【战锤40K·长篇】影阳：耐心猎手·第十章
她本能地向左冲去，急切地想看到通往迷宫中心空地的翠绿色入口。这只令人厌恶的野兽速度极快，可怕的鸣叫声就在她身后逼近。只要有一根缠绕到脚踝上的触手，有一个失误，她就会被压碎，她的头骨会被它生病的身体和黏糊糊的东西压碎。
感谢钛瓦，在她面前是她所向往的景象。迷宫中央的入口，黑暗中一个浅绿色的长方形。
“向我的阵地开火！”
正当下挂武器回应了她特殊的声音证明，并向她挥去时，她一头扎了进去。随后毫无疑问地，它轰出了一阵激烈的等离子，她的视野内都变成了白蓝色。
她身后那可怕的生物在一团无名的泥浆中爆炸，可怕的飞溅物迅速蒸发殆尽。
她的眼睛因视网膜所遭受的刺激而眯了起来。此时那里还有身形瘦长的塑形者大师塔克正侧卧在砾石里。鲜血从他的侧翼涌出。他的皮肤又恢复了原来斑驳的绿色，血浆中过热的血丝在皮肤上留下了深红色。
她眯着眼，凝视着倒下的塑形者。两个被感染的人聚集在他身上，双手摸索着，好像在寻找丢失的宝藏。塔克身后就是正在奋力升空的直形的虎鲸运输船，一群沉睡者正在爬上它，试图把它拖下来。
船倾斜着，发动机转向地面，奋力抵抗额外的重量。它的机身上留下了巨大的缺口，感染者此时就正在用手指挖掘着金属。
她的助手宁岩则在从一扇门探出身子，单手用脉冲卡宾枪向最近的沉睡者射击，而更多的睡眠者则爬上了船的机身。其中一个感染者已经因为头被从脖子上面取了下来而倒下，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当其中一名沉睡者从机身下向她走来时。它在喉咙里也被送了一道等离子体。
逐晓徒步向树篱迷宫另一侧的一个入口射击。她咬紧牙关，瞪大双眼，任凭发环在肩上摆动，她用猛烈的弹幕把一群沉睡者都挡在了那里。
她从腰带上拔下一枚光子手雷，把拇指放在引爆节点上。
影阳遮住了她的眼睛。一瞬间，圆盘状装置在睡眠者中爆炸，发出多光谱光线和噪音。
她曾看到光子手雷使十几种类型的敌人失明和震耳，或是瘫痪帝国人类的一整个排，乃至打乱兽人的混乱冲锋。而它对受感染的人类没有任何影响，因为他们已经迷失在自己噩梦般的现实中，看不到现实世界，只会踉踉跄跄地向前走。
但是她仍然可以运用这个突然爆发的光。
“闪天，向发光处开火！”
当逐晓立刻后退并跳上运输船的后坡道时，从下方突出的弹出式炮塔、长管速射炮、点防御炮和一个庞大的导弹舱在周围晃动。不到一微秒后，沉睡者的纠缠就被脉冲火力所撕裂了。
影阳朝奥皮克·塔克跑去，把其中一个接近的沉睡者的腿踢开，并用她的脉冲手枪向后射击另一个。能量弹从前到后刺穿了第二个沉睡者的躯干，空气中弥漫着烧焦骨头和烹调人肉所引发的恶臭。
两人中的第一个则是痛苦地哭着倒在砾石里，随后抓住了她的腿。她一枪将它的手臂从躯干上卸了下来，另一枪打在它的脸上，使它摆脱了痛苦。她瞄准了仍在攀登虎鲸的三名沉睡者的后脑勺，像在射击场上一样稳稳地将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枭首。
“感谢，最高指挥官，”宁岩喊道，用密集的速射从虎鲸后面射杀了最后两名沉睡者。
“我们可以出发了吗？”她走近倒下的克鲁特时说。他身后的曾经是一尘不染的洁白色的虎鲸，现在变成了斑驳的绿色、黑色和血红色。黏菌和藻类构成的条纹挡住了它的传感器和视口，就像她的XV22一样。
“科尔'维尔 闪天认为他只需凭肌肉记忆就能成功，但由于发动机受损，他无法到达逃生高度。”
“因此，我们尽可能抬高高度地撤离到太空港。这毕竟是一艘虎鲸，还可以遭点罪。”
“也许我们现在就走，”宁岩回答道，“如果你丢下那个克鲁特的话。来吧！”
“谁开枪打他的？这是脉冲枪枪伤。”
“从标记来看，应该是一个来自佩昆的夏斯'尤尔卫兵，”她回叫道，她一贯的严肃态度开始变得粗鲁起来，“他随身有携带一架机蜂。拜托！等我们安全后我会向你汇报情况。快！”
“我们需要他。”影子尽了最大的努力把克鲁特举起来，瘦长的四肢此时像橡树树枝一样沉重。更糟糕的是，它们是油性的，很难抓。他的侧面有一个坑坑洼洼的伤口，一半是烧伤，一半是撕裂伤，有着氨水和腐肉的味道。
“如果你就那样抱着他，他可能就会死掉，”宁岩说。她向后对着虎鲸的内部，“闪天，请向西南方向移动，直到我叫你停下来。”
飞船向她飘来，宁岩此时充当了它的眼睛。影阳环顾四周，观察可能的新攻击。
“哦，”她说，“接触药膏。”
“马上，最高指挥官。”
机蜂在空中滑行而来，滑开舱门，其送出的气溶胶大小不比影阳的一根手指大。她从其手里接过它，压低它的顶部，把它喷到克鲁特的伤口上。几分钟后，止痛泡沫膨胀，变得坚韧且如同树脂一般，其多孔性足以让受损组织呼吸。她把剩下的喷在自己的伤口上，虽然她的伤口很浅就是了。土氏的另一个无价创新，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
如果克鲁特活着，可能也会救下上千名辅助军。
当塔克苏醒过来时，他的眼睛闪着光，镇痛泡沫中的兴奋剂再次启动了他的身体“我向你表示感谢，”他说，挺直了身子，“不是所有的同胞都能看到我活着。”
虎鲸在触手可及的范围内漂移过来。影阳把克鲁特的手臂伸了过去，让他把自己吊进侧舱门，折叠在了里面，就像爬进了一棵树的树干一样。她环视四周，随后跟在他后面，走进了井然有序、尽善尽美的船员舱。
逐晓从挂在货舱中央栏杆上的待机危机战斗服中露了头。她一边眼睛里带着一种遥远的目光，一边用手指抚摸着它们，这是一种潜意识里的渴望，影阳对此很熟悉。但角色就是角色，逐晓的角色并不是XV8驾驶员；宁岩的也不是。为了上上善道，他们把自己的学习生涯交给了步兵战术的世界。
当她走上前去时，火刃队长向她点了点头，重新装填了枪，并从船侧的补给导轨上更换了用过的手榴弹。在船的另一边，宁岩向后移动，这样她就可以更好地引导闪天，因为虎鲸要上升到迷宫的中央围墙的上方了。
过了一会儿，远处传来一阵剧烈的声响，大口径弹药砰的一声射入它的鼻锥部，产生了一系列令人不寒而栗的撞击。影阳一度失去了平衡。宁岩躲开了一会儿，向闪天喊出坐标，飞行员让他们慢慢越过迷宫。更多的冲击，警报在机头的飞行员组件中闪烁。影阳向前移动，以评估它仍在显示的任何读数。
有一声熟悉的标志光连接到他们的控制台上，片刻后，虎鲸向他们的火战士增援部队绘制了目标。它于是掀起了一场能量风暴，远远超过了这种大小的飞船的通常能力，武器发射的光芒从树篱顶上的一百万根尖刺中反射出来，像磷光浮游生物云一样闪闪发光。当她听到远处的爆炸声时，影阳笑了，对船体的冲击也突然停止了。如果下面的捕食者已经没有了牙齿，那么继续披着食草动物的皮也没什么用了。
“计划发生了变化，请移到迷宫的入口，就在那座破桥旁边。我在那里还有未竟之事。闪天，当我通知你的时候，请尽可能把飞船降到最低。”
这位飞行员说：“时间现在很重要。而且如果我们保持低位，船上的武器就无法与他们交战。”
“把我弄下去就够了。”
过了一会儿，虎鲸在迷宫的入口处平稳地盘旋着。影阳可以看到她的XV22就在附近。它外表的黏液已经扩散成一层毛茸茸的苔藓。
在宫殿的屋顶之外，危机战斗服小队不仅在全力对抗巨大的、结痂的飞行器，还全力对抗奇怪的、嗡嗡作响的东西。它们就像巨大的、肿胀的，没理由能飞于高处的昆虫，尤其是在还顶着肥仔骑手的情况下。她扫视了一下这片区域，寻找敌人，无论是沉睡者、外星人，还是更糟的是，人类改造战士。
奥皮克塔克试图斩首的三角巨人正在用石头砸向从护城河出来的瓦砾斜坡。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这些不是为速度而生的。”她轻拍衣领上的通讯珠她说：“追猎服，解封，准备登机。”。认出了她的声音，尽管上面长了这么多卑鄙的东西，XV22战斗服还是颤抖了一下，但舱门并没有打开。
“把我们拉近，闪天。将发动机转向陆地，让它们清理着陆区。”
“明白，最高指挥官。”
伴随着燃烧能量的炽热喝闪烁的咆哮，虎鲸的发动机用反冲吞没了下面的地面，包括XV22本身。他们从头到脚地擦洗它，发动机喷出的爆裂声在几秒钟内烧掉了沉积在上面的东西，而只不过是让下面的超合金变色。
“向右旋转，然后降落！”影阳越过宁岩，准备在奥卡低到可以掩护她的时候跳到地上。“战斗服，开舱登机！”
让她松了一口气的是，这一次，战斗服应声而来，伴随着绿灰色蒸汽的嘶嘶声，砰的一声打开了。
“最高指挥官，”奥肯永说，“我真的必须反对。有一个人类改造战士的敌意就在接近，战斗服也已经损坏了。”
“闪天，进入低位，将坡道转向XV22。这是一台原型机，还是唯一的一个。我们已经失去了奥黑，所以我不会不带上战斗服就走的。”
宁岩和逐晓看了一眼，前者走到她身边。
“我们会和你一起去的，最高指挥官。”
“不用，”影阳说，跳下虎鲸，踩在下面整整十英尺的砾石上，然后立即开始奔跑，“只用掩护我！”
这只巨大的三角怪物正在爬上护城河的边缘，当她冲向战斗服的掩护时，他胳膊下的长管炮开火了。它还用那巨拳的两根手指指着眼睛，然后向她伸去：我看到你了。
影阳在呼啸的炮轰声中开始滑行，尽管逐晓向人类改造战士还击。她的等离子打击也确实在其厚厚的灰绿色盔甲上烧了好几个洞，但这只怪物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像准备冲锋的独角兽一样低着头盔向她迈脚。并在战斗的喧闹声中爆发出喉音般的笑声。
她以一个平稳的动作跳跃、扭转并降落在自己的控制茧中，手臂和腿滑入半开的触觉圈，这个动作她已经练习了千次。这是一种不必要的风险，如果这套战服出现故障——在瘟疫和火灾的考验中从原始的白色变成了乌黑的黑色——那么她就会白白地丢掉自己的生命，很可能还会丢掉五扩的命运。
但断剑也能杀人。
这套战服的舱门开始向下铰接，即使雷鸣般的撞击正在将她向后抛，头盔和躯干也咔嗒一声固定到位。又是一下，又是一下，她的战服随着每一次重击而不由自主地迈一步。让她松了一口气的是，它的装甲很牢固，尽管系统出现的故障比她离开时更严重。人类改造战士的武器是反坦克口径的，即使是她这套尖端的XV22也无法承受更多。
“来吧，”影阳说着，刺向手动超控装置，“来吧，或者……是的！”
指挥控制套件上的显示屏闪闪发光，多个六边形突然显示了她面前的场景。
尽管她的传感器上的喷气式清洁器还在努力应对生物物质的突然增长，但清除光学器件上的烟灰和灰烬完全在他们的能力范围内。
她看到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这只长着角的怪物已经爬到了护城河的边缘，它正在冲锋，举起了一个巨大的、能量充沛的、与自己躯干一样大的手套，准备打出致命的一击。
她用她的融合炮夺走了他的腿，然后把枪绕成八字形，把这个恶心的东西切成了四块冒着热气的碎块。
“钛瓦保佑，”宁岩的话从通讯中传来。“很高兴你回来了。”
“我们还不安全，”她说，大步向前跳，战斗服在宽阔的后坡道上方形降落。她启动了XV22脚上的磁性夹，踩进了虎鲸内，然后转身查看了宫殿里布满尸体的混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风向已经转过来了。”
当虎鲸离开时，影阳看到另一个巨大的生物从护城河边缘向她做手势，它的头盔被塑造成了一只苍蝇的形象。直到放大后，她才看到它在抽搐，一条长长的舌头从咔嗒作响的下颚之间伸出，舔着它的复眼。不知怎么的，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它脖子上那只畸形的昆虫似乎就是它的头。它似乎正盯着她，叽叽喳喳地用一根黑色的甲壳质手指指着她。
紧挨野兽的是那个蜷缩着、弓着腰的老人，嘴巴像一个打哈欠的黑坑。它在呼喊，踩在她用融合炮轰成四等分的那只尸体上。她惊恐万分地看着它把杖的后跟伸进倒下的盖隆沙的最大部分，然后把头往后仰，喉音音节直接从胃里溢出。
似乎发芽了，这让她一开始想起了一棵从堆肥堆里长得很强壮的树苗。它很快就变成了一棵巨大的、肥胖的树，再次伸展开来，把根扎进散落的尸体上。这些根加厚并结合在一起，形成巨大的四肢和宽阔的肩膀，形成一个巨大的树干结。
树枝和细枝包裹着它，腐烂的木头上绘制有一些静脉系统。
一团巨大的虫子从人类改造战士的肚子里冒了出来。他把一只苍白的白化病手放在飞头战友的喉咙上，它们也从那个家伙的下颚喷涌而出。在一场恶劣的黑色风暴中，这些肥胖的昆虫缠绕在高耸的树枝状静脉和动脉上，在它们周围聚集得如此之厚，以至于它们似乎变成了一层黑色的活动皮肤。就在她观看的时候，它已经变成了一个野兽般的东西，高耸在树篱迷宫之上，甚至在西面宫殿的马赛克穹顶上也若隐若现。
随着虎鲸的离去，这个生物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重、越来越胖。它粗大的四肢被填满了，被灌满了腐烂的脂肪。虎鲸开始开火，大量的等离子体和四枚导弹直接冲进了那丑物。但效果就像在殴打垃圾堆一样。
事实上，与其说是一张真正的嘴在张开，不如说是一口胃在张开，一层伸展的皮肤组织像融化的塑料一样被拉开，露出了墓碑大小的牙齿。当它从尸体的泥沼中挣脱出来时，喉咙里爆发出喉音般的笑声。
然后，令影阳感到恐怖的是，它在笨拙地跟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