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的故事(9)

“阿姨好。”卡琳娜赶紧从安娜身上爬起来。 “你就是卡琳娜？真是一个漂亮的姑娘。在我们这别太拘谨，当成在自己家就好。”安娜母亲替两个女孩梳理头发，卡琳娜敏感的尖耳朵一抖一抖的。“我给你们留了早餐，就放在餐桌上。”老妈过一会就被老爸叫出去了。 “卡琳娜，你说你来自北方，具体一点是哪里？”安娜贴着她，以给她穿衣服的名义在她身上摸来摸去。“会议骑士团国联盟，纳斯达米克格勒(наставникград 意为导师城)。” “那地方不是叫圣伊凡堡吗？况且会议骑士团国联盟不是已经……”卡琳娜听到“圣伊凡堡”这几个字时，面色开始变得阴沉，本来挺立的耳朵也耷拉下来。安娜意识到情况有点不对劲。“对不起啊……我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没关系的，我已经习惯了。”卡琳娜的语气也是冷冰冰的。“毕竟会仪骑士团国联盟早就因为恶魔的渗透和自身的腐朽解体了。圣伊凡堡确实是我家乡现在的名字……”一颗晶莹的泪珠滴到地面，打湿了木制地板，卡琳娜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似乎下一秒她就会崩溃。 “卡琳娜，你没事吧？”安娜抱住卡琳娜，拍了拍她的背，试着安抚一下她。在安娜温暖的怀抱里，卡琳娜的身体慢慢停止了颤抖，也没有第二滴眼泪滴下来。 “谢谢你，没事……”她站起来，离开房间。安娜跟在她后边。安娜在书上看到过精灵心灵敏感，情绪不稳，有些精灵不愿意听的话不能对精灵说，但也没有想到竟然这么不稳定。而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圣伊凡堡会刺激到卡琳娜。 “怎么样？很好吃吧？”安娜和卡琳娜来到餐桌边坐下来吃早餐。卡琳娜愣了一下，点了点头，低头继续小口喝用牛奶煮的燕麦粥。 “我吃完饭要去工作了。你要跟着我吗？”卡琳娜帮安娜把餐具清洗收拾好，和安娜坐在沙发上休息。“有免费的音乐和故事听，为什么不呢？” 她们俩来到了小镇中心的广场。广场中央有一尊高大的石制雕像。雕像站立在开阔的平地，左手放在背后，右手指向前方，平静地望向太阳升起的方向，似乎是在号召人们往这个方向前进。 许多小镇居民，包括安娜一家在每年过年时都会来到广场上参加庆祝。安娜还小时，曾经把雕像当成一个巨人，她骑着扫帚，挥舞着笔直的树枝冲向心中可怕的会吃小孩子的巨人。然后她就被老爸拉住了。老爸当时很认真的向小安娜解释这不是巨人，这是为了纪念第一任大团长修建的雕像。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以前真傻。 卡琳娜的小提琴声把安娜的思绪拉回现在。卡琳娜的嗓音令她想起童话故事中会唱歌的飞鸟，活泼可爱。小提琴的琴弦发出的声音与卡琳娜的歌声交织在一起，编织出了一幅美丽的画面。听众也围着两人逐渐变多，偶尔还有人试图挤到前面看看是什么人可以唱出此等天籁之音。 “嘿，嘿，嘿，翔隼啊！ 飞过山岳、森林、田野与山谷， 叮当，叮当，铃铛叮当， 我那草地上的百灵鸟……” 有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年轻时在中央骑士团国与联盟（即卡琳娜的老家）友好的时候学过联盟的语言和歌曲，卡琳娜的歌声把他们年少时的记忆重新唤醒了。 在卡琳娜动听的歌声中，时间来到了中午。 “谢谢大家愿意听我唱歌，我今天就唱到这里。”卡琳娜收起小提琴，和安娜一起回家。周围的观众把她们俩围得水泄不通，不过大家依然默契地马上给两人让出了一条道路。 有几个人试图给卡琳娜打赏，都被她婉拒了。“你唱歌不收钱，你为什么没有饿死？”安娜对此十分好奇，据她所知精灵少女也是要吃饭的。 “只要有人来听我唱歌我就很开心了，所以我从不接受打赏。我天生就与动物之间拥有某种亲和力，它们会对我放松警惕，所以我可以轻松地在野外抓猎物来解决生计问题。”卡琳娜在路上走着，认真地回答问题。 “你会打猎为什么会被一只幼狼吓得半死？”安娜想起卡琳娜那天狼狈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那是个意外！一个演出事故！本来那只狼对我没有恶意，在我失手用小提琴拉出尖锐的声音后，它才把我当成敌人。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我才会被吓到，平时我不是那样的。”卡琳娜撇了撇自己的尖耳朵。 “你用什么武器打猎的？给我露一手？”安娜凑了过去，粘住卡琳娜。 “用短弓，要打猎的话我还要回去拿。” 到家后卡琳娜从自己放在房间的行囊里找出一个长方形的木盒子，里面装着箭袋和一把木制短弓。卡琳娜从另一个盒子里找出箭，把几十支专门用于打猎的箭放进箭袋。安娜在边上津津有味地看着。 “我已经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出发？”卡琳娜把箭袋和弓和随身背包一起背到背上。 “你不吃午饭吗？”安娜大口咬着松软的面包，如同一条恶狼撕咬肉块，嘴角还有面包屑。 “你说的对，我也饿了。”卡琳娜来到餐桌旁，双手捧起面包，一口一口啃着，尽量不让碎屑落到桌子上。 两人吃饱喝足后坐在一起开始聊天。 “安娜，你可以让我看看那把剑吗？”卡琳娜扫视着周围，最终她把视线停留在安娜的剑上。 “当然可以。”安娜把奥罗拉拔出来放到卡琳娜的大腿上。卡琳娜伸手摸了摸这把剑。“它有名字吗？” “有，它叫奥罗拉。”安娜坐在一旁。 “阿芙乐尔？好名字。”卡琳娜说出了家乡话，让安娜摸不着头脑。“阿芙乐尔是什么意思？” “我老家的语言，和奥罗拉是一个意思。” 至于安娜的父母，他们早上出去现在还没有回来，估计是一起出去蹭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