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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马娘]泫目迷之步,宿善过之肩

2023-09-10 02:42 作者:夕辉浅梦  | 我要投稿

写在开头:本文是up的第一次个人短片尝试,写的不好请多多海涵。 首先给等待up更新这么久的朋友们道个歉,本文是up在近段时间努力写出的劣质作品,也是托更了这么久的部分原因,但结果还是被来自各路的大佬们碾的体无完肤,在进军无望之后就这样呈现给大家了。 文章篇幅较长,希望大家可以耐心观看,红豆泥阿里嘎多! ——————————————————————————————————— “善信小姐,请吧。” 门外的保镖很是礼貌的向着门内的马娘提醒着,可是对方语气听起来却又不是那么礼貌,比起提醒像是有着更多威胁的成分在里面。房间里,意识到现在已经没有资格留在此地的目白善信最后地扫视了一圈这个几近是一直保护着自己的的房间,黯然的叹了一口气随后转过身,坚定的拧开了房门。 作为学园里唯一一位需要转去准备障碍赛的马娘,目白善信的离开是孤独的。一辆普普通通的轿车很不显眼的停靠在家门口,和即将要乘坐它的人员一样,这么一辆普通货色混在豪车扎堆的目白家中,它也是不被看重的。所以这次,也正好让它出现在了这次任务之中。 前来送别的家族成员也不多,身边的几位姐妹也因为各种原因未能到场,仅有着目白赖恩带着家里还没入学的妹妹目白光明和目白多伯站在一旁,至于说到长辈们,更是没有一人出现。 两个妹妹眼中透露着不解,她们只知道姐姐要暂时的远离她们,宛若毕业之后的阿尔丹和高峰离开的时候,对此目白善信也只是半弯着腰,努力的撑出笑容,伸手摸了摸她俩的的脑袋,然后才抬起头看向了赖恩。 “你还会回来的吧?” 目白赖恩本就不是一位善于言辞的马娘,善信的离开是必然的结果,对此她也无能为力,但当这个场面出现在她的眼前,赖恩还是按耐不住内心对姐妹的关怀。 “谁知道呢。” 少女任由那已经遮住自己一只眼睛的刘海随风摆动的,微风吹动的不只是头发,还有少女心中的方向指标,前路充满的未知让她只能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是的,善信也不知道,她是否还能有回归的资格。 前往目的地的路上,目白善信还在回想着导致自己沦落到去障碍赛场的那场比赛:那个时候的自己,仅仅是在比赛开始的1500m之后就失速了,以至于最后拿到了倒数第一的耻辱成绩。作为豪门的目白家又怎么会允许这样的马娘继续参加比赛,于是在家族里成员连夜的建议下,目白善信直接被剥夺了平路赛的参赛资格,而障碍赛,算是家族留给她最后的颜面了。还有值得一提的是,在那场比赛中的第一名,正是她的妹妹,同样来自于目白家的目白麦昆。 去那里再将就个一两年,然后就跟随姐姐一样步入社会吧,目白善信的脑海里,已经是有了对于自己日后的规划,至于说还能不能重新回到平路赛上,看着车窗上倒映出自己那张惆怅的脸,目白善信只得是无奈一笑。 新的赛事自然需要一位新的训练员,可对象是这么一个从平路赛转型过来的赛马娘,这么一个棘手的任务很是自然的被安排到了我身上,一个没有背景,没有学历,考试也只是堪堪及格,仿佛存在就是用来处理麻烦事的新人。 “目白善信么。” 临时接收到这样的信息让我吃了一惊,连忙停下手上正在旋转的笔,顺手的将摆在桌子上的一张合照收到了抽屉底下,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形象,戴上了摆在桌子边上的眼镜,把一切都收拾了个大概,又拿起镜子反复确认了一番之后,我才面见了这位转型的赛马娘。 敲门声响起,目白善信随即推门而入,她的样貌和曾经我对她的印象没有发生大多变化。相比于停留在我印象中的那一位马娘,记得最为清晰的还是那个时候对方天真无邪的笑容,那确实是很有感染力的笑容。可是现在见面之后,我就封存了以往的印象:此时站在身前的马娘,看起来是那么的颓唐,甚至还能不能够笑出来,这都是个问题。 目白家的马娘吗,心中的种种记忆涌上心头,我可不介意在这个曾经给我带来伤害的家族成员的伤口上撒上一点盐。 “想不到目白家的马娘现在也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啊,是怎么一回事呢?” 完全没有预料到新训练员见面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样,目白善信脸色一僵,就算自己是因为成绩问题被安排到障碍赛这边,身为名门望族的大小姐,却也不是这么一个小小训练员能够踩到自己头上的。本来装出来的笑脸在一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满布乌云的俏脸,怒火刚刚自心中燃起,却在突然之间就又压了回去。 “现在的自己,和弃子又有什么两样,家族方面已经是对自己爱答不理了,自己真的还能凭借着所谓的背景去压制对方吗?”心中的理智正在对善信进行最为残忍的践踏,让她不得不去面对着这一切,包括面前那位新训练员无缘无故的挑衅。 “这是家族的安排,我没得选择。” 思绪再内心翻滚着,她的回答从本来想好要给自己许多用于掩盖的理由变成了自己无奈的心生吐露,身体上传来了莫名的疲惫感,现在的目白善信,甚至连日常作为目白家小姐的身份位置都不想着继续维持了。 目白善信态度的转变显然是出乎了我的意料,完全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毫无架子的这样回答,让我已经在内心酝酿好的话术都无法展现出来。本来还想着继续落进下石的,可她的前半句“家族的安排”让我一瞬间就回忆起了过去,在对方露出和自己曾经的同款无奈神情中我隐约看到了自己,那种无奈但是又无法反抗的无力感于心中荡起,一时间,我对本该继续压力的对象产生了一丝怜悯,自然而然,本来还乌云笼罩的脸也开始放晴。 不过,心中残存的那段记忆让我对于这个姓氏仍然带有着反感。 “明白了,那欢迎你的到来,很期待我们的合作,善信。” 首次见面就以这样古怪的场面落下帷幕,不过好在目白善信也没有因为一点点的刁难而敌视我,不过再一次和来自这个名门望族的马娘合作,让我心中也一阵唏嘘,虽然明知身前的马娘并不是那场悲剧的制造者,可再一次说起这个姓氏还隐隐有些反胃,所以最终的称呼,隐去了在前方的两个字眼。 上一次的悲剧还会重现吗?而你,又做好了面对这一切的准备了吗?目白善信又是否一位值得支持的对象呢? 各种各样的问题混淆在我有限的脑部空间,可我却完全看不到这一幕幕的尽头,迷茫,踌躇,宛若飞舞在半空中的蒲公英种子,听从着命运的指引,飘向未知的远方。         一次日常的训练上,毒辣的阳光刺痛着我的双眼,我正努力的找寻着一个能够拥抱自己的阴影。在那一片的树阴之下,可我却找到了一道同是逡巡畏缩的身影。         “你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欸?耐力水平就这种程度的话,可完全对不起你的姓氏噢?”         如果她不是来自那个家族,可能我这个时候就真正能够将她视为我最为重视的担当,然而心中的芥蒂还是难以放下,所以在这段时间,我都是用近乎玩味的态度来对待。         “我…… ”         重重地锤了一下地板,马娘的脑袋耷拉着,滑落在地面上的秒表显示出让人失望的成绩。每一次跑步的时候,也是善信最为开心的时候,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能真正感受到自己还是以一位赛马娘的身份存在。她害怕训练结束,害怕看到成绩的那一刻,那种让她感受到绝望的差距,让她连保持的信心都不能存在的时候,才是噩梦的到来。         眼泪不自觉地低落在灼热的地板上,这种强烈的反差压得少女完全喘不过气来,用来抹眼泪的手本就在地板上被烫的通红,心中好不容易筑起的城墙也在这么一瞬间就土崩瓦解,她还是忘不了属于她的那片场地。         “想说什么就说吧,估计你的话也不会有谁会愿意听了。”就算是泥菩萨也会有溶解那一天,当一位处处可怜的少女露出了这种形象之后,即使也许存在着矛盾,身体里的恻隐之心也逐渐按捺不住了。         “我很能回去吗?”目白善信用一个问题来回答了我,这个问题貌似不仅仅是在问我,也同时在折磨着目白善信敏感的神经。         “那得看你的表现了。”我在她的身边坐下,“来,喝点水放松一下吧。”         马娘接过了我的水,拧开盖子咕嘟咕嘟就是大口喝着,直到水在她的嘴角溢出,滴落在她那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沾湿的衣服上面,划过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之上,淌在了大地之上留下痕迹,但善信依旧没有想要停下的意思。         “留着点待会的训练吧,现在喝完可就没有了。” 我的话让目白善信停下了动作,看着那仅剩小半瓶的水,一种温暖的感觉在心底里升起:上一次被关心,是什么时候呢? 路过的乌云暂时挡住了时刻灼烧着大地的阳光,蓝发身影缓缓浮现,转眼间又慢慢变得模糊,也许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记起那来自姐姐的呵护,才能让善信感觉到自己,还是能够占据到她人心中的一角吧。 “那么,你希望奔跑在GI的赛场上吗?” 声音不大,但正好能够传到埋头沉浸在自己内心之中的善信耳中,惊讶的抬头顺着声音来的方向看去,想要找到那个道出她心声的那位有缘人。 恰巧的是,五年前的那个时候,我也朝着曾经的那个她问出了相同的问题…… 那么,你的回答会是什么呢?目白善信。 或许是这么一句暗藏希望的话语唤醒了善信沉睡在身体深处的好胜心,像是堕入黑暗的人刚想着要深眠其中,忽然间看到了一点光亮,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目白善信眼中燃起了一点点名为希冀的星星之火。 “希望!” 目白善信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此时的她,有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她看到了自己再一次站到了最高级别的平路赛事领奖台上,观众们的欢呼和被送到手上的奖杯让她的胸膛正在发烫,就在她结果奖杯的那一刻,从奖杯上传来的冰冷触感瞬间传输到了她的每一寸肌肤,让她如同掉入了冰窟。可一眨眼再一次看到了身处的环境和神色依旧冰冷的训练员,一把叫做“现实”的重锤狠狠的敲击了她的身上。 “可这些都只是期望而已,就凭我又怎么能够比得上麦昆他们呢?” 自嘲的笑了一笑,但这个笑容和盛开在深冬中的野花一般,脆弱且牵强。而身为园丁的我,此刻正位于这朵小花的面前,是选择让它任由在寒风中自生自灭,还是选择用自己的双手去呵护那脆弱的身躯。不过没有让我失望的,是目白善信一开始的回答也正如五年前的她一样,同样是那来自内心深处的希望写满在脸上,跨越时空的两人模样在此刻重叠在一起,冲击着我那古井无波的内心世界。 封锁心中的墙壁逐渐变得支零破碎,即使是朽木也会有复苏的那天,何况还是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呢? “我是多么希望可以和姐姐一起,奔跑在绿茵之上啊。这就是我的愿望,是即使献出生命也要去完成的梦想啊。” 耳边忽然的响起那道温柔甜美的声音,是那一道贯穿在我的思念中的声音。 一时间,我甚至有那么一点分不清现实和记忆,在思绪极其混乱的这段时间,我已经不自觉地向前伸出了手。 “不拼一把,怎能看到雨后彩虹呢?” 我依稀记得在她答应之后,她我上了我的双手,闪亮的紫眸照映出我意气风发的模样。那个时候,是我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心脏澎湃的跳动声。 如果说刚刚地话语只是给了目白善信重新燃起向往平路赛的火星,那么这一个动作就正式点亮了那位马娘的信心的火炬,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的时候我才终于看清了现在面前的马娘——目白善信。 事实证明,目白家能够作为马娘家族豪门是不无原因的,即使在平路赛上表现不尽人意的目白善信,在稍微的熟悉了障碍赛的规则之后很快就对这个赛场的形成了降维打击。谁能想到,一位半路出家的选手不仅越过障碍可以媲美于大部分致力于障碍赛的马娘们,而更加要命的是,目白善信仿佛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的,在障碍赛后半段的平路阶段居然还跑出了优于自己以往在平路上的成绩,让自诩为见过不少大场面的我都震撼不已,甚至一度怀疑目白善信是不是在隐藏自己的实力。 也是时候该重新回到平路赛场了,在善信又一次的拿到了一次胜利之后,一封来自目白家的邮件也随之不请自来。果断的拆开,看看这个豪门世家又会以什么借口来掩盖自己做出的错误决定。 目白麦昆在训练中受伤,仅凭赖恩一个人难以应付下半年的大量比赛,而本来就打算被放弃的目白善信居然在障碍赛混出了名堂,这当然就把家族的目光吸引了回去。在确定善信的成绩足以参加比赛之后,家族方面是决定召回目白善信,让她顶替麦昆的一部分比赛。不出意料的,亲情牌的出场让一切都合理起来,把善信抬到成为麦昆的替代不仅让善信得到了尊重,家族方面也没有落下面子。 当然,对于曾经的弃子,得需要一些甜头才能让外人信服,在家族方面提出可以满足的任一要求中,目白善信仅仅只是提出了要把作为障碍赛训练员的我带上。这种接近于零付出的要求目白家族方面自然也喜而乐见,回归平路赛场的愿望也就如此轻松的实现了。 “终于能够回去了,多亏了你啊训练员。” 一边在帮我收拾行李,一边向我表达着感谢,这个时候,曾经目白善信那富有感染力的笑容也回到了她的脸上,突然间,她就被我收起来的一张照片吸引到了注意力。 “咦,这不是……” 尽管和目白善信仅仅是相互陪伴了两个多月,可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那吸引着对方的源头是什么,于是手疾眼快的将照片塞到了背包里面,免得这位好奇宝宝继续询问下去。 可越是遮遮掩掩,就越能勾引起对方的好奇,我还是低估了目白善信刨根问底的决心。 “刚刚的照片是什么啊,那一位好像是训练员和……姐姐?” “的确是我和我的前担当,但不过你可能认错人了,我并不认识你的什么姐姐。” “她叫目白阿尔丹啊,训练员不认识吗?” “目白……阿尔丹?不好意思,我并不认识你说的这位马娘,而且,” 我没有马上的回答完,稍微的深吸一口气,停顿了一下之后,侧过身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用带着血丝的红肿双眼和哽咽的声音,做出一副很是悲伤的样子回答了对方。 “……我的前担当,已经离开了。” 年轻的马娘果然就被我着一系列动作迷惑到了,不知所措的闭上了嘴巴。本来还还想着纠缠的也戛然而止,因为她真的看到了泪水的存在。 对不起,善信,这件事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心里面默默的给目白善信道了个歉,对于现在的目白善信,我不希望她又一次卷进我的事情里面,因为曾经的目白善信,正是站在了我的对面。 目白善信的回归,家族里面的只有少数人都是持正面态度的,有相当一大部分是不那么看到目白善信可以完全代替到目白麦昆的位置。而抱有这样态度的原因,就是目白善信坚持要将我这一个出身在障碍赛的训练员带回来这件事上。  目白家族对于训练员的态度很是奇怪,在他们的认识中,只有马娘和训练员达到一定的默契,据说可以上升到两人的想法隔空传递,而他们把这称之为“一心同体”。 但很显然,“一心同体”是根本就是虚幻的设定,这种无法被科学所定义的说法明显就是目白家族对训练员的筛选,所以对外人抱有极高警惕性的目白家对于自家马娘们的训练员可都是经过严格的把关控制,除非那些声名显赫的资深训练员和能够给家族带来丰厚利益的人之外,想要成为目白家马娘的训练员可谓是难上加难。 所以这一次目白家族居然会像变了性子一般允许善信和我一同回到平路赛,我能够想到最合适的理由就是家族那边根本就没想着目白善信能够取得好成绩,于是他们其实也根本就没在意善信吧。 但对于善信来说,家族给予的再来一次的机会,可是她心心念念期待的,心中希望之火愈燃愈烈,她甚至已经能够想象到当她能够站到GI赛场的领奖台时,家族成员们都们用那些欣慰和崇拜的眼神注视着她。 崭新的生活就此开始,在障碍赛回归的目白善信经历了两次训练的调整之后,第一次参赛就在平路上拿到了属于自己的胜利。就此,目白善信也找到了属于她制胜方式,那就是凭借自己惊人的耐久力,从比赛的一开始就一直领放,让身后的马娘们要么强行打乱节奏跟上,要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越跑越远。 “已经足够了,今天的训练。” 目白善信又一次的多绕了一个圈之后,我对她下达了强制休息的命令。 “就凭现在,的实力,我还是,赶不上,麦昆的。” 汗水自善信的头发掉落,打在了她因为长久暴露在太阳底下而开始变深色的皮肤上,晶莹的汗滴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由于过度训练带来的劳累让她说的话都变得断断续续,可自始至终,她的心中都藏着那一个终极目标,那就是曾经战胜过自己的妹妹,目白麦昆。 “我明白你的想法,可你也真的要注意一下自己啊。来,搭我肩上吧。” 眼见善信连走路都有一点晃晃悠悠,我不得不过去给担当搭把手,找到依靠的目白善信顺势趴在了我的肩上。好巧不巧的,由于一下子的过度放松还让善信的右腿抽筋了,于是为了能够赶在饭堂停止供餐之前走到,我只好的将对方背了起来。 “训练员,你说,我现在的水平可以拿下有马纪念吗?“ 枕在我的肩上,少女很是认真的询问着我这么一个问题。 放在此刻之前,我可能都会很随意的随便找个理由就糊弄过去,然而此时此刻,当两个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能够感受到对方心跳的情况下,我才发现,我已经无法昧着良心去欺骗这么一个为了目标还在不断努力的少女,去折断属于她的茁壮枝芽了。 “现在的话,还是有段距离的。“ “居然还有距离吗……“ 我的回答很显然是让善信失望的,可如果就因为一个否定的答案就陷入颓废的,那她就不会是目白善信了。所以仅仅是过了一会,这位已经不再悲观的少女便再次的追问道: “如果我每天都用比今天更高的强度练习,有希望赶上吗?” “没希望的,这样子你只会在年末之前就因为肌肉拉伤而无法参赛。” 眼看自己用来恐吓对方的话真的被善信听了进去,反倒是轮到自己紧张上了。 “不过,如果你按照我的方式来训练的话,应该很有希望的。” 希望二字又一次点亮了目白善信的眼睛,那双如蓝宝石般剔透无暇的双眼,此刻正闪烁着点点星光,因为她坚定不移的相信,现在她所依靠着的身躯,是一定可以帮助她拿到最终得胜利的。 时间不声不响的就来到了年末,象征着一年结束的有马纪念如期而至,这一个连目白家王牌麦昆都在上一年都无法拿下的赛事,这一次轮到了目白善信站到本次比赛的参赛席位之上。 16位参赛选手里面,目白善信的人气排到了第15位,可以说全场几乎没有人会认为善信能够拿下比赛,可是作为训练员的我,此刻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对于担当我自然是无条件支持的,而让我真正担忧的,是来自于善信身后的那个家族。 如果目白善信可以拿下这一次有马纪念的胜利,她在目白家中的地位自然也就会水涨船高,可到了那个时候,或许,也该轮到自己和善信告别的时间了。 “我希望你可以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做好符合你身份的事情,有些事不应该去想的就不要去想,免得最终撞得头破血流。” 这一段来自目白家族长的劝说正是造成自己当今现状的一切原因,那个时候,有着那么一位马娘以及自己,还很是天真的以为,只要努力就可以改变结果;改变家族的偏见;改变自己的命运。但很可惜,未曾经历过江湖的阴暗一面的我们,为自己的年轻付出了代价。 时间拨回到五年以前,那个时候,我和自己的首位担当,相遇在学园附近的那间医院,她因为她的玻璃般的双腿不得不成为医院的常客,又和初来报到结果因为水土不服的我成为了朋友。在一次次的交流之中,我才知道,埋藏在对方脆弱的身躯下,是一个钻石一样坚硬的内心。 “奔跑在绿茵之上啊。这就是我的愿望,是即使献出生命也要去完成的梦想啊。” 她的心声响彻在我的脑海里面,那种奇怪的感觉是我完全表述不出来的,明明是两具分开的身体,却又好像连接在一起的样子,我好像能够明白到对方在想什么。而我的想法,对方也是能够在念头生出的那一瞬间就知晓得到。 所以为了萦绕在我们心房之中的念想,我决定成为一名训练员。同时在对方的帮助下,我仅仅是用三个月的时间就进入了特雷森学园,这个能够实现赛马娘梦想的地方,成为了最通过考核用时最短的训练员。 至今我都还记得,得到了训练员证书之后,我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她,明明还没有朝着对方报喜,对方就却在恭喜我成为了训练员。 “你怎么知道的,” 再也无法理解的我朝对方发出了疑问。 “明明这件事我谁都没有说过呢。” 看着我露出气急败坏的囧样,对方很是调皮地朝我吐了吐舌头,接着还办了一个鬼脸。 你这不是恨不得都把自己已经成为训练员的这件事写在脸上了,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这就是我从对方略显浮夸地演技之中轻松得到的信息。 好吧,既然已经被对方彻底拿捏了,我也只好开门见山地和对方陈述了成为训练员的经过。马娘听的很是入迷,还时不时地发表着对我的某些做法表达了赞许和支持之情,也让我对于训练员这个职位有了更深的理解。 “所以说,既然都已经成为了训练员了,那担当也是必不可少的,说说看,有没有物色的什么好苗子啊,嗯,训练员~先生。” 看似做着理性的分析,却又趁着我没留意的一刹那贴近到我的身边,在我的耳边用着几近妩媚销魂的声音给予了我最为崇高的称呼“训练员先生”。 那一霎,鸡皮疙瘩遍布全身,我即使是做梦都没能想到,平时那么一本正经的对方居然做出这种逾越之举,更为离谱的是,一直对每一个人都保持适量距离的我居然没有升起任何厌恶的感觉。甚至,甚至在我的心中,还有着那么一点点小期待。 “停,停,停,我尊敬的马娘小姐,请立即停止你的不可取行为。” 虽然心中并无反对感觉,可是表面上还是要作出回应,眼看连声制止没有取得很好的成效,无奈之下,我的屁股正以一种极为微小的速度往外挪动,试图稍微的远离这位在我心中紧急判定的“危险人物”。 “欸哟哟,怎么有当上训练员之后就要丢掉好朋友了啊,我真的感到很伤心呢。“ 完蛋,场面感觉已经完全调入了对方的掌控了,为了让自己的训练员生涯不要再一开始就要被阴影笼罩,我决定终结掉这场闹剧。 “有劳你的担心了,我这边确实好像有一位相当合适的人选呢, “ 讲到这里,我还悄悄地抬头看了一下对方,可惜的是,马娘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的变化,仿佛对我说的胸有成竹一般。不过,这一脸也让我把那已经卡在嘴边的后半句咽了回去: 除了你,我又能够找得到谁呢? “嗯?想不到居然还会有马娘看的上你这块木头,作为训练员的好友,在此祝福您的训练员生涯幸福美满哦。” 好吧,在如同宣誓主权一样表示了自己的目标之后,对方果然收起了刚刚一脸玩弄的表情,转之就是很是认真的向我献上祝福,这转变态度之快连天上的太阳都不忍直视,慌忙地躲到了云层之后,也让我一时半会都没能缓过神来。 “谢谢。” 话音未落,又传来了对方善意的提醒: “既然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啦,那怎么还能够和我在这里闲聊呢?快去吧找她吧。” 对方充满关心的话语里好像带有着一点点的落寞,敏锐的感觉到了这一丝变化的我刚思考着要不要追问下去的时候,一只芊芊玉手已经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面。 “很抱歉待会我还有一场治疗要进行,就不能继续陪您聊天了。对了,如果顺利签约了可一定要通知我啊!” 言罢,她便转过身去,按下了传唤护士的按钮,这个动作,也就意味着逐客令已经发下,此处已然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那埋藏在心中的各种疑问,终究还是没能问出来,就已经被宣告了结束。 接下来的那一段时间,对方开始刻意的和我疏远了距离,虽然我并不打算半途而废,开学前的繁忙的准备任务已经身体的适应之后也让我再难抽出时间前往医院,我们相遇的次数在一次次的减少,以至于到了新学期的开始,我和她都再也没能见上几面。 可是世事总是那么变幻莫测,在一次又一次的出道赛上,我都没有能够受到马娘们的青睐。就在那次当我把自己置身暴雨之下,任由大雨洗刷着在自己身上,褪去缠绕自己身上的百般惆怅。抹去了阻碍眼睛的的雨滴,我抬起头,才看到一道倩影伫立在不远处。 “您怎么在这里呢?” 明明雨中的自己,头发已经凌乱,脸颊上淌满雨水,精神不振导致的呼吸困难让我极其狼狈,被打湿的训练员制服映衬着我单薄的身躯,就算是一个相识多年的老友在此也估计难以认出我,可正在靠近的那一位却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心中升起的阵阵感激之情还顺带灼烧起了我的脸颊。 劈头盖脸的雨滴终于停止了对我的欺凌,由于她比我矮了半个脑袋的身高,现在正一只手努力地高举起雨伞,另一只手给我递上了一张纸巾。纸巾抹去了脸上的水滴,也让抹不去的疲惫更加清晰地暴露在对方面前。 “就算为了找担当也不能这么拼啊,身体累坏了又要去医院报道了,到时候就寻找担当的路又要一拖再拖了,你也要注意一下啊。” 如同往日在医院里的谈话一样,她用最严肃的语气说着最温柔的话语,所以对此我完全无力反驳,只得化身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一股脑的低头认错。 “走吧,你是要回学园吗,那正巧顺路,我们一起回去吧。” “麻烦你了。” 两人并肩而行,一起跻身于小小的雨伞下,偶尔的接触也让我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体上传来的温度。 “不过话说,你之前说的那个马娘是谁啊?也许我能帮到你呢。” 她抬起头,看向了我,恰好我这个时候也在观察着她,四目相对,红颊升起,她的声音随之越来越小,逐渐的被雨水打在伞上的滴答声所掩盖。 “她叫,目白~阿尔丹……” 眼睛似乎被雾水打湿,耳边响起的雨滴声也越来越大,渐渐的,渐渐演变成了此起彼伏的一阵一阵欢呼声,身边人群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某个方向,而我,也在试图用依旧被泪水浸湿的眼睛,看向那片绿茵的赛场上。 “第一个冲过线的是:Mejiro Palmer!” 这声播报如同一道霹雳,直呼呼的劈在我的身上,全身的毛孔都在舒张,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一股难以压抑的情感自身体深处涌上喉咙,我不由得张开嘴巴,跟随着身边的观众一起,扯开自己的喉咙,用尽力气欢呼起来。 是的,比赛的第十五人气,在赛前几乎是没人关注的对象,目白善信还是坚持到了最后,身后追上来的对手们在通过终点时已经快要把目白善信包围住了,担当善信迈出跨过终点标志的第一步时,这场比赛,就成为目白善信一个人的舞台。 这绝对是一场震惊在场所有人的比赛,参赛的各位马娘们想不到,在场的观众也想不到,包括那对此并不抱希望的目白家族的其他人也想不到。目白善信,这一个从障碍赛回归平路,一个跑法单一,声名不显的马娘,居然在众多明星选手之中,拿到了本年度有马纪念的冠军。 赛后,目白善信现在正和她那个一起爆逃的好友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太阳神一把鼻涕一把泪一直往她身上抹,嘴巴里一边好像感动的哇哇直哭,一边又好像是嘟囔着恭喜她夺得冠军,耳朵已经被塞得什么都听不清的目白善信只得是无奈的抬起头,看向了训练员的方向: 平日里那个嘴巴不饶人但身体又格外诚实的家伙这次居然有了不同的表现,咧开的嘴巴和朝她举起的大拇指形象一下子就刻入了善信脑海的最深处,她本来因为稍作休息而刚刚降下来的心脏又一次启动了加速,这还把趴在身上抹东抹西的太阳神吓得连忙松开了拥抱。 颁奖仪式很快到来,站在领奖台最高处的善信努力的睁大了双眼,昔日只那只能远观的奖杯此刻就位于自己咫尺之前,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然后用力的掐了自己一把,神经传来的清晰的痛感证明了面前的一切都不是梦,直到双手上真正感受到了奖杯的重量,耳边听到无数观众的欢呼,眼里看到的是清澈的笑容,身边的两位马娘举起手来,她也随之双手高举奖杯。 这一刻,目白善信第一次感受到原来身处这个世界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情:原来,被别人簇拥着;听着自己的名字被呼喊着;被成千上万的人注视着。这一刻,目白善信露出了可能是是自己至今最为灿烂的笑容,迎接着这个美好的世界。 “恭喜你啊,帕玛,今天真的是出色的表演啊。” 我拿着一瓶饮料在选手退场处等到了目白善信,在递过去饮料时,对于这个相伴多日已经算得上是成为战友的马娘,我还特意的叮咛了一句: “慢点喝,别被呛到了。” 此刻少女的心中装载的是满满的幸福,所以这句话,很明显她是没有听进去了,因为善信在自己的第一口就成功被呛到了。 白了一眼善信,我无奈的摇摇头,只能是用手温柔的拍击着她的后背,试图帮她减少一下痛苦。然后目白善信顺势很自然的把脑袋挨在了我的肩膀上,那不停在我脸上扫动的耳朵和大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被缠上的尾巴,我才终于意识到自己落入了对方的圈套之中。 “背我回去!” 少女在我的耳边吐息如兰,她曼妙的身姿此刻紧紧的靠在了我的身上,她身上释放的芳香萦绕在我的鼻尖,她急剧的心跳透过肌肤刺激到了我的神经,呼吸在不自觉地加剧,生理上的刺激让我现在的脑子快要燃烧起来…… “咕嘟~” 口水咽下,双眼直视前方,几个深呼吸过后,我才终于抓住了一部分跑掉的理智。 “我认为你的状态是足以让你支持到学园的,所以请不要做无意义的尝试。” 双眼死死地盯着我我毫不留情的背影,目白善信鼓起脸颊,刚刚下了莫大勇气才对训练员说出这种话的自己早就满脸通红,而现在,她脸上如同塞了两个熟透的红苹果。还有,额头上刘海不停的摆动着还似乎在说明这两个“苹果”正在不停地漏气。作为新科冠军的善信此刻才注意到了身旁还有着许多的围观人群,同时貌似还有嬉笑声在里面不时冒出着,才意识到现状是多么失态地目白善信终于想起来自己的身份,用出作为有马纪念冠军实力的脚步一溜烟就逃离了现场。 不过最后,目白善信还是成功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毕竟在坐车回去的路上,有限的空间里面,面对着自己的担当,我再无退路。 “训练员,愿望实现了呢。” “帕玛有什么想法吗?获胜之后。” “那肯定是要举办一个大大的庆功宴啦!” 目白善信的笑容还是那么的富有感染力,低头看着肩膀上的对方,我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侯自己的嘴角也在微微翘起。 “借此机会也顺带去看看她吧,我的首位担当。” 转过头看着车窗上自己的倒影,和几年前自己相比,那张以往打理都要花上十分钟的脸现在已经写上了沧桑,头发也从之前的精心呵护变成了现在的堪比鸡窝的形状,本来目光炯炯的眼睛上被泛黄的镜片所掩盖,胡子也慢慢的缺少打理…… 她,还能认出我来吗? 很明显,我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那就是——不能。改头换面的我甚至在训练员注册名单上都已经是第二个人了,我不认为她还有那个能力。 不过,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并不只我一个人,目白善信的脑海里,也慢慢的回到了曾经。 原来,身旁有一位共同进退战友的感觉是这样的吗?原来,历经千辛万苦之后终得甘露的感觉是这样的吗?原来,能够有一个人依靠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吗? 曾经,目白善信只从自己的姐姐目白阿尔丹口中听到了这些话。那个时候,自己还没到入学的年纪,在同辈的麦昆和赖恩的衬托下自己总是的不到更多的照顾,时常因为自责的自己会一个人偷偷的躲到花园的花丛之下流泪。愿意倾听他人烦恼的人却只能够在夜色下独自舔舐伤口,没错,作为家里日常的开心果,任谁又能猜得到目白善信的身上的烦恼呢? 不过,花园可不只有目白善信这一位常客,同样喜欢漫步在花丛之中的,还有她的那如玻璃般脆弱的姐姐目白阿尔丹。 彼时,阿尔丹正刚刚赢下了一场比赛,由于她身体的状况,她的训练员会让她在赛后休息一段时间,这也是为什么明明在还在学园但是能够出现在家族花园里的原因。正巧,阿尔丹遇上了又一次来到花园里释放压力的目白善信,这时,倾听者生涯中的第一位倾听者出现了。 “训练员?真的可以那么可靠的吗?” 阿尔丹的安慰里总是提起到另外一位角色的存在,想起着家族里面的那些和老师一般只会要求自己做各种训练的专业人士,年幼的帕玛问向了自己的姐姐。 “是的,他会包容你的错误,然后和你一起努力克服困难,甚至在你无法独自支撑的时候,就像这样,” 阿尔丹拉起自己的妹妹,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成为你的依靠,直到你可以再次站起来,可以去战胜面前的困难。” 也许是心中的压抑终于被人看到,目白善信扑到了阿尔丹的怀里,尽管家族里的教诲有一条作为大小姐的她们要时刻注意形象,然后目白善信的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涌出。姐姐的怀抱如同一个温暖的港湾,成为目白善信最能依靠的存在。 阿尔丹的话让目白善信在心中升起一点光芒,她小小的脑袋瓜中开始想象着,一个能够包容自己,能够让自己能够依靠的人,究竟是怎么样的呢…… 很可惜,善信对训练员的认知一般都来自于家族,外面的世界对于她来说就好像天上的星河那般遥远,是现在的她难以估摸合触及的。不过目白善信并不担心,因为现在,她也有一个自己能够依靠的对象,于是,她更加用力抱紧了自己的姐姐。 “那姐姐呢,不可以吗?” 善信的眼眶依然红润,阿尔丹的怀抱的温度让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这个家里隐藏的温暖,可她抬头看向自己姐姐时,才发现阿尔丹此刻有些出神地看着天空。 意识到妹妹渴望的眼神,阿尔丹很是宠溺的看着怀中的妹妹,用手指扫过善信额头前的刘海,脑袋缓缓低下,如梦似幻的声音萦绕在了帕玛的耳畔: “如果是帕玛的话,是完全没问题的哦。” 那晚的星星格外明亮,星光点缀在花丛里面,照到了目白善信的脸上,泪痕渐渐干涸,呼吸渐渐平复,倚靠在姐姐的怀抱里,目白善信终于放下了一切防备,安然睡去。 自此,阿尔丹在帕玛的心中,占到了一个更为重要的地位,不再仅仅是作为姐姐,而是更像一个能够袒露心声的好友。如果说训练员是让善信能够蜕变重生的核心人物,那么目白阿尔丹,就是那个一直帮助着她,在她背后鼓励她往前的灵魂人物。 所以这一次的庆功宴,目白善信特意的把她身边的两个位置,留给了她认为最重要的两个人。 于是很是巧合的,当我在自己落座在目白善信的庆功宴上,鼻腔里呼吸到了一股刻在脑海里的清香,我不由得看向了香气的来源方向。 时间在她的身上仿佛未曾流逝,紫眸隐藏在天蓝色的刘海之下跃动,玉指轻捻桌上的餐具,真正的的大小姐气质被她展现的淋漓尽致。简直就是“秀色掩古今,荷花羞玉颜”,竟让我一时之间有点失神。 恰巧对面的马娘也正好转过头来,四目相会的一瞬间我就撇开了视线。看来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了,虽然说自己和阿尔丹早就已经分道扬镳,可那些珍贵的回忆,刻骨的经历仍旧不受控制的涌入脑海,对方那离开的决绝更是挥刀而起,正正的砍在我的的心上。 身体带着不自然的颤动,我强硬的偏过了脑袋,紧接着就听到了目白善信正在为在场的大家介绍着我,我也顺势做起了自我介绍,然后我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似乎还略微的带有着颤抖。 不过好在,他们更加在意的,只是我究竟做了什么,才能让目白善信这一位一向表现不佳的马娘浴火重生,可是在听到只不过还是普通的训练再训练之后,本来还停留在我身上的视线,瞬间已经十去八九。 对此,一股无力感席卷全身,就算现在能够站到对方的面前,但这些眼高于顶的家族成员们,手上掌握着优秀的资源,所以对于这些所谓的改变,他们总是不屑一顾。 话不投机半句多,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个庆功宴无非就是给目白善信的安抚罢了,在这已经到了比拼城府的地方,我自认为已经没有留在此地的意义了。 和我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我的担当,一直以来在家中都是以配角的身份出现的她在这一刻成为了主角,这种被簇拥的感觉是目白善信从只有在想象中才会出现的事情,所以当这一切终于发生的时候,目白善信甚至还难以适应。 很快,越来越多的亲友们都关心起了今天的主角,从最开始的障碍赛到最后拿下的有马纪念,问题是一个接着一个,而一直都把这些憋在心中的目白善信,今天也终于有了一个一吐为快的机会。眼看着担当正在夸夸其谈,身边也没人在意到自己的时候,我随便的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此地。 就在我离开的不久,庆功宴上又有一个身影离开了。 至于目白善信,在自己的亲朋好友的轮番轰炸之下,她总算是勉强应付了下来,这让不善交际的她疲于奔命,当终于是几番客气完之后,心中的一阵空虚感油然而生,造成这种感觉的源头,似乎正是来自自己身边的两张空荡荡的椅子。 简单的询问了一下旁边的服务人员,目白善信就了解到了两人的去向,阿尔丹似乎是收到了工作上的来电暂别一会,可听到训练员倒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而提前去休息了,目白善信的心顿时就揪了起来。 和众人解释了一下情况,目白善信便也离开了宴席。沿着刚刚服务生指向的方向,踏上了寻找训练员的道路。 这条道路,对于目白善信已经不知道走过多少遍,走廊的尽头就是家族的花园,想到训练员在身体抱恙之余却还有闲情雅致溜到了这种地方,心底里暗暗的吐槽这这个傻瓜,然后又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很快,目白善信就在那围栏的尽头看到了训练员的身影,他正靠着栏杆俯视着下方依旧鲜艳的花海,天上恰好飞来一只小鸟,停在了他附近的栏杆上,训练员伸出手,手指划过鸟儿的羽毛,让一幅绝美的画卷,展现在目白善信的眼前。 就当目白善信想要上前的时候,围栏的另一边,传来了另一道无比耳熟的声音。         “真巧啊,帕玛的训练员,想不到您居然会在这里。” 姐姐?目白善信有些不解的看着来人,目白阿尔丹不是去处理工作的事情了吗?怎么会现在出现在这里,隐约感觉到奇怪的帕玛放轻了自己的脚步,躲到了一阵柱子的后面,竖起耳朵听着那边传来的动静。 “您好,目白阿尔丹小姐,请问是帕玛的宴会结束了吗?” 训练员的话语听起来很是疑惑,似乎还在关心那场跟他毫无关系的庆功宴。 “宴会还在继续,不过对于训练员先生,我感到十分的好奇,只是依靠训练的话就能做到如此地步,看来训练员对我妹妹的了解很深呢。” 我停下了手上抚摸小鸟的动作,享受被打断的鸟儿看起来很不开心,张开翅膀就朝天上飞去,转过头,看到阿尔丹正站到离自己一米多的位置,同样是面对花园,可脸上却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模样。 “帕玛实力你们也应该知道的,尽可能的领放才是最适合她的跑法,我不认为你们之前的选择是正确的,这掩盖了她的能力。” “家族很感激您给目白善信那么多的帮助,不过现在也看的出来帕玛对您产生了不少的依赖感呢,还请训练员先生要稍微注意一下哦。” “感谢提醒,我会注意的。” “注意”二字被我用狠狠地念了出来,那扶在栏杆的手也慢慢地撰紧,一些不好的记忆不受控制的回荡起来,就连呼吸也在不知不觉地加重了。 “所以,训练员,还在责怨那件事吗?” 阿尔丹的声音变得好像有些无力,她朝着训练员的方向靠了一步,眼神止不住的瞄向训练员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进行着她的试探。 “不好意思,我不是很明白你说在说什么。“ 我没有扭过头去回应对方,在我完全没有思考就作出了这样的回答之后,我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之前的一切改变都是徒劳的,当在宴会上四目相对,尘封的内心世界开始触动的时候,我就知道所有的伪装,都已经失去了作用。 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不过当一方拒绝交流的时候,这种莫名的连接,也会随之烟消云散。 “我是说,训练员当时为什么要一声不吭的离开!” 阿尔丹的声音陡然间提高了不少,像是在质问,又像是在宣泄,她完全不明白为什么那天的训练员就像是突然间就变了一个人似的,明明还一直都坚持着说要和自己共同奋战的最后一刻,却在那天之后丝毫不顾及自己的感受留下了一张辞别信后突然消失。这种被抛弃被欺骗的羞辱感让涵养绝佳的目白阿尔丹至今想起来身体都在不住的颤抖,她睁大了双眼狠狠的盯着训练员,不想放过我身上流露出的一切细节。 然而很可惜,我依旧保持着自己的原来的表情没有变化,就好像刚刚阿尔丹问的是一个陌生人的问题一样,接着才是漫不经心的回答。 “我可不认为我有能力留在那里,毕竟你们家族,可是有能力更换担当训练员的……” 听着我的回答,阿尔丹脸上的表情也开始变化,先是不解,然后是疑惑,像是在思考了一段时间之后,她甚至露出了一丝震惊,然后才喃喃自语。 “难道……” “我不认为你会对自己家族的能力毫不知情,所以请不要继续纠缠着这个问题了,”我打断了阿尔丹的话,然后缓缓地继续说着:“现在我是目白善信的训练员了,不过……” 阿尔丹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灯光明亮的走廊径直通往刚刚庆功宴的会堂,那是家族元老们目前齐聚的地方。 也许是听到了我话中的弦外之音,阿尔丹神情开始变得落寞,她似乎猜到了什么,可偏偏那正是她最不希望的结果。 “对不起,训练员先生,是我唐突了。” 激动的情绪逐渐得到了平复,随着阿尔丹的道歉之后,场面也变得缓和起来,拂起的晚风带着花园中鲜花的清香,散布在我俩的身上。一时间,时光好像往回退了几步,曾经的我和阿尔丹,也曾在晚霞之下于此相谈甚欢。我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才轻声问道: “没关系,毕业之后过得好吗?“ “挺好的,考到了首都的大学里面,现在正在实习呢。” “是吗?那生活也应该过得不错了吧,像阿尔丹小姐这样的聪明人,想必前途也是一片光明吧。” 听到了我的话,阿尔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随着紧绷的脸蛋终于是展露出了笑颜,她还是略显轻松地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训练员的眼光是真毒辣呢,不过还需努力。” 趋于日常的谈话逐渐化解了两人直接本来剑拔弩张的气焰,可是在这场谈话中那的一位窃听者的心里面,却是翻江倒海起来。 目白善信已经数不清自己已经在自己姐姐口中听到了多少次对于那位训练员的夸奖,即使是后来阿尔丹毕业之后,目白善信也时常能够看到姐姐对那位训练员的想念,那张被姐姐挂在墙上的照片也正是训练员和姐姐的合照。 她似乎记起来了,自己在训练员的手上也看到了一幅和那张合照相似的照片,当时训练员甚至还找了个无法反驳的借口去掩饰,才打消了目白善信的疑心。她从未将姐姐的训练员和现在自己的训练员联系在一起,明明乍一看训练员现在的模样和照片上完全像是两个不同的人,可现在仔细地梳理了一下情况,一个她不敢相信的事实摆在了自己的眼前——自己的训练员,也正是自己姐姐曾经的训练员。 手中的礼盒被自己握紧,盒子的角刺痛着手掌,盒子里装载她对训练员的情感,此刻沾上了她的鲜血,眼中的光逐渐黯淡,太阳残留的最后余晖已经消失,夜幕之下,善信用近乎瞪裂的双眼,亲眼目睹了一个她绝对想象不到的画面——阿尔丹缓缓地把头依偎在了训练员的肩膀上,而训练员也把头搭了上去。 一种从未在体验过的感觉在善信心中燃起,训练员的背影在她心中不再高大可靠,姐姐的形象也不在温柔尔雅,如过试问有什么感觉会比失去一个人更加痛苦的话,那么此刻的目白善信可谓是彻彻底底的经历了一遍。 脸上好像有点灼热的感觉,咸涩的味道自口中传来,是泪水,为什么自己会流泪呢?目白善信不知道,她的脑海里,已经没有空间让她去思考问题了。 两人昔日的种种在目白善信的脑海中预演起来,她隐约看到了训练员把姐姐抱在怀里,她努力的呼喊,但是却完全得不到回应,也许是因为在那个世界里面,根本就没有一个名为目白善信的角色存在吧。 刺痛自手掌传来,沿着手部神经而上,直逼脑海,发至全身,她的面容从吃惊到狰狞,牙齿扣紧嘴唇,另外一只手的指甲都扣入了手掌,只有每时每刻都在传达的痛感可以让这个随时都能暴走的马娘保持的最后的清醒。恨意滋生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面,被背叛的感觉充斥在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目白善信的理智逐渐在消逝,但她的心中还是留着最后的一道声音:她,绝对不能暴露。 和满心欢喜的到来不同,几近崩溃的目白善信离开的时候甚至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位打扫的服务人员,那人刚想着究竟是谁走路这么不长眼睛,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有,然后看到来人之后,他默默的将地上的一片狼藉收拾好,那双冒火的双眼看的他今晚都有可能睡不着觉,只得在心里面自认倒霉。 “谢谢你成全,训练员。” 离开了我的肩膀,阿尔丹朝我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去,肩上仍旧传来了阿尔丹的芳香,很好闻,只不过好像没有当初感受到的那么舒适了。 说实话,对于这个前任担当来说,我好像并不是那么的讨厌,但这不意味着我会就此原谅她:作为家中必须站出来的一位角色,在赛场上没有取得成绩的她只能去发展另外的道路,而那可怜的训练员也就此成为了弃子。这场没有任何意义的交集只能说是两条直线相交的一点,分别了就永不再见。 所以当她说出还能否像曾经一样最后靠在我的肩膀一次,我沉默了,作为训练员,作为曾经被伤害的我,怎么都是应该做出拒绝的举动,然而,在我的心中,我感受到了那么一点点的渴望,于是,我答应了。 她的背影有点萧瑟,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她的脚步很慢,似乎每一步都要走的很稳,直到转弯的位置,阿尔丹回过头来,看着她微微的举起手朝我挥了挥,我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安静的看着对方。十秒,二十秒,一分钟……也许是意识到一切真的无法挽留了,她终于放下了手。 “再见了,目白阿尔丹。” 心中默念,我闭上了眼,不忍看着对方消失。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我的心脏,突然间感到了一股剧烈的疼痛,只能是靠了栏杆努力的调整着呼吸,才勉强的让刚刚带来的痛感消逝。 过了一会,睁开双眼抬头看了看已经落幕的天空,估摸着庆功宴也应该差不多结束了吧。我的双手终于是离开了栏杆,栏杆上甚至还留下了我手上的点点汗渍,看来还得去一趟洗手间,于是想着,我也转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也许就是耽搁了这么一会,待我返回宴席的时候,宴席已经结束了。 那天晚上,我再也没有看到目白善信,在管家那得到的消息是目白善信已经去休息了,还很贴心的给我留了房间,欣慰的笑了笑,真不愧是自己的担当,自己去休息还不忘记给我留个地方歇脚,我也前往告别了这“丰富”的一天。  “咚,咚,咚” 数声敲门声自梦中惊现,把在美好的梦乡中的我唤醒,揉着朦胧的双眼,我慢慢的摸索到房门前,准备了解一下究竟是谁那么缺德在大半夜来骚扰别人睡觉。 随着门把手被拧开,房门的封印被解除, 门开的三个穿着黑衣的保镖一把把门撞开,也顺带的把我也撞到在地,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我脑袋一瞬间进入了空白,等到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并打算大声呼喊求救之时,被堵上的嘴和被压制住的身体已经做不出任何的反抗,当最后的黑布套在了我的头上,一切都已经晚了。 再一次见到光明的那一刻,我宛若一个阶下囚一样被推倒在地上,冰冷的地板散步着寒气,但更加冷冽的,是来自台阶之上的各位目白家的大人物。家主的目光如炬,居高临下的一览我的窘境,包括站在她身边的其他目白家的成员,赖恩,麦昆,高峰,一个个在赛马场上名声显赫的马娘们,此刻都齐聚一堂。 “果然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看来你是完全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啊,也不对着镜子好好的看看你自己的模样,阿尔丹已经不再是你的担当了,居然还有脸面再一次的踏入目白家的大门?” 曾经那一刻对我进行过“规劝”的家族成员此刻很是严厉的朝我我狂喷口水,但他说的话倒是让我感到一阵疑惑:明明我是作为目白善信的训练员到来的,这些昨天晚上明明对我是各种赞扬的人在一晚上对我的态度就直接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再说,我现在和当时的自己也大有不同,他们是怎么能够把我认出来的? 莫不是,昨晚和阿尔丹相见的事情被发现了,可那只不过是正常的交谈罢了,又怎么会演变成现在的这副模样? “请问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我现在是目白善信的训练员,和曾经阿尔丹的训练员没有一点关系,这次的到来也是受担当的邀请,你们现在这么对待我的话,请问帕玛知道了又会怎么看待你们呢,我可不希望……” 但是我的话还没说完,我就看到了赖恩的身后似乎有些躁动,虽然目白赖恩很快地反应并制止,可她身后的那位马娘还是站上了来。 “事到如今,你还有脸这么叫我吗?作为我的训练员,你真的为你的行为作出过思考吗?” 目白善信,睁大着她布满血丝的双眼,蓝色的眼瞳和那在地狱捞上来的一般恐怖,她死死的看我我的眼睛,表情是那么的歇斯底里,不止地颤抖浮现在她的身上,如果不是赖恩和高峰在一旁拉住,也许她会直接冲上来把我干掉。 “帕玛?你……” 眼见自己的担当,我一时间都忘了自己的处境,反倒是想要先去关心对方。可惜这种表现落在了对方的眼中宛若惺惺作态,我从未看见过目白善信会如此的生气,这位在一向都只会默默消化负面情绪的马娘这一次终于是选择把心中的不满全部发泄了出来,这种陌生的感觉也让我的心头愈发冰凉。 “我说了,不要再这么称呼我了,你之前的担当就是姐姐,不是吗?那为什么你还要欺骗我,那既然你又选择了拉我一把,成为了我的依靠,又为什么要再去找她啊!难道我真的这么不堪吗?” 善信的情绪感觉已经几近崩溃,在她宣泄出心中的想法之后,她好像也觉得了那里不对,尽管马上用双手捂住了嘴巴,但还是将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赖恩,带善信下去。” 终于在这尴尬的场面,那一直坐在正当中的老年马娘说话了,整个流程下来,我也没有看到这位老人脸上露出过什么其他表情,但是现在,这名饱经风霜的前辈终于要有所表示了。 随着几近崩溃的目白善信被赖恩带走了,家主拿出了一份文件,旁边的麦昆随之接过并拿到了我的面前。 那是一份解约书,而目白善信的名字,已经被签署在上面了。 “希望你可以做出正确的决定。” 逝去的回忆再次刺激着我的脑袋,那个时候我的担当还是目白阿尔丹,不过相较于上一次是一份直接通知到手的信件,这一次起码还把签名的权力还给了我。 我抬起头,看着座位上的老家主,老人的眼睛看向了别处,似乎有些于心不忍。 “我能问最后一个问题吗?” “你问吧。” “这个名字,是善信本人签的吗。” “是的,这件事就是姐姐提出来的,”麦昆冷冷的回答了我的问题,“能把姐姐害成如此这般境地的,你居然还有脸问出来这种问题的。” 听着目白麦昆的冷嘲热讽,我大概也能够猜测到了事情的真相,但此时此刻,自己又哪里有能力再去证明什么呢?是自己和阿尔丹之间根本就没发生什么?可阿尔丹此刻根本不在现场,就算把她叫来作证估计也不会有人相信的吧。 意识到一切都无法挽回之后,我拿起了笔,接过了麦昆手上的文件,文件上“停止担当关系”的字眼深深的映在眼睛上,再看到下方善信的签名,很有力,墨水甚至渗透了纸背,想起这一年多和帕玛的星星点点,眼眶里似乎有泪水想要涌出。试图快速眨眼将这种感觉抑制住,才发现底下自己签名的那个位置早已被滴湿。 笔尖的墨水和沾湿纸张的泪水混合,让我的签名看上去有些歪歪扭扭,在我思索着是否要再签一次的时候,麦昆一把就把文件夺回,最后的选择也在手中溜走,身体明明已经解除了束缚,然而全身的骨头却再难支撑——我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目的已经达成,闹剧的帷幕即将落下,麦昆她们不再理会宛若小丑一般的我,在座的各位成员也都不再停留,只余下目白高峰一个人还停留在原地。 “你很优秀。但很可惜,我们不能够接受你。” 高峰眼角下垂,好像她的思绪也回到了曾经,我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对方,直到她又一次的开口。 “想要家族的昌盛,就必须做出牺牲,曾经是我,现在轮到了她们……” 我看着目白高峰脸上写满的沧桑,嘴巴微张,但是没能说出话来。 “我明白了,”半响,我释然了,也许从一开始,我就踏上了这个注定错误的道路上,明明知道没有结果,但是还是努力着,尝试着往前走。视线越过了对方看向了身后,好像透过墙壁看到善信,我突然笑了,不知道是觉得可怜还是可悲。 大家只不过都是命运的棋子罢了,有的,只是在自己的满腔热血,当一切都燃尽,就应该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了,阿尔丹如此,善信也是如此,包括……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明明不过也算得上是刚刚经历了自己的青春,可磨损,又是那么的沉重。 “那……阿尔丹还不知道这件事吧。” “不知道,今天是她的检查时间,她很早就去医院了。” 不过我并不知道的是,这一次的阿尔丹,不是主动前往医院的。 “这样啊,如果可以的话,请帮我给善信转达一句话吧:虽然我们之间的相遇如同直线相交一般短暂,但这一点,我会一直铭记的。还有阿尔丹,希望她能够早日摆脱病魔吧,还有,为我之前误会她的事情说声抱歉……” 说完这句话,刚刚还瘫软的身体涌入了力气,不多,但足以支撑我站起来缓步离开了。 高峰全程都没有做过其他的动作,听完之后,她还只是静静的看着我的动作,直到我走到门口,才听到身后她震颤的声音。 “我会转达的。” 无需回头,我不再去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无论成功与否,都和我接下来的人生,不会再有任何的关系。踏出大厅的的门口,十二月凛冽的寒风渗透着我每一寸肌肤,即使身着棉袄此刻也保护不住我略显单薄的躯体,将口中的一股热气呼出,抬头,一片雪花缓缓落下。 不远处,有两个幼小的马娘正在快乐的打雪仗,之间一个雪球偏离了预定的轨道丢到了我的身上,我转身就看到了两双灵动可爱的大眼睛。 “叔叔,对不起。”其中一个小马娘走了过来,很认真的给我道歉,而身后跟着的另外一个,却是带有着些许胆怯的看着我,一句话也没说。 “没关系的哦,下次玩要注意别人就好了。” 我刚想伸手去摸摸对方的脑袋,可是在一瞬间意识到这里还在目白家的庄园里面,那不言而喻的,面前的两个小可爱,自然也是属于那个高贵的姓氏,那不是我能触及的。 “叔叔,是准备离开吗?” 小马娘语出惊人的,一下子就把我说懵了。 “你怎么知道的。”我有些奇怪。 “叔叔的表情和曾经善信姐姐好像哦,都是这样一脸无趣的样子,”身旁的另外一个小马娘拉了她一下,指了指我的脸,“对了,甚至好像都也是哭完的模样,你看,还有明显的痕迹呢,呼呼。” 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确实很烫,特别是手上还带着落下来的雪花,这突如其来的冰冷传递到了身上的每一个地方,我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 两个小马娘被我的动作逗笑了,看着她们天真无邪的笑容,我的嘴角也微微上扬。 “叔叔真有趣啊,以后还能来玩吗?” 像是附和着自己姐妹说的话,后面的马娘也睁大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期待着我的回答。 “也许会的。” 在两张童真未泯的俏脸面前,我鬼使神差的说了假话。 “这么有趣的叔叔可真不多见,我叫目白光明。”前面的马娘说着。 “目白多伯。”身后的马娘也终于自信起来,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请一定要像善信姐姐开开心心的回来找我们啊,那现在就不打扰叔叔的时间啦。” 我伸出手跟两个小可爱挥了挥手,直到她们走出好远,我才转过身去。 “如果还能回来的话,一定会开开心心的。” 心里面如是想着,我走出了目白家的大门,头顶的帽子很不巧的被风吹走,在帽子吹走的那个方向,我看到了一个马娘正拉着她的训练员一起踏雪前行,温馨的一幕让我连帽子都没有捡回来…… 转眼间,似箭般的光阴已经过去了三年,早已不再是训练员的我正坐在自己的零售小店门口,悠哉游哉的看着手机上的比赛: 天皇赏春,获胜者是目白光明。 “好耳熟的名字,居然是目白家的选手啊,也不知道她们俩现在怎么样了。” 正在想入非非的时候,耳边传来了马娘的交谈声: “你好,请问这里有矿泉水卖吗?” “哦,有的有的,请问要常温的还是冰冷的?“ “常温的就好,对了,可以帮我拧开吗?” 我转身在后方的货架上拿了一瓶水,拧开瓶盖,然后转过身来,就在看到来人的那一刻,我直接愣在了原地。 剪短的刘海没有能够盖住眼睛,代表着青春的高马尾也不再扎起,但是悦动的蔚蓝眼眸和富有感染力的笑容还是让我知道了她的身份,正是曾经的担当,有马纪念冠军——目白善信。 “麻烦你了,训练员。” 她笑得很甜,一切就像在梦中。 ———————————————————————————————————— 写在后面:简单说说文章的结尾其实因为个人原因赶出来的,如果有朋友希望的话可以评论一下,up或许会弥补自己的遗憾吧TT 对每一个能够看到这里的朋友门再一次表达由衷的感谢,如果有什么想法和意见的可以尽情的留下你们宝贵的建议,这对于up在写作的道路上是莫大的支持呢。 最后特别鸣谢@夕夜歌社团给予的机会,也感谢@Yuya游矢,@病娇的芙兰,@魂魄柽咲,@河被人 四位老师的评价,up会继续努力,向各位大佬们学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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