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谈
太阳逐渐沉到树梢以下去了,照耀不到的地方剪影在不断拉长,落叶积层上映着昏黄的光。一个穿着厚袍的模糊的人影站在远方的山丘上,吹着风琴。高竖的白桦林迎来一阵风,一直吹到了寂静无声的夜晚。
有些事就像劣质的改正带的涂抹,显眼不自然,深挖下去确实能看到模糊的一片,并且再也不能修复,只能再压上一次涂改,终于越积越厚。
人生就像七月送向冥府的包裹,在不壮大也不长久的火焰中被风不断地吹去,燃尽的,未燃尽的,所有的一切。
我等一场风,吹动这世上所有的灰尘,让所有被灰尘封存,掩埋,暗淡的一切,显露出来,显出他们的明亮光彩,然后我会燃起火,让风尽量吹久一些,长过我的一生。
我燃起火,不去想会不会被风吹熄。
这座城市大多数的青年晚上抬头只能看到一片黑,此时地上华灯初起。
天上是明亮的蓝白带橙色的晕,地上一片黑,有几束灯光,打在天空下小小的人影身上,静静地走着。
想法 一、
天边慢慢被染成了浅黄的一片,再上是一片大蓝,还有一点云,不过不厚重,穹顶至多两个小时就全染了墨色,而她将成为黑色河流里绑着溺水者的水草,可与想的是令人窒息的黑暗,没有一点星光。在白天之后,我经历过无数个这样的夜晚,在黑夜之前,我也经历过无数次的黎明。
二、
老师扛着正义的大旗向学生打去的模样一如农村恶婆击打濒死的流浪狗一样令人拍案叫绝。我们无法要求老师,他们只是挥着道理的旌旗,又不是真的道理。
三、
我正在路上走着,前面几步远有两个小孩起了争执。“枪不能拿来打人。”年龄稍小的男的说,“枪不拿来打人还有什么意思。”年龄稍大的女的说。第三个人跑过来,,却不是劝架,而是在旁边看着,两个人就这么互骂,我看了一会也离开了,他们说的对“枪不拿来打人,还有什么意思。”
我期待有那么一个清晨,我可以什么都不干,坐在那里,看万物逐渐染上光彩,看天地苏生。
此刻我坐在教室里,窗外很远处是昏黄的灯光与笼着灯的树。树被吹的摇晃,在昏黄的灯光下,一如带着脚镣摇铁窗的犯人。
孤独
走在方正的旋转楼梯上,侧身望去是从立的野草,远方斜垂一道电线的黑条,分开暗蓝色的天空,风吹树叶。
二、
没有云的天空,渐变色的橙黄背景下树叶摇动的剪影。
绝望
同一律在痛苦的时候一样发挥作用,就像幸福时一般。
二、
拼尽全力的打开枷锁,却发现枷锁即是自身。
这世界上最感人的,莫过于希望破灭后死寂的沉默的哭,爱人玉殒一瞬慢涌的泪,徒劳的抓不住风的孩子,和被风的抬不起头的成年人。
就像舞着飘带的风的舞娘,还带着阳光的温暖,然后风息,像他乍起的时候。
云
赭石涂料在岩上的一抹,厚重而绝对平滑,确又像惊鸿舞中散入白烟的飘带一般清浅,那是一种冰冷的淡红色,就像我以前说的那样,是一种病态的潮红,下面是一层云岩,带着温暖太阳的光辉,上面深浅的生长着扭曲的紫红的虚幻藤蔓。然后深蓝的海底古岩会风化这一切,是平滑中略带厚薄的温和,像被轻抚平的床,这一切最后都消解,只剩绝对的死寂的黑。
多年以后,尘土归于大地,大地也归于尘土。
鸟儿碎落的羽翼,无法流泪的可悲的眸子,凝聚在固体的空间里,然后,它发出欢歌。
这是无心的夜晚,天空下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