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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锤翻译】《盲王的宫廷(The Court of the Blind King)》第8章·上

2022-11-10 11:23 作者:鲁帕西亚的佩兰瑞恩  | 我要投稿

有一点长,分两次发,下半部分已经在路上了

白王子啊😭😭😭 感觉从此刻开始 某几位的角色的命运已经被定下 挣扎也无济于事 悲伤的宿命感


还有一个地方。一座堡垒。牢不可破。妄图将之拿下必定是徒劳之举。


珂瑞扎(Coryza)。


这片土地上尽是一望无际的丘陵,堆砌着沼泽和腐木,盲眼而无牙的居民饲喂着水蛭和蛆虫,以此为幸,赞美万蝇之神的赐福。从德雷尔河(River Drell)到北方与风暴领主(stormclaimed)争夺不休的地界,延伸至南方谷林木灵(Gulchwood sylvaneth)占据的林地,均是这广袤领地的疆土。即使在布里奥达的黄金年代,在艾恩拉赫英雄们的光辉岁月里,也没有一个阿凯兰敢于踏上它的海岸。卡莉温亚大帝(Karivinya the Great),柯瑞扎的深谷女皇,曾经拥有对整道海岸的统治权。在这里,只有像托格鲁格Torglug),莫比迪克斯(Morbidex),坎克尔沃(Cankerwall,疑似the Lady of Cankerwall),以及格罗特兄弟(Brothers Glot )这样恶贯满盈的臭名昭著之辈才能获得青睐,而这片土地本身也以腐朽凋零祝福着她的统治。即使在经历了两个世纪的衰落之后,她昔日领地的首都仍是极尽险恶之地。


*艾恩拉赫英雄的光辉岁月,应当是指当海灵们踏足Green Gulch的早期,那时海灵还在向诸域扩散,他们和他们的祖先都来自艾恩拉赫


当他们抵达柯瑞扎的海岸时,纪岚的翡翠海洋已经染上了棕色和污泥,不再翠绿澄澈,漫溢的排泄物的污秽将他们挚爱的大海玷污。形容衰老的海鸟在岩石上啄食,鸣声聒噪,无力飞行,双眼尽盲,羽毛患病,喙和脚因为变异和脓肿而腐烂。苍蝇在天空中聚集翻涌,铺天盖地,看上去就像从空中俯瞰查蒙铅灰色的大海。它们蠕动,扭曲,起伏着泛起波纹,仿佛纪岚的这个部分已经被慈父吞噬了一般,而最终,整个界域都将迎来与这片峡谷相同的结局。


琉瑞恩浮出水面时,一阵兴奋刺痛着他的思绪,他闭上双眼,聆听靴下刚磨过的砂砾发出油腻的嘎吱声响。梵格里尔从不敢对深谷女皇发动攻击。此等壮举唯他所创。


他皱起鼻子迎着恶臭的微风登上悬崖,以获得更加清晰的视野。


女皇的污朽之都在海湾的遮蔽下溃烂。在厚实的城墙背面,连建筑物中都有蛆虫在蠕动。钟楼零散地分布在城市各处,散布着绝望的不谐,害虫恶鼠的簌簌低鸣,病人的咳嗽与呻吟,疯子的哀号和朽物的呜咽声则交缠混合,汇成了对凡世间充满生命的城市的背叛和嘲弄。由瘟疫死者臃肿的尸体搭成粗糙浮桥缠绕在一起,充满了整个海港。污水船在泊位上嘎吱作响,玩闹般地向彼此喷吐污物。这些臃肿的战舰是信仰和疯狂的象征,是被疾病摧残了理智的船工先知们为纳垢建起的神庙。也许她已经日渐式微,但在劫魂的阿凯兰之中流传着这样的传言:卡莉温亚(Karivinya’s)的星星再次升起,而这一次,是在响应艾查恩本人的召唤。据说正是在他的命令下,峡谷女皇才派遣这些船只前去搜寻深渊海灵,因为他们的灵魂在很久以前就由黑暗王子索取——另一个让海灵畏惧柯瑞扎之名的理由。


“你也太安静了,纳玛瑞尔。”


引魂仆轻易地攀上峭壁附着油污的岩石,站在他身旁。风刮过她的衣衫,她的脸已经因为某种油腻的物质发亮,琉瑞恩宁愿不去想那是什么。她找了个地方坐下,一边利索地为弓上弦,一边用空洞的燕窝望向海湾。


“柯瑞扎。”她简单地答道。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给卡莉温亚冠以大帝之名。”奥德里安说道,布里奥达阿凯兰一直待在悬崖脚下,那里的海浪拍打着海岸,渗入礁石之间的缝隙。他在擦洗他的护手的背面,试图用费伦迪尔的以太海水来将它们洗净。“自西格玛归来,永恒女王被唤醒之后,她的领土在这么多年里缩水了近百倍。”


这听起来像是奥德里安正在安慰他自己。


它似乎没太起作用。


“吾爱,看到你认真对待我们的任务,我很高兴。”纳玛瑞尔继续说道,“只能说我对你宏伟的野心崇敬不已。但我是不会做峡谷女皇码头上的一具死尸王后的。”


奈尔战阵中的幸存者们爬出水面,在他身后的海滩上聚集。一小群伊什兰守卫,莫萨尔的数量就更少了。唤潮者费伦迪尔,裂魂者吉拉尔。带着艾尔盖恩阿凯兰那种刺眼的傲慢,冷笑着注视他那些落魄亲族的长尾鲨骑士。除了真魂战士,纳马提战营大约还剩下将近一百个精灵,包括那两张熟悉的面孔,乌瑞尔和莫罗盖。琉瑞恩向他们点了点头,但他们似乎被指示不要理会他。他想知道为什么他们没有被分配到参加埃苏林海角劫魂的战营里去。特别是莫罗盖,她是他遇到过的最可怕高效的杀手。纳玛瑞尔回答了这个问题——在战场上作战需要的技巧与在大街上刺杀阿凯兰所需的技巧截然不同。


战士们在一小片以太海中迟疑地聚集在一起。这并不是伊顿尼斯战争法典所教授的那种短暂的突袭式猛攻,也不符合艾尔盖恩骑士们的习惯。在距离目标几英里远的海滩上集合显然让他们感到不适。没有一个精灵认为用一支规模已经足够小的战阵仅余一半的力量去攻击深谷中最强大的军队有任何吸引力。


“要再考虑一下吗,表兄?”奈尔问道。


白王子是最后一批从海中浮上来的精灵之一,这与他的身份相称,在将利齿鳗交给他的纳马提照管之后,奈尔沿着海湾爬上了峭壁。他站在纳垢污秽的城市前,双臂交叉,珍珠和黄金制成的精美盔甲沾满污垢,铜色斗篷在恶臭的微风中拂动。


“我只是在享受这一刻。”琉瑞恩回答道,


奈尔点点头。“我将作为第一个率队劫掠柯瑞扎的精灵永远被他们所铭记。”琉瑞恩皱起眉头,他一直以为他才是第一个进入柯瑞扎的精灵。毕竟,这个计划是他的。那些赞誉,自然而然地,也应当是他的。


奈尔长出了一口气,咧嘴而笑,他的脸色发青。


“让我们完成这个疯狂的计划吧。”





当琉瑞恩将靴刀刺入她的背部时,他用手掌压制住了女人的声音。她的胸膛紧绷,但终生的病痛使她虚弱不堪,那声轻叹听起来几乎像是一声感激。吉拉尔向他们走近,琉瑞恩轻轻将她扶到地上。裂魂者身戴的附魔装备所产生的以太海将她包裹在一个闪光的绿色水泡中,对抗着柯瑞扎的邪恶污浊。这些海水足以提供干净的水源供她呼吸,但还不足以让她游泳。现在她被迫行走而来,每一个动作都显出疲惫。她将割魂战钩灯的引魂灯按在垂死女人的眉心,吸干了她的灵魂。吉拉尔用从莫罗盖数量渐长的缝纫材料收藏中获得的黑布盖住了发光的球体,向他点了点头,表明收集已经完成。琉瑞恩向他身后充斥着小巷的毒雾比了个手势,奈尔, 奥德里安和费伦迪尔快速跑来加入了他的行列。纳玛瑞尔是最后一个,她身后的地面上还有一具仍在呼吸的垂死者。


琉瑞恩注意到大家对他的领导都心照不宣。奈尔落在他后面,名列第二。甚至纳玛瑞尔也不再有对他是如何称职地处理了一名手无寸铁的麻风病人发表评论的机会。他断定,这是从他对永霜猎团发起冲锋时开始的。从埃苏林海角撤退以来,他们对他的态度都不一样了。


他会习惯的。


琉瑞恩小心翼翼地挪向小路的尽头,尽可能地避免碰到墙壁。以太海保护着他们,但即使是深海的原始魔法也不能完全阻止纳垢的腐化。据说混沌之神甚至比诸域的构成物诞生得更早,并且的确,他们这六个海灵现在浑身的污秽就已经像是事先准备好的腐烂发臭的伪装。


“我能感觉到脚下的泥土正在移动。”奥德里安表示。


“这不是泥土”费伦迪尔应道。


奥德里安低下头,低声咒骂着。


“你本可以和莫罗盖和乌瑞尔一起呆在海滩上。”纳玛瑞尔嘲笑道。


“我绝不会这么做。”奥德里安说着,将目光从满是蜣螂和蟑螂的地毯上移开。


“真正的阿凯兰之辞。”奈尔说道。


奥德里安朝着艾尔盖恩海灵的后背回以一连串粗鲁的手势。


琉瑞恩忍住笑意,在那排堆砌着粪便的破屋尽头向外张望。


更多形容枯槁的市民在一处介于小集市和公共厕所的地方来来往往,忙碌着手中令人作呕,并且在琉瑞恩看来毫无意义的工作——搬运污秽,挤作丑陋肿胀的一团不断地呻吟和摇摆,用新鲜的粪便涂抹建筑物的墙壁。苍蝇从他们身上爬过,钻入鼻孔,又从嘴巴里飞出。他们的眼角闪烁着腐臭蛋清的光泽,背上腐烂的破布漏洞间,露出身上长满的脓疮。


“为什么他们还在继续?”奥德里安小声问道,“为什么不干脆一死了之?”


“他们已经对更好的事物失去了希望。”纳玛瑞尔答道,“即便是死亡。”纳马提神色奇怪地看着这些卑劣的生物。不像是出于怜悯,反倒像是由于某种同理心。


“那他们和该如此。”奥德里安评价道。


“也许一两年的奴隶生涯会让你的轻蔑有所减轻。”


奥德里安面露冷笑,但他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琉瑞恩则对着广场上形色各异的病胎怪种皱起了眉头。


他从未对海灵为了生存而行的必要之事的道德性做过多的考虑。他们可以为诅咒所施加的必要恶行而哀叹,但这不会妨碍他们毫无悔意地掠夺凡人的灵魂,就像人类不会为肉食而后悔,兽人不会对战争而愧疚。许多海灵都抱有如此想法。他和伽罗希尔的争论焦点一直在于牺牲其他生命为代价来延长自己的子嗣寿数的程度和频率,而不是如此行事是否公平。他从未有过这样的念头,事实上,即便是此刻,他的态度也没有动摇。但是,面对这些空洞生物残破的存在,琉瑞恩第一次开始思索,他们这些海灵的必行的恶举是否可能算得上一种慈悲,连泰格里斯都可能会希望他的弃子们一切安好。


然而,当精灵们涌入广场时,关于慈悲的崇高念头眨眼之间便遥不可及了。


琉瑞恩把他的刀插入另一个女人的肩胛骨之间,一个受害者,以及一种他在前线残杀兽人战士时发现的绝佳处决方式。他速度迅捷,即使是一个身强力壮,经验丰富的人类战士也难以匹敌,他丢下了手中的女人,抓住了下一个受害者。以同样迅猛的杀伤,奈尔和奥德里安向两侧散开,行进的途中伴随着沉默的杀戮。那些还未进入他们攻击范围的人类都感受到了费伦迪尔魔法的影响。他们嘴巴微张,双目圆睁。但是,无论这位唤潮者能从自己的灵魂中投射出怎样的悲切和绝望,纳垢的悲惨属国已经遭受过了百倍的苦难。不少人对精灵的魔法不屑一顾,蹒跚而去。即使以人类的标准来衡量,他们的移动速度也太过缓慢,当然也远不足以让他们跻身于能逃过纳玛瑞尔轻语弓的凡域生物之列。


吉拉尔甚至没等第一具尸体倒下就进入了广场。


裂魂者如同真愈者分类病患一般挑拣着自己的受害者。那些最接近死亡的人首先得到了她的战钩的怜悯一击,只有一个人在她到达身边索取灵魂之前便陷入了死亡。她的引魂灯已经攫取了大量的灵魂,区区一个灵魂归向纳垢花园并不值得她皱眉。当另外十几个凡人走进广场时,她还在从那几个被费伦迪尔的魔法魅惑的人中扯出光芒。他们吃惊地看着这些精灵,因为他们手中所拿的并非武器,而是手推小车,大概是准备把那些死人拖到某个神圣的腐烂之地。


海灵也没放过他们。


奥德里安看起来几乎因为过多的猎物有些晕头转向。


琉瑞恩的长刀在空中搅动,直到包裹着它的以太海在不断地更新,将刀刃洗净。


“我们挣得了多少,裂魂者?”


“三百,”她回答,“包括那些从海角带走的灵魂。”


“如此丰厚!”奈尔感叹道。


“你会受到所有海灵的欢迎。”吉拉尔说道。


奈尔咧嘴一笑,向她颔首。


琉瑞恩酸溜溜地盯着他们俩。


“没必要闷闷不乐,表兄,”奈尔转向他,“你要知道,无论拉瑞梅对她的支持设置了什么样的条件,我都不在乎。我将会支持你对抗梵格里尔·落刃。我们是家人,我们将为你的王位并肩而战,就像拉格赛和拉瑞梅曾经所做的那样。”


琉瑞恩扬起双眉。他不确定奈尔是否真正理解他所提供的事物。然而,当王子愿意为他而战时,胜利似乎并非遥不可及。


“有人来了。”纳玛瑞尔嘶声说道。


“很好,”奥德里安听起来像是为大胜而陶醉,“还有更多的灵魂等着我等索取!


“安静,”费伦迪尔警告道,他声音中存在的某种共振,甚至使奥德里安都闭上嘴巴侧耳倾听。唤潮者的瞳孔宛若翻涌的海洋,他的思维在相邻的街道上游弋,“这一次这个纳马提感觉到的不是尊粪者或者麻风病人。我们应当保持隐蔽。”


琉瑞恩点点头,尽管每个人都已经听从了唤潮者的命令,缩到倾斜的屋檐下,或者退回他们来时的巷口。费伦迪尔低声轻念,琉瑞恩感到一股令人麻木的寒意在他的体内流淌。自诞生以来,伊顿尼斯一直躲避着诸神与凡人。他们精于此道。当琉瑞恩听见纳玛瑞尔所感知的消息时,广场上连精灵的影子都消失无证了。脚步声。不是赤脚踩着粪便发出的噗嗤声,而是战士们穿着盔甲跋涉而来的铿锵。虽然他知道费伦迪尔的魔法使他不必小心翼翼,但他还是继续向着广场边缘潜行。


一群腐烂骑士(putrid knights)进入了广场的区域。


他们的盔甲上还挂着年代久远的先祖饰色,但现在战袍上满布的赭色地衣和霉菌以及暗褐色纹章几乎将那些更为久远的痕迹全部遮盖。金属在钢板的膨胀锈蚀处弯曲变形,蠕动的蛆虫和圈圈内脏从缝隙中挤出。他们的脊骨扭曲,臀部外翻,呼吸在残破的半曲面罩中汩汩涌动,然而,即使是最高大的人类种族也会承认他们体型巨大。琉瑞恩曾与兽人作战,沉醉于精灵之血所赋予的恩赐和力量带来的优势。然而,无论这些亵渎冠军们受赐于何种不洁伟力,它都在对琉瑞恩以及其他潜伏的敌人低语:尽管他们步伐沉重,但在这里,精灵们不会再享有如此优势。


什么东西碰了碰他的肩膀,他几乎尖叫起来。但来者只是纳玛瑞尔,在迷惑视线的魔法背后若隐若现。


他想问问她在想些什么,又去了哪里,但不论是否有魔法加护,他都不敢做声。


骑士们对死者熟视无睹。尸体在柯瑞扎大约已是司空见惯之物。这些战士们穿过琉瑞恩的藏身之处,朝港口方向走去。在那个方向的瘴雾之外,有警钟被敲响了。


琉瑞恩一只手压在胸甲上,惊奇于自己心脏疯的狂跳——焦灼,兴奋和恐惧交织。当他看着纳垢的骑士们离去时,他咧开嘴,在脸上扯出狰狞的微笑。收割凡人的灵魂只是他卖给奈尔王子的计划的一个部分,但绝非唯一,甚至连最重要的部分都谈不上。如果幸运的话,蛆族不会怀疑他们的污水舰队的沉默事实上是由于长尾鲨自下方对船体发起的攻击。就算他们最终查明,到时候也为时已晚。


琉瑞恩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当伟大的劫夺领主梵格里尔得知布里奥达真正的国王不仅胆敢袭击柯瑞扎,还能在袭击过程中凿沉深谷女皇可怕的舰队时的反应。


吉拉尔首先自雾障中脱离,当她从广场的另一侧走出时,海水从她的盔甲表面洒落。琉瑞恩的队员们接二连三地在他的视野中再次出现时,他抬起头来,眉结紧锁。


“奈尔王子在哪?”


五个海灵环顾四周,广场上现在除了倒伏的尸体外空无一人,寂静无声,只有甲虫和苍蝇的爬动和嗡鸣声以及粪墙本身断续的呼吸。


到处都没有白王子的踪迹。


“他会不会去什么地方了?”奥德里安问道。


“独自一个?”琉瑞恩摇了摇头。


“在知道我们无法跟随的情况下?”费伦迪尔翻起嘴唇,紧盯着奥德里安,“我最后见到他的时候,他就站在你身边。”


“我看不见他他。”奥德里安辩解道,“我看不见你们任何人。”他颤抖的手指指着唤潮者,“别对我妄加指责,唤潮者,更有可能是你的咒语吞噬了他。”


费伦迪尔叹了口气,“玛瑟兰之力并非是如此运作的。”


“你看见他向哪里去了吗?”琉瑞恩追问道。


“就算是泰克里斯都看不到他。”费伦迪尔表示。


“好吧……”奥德里安双臂交叠在胸前。


“你在发抖。”琉瑞恩指出。


“那是因为这个地方!天空太明亮,空气太温暖,所有的东西都在发出声响,我一碰任何东西就能感觉到感官被刺激!”


“冷静,”琉瑞恩说道。


“那就别再指责我了!”


“我们不能待在这里。”纳玛瑞尔开口道。


琉瑞恩眯起双眼,转向纳马提,“你找到我了,”他指出,“即使是费伦迪尔已经施加了雾障,我还是感觉到你从我后面走过来了。”


“这并非全无可能,”费伦迪尔承认,“纳马提有许多我们没有的感官。”


“就算是泰格里斯都……”奥德里安讪笑道。


“我一直在你身边,吾爱,”纳玛瑞尔解释道,“我也不可能有办法去跟踪奈尔”。


“我们不会丢下奈尔王子离开的。”吉拉尔挥舞着她的割魂战钩,“如若最不幸之事已经降临到他身上,我们至少要带走他的灵魂。”


“我们不能再等了。”纳玛瑞尔低声说道,“沉船只会分散凋零领主的注意力,但他们在港口查无所获的时候,就会回来搜查城镇了。”


“她说得对。”奥德里安赞同道。


“吉拉尔说的也不无道理。”琉瑞恩说道,“我需要他。如果我想赢得拉瑞梅的支持并挑战梵格里尔,他不可或缺。”


他话音刚落,号角声自悬崖上方膨胀堆叠,遍布丛生,俯瞰着港口的疫病熔炉和城堡中响彻。号声老城下垂的屋顶上呻吟,忧郁单调的噪音足以使四肢麻痹,鼻腔堵塞,双眼模糊。琉瑞恩感觉仿佛裤腿内塞满了鳗鱼,他蹒跚着后退数步,裤腿里塞满了鳗鱼。他的手压进了旁边一栋臭粪破屋的外墙才避免自己当场滑倒。很显然,护手的卫生状况已经不是他现在最为苦恼的事情了。


奥德里安捂着耳朵呻吟出声。


“深谷女皇……”琉瑞恩喘息着。


“琉瑞恩……”吉拉尔向他喊道。


“琉瑞恩?”纳玛瑞尔也等待着他的决定。


他的耳朵塞满面絮一般,几乎听不见她们的声音。“我们走。”他下定决心般地嘶声说道。


“奈尔王子怎么办?”吉拉尔问道。


“他知道大海的方位。”


吉拉尔被冰冷的金属面盔覆盖的面颊向他转来,“如果他已经离我们而去了呢?”


琉瑞恩为回答而迟疑。他很可能要当面告诉拉瑞梅·远见者,她的继承人已经在他的煽动下落入圈套,但告诉她奈尔的灵魂已经永远沦为纳垢的玩物,用以折磨祂在黑暗诸神中的宿敌确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愿开启的对话。他几乎就要返回广场,但另一声刺耳的号角打消了他的念头。他擦去上唇的一股粘液,向着小巷的后方退去。


“玛瑟兰庇护他。”他喃喃说道,接着立刻向远处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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