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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动创记 无产的芬里尔》第二十二话 高墙的秘密

2022-10-02 07:51 作者:噢呜酱  | 我要投稿

“ 最初的无知是一种‘傲慢’,面对‘变化’的傲慢终会恐惧‘变化’,而成为一种‘嫉妒’,面对‘变化’而产生的‘嫉妒’,相互交错化成了高墙,滋养名为‘暴怒’的火焰,直至‘嫉妒’的高墙无法‘承载’,‘暴怒’的火焰倾泻而出,一切都会化为乌有。”

记忆中少女的声音与此刻芬里尔内传出的少女声音重叠在了一起,这一刻沉睡在查理内心中的记忆中的废墟,从脑海的深处逐渐浮现出来。

第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呢?

现在仔细想一想的话,是五年前第一次驾驶芬里尔的时候,见到过她吧。

那时候查理并不叫查理,他真正的名字叫新生实验体9001号,是超脑试验中某位女性诞生下来的其中一个生命,也是最为成功的个体。

他既不是人,也不是‘件’,他的存在意义比‘件’还要没有价值,只是单纯的就是为了能与芬里尔进行对话的一个活体零件。

对于这样的生存价值,他也和其他的活体零件一样没有怀疑过,也没有去质问过。

直到她的相遇——

那位有着和朔一样无趣且幼稚的脸,以及有着那头纯白的长发,和一对如同蓝宝石一般双眸的少女。

对于查理来说,那是一位有些特别的少女,她不同于自己所遇到的任何人,俯视着自己那般纯洁的姿态,犹如画册中的天使一样。

这便是要与其对话的对象……

那时候的查理是用什么样的神情看着少女的,他自己不记得了,唯一能记得的是,醒来后那场将一切吞噬的火焰。

然而现在再次面对少女,两人的位置完全发生了转变,此刻面对着昔日的救世主,查理有些迟疑,少女是如何办到控制只有朔才能驾驶的芬里尔。

但不管什么原因,自己都要面对这个少女。

如同当年少女面对自己一样,飞在天空的他冷漠地俯视着站在下方的芬里尔,与当年的少女一样轻轻地说道:

“最初的无知是一种‘傲慢’,面对‘变化’的傲慢终会恐惧‘变化’,而成为一种‘嫉妒’,面对‘变化’而产生的‘嫉妒’,相互交错化成了高墙,滋养名为‘暴怒’的火焰,直至‘嫉妒’的高墙无法‘承载’,‘暴怒’的火焰倾泻而出,一切都会化为乌有。”

 回应着查理的低语,搭载在天启背后的‘兵蜂’展开,毫无预兆的攻击了地面上除了芬里尔以外所有的机体。

一时间熊熊的烈火,从地平线上升起,无数的残骸被凶猛的烈火迅速吞噬。

面对朝着自己扑来的烈火,芬里尔并没有向后撤离,相反他高举着手中巨大的矛锤,对着眼前扭曲的火焰,完全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砸向了迎面而来火焰。

随即传来的不是锤子砸落在地面上的沉闷的砸地声,而是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这之后朔感觉自己的脚一下子变轻,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到底怎么一回事情,潜藏在火焰中的天启,推着眼前的芬里尔直接冲出了火焰,重重将其撞向了还未来得及撤离的起义军的装甲列车。

这一瞬间朔明显愣住了,他没有想自己会被压制,而且还是毫无反手之力,很显然天启的性能在芬里尔之上。

这样下去的话,自己恐怕会被这样击沉吧……

面对如此的不利,朔也没打算留手的意思了。

原本限制芬里尔的限制器被打开,伴随着头部监视器变红,从炉子中溢出的能量从机体各个散热口喷发出来。

‘限制解除’

 这是在之前那次围剿战中,通过和安妮的战斗,所得到的数据,芬里尔的周围会产生不明的磁场形成护盾,同时兼备夺取兵蜂的能力,并且性能提高到三倍以上的特殊机能。

但是持续时间并不长久,因为没有专业的人员为其做过任何的调整,导致机能无限提升,直至溢出。

引发的后遗症就是会导致驾驶员陷入昏迷状态,可以说这一过程只需要三分钟,是个非常不完善的系统。

即便如此,三分钟要干掉查理是没有任何问题。

然而不管是因为某些条件出发的无意识使用,还是能通过朔的意志变得可以控制,查理对于这个机能,显然是早有应对。

在芬里尔爆发的同时,他迅速控制了身后的兵蜂,击穿了芬里尔背后列车的驱动炉。

一时间整辆列车膨胀起来,在金属的割裂声中,巨大的能量推动着火焰,冲破了厚重的装甲将两台机体一并吞噬。

自己到底在和什么东西战斗,所有人都惊恐的目视着眼前燃烧的列车,然而还没有等人,用’怪物’这两个字来形容,这两台不明机体。

列车再次发生了爆炸,随后查理所驾驶的天启从火焰中后退了出来,而芬里尔也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在天启完全脱离火焰所能触及的范围前,直接冲到了天启的面前。

“限制解除,可不只是你会使用!”

伴随着查理的低语声,芬里尔已经举起手中的巨锤砸向了完全来不及做出规避的天启。

然而——

在一声巨响声后,锤子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已经被烧焦的泥土上面。

没有打击金属的手感,也没有看到地面上任何金属,短短的一秒内,朔意识到此时的攻击已经落空了。

‘到底去哪里了?’

不等朔的大脑反应过来,身后突然传来猛烈的冲击,等朔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飞出了五米远的距离。

而此刻查理所驾驶的天启,则飞回到了空中,兵蜂也随着天启的动作形成一个环挂载在天启的背后。

现在的天启明显和面前之前不一样的是,全身外甲上遍布了一道道蓝色的光线。

很显然天启同样也开启了‘限制解除’,对于朔来说这是最糟糕的情况,以天启的速度,查理是完全能做到在朔调整完姿势前再一次攻击。

然而此刻的查理并没有急着动手,对于刚刚少女如何驾驶芬里尔这点,他似乎找到了答案,于是对着还没有调整好姿势的朔说道:

“我一直在想没有实体的你是如何驾驶芬里尔的,但从你所有的动作来看,和朔一模一样,也就是说,你夺舍了朔的身体了嘛……”

还没等查理把话说完,调整了姿势的朔并没有做出回答,而是屈膝蹲下对着在天空中的天启,直接冲了上去。

芬里尔的这个反应,查理早已预料到了,甚至不用自己的眼睛去判断芬里尔的行动,仅仅只是举起了右手的剑,便接住了迎面而来的巨锤,继续刚才的提问道。

“还是说朔你本身就是这个样子?”

这次面对着查理的问题,原本不说话的朔,终于在此刻回答道:

“我就是我,大哥,所以请你收手吧,你已经被‘墙’蒙蔽了双眼,这样燃烧下去,你会被吞噬的!”

面对着用着朔语气来教训自己的朔,查理似乎明白了什么,冷笑了一声

“原来如此,是后者嘛……公主原来隐瞒了这个,既然是这样的话,你的父亲艾兰的死后的态度,和这次铃的死后态度,所表现出的不同情感,果然是哈比们对你的记忆动了手脚了吧?也就是说公主那时候就认出了你……”

“……!?”

对于查理的这番话,朔明显露出了一副疑惑的表情,但还没等他开口说话,查理便立马控制天启一脚踢在了芬里尔的驾驶舱上,直接将其踢飞了出去,拉开了距离。

和之前不同,查理并没有因为拉开距离停下动作,在将芬里尔踢飞的同时,天启紧随其后直接撞向了芬里尔落在了地面上。

顷刻间,掀起的沙土吞噬了两台机甲,芬里尔被干掉了嘛?还是说两者都同归于尽了?

一切的答案随着烟雾的散去而揭露,此刻的天启已经处于了上风,它将芬里尔死死地按压制在地面上。

“还没发现嘛,我愚蠢的弟弟,你才是被‘墙’蒙蔽了双眼,你就没觉得奇怪嘛,为什么是铃死的时候觉醒,而不是五年前你父亲艾兰死的时候!”

听着查理的话,朔楞住了,现在仔细想想确实有什么不对,五年前的事情,朔是记得的,但是那时候看着眼前被压在瓦砾下死去的父亲,和看着铃死亡时的自己完全不同。

“那个人是谁?”

回忆起冷漠看着自己父亲的自己,朔不禁的自问了一下,而伴随着朔的疑问,芬里尔的解除限制也达到了极限,开始关闭了系统。

面对着已经失去抵抗的芬里尔,原本答应过尤莉见好就收的查理,似乎是忘记了这个作战约定打算给朔最后一击。

然而就在查理动手的时候,两枚电磁炮突然着落在他的身边,随后便是安妮的大喊声。

“住手!哥哥!”

面对着女王蜂突然加入战斗,查理下意识的放开了芬里尔,一边后撤躲避故意打歪的炮弹,一边对着重来的女王蜂,加重着语气指责道

“我真是没想到,安妮你居然会投靠了法里德家。”

查理生气是理所当然的,这一点安妮很清楚,但对于安妮来说查理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也正因为如此,查理这次做的事情,无疑是在自我毁灭。

就算不是站在法里德家这边,安妮也很清楚,查理这样走下去只会是灭亡,因此她想在这里阻止查理,改变想法。

“哥哥,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你不是说要创造一个合适我们的环境嘛?”

对于安妮的提问,经过了激战的查理依旧保持着原先的冷静,看着移动到芬里尔面前的女王蜂说道:

“计划没有任何的改变,安妮,现在的状况!应该说是计划之中的事情,自然你会叛变这个事情也是我意料之中的。”

“那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要我成为法里德家的妻子,哥哥,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完全不明白!!!”

对于安妮的疑惑,查理冷冷地说道:

“自然是为了法里德家持有的飞行技术,不过这也只不过是其中一个目的,还有一个目的,未来我的计划中,依然需要法里德家的协助……”

随着查理的话,在轨道站的方向,一发信号弹发射到了天空,计划没有出现任何变化,在这极短的时间内,尤莉已经成功夺取了轨道使用权。

面对这个情况,即便是再有机会下手的查理来说也不得不放弃,毕竟此刻的天启的状态也并不能说完善。

在这种前提下启用了极限突破系统,显然还是产生了一定的负担,如果不按照尤莉的指挥办事,继续战斗下去的话,只会拖延到卡罗来支援。

因此看到尤莉的信号,查理也没有太多犹豫。

“时间到了嘛……算了,安妮,代我向那个迟钝的学弟说一声,伊甸的王权即将陨落,法里德家的权威已经动摇,不如和我合作,一起改变这个世界吧。”

说完这番话,查理驾驶这天启,转身向着加速轨道站的方向飞去。

看着查理的离去,安妮也没有追上去,她知道此刻已经无法阻止查理了,只能非常无奈的低语道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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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属间不断的碰撞声不断地在山间回荡着,在密集的树林间火光不断的闪烁着,一白一红两台机甲在密林快速穿梭。

性能上的压制?不对这是配合上经验的压制……

卡罗不得不承认,此刻的自己完全处于劣势,山顶上有伏击的狙击手,不仅封锁了自己在空中的优势,还配合面前这台红色银狼的攻势,限制自己的行动范围。

这些家伙和那些海盗完全不一样,可以说完全就是某个共同体的精锐部队,这是完全侵略行为。

对于这种违反条约的行为,在格挡红色银狼攻势的同时,他利用扩音器,对着对方的驾驶大声说道:

“虽然不知道你们是所属那个共同体,但现在你们的行为无疑是违反条约的行为,轻立刻停止你们的行为!!”

对于卡罗的警告,迪尔更本没有放在眼里,而是用无所谓的态度,回应道:

“你说这东西谁懂啊,你觉得凭一张破纸就能完全约束得了战争嘛!你是军人嘛?不会是未经世事的大少爷吧!”

“什……!”

迪尔的话让卡罗显然是动摇了一下,或许是注意到了白色机体动作出现了一丝细微的延迟,抓住这个机会的迪尔,借助了茂密的树林,迅速地绕到了卡罗的右侧。

随即便是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以及迪尔那嚣张口吻。

“既然是这样的话,你就该好好回去躺在妈妈的怀里嘤嘤嘤!!”

这家伙比预想的要更加难缠……

虽然在交战前,卡罗对于这台不明所说的银狼有过一定较高的评价,但从来深思过对方究竟有多厉害。

现在体会下来,再细想先前的所有操作,卡罗应该想到了,仅凭三台机体就干翻了五十台野牛的部队。

可不只是芬里尔的性能有多卓越,指挥官有多优秀那么简单,强大的单兵,也是其中重要的因素。

仅凭和银狼已经山顶上还不清楚的狙击手,卡罗可以很确定,这两台不明所属的机体,其战斗力不亚于依赖机甲性能的芬里尔。

想到这里,在用左手的护盾抵挡了银狼长刃的同时,卡罗直接展开了180MM口径长距离电磁炮,在没有瞄准辅助的情况下,直接对准了银狼机舱大致的位置。

这个距离,在短短的2秒内,被一把电磁炮顶着靠近机舱的位置,正常训练有素的军人一定会做出闪避。

但这个闪避并不能做到完全没事,子弹射出的余波,或多或少会溶解到驾驶舱,如果运气好融到电线的话,即便不用直接命中驾驶舱,也能通过短路的方式殉爆到驾驶舱内部。

然而卡罗的小心思迪尔早就看穿了,在枪口对准驾驶舱右侧的同时,迪尔控制左臂直接抓住枪管往下用力一摁,随后直接抬起右脚重踢了眼前白色机甲的机舱。

伴随着嗖的一声,子弹偏移了原来卡罗所预想的位置,直接擦过了银狼腰部右侧的武器挂架。

面对银狼如此迅速的操作,卡罗也没有闲下来,立马启动了电磁炮内置的自毁程序,直接断开了炮身和机体的链接,借助着银狼的踢击,顺势向后退离。

对于白色机甲的这一系列奇怪的操作,迪尔也意识到了,立马切断了左手的链接,而此刻切断显然只是勉强赶上了电磁炮的倒计时,还没等迪尔完全往后退,面前的这门电磁炮便在他的面前直接爆炸。

干掉了嘛?

面对眼前燃烧起来的烈火,卡罗起初有那么点疑虑,但很快他得到了答案,因为切断了手臂防止了连锁爆炸的缘故。

此刻的银狼只是外部的油漆被爆炸带来的热浪熏黑了一点,其他的从外表来看是毫发无损,能想象到刚才眼前这台银狼利用了爆炸往后拉开了一段距离。

对于这一系列操作,面对安然无恙的敌人,不论是卡罗,还是迪尔,两人内心中不禁地同时感叹道:

“这家伙,不一般!”

“这小少爷,不一般!”

要一下子干掉对方显然是不可能,继续战斗只会成为拉锯战,对于卡罗来说可能在这点上占点优势。

不说朔能不能来支援,就安妮和参与的部队,应该会在三分钟后,赶来支援,到时候山顶上的狙击手位置也能很快锁定。

即便技术再强,面对安妮和自己,外加数十台机甲,也很难继续抵抗了。

而这点迪尔也明白,不过要发生这个情况,是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面,而不是这场拖延战上面。

其实从刚开始,迪尔已经注意到指针马上就要跳到,计划上的撤退时间,大概还有50秒左右的样子。

也就是说,现在迪尔就要做好撤退的准备,不能再继续和这台白色机甲浪费时间了,想到这点,迪尔突然开口说道

“看来我是小瞧你了,还以为你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鬼,老子叫迪尔,小子你叫什么。”

“卡罗——卡罗 凡 法里德。”

听到卡罗的名字,迪尔有些兴奋,这是一个熟悉的名字,即便是知道这是身份显赫之人才能拥有的名字,迪尔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的兴奋。

找到了,正确的说是遇见了,能称之为宿敌的存在。

“卡罗 凡 法里德……哼哼……我记住了这个名字,虽然现在不能很尽兴,但下一次,在下一次之前可别……”

迪尔的话虽然有些莫名奇妙,但卡罗很快反应过来,对方可能是打算跑路。

“你觉得我会现在放你跑嘛!!”

对方要撤退的话,一定不会停留下来,刚才的对话,显然是拖延时间,刚才过去了几秒?

卡罗不记得了,但他知道在对话完全结束后对方一定会做出自己无法预想的策略进行撤退,所以必须在对话结束前牵制住对方。

因此完全不等迪尔把话说完,卡罗便直接冲了上去,然而他忽视了一点,迪尔说这番话可不是单纯的拖延时间。

就在距离迪尔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三枚飞弹突然出现在卡罗的视野中,还没等卡罗做出后退的举动,一枚子弹直接贯穿了三枚飞弹提前引爆,顷刻间爆炸所带来的烟雾吞噬了整座森林。

最后还是大意了,在这种情况下发射三枚干扰弹,同时预判了三枚导弹在落地前几秒,并且以这个几秒基础上,还计算了狙击步枪子弹,能否在这几秒内贯穿三枚炮弹,直接引爆,这种超精密的操作,已经不是人能轻易做到了吧。

这群人到底是什么人,从什么地方来,卡罗也不能说不明白,至少他知道问朔应该能搞清楚,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事情。

”轨道站的情况怎么样了!”

刚想到自己现在该做什么的卡罗,立马起身打算飞向轨道站,但还没等他完全起身,伴随着轰隆的爆炸声。

轨道站的方向,熊熊的大火越过了高耸的围墙。

“难道说那些家伙不是攻占轨道站?而是利用轨道站阻断追兵嘛!”

直到这一刻,卡罗这才意识到了对付的意图,然而一切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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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的天空下,废品堆满的小丘上,就和过去一样,朔静静地望着海平面上的高墙,对于现在的朔来说,这里即熟悉又陌生。

她不应该属于这里,这里本是原本的朔记忆中的地方,坐在这里的并非是已经变成了少女的朔,而是原来的朔。

但她又为何出现在这里,因为她就是朔,也正因如此,她才会说道:

“父亲,对不起,我……”

“臭小子,又在说胡话了。”

伴随着一个男人的声音,一只大手盖在了朔的头顶上,随后一位身高在1米7左右,胡子邋遢,有着一头金色头发,满脸褶皱,穿着一件白色的男人坐在了朔的身边。

这个男人对于朔来说,就是自己的父亲——艾兰。

而艾兰是什么样的人,就如他现在一副轻浮毫不在意的态度一样,一眼就是一位让人很不靠谱的人。

但无论外人如何看待,他是朔的父亲这一事实是无法改变的。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真是抱歉,为了让你成为普通人,给了你许多不愉快的记忆。”

稍稍低沉的低语声从耳边传来,对于父亲的这番话,朔没有立马回答,只是不断地摩擦着裸着的双足。

不知过了多久,脚尖的摩擦停了下来,朔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吐露道:

“父亲,我至今觉得人和我们没什么区别,我不太明白你口中的‘人生’到底是什么……”

对于朔这番话,艾兰装出了一副思考的样子。

“是啊,没区别的?”

捧读了一下朔的问题后,艾兰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对艾兰而言,答案其实从一开始就没必要去思考了。

“毕竟‘人’的意义,只是为了方便一种生命对自我的理解罢了,无论是人也好,你也好,AI也好,还是这个星球上所有能动的东西也好,都是如此,但无论是哪个生命都会以自己的方式去定义其他的生命……”

说到这里,艾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生锈的怀表,然后仔细地看了下朔的脸,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你长得和你妈妈真像,只是性格有点像那个讨厌的家伙,不过也是,毕竟是那家伙的亲生女儿……”

没有任何的告别,也没有要留给朔的话,在最后的感叹中,艾兰消失在了朔的身边,对于父亲的小说,朔显得有些失落。

“大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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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原本是个女孩子。

这是在体检报告中,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误差,虽说哈比它们是不是从中动了手脚,但很遗憾的是,从未信任过伊甸的查理,并没有朔用过任何能链接系统的医疗设备进行过体检,都是由自己挑选的人来全权负责的。

也就是说,朔并不是正常的人类,但他也不是超级人工智能,他到底是什么东西,现在知道的人都早已离世……

但也有知道实情,依然健在的存在。

“居然用父亲的称呼谎骗了我,其实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朔真实的样貌吧?”

幽暗的房间内,面对查理的质疑,艾丽莎一脸平静地看着满脸不满的查理地回答道

“这并非是隐瞒,本身对我们的来说,父亲就是父亲。”

仔细回想起来,AI本身就是人创造的,对于世界的定义也是由人来决定的,也就是说制造艾丽莎的人,也就是伊甸共同体的前领导人莱恩特,在制造哈比系列之初,给与AI的知识中抹去了母亲的概念。

但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知道未来自己的孩子是女儿这个事实?

顺着这个疑问,查理很快说道:

“原来如此,在你们的认知里是不存在性别,但就算是这样,我也无法想象制造你们的人,在学生时代制造你们时,会故意把性别认知抹除……”

莱恩特在学生时代便制造了哈比,这是已经知道的事情,如果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为了今天布局。

怎么说都有些奇怪吧……

而对于没有在必要隐瞒的艾丽莎来说,这个问题可以说是相当的简单,这就如同在问自己到底是什么性别一样,很自然的回答道:

“并不是,从一开始父亲就明确了我们并不需要性别,无论是我们还是父亲,都是这样认为的。”

真是意味深长的回答,但对于接近真理的查理来说已经无所谓了,毕竟现在已经没有谁可以阻碍自己的计划了,于是对艾丽莎的回答后,他冷冷地说道

“看来我们和你们终究是不同的存在,制造你们的我们,终究是高估了自己,要和你们交流恐怕已经变得根本不可能了。”

面对查理的这番话,艾丽莎轻轻地点了头,回应道:

“是的……实验体9001号,你说得确实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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