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卧底二三事（四）暗恋帝王湛x卧底失败羡

        灯会上换回的狐狸面具安静地挂在御书房中，派出去的暗卫却迟迟没有传回消息。为首的暗卫有些惶恐，陛下的吩咐他们自是不敢慢待，可寻了这些日子，实在是找不到陛下所说之人的踪迹。蓝湛敲着手中茶盏，这只小狐狸，到底藏去哪儿了。

       内侍总管入内，替蓝湛换了一杯热茶，又小心道：“陛下，明日便是殿试了。您……可要去瞧瞧？”蓝湛淡淡应了一声，朝廷取士乃是大事，不可轻待。总管得了命令，便去吩咐底下人准备一应事宜。

       翌日在大殿之上，蓝湛算是明白了何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虽说殿试之时，这些士子都穿着朝廷统一置办的衣衫，但蓝湛还是一眼就瞧见了他的小狐狸。小狐狸立于士子之中，微微垂首，却还是惹眼得紧。站在他身旁的士子，有几个也忍不住悄悄往他那里瞧。蓝湛没来由地有些不悦，他的目光掠过同样混在士子之中的金光瑶，总是在魏婴身旁打转。似是有所察觉，魏婴抬眸看了上首一眼，并未发现什么异样，便只当是自己的错觉。

        殿试主试策论，以一日为限。士子们按着自己的位次坐下，研墨开始答题。蓝湛抬手招来主考官，要了这些考生的名录。按着位序找到他的小狐狸，魏婴，年十七，云梦人士。蓝湛喝了口茶，打量了凝神写字的小狐狸几眼。不知怎的，这名字竟还有几分熟悉。坐了一炷香的时间，蓝湛起身，在士子间略略走了走。魏婴身边的一名士子见他走近，执笔的手抖了抖，溅出来几滴墨水。蓝湛蹙眉，魏婴却没什么反应，只一心写他的策论。蓝湛状似不经意地看去，小狐狸的字倒是好看，隐隐间已经有了几分风骨。看着卷面上“魏婴”二字，蓝湛忽而想起一事，抬步离开了大殿。

       回到御书房，蓝湛命人取出了一月前探子传回的密报。果不其然，魏国此番派来卧底的名录中，“魏婴”二字赫然在列。蓝湛一时无言，自己眼光到好。书房内挂着的小狐狸面具带着三分笑意，沉吟片刻，蓝湛将手中名录一掷。凭他是谁，看上了便是自己的人。

       在金銮殿守了一日，主考官们照例又要连夜整理殿试文章。这本也没什么，只是陛下一直坐在主位，倒让他们有些胆战心惊。蓝湛自然是在看魏婴的策论。这篇文章写得中规中矩，没什么出彩之处，但却不会让任何一个考官挑出毛病，入选是绰绰有余。细算下来，勉强可以算作中上。蓝湛凝眉，小狐狸大概是收着劲儿，交了这么一篇文章应付，倒是精明得很。蓝湛放下手头试卷，着意将其混在了其他试卷当中，道：“这届士子中无甚出挑的，你们秉公阅卷即可。”主考官们听出他语中警告的意味，忙连声应下，不敢动什么其他的心思。

       殿试结果出来那一日，魏婴得了二甲第六，金光瑶名次稍稍靠后一些，但也在列。魏婴对这些不甚在意，除了状元、榜眼与探花，他们这些进士出身的人若要进翰林院，还得另外再考。

       殿试后不久，魏婴同金光瑶又去了翰林院的馆选。进入翰林院，日后的仕途便有了保障，自然人人趋之若鹜。应考的百余名士子中，翰林院择优取了二十人。魏婴看着翰林院张贴的告示，对金光瑶笑道：“阿瑶，若再掉两名，我在翰林院可就见不着你了。”金光瑶没好气道：“横竖都考上了，偏你这么多话。”

       魏婴自然高兴，翰林院是养士之所。虽说姑苏朝中历代高官大多出自翰林，但也是要先在翰林院中多熬几年的。他们这些新科士子，初入翰林不过只能干干编纂典籍之事。这几年魏国必不会传命令过来，他们也好过几年安生日子。

       只可惜，安生日子没过两月，皇帝忽然下诏，选了魏婴和其他两名翰林士子入南书房当值。随侍在帝王身侧，这是旁人求也求不来的好事。金光瑶暗暗心惊，陛下想来已知道魏婴身份，此番究竟意欲何为？

        翰林院掌事含笑将诏书递与魏婴。魏婴不情不愿接了，虽说编纂典籍很是无趣，但若要他去宫里看人勾心斗角，他宁愿闷在这里同古籍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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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书房的原型是是清代康熙皇帝设立的文学侍从值班之所。

翰林入值南书房，初为文学侍从，随时应召侍读、侍讲。常侍皇帝左右，备顾问、论经史、谈诗文。皇帝每外出巡幸亦随扈。皇帝即兴作诗、发表议论等皆记注。进而常代皇帝撰拟诏令谕旨，参预机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