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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LP】《王车易位》(8)虑犹失策 日常 长篇小说

2023-12-18 20:15 作者:灵鹘马尾鸢  | 我要投稿

第八章:虑犹失策

虑犹失策

En Passant

 

世上没有无法克服的困难,对和煦光流来说也不例外。

 

她会醒来,会标记好日历,会梳理自己的皮毛,会去洗澡,然后会去到房间外吃早餐。只在某些十分罕见的时刻,她才会瞥见暮光的身影,而如果她在小煦进去时还没离开,那么小煦就会缩到房间里继续等待。她把自己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拼图和阅读上——当然,还有甜贝儿带来的棋盘,现在它已成为了小煦最重要的资产。傍晚时,她又会出去进餐,然后开始用望远镜观察九头蛇座,这样才能在夜晚安顿下来。

 

这并不是种能让她振奋的生活,但它很好地阻滞了小煦对于飞行的渴望,并且能让她注意些别的东西而非自己的孤独。

 

但一切都会在今夜改变。

 

在来回递送了好几天的便条后,轰隆终于同意飞到露娜的旧阳台上来和她交谈。他会在每匹小马都睡去后到来,而小煦则会完全隐蔽在窗帘后。然后她便会小心地开始尝试操纵,直到他决定帮助自己逃跑为止。她不知道那会是怎样的情景,但轰隆总有一天能派上用场。

 

小煦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窗帘,保证它们的确紧闭着。如果轰隆察觉到她的身份,那一切就都结束了。

 

窗帘和她五分钟前最后一次检查时没什么两样。

 

小煦又把注意转回了拼图上,但却始终没法专心。她只剩下云中城周围仅有细微差别的蓝色天空还需要完成;就算她现在没有因为轰隆即将到来而兴奋,这也是一项艰难的工作。她心不在焉地试着拼上了几块,然后便又抬头看向时钟。 

 

快到午夜了,那正是他们约定好的见面时间。很快就要到了……

 

她还坐在拼图旁,却一眼也没再看过那些尚待完成的片段,只是盯着钟面。

 

五分钟……三分钟……一分钟……

 

小煦站了起来,再次走向窗帘。她得小心些;望远镜安置在基座上,而且因为暮光把它更宽的部分穿到了玻璃外,她也不能把它从窗户上移开,这就意味着窗帘在望远镜和基座所处的位置开了一个很大的缺口。她必须远离那个地方。

 

小煦在窗帘旁坐了下来,接着又趴好,这样他们就必须隔着阳台门与地面间的狭小空间对话了。

 

她听到门外的石头上传来了蹄声作为征兆,激动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这会起效吗?又或者暮光采取过额外的措施来让门能隔绝这一侧的声音?

 

“喂?轰隆?”她低声喊着,心脏在胸腔中狂跳着,“你能听到吗?”

 

“是的,我听见你了,小佑。但……窗帘是怎么回事?我还以为我们终于能见面了?”

 

“我做不到,轰隆,”小煦确信自己已经向声音中添加了额外的悲伤成分,“暮光用魔法把那窗帘固定在了位置上,这样就不会有谁从窗外飞过时意外发现我了。”

 

“哦……可我还是很想见你一面,这样和一匹从来没见过面的小马说话真的很不容易。”

 

“我也希望能见到你,轰隆,不过……我不讨厌想象唯一待我好的小马的模样。”

 

当然,小煦从来就没有这样想过哪怕一次,但她必须把这次交谈引离这个危险的话题。如果轰隆开始认为小煦在隐藏着什么,那他就会变得更难被操纵了。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出去的,在那之后我们就能见面了。”

 

“我期待着那一天。”

 

“你能再告诉我些小马国最近的事吗?你很快就要去看闪电天马的比赛了,对吧?”

 

“没错,大家都在谈这事儿。这是这个赛季的第一次比赛,根据云中城那边的消息,飞火(Spitfire)很快就要退役了,而这个赛季的结果会在很大程度上决定谁将接替她的职务。”

 

“那他们怎么想?谁会接任?迅足?”

 

“她确实是最受欢迎的那个,不过流星和速射(Rapidfire)也很热门……还有最近的新星云宝黛西;她也来自小马谷,就像我和我哥一样。”

 

小煦忍住了停嘴的冲动,“我知道她是暮光的朋友之一,”正相反,她主动把话题给续上了,“但我不知道她还是闪电天马的成员。她是新加入的吗?”

 

“是最新加入的。她只参加过几场表演,这还是她第一次参加比赛,不过我会为她和流星喝彩的。”

 

再没有谁可供小煦喝彩了;实际上,她最喜欢的闪电天马成员不是迅足,而是驭风(Wind Rider)。不过既然他已经不光彩地被开除了,那么承认自己是他的爱好者在天马中简直就是异端邪说。

 

“那或许你也可以为迅足喝彩?看在我的份上?”

 

“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回来以后我可以告诉你比赛的状况。”

 

“谢谢,”小煦接着转向了自己真正想知道的事情上——这并不是说她就不关心刚才的话题了,“当暮光和我还住在小马谷的时候,她经营过一座学校好几年。你知道那座学校现在的情况吗?”

 

“你是说友谊学园?暮光现在让她的学生,也就是星光熠熠负责运行。你认识她吗?”

 

“嗯……她也认识我,但她和暮光一样坏,”小煦继续编造着,“每次她来的时候,我都会尽量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如果小煦把暮光所有的朋友都描述为邪恶,那么轰隆很可能会更同情她。暮光在中心城,星光则会忙着管理自己的学校,所以她们很可能要花上好一段时间才能发现在小马谷中流传的谣言。谣言和诽谤在彼此信任的社会中是十分强大的力量,而轰隆是一个完美的传播工具。

 

小煦听到了翅膀起伏的声音。也许轰隆对于在小马背后谈论他们的行为很不适?

 

她决定假设他是。这些拜访的经历必须好得能让他愿意再来,吓跑他的代价她可承受不起。只需要在每次见面的时候都植入一点小小的怀疑就好,剩下的应该是长远的打算。

 

缓慢,但是稳定。

 

“我不想再谈星光了,”她就这么做了,“能说说你自己的事吗?你是厨师学徒,对吧?我知道你做了那些油炸玉米饼,但是我最近吃的那些好吃的东西也是你做的吗?”

 

“呃……我猜是的?”小煦几乎可以感觉到他害羞到脸红了。来自小雌驹的赞美当然能让任何小雄驹高兴,“阔叶葱有帮忙,不过那是因为他真的很棒。我曾经见过他用巨剑(Zweihänder)把西红柿切成了像纸一样的薄片!他的控制力真的太了不起了!”

 

“你是说被叫做‘地狱火’的那个阔叶葱?那位出身于美食街(Restaurant Row)的大厨?他是城堡的厨师?”

 

“没错,他是在塞拉斯蒂娅的老厨师随公主一起退休后接任的职位,而我是他的学徒!”

 

“你做的所有食物都很好吃!”小煦甚至不需要把这当作谎言的一部分,“自从你来了以后,我就开始感觉好些了……谢谢。”

 

“很高兴你能这么想,”又一阵那种翅膀起伏的声音传来,“嗯……也许下次我该带些宠物食品来;这只猫头鹰已经坐在这里看着我好一会儿了。”

 

和煦光流感到毛骨悚然。

 

“什——什么?”

 

她呢喃着。

 

和煦光流仍然是个孩子,一个冷酷而狡诈的孩子,但毕竟只是一个孩子。她既飞不高也飞不快,既不强壮也不坚韧,更别说用魔法了。如果一匹成年小马决定在她的心理学游戏失效以后伤害她,她也无能为力。所以当她的花言巧语不再起作用,而另一匹小马会为此生气时,她精于算计的头脑便蜷缩回一匹困境中的小雌驹应有的形状了。

 

现在她只想着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她缓慢地侧身挪向了窗帘的缝隙。只是瞄一眼,只是去确认一下是不是那只猫头鹰。她必须知道,就像兔子必须知道狐狸在哪里一样,她必须知道暮光是否将得知这次会面。如果她会,那么成为雕像的未来便又突然近在咫尺了。在恐惧中,她向窗帘外窥视着。

 

“Who?”小贤鸮将头转向了这边,“Who——ho!”接着用翅膀指了指她。

 

小煦拼命地试图躲藏在窗帘之后,然而那猫头鹰的注视似乎把她眩晕在了恐惧当中。

 

暮光会知道的!

 

她已经这么小心了,但暮光还是会知道!

 

“你……!”

 

小煦终于跟上了状况。

 

她仍然半藏在窗帘后,打量着猫头鹰旁边的小马。他浅灰的皮毛在苍白的月光下闪闪发亮,还有着铅色的鬃发与尾巴。他比小煦更高些,也更壮些,就像大上了一两岁那样。眼睛的颜色在昏暗中很难辨认,但似乎是蓝色或紫色的。他向后弓着身子,翅膀高举,似乎全身都在用力,眼中闪烁着怒意。

 

小煦反射性地退缩了。他在生气。

 

“所以这就是你不想被看到的原因……这就是你要那样诋毁暮光的原因!你在欺骗我,一直都在!和煦光流……”

 

!等等,这……事情不是看上去的那样!”小煦在绝望中挣扎着,“我没全说实话,但暮光确实对我很刻薄!她会把我关回——”

 

“省省吧!你可以亲自找暮光解释!”

 

“不!等等!”小煦在喊叫中猛然拉开了窗帘,把前蹄紧压在玻璃上。她唯一的依靠!她在监禁中唯一能交谈的对象!她不能失去自己唯一拥有的小马!

 

但轰隆已经离开了。

 

小煦的前额在玻璃上猛然砸出一声悲哀的巨响,然后瘫坐在窗格前,蹄子仍然穿透不了这与自由间最后而无法跨越的阻隔。

 

“别丢下我……”

 

 

轰隆根本无法安稳入眠;他怒火中烧,不断重复着对自己的嗤笑。

 

为什么会这样?他怎会蠢到因为一个完全不可能的故事而轻信一匹未曾见面的小雌驹呢?既然他知道暮光不会去伤害另一匹小马,那他又怎会相信那些完全荒谬的故事呢?

 

难道自己是如此渴望得到女孩的关注,以至于会在她们的面前变得毫无主见吗?

 

当然,他从未见过和煦光流;他听不出她的声音;他每天开始工作时都会经过关住她的雕像;他没有任何理由怀疑那是她。但这仍然改变不了他轻信了最离奇的谎言,甚至还为她担心起来的事实!

 

轰隆有些想用暴力来发泄这种烦躁。

 

若非那只猫头鹰的帮助,她就会操弄他到犯下确实的罪行!他就快要为族群里最受鄙夷的小马提供帮助了!他的面容厌恶地扭曲着,然后在愤怒中把头塞进枕头里。

 

至少他还可以在明天告诉暮光闪闪。这或许称得上是某种程度的报复。

 

那就看她有多享受自己的成果吧……要是让轰隆来选,她就该在塔尔塔洛斯里烂成渣……

 

他郁闷了一整个晚上,根本没睡着,方才五点就下了床。现在他有整整三个小时来从职工宿舍走到厨房,而这通常只会花去三分钟,所以他便咒骂着走向了雕像花园。

 

那里有他必须检查的东西。

 

理所当然的,那座雕像仍在那里,而且小煦也仍是它的一部分。要不是他整晚都没睡,那很可能就会以为这只是场梦。但他知道不是;他现在很累,累到足已确认自己根本没有睡过。

 

轰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走向厨房。如果他睡不着的话,那么工作也不失为一种选择,或者至少是种可能的选择。当然,厨房现在空着,所以他决定先给自己做点早餐。他挑出鸡蛋、面粉、牛奶、盐和糖——煎饼总能让一切变好的。他混好了一团面糊,开始烘焙它们。

 

原本折磨着他一切在此时都陷入了宁静,毕竟只是站在昏暗中烤制煎饼而已。这终于让他稍微放松了下来。

 

暮光通常八点才会下来指定早餐,所以他在做好煎饼以后仍有足够的时间可供消磨。他试着想出一个能向公主提起这个话题的方法。这可不像她下楼来告诉他自己想吃什么一样简单——这和近代历史上最臭名昭著的罪犯之一有关。

 

他,轰隆,泛泛大众里的无名之辈,典型的背景小马,到底是怎么牵扯到其中的呢?既然他实际上有帮过小煦,那么他也犯了罪吗?若他因此而向暮光坦白,她会网开一面吗?

 

她当然会,他知道她是一位善良的公主。但仔细想想,也许暮光甚至根本不知道小煦的事呢?这听起来难以置信,可至少在愚弄小马这方面,小煦做得很好。

 

他可能会因此而得到回报吗?

 

他渐渐感到自己的思绪陷入了含混的恍惚之中。当他得以将注意自愤怒中分散开后,不足的睡眠就暴露出来了。他把头靠在厨房的柜台上,然后闭上了眼睛。他并没有完全睡着,但也并非完全清醒,更像是处在减缓了整个世界的麻木当中。

 

“轰隆?”

 

他在断续的安眠中惊醒过来,和正希望见到的那位公主对视着。

 

“你在这里睡了多久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或者……有,但不是……那是……呃……?”轰隆突然感到不知所措。他仍然不知道该怎么把话题引到那上面去,不过从暮光的犹豫和沉默来判断,他越来越确定那是最糟糕的选择。他晃了晃脑袋,想变得清醒些,“我们能重来一遍吗?”

 

“当然。早上好,轰隆。”暮光微笑着。

 

“早上好,公主。想吃早餐吗?”

 

“是的,麻烦你了。随便什么都行。”暮光鼓励地点了点头。

 

“好吧,我会尽量做好的,”他停顿了一下,但没有完全停住,“我能和你谈谈吗?那不会花上很长时间,但我觉得你应该知道这些。”

 

“我应该知道?关于什么的?”

 

“嗯……关于住在你侧厅里的另一匹小马,”轰隆的蹄子在地面上揉动着,“你知道那是谁,对吧?”

 

“我当然知道,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吗?”暮光温和的神情变得锐利起来。

 

“可以先让我把吃的做好吗?我很快就上去……然后我们就可以谈谈了。”

 

暮光点了点头:“当然。”

 

轰隆用燕麦和苹果煮了粥,还浇上了用蜂蜜、糖和肉桂配成的佐料。他的兄弟雷纹(Thunderlane)在厨艺上没有像飞行一样的天赋,但他做的粥真的很棒,而且这也是让轰隆决定开始尝试亲自烹饪的食谱之一。

 

但愿公主能喜欢。

 

他把碗顶在头上,飞向了暮光的侧厅。那里的门开着,所以他便直接飞了进去。

 

“左数第二扇门,轰隆,”暮光的声音从中传出,而轰隆照做了,然后在那似乎和一整座图书馆无异的房间里发现了桌旁的暮光,“我才刚让这里暖和起来。请坐吧,我觉得我们得先谈谈。”她指了指桌对面的凳子,轰隆也顺着坐了下来。

 

“我猜你想知道我是怎么发现……和煦光流的,对吧?”

 

“看来我做得不太好,”暮光点了点头,“我本打算保密到我能确信她不再是威胁为止。”

 

“没有别的小马知道,”轰隆立刻澄清到,“我没有告诉过任何小马。真的。”

 

“我相信你,轰隆。”她注视着,等待他开始解释。

 

“那么……大概是几天前,我得到你的房间里去,可你不在那儿。我本来想试着叫你,但回应的却是她。她说你出去了……所以我们就聊了起来。”

 

“那一定是在我和瑞瑞聊天的时候发生的。”暮光说得很轻,几乎是在自言自语。

 

“她说自己是你的女儿,你把她关了起来,而且对她很刻薄,”轰隆尴尬得双颊发红。他怎么会相信这种说辞?“我该意识到那很可疑的……你当然不会做那种事。”

 

“没关系的,”暮光安慰着他,“请继续吧。”

 

“嗯,我在第二天又遇到了她,当时我们只多谈了些天马间的话题,像是快开始的闪电天马比赛之类的……就是我们在楼梯上遇见的那次,你记得吗?你当时正往侧厅里搬一大堆书。”

 

暮光点了点头:“我记得。我甚至觉得听到了你在和谁说话,但以为那只是自言自语。”

 

“你记得那天我做的油炸玉米饼吗?”

 

暮光僵住了,有些焦躁地瞥向身侧。

 

“是的,我记得,”不知为何,她的声音有些异样,“记得太清楚了。”

 

“好吧……阔叶葱说你讨厌油炸玉米饼,所以我用它们来给小煦夹带了一张便条。我们……决定昨晚在她的窗前碰头。”

 

“那真是个给她传递消息的好办法,我都没想到这个。是她想到的吗?”

 

“不,是我,”轰隆承认了,“但我从没想过要帮助和煦光流!我一直以为她是被你关起来的女儿。”

 

暮光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不过这次我们再谈的时候,她一直躲在窗帘后。但当我提到有只猫头鹰在旁边,她就突然把窗帘拉开了,我也看清楚了她是谁。然后我就离开并且……呃,尽快赶来了。”

 

暮光轻笑了一下。

 

“那是小贤鸮,我的好老伙计,这是他第二次制止小煦了,”她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轰隆的身上,“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真不知道那是她,不然就不会帮忙了。你该相信我和任何小马一样恨她。”

 

暮光惊讶地抬起了头:“你恨她?为什么?”

 

而轰隆则惊奇地眨了眨眼睛:“我当然恨她。大家都这样,不是吗?”

 

“不包括我。”

 

“但她也背叛了你,”轰隆试图反驳,“她不是设法把你和你的朋友们困在过塔尔塔洛斯吗?”

 

“她确实做过这事,而且她还绑架了我的另一位朋友,星光熠熠,还几乎毁掉了我的友谊学园,”暮光停顿了一下,轰隆不确定那表达的是什么感情,“所以——无意冒犯——是的,我敢说她对我造成的伤害要比对你造成的更大。”

 

“当然,但是……那你怎么能不恨她呢?在她对你做了这些以后?”

 

“因为我也曾以错误的方式对待了她,”暮光看向轰隆,这个孩子显然对此十分诧异,“仇恨只会滋生更多仇恨。作为公主——以及一匹小马——我必须尽我所能来结束这样的循环,”轰隆注意到了那种眼神,那种似乎远超她年龄的深沉而强烈的眼神,“和煦光流不需要更多的敌人。如果她最终决定做出改变,那么就会需要能够帮助她走上正轨的朋友陪在身边。你所做的一切证明了你有作为一个好的朋友的品质,你可以让她变得更好。”

 

“我可以?但是……她不想和我交朋友。她只想利用我。”

 

“那么你呢?你愿意成为她的朋友吗?”

 

难道这不是同一回事吗?

 

轰隆沉默着,他突然以一种全新的方式理解了暮光开设学校的目的。他过去从不知道友谊是这么难以理解的东西。

 

暮光有些希冀地对他笑了一下。

 

“你知道吗,当我第一次到小马谷的时候,我也不想交任何朋友。我们之间的联系只是……就那样形成了,因为她们不想任我独留,而结果证明那确实不错。我知道这不太一样,但如果你向她表示关心,就会发现小煦不同于所知的形象。那么,你愿意成为她的朋友吗?”

 

轰隆咬了咬嘴唇,同时也重整着自己的思想。

 

和煦光流几乎肯定是在计划着利用他,并不会比关心钉子与锤子那样更关心自己:都不过只是她的工具而已。

 

但和她在一起还是会很有趣,能有另一个同龄的孩子聊天比以前要好多了,尤其是和一匹天马。而且如果是暮光公主这样要求……他真的能拒绝得了一匹天角兽吗?如果她是对的呢?如果只需往向正确的方向推小煦一把呢?如果她真的需要帮助,他根本就拒绝不了,对吧?

 

“我会考虑的。”

 

他还得再多考虑一下……也许还得向自己的兄弟征求意见。雷纹总是会以真诚的建议支持轰隆。

 

“我不能再要求更多了,”暮光点了点头,“谢谢你来告诉我这件事,也谢谢你能保守这个秘密。小煦正在经历许多,我不希望有谁因为不想给她第二次机会就来骚扰她——或者骚扰我。”

 

“我会保守秘密的。”

 

轰隆从凳子上跳了下来。他明白讨论已到此结束了。他还需要考虑许多事情,但首先,他仍然要完成自己的工作。

 

“轰隆?还有一件事。”

 

“嗯?”轰隆转头看向暮光。

 

“你觉得她真的喜欢闪电天马吗?又或者那只是为了讨好你才这么说的?”

 

“所有天马都喜欢它们,”轰隆对此确信无疑,“她说自己最喜欢的成员是迅足。”

 

“很好。”

 

接着,暮光便把头转开了。


作者注:

 

与王车易位(castling)类似,吃过路兵(en passant)是国际象棋中另一种特殊的走法,其仅在特定情况下允许一个士兵以特殊的一步取下另一个。维基百科能比我解释得更清楚。

译者注:

 

En Passant 是国际象棋中的一条特殊规则。

即如果一方的士兵(Pawn)A选择在棋盘上的初始位置向前进两格而不是一格,且此时有另一方的士兵B在其目的地的左格或右格,那么另一方可以立刻前进其士兵B到该士兵A的后方并将士兵A从棋盘上取下。

此处用于表达小煦因为冒进而被暮光立刻反制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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