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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STER OF SANCTITY 渣翻 圣洁导师.9

2022-12-08 01:58 作者:oldarmymedic  | 我要投稿

撤退

 

爆炸声引起了安内尔的注意,几分钟后,降下的炮弹发出了尖叫和撞击的轰隆声。整个城市都在震动。烟囱、高塔和塔尖在颤抖,道路和建筑物在起伏,上升了数百米,仿佛整个乌尔索都吸进了一股巨大的气息。火焰沿着中央大楼的侧翼蔓延,把碎片和大块燃烧的肉块撒得四散。

提巴拉因和鸦翼的其他成员一直在中央防御工事周围巡逻,用打了就跑的攻击击退恶魔巨人和较小的野兽,把城市的怒火从里面的死翼身边引走。第一连没有任何消息,但从摩托的鸟卜仪和兰德速攻艇的穿行上可以看出,宫殿内发生了激烈的战斗。安内尔从大约一公里远的地方观察到从天而降的毁灭,中队从三栋圆顶建筑之间的一个弯曲的广场上穿过,人脸从墙上尖叫着。周围摇摇晃晃的塔楼上传来震耳欲聋的钟声。

当提巴拉因用力刹车,转身看着正在进行的破坏,其他人让他们摩托侧滑停了下来。一束光矛在那座苍白建筑的底部划出了一道弧线,蒸汽和烟雾滚滚升起,激光穿透了扭曲的肉体。

“这是好兆头还是坏兆头?”尼利安问。

“被这种愤怒笼罩下,不论何种敌人都会遭殃。”萨布瑞尔坐在安内尔身后说。他们把他摩托的机魂藏在“黑影”的一个背包里,他同时带着自己和安内尔的爆弹手枪。

“那死翼呢?”安内尔说。“也许,他们已经离开目标信标了吗?”

“他们肯定不会给自己带来轰炸”尼利安说。“如果没有直接命令,这些船是不会开火的,对不对?”

这个问题悬而未决,没有一个黑骑士愿意回答这个问题。有可能这次攻击出了严重的问题,轨道攻击是唯一的选择。如果是这样的话,安内尔意识到,这是一个明确的迹象,说明里面没有堕落天使。其他人似乎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整个任务都是在浪费时间”萨布瑞尔说。“不管怎样,把我们带到这里来的人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重要的情报可能已经收集到了”安内尔争辩道。“我们不能肯定地说,到这里来的旅程是徒劳的。”

“不管有没有用,我们不能留在这里。”提巴拉因说。

“你从萨缪尔那里得到消息了吗?”卡拉图斯问。“有新命令吗?”

“不,VOX通信仍然是断断续续的”狩猎导师承认。“轰炸必须是进攻的高潮,要么是最后的冲刺,要么是协助撤退。我们应该回到城堡外围,提供帮助和支援。”

“如果整个区域都被蒸发了怎么办?”萨布瑞尔问。“长时间呆在城市范围内是不明智的。 ”

“大导师将在城市的中心,所以我们要过去”提巴拉因说到,他的语气表明这是对此事的最终意见。“保持畅通以备联络”。

当他们返回宫殿的塔楼和尖塔时,整个城市都在反抗。周围的建筑物倒塌成碎片,飞溅出石头、玻璃和金属碎片。路面上坚硬的物质融化了,形成了一片泥潭,吸住他们的车子轮胎,肮脏的路面上布满了破碎的岩石,每一次颠簸和转动车轮都有可能把骑手摔下。

“选条仁慈的路吧,兄弟。”萨布瑞尔抱怨道,他带着一支手枪,用另一只手抓着安内尔的背包。“自从我们第一次见面以来,你的骑术没有进步。”

“从那以后,你的舌头就没停过。”安内尔厉声回答,努力辨别前面最安全的路线,两边的柱子倒塌,地上毫无征兆地裂开天坑。其他的危险正在显现:压着大块砖石的卷须,像巨大的连枷和带刀片的附肢,以令人发狂的速度旋转着,空气中充满了尖叫声和呜咽声。

他们离城堡大约半公里远,一座被浓烟和火焰包围的尖顶高耸在他们头顶。更大的形状划破了黑暗,留下了它们翅膀上的尾迹。

“雷鹰! ”卡拉图斯喊道。

武装炮艇在雾霾中迅速降落,消失在痉挛的建筑后面,战斗机和截击机在上面划了一个小圈,他们的武器对准从宫殿墙壁上伸出来的突出物和触手。

“死翼正在撤离。”提巴拉因说。

安内尔心不在焉,没有看到一个牙齿状的岩石从黑影前面的地面上喷发出来。萨布瑞尔的警告声没有及时发出,摩托迅速撞到突出的地方,前轮疯狂地翘了起来。

当后轮拖过泥地,摩托的重量滑落到一边,有彻底翻倒的危险时,安内尔挣扎着使他的坐骑保持直线。萨布瑞尔立刻做出了反应,他向左边探出身子,把身体的重量压在安内尔的努力后面,他的冲力把车拉回了轨道。安内尔得到了平衡,当“黑影”再次碰撞时,他向另一边倾斜,在他们身后翻腾着水花。

“别扭来扭去的”安内尔怒气冲冲的说。“你差点把我们弄翻。”

“扭动? ”萨布瑞尔的声音提高了。“我刚救了我们!”

“安静!”提巴拉因简短的命令让他们俩都安静了下来。萨缪尔正在通过连队的VOX频道传送信息,命令鸦翼撤出城市,在周围的平原上等待救援。

狩猎导师领着他们急转弯没有任何争论,引擎全速轰鸣,他们在越来越稠的泥和黏液中犁过,车轮和脚都被黏住了。污物在前方蠕动膨胀,形成了小山丘和街垒;第一道他们避开了,第二道他们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溅了满身污垢和血淋淋的碎片。

安内尔冒着危险回头看了一眼,越过萨布瑞尔——他正在用双手抓住他。

“你看到了什么?”萨布瑞尔问。

“这座城市正在分崩离析”安内尔从泥潭里伸出来的一只粗粗的大手面前突然转向。“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从城堡里冒出来。”

安内尔感觉到当萨布瑞尔转过身去看的时候他的重心转移了。

“愿帝皇拯救我们!”黑暗天使喊道。

“什么事?”

“最好不要看。只管骑!”

安内尔转了头,只转了几分之一秒。在那一刻,他看到了三件事。首先,飞云正在下降,一层漆黑的帷幕从天空落下。其次,他们身后几百米的城市已经不复存在了。塔尖、道路、小巷和烟囱都变成了一幅由巨大突出的骨头、触手和成群随着水泡爆炸而产生的恶魔般的东西组成的风景。最后,中央宫殿变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庞然大物。他看见一架雷鹰从半公里宽的眼睛前面飞过,重爆弹和激光大炮向这个邪恶的怪物喷射着毫无效果的火力。

“雄狮啊。”他咒骂道,在受惊的那一刻,他的战马几乎失去了控制。

“我说了最好不要看!向前,兄弟。向前看!”

这条路更像被水浸透的河底,越来越陡地往下倾斜。安内尔意识到,这座城市仍在上升,膨胀得像一个即将破裂的泡沫。一想到这个比喻,他就后悔了,担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坚持住! ”他对萨布瑞尔说,身子使劲向右倾斜。前面的摩托在地面上颠簸得太厉害,他跟不上;最好还是自己在泥里开辟一条路。他们右边的地面看起来更坚实,他把车子转向地面,把油门开到最大。当车轮撞到那片坚硬的泥土时,“黑影”蹒跚向前。

安内尔站了起来,全身前倾,因为摩托的前半部分又要把他们掀翻了。坡现在差不多有45度了,但安内尔根本不可能减速。他们在尘土中划出一条沟,速度突破了每小时一百五十公里的标记,直奔前面开阔的平原。

兰德速攻艇们尖叫着从两边开过,而头顶上武装炮艇的影子超过了飞驰的摩托们。鸦翼冲进平原时,可怕的咆哮声和愤怒的嚎叫紧随其后。

“你上哪儿去?”萨布瑞尔问道,风吹得太响了,什么也听不见了。

“有关系吗?”安内尔回答说,他无法摆脱那种感觉,觉得可怕的东西就在他们身后几米远的地方,准备在他减速的那一刻把他们吞没。他不敢冒险回头看——即使他能回头看,也不敢回头看——但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那一盘盘散开的蜂群的触角、抓人的爪子和有知觉的沥青坑的形象,它们抓来抓去、嗡嗡叫着、吮吸着,不顾一切地想把它们拖回去,把它们淹没在忘却之中。

“不”萨布瑞尔说。“离这儿远一点对我来说就够了。”

安内尔又全速前进了10公里,远远超出了城市的外围,然后他开始放松油门。他把摩托慢慢地向左划了一道弧线,仍然以每小时100公里的速度行驶,让他们有机会看到发生了什么。中队和单兵摩托散落在洼地苍白的地面上,尘土飞扬。当武装炮艇和战斗机爬上轨道时,地平线上的云团是黑色的,等离子喷流的闪光在黑暗中显得很亮。

很明显,在那一刻,当鸦翼在混乱中撤退时,黑暗天使正在离开乌尔索,而且没有带着胜利的荣誉。

“你认为我们还会回来吗?”安内尔问道。

“以雄狮的名义,我希望不要。”萨布瑞尔回应。安内尔并不反对。

 

非常时期

 

战团点子王


“贝利亚大导师要求我在一小时内把消息送回战团”以西结说。“我不能照你说的去做。”

萨福在智库对面坐下,双手叉开,放在桌子上。牧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叹了口气。

“我明白”萨福说。“至高大导师应该为我们的归来做好准备。这一可耻的损失不会很快被忘记。”

以西结说:“也不应该被遗忘。”

智库的房间几乎漆黑一片,只有一台通讯监视器发出的光在照亮房间,小桌子上方的天花板上有一个发光球。这是一个狭窄的空间,墙壁上充满铅的沟槽使房间更加幽闭恐怖,这些沟槽用来切断灵能联系。感觉好像他们从萨福身上吸干了生命,就像他们保护以西结不受恶魔入侵一样。

智库旁边的小桌子上,摊开着一个大本子,像一本账簿一样,旁边放着一支自动羽毛笔。记事本上写满了萨福认不出的奇怪符号。以西结注意到他注意的东西,转身把那本大书拉到桌上给牧师看。他看着一排排排列整齐的符文,却看不懂。

“信息,亚空间的梦,占卜”以西结解释道。“这个密码是智库们独有的,当然有我自己的解释。”

“你看到的一切都记录在这里了吗?”萨福对它的轻薄感到惊讶。“就这一个吗?”

以西结说:”是的,这是我个人的,符文系统非常高效。我几乎不可能向你解释,你是一个普通人,但另一个与我受到一样训练的智库,就会明白许多使用的符号,而不需要任何进一步的信息。它们传达了一种图像、声音、气味或情绪的感觉。所有的灵能接触都只是以物质形式呈现的超感官知觉。预兆、希望、绝望、塔楼或钥匙,甚至可能是生与死。几个简单的概念结合在一起就能传达出很多含义。”

“我到的时候,你正在填写什么条目?一场梦吗?”

“是我代表贝利亚大导师要传达的信息”以西结砰的一声合上书。“所记录的必须执行。”

“那些符号是什么意思,兄弟?”萨福说。“损失?羞耻?失败吗?想到这句话,你不心痛吗?在未来的几个世纪里,当你的后继者研究你的生活,研究你的预言和交流,这将是我们行为留下的全部,他们今天会怎么想?”

“黑暗天使以前也失败过”智库说。”我们的历史是辉煌的,但并不完美。”

“哦,这远非完美,兄弟,这我们都很清楚”智库明白了萨福的意思,眯起了眼睛。牧师懊恼地摇了摇头,继续说下去。“我们仍有机会纠正部分失败,包括遥远的过去和最近的挫折。乌尔索是个失误,是可以避免的损失。带着耻辱回去,不吸取失败的教训,只会增加耻辱。”

 “我们不能挽回已经发生的事”以西结把书拿回到桌子上,放在一个卷门里。他把相连的木板条拉下来,露出木板表面刻着的黑暗天使图标。锁扣咔嗒一响。“过去的都过去了。”

牧师认为这是一个轻蔑的结论;一个没有去过瘟疫要塞也没有见识过里面腐败的人很容易就得出的结论。太多的战士愚蠢地牺牲了,这场不幸的冒险不会被载入史册。但为什么要让以西结明白呢?他曾无数次凝视过亚空间的本质,相比之下,乌尔索的恐怖显得微不足道。派遣到这个星球的两个连中,有17个死翼和8个鸦翼的战士不会回来了,更不用说损失的盔甲和载具了。在最近的历史上,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损失。

“过去的事确实过去了”萨福说。“我们只能塑造未来。我只要求一点时间,兄弟。一个小时,如果你答应了大导师的话。我想说的是,先别传达这个信息。请帮我这个忙吧,兄弟。”

“你打算用这样的礼物做什么?踪迹已经消失了,萨福,就像那些跟随它进入瘟疫宫殿死者的尸体一样冰冷。”

“这就是我们的错误所在。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攻击乌尔索,但已经被忘记了。比被遗忘、故意忽视更糟糕。就连你,兄弟,也反对我。”

“现在我欠你这个人情了?”

“我们是兄弟,除了忠诚和保护,我们对彼此什么都不欠。”萨福笑了。

“不过,如果我们还能让人抱有希望的话,给巨石的消息不是更容易接受一些吗?羞耻感不会减轻,但我们能否承诺为未来带来一丝光明?”

智库站起来,转过身去,消失在黑暗中。萨福可以看到以西结,他弓着肩膀,低着头,双手抓住他房间结界上面的架子边缘。

“记得吗,我窥探过阿斯特兰的思想。里面的门被比我更强大的力量锁着,但我想这是最好的。我们不想打开这样的门户——现在不想,将来也不想。”

“我不寻求魔法入口,只寻求已经提供的合作。推迟你的灵能感应一个小时,不用再多了,给我个机会去确认阿斯特兰是否愿意继续帮助我们。如果他的目的是让我们在乌尔索流血,他已经成功了。如果他认为我们会被毁灭,那他就失败了。他已经无能为力了。”

“我们都知道那不是真的”以西结转过身。他的好眼睛是黑暗中的一颗火星,反射着周围反灵能房间发出的银光。“在这个地方,我的才能被压抑了,但它并没有消失。我们都知道你在找什么。”

“我追求真理,追求胜利,就像内环的每一个成员一样”萨福一想到智库正在窥探他的思想,他的心就加速了,但他知道智库的结界和誓言阻止了这种入侵。只有异常强烈的情绪和思想的投射才能被检测到。“我们渴望救赎,兄弟,我不否认。来到这个地方是我的主意,即使我们没有遵循我的策略。等我们回来的时候,我的耻辱将彻底结束。”

“你想要安抚内环里那些希望你再参与堕天使阴谋的人吗?”

“我没有别的选择。无论好坏,我必须坚持到底”萨福走到智库面前,站在他面前,拳头紧握在心口,好像在发誓。“这次失败不是最终的,但我被它毁了,兄弟。你从来不是反对提拔我的人之一。现在做一点选择吧,兄弟,让我做这最后的尝试,不仅能救我自己,也许还能为我们大家赢得一份大奖。”

以西结久久地盯着牧师。他的目光呆滞了一会儿,透过萨福看到了常人看不到的景象。他那老态龙钟的神情中有一丝痛苦和无奈。萨福意志坚强,但他从未感到自己的身体被剥离,他的灵魂被如此详细地暴露。尽管以西结无法使用自己的灵能力量,但被这样审视还是让人感到害怕;萨福不知道堕落者在智库馆长强大灵能力量的支持下,怎么能抵挡住这样的料理。

最后以西结伸出了手。萨福接过它,紧紧地握住它,被这个手势所安慰。

“两个小时”智库说。“为了我们所有人的灵魂,我多给你一个小时。”

萨福谢过智库就离开了。他向监狱的那部分走去,那部分已经和船上的其他部分隔开了。两名全副武装、手持巨锤的死亡翼骑士,黑斯法德和莫洛凯,守卫着阿斯特兰牢房的门口。牧师走近时,他们都退到一边。

“他一直在唱歌”莫洛凯说到——显然不赞成这种行为。“我本想叫他闭嘴,但你的指示是不要和犯人说话。”

“你做得对,兄弟。”萨福说着,从他腰带上的一个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通常情况下,牢房是没有闩上的——对于一个黑暗天使来说,在忏悔完成之前离开是不可想象的——但在这个特殊的牢房上安装一个锁是明智的预防措施。这把钥匙是萨福的基因编码——阿斯莫代有另一把——它在物理上与这把复杂的锁相匹配的同时,还传递了一种独特的声音密码。

萨福打开门栓,把手放在上面,但没有把门推开。他转向莫洛凯。

“唱什么,兄弟?”

“我不认为那是什么战斗赞美诗或祈祷文,兄弟”骑士答道。“我甚至无法告诉你那是什么语言。”

“很好。留在你们的岗位上。”

萨福走进牢房,随手关上了门。阿斯特兰穿着灰色罩衫和高筒靴,减掉的体重又恢复了很多。在阿斯莫代的坚持下,他的脚踝被铐在了板凳上。几本书堆在堕天使的身旁,他坐在那里读着另一本书。每一间监狱都藏有战团的教义和基里曼著名的《阿斯塔特圣典》的专著。萨福迅速浏览了一下引起阿斯特兰注意的那些书的书名。不出所料,它们都是关于战斗教义和组织的。

“我刚加入军团时,情况很不一样。”

“我对你的回忆不感兴趣,阿斯特兰。我需要你的保证。”

“那你就得迁就我了。”堕天使说着,把书举了起来,把脸遮住了。

萨福把书拍开,没有心情听阿斯特兰的表演和装腔作势。阿斯莫代不是唯一一个在必要时能施加痛苦的人。牧师抓住阿斯特兰的一个手腕,扭动着,迫使他转过身,脸对着墙。堕天使没有反抗,而是温顺地等待着,面颊贴在舱壁的护墙板上。

“我告诉过你,如果你欺骗我,你就会痛苦地死去”圣洁导师咆哮着。“接下来从你嘴里说出的话将证明你所做的选择。”

阿斯特兰明智地保持沉默,他轻浮的言论和侮辱暂时消失了。

“看出来被理解了”萨福仍然紧握着他的手。“承认你对我撒了谎。坦白吧,死亡会很快到来,但不会痛苦。”

堕天使一动不动,急促而微弱地呼吸着,张开的手和脸紧贴着墙壁。

“拙不疑,则帝佑之”他低声说。“你是说这是你最伟大的教诲,还是说你拥有更开放、更善于分析的头脑,萨福?”

这不是牧师所期待的回答。他松开手,向后退了几步,试图弄明白阿斯特兰的意思。堕天使伸了个懒腰,脖子扭了一下,怀疑地盯着萨福。不信任是相互的,但不管过去几个小时发生了什么,阿斯特兰仍然是有用的。

牧师希望他能摆脱这个叛徒的负担,把他重新交给阿斯莫代的无情照顾,但是萨福需要考虑的不仅仅是名誉和地位。阿诺维尔构成的威胁,也许与死亡守卫结盟,是真实存在的。对皮西纳的袭击不是潜在的耻辱的幻影,它确实发生了。自从马尔西弗和萨缪尔发现波瑞阿斯的证词以来,他已经听过很多次了,证词讲述了一个蓄意攻击和挑衅战团的故事。

“你声称怀疑不是弱点?是怀疑腐蚀了你,让你偏离了忠诚的道路。这就是为什么你对帝皇荣誉和忠诚的声明听起来那么空洞,阿斯特兰。”

“如果你没有怀疑,我这会儿正在和阿斯莫代进行这次谈话”堕天使摇了摇头。“不,我会在阿斯莫代手里流血,不涉及谈话。是怀疑让你留在这里——怀疑我对你撒了谎。你的兄弟们,就是那些知道我的人,他们都相信我误导了你。很明显,有些地方出了问题。我猜是你袭击了乌尔索吧?你可以把我关在这艘船的最里面,但即使这样,我也能记得战舰清空发射舱时的噪音和感觉。我听到了警笛声。”

萨福痛恨阿斯特兰能从最微不足道的线索中获得如此深刻的见解。顷刻间,堕天使把犹豫变成了自己的优势,向牧师挑战,要他反驳这些说法,如果他不反驳,就证实了他的说法。

他马上就要转身离开了;呼唤阿斯莫代让堕天使为他的背叛付出痛苦的代价。他们将回到巨石,而萨福将面临耻辱。牧师不用忏悔,不用在战团面前受辱。这类事情必须谨慎处理。内环只会让他们自己知道他们的不满。对其余的黑暗天使来说,萨福似乎是圣洁导师,是精神领袖。对萨福来说,这是无声的判决,是无声的死刑判决。每一次突击,每一次渺茫的希望,每一次最后的防守和最后的任务,他都要从前线领导,直到萨福为他提供了唯一的补偿:他的死亡。

“让我再猜一下”阿斯特兰继续说。萨福想让堕天使安静下来,但他知道再爆发只会鼓励叛徒。“你没有找到你要找的东西。如果你们遭遇了失败,那还不足以把你们带到这里来,你们会准备发动新的进攻去抓阿诺维尔。”

“你似乎对自己的推论很有把握,阿斯特兰。是什么让你认为你对形势的理解是正确的?你是一名战争领袖,一名战士,你什么时候能如此洞悉他人的思想?”

阿斯特兰咆哮道:“当你和你的兄弟们用锉刀在我的肉和皮肤上涂上烙印时我学会了这些。当你的女巫们试图撬开你的思想时,她们向我打开了一瞬间,我也回瞪着她。波瑞阿斯是一个很好的拷问者,尽管阿斯莫代更有效率。他的操控能力也几乎和你不相上下。我几乎被他的诡计和谎言所骗,但我没有放弃。我学过你的方法,你从别人的脑袋里窃取秘密,用虚假的信仰和误导来掩盖自己。”

堕天使把那堆书从长凳上扫下来,气得浑身发抖。

“隐藏在迷信和教条背后的欺骗和背叛!”阿斯特兰的手握成了拳头。他没有把矛头指向牧师,而是明显地努力控制自己。“你所代表的一切都不再代表帝皇的理想了。我不会再帮你了。”

萨福笑了,他慢慢地拿起书,把它们放回房间墙上书架的缝隙里。他没有回头。

“不,阿斯特兰,你还没帮完我呢。事实是你被指控与毁灭力量勾结。省省你的假愤怒吧。无论你说过什么,做过什么,都不能证明你是无辜的。我曾愚蠢地希望你说的可能是真话。你可以说这是一个怀疑。现在你指责我不忠,是为了逃避你的罪责”萨福转身面对堕落者,他又一次坐在长凳上,双臂交叉,表情挑衅。“小游戏。你骗自己比骗我们还多。我认为你在叛乱中并没有你所说的那么重要。你和其他人一样,都是卢瑟的棋子。他被黑暗力量征服了,你也和他一起。你什么也不是——一个失败的指挥官,被雄狮送回去,到你不能再造成更多伤害的地方去。一个被宠坏的孩子,以为你很特别,因为皇帝称你为第一军团的战士。”

“我知道你不相信”阿斯特兰答道。“波瑞阿斯告诉我,我的名字在一份堕天使名单的顶端,就是你追捕的那些人的名单。”

“这倒是真的”萨福说。他看到堕落者的眼睛里闪烁着胜利的光芒。这一胜利很快就被牧师接下来的话粉碎了。“那份名单只是按字母顺序排列的,梅里尔*阿斯特兰。”

堕天使什么也没说,对这句话愤愤不平。萨福不允许自己变得过于自信。他从对手手中夺回了控制权,但没有得到他所需要的东西。

“你拒绝认罪,也拒绝忏悔”牧师说。“就情报而言,你对我们毫无价值。我们和你在一起浪费了很多时间,阿斯特兰,我不会再浪费了。你不是分裂的缔造者。我甚至不认为你是其他堕天使的同谋。也许你是个走狗,但仅此而已。我的时间还是花在梅赛拉斯身上比较好。我们仍然可以从他那里套出我们需要知道的东西。”

两个人凝视着对方,试探着对方的意志。双方都知道,他们是通过虚张声势和双重虚张声势,半真半假和伪装交织在一起的。尽管他们在声音和精神上表演了复杂的舞蹈,但一个简单的事实仍然是,他们是被某种更强大的东西联系在一起的:共同的需要。

阿斯特兰先妥协了,他那严肃的表情突然变成了微笑。他想了一会儿,咬着嘴唇。

“你比阿斯莫代更考验人”堕落者坦白道。“就连智库也抓不到你的把柄,萨福兄弟。我是一个狡诈的混蛋,但我不明白你怎么能让你说的所有谎言都保持正直,你怎么能如此灵活地容纳所有的思想和道德扭曲。我很想保证谎言到此为止,但你不会接受的,我也不能答应。不过你说得对,我对你唯一的用处就是帮助你抓住阿诺维尔。”

“我们又一次达成了一致。我觉得你带我们去见乌尔索是出于好意。你觉得梅赛拉斯向你透露计划时知道你的意图吗?”

阿斯特兰承认:“这不大可能,但也不是不可能”他耸了耸肩。“我不认为梅赛拉斯当时的精神状态会在一时冲动下设计出如此复杂的反策略。虽然他的肉体已经被他黑暗的效忠改变了,所以痛苦不会从他身上夺走你所寻找的东西,但他仍然对最近的事态发展感到震惊。”

“即使他想欺骗我们,他也一定知道乌尔索身上等着我们的是什么。这样的消息可不是一般的谣言。”

“的确,这个地方不是随便从空中挑出来的。这个名字对我来说毫无意义。这当然不是我们作为军团所征服的星系之一。梅赛拉斯对它的了解一定来自于一个更同时代的来源。我想他说得很认真,好像在吹嘘,向我保证他的被捕并没有阻止那个伟大的计划。”

萨福愤怒地叹了口气,用手擦了擦额头。

“在逮捕阿诺维尔或挫败他的阴谋方面,我们仍然没有取得任何进展。”

“但是你造成了挫折”阿斯特兰说。“我的被捕,梅赛拉斯的被带走,这些都可能是无法挽回的代价。这取决于他的新盟友是否拥有阿诺维尔声称的资源。”

“新盟友?”

“塞弗领主和其他几个堕天使。”

萨福一听到那个被诅咒了三次的人的名字就立刻警觉起来,他握起拳朝阿斯特兰面前逼近。

“你否认知道塞弗!另一个谎言?”

"你问我的时候我什么也不知道"阿斯特兰举起双手说。“梅赛拉斯顺便提到的他。”

“你直到现在才告诉我这个消息。”

沮丧变成了愤怒。萨福抑制住了攻击堕天使的冲动,他知道这样会把他们带回到他第一次进入祈祷室时的状态。在过去的几分钟里,阿斯特兰学到了很多东西,但牧师并没有接近他的目标,也不想带着这样的劣势重新开始。萨福的一部分觉得阿斯特兰灵巧的操控令人惊叹,但它被更大的一部分所淹没,他们憎恨堕天使用这样的天赋来对付雄狮和帝皇。

他撒谎说阿斯特兰不重要。这位前战团长的名字一次又一次出现在其他堕天使的证词中,称他是卢瑟的主要副手之一,也是叛乱的主要策划者。卢瑟发现很容易就能说服当地的卡利班人支持他的事业,但正是阿斯特兰的影响让泰拉出生的黑暗天使们臣服于大叛徒的事业之下。

“你没有问”阿斯特兰说。“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对一个一万年前就解散了的骑士团尊称念念不忘。我知道你一提起他的名字就很生气。他做了什么赢得了如此的憎恨和热忱?”

“不用去关心塞弗的功绩”萨福急忙说着走开了,试图思考。专注于让自己远离阿斯莫代的魔爪。“跟我说说阿诺维尔吧。告诉我在哪能找到他。帝国港不复存在了。乌尔索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我们还能在哪里找到线索?”

“你们变成了自己的滑稽模仿”阿斯特兰苦笑着说。“你们把自己的存在塑造成狩猎的样子,却对其他机会视而不见。看到黑暗天使们的下场真让人难过。”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快说。”萨福厉声说。

“我们是第一军团,萨福兄弟。考虑一下这意味着什么。我们什么都得做。我们对抗舰队行动和行星攻击作战,夷平堡垒,占领整个世界。我们既是铁锤又是铁砧,既是诱饵又是陷阱。我们带来了远方的死亡和近在咫尺的屠杀。我们采取的行动,其他人也纷纷效仿。”

“我看不出与当前任务有任何关联。”

“莱昂在卡利班的森林里学到了简单的一课:要么捕猎,要么被追捕。你不觉得这很了不起吗?”

“原体学会了如何变得强大。他的毅力是我们永远不会忘记的榜样。”

“在追捕到最后一个堕落者之前?”萨福不喜欢从一个叛徒嘴里说出这句话,听起来很奇怪——怀疑阿斯特兰的措辞中隐藏着某种侮辱或嘲讽。堕天使神情严肃,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的捕获者。“即使当骑士团找到了莱昂,并把他养大,他也始终是猎人。从奥都鲁克开始,骑士们骑马出去,杀死了森林中的巨兽。”

“我知道我们原体的历史。”萨福说,被堕天使的绕弯子惹恼了。

以西结虽然给了他两小时,他却知道时间渐渐过去了。他需要一个新的行动计划,一些新的见解或一些零碎的信息,以便在其他指挥官返回巨石之前提交给他们。旅程一开始,他就会被诅咒。阿斯莫代将无人反对地登上圣洁导师的宝座,他缺乏敏锐,固执己见,迟早会走得太远,使战团彻底名誉受损,或与审判庭发生冲突。此时此刻,阿兹瑞尔所能做的就是限制忏悔之主所造成的伤害;如果不能平衡阿斯莫代的盲目狂热,黑暗天使们将成为他们自己最大的敌人。这个想法刺激了萨福,使他的情绪变得严厉起来。

“我对你歪曲过去的说法不感兴趣。我厌倦了你的狡诈旁白和鬼鬼祟祟的诡计。雄狮在最后一次狩猎中消灭了那些巨兽,将卡利班从黑暗的魔爪中被解救出来。这跟手头的事有什么关系?”

阿斯特兰摇摇头,脸上带着怀疑的表情。他等了几秒钟,以为也许还会有人说些什么。萨福瞪了他一眼。

“你真的看不出相似之处,是吗?”阿斯特兰抱着双臂,拒绝向萨福的愿望妥协。“追捕巨兽?追捕堕天使?”

牧师什么也没说。

“当最后一个堕天使被找到之后,审讯牧师萨福,该怎么办?你接下来要猎什么?你要审讯谁?”

萨福拒绝给阿斯特兰任何满意的回答。堕天使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意思,只是希望得到某种冒犯的回应。萨福不会再玩这个游戏了。

“你有没有想过不追捕堕天使?”阿斯特兰张开双臂问道,身体前倾,两肘支在膝盖上。

牧师用他那沉默的凝视作为回答。

“我的观点从你的沉默中得到了证明,你没有设想出当前情况的替代方案。你可以跟踪,追随和狩猎。你是大森林里的狮子。你是扫荡野兽的骑士团。你知道卡利班的普通人是如何保护自己不被夜间捕食的凶猛生物伤害的吗?”

“我相信你一定会告诉我的,即使我不想知道。”

“他们设了陷阱,萨福兄弟。坑和枯树,陷阱和尖刺。”

“太没意思了。”

“他们常常把自己当作诱饵。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职业,但却备受推崇。弱者和消耗品,他们不会被遗弃给巨兽。森林里的怪物捕食最强壮的动物。我被告知,它们对此有一种感觉。这就是为什么它们一次又一次地为原体而来,被他的力量和能量所吸引。”

“要我去找阿斯莫代吗?”萨福说着转过身去。“也许他是对的。我太纵容你了,叛徒。”

“最好的诱饵是另一头巨兽”萨福走到牢房门口时,阿斯特兰厉声说。“如果你能活捉一只,就会吸引森林里的其他动物。”

萨福停了下来。乌尔索的溃败蒙蔽了他的思想,在阿诺维尔本人不在的情况下,他拼命地寻找一些线索或线索。这并不是他们的本意。阿斯特兰的到来不仅仅是为了查明堕天使是否在乌尔索上面,而是为了把他引出来。

“一头巨兽?你是在建议我们用你做诱饵去抓阿诺维尔吗?我们在哪里设这样的陷阱?”

阿斯特兰笑了。

 

赌博

 

质疑把阿斯莫代震得说不出话来。他盯着萨福,在怀疑和绝望之间徘徊。萨缪尔从会议桌对面的椅子上站了起来。当其他人转过身来看着他时,动力甲呜咽着。他们仍然在乌尔索星系中,每个人都处于战备状态,但对飞船生活的必需品和维护的需要意味着连队的终结者套装由技术军士负责管理。

“塔尔西斯吗?阿斯特兰奴役的那个世界? ”鸦翼的大导师说。

“你必须知道,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他在那里可能还有同情者。”贝利亚说。

“白痴! ”阿斯莫代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萨福张开嘴想反驳这一指控,但阿斯莫代没有给他时间。“你还没有从乌尔索的灾难中吸取教训吗?为了这些疯狂的想法你还要牺牲多少兄弟?”

“阿斯莫代,任何死在乌尔索的兄弟都可以在你面前安息!”萨福吼道。他用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我告诉过你们,告诉过你们所有人,我们必须首先确定我们的目标,但你们否决了我的意见。”

“因为你想让一个已知的叛徒去接触”阿斯莫代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你以为我们是傻瓜吗,萨福?重复过去的错误是令人遗憾的,立即这样做无异于背信弃义的无能。”

“如果我们坚持我的计划,并允许阿斯特兰以正确的方式做代理人,我们就会知道阿诺维尔不是在乌尔索上。”

“如何做到?”贝利亚说。“对付这个毒蛇般的堕天使,谁也说不准。他可能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传递了来自梅塞拉斯的警告或信息。从他那里得到的任何信息都是非常可疑的,只有我们亲眼所见的证据才是可信的。不管阿斯特兰告诉我们什么,我们都得去乌尔索。”

萨福沉思着,被死翼指挥官的逻辑压制住了。阿斯莫代不满足于让他的牧师同伴仅仅沉浸在自己的愤怒中。

“你做得太过分了,这次必须承担后果。”

“我太过分了?”萨福似乎怒不可遏,足以与阿斯莫代的愤怒相媲美。“我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你鲁莽的行为给战团带来了怀疑。阿斯莫代,有多少次至高大导师因为你不断的错误而被迫掩饰、撒谎和卑躬屈膝?”

“现在不是争论的时间和地点。”萨缪尔边说边在两位牧师之间来回看了看。

“你错了”萨福站起来,开始在一个巨大的通讯屏幕前来回踱步,屏幕对准了墙壁的深色木板。天花板上闪烁的光线使他的影子像翅膀一样在哑光灰色的表面上扇动。“正是此时此地,萨缪尔兄弟。如果我们现在回到至高大导师那里,不作进一步的努力,我们就没有成就。什么都没有。耻辱将降临到这场战役中,那些参加过这场战役的人,无论是活着的还是死去的,都将承受这种耻辱。我们难道不应该竭尽全力来弥补亏损吗?”

阿斯莫代不相信贝利亚和萨缪尔似乎在考虑这个论点。牧师转向以西结,在这些交流中,他一直静静地坐在桌子末端。

“智库兄弟,不要对新的意见守口如瓶。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以西结把他的手放在桌子上,精确、从容、缓慢。他看了看阿斯莫代,又看了看萨福,表情冷漠。他一言不发地摇了摇头。

“我会把这理解为弃权。”萨福说。

“没有进行投票”贝利亚说。“没有提出动议。”

“兄弟,关于我的最新提议,我不是说得很清楚很详细了吗? ”萨福恼怒地举起双手。

“这就意味着要采取行动?”贝利亚困惑地皱起眉头。“我还以为你是在胡言乱语,不是在认真地恳求呢。我们不能把阿斯特兰带到塔尔西斯。”

“为什么不呢?”

“他是个叛徒,是全战团的危险人物。”贝利亚说。

“更具体地说?带他去塔尔西斯有什么风险?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企图逃跑。那个世界又一次被帝皇牢牢地统治了。他不能搞什么恶作剧。”

“我倾向于牧师兄弟的计划”萨缪尔说。“当我们重新夺回行星时,我们清除了阿斯特兰神圣连队的所有残余。尽管他的名字仍能在一些零散的反帝国者的声音中引起共鸣,但他在那里被人鄙视。 ”

“考虑一下吧,兄弟们”萨福说,把他的注意力分散在贝利亚和以西结之间,他很清楚阿斯莫代不会被任何争论所动摇。“我不能保证我们一定会凯旋而归,但我们一定会与战团的兄弟们团聚,因为我们知道我们已经竭尽全力了。我们要后悔多少次没有跟进线索?我们有多少次为别的努力所留下的线索变得冰冷而悲叹?”

“不要再妖言惑众了”阿斯莫代厉声说到,他那微弱的耐心已经被萨福的叫声消磨殆尽。“我们将回到天使之塔,寻求内环新的支持。萨福兄弟可以自由地向至高大导师和其他人陈述他的理由,我将遵从他们的判断。再一次。”

“拖延就是走向失败,兄弟。”这时萨福平静地说。当他的牧师兄弟这样做时,阿斯莫代很恼火,因为他总是显得居高临下。

"我看没必要着急。"

“让我提醒你们所有人,阿诺维尔不是我们的目标”萨福盯着阿斯莫代,真诚而专注。“还有一个人在附近,他的目的还没有完成。”

每当提起这一前景,阿斯莫代就无法抑制激动的情绪。即使是现在,一想到要抓住堕落之首,让他接受忏悔的折磨,他的灵魂就感到温暖。

“梅塞拉斯向阿斯特兰证实,阿诺维尔与塞弗有联系,甚至可能见过他”萨福继续说道。“皮西纳事件,我们失去了战团要塞,仍在我们脑海中挥之不去。当战团忙于镇压叛乱和兽人的攻击时,塞弗可以自由地制定任何他想要的计划。如果我们放任自己放弃追击,我们就等于给了那个被三次诅咒的人一个自由的特许状。”

“你真的认为我们离抓住他有那么近吗?”贝利亚的观点似乎在软化。

“猜想和美好的故事”阿斯莫代咆哮着,他对自己感到失望,因为他对萨福的疯狂计划也有片刻的兴趣。“在塔尔西斯是找不到塞弗的。你在模糊的蹩脚推理中创造了微弱的联系。”

“阿诺维尔仍在等待阿斯特兰的确认,他已经找到了一个适合他们目标的招募世界。”

“15年过去了,阿斯特兰发生了什么,阿诺维尔似乎不太关心。”贝利亚说。

“但好奇心本身可能对我们有利”萨缪尔反驳道。“阿诺维尔能承受不回应的后果吗?乌尔索不是开启新篇章的地方。这一点我们已经证实了。”

“你为什么怀着这样的念头呢?”阿斯莫代不明白他的兄弟们认为这种无聊的谈话有什么用处。“萨福兄弟,你去监狱吧,免得我们再发疯。贝利亚兄弟,萨缪尔兄弟,不要用毫无意义的好奇心来加剧萨福的烦恼。”

“你不想抓住塞弗吗?”萨缪尔的问题让阿斯莫代大吃一惊。他花了好一会儿才想出一个能充分概括他对这件事的看法的回答。

“我希望每一个由黑暗催生的堕天使都能感受到审判的触摸,兄弟们,但想要审判并不能让审判发生。”

“完全正确! ”萨福说。只有通过行动,我们才能获得胜利。我们不需要至高大导师的许可。内环的最高成员都在这里。我们有足够的经验和判断力来单独决定这件事。”

阿斯莫代对他所听到的感到震惊,他抽出手枪说:“这样的言论无异于哗变。我不会允许这种煽动活动继续下去。”

“收起你的武器,阿斯莫代。”贝利亚平静而缓慢地说着,阿斯莫代瞥了一眼死翼的大导师后,把武器放回枪套——后者显得很坚决。

“谁也不能放出笼子里的鸟去抓另一只鸟”牧师说。他不记得在哪里听到过这句话,但现在看来很合适。“如果我们要就此投票,那就这样吧,但我现在告诉你,这是进一步的愚蠢。”

“投票开始了”萨福说。“举手就够了。”

其他人都点点头,包括以西结。

“那些想去塔尔西斯并试图引出阿诺维尔的人,请举手。”

萨福举起手来,萨缪尔也举起手来。

“投票失败了”阿斯莫代说。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得意,但他知道自己失败了。“两票不能通过这项动议。”

“以西结兄弟已经暗示了弃权”萨福抱怨道。“反对我所提出的计划的人,现在请举手。”

贝利亚和阿斯莫代表示反对。以西结一动不动地坐着。

“看来我们陷入了僵局。”贝利亚说。

“这太荒谬了”阿斯莫代嘲讽地哼了一声说。“这种行为与内环不相称。”

“白的还是黑的,兄弟?”萨福看着以西结说。“在内环里,没有人弃权。把你的意图说清楚吧。”

“这里不是内环。我不会投决定性的一票。虽然各有两种立场,但我不会独自为一种行动而对另一种行动负责。这两种观点都不能说服我——我认为两种观点都有可取之处。”

“这个动议没有通过”阿斯莫代说。“需要多数支持。我们回到巨石上去。”

贝利亚离开桌子,准备离开。萨缪尔看起来很失望,重重地叹了口气。

“等等!也许还有别的办法来决定。”萨福说。

“比武审判?”阿斯莫代急切地建议道,他很渴望在他的牧师同伴身上合法发泄沮丧和愤怒的前景。


“让命运或者帝皇之手来决定吧!”萨福从腰带上掏出一颗爆矢,用拇指从枪弹顶部往木制桌面上弹了一圈。他把弹匣放回腰带,拿起两只高脚杯,把它们倒置,分别放在爆矢的两侧。他扬起眉毛看着阿斯莫代。

“小孩子的游戏?”阿斯莫代摇了摇头。“当理性论证失败时,你就会诉诸诡计。”

萨福从桌边退了回来。他看着以西结,向高脚杯和爆矢挥手。以西结点点头,坐在萨福的位置上,分别把一个手指放在每一个向上翘起的杯子上。

“我愿意将它托付给天意和帝皇的机遇”萨福轻声但态度严肃的说到。“我愿意把我的命运交给更伟大的命运。阿斯莫代兄弟,你是如此执着于自己的欲望而拒绝了吗?”

“这是聚集在这里之人的意愿吗?”忏悔大师说。“你们赞成这个把戏吗?”

萨缪尔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这总比再无休止地讨论一个小时强。”鸦翼的首领说。

“如果你们都发誓遵守这个结果,我觉得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贝利亚承认道。

“我发誓”萨福说到,对阿斯莫代来说,他说得有点太快了。

“我也发誓”阿斯莫代挤出这话时脸都歪了。“我们相信帝皇的意志。”

“挑战是由萨福兄弟发起的”以西结宣布。“选择权在你,阿斯莫代兄弟。或拒绝?”

牧师照办了。他听见高脚杯擦木头的声音,移动了三次。

“等你准备好了,兄弟。如果你猜对了枪弹,你的愿望就会实现。如果不是,萨福兄弟就赢了。”

阿斯莫代回头看了看那两个杯子。除了一些细小的划痕和凹痕外,它们无法分辨。他不知道爆矢是放在哪个下面,也没有明显的推断方法。他把手伸向左边的高脚杯,然后瞥了一眼萨福。牧师的脸色凝重,丝毫没有表露出他的思想。阿斯莫代盯着杯子,似乎要用纯粹的仇恨穿透它们。

他很快改变了主意,举起了右手的杯子。下面有一张空桌子。当阿斯莫代愤怒地攥紧拳头时,高脚杯的金属都皱了起来。他把残破的容器扔到一边,怒视着萨福。另一个牧师看上去松了一口气,而不是得意洋洋。

阿斯莫代正要转身离开,突然有了一个念头。他抓起另一只杯子。爆矢放在下面,在不稳定的光线下闪闪发亮。他无话可说,怒气冲冲地走到房间门口。他在门口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目光扫视了他们所有人。

“以你们的脑袋和灵魂起誓,兄弟们”牧师警告这。他把目光集中在萨福身上。“如果这个计划出了意外,我就说你是叛徒。你的生命和荣誉现在都在天平上。你确定这是你的愿望吗,萨福兄弟?”

另一个牧师毫不犹豫地回答。

“该怎样就怎样吧,兄弟。我一点也不后悔。”

“你会的”阿斯莫代说。“当你被带下长楼梯到牢里去,我用刀割开你肉的时候。当你的哭声和其他叛徒的哭声汇合在一起时,你就会感到一种深深的、个人的遗憾。我保证!”

阿斯莫代离开了,让其他人知道他不是在虚张声势。

 

沉思

 

铆合机、分子钻和钳子的喧闹声已经过去了。技术军士和仆从都走了。“无情正义”号军械库七号分隔间几乎完全沉寂下来。几乎。

等离子驱动器的嗡嗡声不绝如缕,气体和液体穿过头顶管道时发出的嘶嘶声几乎难以察觉。头顶上一个空气循环器的风扇稍有错位,轻微地刮擦声打破了寂静。军械库的仆从们在六号车间里继续干活,机器的轰鸣声被舱壁所掩盖。

安内尔跪在“黑影”身旁,和他的战马独处。离开乌尔索7天,这是他第一次有机会感谢坐骑救了他的命,也救了萨布瑞尔的命。他低声向车子的机魂致敬。在他面前的台子上,摆着四个坛子,每个盛着不同的圣油。技术军士采用了一些令人信服的理由说服他离开,但安内尔慷慨激昂地请求为他战马做个仪式就足够了。

他已经用活力油冲洗了发动机,用准备油膏擦亮了金属制品。他把迅捷润滑剂涂在一块缝有四个神圣符文的柔软布料上,这四个符文的含义对他来说仍然是个谜。最后一种,清洁补药,暂时停了下来。

他的右手拿着他匆忙写下的连体文,就像在其他摩托上诵念的一样,他确信自己听错了。但这是不可能的,他的听力完美无缺。他说了这些话,知道自己对它们的深层含义缺乏理解,但希望“黑影”的机魂会高兴。

唱完圣歌后,他拉开瓶子的塞子,他的手套让这个任务有点尴尬。他往左手上一把小刷子的刷毛上倒了一点。站起来,开始清理自行车主显示器的符文板和控制器。一阵轻柔的泡沫冒了出来,他用那块神圣的布小心翼翼地擦掉了。

与他战马分享这一时刻时,让安内尔能够毫无愧疚和担忧地思考乌尔索身上发生的事情。他可以离开战斗兄弟们,回顾过去的记忆,尽可能地从这次经历中汲取经验。他很难想象萨缪尔会把他们带入这样的困境。从他们进城的那一刻起,鸦翼就处于不利地位。

安内尔告诉自己,不管这个星球上发生了什么——不管他们一直在寻找的这个堕天使是谁——这一定很重要。然而,要毫无疑问地保持信仰是很难的。自从七重仪式以来,自从知道了荷鲁斯大叛乱期间发生事情的真相——包括第二连的其他成员都不知道的更深刻的真相——他觉得自己被这些知识玷污了。他明白为什么要保密——在知识层面上。这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即使是黑暗天使也可能有缺陷。这是怀疑的种子之一,牧师们在安内尔几百年的服务中反复警告不要这样做。怀疑的种子是由自私、秘密和非兄弟的思想孕育出来的。但是,教他这些的那些牧师,现在却要求他对自己学到的东西保持沉默。

在兄弟们的祈祷和简报中,他在战斗兄弟们中间感到不安。他担心自己会患上一种奇怪的狂躁症;让他把别人告诉他的真相脱口而出。

他寻求安慰,专注而有力地致力于“黑影”的净化。他想谈谈他正在经历的变化,但和其他黑骑士一起谈论这些变化,感觉很愚蠢。提巴拉因和其他人似乎并不为他们的负担所困扰。他们是用更严厉的材料做的,安内尔看出来了。他本想和马尔西弗牧师谈谈这个问题,但每天做完集体祈福后,机会一出现,他就发现自己和其他人一起离开了,心中的忧虑被压抑住了。

他需要一个不会评判他或怜悯他的知己;一个他可以与之分享秘密并帮助他分担重担的人。

“要是你也能背负那些就好了。”他对黑影说着,用刷子沿着屏幕的一侧刷了一下,挑出了一些污垢。安内尔突然想到,也许这并不是一个奇怪的想法。他的战马驮着他上了战场,“黑影”用它的力量驮着他走向胜利,把他带回安全的地方。或许它能提供更多。当然,它不会对安内尔的其他忏悔进行责备。

“如果你会说话,你会讲什么故事”安内尔说,他觉得自己很傻,但还是满怀希望地继续说,希望自己已经找到了问题的答案。“一个七千年的灵魂,被赋予了一个又一个新的身体。你没见过什么,忠实的战马。叛徒与同盟者,胜利与失败,荣誉与耻辱。我不知道我和我的前辈相比如何。我配得上吗?我是否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勇气和奉献精神?”

他坚定地用刷子刷了一下,分享着清洁的行动。

“许多兄弟死在乌尔索的岛上。你们中的一些人也不会回到军械库。你能感受到他们的逝世吗?我过去常想,没有一个战友死得毫无意义。我不确定那是真的。当我们回到天使之塔时人们会怎么评价他们的牺牲?他们会在英雄名册上写什么?’他们战死沙场’。我们都会战死沙场,这是每个星际战士的命运。即使是你,’黑影’,永恒的坐骑,总有一天也会死。当然,只要我能阻止。你救了我,如果有必要,我愿意一千次偿还你的债。”

安内尔把瓶子和刷子放在甲板上,把一条腿跨过摩托,坐在车座上。他紧握着车把,双脚仍撑在地板上,觉得自己很愉快。

“我们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他的话语背后并没有什么计划,只是源源不断的思想需要被释放出来。“他们会告诉我们吗?我可能被杀了,却不知道自己的生命为什么被放在战场的祭坛上,这使我烦恼,也许不应该烦恼。这是自私吗?可能。我无权解释我该如何战斗,在哪里战斗。我是武器,是帝皇为了保护他的领地而制造的。我是一个黑暗天使,雄狮之子,为至高大导师服务是我唯一的目标。”

他沉默了一会儿,听了一会儿,以为听到有人进入军械库的声音。没有什么能干扰平常的噪音。

“当然,我知道这些想法是错误的。我应该和马尔西弗兄弟一起分享,这样他就可以安心,重新专注于职责。不承认我的缺点是违抗命令吗,当然是,但我不能让自己说出这些疑问,知道这会给我带来耻辱。净化和苦修有其应有的地位,但我为什么不应该问这些问题呢?我是一名黑骑士,受到鸦翼的青睐,掌握着七重仪式的秘密。”

即使说出这个事实,也感觉像是对战团的背叛。更重要的是,他似乎是在嘲笑扎拉尔和阿拉顿的死。他还没有对马尔西弗和他中队的兄弟们谈起在提厄斯忒斯发生的事情所带来的内疚。他不服从命令,牺牲了战斗兄弟们的生命,把他带到这里来,把这一切浪费在对惩罚的恐惧上,本身就是一种可怕的罪行。在那个寒冷的夜晚,如果他忠于职守,无视萨布瑞尔,也许会更好。他很可能已经死了,但也许这比折磨他的焦虑要好得多。

“宁愿与机器为伍也不愿与人为伍是不合适的”萨布瑞尔的声音把安内尔从沉思中惊醒了。他在车座上转过身,看见他的战斗兄弟正跨过隔间向他走来,一手挎着手枪,一手拿着插在鞘中的考斯维恩之剑。安内尔想知道萨布瑞尔是否曾经有过片刻的怀疑;是否他自负的外表下隐藏着更邪恶的东西。“除非你宁愿穿技术军士的红色而不愿当黑骑士。”

“我正在向机魂致敬。”安内尔迅速地说,并向油膏挥手解释。

“你提供了进一步的罪证。”萨布拉尔在几米开外停了下来,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

“罪证? ”安内尔说。“什么罪证?”

“我是开玩笑说的,但也许没走脑子。”萨布瑞尔说着,变得严肃起来。“一个在他的机器陪伴下寻求安慰的人可能更希望不被注意到。”

“不,一点也不”安内尔强颜欢笑,装出一副好脾气。“在救了你那毫无价值的皮囊之后,我觉得安抚我的战马是值得的。”

“拯救我……? ”萨布瑞尔咧嘴一笑,摇了摇头。“如果不是我在撤退时迅速采取行动,我们俩早就被那堵肮脏的墙吞没了!”

“要不是你像个醉鬼似的挂在我的背上,我早就赶时间出城了。”

“我想你会发现,如果不是我替你拦截了那次火焰袭击,你现在会成为乌尔索道路上的一个脆皮污迹。”

萨布瑞尔的无耻言论让安内尔无言以对,先是义愤填膺,然后是这场荒谬的辩论。安内尔的微笑现在是真诚的,阴沉的想法被遗忘了,简单的同志情谊振奋了精神。

“跟我来,兄弟。”萨布瑞尔转过身去。

“去哪儿? ”安内尔问道。萨布瑞尔没有回答,所以他下了车,跟着另一个星际战士。

他们在黑骑士的其他摩托之间穿行,包括萨布瑞尔的新战马。那是一辆标准的鸦翼坐骑,用的是爆弹枪,而不是等离子爪,刚刷过漆,抛过光,旧的机魂装进了它的思维库。萨布瑞尔在它旁边停了一会儿,把手放在车座上,继续前进。

在隔间的后面,在休眠的起重机和运行装置的阴影下,萨布瑞尔在一扇有轮锁的门旁停了下来。他转动锁,锁悄无声息地打开,然后拉开了门。再往前是一条狭窄的通道,宽度只够一名身穿盔甲的星际战士通过。萨布瑞尔穿过门口,向左转。

“我们要去哪儿?”安内尔站在门口低声说。走廊里排满了管道,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蒸汽;维护管道。萨布瑞尔没有回答。安内尔又犹豫了几秒钟,想起了上次他违背自己更好的判断跟随萨布瑞尔时发生的事情。他同伴天生的自信是有感染力的,安内尔的好奇心被激起了。他走进走廊,跟在后面,前方20米处昏暗的橙色灯光映衬出另一名星际战士的侧影。

通道空间沿着军械库隔间延伸,与甲板的主要通道平行,长度为船的一半。他不得不停下来转身回头看,狭窄的空间限制了他的行动。在他所能看到的范围内,管道向后延伸,埋在打击巡洋舰的装甲外壳内。

“来吧,你这个后进分子”他打开了另一扇门,被另一个军械库发出的淡黄色灯光照亮。“你走路和骑车一样慢。”

萨布瑞尔一直等到安内尔追上他,才从打开的舱口走进去。

“欢迎来到军械库一号隔间,”安内尔跟在后面时那名星际战士说。

“一号隔间?那不是萨缪尔大导师的私人武器库吗?”

他的问题不需要口头回答。隔间本身的大小是其他隔间的一半,大约五十乘一百米。墙壁上存放着装载和维护设备,甲板中央等待着“渡鸦”和“黑貂爪”——大师的喷气摩托和兰德速攻艇。安内尔曾在战场上见过萨缪尔的著名战马,但从未如此近距离地,也从未仔细的观察过它们。

两台反重力机器都用宽钳锁在甲板上,活塞和液压装置将悬浮载具固定在适当的位置。安内尔先去了“黑貂爪”那,萨布瑞尔则去看“渡鸦”。速攻艇的炮架目前是空的,供弹机和弹斗打开进行维护和清洁。安内尔曾接受过速攻艇的训练——所有的鸦翼战士都能驾驶悬浮载具,就像第二连使用的飞机一样——而且操纵方式基本都很熟悉。那里有一套复杂的扫描仪阵列和通讯屏幕,他认为这是用来指挥连队的。

他想用手抚摸那漆黑的油漆;爬上驾驶座或炮手的炮台。这种冲动几乎是势不可挡的,但他还是忍住了,因为他知道这是一种不尊重。

他转过身来,发现他的同伴并没有这样的拘束;萨布瑞尔跨坐在“渡鸦”上,转动车把,左右倾斜,仿佛在敌人的战场上疾驰而过。

“萨布瑞尔!”安内尔厉声说。

“帅不帅?”另一个星际战士问。“你认为我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大导师吗?”

“我认为你是个傻瓜,如果你这么有抱负”安内尔笑着说。“谁会把连队的指挥权交给你?你几乎控制不了自己。”

“这不是对我有利吗?”萨布瑞尔说。安内尔意识到他是认真的。“出其不意,勇于冒险,它们是鸦翼最强大的武器。我是剑术大师,考斯维恩之剑的持有者,黑暗天使的黑骑士。我为什么不能有一天成为大导师呢?”

“提巴拉因也许比你更有资格”安内尔不想告诉他的战斗兄弟,但想到萨布拉尔领导第二连,几乎比乌尔索的居民更令人恐惧。“怀有这样的野心是不合适的。满足于你现在的位置吧。 ”

“我不寻求篡夺任何人的合法权利,也不无视指挥系统。我只是梦想以更大的荣耀去服务。这有错吗?”

安内尔没有回答,被这个话题困扰着。他朝另一个星际战士走了几步,打算把他拉下喷气摩托。在他有机会之前,一股电流和头顶上闪烁的灯光充满了房间。隔间的一扇大门隆隆地打开了,一个孤独的身影站在通往中央走廊的坡道上。他又矮又年轻,是个穿着军械库红袍的仆工——手里拿着一个数字板,走进房间时似乎心事重重。他抬起头,停了下来,眼睛睁得大大的,因为他看到了两个星际战士。

“你……你们不应该在这里。”他双手颤抖着。

“我们是黑骑士,大导师的右手。”安内尔说着,从两台机器旁边走开了。萨布瑞尔下了车,还在“渡鸦”的车把上拍了一下。

“没错,我们沿着萨缪尔的足迹前行。你凭什么质疑我们在这里的权利?”

“你们误解了我的意思,主人们”农奴说。他鞠躬道歉。“我只是说,萨缪尔大人已经下令让连队的战士们集合起来作简报。听起来很重要。”


“该死”萨布瑞尔看着安内尔。“我想起我是来告诉你一件事的。我忘了。”

“白痴! ”安内尔厉声说。“自私、虚荣、自大的白痴!””

萨布瑞尔已经朝敞开的门跑去。

“如果你没有清洗你的摩托”萨布瑞尔回喊道,“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安内尔怒视着仆工,仆工后退了几步,像举起盾牌一样举起电子石板。

“没有时间了。”安内尔摇着头说。他跟在萨布瑞尔后面, 意识到无论谁最后到达简报会,都将有最多的忏悔要完成。


(第二部分完)


MASTER OF SANCTITY 渣翻 圣洁导师.9的评论 (共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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