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Story着魔（73）
“.…..”江劲腾目不转睛的盯着邵逸辰，脸上很平静，却又不是无动于衷，只是安静的看着默不作声。
邵逸辰被江劲腾看得浑身不自在，他不知道此刻的江劲腾究竟在想些什么，听到这种话不应该立即产生共鸣吗？但江劲腾却显得心事重重，甚至直到这一秒钟依然保持着沉默。
“为什么不说话？”邵逸辰用试探的口吻问道，手在江劲腾眼前挥了几下。
江劲腾这才换了副表情，嘴唇微微翕动，快速的眨了两下眼睛，踌躇了片刻才开口说道：“这可不是好事。”
“那就不提了，”邵逸辰耸耸肩，故作轻松的样子，“除非你还想知道点什么。”
“不想知道。”江劲腾脸上瞬间乌云密布，心情似乎也变得消沉。
随着气氛越来越压抑，邵逸辰只好强制自己振奋起来，像只兔子一样在江劲腾面前蹦来蹦去，时不时的用胸膛去顶撞江劲腾的肩膀，好像这样就能将江劲腾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自己身上，“江先生，我累了。”
“累了你还蹦蹦跳跳的，我以为你精力旺盛无处发泄。”江劲腾终于恢复成原本的冰块脸，这会，邵逸辰觉得江劲腾面无表情看起来更亲切一点。
邵逸辰跳着凑到江劲腾耳边，“江先生，今晚你家我家啊？”声音俏皮得让人没法想歪，邵逸辰本身也没那个意思，只是单纯的想知道江劲腾今晚究竟打算去哪睡。
江劲腾嘴角向上牵动，声音柔得仿佛糖果都能被融化，“我家好不好？”
“那需要我送您回家吗？”邵逸辰用很欢快的声音询问道，同时摆出一个绅士的手势，向江劲腾做出邀请。
“需要，”江劲腾配合的把手递给邵逸辰，“需要你今晚陪我，有劳了。”
“什么？”邵逸辰愣了一下，“我也要去你家睡吗？”
“不想吗？”江劲腾皱了皱眉。
邵逸辰好久没去过江劲腾的公寓了，想到要重新光临，感觉还怪奇妙的，“却之不恭。”
再次进到江劲腾的公寓，这里面所有的一切依然能给邵逸辰新鲜感，大概是真的太久没来了吧。
“看那么认真，又不是没来过，”江劲腾微微牵动嘴角，“你上次换下来的衣服我收进衣橱了，明天刚好可以换上。”
邵逸辰傻愣愣的站着，点了点头。
“来我这你这么拘谨干嘛？”兴许是邵逸辰真的表现得太拘谨了，江劲腾终于忍不住掰着邵逸辰的肩膀将他按在床边坐下，然后转身走了几步从衣橱里拿了套睡衣塞到邵逸辰怀里，倾身向前，一本正经的说：“你先洗我先洗？还是一起洗？”
邵逸辰双手抱着睡衣往后仰，抬起一只脚作势蹬着江劲腾的腹部，“我先洗。”
江劲腾眉眼带笑的往后退了一步，侧身站到一旁，给邵逸辰让了路，“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害羞？”
“谁害羞了。”邵逸辰一副谁怕谁的样子看着江劲腾。
“哦，那一起洗啊。”江劲腾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没有挑衅的意味，尽是温柔。
这种激将法邵逸辰才不上当呢，连忙逃窜似的溜进浴室。
睡觉前，江劲腾倚靠着床头，拿出了邵逸辰那本画册搁在大腿上翻看着，邵逸辰一凑过去，江劲腾就躲开了，这样来回数次，愣是不让邵逸辰接触到画册，邵逸辰很想吐槽一句：有什么好看的，不稀罕，但自己的作品，自己当然稀罕啊，对了，没错，这画册是他的呀，“江劲腾，这是我的东西，你干嘛不让我碰？”
“谁说是你的，现在是我的。”江劲腾眼也不抬的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都不打算还我，还当着我的面拿出来看，逗我吗？”邵逸辰一脸苦笑。
“那一起看。”江劲腾揽过邵逸辰的肩，跟邵逸辰分享画册，却仍然不给邵逸辰碰，生怕邵逸辰会抢走似的。
“你每次都躲在什么地方偷偷画我？为什么我竟然能没发现到？”江劲腾嘴角噙着轻微的愉悦的笑意。
邵逸辰假装思索，装着装着逐渐回忆起来，最终被年少自己的纯情所触动，倒也没有被自己感动到的地步，更多的反倒是为年少痴狂的自己为喜欢的人做的那些事以及当时的心情暗自羞涩。
这本画册上的杰作也不是邵逸辰躲在某处偷偷观察江劲腾时画下来的，而是在那些见不到江劲腾的时间里基于思念与爱慕凭着每一个镌刻在脑中的画面提笔所就的。
“你捂着脸干嘛？”江劲腾歪着头透过邵逸辰手指尖的缝隙看着邵逸辰，这一问立即打断了邵逸辰的思绪，但脸上羞涩的痕迹还在。
邵逸辰若无其事的将脸颊从手掌中解放出来，脑袋左右晃了晃，装作淡定的回答道：“没事。”
“没事？”江劲腾半信半疑的问道。
邵逸辰在江劲腾格外关切目光的注视下缓缓的低下头，目光刚好停留在画册上，上面泛黄的斑点跟干涸的水痕让邵逸辰那些时常的不确定仿佛又能确信了。
可能是邵逸辰看久了，江劲腾说道：“自己的画册还能看得这么入神，想什么呢？”
邵逸辰抬起头，一开口就习惯性的想回答‘没事’，还好这次脑袋比嘴快，连忙将这两个字囫囵咽了回去，故作幽默嬉皮笑脸，“可能在想，我要怎么才能拿回我的画册。”
谁料江劲腾脸色竟沉了下去，踌躇了一下，双手捧着邵逸辰的脸，用一种怪异的深不可测的目光盯着邵逸辰，“可是我怎么觉得你想的远比这复杂呢？”
邵逸辰一脸困惑的看着江劲腾，没吱一声。
江劲腾用与那张阴沉的脸完全不匹配的温柔的语气继续说道：“逸辰，高中时候的你脸上纠结的表情不多见，尽管笑容不多，却仍然觉得鲜少有事能让你苦恼，但大学见到你的第一面，从你的眼睛里我看到的是重重心事，甚至在之后的每一次见面，在你的眼睛里看到的总是忧虑，彷徨跟胆怯，我一直想不明白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现在我可以确定了，是因为那些奇怪的梦境吧？那些有时候美好得让我沉醉的怪梦，但更多的时候却让我厌恶，我甚至不想再提起，但是，如果奇怪的梦境可能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障碍，那就谈，敞开了谈，谈彻底了，然后让它过去了好吗，让那些该过去的都过去好吗？”
江劲腾几乎是在劝说邵逸辰，但邵逸辰心里清楚，江劲腾的梦境于他而言那是经历，可无论是梦境或经历，也不是他两之间的障碍，是他自己的心理障碍。
重新拥有失去过的东西，甚至得到了更多，这让他更害怕失去，所以时常觉得恍惚不真实，越是觉得不确信，就越想去深究，更何况，现在事情的发展已不是他能预料的了，尽管，一切正往好的方向发展，但谁知道呢…
万一，这一切只是黄粱一梦…
“那就谈吧。”邵逸辰语气深长的说道。
“所以，你究竟在怕什么？”江劲腾第一问就犀利得让邵逸辰难以招架。
“怕你啊，”看着江劲腾眉头蹙起，邵逸辰拉下江劲腾的手轻轻握住，用眼神安慰江劲腾这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不是问过你吗，假如能预知未来，但是未来告诉你，我们两个在一起不会有好下场你还会不会执着的缠着我，我已经看到我们的下场了，你说，我应不应该怕？”
“会死是吗？”江劲腾一脸平静。
邵逸辰笑了，笑容从无奈到释怀，“你说就算是死都不会放过我，然后认真想想，比起失去你，死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江劲腾，我怎么会这么爱你啊。”邵逸辰自嘲道。
江劲腾眼眸里泛起氤氲，让那双总是忧郁的黑溜溜的眼睛变得清澈透亮，“可你还是怕对吗？”
“怕啊，怕最终还是失去你怎么办，很矛盾是不是？”邵逸辰局促不安的挠挠头，“你家人也没同意我们在一起，他们...是个问题。”
“我家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你都拿命跟我赌了，我哪敢让你输啊。”
“你好意思说，明明是你先不要我跑去跟别人结婚的。”
一想到这里，江劲腾说什么情话都显得虚伪了三分，不过决定了在一起，那就要去相信。
“依君有哲刚了。”
“那很难保证不会有别人，反正都是以后的事，你要真跟别人结婚，我就跑得远远的不再见你了。”
江劲腾轻笑一声，“梦里的我真的让你很失望吧？”
“现在这个就不会吗？”
“都一样啊，不都是我吗？再怎么改变，本质还是一样的，但就算我让你失望了，也绝不是因为我要抛弃你，这种事在现实中不会发生。”
邵逸辰不想对江劲腾所谓的‘现实中’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微笑着点点头，抓了个枕头垫在腰后，“尽说我了，你呢？如果你真的觉得梦就是梦，那你为什么会厌恶，会害怕提起？所以，你也相信了是吗？相信梦是真的？”
“刚开始我是不信的，”江劲腾吻了吻邵逸辰的额头，“从再次见到你开始，我的脑中就时常会出现另一个我在不停的告诫我，有时候是让我收敛我的脾气，有时则是让我快点跟上你，我装失忆的那段时间，那个‘我’提醒过我，说一旦谎言被拆穿，我可能会彻底失去你，‘他’甚至让我离言毅远一点。”
邵逸辰一时间被江劲腾的‘我’跟‘他’弄晕了，所以江劲腾说的还是梦吗？
身旁的手机短信提示音响了一声，把邵逸辰吓了一跳，是慕白发过来的，不过他这会无暇顾及。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相信的？”
“你的画册。”
江劲腾眼睛往下快速撇了一眼画册，随即又将目光移回到邵逸辰脸上。
“第一次看到画册的时候你就相信了吗？”
“不，装失忆那段时间我不是回来过一次吗，我是特地回来的。”
“特地？”
“回来验证我的梦。”
邵逸辰一下子就明白了。
江劲腾接着说道：“这本画册上有着跟我梦境里一样斑驳的痕迹，但在这之前，我根本不曾留意过。”
“不曾留意，可是看到了呀，有时间不经意看过的东西即使当下想不起来，但在梦里会变得异常清晰，这好像是所谓潜意识的影像。”
江劲腾将画册立起来，指着封皮的边角，“那，这上面的血迹是你留下的吗？”
邵逸辰盯着边角上那一点很难察觉的陈旧的黄褐色血迹愣了一下，“当然不是。”
应该不是吧，邵逸辰忽然又不是很肯定。
“当然不可能是了，因为这是梦里的我留下的，”江劲腾笃定的说道，“我拿去机构提取检验过了。”
江劲腾甚至都去验过了，这让邵逸辰很吃惊。
“我觉得这很怪异，想从你身上找原因，越找，我就越深信不疑，你，就是让我对这一切更深信不疑的原因。”江劲腾的眼神是那么坚信不疑。
“我想我明白了。”然而头脑更混乱了。
“我还没完全明白，我跟你透露过那么多次有关梦境的事情，但是你从来没有承认过，为什么现在反而主动告诉我了呢？是为了掩盖别的事情吗？”江劲腾的语气有种哄骗的意味，温柔里带着刀，当然，刀不是用来伤害邵逸辰的。
邵逸辰顿时理屈词穷，他怎么会忘了这是江劲腾啊，他竟然想瞒过江劲腾。
被江劲腾看穿的邵逸辰感到很心塞，对江劲腾说的什么彼此坦诚这种话是邵逸辰为了维护自己而提的要求，现在却成了他最大的难题，约定这种东西果然要三思啊，别光想着制衡对方，也得衡量自己，白痴的是，邵逸辰当时觉得自己是能做到的。
坦白吧，就算被当成神经病也没关系，邵逸辰干脆破罐子破摔，“先从你不生气的事情说起吧。”
“先？”江劲腾有些不可置信，但也没有生气，反而显得比刚刚更有耐心，“你究竟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你能猜到的有几件？”邵逸辰嬉皮笑脸的反问道。
江劲腾侧身下床，从衣橱最底层的长方形抽屉里拿出来一幅画，画展开的时候邵逸辰懵了，那是之前在美术馆跟郝可讨论的那幅画，“你怎么…”
“你说巧不巧，这幅画的作者是郝可，关于郝可这个人，当时在美术馆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奇怪，言毅竟然有一个这样的朋友，你跟他竟然也很熟，你跟言毅能有共同的朋友这件事本身就让人容易多想。”
“那跟这幅画有什么关系？”
“这幅画在美术馆的时候我见过，当时印象不深，直到画中的场景出现在我的梦里，于是我又去了一趟美术馆买下了这幅画，上面的署名真是让我惊讶，我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身份，并跟美术馆提了如果可以的话想跟作者见一面的要求，所以只要不管作者有没有主动问起，美术馆一定会将买家的信息跟请求告诉作者，但郝可丝毫不提这件事，当然，这件事有足够的理由可以被反驳，重要的是，有没有这么巧，他画的竟然是我梦境中的场景。”
“你做了这么多调查怎么没想过直接问我？”邵逸辰没有质问的意思，只是单纯想知道江劲腾的想法。
“追你都难，万一再把你吓跑了我担不起，我得保证把你留在身边这件事不出错。”
江劲腾的话让邵逸辰又惊悚又感动，这家伙真的是可怕得可爱。
“你还知道什么？”
“言毅，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江劲腾说了这么多邵逸辰都明白，但唯独这个问题邵逸辰不明白，“他能对我做什么？”
“拿到这本画册的同一天，言毅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江劲腾像是在否定自己的话一样拍了拍脑门，“他不是人变了，他是目标变了。”
邵逸辰再次折服于江劲腾的敏锐，但在言毅的事情上，邵逸辰能答上的真不多。
江劲腾看着目瞪口呆的邵逸辰接着说道：“你知道在那之前我跟他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邵逸辰摇摇头，他怎么会知道呢。
“言毅一直认为言阿姨的死是我造成的，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对我是矛盾的，他既憎恨我怕却又很依赖我，当我有什么事情做得不能让他满意的时候他就开始以言阿姨的死为由报复我，不断地给我制造各种麻烦，制造各种在外滋事的假象，然后把所谓的证据寄到我爸那里去威胁我爸，再由我爸出面替我解决这些本不是我的问题。”
是了，这才是言毅会做出来的事嘛，现在这个过于温顺了。
“你应该知道成陆然是谁吧？”江劲腾突然这么问道。
邵逸辰满脸疑惑的点点头。
“我跟成陆然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他也很不高兴，他让我跟成陆然分手。”
“你不愿意？”
邵逸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江劲腾摸摸邵逸辰的头解释道：“我不愿意是因为不想受言毅支配，并不是我有多舍不得，而且我跟成陆然并没有交往。”
“哦，然后言毅背着你勾搭了成陆然，拍下那种视频嘲笑你，甚至还让她怀孕？”
“嗯，那时候我跟他吵了一架，说再也不想见到他，结果他竟然闹着要自杀。”
“之前依君说见到你跟言毅发生争执，你的手还被刀割了一道，就是这个时候吗？”
“那家伙看到我的手流血自己先晕了，才没再继续闹下去，后来更衣室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着，就言毅这样会毁了她。”
“你也要负责任的。”邵逸辰对这两兄弟甚是无语。
“负了。”江劲腾说着瞟了邵逸辰一眼。
邵逸辰也不知道江劲腾这眼神是什么意思，直到江劲腾垮下脸阴沉的问道：“难不成你还想我娶她？”
江劲腾的反应让邵逸辰感到莫名其妙，“没，没有啊。”
“你好像很不在意我跟她的事？”
不是都过去了吗？邵逸辰不知道有什么好在意的，“你是希望我吃醋吗？”
“收起你对她的怜悯心就行，你怜悯她的时候我觉得你在责备我，你可以骂我，但不能是为了别人。”江劲腾霸道的将邵逸辰锁在怀里。
原来吃醋的是江劲腾吗？
邵逸辰无奈的叹了叹气，“那你跟言毅之后呢？”
“我跟他达成和解了，他答应我不再乱来，但那天晚上他竟然跟踪我去到你家，还威胁我说要让你消失，因此我们又闹了不愉快，我又妥协了，我担心他真的会对你怎么样。”
“我家？”
“还记得你跟言毅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
“大半夜我家门口撞见你们那次？”
“难不成更早？”
“那倒是没有。”
“我一直提防着他会对你做出什么不好的事，但那晚之后他就变了，情绪也变得很稳定，刻意接近你的意图也并不明显，尽管他跟你说的很多事情已经超出我对他的认知范围，他对一个人好或坏，都不会用自揭疮疤的方式，显然你对他来说很特别，为什么？”
“额，他说要跟我做朋友。”
“你们永远不可能是朋友，”江劲腾笃定的眼神竟让邵逸辰有些失落，“不过对于他这种做事讲求成效的人来说他在你身上耗费的心思难免让我觉得有些多余，他甚至愿意带你回他家，还有，他跟郝可又是为什么呢？。”
说到这个，邵逸辰突然有个疑问：“劲腾，关于这件事情我很好奇，言毅是知道你装失忆的，那他为什么要找借口让我带你回他家呢？他究竟是为了你还是为了我？”
江劲腾稍作犹豫，“那个房子，已经被烧了，在我们走了之后。”
“烧了？谁烧的？”邵逸辰很是诧异。
“言毅，”江劲腾蹙紧眉头，“我很担心他。”
从江劲腾的样子看来，多半也不知道言毅烧房子的用意。
邵逸辰拍拍江劲腾的手背，“别太担心了，我明天找郝可了解下他最近的情况。”
江劲腾又用怪异的目光盯着邵逸辰，“是时候解答我的疑惑了。
邵逸辰尬笑两声，“你一下子说这么多，我该先解答你哪一个疑问呢？”
“回答有关于你自己的。”江劲腾的声音越温柔就越让邵逸辰感觉有压迫感。
不过有些事情坦白或许会比藏着更能发挥好的效果。
“你得保证接下来不会觉得我精神失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