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雨》续写——第八章
曾静不禁又想起多年前的一个人,她很久之前就觉得他俩有许多相似之处。她每每想到过去种种,都会懊悔不已,哪怕她在佛祖面前磕破了头,哪怕堕入他道无数轮回,也难以洗净她沾满血腥的双手。
她有愧!于他,更甚!他多次相救,坦诚相待,她却一直欺瞒,从未把他放在心上,当时的她,只把他一件工具,一个任务而已。
曾静自知罪孽深重,却因为江阿生的出现,撼动了她在心外筑起的高墙,她开始期望能重新开始。
云河寺禅师点化她:过去之心,不可得;未来之心,不可得。
大师字字珠玑,让曾静豁然开朗,过去的已然无法挽回,对未来困苦难解也是虚耗,不如活在当下,珍惜眼前人,看 能得否?
得之,我缘;失之,我命。
在漫漫长夜中,让他内心的痛苦煎熬得到了少许藉慰。他开始有些期望,与这女子共度余生。
偶尔想起曾静纤长的倩影,白皙的脸庞,温柔的话语,总是怦然心跳。还有身上那淡淡的香气……想到这里,江阿生脸红了。这段时间,他总是梦见阿静,梦中的阿静娇羞无比,与他享鱼水之欢,沉醉于情潮之中。
每次梦醒,手上,榻上总是一片湿濡。
直到那天夜里,他梦见了很久没有出现过的那个女子,好他恍然意识到,自己恨极了的那个女子,依然念念不能忘。
他厌恶自己的摇摆不定,憎恨自己对仇人的心软。他突然发现,她们很像,一时间,他竟分不清自己中意的到底是哪个。
不管哪个,他都不能去爱。她不配;而她,他配不上。
江阿生本就是个心思玲珑之人,他岂能看不出曾静对他动了情。他明明看到了那日在茶馆,她望着他害羞的模样。
他怕自己爱的其实不是她,而是那个她,有负于她;他怕自己暗中所行之事,将她置于险境,像那覆巢的鸟蛋一样,家破人亡;他怕自己珍视之人再次失去……
他无数次劝自己不要再深陷,打消去找曾静的念头,不要害人,可又无数次地假装从她身边路过,帮她的忙,逗她开心。然后又开始懊恼自责。最近他总是如此,患得患失。
自从前几日他获得了黑石组织的重大消息,就要远赴滁州追查线索。如果不慎,他可能就会彻底暴露,前路艰险,他已决心独自走完这条路,绝不累及他人。幸而还未开始,一切都来得及。
可他心里真的太苦太苦了,他不知道说与谁听。这几日他都没有去驿站,也没有找曾静。只是一个人喝闷酒,每天都喝到烂醉,醉了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酒醒了,再继续喝。
不出几日,他感觉肠胃如火烧一般,疼痛难当,却又不管不顾,抱着酒壶病恹恹地躺在床上。
蔡婆担心他,来看他才知道情况不妙,赶紧去告诉曾静。曾静推开阿生的房门,看见满地的酒瓶。桌子上还有未喝完的酒,和两个冷馒头。
拿走他怀里的酒壶,担心地问:“发生了何事?”
“你怎么来了?”江阿生半睁着眼睛,也同样望着她,还露出无所谓的笑容。
曾静看见江阿生对自己熟视无睹,她又是心疼,又是生气。道:“蔡婆担心你,让我来看看你。”
“看完了吗?看完走。”曾静不明白几日未见为何阿生对自己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大,十分疑惑,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江阿生为方才自己刻意地激怒曾静感到有些过意不去,缓了缓语气,道:“我不用你管,你走吧,我想自己呆着。呃!!!”突来的绞痛,让江阿生紧紧捂住肚子,眉头紧锁,惨白的脸上额上渗出密密的冷汗。
曾静有些吓到了,赶紧扶住阿生,急切地问道:“你怎么样?!”从床尾找来被子为江阿生盖上,柔声道:“你歇着,我给你煮粥,一会就好。”
“不用……”江阿生本想拒绝,曾静却没听见似的,转身出门进了厨房。
一会生火一会煮粥,一会又出门抓药、回来熬药。看见曾静为他忙进忙出的背影,阿生的眼角不觉湿润了,好久好久他心里都没有这么温暖过了。
曾静是个好女子,他不配。万万不可害了她。要果断些、狠绝些做出了断,决不能又丝毫迟疑。
曾静端了热粥进来,扶起江阿生,轻声道:“来,喝点热粥,就不会那么疼了。喝完粥,再吃药。”
江阿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突然推开她的手,粥洒出来烫到曾静的手背。江阿生别过头不去看她。
曾静捂着被烫伤的手背,走到江阿生床前,看着江阿生气不打一处来,却压着怒意。
江阿生感受到了曾静的目光,挣扎着爬起来,冷笑道:“生气了?看不惯你走啊”
“我不走。”曾静觉察到江阿生像是故意的,想看看他究竟实在怎么一回事。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知不知道害臊?”江阿生沉思了片刻,突然轻佻地望着曾静,笑道:“你就这么喜欢我?”
“你!”曾静顿时脸就红了,她真的不想理江阿生了。可是,又觉着他越是这样,越是有事情,她这么走了,实在放心不下他。
曾静强撑起笑容,说:“你是故意要赶我走,对吗?”说完,红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直视着江阿生。
江阿生笑得更大声了,显然有嘲讽之意:“你还真的不知道害臊,你我毫无瓜葛,何来故意一说?”
过了一会,江阿生站了起来,走近曾静,探着身子,眉眼冷峻,道:“既然你想与我有瓜葛,那我便成全你。”惊得曾静步步后退。
江阿生见到曾静已然惊慌,更靠进一步,冷笑道:“没有男人会拒绝送上门的女子。”
说着,江阿生猛一发力,便将曾静推到墙角,脸贴到了曾静眼前,眼看就要口勿下去。曾静使劲推开她,却被他两手牵制住,一时间竟动弹不得。
江阿生狠狠地口勿了下去,野蛮地撬开曾静的齿贝,尽情地入侵着。她的心跳的很快,两脚发软,冰冷的双手也不停颤抖没了力气,两行清泪流下。
江阿生见状并未停手,反而加大力度抚背上下游移,此时,他有些情难自控,滑到玉山峯前。
曾静猛然推开他,重重一记煽在他脸上。已泣不成声,捂着嘴夺门而出。
江阿生,摸摸被打的火辣辣的脸,释然地笑了笑着,面如死灰地倒在了床上。她肯定恨极自己了。他绝对不会原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