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译) Too Sweet:摔角独立界剧变 第十二回
六年前,约翰·索恩和高中朋友们在克利夫兰附近办了一场摔角表演,而六年之后,约翰联系了当时那个租给他擂台的老板。那个男人告诉21岁的约翰,如果他愿意支付几百美刀,那么这个擂台就归他了。
这一次,索恩在他的社交圈之外寻找选手。多年来,绝对强度摔角(Absolute Intense Wrestling,AIW)推出的卡司中,包括CHIKARA的伊卡洛斯、绿蚁,未来的WWE明星蛋妞、强尼·加加诺、亚当·科尔、塞德里克·亚历山大、EC3、鲁比·索霍以及安博·穆恩。在善娜·巴斯勒赢得女子冠军的那个晚上,她出现在观众席上,为MMA的同伴加油助威。“她是从加州开车过来的,我们一起在后台喝了酒。”索恩回忆道。
十几岁的索恩可以在电话本上随便找找就能预定场地,但现在成人版的他却发现预定场地成了一个大问题。“独立联盟的声誉不总是很好,”他说道:“在被不同的独立联盟欺骗过后,很多地方都害怕和我们合作。”

虽然社交媒体对很多小联盟来说都是福音,但AIW却吃了苦头。“我们被一个天主教小学禁止了,”索恩说道:“很多人在Ins上发我们表演的图片,那些家长看了这些照片。尽管人们说摔角是主流娱乐项目,但是对社会上某些人群来说仍然是一种下九流的项目。”
如果节目中包括传奇人物的回归,那就会有一些新的挑战。前WCW世界重量级冠军维德只有在收到能塞满《马克西姆》杂志的现金之后参会出现。索恩说,有一次卡马拉取消了出席,因为他在去机场时穿错了裤子。
还有一个传奇差点没能赶上飞机,是因为他被一个旧的逮捕令逮捕了。“他的哥哥把他保释出来,”索恩回忆道,“他勉强赶上了飞机。”

“肌肉老爹”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前提是他的要求得到满足。“他要吃Cracker Barrel,每次点的都一样,六份鸡胸肉,而且他不喜欢等待,他会和服务员说,‘我知道都做好了,给我端上来吧。’”
马克·波莱塞尔(Mark Pollesel)是以渥太华为根据地的首都城市冠军战斗联盟(Capital City Championship Combat,C4)的老板。他回忆说,在比赛活动当天,有一位前明星选手给他打了几次电话,说自己在不同的机场更换航班,波莱塞尔怀疑他是想在拿到定金之后就赖着不来了。尽管如此,C4还是想尽办法拖住时间,让这个选手能出现在演出的最后。

“他是在10:30飞机落地的,”波莱塞尔说道:“他在出租车上打来电话,问我们‘你们需要我在比赛中做什么?’我让他参加一场双打比赛。大约11点,他来到了场馆,花了点时间准备,其他人在擂台上等他。比赛开始的时候没有他,但几分钟后,他的出场乐响了起来。他跑到场上,给了对手一发DDT,然后直接使出了自己的终结技。然后,当粉丝们离场时,他摆了一张桌子,花了一个小时卖自己的周边。”
“在那之后几天还是几周,他给我发来短信,说自己玩的很开心,这场演出很棒,问我们什么时候能再一起做点什么。”
由于观众们都很高兴,波莱塞尔还不能完全拒绝这个提议。
波莱塞尔曾就读于渥太华阿尔冈艺术学院,主修电影专业,2004年他进入了摔角行业,为许多当地的独立联盟打杂,其中就包括再魁北克省边境演出的IWS。2007年11月,在加拿大的首都担任公务员时,他开启了自己第一场C4演出。该联盟的首任冠军就是凯文·斯蒂恩。
“我一直想成为一个编剧,”波莱塞尔承认说:“但这也是一个发挥我创作力的窗口。”4年间,他一直试图平衡自己的艺术冲动和管理C4的财务状况。最后,他找到了一位商业合作伙伴,这位伙伴能在应对财政压力的同时不对演出内容指手画脚。
另一个造成焦虑的原因是网上对表演的评论。“我很注意社交媒体上我们的声誉,”波莱塞尔说道:“我希望选手们回到他们住的地方时,能告诉其他选手花八个小时赶来为C4工作是值得的。真的,举办一个演出时把谁惹毛了一点意义都没有。他们只需要去网上说点什么,就没有好选手愿意再为你工作了。”

传统上,蒙特利尔和多伦多是加拿大摔角的中心,但波莱塞尔认为渥太华被人忽视了。独立摔角的变革改变了这一点。“任何人都有机会来这里举办演出,很多人都会这么做。但这里并没有庞大的粉丝基础,虽然独立摔角很受欢迎,但我还是很害怕有一天这种热情会消失殆尽。”
汤姆·格林在2006年12月进入摔角行业时,几乎没有考虑到局势的方向。
那时,格林就读于印第安纳州文森大学,主修广播专业。在第一部iPhone手机发布之前几个月,他唯一能通往外界世界的手段就是自己的宿舍电话。有一天晚上,电话响了,打来电话的人是他的好友米基·布兰顿(Mikey Blanton),这个未来人是芝加哥地区独立联盟Black Label Pro的老板。布兰顿想好了办法预定了一些前WCW的选手,包括斯科特·诺顿(Scott Norton),拉文(Raven)和地狱迪斯科(Disco Inferno)。他问格林能不能帮忙参与这场演出。
“我当时只有18岁,精力旺盛,所以我同意了,”格林回忆说:“因此,Fight Sports Midwest就这样诞生了。”

格林之所以能胜任这个位置,是因为他有布兰顿没有的东西:一台电脑。当摔角手通过电子邮件联系他时,它可以回复他们Fight Sports Midwest的地址,显得很专业。
“现在回头想想,选手们很清楚我们就是小丑,我们可能花点钱然后就消失了,所以他们想在我们闪人之前在我们身上多赚点。”
这个联盟的模式并不复杂,他们从CZW、TNA/ROH以及IWA等更大一些的联盟里预约一些大人物。格林说:“2007年,我们使用了各种具有知名度的独立选手,花了身上的每一分钱,还欠了一屁股债。”
萨摩亚·乔当时在TNA与科特·安格发生剧情,他那是展示出了超级巨星的潜质,格林和布兰顿邀请到他参加他们的一场演出,他们因此欣喜若狂。两人就乔的对手进行了一系列讨论,提到了许多名字,但乔一直反对,直到埃迪·金士顿的名字出现。两人之前曾经合作过,乔相信两人能打出一场有趣的比赛,但当时金士顿脚踝骨折,网络上到处都是他将缺席6个月的传言,这让格林十分紧张。
出院不久,金士顿用一台简陋的数码相机做了一段promo,把这段视频做成了一张DVD,寄给了格林。格林说:“这样,我们就知道他不会缺席了。”

有趣的是,这种被人遗忘的小联盟在重塑NWA荣光中也起到了作用,2007年春天,NWA轻量级冠军虎面人四世飞到美国进行了为期两周的巡回演出,主要是与TNA的选手合作。计划是他将丢掉腰带,格林回忆说:“但是他们与TNA的关系破裂了,所以TNA的选手都没获得腰带。我们当时被告知,要安排虎面人四世与一个不会伤到他的选手对阵。”
格林和布兰顿选择了麦克·奎肯布什。
这场比赛在格林的家乡印第安纳州伯蒂奇举行,场馆是一个与保龄球馆相连的室内足球场。格林说:“我记得他在比赛前穿着西服戴着面具打保龄球,好多家长和孩子都看着他。”
这场比赛的结尾,奎肯布什摘掉面具吓了他的对手一跳,之后成功压制了对手。“我猜我之前没有引起你们的主意,”这位新任冠军一边拍着腰带一边吹嘘道:“现在我引起了吧?”

Fight Sports Midwest的门票是每张15美刀。“第一次演出效果来是不错的,来了大约260名粉丝,”格林回忆说,他后来选择与另一个独立届联盟School of Roc合作。“但第二场就不怎么样了,我们在两场表演之后就关张大吉,但我在其中学到了很多技巧,如何制作节目。我还学到了一些无聊的细节,比如要预定多少热狗。”
格林也发现,一个推广人的决定会影响到其他联盟。有一次表演时,格林把洛基安排住进体育馆附近的万豪酒店。几周后,一位当地独立届的推广人也请到了洛基,但是安排他住进了几英里外一家不那么高端的酒店。“洛基告诉他们,‘你知道吧,上次我来的时候住的是万豪酒店,’”格林说,“第二天,我们收到了这个推广人一封愤怒的邮件,他告诉我们,如果我们继续把选手安排住进万豪酒店,那么很快,所有选手都会想住万豪酒店的。”
就像Fight Sports Midwest使得印第安纳州参与到职业摔角的历史中一样,Pro Wrestling Phoenix在2010年后花了很长时间振兴内布拉斯加奥马哈的摔角业,100年前在这里,“内布拉斯加虎人”乔·佩塞克(“Nebraska Tiger Man” Joe Pesek)可是头条人物。

老奥马哈摔角的领域曾经延伸至堪萨斯州、爱荷华州与南达科他州。马克斯·克莱顿(Max Clayton)在20世纪20年代开始在奥马哈市以外的地方做推广人,他是NWA的创始成员之一。1957年克莱顿去世时,乔·杜塞克(Joe Dusek)和他的兄弟厄尼(Ernie)、鲁迪(Rudy)以及埃米尔(Emil)一起接替了克莱顿的位置。
1957年6月14日,在芝加哥举行了一场NWA世界重量级冠军赛,由卢·塞斯(Lou Thesz)和爱德华·卡彭蒂尔(Edouard Carpentier)之间的一场三局两胜的比赛,在两人都摔倒后,裁判裁定比赛不能再继续了。虽然NWA最终裁定,冠军没有易手,但卡彭蒂尔在其他地方还是被宣传为冠军,包括在奥马哈。1958年8月9日,他把自己的头衔让给了凡尔纳·加涅。如前几章所述,加涅还在1960年获得总部位于明尼阿波利斯的AWA冠军。明尼苏达和内布拉斯加州的冠军头衔一直是分开来的,直到1963年在AWA统一。
8000到9000人定期在奥马哈市政礼堂观看AWA,而夏季表演则在约翰尼·罗森布拉特体育场举行。当其中有哪个表演被暴雨打断时,粉丝们会退到礼堂里,那里搭建了一个擂台以防万一。

但是到2004年时,凡尔涅·加涅的AWA已经停运将近13年了,当时21岁的PWP推广人克里斯·梅特里(Chris Metry)开始在奥马哈接受训练。第一次训练是在后院进行的,在那里梅特里学习了基本的知识:跑绳,撞击,一些招式,简单的心理学。他通过参加一些知名选手举办的研讨会了解了更多,其中包括萨摩亚·乔、史蒂夫·科里诺、阿比斯、AJ·斯泰尔斯和克里斯托弗·丹尼尔斯。
“大约有10到25个想成为摔角手的人会参加这种研讨会,”梅特里说。“费用大约是60美元,其中包括当晚的演出门票。我们都只是想尽可能抓住机会了解更多的训练技巧和知识。我不建议不去摔角学校进行训练。但这些研讨会对我很有效。”
在东海岸,乔伊·贾内拉有一个几乎和梅特里一样的经历,他参加了由特里·芬克、萨摩亚·乔、迪安·马连科、马特·哈迪、奈杰尔·麦吉尼斯、兰斯·斯托姆和武藤敬司等人举办的课程。“即使参加这次研讨会很烧钱,”贾内拉说:“我还是带着行李来了。”
在一个周六下午5点半,就在对外开放之前,我进入了一个位于布鲁克林巴斯海滩的会场,这是一座天主教堂,为附近的爱尔兰人、意大利人、西班牙人以及中国人服务。许多选手,包括塔米·赛奇(Tammy “Summy” Sytch)、诺曼·斯迈利(Norman Smiley)以及巴里·霍洛维茨(Barry Horowitz),都设置了周边摊位。66岁的“飞龙”瑞奇·斯廷博特——前NWA世界重量级冠军以及WWE名人堂成员——正站在擂台中央,对着大约30名坐在折叠椅上的年轻选手讲话。

讲话的内容是要带着可信度去sell。
“如果你躺在地上,观众们可能就看不到你sell了,”他指出道:“如果你站着,人们很容易理解发生了什么,所以只要合适,你们就站着sell。”
当和对手互殴时,他继续说道,为了sell而把自己的背后亮给对手是愚蠢的。“别把自己的后背亮给对手,在街头打斗时你是不会这么做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常识,虽然这是娱乐,但是也要符合逻辑。”
虽然自己没有做过反派,但是瑞奇和很多反派打过,很清楚反派要怎么引起热度。他援引了前英国中量级冠军、WCW美国冠军大卫·“Fit”·芬利的话:“我很吝啬,我不愿和任何人夺走我的热度,包括裁判也不行。”
作为一个例子,瑞奇描绘了一个场景,一个反派是把他的对手逼在角落里。“裁判过来了,对你说‘后退’,你又打了对手。裁判说,‘我说了,后退’。你继续击打对手。裁判开始数数,‘一……’现在,你回到擂台的中央,举起双臂,嘲讽人群。会发生什么?人们不是因为裁判无法控制比赛而发出嘘声,而是你自己获得了热度。”

瑞奇继续讲着,而霍洛维茨也离开了自己的桌子,来到人群后面静静地听着。他告诉我:“他的教导可是无价之宝,如果换到过去,你最希望的事情就是能和他同乘一辆车,来得到他的智慧。”
再参加了许多这样的研讨会之后,六尺四、280磅重的梅特里形成了自己的角色,克里斯·哈维斯(Chris Havius),一个有着黑色眼线的摇滚形象。在上烹饪学校的同时,梅特里在苏城、得梅因和伊利诺斯州的乔利特参加了小型演出。但很多这些演出距离他住的位置都有7到8个小时的车程。一天,当他和一些朋友聊天时,他有了一个主意
“为什么我们不自己办演出呢?”
2005年,这几个人在爱荷华州奥马哈租了一个中学的体育馆,只需要250美刀。这个消息传到了堪萨斯州,选手们都听说有一个新的摔角联盟。但报酬很糟糕,梅特里甚至付不起25美刀的薪资,但这是一个机会。

在经历了一次令人失望的表演后,几个月后梅特里又独自试了一次。他的伙伴帮忙搭建起了擂台,卖了票。这次出席的人数稍微好了一些,有75个人,上次的数字时30人。
于是这个叫做PWP的联盟继续了下去,在不同的场馆表演。在2013年他去世之前,疯狗瓦昌(Mad Dog Vachon)在这里和粉丝签名见面,并讲了一段promo,他1964年在奥马哈开始了他AWA五次冠军之旅。“除了第一次演出,我们到场的粉丝都超过了40人,”梅特里说:“在一个美好的夜晚,我们甚至到场了300人,这绝对是在可持续发展的。”
2015年,联盟搬进了奥马哈时尚的本森社区。当梅特里在比赛前后与观众互动时,他发现许多人并不是WWE的支持者。有些人根本就没有看过摔角比赛。“很多人只是把我们看作是一个表演,一个在晚上的趣事。这与在电视上看摔角,甚至参加WWE活动毫不相同。我是说,你可以伸手去摸擂台。你甚至可以在演出结束后和摔角手们一起玩。”

这是一种巴伦·冯·拉什克和疯狗瓦昌理解不了的氛围。没有人会等在场馆外面,试图破坏反派的汽车。即使喝了酒,也很少有粉丝来这里向选手们挑衅。“像VWF大厅里那样的摔角联盟还有吗?”梅特里说道:“肯定的,但是我们这里都是和蔼可亲的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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