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游破罗志 第七十七回
张律师兵进禅州 南宫家五虎守门
边疆恶土出俊才,降哀白帆入羽怀。
名师高祖出生地,不养德贤资将台。
玉匣中藏龙泉剑,斩铁瑕利试用来。
白鸽远顾传兵信,北斗数下勇纛排。
且说马大师占据东北,有侵西之势,整兵备武发兵时,却畏惧项原之勇,只退回境内,伺机而动,说回张律师那边,郭散将马叫前后身世说与张律师众将,律师不以为意,只道是无能之辈,天色已暗,散安排众人歇息,第二日回到山前,开拓道路,一周之后,事已了毕。
郭散拜别了律师等,自回山村里,律师点起身边大兵,举起黄义幡,吹响铁锣笛,那各个山头的将军得信,纷纷聚来,数日之后,大兵完毕,遇水叠桥,逢山开路,还是彭梓昭在前,韩禀押后,不觉已近禅州,不周长与律师曰:“今游骑兵都在东北与项原鏖战,料禅州只有本部军马,必不足两万,可速攻之。”
夏永道:“非也,禅州人凶猛善战,知州齐德颇有智谋,兵马总管吴义冲能征善战,其有个结义兄弟,名叫南宫桓,武士世家,亲兵悍勇,有五个儿子,长子南宫英,次子南宫隽,三子南宫杰,四子南宫勇,幼子南宫威,个个武艺高强,不可轻视也。”律师曰:“南宫桓今年几许?”永曰:“四十上下。”律师道:“其长子不过三十乎?一群小儿,能有何用。”
周长曰:“当先打水龙县,作为扎军之所。”催动大军直奔水龙县,县里才有多少兵?见律师军马到,四处逃窜,律师站住县城安营扎寨加固之,当日歇兵,第二日犒赏三军,律师留李团、梁芝晁、貔貅、皮纳斯满带兵守营,使韩禀带史天魁、华拓、赵信、椮椮君、王天霸、刘波、王天野、余跃龙、坼湃、曹垂、周云、羽苍、梁茸、戴拿带兵绕击让林,使游骑军不能相顾,律师自领大兵攻禅州城,大军分队出发,兵临城下,彭梓昭先以云梯、驴车在前,一面冲击正门,一面攀墙,猛攻城池,城上弓弩伺候,一时攻下不得。
正交战间,斥候报来:“一枝兵马从侧面杀来。”不周长早有准备,敌兵刚到,万弩齐发,射退马军,步兵遂退,律师留下樊锦、佘佑、罗化秦攻城,其余将领随律师往侧面营地,侧军指挥燕岗天列下应敌阵,等候主帅到来,律师到时,见对面阵中一条大汉手舞钢刀叫战,律师问岗天道:“何不出战迎敌?”岗天得令舞丧门剑飞马出阵,见那人:
火发钢须似针扎,着穿兽口狻猊甲。
大刀轮转青總马,呜呼叫战长叱咤。
燕岗天举剑问道:“来将何人!”那人道:“你家将军南宫杰!”说罢,举刀砍来,岗天使剑招架,厮杀一处,乃是:
南宫三子南宫杰,正战罗拜燕岗天,一个轮转大刀呈武勇,一个施展技舒动长剑,刀到开胸连肩断,剑刺突铁钢甲穿。二骑相交数十场,马响鸾铃紧况黏。
力斗三十来合,不分高下,见岗天厉害,那边阵中飞马一员战将,乃是族弟南宫豪,喝道:“表兄少歇,我来会会此人!”南宫杰回马便走,岗天与豪交战三合,彭梓昭摁耐不住,也道:“岗天回来!”燕岗天听是梓昭,撤剑走了,豪挺枪战昭,斗十来合,南宫豪枪法已乱,交身一刀,砍断豪枪,豪落荒而走,梓昭大叫一声,舞刀冲阵,律师挥动令旗,大军杀奔前去,南宫军大败,驱散开,不周长令人收拾战场,返回城前,交战一时,知觉不对,收兵回营,先以妖儿纳邪、肖尧领快骑在前,果真见营盘叫喊连天,乃是南宫军马,大战一场,打退了南宫军,律师清点人数,也折了些人,幸好营盘无损,当日歇兵。
第二日吃罢战饭,多加叮嘱守将,又去攻城,禅州城墙下早有兵马列阵,律师望前,阵最中一人玉面长髯,黑马金甲,乃是兵马总管吴义冲,旁一人青鸾衣束发冠,骑白马,乃是知州齐德,吴义冲见律师列阵毕,拍马挺枪上前道:“张贼怎敢犯我大州!”张律师道:“你等小州城,焉能抵挡本王数十万大兵?快快投降,不失侯位。”
吴义冲大怒道:“假王张贼,焉敢无礼!”年艾听得,舞链锤交战,背后一将,名叫韩鹏,舞刀出战,二骑斗三十来合,鹏被一锤打下马去,复一锤夺了性命,吴义冲摇枪亲战年艾,官桂提锤拍马来助,三骑战数合,律师响金锣收兵,二骑归阵,吴义冲振奋精神,又要叫战,背后声道:“兄长且归。”众人看旗门处一将,四十上下,手中纂着一口杆刀,虎纹铁甲,乃是南宫家长桓,待总管回来,桓道:“素闻张元帅威名,不得一见,今日却在阵前相闻。”律师道:“我也久闻南宫将军的名字。”
南宫桓见律师有礼,道:“我北地人其实不善阵地战,只凭个人武勇立身,久闻元帅手下猛将如云,犬子五人,纵横北方没对手,听闻大军到,个个摩拳擦掌,愿斗一战,也搏个威名。”不周长道:“阵前斗将,有增减士气之危,何必逞一夫只能?”律师道:“参军不知我手下皆是猛将乎?”见律师有意,桓挥手招呼,当先出来一个,铁盔铁甲,披风战袍,丈九铁槊,面如狻猊,乃是桓长子南宫英,紧跟后面,覆面怪盔,披风山文,坐骑白马,手舞双金锤,乃是次子南宫隽,接下便是三子南宫杰,最后两个,都是银盔银甲,三叉拽篷,使点钢枪的是四子南宫勇,使三股叉的是幼子南宫威。
五员大将威风凛凛,立在马上,律师叹道:“我以后若再有四子,也似这一般也好。”点起甜昊、黎㫱、毕昇珂、严寿、妖儿纳邪五将,各自纵马而出,相逢厮杀,乃是:
十六旗门展开处,金鼓铜锣连天敲。黎㫱钢枪逢宫勇,甜昊舞棍敌宫英,邪法宫隽四锤起,严寿宫杰双刀飘,宫威逞年少,拨弄兵器使气豪,昇珂振威力,倒转钩刃雄风撩,十骑相逢毒尘滚,各自为主分低高。
十人分向混战,杀的律师头上出汗,斗四十来合,黎㫱大喝一声,一枪把南宫勇顶上簪缨划下,勇大惊,飞马逃走,黎㫱横枪立马等候,律师道:“不想黎㫱面貌平平,竟如此厉害。”又斗十来合,毕昇珂一枪刺中南宫威肩膀,南宫杰抵不住严寿撤去,南宫五子铩羽而归,梓昭、起阳恩耐不住,各挺兵器出战,喝道:“你们道这里是武科场么!”不周长挥动令旗,大军随二将冲杀,吴义冲与齐德沉着指挥,前后拖延时间,彭梓昭舞动大刀混战,直奔吴义冲,义冲挺枪相还,斗三十合,如何抵梓昭得过,南宫英从背后缠来,走了吴义冲,梓昭大怒,把出平生本事,大刀轮转飞翔,打的宫英弃马而逃,只听一声炮响,知州齐德喝道:“游骑兵支援来也!”
转脸一看,见一将盔歪甲散,挺着枪来,义冲等见了惊,乱军中冲出梓昭,一见认得,梓昭喝道:“申义讨死!”义见是彭梓昭,只道:“罢了,我这辈子够了。”挺枪来战,战不三合,彭梓昭正在气头上,一刀砍申义于马下,斜刺里晋继也到,见杀了兄弟申义,大叫一声,举刀砍来,斜刺里飞出妖儿纳邪,一锤打的晋继脑浆迸裂,知州大吃一惊,喊道:“云枭在哪!”尚崇见得,张弓搭箭,一箭射中知州面门,可怜边疆大吏,变为箭下亡人。
吴义冲沉默无言,大开城门,领军逃奔东方,律师大军入城,安稳民心,如此便得了禅州,府衙汇集众将,论功行赏,律师把盏与不周长道:“多亏参军暗计,杀败游骑军。”不周长连连推脱谦虚,推梓昭首功,黎㫱次之,酒宴之间,夏永不解,问不周道:“广德何时埋伏得兵马?”不周长小声道:“我也不知!”二人无言。
律师见城中安稳,发信与韩禀,谁知斥候先回一步,送来急信,道:“让林城韩元帅与敌军交战,纠缠回来不得。”律师问道:“哪里的游骑兵兵马?”斥候道:“乃是一自称喧天王之人,叫什么赤方君。”律师大吃一惊,开信来看。
且说韩禀引军往让林,众将气闷,虽日当春,昏昏沉沉,韩禀马上赶路,突然知觉不对,少了史天魁,传令下众将四处去寻,只见羽苍赶来,道:“师父刚刚使用韬隐去了,不久便归。”禀急道:“今是战时,不久,不久,临阵无谋士怎用心?”羽苍沉默不语,禀长叹一声,变使椮椮君与华拓在前,俩人气得大,牙将偏将不敢出声,行些时候,正撞上一镖兵马,黑鹰白杆旗让林军纛,却见旗帜残破,当先一将,乃是让林兵马总管许涛,急忙列阵,华拓拍马挺枪来,许涛不及提兵器,被华拓刺下马去,拓舞动大枪,如入无人之境,椮椮君大叫一声,引兵杀往,将敌军杀尽。
韩禀中军随后赶到,拓曰:“这些军士盔散甲破,不似正师。”禀道:“当速往让林一探究竟。”有道是:这韩禀点镫起乌骓,动缰趱黑龙。直教天意韩禀动宝剑,抵挡金棍赤方君。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