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航线同人]碧蓝烬花火（其五）所谓永恒的生命
七月八日，未知镜面海域。
过不去。
我接住一个镜像冲击而来的踢击，把它绊倒后，紧接着又有两个镜像冲过来围攻我。
感觉有点吃力了。
是因为持久战消耗了过多的体力？还是因为它们慢慢变强了？无法判断。
本想做一把武器轻松一点，但现在这个情况不太允许，将有限的素材用到一招制敌上才对。
我抓住一个镜像的肩膀，使劲用力把它往镜像多的地方一抛，阻碍它们奔袭的脚步……这些复制体不怎么沉，毕竟里面是空壳子。
感觉这些我的镜像和KEN-SEN的复制镜像不太一样，看样子那面镜子只复制了我身着装甲的外形，舍弃了质量，就是这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一脚踢开挡路的镜像，冲破包围后，我开始“带”着追击的镜像绕圈跑。
现在被这些镜像以数量的优势拦住了，无法靠近那面制造复制体的镜子，而且在我极力接近镜子的时候，几个镜像还扛起镜子跑路。
这个两人多高的镜子，还在源源不断的复制我的镜像。
突破音障却摸不到镜面镜，真是让人头疼，更何况我不能长时间保持超音速的攻击模式，不然的话魔方能源提前透支失活就麻烦了。
现在这面镜子被复制体人墙保护着，硬冲的话只会陷入复制体的人海战术中……
消耗战我可抗不了多久，当务之急是毁掉那个不断复制的镜子。
“咯咯咯咯咯。”
从镜子中走出的新镜像发出了别扭的笑声。
我打穿一个镜像后，眺望它们的新成员。
黑色褪去后显露出晶莹的半透明装甲，闪烁着微弱的白色光芒，还有那造型稍微有点不对称的头盔……是我现在身着“外壳”的样子。
镜像进化了。
也就是说这个镜像随时有可能发动突破音障的攻击吗？要小心点了。
在我密切关注它之时，它也转头看向我，周围的镜像纷纷让出一条通道，它低身摆出和我一模一样的冲刺姿势，撞击方向随着我的移动位置微调。
要来了——
只见它迅猛的起步，激起一阵巨大的水花，撕破空气的声音掠过我的耳旁。
如同一只挣脱束缚的饥饿野兽，让我感受到了与这些劣质杂鱼完全不同的气场……
嘭！
在我准备应对它的冲击之时，那个镜像突然发生了爆炸，倒在了半路上。
“……”
我一拳闷飞了挡住视线的杂鱼镜像，观望着那个新镜像的动态。
挣扎了一下就化为粒子消失了。
“不行啊，指挥官，能不能把你这身材料的具体参数给我说说，为什么棋子制造的镜像不能再提升力量了呢？”
噪点的声音忽然响起，询问我“外壳”材料的事。
“怎么可能说。”
“是噢……是那什么心智魔方或者是那什么能源魔方吧，可是那些方块发动需要你的力量，不太好办啊……只能让你打碎镜子了吗？”
“……”
说的对，打碎镜子，必须抓紧时间打碎镜子。
我击碎几个镜像后，身边终于空旷了。
我已经和镜子拉开很大一段距离，大部分镜像包围着镜子，执行保护任务，只有少部分镜像还在赶过来攻击我。
自爆的话……冲过去说不定会被它们抵消掉大部分威力，而且火焰燃起的时候我也看不太清楚前方，万一它们搬着镜子跑了那就前功尽弃。
直线冲击会被它们挡住，它们防守薄弱的地方是上方，那么……就用这招吧。
我快速解决掉周围的敌人，做好攻击准备。
有限的材料，就用在此处吧！
一部分装甲片从我身上散落，化为颗粒散发到海中，又很快在水面凝聚，冻结了海水，粒子不断的在海洋中交叉扩散，在我脚下结成坚实而通透的踏板。
给我一种水面积冰的感觉……踩到踏实的“地面”的感觉真不错。
在海面上想要起跳到适宜的高度仅靠张力靴与海面的接触是不够的，就用这些魔方颗粒组成的踏板来个起飞吧。
脚下的散发着微弱光芒的蓝色踏板的面积不断扩大，腿部装甲也在快速变形，组成液压弹射组件。
无视袭来的镜像，我压低重心，猛的起跳，在那瞬间，我清晰感受到脚下魔方颗粒踏板的碎裂——我已经跃向空中。
无论看多少次都会觉得很神奇……海面上那个被我踏出裂痕的近圆形荧光大踏板，裂纹图案让人十分舒适。
我感受着这份失重，感觉到下坠的那一瞬间——就是这个位置！
我背部的装甲散发着光粒子，塑成了一个简陋的推进器。
那些镜像一动不动的抬着头，没有做出任何行动……好机会，就这样消失吧！
倾斜重心，收一下左腿，伸直右腿，持续激发右腿装甲的活性，直到脚底燃起火焰。
推进器喷射口往上一摆，发出爆炸般的声响，一股巨大的推力把我钉向下方的镜子。
我顺理成章的带着火焰踢中了那面镜子，毫无阻力的踢碎了这枚棋子，穿了过来。
比想象中的要简单……
火焰和浪花席卷镜子的碎片，在镜子破碎的那一瞬间，镜像跟着镜子一起破碎消失了。
巨大的冲击力在海面上砸出一个大浪花，我努力调整姿势，保持住平衡，待一切风平浪静。
我直起身，回望那面镜子——确实碎掉了，没有复原的迹象，是我赢了。
不过我的“外壳”损耗严重，右腿已经显露出有点烧焦的内衬装甲。
“指挥官，还真的把镜子打碎了啊。”
噪点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这一局算我赢了吧。”
“嗯？你在说什么？我给你制造的最后BOSS要登场了。”
“什么最后的——”
没等我心情舒缓多久，背后彻骨的寒冷突然袭来，我立刻回头抬手就是一拳。
“指挥官的反应力……尤其说是反应力迅速倒不如说是直觉敏感。”
“所以说，这又是什么？”
我看着轻松接住我拳头的镜像，是我现在的外壳装甲模样。
“说起来这才是那么镜面镜的正确用法，通过映照复制的终归是劣质品，只有切身体会到……嘛，指挥官就切身体会一下吧。”
抽不出来手，这个镜像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在我极力挣脱之时，它慢慢举起了另一只手，轻轻指向我。
“啊，忘了说，镜子复制的是指挥官踢碎镜子时的各项数值，虽然它达不到你刚开始那种超音速的战斗状态，但是足以压制消耗严重的你了吧。”
我踢碎镜子的身体数据……弄巧成拙了。
“那么，指挥官受死吧！”
“不可能的！”
先下手为强，我左手一个上勾拳打向了镜像的下巴，它似乎吃痛的一退，松开了我的手。
已经有痛觉了吗？那就好办了，乘胜追击——
我再次挥出的拳头还没有碰到它，冲击而来的拳头却一击砸向了我的腹部。
一时的剧痛让我大脑一片空白，随后紧接着第二拳、第三拳……拳头不断敲打着我的身体，模糊了我的意识。
“被骗到了吗？把你的手放开是为了两只手更好的揍你啊，渣滓。”
和我一模一样的声音响起，让我的意识再次清醒，忍着剧痛挥出的一拳，结果被它轻松闪过，镜像回旋身体，抬腿一脚踹向我的胸口。
极具破坏性的冲击仿佛要将我的身体撕碎，我被击倒在水面上，在水面上翻滚了几圈后，终于停了下来。
胸口的外壳装甲碎了，呼吸……还算正常，骨头暂时没事。
我想快速爬起来但是腿脚已经不听使唤了，支持身体的手忽然没入水下……装甲的张力系统出现了故障。
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身体伤处的刺痛，但是这是身体正需要用氧之际，必须要深呼吸……
“我比你更强，感受不到痛苦，还有与这个镜面海域相匹配的生命，我啊，拥有这种永恒生命，在这里是不死不灭的。”
镜像如此说道，慢慢的接近了我。
“你是怎么回事？能不能别用我的声音说话，这可真是让人恶心——”
眼见镜像进入我的攻击范围，我立刻起身抽拳，瞄准它的脑袋打了过去。
“还是不长记性……这是指虎吗？”
不出所料，它依旧轻松的接住了我的拳头，镜像歪着头靠近了我一点，观察着它那被尖刺戳穿的手掌。
我刚才造了一把小武器，成功戳穿了它的手。
“你还知道指虎什么的啊，这个东西更接近拳刃……算是一把小拳刃吧。”
“嗯……是这种武器吗？我刚才说过了，我感觉不到疼痛，是不死之身，还连接了噪点的心智系统，可以说是完美的人类了。”
它松开了我的手，我后退了几步，看着它向我展示那被刺穿的手掌，没两秒钟的时间，那个伤口就愈合了，连带着装甲一起修复。
不过让我更确定了，它的外壳装甲之下还是空壳，根本就不是什么完美的人类。
“我需要武器。”
“没问题的，就用这个让我听听指挥官的惨叫声吧！”
噪点的声音回应着镜像，一把带着尖刺的小锤凭空出现，落入镜像的手中。
“我可是好好权衡了钝器和锐器的疼痛尺度，最终才下定决心造出这把武器，好好感受一下吧，指挥官。”
喜悦的声音环绕着健步而来的镜像，它挥舞着小锤，干脆的砸向我。
“我比你强很多，就用这个力道吧，这是我对你的仁慈。”
“小孩子吗？你——”
我竭力躲过它的攻击，寻找它的破绽，现在必须找机会反击。
“当然，我也刚诞生没多久，所以我并不明白。”
“……”
镜像只是在挥锤而已，怎么回事？这种攻击竟然毫无破绽——也是啊，我现在连躲闪都很吃力了。
“你这个人类为何如此弱小？”
“……”
你是白痴吗？我已经消耗了很多体力了。
小锤从我额前划过，从头盔上擦出一个闪亮的小火花。
“既然你是指挥官，理所应当是强大的人类，但是会受困于体力的限制，应该……还很怕疼吧！”
镜像的动作转眼间迅猛起来，一锤击向我的侧肋，又敲掉了我的左肩甲，紧接着一锤击向我的脑袋——那股蛮力眨眼间将我掀翻。
我看见飞舞的头盔碎片，随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海水混杂着血腥味呛入我的鼻腔，周围有什么声音在嗡嗡作响。
“十分抱歉，如果你就这样昏过去，我的疑问就解决不了，而且噪点也听不到你的惨叫。”
身上的疼痛蹂躏着我意识，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硬生生的被拎起来了，它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扶好。
“人类这么弱小，在疼痛之下会露出这么可怜的表情，还会流血……指挥官，你不能像我一样无视伤痛，那习惯伤痛不好吗？我感觉我完全可以替代你这脆弱的人类。”
“……”
干脆直接用自爆——
“说真的，通过噪点的信息库我了解到人类的一些事，怎么说呢？你们未免太蠢了，战争打成这样，人类根本就是没用啊，过于弱小，如果让我来做，不会疲劳，不会伤痛，不会死亡……我是不是能做的比你更好？我或许能成为比你更优秀的指挥官——”
镜像的话让我改变了主意。
“哈……我说你是不是会错意了？”
我也抓住了它的肩膀，它的一番论述也给了我缓过来的时间，一直因为疼痛打颤的双腿终于有力气站立。
“嗯？什么意思？”
镜像说话的语气充满了不屑，一动不动，等待着我的发言。
“任何人才都可以取代我的位置领导她们，但是你绝对不行。”
“为何？”
“正因为会受伤才会恐惧伤痛，正因为会死去才明白生命的可贵。”
舰船们在海洋中对抗塞壬没有那么轻松，我厌恶疼痛，更理解她们战斗的痛苦，所以自己逼着自己不断的钻研战术，将敌人对我方的伤害最小化。
“这种大道理根本——你这是哪来的力量？”
它的肩甲被我捏的慢慢变形，我身上的“外壳”逐渐剥离，显露出原本的内衬装甲，身上的装甲片开始软化塑形。
镜像见此抬手就是一锤子，不过它这一下立刻被我挡住了。
趁它还没有做出进一步反应，我一个头锤磕向镜像的脸，把它撞开。
即使它感觉不到疼痛，受到冲击也还是会僵直和后退。
“这又是什么形态？”
镜像后退了几步，紧握住锤子，略微弯曲着双腿，提防着我。
“只是我最后苟延残喘的挣扎而已，不必在意。”
外壳碎片化为液态汇成一条粗线条，散发着明亮的蓝光，在我的内衬装甲的表面缓缓流动。
手臂、胸口、肩背……一直蔓延到脚尖，全身已经流动完毕。
这是“外壳”第一阶段的最后救急形态了。
我拧下额头前的碍事的头盔碎片——现在我的半张脸已经暴露在外。
“都怪我的自我感慨，是我给了你反击的时间……这是我的愚蠢。”
镜像摇摇头，声音中充满了惋惜和自责。
“话不能这么说，听了你的这些话我也是忍住没有用自爆直接炸掉你，而是选择了接下来一边揍你一边对你说教。”
顺便发泄一下怒火。
“大言不惭。”
镜像抡起锤子，一锤直接扑向我的天灵盖。
最后的救急形态……现在我已经可以跟上它了。
我娴熟的回旋身体，一脚踢开锤子，然后紧接着抬腿又是一脚，踢中它的身体。
镜像僵硬的踉跄一退，我趁此机会近身开始连打。
“我是不死之身，也没有痛觉，与我这种永恒的生命作对，你只是在白费力气。”
耳边响起它那游刃有余的声音——这不重要。
“不要老是提什么永恒的生命，无论多么大的灾难，人类的文明都延续了下来，即使在避难所苟活也不忘继续传承知识与希望，而做到这些从来不是靠某个人的不死之身！”
我躲过它的锤子回击，一拳顶上它的下巴——手刀，膝击，肘击，关节破坏……能用的技巧全部用上，必须咬牙忍住身上的剧痛，不能给它一丝喘息的机会！
“你……”
虽然镜像的攻击我全部闪过，但是我的腿又有点打颤了。
身上的伤真疼——
我将疼痛化为怒火，质问伴随着拳头一并激发而出:
“不死不灭？没有痛觉？嘲笑人类的努力，开什么玩笑？你这种家伙怎么能当指挥官？人类就是这样在反反复复的成长，不断的继承前人的力量，这才是永恒的生命！怎么能让你这种家伙去否定人类辛劳而短暂的一生！”
镜像的动作变迟钝了，我一击破坏掉它的肩部，言语随着攻击继续持续着。
“……我只不过是个人类，只有这短暂的一生，但是我早已做好与我所爱的她们、所爱的这个世界告别的准备，那么……你准备好和这个的世界告别了吗？”
“你这渣滓！”
“到最后了。”
我往后退去，身上的液体魔方开始在我手臂汇集，开始最后的塑型。
镜像的身体还在恢复，这段时间够用了。
“你在干什么？”
“没想到这次我赤手空拳的打了这么久……连个远程武器都没有，真麻烦，就让这个火焰送走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