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头】所以和学神结婚了24
文字内容不要上升本人
如果说王妈妈来之前的一个星期，孙颖莎的心情都是阴有小雨，那在王妈妈走之后，她的天空就持续晴空万里起来。
连王曼昱都忍不住调侃她：“莎莎，你好像那个韩剧里的鬼怪，心情一郁闷咱这就打雷下雨，心情一明朗连咱这的天气都阳光普照了。”
孙颖莎边美滋滋地边回复王妈妈的消息边跟她说话：“嘿嘿，王曼，我发现见家长也不是什么吓人的事儿。头哥的妈妈特别好，那天中午还给我们做饭吃呢，做的可好吃了！她是个特别特别温柔和蔼的人，还很漂亮，我们俩也没有跟想象中那样无话可说，现在还经常发微信聊天呢。”
“这也是分人的，你运气好。”王曼昱朝远处望了望，“怎么只有高远一个人过来，王楚钦不来接你？”
“哦，他们单位今天有什么年中聚餐，说是要到挺晚的。”孙颖莎跟王曼昱挥手，“我又不是第一次自己回家，不用担心啦。既然林高远已经来了，那我就先走了哦，拜拜~”
“等一下！”王曼昱拉住她，“最近的新闻你应该看了吧，那个疯子，听说已经流窜到咱们这一带了。你一个人回去可千万得多加小心。”
“放心吧，才十点半，也不是特别晚。再说了，路灯这么亮呢，只要不是漆黑一片我就不怕。”
其实，孙颖莎的这句话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底气。
最近B市确实不太平，相关部门已经接到了好几起举报电话，说半夜的时候总有个中年男人在大马路上无所事事地晃悠，专门跟踪独自晚归的女性。
倒也不是什么流氓变态，是个不知怎么从隔壁市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病人，据说是之前被前女友的妈妈狠狠伤过所以才变得精神不正常。因为前女友的工作经常需要加班，所以他就总在深夜出没，并且认为街上那么晚才回家的女性都是他的前女友。
“特别吓人，你从外表上根本看不出他是个精神病。上一秒他还挺正常的，但下一秒就会忽然跟你说一些奇怪的话，还会追着你不放。那天要不是我爸在小区门口接我，他可能真的会跟着我回家。”一位据说曾经被他尾随的女孩在采访中如是说。
晚上十点半，说晚不晚，说早也不算早。马路上的汽车依然络绎不绝，但行人却不是很多。等红灯的间隙，孙颖莎回过身四下张望了一番，人行横道上有不少刚刚从图书馆放学的学生，这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从学校到家，孙颖莎要经过两个十字路口和一个丁字路口。前两个十字路口都相安无事，到了最后一个丁字路口，因为基本上已经拐进了居民区，非机动车道上的人流就逐地渐稀疏了下来。
这时候斑马线前的红绿灯等待点就只剩了孙颖莎和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她暗暗地打量了那男人两眼，见他带着一副金丝眼镜，腋下夹着一个公文包，文质彬彬的样子，应该不是什么精神病。
尽管如此，孙颖莎还是在绿灯刚亮的时候便急匆匆地迈开了双腿。
“珊珊，你等等我。”身后那个西装男人说话了。
孙颖莎以为他在跟谁打电话，也就没怎么在意。但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急越来越近，她只得提高了警惕，一边加快脚步一边迅速地回头瞄了一眼。
不回头还好，一回头孙颖莎的眼睛就正正对上了西装男人的脸。
“珊珊，你别走太快，咱俩一起回家。”西装男冲孙颖莎微笑着，伸出胳膊要来拉她的手。
是那个疯子！
孙颖莎尖叫一声，拔腿就跑。精神病人不比其它病患，体格上还是相当正常的。西装男也跟着她开始跑，一边跑还一边在嘴里念念有词，呼唤着那个名为“珊珊”的女孩儿。
“我不是珊珊，你认错人了。”逃是不太可能逃过了，孙颖莎硬着头皮尝试跟他交涉。
但西装男并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珊珊，你当初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呢？这五年我找你找的好苦，你知道吗？”
孙颖莎见他没办法讲道理，只好又开始跑。但女性的体力终究比不过男性，她的速度渐渐地慢了下来，眼见小区大门就在前方不远处了，她身后背着的书包却被追上来的西装男一把抓住。
“珊珊，这次你休想再弃我而去！”西装男用手死死地扳住她的肩膀，“我不会再让那个老妖婆拆散我们了！珊珊，你跟我走，我们去私奔，我们去天涯海角，只要我们在一起，去哪里都无所谓！”
孙颖莎使劲挣扎，却怎么也逃不出他的魔爪：“这位大哥，求求你，你好好看看，我真的不是什么珊珊，求你放我走吧。”
西装男不为所动，依然固执地抓着她不肯放。
“哎，那疯子！放开那个姑娘！”有两个约莫五十来岁结伴而行的阿姨转过街角走来，正好瞧见了这一幕。
西装男闻声转头，看到两位阿姨后大吃一惊：“珊珊，老妖婆来了！我先走了，下次我再来找你！”
说完，他便一身狼狈地逃之夭夭。
两位阿姨赶上来，其中一个急吼吼地拨了报警电话，另一个冲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还下次呢，这就报警把你逮喽！”
见孙颖莎站在原地瑟瑟发抖，没有打电话的那位阿姨走过来摸了摸她的脑袋：“真可怜的姑娘，运气不好让这疯子给缠上了。不过没事儿的啊，阿姨已经报警了，他不会再来了。”
“谢谢阿姨。”孙颖莎仍惊魂未定。
“老季，让这姑娘快点回家吧，这外头黑灯瞎火的，她一个人，看样儿吓得不轻。等会儿警察来了咱俩去做笔录你看成不？”
“我看行，让她把怎么遇见那疯子的过程告诉咱们，到时候咱跟警察同志转述就是。”
“豆包儿，我回来啦！”
王楚钦进了门，第一件事就是朝屋里大声地通知孙颖莎他回家了。
“晚上跟龙哥他们去商业街吃饭，想顺便去买你念叨了好几天的那家蜂蜜小蛋糕来着，结果你猜怎么着？大概因为今天是周五吧，人巨多！后面我趁他们都喝大了没人在乎我一个小实习生，才悄悄溜出去买的，正好运气很好地碰上了刚出炉的一锅，口感肯定最棒，快出来尝尝！”
没有人应答。
“豆包儿？”王楚钦到孙颖莎卧室门口看了眼，里面没人。
他又到阳台、厨房转了一圈，也没人。
客厅的电视开着，音量还不小。王楚钦走过去把声音调低了些，才听到浴室里传出来的哗哗水声。
原来在洗澡，就是今天洗的貌似晚了点儿。王楚钦松了口气。
他走到浴室门口轻轻叩了下门板：“豆包儿，我回来了。”
没有回应。
他又加大了敲门的力度：“豆包儿？你在里面吗？”
还是没有回应。
他想起小时候和爸爸一起去澡堂的经历，几乎每次里面都会有那么一两个叔叔因为低血糖或者缺氧而受不住池子里氤氲的热气，轻者心跳加速头晕眼花，重者则会直接昏倒。
这在他们那儿叫“晕堂子”。
他看着浴室门缝里飘出来的丝丝水汽思考着：豆包儿该不会也晕堂子了吧？
“莎莎？”他尝试着拔高嗓门再次朝里面呼喊，然而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不对劲，不对劲。
“莎莎，你再不说话我就进去了啊！”王楚钦故意把门把手扭得“咔咔”作响。默数了五个数后，他眼一闭心一横，打开浴室门就直接冲了进去。
孙颖莎果然在里面。
只不过她没有晕堂子，也没有在洗澡，甚至没脱衣服，就这么穿戴整齐地蹲在开着水的淋浴头下，目光呆滞地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王楚钦赶紧走过去把开关关掉，然后蹲下来替她把脸上的水抹干净。
孙颖莎这才仿佛听见了外界的声音一般，眼神开始缓缓聚焦。在看清楚来人是王楚钦后，她怔了一怔，忽然一头扎进他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他回来了，她终于有了依靠。
王楚钦一手圈着她，另一只手在她背后一下一下地顺着：“发生什么事儿了？谁欺负我们小豆包了？”
“我，我遇见那个疯子了……”孙颖莎哭得有点抽噎，话也不怎么能说完整，“他一直跟着我，我跑他也跑，还说要跟我回家，还说要带我私奔……”
靠，是那个精神病！真让她给碰上了！
王楚钦一边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声音一边心疼，一边心疼一边痛骂自己：什么时候去聚餐不好，偏偏晚上去，偏偏最近不太平的时候去，偏偏他不在的时候又让她遇到了这种骚扰！
“别怕，现在回家了，安全了。”他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她才好，只能反反复复地说着这几句，环抱着她的胳膊收得更紧，仿佛要把她融进自己的骨血才肯罢休。
“从便利店那个丁字路口开始，我跑了好久，他也追着我跑，还跑得特别快。要不是有两个阿姨路过帮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甩开他。”孙颖莎默默地哭了一会儿，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可以把事情的大致经过讲给王楚钦听了。
王楚钦的心里像有把布满多年陈锈的钝刀在割：“都是我不好，都怪我非得去聚什么餐！要是我今晚去接你了，你也不会遇到这种倒霉事儿了。”
“不怪你，哥哥，是那个人不好。”孙颖莎在他怀里摇摇头：“再说他也没做什么，只是说了几句话，把我吓了一跳而已。”
只是吓了一跳吗？程度好像比那要严重。
微凉的晚风顺着窗户一阵阵地吹进来。
也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怕，王楚钦感觉到她在轻轻地颤抖。
他也不打算让孙颖莎自己走路了，直接抄起她的腿弯把她抱回了卧室，从衣柜里找出一件她的睡裙递过去：“豆包儿，你先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我去拿吹风机给你吹头发。”
孙颖莎不依，紧紧抱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走。
“听话，不然会感冒的。”
“你别走，我害怕。”
“别怕，这是在家呢，家里没有别人，就咱俩，我就在外面等你。”
孙颖莎还是不动。
那也得把衣服换了。
王楚钦妥协：“那我不走，就在这儿，可以吗？”
孙颖莎“嗯”了一声，接过睡裙开始慢吞吞地换。
王楚钦把头扭过去不看她。
过了一会儿，孙颖莎戳了戳他的肩膀。
“换好了？”王楚钦转回脸来，却看到她的睡裙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右侧肩膀处的一条绑带没有系，露出了大块白皙的肩颈。
“哥哥，我的手有点儿抖，系不上，你帮我好不好？”她的声音还打着颤。
王楚钦抬手帮她把那条带子系好。说是系，因为没太搞懂具体结构，也只是勉勉强强让它不会耷拉下来而已。
“吹风机在我屋里，我去拿。”王楚钦起身，孙颖莎也紧跟着他起身。
王楚钦知道她这会儿不敢一个人呆着，也就没再说什么，牵着她回了自己房间。
“就在这帮你吹，好吗？”他拿着吹风机问孙颖莎。
在哪吹都一样，只要他在就行。
吹完头发，孙颖莎觉得自己已经不害怕了。
干燥的暖风、轻柔的动作和他指尖时不时的触碰，每一样都是让人极有安全感的存在。如果再加上他悔恨的自责和疼惜的眼神，这便彻底成了可以让她忘却一切可怖回忆的安全避风港。
孙颖莎整个人窝在王楚钦怀里，闻着他衣服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儿，听他一遍遍地道歉，听他慢声细语地让她别怕，听他跟她郑重承诺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一定会准时去接她回家。
“哥哥，不是你的错，是我今天运气太差。”她说，“但我又觉得我运气很好。”
王楚钦把她搂得更紧了。
时间趋近于午夜十二点，考虑到第二天孙颖莎还要早起，王楚钦拍拍她的脑袋要送她回去睡觉。
孙颖莎是不怎么怕了，但那要建立在他在身边的条件之上，她不敢也不想离开他的怀抱。
“哥哥，我能和你一块睡吗？”
“还是去沙发吗？”
“沙发躺着不舒服，就在你房间睡，好不好？”孙颖莎仰起脸看他，用两根手指捏住他胸前的一撮衣襟搓啊搓。
这一瞬间，王楚钦脑子里闪过了好多种想法。
但最后都被一个念头盖过：
王楚钦，她这么信任你，你居然还在这里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你到底还算不算男人？
“好。”他答应了。
孙颖莎抱着枕头躺到王楚钦床上，她说想挨他更近一些，所以就没有带自己的被子过来。
王楚钦斜倚在在床头看着她，半点儿睡意都无。
就在他以为孙颖莎已经睡着的时候，她却忽然睁开了眼睛：“哥哥，你在想什么？”
“在想已经十二点半了，我们家豆包儿要是明天还想去学习的话现在就该乖乖睡觉了。”
“可我睡不着。”孙颖莎又朝王楚钦这边蹭了蹭，让他的体温可以透过两个人紧贴的身体和两层睡衣薄薄的面料传到自己身上。
“那我哄你睡吧。”王楚钦一直盯着她的脸蛋和枕头交界处的那个轮廓，“给你讲个故事？或者唱首歌？”
“都不好。”孙颖莎否定了他的建议，转而向他索要一个吻，“你亲亲我吧，这样我就能睡着了。”
这么简单呀。
王楚钦笑着低下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不够。”这还是孙颖莎第一次嫌他给的吻时间短。
“我晚上喝酒了，虽然刚才刷过牙，但还是怕熏着你。”王楚钦说，“你那边的床头柜里有薄荷糖，我先吃一颗，然后再来亲你好吗？”
孙颖莎欣然答允，转过身去打开了柜子上的抽屉。
“咱们得对人家的身体健康负责。”王妈妈的叮嘱忽然在王楚钦脑海中冒出来，让他猛然想起那个床头柜里除了薄荷糖还放着什么。
“豆包儿，等一下！”
但孙颖莎已经从里面摸出了那个王妈妈特意带来给他的神秘小礼物。
“哥哥，你怎么会有这个？”
总不能把亲妈供出来吧？
王楚钦扶额：完了，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孙颖莎拿着这个白色小盒思绪万千。
她似乎一直在纠结自己的内心，从来没有问过王楚钦的想法。在两个人的亲密关系里，理解和尊重从来都是相互的，既然他给予了自己充分的尊重，那她是不是也该适当地去理解一下他的需求？
这种事情她没有任何经验，也没人给她传授过什么。她对于它的所有认知全部来自于不小心点开的野鸡网站的牛皮癣弹窗广告里那些触目惊心的露骨文字。
好像挺疼的，但应该没有从前打球的时候把胳膊生生练肿那么疼吧？
好像也挺爽的，和考试拿第一名比哪个更爽一些呢？
孙颖莎是个很有探索精神的人，她发现如果抛开一些世俗上的顾忌，自己其实还挺想尝试一下的，更何况对方是王楚钦。如果说在今天以前她还尚且有些犹豫，那现在她的那些犹豫都已经尽数消散了。
因为回家后，她跟他说自己在路上的遭遇时，看到了他眼里的自责和疼惜。
因为她提出想和他一起睡时，他下意识的反应是和她一块睡沙发。
因为当他们真的躺在同一张床上盖上同一床被子以后，他什么也没做，连个暗示都没有，甚至还在尽量地避免与她的肢体接触。
她发现，自己从前并不是不想，只是不敢。
她害怕被辜负。
女孩子的安全感从来都不是嘴上说说就能给到的，这一点王楚钦做得很好。他在他们的日常生活里的方方面面都做到了让孙颖莎足够安心，让她在他们日复一日的朝夕相处中逐渐觉得，如果王楚钦需要的话，她倒是很乐意同他一试。
“你想吗？”孙颖莎出着神，不知不觉间就这么直接对王楚钦问了出来。
“……什么？”王楚钦好像隐隐约约地明白了她的意思，但他不敢贸然把思想往那个方面去接近。
孙颖莎晃了晃手里的小盒子，里面的铝膜内包装在她的摇晃下发出一阵“哗啦哗啦”的声响。
“我说，哥哥，你想吗？”
王楚钦咽了下口水，不明白她这是一种考验还是什么。
“……想……不，不想！……也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只有你答应才能……”
孙颖莎打断了他的吞吞吐吐。
“如果我说，我想，那你想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