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社会化抚养的批评
社会化抚养,指的是孩子生下来之后不由父母抚养,而是交由“专业的社会人士”进行抚养。
这一概念提出的起源是父母,或者扩大一点的话是亲族在抚养孩子期间并没有定论,至少说让监护人都将教育心理学、发展心理学都学一遍是不现实的。由此引发了很多由“原生家庭”所引起的心理疾病以及社会问题。理论上,由更专业的、经过对孩子成长发展规律进行过系统性学习的人来进行抚养,那么成年后所得的心理学方面疾病的概率会减少。
乍一听,这确实是不错的办法,是从根源处下手,解决心理疾病发生的手段。学校教育就是社会化抚养的典型:将学生送入学校,由经过专业训练的教师进行知识的讲授。然而最近不断有人试图将社会化抚养更进一步,走向更加极端的方向,甚至要将孩子的抚养从父母手中剥离,全部交给社会工作人员处理。这种思想是从理论上到实际操作上都极为荒谬的,如果不加以批判,导致这种潮流蔓延,则会产生更大的社会问题,对社会经济发展带来严重的影响。
首先是理论上。俗话说,养儿防老,孩子虽然在法律程度上不能算作商品,但仍然是一个从小培养到大的对象。法律规定家长对孩子要尽抚养的义务,那么肯定是要有付出的,对于孩童成长周期来讲,需要从怀胎开始,一路抚养到十八岁才能算是义务的完成,在此期间所消耗的资源更是难以计量。有人粗略估计,即使是在五线城市,养一个孩子前前后后也需要花上接近百万才行,更别提在其中所花费的人力成本,和孩子陪伴所消耗的时间、精力等等。而社会化抚养,意味着孩子与父母相见的时间变少,培养感情的时间也变少,按照最极端的抚养思路,孩子将不得与父母见面。等到成年之后,孩子只知道父母是给自己出钱的人,父母也只知道孩子是自己花钱资助成长的人,二者就变成了单纯的利益关系。如果抚养一个孩子就是为了以后能让孩子尽养老的义务,那不就是完全变成了一场交易么?何况,明明每个月只需要交养老金就可以完成的工作,为什么还要再养一个小孩呢?如果任由社会化抚养走向极端化,那么父母对于孩子的看法也就更加趋向商业化。现在,基于巨大的经济压力和抚养压力,即使开放了三胎政策,生育率仍然快速下降,对于国家发展带来了巨大压力,而社会化抚养的继续发酵只会更加恶化现状。
同时可以设想一下,如果人不愿意生孩子,国家又需要保持一定的生育率,那么最终会完全开放试管婴儿,让孩子的抚养成为由国家财政负担的项目,“家庭”的观念也将不复存在。到时候的心理问题并不会真正减少,而只是少了传统的心理问题。单就人数上来说,我们不可能要求在一个国家里,每两个社会工作者只抚养一个或者两个孩子,即使现在也是这样,实际情况可能是5个、10个甚至更多。相比之下,即使是专业的人,也无法像一个家庭一样,能够时刻看管自己的孩子。不仅没有解决原有的心理问题,在理论能力方面,也是不如家庭抚养的。当然,可能会有人有充足的能力可以抚养10个以上的孩子,但是将视野放在全国角度上,这样的人只能是凤毛麟角。原本是一个家庭,两位父母会产生的问题在新环境下将不再适用,取而代之的是新的心理问题,以及新的患病者。
同时,社会工作者虽然具有专业知识,但也保证不了自己的做法一定是完美的,而有的情境之下,无论是父母还是社工,都无法找到最优解。例如孩子把家里的家具全部都打碎了。这时应该配上什么程度的惩戒才算合理?如果是社工的话,如果不使用暴力手段,只是一味去教育、去说的话,那孩子有多大可能会听进去?而如果社工去打的话,又不是自己的孩子,打了之后被社会谴责的概率又有多大?即使是社工,即便有各种各样的专业知识,面对这种各样纷繁复杂的抚养场景,再加上如此多的孩子,压力又会有多大?况且,父母打完,吵完之后可以和孩子道歉,但社工怎么和社会道歉?一旦出错被曝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找到工作,那么缺失的资源又需要以哪种形式填补上来?在这其中又会有多少资源被消耗掉,而不是用于社会发展进步?
同时,如果将这个问题上升到国家战略的话。单是一个家庭进行抚养的话,每个家庭都有不同的情况,不同的条件,敌人的渗透攻击会很棘手。但如果是试管婴儿,情况就会发生改变。当今时代,我们无法在没有行为的条件下判断一个人是不是我们的敌人,只有在行为发生了之后,才能知晓敌人的正面目。在小学教材编写过程中都有可能出现敌人,通过篡改教材插画来传播不良内容,那么医院的试管婴儿会不会也能出现别有用心者,通过更改参数,来集体改变新生儿的某项属性,从而为自己所用?
总结一下,社会化抚养在当下我国的教育实践中取得了巨大的成效。但极端化的社会化抚养思想虽然消灭了旧问题发生的环境,但也会因为新的环境而引发新的问题。从根本上来说,是去可持续的思想,是浪费了社会资源之后,所产生的零和博弈。本质上不会促进人类社会的发展,反而会拖累人类社会的发展。真正的心理问题不是换个环境就能解决的,而是需要对症下药,采用更加具体的办法(如心理学疗法)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