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就能穿越异世界
(大胆预测一波,没有人会看也不会有回复)
该是以怎样的心境,才能强忍住倾诉的欲望慢慢写下这些文字?
首先声明,我不是个喜欢做白日梦的精神病患者。其次,你如果这么理解也无可厚非,我不在乎。
只是想告诉你,其实我呀,闭上眼就能穿越异世界。
一 深瞳
凡人皆是有交往之欲的,只是交往的方式不同,才使得某些人会被别人认为是人类大家庭中,不喜交往的孤僻分子罢了。
比如?我就是这样一个人。
长久以来生存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的透明生命一只。
所幸我仍然具有正常的基本身体保障,使得我能至少在文字的澈境中短暂轻松刹那。
嗯,关于我闭上眼就能穿越异世界的这件事?
犹豫和忍耐许久后,或许还是在某一个,要么就是今晚这样一个安静的午夜完成比较好。反正也精神正好得根本睡不着嘛~
但是,会不会耽误到另一个室友的睡眠?汹涌的顾虑倾泻而出。
那我自己,好像还是自卑的小心翼翼过头了吧,键盘的声音其实不是很大的——可这又有何益处?我闭上眼忍住悲伤,对于那个世界的ta,还是因为我而,
无可挽回了啊。
事件的伊始,源自一个假期的清晨。
约莫是早上六点多,在我闭着眼用冷水浸泡的毛巾,用力擦拭面部时:深瞳,它出现了。
似乎它一开始就居住在我的眼眶深处,或者是脑海之中的,我清晰地看见它凝视着我。
以一种无言肃穆的缄默,透露着深渊的气息。
唔,闭着眼看见了一对黑色瞳孔?
唔姆唔姆,经过大脑的短暂思考后,我认定这为由于自己胡思乱想所引发的幻觉。
依旧是面无表情地拧干,强迫症似地折好,放回原处。然后关掉客厅的灯打开门,准备上学。
什么,高级生一放假就要大清早起来去补课?
在这个内卷之国的内卷之郡,不是很正常嘛,本以为人人都是如此的我直到大级生才明白——错误的,只有我国的我郡是这样的。啊,当然这是后话了。
初次“看见”深瞳,并没有让我赶紧到什么奇怪。
那几年啊,早被繁重的学业变得麻木的我脑子里只剩下:好好学习。或者要考得好,应该的;考得不好,自个难过去吧。
好像又扯远了,哎呀,我就是这个性格:平时对人冷漠得不行,一旦找到能倾诉的机会和对象时,偏偏又话多的惹人厌烦。
总之还是摆脱不了冷淡孤僻的形象吗?一定要变成他人嘴里阳光开朗的大男孩形象吗?
但在我碰见ta后,却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除非ta要求我变成那样的人/笑。当然为了ta,为了吾王的笑容,我能够付出一切,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只是可惜,那时的我何曾懦弱啊。
本以为深瞳只是幻觉的我,终于在一次穿越后惊讶不语。
二 异界国度
同样是某天某刻,极喜欢用冷水洗脸的我在随手擦拭时,出于好奇,我在闭上眼的时间里耐心打量着深瞳。
深瞳没有消失,仍旧是一如既往的缄默。
只不过这次的对弈中,它那无尽的不言中,似乎透露着:你终于想起来要好好看看我了呀的意思。
唔姆嘀姆~嘟囔着,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仍旧好奇打量着它,
并心想:就看你了怎么着?
于是,似乎有“嗖”一下的幻感,当我再次睁开眼时——世界竟然是镜蓝色的?
目之所及的世间万物,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镜蓝色的。
啪哒——
轻扇自己一下,傻球了吧?说不定这幻觉过一会就消失。
我放弃幻想,准备走出洗漱间。
果然呀,不久后世界的色调重新恢复正常。
太好了,还以为是眼睛出了问题——
“这次召唤来的境灵成功了吗?”
“嗯,粗布判断,他亦经度过了界适期。这小娃思应滴恨不戳嘛~”
“那把他先带到我房间吧,我先检查一下他。”
“似,队长!”
诶诶诶?脑袋里充满疑惑的我就这样被两个身着铠甲的大汉架着拖走了。
诶诶诶?
事情,应该不是这么发展的啊???
大脑空白的我在若有若无间,似乎听到了来自瞳孔深处的一声冷笑。
直到被带进一间颇为整洁素雅的房间时,我才稍稍缓过神来。
首先是对四周环境的观察,嗯~有什么好说的呢,无非是之前看到动漫里的那种异世界西式中世纪城堡风格。
等下,城堡?通过对房间主体建筑材料外观的观察,我感到一丝不妙。
可是,这首次的穿越却丝毫没有给我这个“新手”一些类似“新手保护期”的操作。
厚重的木门随着吱呀一声彻底合拢。伴随着脚步声的临近,我只好惶恐得先一动也不敢动。
于是忽然间,身后温柔的发香便将我的境地带到,这房间窗户外的茫茫草地上。
使我短暂放松下来。
“你在看那片草原吗,在魔灾之前我也很喜欢借它放松眼睛。”
嗯,魔灾?听起来就是很麻烦的东西。我立刻决定要努力不和这玩意扯上关系。
“想必你穿越过来身体消耗的很厉害吧,为了抵御魔灾养好精神你可以先睡一觉。”
唔?偷摸打量着这个已经在整理床铺的家伙,我惊讶地是这个女骑士看起来英姿飒飒,眉宇间的绝色在铠甲的衬托下更显得英气逼人。
好吧,我不太会说些讨人喜欢夸人好看的漂亮话。只是一瞬间觉得她的脸庞,纵使稍显冰冷,但仍挡不住其本质上的惊为天人。当真是神女下凡。
唔,竟有些痴了。我迅速拿出好看的女人麻烦多的观点,来警戒自己不要犯傻了。
“睡会吧,刚到这个世界来都很疲惫的——”
没想到她冰冷绝色的脸庞说出的话这般温柔,我在身体袭来的一阵困意中侧倒过去。
唔姆嘀姆,好像后面是她帮我扶到床上睡下的吧。
唔姆,好困,没想到人生第一次就是这样随便上了别人的床……
三 倒数之日
半睡半醒间,似乎还是那种习惯性的侧躺,蜷缩而眠。
不知是床铺的软硬正适,还是飘逸的馨香催我入眠,总之那一觉睡得很舒服。虽然是首次在陌生人的床上。
嗯,就连习惯性的扯扯被子也是那么自然。
竟然根本不惧怕,其实当时身旁躺着的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女骑士。即便她也很好看就是了。
我不知道在我睡着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再醒来时,这名披甲便能上阵杀敌的勇将正借着烛光伏身写着什么。
许是入夜的缘故,这名异性已经脱下了厚重的甲胄,转而穿上一身轻薄柔软的便服。不得不说,解下发髻披着长发的她颇有种温柔知心邻家姐姐的感觉。
好像扯远了……不禁扯远了还产生了危险的幻想……
我立刻再度调出漂亮的女性可不好惹的观点,拍拍衣服后便在床上端坐着。
“那个。”我试着引起她的注意。
“等一下,就要好了。”她简单回答。
唔,写什么呢?好奇之心愈发强烈。我伸长脖子想悄悄偷看几眼。
真是奇怪,明明是蝌蚪样怪异的文字我竟然能大概认出是什么意思:盖以敌寇数倍于吾,私以为迂回为上,不可……
有种艰难地读文言文的痛苦,没想到润到异世界了还要承受这般折磨,我当即决定撇过头去,起身在这间屋子里转悠起来。
果然是相当古老的历史厚重感啊,我抚摸着石砖堆砌的陈旧墙壁,心里在不断啧啧称奇。
真是真实得,啊不对,美好得叫人万分窃喜:穿越异世界这种好事终于也落到了我的头上哈哈哈!什么回到原世界?你在开什么玩笑/无语脸=_=!
转悠着,我来到一面挂着刀剑的墙上。在兵器的背后还被细心地垫了一张墙布,似乎是为了防止潮气腐蚀剑体。
“想试试吗?”
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身后,我被吓了一跳连连摆手说达咩达咩。
“嗯?”她歪头满脸疑惑。好可爱。
啊,貌似说错了什么我只好以沉默作答。
应该开始新手介绍了吧,看到她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我顺着她的指引回到床铺上坐着。
“不好意思这里只有一张椅子。”她轻轻摊手表示歉意。
“等一下!”在正式讲话之前,我举起手来紧急暂停。
“我肚子饿了。”从她惊讶转为好笑的神情里,我读出了她友善的本质。
就是说,根据我多年来谨慎待人的经验,她是可以信任的。所谓的第一印象无条件信任,想必即是如此吧?
真奇怪,在她转过身去从书桌里找出食物的间隙中,我也感到很是纳闷:天底下怎么会有第一眼便令人感到友善想要与之交往的?要知道我平日里可是冷漠得拒绝与任何人来往啊!
她递给我一块蛋糕:“还剩下一块戚风蛋糕,不知道你爱不爱吃——”
然鹅我将之抢过来一顿狂塞猛咽的样子已经做出了回答。
好次滴很呐!我从来没次过这么好次的玩意儿!
既然吃了别人的东西,后面我便安静听她介绍:
值得指出的是,除了常规的主线剧情外(无非帮着他们打倒什么敌人的),我还是认真听取了一些细节。比如,
魔兽将在七天后发起总攻,也即七日之后,
论死生。
万没有想到的是这穿越的国度只有数日可存。
被现实强烈冲击的我也不得不严肃起来,放下轻松调侃的心态。
据黑鸢所说,这座位于两山之间的巨石之城,是“世界”上残存人类的最后一道屏障。
数月以来,城中的、城后投奔的、城外逃难来的,数以万计的灾民在日以继日地开采山岩,去不断加固这座有着亡国前号称最坚固堡垒的古老城市。
或许,是人们仍然期待并相信着它能为大家带来庇护吧。
在决战之日正式告知民众前,大家都很积极并热情地构建着。是啊,这座城这么坚固这么高耸,一定非常安全。说不定就能拖延住魔兽们的进攻,从而为城后的人族多增加些胜利的希望。
城后的祭司们安慰大家,说他们最终一定会想出战胜魔灾的方法的,只期望前线的人们多坚持一段时间呀。
拜托了,拜托了。看到这些曾经高高在上的祭司们一脸诚恳地鞠躬致意,纵是衣服破烂面黄肌瘦的灾民们,仍然信服了他们。
从而眼里再度焕发光彩,个个拧起了衣袖挥舞着胳膊说只要好好干,我们一定会都活下去的。随即人群陷入兴奋的呐喊之中,疯狂地高喊着必胜必胜……
即便那时的人们不知道时日已经无多了。
“这样的场景我已经见得够多了。”
讲到这里时,黑鸢略显沉默。
我不知道她是退避了多少道的防线经受了多少的煎熬,只是一度莫名产生了相同的悲伤。
下坠的滋味,一定很不好受。
明明白白地看着自己在相反的道路上愈行愈远,可偏偏又无能为力的感觉?亦不足为外人道也。
“话说为什么要召唤异世界的人嘞?”
简答了解了世界背景后,我提问道。
“这个啊,是召唤司们最近研究出的东西。”
她继续讲解道。
通过本族人类中的强大个体作为引子,再加上些特殊的咒术纹路,召唤司的召唤师们就能召唤出具有特殊且强大技能的异界生命体。从而补充战时防御力量……
“异界生命体?”相较于为了保护他们而被迫参战,我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名词。
“嗯,”沉默片刻,黑鸢对我吐露了实情:
“在我们这里,凡事通过异界召唤来的境灵,是没有作为人的任何权益的。”
也就是说,我们这些被召唤来的异界境灵,都不被当做人来看待?!
“所以我才借着亲自对你检查,来避开被烙上用于控制的战仆之印。”
然后,黑鸢又告诉我了另一事实:
其实之所以被普遍当成没有地位的生物存在,不仅仅是因为我们的到来还要分走他们本就不多的储粮之外,还是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大部分召唤过来的境灵们都自私冷漠得出奇。
甚至大部分的境灵拒不服从作为他们引子的主上命令,总之是麻烦得要死。
听到这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所以后来的境灵们大多都被强封上了战仆之印。
“那你,应该不会想要强行控制住我什么的吧……”
我下意识向后倾去。
“你?”闻言黑鸢轻声一笑。
“只有弱者才需要结伴而行,我不需要。”
“再说了你看起来还是个未成年的学生吧?”她仔细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啊?”
她的眼神还真是敏锐,不知为何,我总感觉在她那双漆黑深邃的瞳孔后面,我的一切心思都无从遁形。
差不多介绍完了,空气里陷入一阵死寂。
“那个,总攻的时候你们怎么办啊?”不知道该不该问这一问题,我试探道。
“我可以为你们做些什么?”
她静静看着我不说话。
“然后,我还能回去吗?还是最后会和你们一样?”
莫名恐惧着,我问出我最关心的问题。
“这个?”她沉思片刻回答道:“其实没有战仆之印的境灵是可以自由选择穿越与否的。至于来回的方式,我并不了解。”
“除了某些时刻的强制召唤和强制滞留时间外,应该就是这样。”未了,她又补上一句。
意思就是对于没有战仆之印的境灵来说,除了未知的强制情况外,选择权是自由的。
这样啊,我也同样凝视着她那双不言的镜眸,回以沉默。
“静静等待七天之后就好了,当这个世界与你们那里再无联系时,便不会再有穿越的异象出现了。”
又是熟悉的,无能为力般的情形。
为了让气氛不至于尴尬,黑鸢主动选择转移话题。
“战时状态的我们已经不分什么白天工作晚上休息了,除了排班任务外,休息好了就可以随便走走,做做想做的事。”
“那我带你去检测下能力吧。我很好奇呢。”
“好~”我回以一笑,跟在黑鸢身后。
四 有名苍雨
仔细深入城池内部后,我才发现这座城市当真无愧巨石之城的赞誉。
似乎是他们这里会魔法的法师不算太多,虽然黑鸢提过这里也有类似法师、咒术师、召唤师、圣祭司、龙骑士之类的超自然职业存在,但在盘根错节的城堡甬道内,我在昏黄的火把下见到的最多还是拿着冷兵器的士卒。
一队队身着陈旧甲胄的卫兵们在石道上匆忙地执行巡逻或是换勤的任务,也可能是,奔赴应敌的防线缺口。
所幸有这名看起来地位不低的女骑士带路,奇装异服的我并未受到什么苛责。
除了人们眼底好奇背后隐藏的轻蔑。
当真是境灵不是人的待遇啊,我扶额头疼。
不过在去往检测司的途中,她给我领了两套这里小兵的衣服和初级装备,并告诉以后在穿越到这个世界后,会降临到她的房间。然后为了方便,我可以换上这里的衣服。
“我房间的门永远为你敞开。”
啊,老实说,伸手接过她房间钥匙的我很是不知所措。
实在是社恐得不敢应对她那绽放的笑容啊。不知道她这样一个看起来生性冷淡的人,是如何这般大大方方地对我吐露真情的。
对了,按照境灵的惯例,黑鸢还顺便给我起了代号,叫做戚风。
嗯,戚风蛋糕?!
当然是因为你那副吃着蛋糕的模样很好笑啊/乐。
这……我无语得又不敢伸手拍她,真怕她一剑给我劈了T_T。
虽然是在狭窄逼仄的城内隧道穿梭,但一路上还是颇为轻松地度过。异世界带来的新奇感远远超过了此界深处魔灾的危机感。
或许,本质上还是因为我能随时脱身、置之身外的旁观者心理。
无端的惭愧涌上心头,我怀以复杂的滋味看了一眼黑鸢的背影。不知道魔灾前的她,对待除我以外的人是不是也是这副冷淡的态度。
至于她为什么偏偏对我的态度不同,这可能和我无法得知她的真名一样无从得知吧。
历时大概一个小时,我们抵达了魔力检测室。
在做完一系列测试,以及再等待了半个小时的评估后。她一脸平静地接过检测报告。
然后便从前台几人的反应来看,我猜出了结果。
“评价为中下的魔力波动等级,身体综合素质及上限为中级的预估,或许能够掌握少数初级法术……”
“也算,是个勉强能用的家伙啦。”我郁闷地看着她面无表情地做出总结。
“这不基本和废物没什么两样吗?”
通过这快半天的了解,我明白自己的能力也就在魔法使用上比普通人强出一点。因为他们这里的可以熟练使用法术的只有少部分人,而这或许还是因为穿越时界域赋予的特殊之处……
我忽然无奈一笑,终究不是什么龙傲天剧本哇。
“别沮丧啦,这评估为中下不代表你的上限为中下。”见我一副丧气样,黑鸢从后背拍了我一下。
有点三分人事七分靠天的意思,再说这又不代表没有一点翻盘的可能性。
受到她的鼓励,我忽然有种被真诚地信任的感觉。心情便稍微好了一些。
在完成检测回到黑鸢房间后,她忽然问我需不需要回去一下。
“原世界?”
嗯,黑鸢轻轻颔首。然后平静地看向我。
“我想先看一下能学习法术的地方,毕竟要是能多少帮助你一下也是好的。”
略为沉思后,我对面前颇有好感的主上回答道。(据他们这里说,被引子召唤来的境灵要称呼他们为主上,虽然说出来有些羞耻但一想都是在快要灭亡的异世界了也就无所顾忌。)
而且多多少少从我对她的观察来说,除了她人心善,和对我也挺好外,我感觉既然有境灵选择拒绝协助,那我选择帮助他们也无可厚非。
毕竟今晚在她给了我一大块戚风蛋糕后她就再没吃什么了啊(那个应该就是她的配额口粮)。
想来这个濒死国度的境遇真是悲惨,我不由得为之心里一疼。果然还是不忍心看到这些这么努力的人族最终仍然避免不了灭亡的结局啊。
所以本次穿越异世界的目的是,
见证文明的破灭吗?
接下来的参观是她手下的一名士兵带领的。至于她的行程,根据她穿上铠甲拔出长剑的准备,我心里只生出一股担忧的情绪。
虽然她安慰说只是例行的防务巡视,但,还是祝你好运吧。
为我带路的是一名下等兵,看他的脸庞青涩,估计入伍的时间也不长。
从和他简单的交谈得知,是今年刚刚成年的。
哈哈都没有好好享受一下人生便要遭受如此灾难,他看似开朗地打了一个哈哈勉强一笑。
而我只能回以沉默。
“你是队长的,境灵吧?怎么看起来年纪也不是很大。”
我再度沉默地点点头。
“真是悲哀,这个世界总是要让最可怜最无助的那一批人经受苦难。”
他感叹道。估计他是以为我也是被打了烙印要随之陪葬的群体。
这时,我忽然意识到或许要隐瞒没有烙印的事实,否则很可能会辜负了黑鸢的一片好心。
然而我下一秒便突兀地问出了一个令我后悔的问题:“你们现在的城防压力大吗?”
他静静地转过头来,片刻后才说,
“还好吧,至少我也算活了快一年的老兵。至于最近上任的新兵,大多都是啪叽一下立刻死去。”
“对他们而言,倒算是种解脱。”
此后,我和他便没有再多说话。
在将我送到一处貌似是城堡深处的内部大厅后,他挥挥手向我道别。
我踏入大厅,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诸如“正义必将属于人类”“听从指挥必得胜利”“没有眼泪没有血没有肉”之类的宣传话语。
好熟悉的感觉,这煽动性的文字。
不想再瞥几眼后,我来到写有“魔法初级培训”的招牌处。
“不好意思,现在是休息时间了,想要退出请……”
“打扰了我是想申请法术学习的……”
我的回答令低着头犯迷糊的招待人员为之一愣。
“这是我的简历。”
我掏出一份黑鸢准备的境灵用基本信息材料。
“原来是境灵啊。”
招待的小姑娘看着我似笑非笑,干净利落地盖下了通过了印章。
“行了,你明天就可以来参加学习了。”
或是见我这么主动的人比较少见,小姑娘好心地又多了句嘴,“你应该或多或少听说过,没有多少时间了。”
“现在再去培训的,无非是充当……”她似乎想像我比划一个炮灰的口型,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应该真的,没有几个穿越的人会有我这般糟心的境遇吧。回到黑鸢房间后,我沉沉吐出一口气,原来面对死亡前人们的态度大多是麻木和冷漠的。
而且,我发现这里的人们根本也没有告知真名哪怕代号的想法。毕竟在终末到来前,又有什么意义呢。
然而这些对于我一个涉世未深的十七岁少年来说,都还是太过沉重了啊。
可这就是毁灭的本质,悄无声息中,却真实强烈得根本不管太多。
至此,第一日的异界之旅到此结束,在我留下“欢迎回来”留言后便再度回到原世界。
“久违的,和平安静得令人直羡慕嫉妒的世界啊。”
我一度茫然,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对了,查看一下时钟,以及问了一下奶奶后,我了解到在我“穿越异世界”的时间中,原世界的我是处于沉睡的状态。
虽然是困得睡在了卫生间里……不过身上被披了一件外套,想来应是奶奶放的,我不由得升起一股暖意。
时间上,大概估计了一下应该是差不多对等的。
至于时差,那里的白日好像恰好对应的是这里的黑夜。
所以就好像,正常的穿梭只是这里梦里的一场遨游罢了。
那么真的,仅仅是场唯我所知的梦境吗?
“小正,出了吃午饭了啊……”
“好嘞,我就出来。”
迎着夏日,我走向蝉鸣的午后。
好在今天是周末不用去补课,所以才不用担心“穿越”时沉睡的影响。
这应该是唯一值得开心的事了,不再去想那件事,我静静度过午间,等待黑夜的到来。
今晚的梦境,再度不期而遇。
我深呼口气,来到彼界。
貌似空气中的尘土和血腥味浓了一些,我动动鼻翼。
“你醒来了啊。”
身旁看到的第一眼还是她。真好啊,我莫名发出这样的感叹。
“你适应得怎么样?”
迎着她的问候,我看到了清晨的阳光照进房间。
说来也怪,当在彼界时,原世界的的一切又仿佛是场梦。
总之身体竟在这“梦”里缓慢休息过来,我感到状态还可以。
“嗯,我打算今天就去学学法术,真期望能早点帮上你啊。”
我充满希冀地一笑。
而黑鸢也颇有种宠溺和悲哀地刮刮我的鼻子,随即起身准备今日的防务。
除了第一天的新手介绍时,她的话比较多,慢慢的我发现她也是种很习惯不语的人。
临出门前,她指了一下旁边桌上的黑布长条道,“这是我为你找的一把兵器,应该比较适合你用来防身。”
“虽是一把遗兵,但它的主人生前可是一名很勇敢很有名的将领,所以希望你不要嫌弃,尽量善待它。”
“好的——”
待黑鸢披甲出门后,我怔怔地揭开黑布缠绕下的寒兵。
这便是,遗/兵吗?
映入眼里的是一把静静躺着的,天青色剑身的短剑。
我试着将之随剑鞘佩戴在腰间,竟出奇地合适。
既然黑鸢没有提及你的名字,但名剑自当有名,故让我称呼你为苍雨吧。
五 城中之战
越发不敢的探望那片草原了怎么回事。
我亦悲哀着。
只是因为城池前那片草原远处的黑影越来越近了啊。
遮天蔽日,蝗般蚕食。
所以,又该怎么描述我现在的心情。
按照巨石之城被城后庇护的祭司们的安排来看。它的作用正在显现。
盖以据城而守,独一死志或可存之。
万不可信围而不杀的仁慈,只是为了以绝后患的目的罢了。
在这几日学习的闲暇中,通过翻阅些围城之战的古文记载,我的心头也愈发沉重起来。
因为,黑鸢负责的后续任务正是城中之战。
城中之战,便无异于殊死搏杀的生死战。
可对于早已被逼至世界一角苟延残喘的人类余族来说,这无非是最后的挣扎罢了。
撇去这无奈的事暂且不谈,我想说说学习法术的事情。
“屏心凝神,感知波动,速念要诀,是以一气呵成之。”
由于时间有限,也就没有多余的时间选择纠结什么流派的老师了。
目前传授我魔法技能的老师是一名曾经的圣者阶法师。
至于说曾经的,是因为老师他是因伤从前线退役的。
以至于目前能发挥出的能力水准只有基本的大法师层次,且不排除再次施法引起内伤的可能。
在从前线退役后,这名曾经的大能并没有绝望落魄地消沉或是躲避下去,而是力所能及地在后方进行一些教导工作。
总之他给我第一印象是名很和蔼很睿智的长者风范。
我稍稍放下心来,有些感叹道自己的某方面学习或许真的受自己对老师的印象所影响。
“小家伙,你想学些什么法术呢?”老师尽力向我微笑着。
作为曾身居高位的他,想必也或多或少得知些不好的猜测吧。
但他依然发挥着自己的余热,坚守着自己热爱的岗位。
从这一方面讲,我很是敬佩。我当即决定拿出备战大考的觉悟,去认真学习。
“除了一些基本的战斗法术外,我想精修一种或多种辅助法术。”
回想了一下自己在游戏的以往经历,我打算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当个辅助吧(挂件达咩)。
“好的,正好我也比较精通于极限增幅、被动减防、持续增疗、概率免伤等顶级辅助法术。既然你想学,那我就专门教你辅助的吧。”
“至于基础战斗法术,你自学就行。”
闻言老师眼神一亮,像是钓鱼佬儿钓到大货后恰好被路人问到了的得意,开始滔滔不绝来。
于是乎我也饶有兴趣,随即与之学习起来。
考虑到时间……啊呸,既然想学,那便要教的尽兴,哪管其他什么作甚?
考虑到还是个萌新宝宝的缘故,圣者老师还在枯燥的文字性描述之外,毫不吝啬地为我简单演示一番。
甚至常常上手指导起来,有幸于遇到这么卖力的好老师,在一点点从零开始的魔法学习中,我甚是努力。
有一说一,魔法这玩意儿也就看着一开始新奇,真要实际操作起来,仍然免不了大量重复性的枯燥学习。
相较于文字类的知识性学习,更偏向于实操的法术学习还需要不断地尝试以及一定的领悟。
同时,还很累身体的嘞……
每每被失败性施法抽干魔力的我只感觉好像身体被掏空……
然后又要在短暂补充后继续榨干身体。
有道是那老头说,你小子不还在长身体的嘛,这担心身体劳累怎么行?年轻人就是要好好辛苦,这么小就想养老怎么行?
然后就是想当初我啊,比你还要努力什么什么的……
啊,这熟悉的pua。
……
不过效果还是很显著,当即一天下来后,我明显感觉到自己学到了很多。除了他悄悄吐槽句这小子辅助魔法的天赋不错嘛,当日的成就可和老师的指导脱不开关系。
在一日全天候的不间断培训后,临近结束时,老师看着我忽有些落寞地说,
“只是可惜没能早点遇上你啊,不然我一定有信心把你培养成大辅祭。”
“大辅祭?”
“你可以理解成是辅助系的顶级人才,行了,你今天回去好好休息吧。”
老师向我摆摆手驱赶道。随即隐入门后。
老师……
心头的难言终究是堵塞住了,我也略有些不解地转身离去。
只是可惜没能早点遇到你啊……这莫名的遗憾令我再度回到现实。
处于战争失败边缘的现实。
照旧回到黑鸢房间,准备睡觉前我向她提起了自己碰到的一个好老师。
“前圣者大人啊,听说他的最得意最有天赋学生都死在了前线上,后来从前线退役后就一直从事后方基础教学工作。”
“你在选修辅助魔法的时候碰到了前圣者真算你幸运。”
黑鸢如是说完话,便合眼睡去。
不再想老师的事情,在准备回到原世界前,我默默注视着黑鸢疲惫的睡容和稍显凌乱的发丝。
除了再度庆幸主上平安外,我更多的是担忧。
很快,很快,我就会与你同行,助你一爪之力的。
默念着,我平静而去。
在回到原世界后,也没事好说的。
无非是在喧嚣燥热的夏日假期里补课。
除了偶尔看着巨大的黑色房顶隔水幕布,会回想起异世界那起伏的山谷;巨大的空荡白墙,又会回想起少女回眸的刹那凝滞。
这便更让我期待“梦里”的异世界之旅了。
说不庆幸那是假的,每每闭上眼后,借助深瞳的媒介之力,眼前再度如约而至的异世界画风总令我心情畅然。
即便,好像真的没剩下几天了。
我愣着了。
这一次的再度穿越后,眼前的氛围骤然突变。
应该是战局失利的倾向已越发明显。
我下意识走到窗边,推开窗——
震撼窒息的压迫便疯狂袭来,我茫然绝望的眼睛里只映照出那遮天蔽日的魔兽大军,正源源不断地从城外的草原上缓缓走来。
谁能想到这昔日美好得令人不可思议的草原上,竟会成为魔灾最后终结的开始?
早已是逃无可逃,狰狞的魔兽们用无边无际的黑色兽潮,为此处最后的人类防线抹去最后希望。
我看到城外的士兵们在源源不断地撤回到城里来,随机意识到:
城中之战,就要开始了。
这一对一的血腥厮杀,将不可避免出现在在每一个不屈者临死前的眼神中。
如果说,无论怎么反抗都避免不了灭亡,那拼命挣扎换来的多一秒生命,有意义吗?
六 绝不忘记
在敌人大军压境的情况下,不选择借助城墙优势的防守明显是不明智的。
可是仅凭目前所剩无几的防备资源,又能坚持多久呢?
它们坚硬如磐石的皮肤远胜于我方的皮甲,它们锐利的爪牙可以轻易折断我方的铁剑,它们均被魔主加持过的身体能够轻易扛下我方法师的攻击,它们嗜血的狂暴能够支撑它们不间断地攻击,它们犹如天赐的直觉帮助它们轻松躲过一次次暗箭落石……
更可怕的是,从目前搜集的情报来看它们的数量也远胜于我方。
而这,便是魔灾的源头,不知从何处出现的绝望魔兽。
通过这几天的学习和有限的低级战场实战,我认为这个异世界唯一的突破口或许是魔法文明的发展。
只是令人惋惜的是,他们已没有更多的时间去发展魔法文明。
每每看到弱小的人族仍要借助普通的冷兵器硬撼时,我只觉得可悲。
但该来的终究要来。
随着守城将士最后一声“城破之当以死决战”的悲愤仰天喊出时,我携带着苍雨准备接下来的近身战。
是的,城门已破,城墙上的尸骸也早已堆积如山。
然而在目睹到这死亡倒计时被开始时,我却没能在激烈的近身厮杀中看到黑鸢。
略为叹气后,我继续在城墙附近的防线上担任辅助角色。
因为我看到原来竟有那多的境灵在同我一道作战。
虽然他们被打上了象征奴隶的战仆之印,虽然他们遭受到的非人的待遇,虽然他们根本是被强迫作战的,但,生死存亡面前已没有那么多虽然。
每一秒每一秒每一秒都有不计其数的“同类”境灵们在倒下或因为主上的死亡而随之死亡。
这时我才明白为什么被打上烙印的境灵没有反抗,或许,黑鸢当时开玩笑说的有的主上会把境灵用铁链拴住当狗养着是真的吧。
这该死的压迫,真是无处不在。
但这也让我不断回想起和黑鸢的相处来,遇到她真是我的幸运。
可来不及回和她的短暂缘分,我还要接着拼尽全力先试着活下来啊。
再去找到她,找到她……
然而一想到这么久了都没从早上她防守的城墙上看到她的身影,我便止不住失望起来。
倒不知是敌军的仁慈还是懒惰,在解决完人族大部分高级战力和成功攻入后,它们就像大局已定般的慵懒起来。
开始随意差遣些低级的炮灰角色完成后续的城池收尾。
这便给了些我们稍许的喘息之机。
但也仅仅只是,灭亡前的喘息罢了。
眼见城墙上的防线基本崩溃后,我随着剩余的境灵深入城中展开巷战。
说来也很奇怪,手持苍雨的我只剩下彻骨的冷意。
我默念着,从给你起名的那一天便想好了名字来由:让我的悲伤化作苍穹下的无尽血雨吧!
可这终究是无能为力的臆想罢了,眼下的我只想最后见到她。
这世界或许我还唯一在乎的人。
不知道这次的穿越会何时强制发生,也不清楚要是选择就此逃回原世界了,还能不能在借由主上的链接回到这里,我只想,
只想,
只想最后,哪怕是再见你一面也好啊。
泪水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一定很丢人吧。
很丢人吧。
可是你根本不知道你在我原来灰暗孤单的世界里充当了何等重要的存在,你根本不知道在郁金香满地盛开的山谷中时你对我促膝长谈是何等的解我心结,你根本不知道我又之后付出了怎样的勇气再度与人交往甚至开始信赖,你根本不知道你又是我何等的何等的最终憧憬和人间寄托啊……
却就要这样不辞而别了吗,在我一遍遍陷入绝望的痛苦中时,泪流满面的我只感到好悲伤,却又在悲伤到难以自抑的余光里,
终于看到你。
少女手握长剑,站在迎风的城墙缺口处,眼含无尽悲伤地看着我。
……
可是我,竟无能为力啊。
那一刻的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身后的高等恶魔洞穿身体——
在她最后复杂的眼神中,我选择了遵守约定,努力抿起嘴角和她相视一笑,
然后激活深瞳。
从那天起,我便知道了做事不要带着因为什么的想法逃避之,而是要带着为了什么的想法追求之。
就像现在,我好渴望变得强大。
好渴望能保护我这唯一的,异世界的朋友。
七 鲜花盛开的地方
要记得在有繁华盛开的山岗上,将我埋葬。
她的遗言在心底想起。
当时的我略有诧异,因为既我不能再在那之后回来,又不能带走你的遗物什么的,又该何谈实现这一句话的现实意义呢?
那天下午的她只是微笑着看我不语。
那么,我现在明白了。
——
还记得那天吗,去到郁金香满地盛开的山谷里,你悄声告诉我,你我竟是何等的心意相通、堪称知己啊。
就好像,是异世界的另一个异性我罢了。
有着相同的性格,相同的爱好,相同的拘谨又尽力与人为善……
这何等奇幻的异世之遇,真是何其幸哉堪称奇迹啊——
竟然真的在异世界遇到了另一个相反异性的我了。
随后的交流中黑鸢确认了这一观点,她说在某种层面上讲召唤来的境灵是引子不同的平行个体罢了。
那么就好幸运我遇见了你,是不是可以当做交心的挚友相待?良久后我从震惊中试着理解过来。
随你怎么认为。
黑鸢笑着,那一刻理解包容的浅笑,真是让我瞬间相信了这一想法。
是不是也可以和你说些我感到难过的事情?
你还是这么拘谨,把我当做异世界的你嘛。自己和自己相处,就不要有那么多顾虑和担忧了。
不要一直压抑着自己,傻孩子。
黑鸢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
我会一直听着你的。
那么,我是否有又能完完全全地信任于你,并也能理所当然地认为你永不背叛呢?
问到这里的我忽然鼻子一酸。少年最大的幸运与不幸便是过早地遭遇背叛。
这个,黑鸢沉默片刻。
良久后解释道,“你记住,不论何时,我们都不能一味沉湎于过去。冲击、悲痛、愤怒、感伤、怜悯、回忆,在冷静地处理完我们应做的事情前,都要把所有的情感深藏在心中的一个角落。”
“记得全力以赴啊。”
虽然我知道你讨厌这样的鸡汤,我和你也是一样的,可路终归要你一个人走下去。
她再度习惯性地刮刮我的鼻子,眼含关切地对我殷殷嘱托。
毕竟这终究是一场幻遇,以后的路以后的开心难过终归要自己一个人承担。
在我这么想着时,她伸开双臂躺在花丛中,又来了一句:
不过要记得我和你同在啊,至少你曾经遇见过我。
那么,就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时光吧。
我没想到这场偶然的异世界穿越真能带来些美好的时光,就恰如当下的此时此刻。
最后,要拉钩约定再见面时一定不要哭哦。
像是预见到什么,她微笑着勾起我的小指。
——
那么现在呢,黄昏下,我终究又是孤身一人了。
只是可惜啊,可惜什么?比如没能早点遇到你,可惜现在要沦落到我为你埋葬了,可惜终究没有机会再好好说说话了或者,是能来一场生死相背又满怀期待的异世界冒险了……
而最可惜的是,我们没有未来啊。
朋友,那么真的要再见了。
我在心里默念着:撒哟那若。
迎风而散的向晚中,我再也不能闭上眼就穿越异世界了。
(全文结,感谢阅读。
文辞颇为不善,还请担待
解释:为什么我可以理解异世界文字?在度过界适期后,通过引子主上的某些链接实现的无轨衔接。
郁金香山谷的畅谈是由于黑鸢当时的任务完成了,之前有提到过防备人员也是有时间自己选择做什么的。
番外:奇怪,这时的不少境灵明明是主上已经死了,但他们多少还活着一些,想必是终究有些心善的主上选择了解除烙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