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NAF：阿夫顿家庭【162】
【162】最终崩坏（中）
这是卡德曼警官第三次在会议上提起同一句话：他受够那些挑战警方威信与耐心的人了。其次，他希望自认为或他人认为无法胜任警徽的人现在就脱下警服回家，不要在这里收着钞票、吃着多糖甜甜圈却不干正事。
自从道林那个只会坐在办公室大嚼龙虾沙拉的家伙被卡德曼替位后，警局中的每一人都能感受出工作氛围里的微妙变化：草率地拿起话筒、用手电筒随意巡夜、帮老人找找走散猫狗浑噩度日的时光就要一去不返了。
下城区的整治也在卡德曼的计划之中。不过首先，他得处理好昨夜的档案室非法闯入，那两名档案室看管昨夜睡得很香，今天早上他们就收到两张许可—允许他们永远在家里睡觉，或者，把它们称作辞退通知会更合适。
“监控关了，人在睡觉，门还没锁，”卡德曼在话筒边训话，自己的发丝边缘可能已经微微泛白，可现在还不是回家养老的时候，“你们还要我怎么说啊？”
竹墨夹在管森与纳尔之间，卡德曼的眼光扫过桌前的人群，在那名有明显亚裔特征的女警员身上停留片刻。那是个有干劲的小姑娘，几星期前主动申请去下城区调查，尽管她对排爆方面经验不足，但勇气可嘉。
一个克服种族与性别歧视，迈入警界大门的女人，这在卡德曼看来何尝不是种坚强？
卡德曼想到小时候的自己，每个人都有做大侠梦的时候，但要想实现梦想，没有什么比脚踏实地更加重要。
“对档案室的调查结果如何？”卡德曼提出下一个问题，自己所注视的女警员伸出手，将部分化验结果与线索统一汇报。
档案室常年无人打扫，地板上积起一层灰尘与纸屑。可那盗取档案的家伙明显没在昨夜里注意到这一点，否则他也不会留下自己的鞋印。根据鞋印与码数检测，竹墨也说出自己的猜想：盗取档案的人，可能与几星期前袭击阿夫顿家庭、在下城区公寓留下炸弹的罪犯是同一位。
“你是说，那个被称作铁面人的家伙？”管森有些不敢相信，在他看来，那只是个最近新兴起的都市传说罢了。
“传说都是基于现实的，开膛手杰克与弹簧腿妖精都被证实确有其人。”竹墨也不甘示弱，转身对自己的同事展开解释：开膛手杰克是个被妻子背叛的公爵，而弹簧腿妖精则在走上犯罪道路前做过马戏团演员。
在她看来一切都是可以用科学与实践来解释的。
铁面人与那些电子怪物，应该也不过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那被盗取的档案呢？”卡德曼继续追问。
“编号CM—2088，”竹墨十分简练地回答道，“是个十几年前的老案子了，一名黑帮手下的窃贼，被残忍割伤后放入装满开水的冰箱折磨致死。那名窃贼的名字是…诺巴斯•亚里克。”
“他有什么亲人或仇人么？杀死他的黑帮人员现在有什么消息么？”
“他的妻子在6年前因车祸去世，但他还有一个孩子。将他折磨致死的黑帮也因那次事件撤出原本的码头仓库，现推测他们与…下城区的一批势力有关。”
会议厅天花板上的风扇停转了，钟表上相互追赶的指针同时在数字十二的下方停住。包括卡德曼在内的警员都一语不发，每个人都知道竹墨的意思：撕肉碎骨帮，那个绰号叫“冰骨”的神秘人物就喜欢这样折磨他人—将囚犯的体表划满伤痕，撒上干盐抛入冰柜。
那些人的下场只有三种：被开水烫死，被冻成大块的椰子棒冰，亦或是死于缺氧窒息。从没人能够生还，就算有，也会被冰柜外的人乱枪打死。
这种独特折磨方式，也是那名神秘头目被称为“冰骨”的原因。这种刑罚只是在心中想想，就足够令人不寒而栗，恐惧会如冰刀一般刺破皮肉，直至其最深处的骨髓。
现在，一切与铁面人有关的线索，都在向一个嫌疑人靠拢。卡德曼从竹墨手中接过一封档案，拆开丝线，撕开胶条。诺巴斯儿子的名字与照片被公之于众，杰瑞米•亚里克，恐怕他们不得不对其进行逮捕。
卡德曼将队伍划分为两批：第一批去搜寻逮捕杰瑞米，第二批则去调查杰瑞米的朋友与同事，以便获得更多线索。在卡德曼看来，杰瑞米完全有理由为了复仇做出这一切。
如果他的朋友们也无法帮他说出些漂亮话的话，那这项罪名恐怕就要坐实了。卡德曼不想冤枉好人，除了逮捕外，更重要的一点在于证据。
空口无凭，笔录与口述只能构成猜疑链，但还远不足以推出真相。
他从没想过，又一桩事件会在这时袭来。卡德曼拿起突然作响的话筒，看来杰瑞米与铁面人的事要先放一放了：下城区出现一起凶杀案。如果卡德曼是那里的普通民众或其他帮派，那他可能会因死者身份而庆幸。
死者为菲斯克•卡洛姆，曾经是个商人与黑帮幕手。现在则是一具被刀疤包裹、失去双臂的将朽尸体。他还有另一个黑道绰号：冰骨。
如果现场能检测出有关杰瑞米的物件，那杰瑞米的刑期与死期便都会变为定局。
卡德曼叫上管森与纳尔，计划有变，他们的首要任务是前往凶杀现场！
先是被数千片刀刃刺穿，之后又被从三楼抛下。这样残忍的杀害方式，让卡德曼想到自己在1975年逮捕的吉姆•科里：那家伙杀了三个人，他们前往现场时吉姆还在用铁锅煎着什么东西。凑近一看才知道，那是那三名受害者的眼球！
事情开始愈发棘手了。
“现在，你的事我帮你做好了—”
奇波夫的声音在杰瑞米耳边响起，杰瑞米无助的眼神也被无感与果断所代替。
“—是时候该履行你的承诺了！”
杰瑞米点了点头，奇波夫值得他去讲信用。现在自己死而无憾了：能亲手将杀夫仇人抹除，杰瑞米感受到一种空前的解脱感。
麦克，克里斯，还有雪诺他们。现在他们会怎么看自己？
不，这都不重要了！
杰瑞米试着将这些记忆从脑中删除，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比毫无意义的回忆更重要。前往镇中心电视塔，在那之后随便奇波夫想做什么都好！
雪诺倒是如愿以偿找到了份新工作，她依然在博物馆中，但不是作为讲解员，而是博物馆休息站的前台小姐。负责出售些饮品与零食。
对管森与纳尔来说，这未尝不是个好消息：作为杰瑞米的恋人，雪诺也许能提供些关键线索？他们要买两罐曲奇饼，然后把雪诺带进警车问话。
他们试着去安抚雪诺的情绪，让她尽量放松，保持自然。只是些与杰瑞米有关的问题，只要如实回答就好。当然，关于杰瑞米涉嫌谋杀的事情，他们只字不提。
“杰瑞米怎么了？”
可惜，他们还是没能瞒住雪诺。如果他们知道雪诺的前一任工作，恐怕就不至于感到如此惊奇了。
这也与它们拙劣的隐瞒技巧有关，有谁会在凶杀案发生后，去询问嫌疑人相关人员时直接说出“放心，这和杰瑞米绝对无关”这种话？没准他们在说这话时都没经过脑子加工，纳尔也不得不承认：雪诺是个聪明的女人。
“我们只想知道杰瑞米最近与你在一起时的行程。”
“您能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不要用问题来回答我们的问题，雪诺小姐！”
“您不说的话，恐怕我也很难给予帮助！”
管森拦住内心焦躁的纳尔，他走到雪诺面前，让其调整好呼吸。再三确认雪诺已经准备好之后，管森轻轻在她耳边说出真相。
杰瑞米被怀疑参与了一场谋杀事件。
这条消息对雪诺而言，无异于是晴天霹雳。不，杰瑞米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遇害者是个染指黑帮的罪犯，这没错，他该在法律的审判下死去，这也没错。可为什么杰瑞米会对他动用私刑？
不，这不可能！杰瑞米可能会因自己的隐瞒而愤怒，但他从未想过要伤害别人。可还能有什么可能呢？重名，伪装，栽赃嫁祸？
她现在就要去见杰瑞米。无论如何，雪诺都想得到真相，杰瑞米亲口说出的真相。她也许不是个真正的人类，可至少她能给杰瑞米一些帮助。
她希望自己不会去的太迟，她希望杰瑞米能重新接受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