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哲学】现代性的实质:普遍的复数化了的君主立宪制——马克思未能看到的二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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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哲学
现代性的实质:现代是一个普遍的君主制时代
在黑格尔《法哲学原理》中文明的运动方式/法在现实当中它的现实化的方式是一个三段式(其实在道德之前还有一个阶段即抽象法,在这里我们先放一边):道德→伦理→国家
(在这里的伦理又是一个三段式:家庭/市民社会/国家,其中最后一个环节中的国家可以算作是伦理精神的绝对实体)
马克思主义的批判就是对黑格尔法哲学原理的第一个环节——抽象法(它包含三个环节:所有权/契约/不法)进行的直接批判:抽象法是黑格尔整个时代的真相,而后面的所有环节都是依赖于它的,而你黑格尔对抽象法的把握它是抽离于现实的。因此在马克思看来黑格尔的丑闻,是抽象法它背后的实质就是人类的物质生产现实(Capitalism私有制与商品经济)而这个物质生产现实折射出的就是道德/伦理/国家的整个意识形态(这些所有环节的合法性:道德的灌输,家庭的宗法关系父权制,市民社会中布尔乔亚的礼仪...)但是这个批判最后失效了,因为在国家那里会独立出来一个意识形态机器:国家作为一个被批判的意识形态开始反过来告诉人们什么是意识形态,这种意识形态对意识形态本身的批判形成了现代的自反性
这种自反性是现代人的一种犬儒主义式的癔症化的状态: I know it,but I enjoy it.(eg:我明知道这些奢侈品不过是资本主义创造出来的消费文化,但是!我买这个奢侈品我没什么错我就爽)明知道它是虚假的虚伪的,但是我反而觉得它更真实更好。因此这种自反性完全不同于传统的意识形态(一阶意识形态),它是一种二阶的意识形态(意识形态对意识形态本身的反思),它是为马克思所未把握到的。
我们说一阶意识形态对应于伦理,而二阶意识形态就对应于国家。在黑格尔那里伦理就是客观的法/精神,如luan lun禁忌你会觉得这些规则是天然的天经地义(它是对于作为主观的法的道德的超越),这个天经地义进一步发展就变成国家,因此伦理就进一步通过君主的主观意志获得了它的主客统一性,但是我们会看到黑格尔的君主是一个立宪制的君主,这个虚君意味着这个国家的伦理结构实现了某种自己再生稳态,它自己能够设立起自己的制度。它只有一个剩余,这个剩余就是君主的自由意志(在黑格尔看来这无非是国家本身的自由意志,就是意味着这国家的善治已经协调得不得了再通过一个贤明的君主展现这个国家的意志,表现这个国家统一得像一个人一样),实际上这个君主的自由是一种形式上的自由,他并没有实质上的自由(其实他形式上的自由,也意味着他实质上的自洽:这个国家里面已经没有什么冲突了,只需要我代表一下就好了)它是一种被强迫的自由(齐泽克举的一个例子,在斯洛文尼亚被征兵要签一个自愿书,否则你要承担相应的代价)
这种形式上自由就是现代二阶意识形态/现代犬儒式的自反性实质,它是一种形式上自由但这个自由也很重要,因为它代表着一种实质上的自洽:我认同服从就可以继续享乐。以嘲笑的意识形态,自己似乎能够免于赤裸裸地相信意识形态,但同时又按照意识形态的安排那样做。其实质是现代人他只有乖乖地而且自以为得意看穿一切地顺从那个“最优选项”,也就是说只有现代人他这种”看破却不说破”不去掀桌子的做法,他背后的社会关系网络才能保持稳态。因此说现代人恰好就是黑格尔君主立宪制当中的那个君主,他的否决权永远是不用的,而只是一种精神上的鄙视。
当然在传统的一阶意识形态与二阶的自反性意识形态的之间不是没有断裂的(这个断裂就是那个轰轰烈烈的M运动)这个裂隙是它们隐藏的中介,它是去意识形态化的运动(但凡一个事物察觉到你的意识形态性,我就要对你进行现实的去意识形态化,对于发生你的意识形态的现实的土壤直接摧毁,如消灭封建土地私有制,但至于它会再产生什么意识形态被二阶自反性意识形态俘获,比如S,在于这种中介是没办法维持自己的稳态的)
或者进一步说,在一阶一意识形态上人是把自己当臣民(既然大家都信我就信吧),在二阶自反性意识形态上人将自己当君主(反正总有人信我就可以捞点好处),而这其中的中介是一个历史的瞬间,他是与这两个立场截然对立的,他把一切意识形态看成是某种需要拯救的现实,他是全然的被放逐者(我不仅不相信还要让所有人都不信)这种不相信永远是一种偏执的不自信状态,他无法相信他所把握到的就是现实本身而总要去意识形态化,直到他发现整个现实被他巨大地改变了/把共同体从整个危难当中拯救出来,他就会急切的想要去拥抱一个新的意识形态(如S主义)所以我要说这种不自信必然走向一种对于意识形态的悲剧性的工具主义:我明知道我不信,还要使别人也不信,但我偏要这样宣扬,因为让它使得我的行为就有合法性,这样反而使得信仰现实化(大家都不相信那个乌托邦那么容易建成,大家才能够忍受现实的痛苦承受灾难,才能避免更悲惨的失败)
这个中介很快就消失掉了,也就进入到了现在的后冷战时代的秩序。
所以到了我们这里要做的,就是延续马克思对黑格尔体系的批判。黑格尔的体系代表了资本主义进一步发展的方向,但是他用国家这个形态遮掩了真相,他没有预见到市民社会与国家之间的那个消隐的中介(Revolution),他没有认识到现代性发展成了一种复数化的君主立宪制(每一个个体它的社会关系网络都形成一个袖珍国家,每个人都是自己的君主)单一矛盾变成了无数个复数的矛盾。而从这个立足点我们要进一步思考历史运行的轨迹与方向,把握后现代的多元性它实际上依然是一个现代性,并且是一个失败的现代性,这个失败意味着它不能够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不能一劳永逸的颠覆掉一个资本主义国家就解决了,意味着每一个社会关系中的个体都要面对这种能把总体性掀翻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