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喜剧《2991》剧本第一集:这脑子不听话呀

第一集：这脑子不听话呀

1，舞蹈厅，日，内

徐舞，一个16岁小姑娘，跟随神话风的音乐舞动。画面神奇魔幻，似舞似画。背景道具变化丰富，明显是在讲个故事。

舞姿以中国古典舞为主，糅合剑器、武术。长袖灵动，仙袂飘逸，期间不时显露的肌肉线条独具轻盈的力量美，刚柔并济。第一、第三段还夹有印度、非洲和南美洲的舞蹈动作。

 

收尾落幕，十几个评委在台下鼓掌赞叹，一半是欧洲人面孔，看起来都很专业。原来台上是在独舞比赛。

评委：印度湿婆的灭世之舞、玛雅世界树的创造之舞和庆祝丰收的图腾兽舞，其中第二段和第四段用了刀剑，好像还有所递进，我知道这是武术，但你要表达的是……

徐舞：第二段是武王伐纣，寓意人们凭借刀剑的力量在乱世中征服天下，稳定四方，获得了和平丰饶的生活，最后一段就是在歌颂和传承刀剑之术。

评委交头接耳，在询问确认的样子，几个评委点头。

 

评委：这些设计有教练的帮助吗？除了舞者肢体表达的能力，我们还需要评判编舞的原创性。

徐舞摇头：我妈妈是研究民俗的学者，她经常带我去世界各地做田野调查，也经常给我看她团队做的民族志影像。这些神话都是我从小的睡前故事，在舞蹈创作中回顾这些故事，对我而言已经是一种无需刻意的肌肉习惯了。

评委：你看起来确实兼具了城市与旷野、文明与原始两种气质，冒昧问一句，是混血吗？

徐舞：唔……爸爸妈妈都是汉人，不过外婆说她1500年前的祖宗是中美洲一个部落与远航的中国和尚的子嗣。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如此坚信，那时候比哥伦布发现美洲还要早一千年，而且和尚是一种不会结婚也不会生孩子的禁欲动物呀。嗐，可能老人就喜欢这种有传奇色彩的家族童话吧，实际上没证据的。

评委小声讨论一番，传递一些笔记和资料，像是在对比筛选。

 

徐舞颊边淌下汗珠，自信从容的笑容变得紧张，舞台顶灯在此刻似乎过于耀眼。

徐舞OS：妈妈！我废话太多了吧！话多会作死的吧……

 

终于，讨论结束，中间的评委向她点头。

评委：我们非常欣赏你带来的新鲜创意和表达，极乐舞团欢迎你。

徐舞高兴得尖叫，一蹦三尺高，前空翻冲下台，逐一拥抱评委，热情得不像汉人。

徐舞：我也欢迎你们！！！那以后咱们可就是好同事啦！！

评委被徐舞长长的袖子扫过脸上，有的打喷嚏，有的发型乱了，一时都愣住，但愣完之后都开怀大笑。

 

2，走廊，日，内

徐舞背着背包往门外的巴黎街道走去，已经换了一身日常的衣服，欢乐地打着电话。

周围往来的面试者很多，什么人种都有，多是30岁以下，有人欢乐有人忧伤，整体看她是其中最年轻的。

徐舞：非常认可！他们喜欢这个创意！

妈妈：我知道你肯定能行，等你回来我给你煮泰式酸甜吕宋咖喱椰子鸡汤！

徐舞：你人在巴拉圭又不在家！等我回来？你还有几个月才回来啦？

妈妈：三个月，啊不，两个月零18天。

徐舞：好了好了，我自己煮泰式酸甜吕宋咖喱椰子鸡汤奖励自己吧哈哈哈哈！

徐舞脑门上飘出一锅汩汩沸腾的黑暗料理，鸡头浮动，画面惊悚。母女俩忍不住笑了好一会。

 

妈妈：回国几点的飞机？

徐舞招手跑向出租车：还有4个小时。赶紧回酒店收拾行李了。

妈妈：经过千墓小三角诶，小心点啊。

徐舞：怎么小心？不坐飞机改坐两天一夜的大陆桥高铁？

 

3，飞机，日，内

周围已经入座的旅客在轻声议论。

旅客阿姨：来的时候不都没事嘛。

阿姨她妈：好多飞机在那里失踪，怎么能不担心？网上说那里有时空黑洞，就是不知道啥时候开……

旅客阿姨：随缘啦，少上网少焦虑，你又控制不了的事情。

徐舞哼着歌放好行李，把手机调到飞行模式，在座位上坐下来之后，却不禁开始唉声叹气：下个季度才开学，嵋嵋和箐箐要准备中考，妈妈又不在家……两个多月啊我可该怎么度过啊！没有妈妈在身边的少女，好忧郁呀……

周围坐着的旅客听到，都偷偷低笑。

 

飞机上大概只坐满了1/5，空落安静，播放着悠闲祥和的音乐，空姐的广播声也舒缓柔和。

空姐VO：旅客朋友们，飞机已进入平流层，机内温度26.2摄氏度，体感舒适，空气循环系统工作正常。轻微的檀香具有安神清心的功效，希望您喜欢。很荣幸与您共享这段愉快的旅程。

 

窗外的蓝天宁静动人。羊毛卷一般的云毯渐渐在天际线汇聚起炫目的白光，不知不觉让几个看风景的旅客，包含徐舞，都眯上了眼睛。

所有睁眼的人都像着魔一样，乖乖坐好，闭眼。而原本就在睡觉的人甚至打起呼噜。

徐舞OS：千墓小三角，也不过如此嘛，和其他航班一样，很好睡觉啊……睡一会吧……

 

4，观察室，日，内

【徐舞POV】四周皆是色彩和图形交错混乱的梦境，好一会才能从杂乱无章的图像中分辨出一个故事，那是阿兹特克神话。讲述了某一代人类无节制繁衍、掠食、扫荡资源，被神降下尘土，悉数灭杀的过程。

徐舞的肢体不由得跟着图像舞动，把故事转化成舞蹈的韵律。

 

这一动便把身上连着电线的圆片弄开了，她便醒了，坐起来眨两下眼，疑惑地看向身上的圆贴片和四周。

这是一个像实验室一般的房间，散发着光源不明的粉红光，飞机上的乘客都躺在盛满雾气的透明无盖棺材里。几十口棺排得整整齐齐，所有人都安详睡着，只有她一个人醒来。

她注意到别人脑门上都盖有白色导电条，往自己脑门上摸，也同样有块长贴条。

 

徐舞：不是在飞机上吗……难道……空难了！（对面的墙壁仍在播放梦境里的图像）这是哪的医院？

徐舞回头望向身后，只见一整面玻璃观察墙外，3个奇装异服的人悬空坐在一台仪器前讨论着什么。

中间簇拥的美女姐姐穿着风衣，远看挺像白大褂。

 

他们发现她瞪着大眼睛呆呆望过来，全给吓懵了。

徐舞主动招手：嗨……医生……好？

 

5，实验室，日，内

美女姐姐江冷急迫但有条不紊的声音在对讲线路里传递：失误备案！失误备案！有个小妹妹醒了！

【插入，总控室

性感阿姨裴笼湘和黑客在分析统治集团首脑的档案，周围飘着很多块悬空屏。两人都专注盯着各自的屏幕，只是阿姨的四肢在跳宅舞，黑客的两脚在弹钢琴。

裴笼湘：年代年代！

江冷：你连年代都不记？一个数字很费脑子吗？公元2022！

裴笼湘以一个帅气的定格姿势停止宅舞：简单！好对付！

黑客按启动键。】

 

机器声VO：21世纪上半叶伪装程序，所有设备加载，加载完毕。

Bing（启用声）实验室的观察墙由透明玻璃变成实体白瓷的颜色。

所有机器外表和人的衣服瞬间变换（仅保留些许特征），变成21世纪的简洁干练风，不那么肉眼可见的高科技了。

 

6，观察室，日，内

观察室内墙在昏暗中蔓延出度假疗养院风格的纹案，观察墙长出窗帘。

徐舞身下的水棺悄悄伸出一个床头柜。

观察室的门打开，亮起暖黄的灯。

裴笼湘一身黑西装，提着果篮，磊落地走进来，像领导人慰问下属一样跟徐舞握手。

裴笼湘：徐舞同学，你醒了，怎么样？感觉舒服吗？晕不晕？想不想喝水？

她动作自然正常，普通话发音却字正腔圆得有点怪异。徐舞愣住了。

目光不由得被她的完美身材吸引。

 

徐舞VO：应该是国际救治组织的医生吧？汉语可能……新学的吧。

裴笼湘把果篮放床头柜，摸出个桃子，和颜悦色地：要不先吃个桃子，提神醒脑，补充维生素C！

 

7，走廊，日，内

裴笼湘带徐舞参观餐区、休息区、健身娱乐区、疗养病房、会诊室。每一处看着都很宽敞，墙壁透明。

餐区，传送带上，智能机器人自动烹饪、分装食材。

裴笼湘：啊，那不是玻璃墙，是在调试，用墙壁当荧幕放电影给你们看的功能，是科幻片的画面。对面那道墙，放的就是待机动画嘛。

 

健身区，特种兵塞在复健拉伸床的架格里，跟着音乐柔缓拉伸，身上画出的伤疤像经历过车祸。

徐舞：好先进哦。我以前还从没听过比利岛这个岛，不过以后我来巴黎工作了，周末一定常来照顾你们的生意！

 

诊室，江冷披着白大褂抱着各种仪器给脑神经科学家照牙齿、拍眼球，拍一张，便换一个仪器。

脑神面目狰狞。江冷面无表情。拍照的咔嚓声过于夸张。

江冷小声嘀咕：小黑，你这个音效包太复古了吧？相机快门有那么大声吗？

黑客的声音从耳麦传来：哎呀妈，选到1922了sorry!

脑神换个姿势，江冷又拍一张，这回拍照声音正常了。

 

裴笼湘：那可太好了，记得提前预约喔，扫一下这个公众号。

裴笼湘拍拍墙壁，墙上显出一个二维码，二维码似乎还犹豫着微调了一下。扫完，她们继续往前走。

徐舞：我会带同事、教练、我朋友和妈妈一起过来的！（小声）刚刚那个医生姐姐好像科幻片女主角耶。

裴笼湘反应敏捷地找补：啊……啊哈哈她太漂亮了，兼职演戏嘛！

 

脑神保持夸张姿势紧贴铁架，江冷给他拍胸透。

两人看着她们走远，才松了口气，拉开诊室推拉门，回到实验室。

 

8，实验室，日，内

角落平稳地冒出冷气，观察墙仍是透明状。

墙对面的观察室和之前一样，几十名乘客躺在排列整齐的水棺里，深度睡眠，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脑神轻触仪器旁的虚空，一道道水屏立起，平静地荧荧发光，脑神经展开图大同小异，仔细看是几十张图叠在一起。

江冷跟在旁边。脑神飞快打出五六个手势，神经图换了五六种颜色。

脑神同时说：状态稳定。9080程序麻醉效用完好，可以继续测试。五感连通正常，图像程序启动，正常，音响程序启动，正常，语言指令待命。（看向江冷）可以调试加固药剂了。

江冷：小妹妹醒的时候没报错，待会要重新设置9080的警报筛查。

 

江冷的手指在水屏上停了一会，往旁边拖，拖出另一块同样大小的水屏，最上面的图层颜色不同，底部排列着满满的试剂图标和化学式。

江冷：海马9初始化。

 

旁边的神经图里有几个点的突触陡然变亮。水屏变了颜色，边缘图标只剩下2/3，并且在任意浮动着。

她将一些图形拖进水里，又把另一些拖出去，不断调整中，几十张图的突触亮度和闪动频率渐趋一致。

江冷：调节，5878加10，5903减33，3740减5，87加2。

洗脑率98.9%

达标，37-13号图音组合，提取原始模型载入2022数据库

江冷指尖飞舞，移动一些几何图形，把复杂的拆解又重组，最后看向脑神。

脑神再次审视神经图和观察室：潜意识区通路正常，可植入【噩梦】。

江冷摁下仪器上一个按钮。

 

神经图的通路瞬间变绿，显示激活成功。

监听音响里传来观察室里播放的电子机械声，宛如念咒：不发展科技节约资源，我就会死地球立马爆炸。

不想死不想地球爆炸，就赶紧节约资源发展科技。

不节约资源发展科技，我就会死地球立马爆炸。

不想死不想地球爆炸，就赶紧节约资源发展科技。

 

阴森森的音调，不断重复。（或者这里只有音调，但听不清具体的词句）

透过玻璃墙可以看到，观察室内壁和天花板都铺满色彩刺激、抓人眼球的图像，不断炸开。掺杂着表示灭世神话的图形。

 

9，诊室，日，内

徐舞蹦跳地跑进诊室：姐姐！医生……在吗？

徐舞小心推开拖拉门。观察墙立刻变成白瓷模样，监听的声音也关了。

江冷严肃的脸随即换上客气的笑，转身招手让她进来。

徐舞：姐姐，我的身体有没有问题呀？其他人没事吧？都没有醒吗？

江冷：没事没事，他们只是、在……体验……（编不出谎话）

脑神接上：深度睡眠的水疗。落地之后看到你们一个都没醒，我们第一时间就怀疑是中毒，不过都排查了。只是香薰没调节好，催眠催过头了而已。等水疗结束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徐舞将信将疑：喔……

江冷：妹妹是不是还有些不放心，再给你多检查一下吧？

江冷给脑神使了个眼神，假装检查骨骼，手持针灸给徐舞的后颈、肩膀、脸侧、腕骨各扎了一下，动作极快。

 

徐舞：有点刺扎的感觉……

脑神看着水屏，悄悄摇头，示意江冷。

江冷摊开手，变魔术般多出个形似听诊器的小器具：这是检查血压的，稍微有点生物电。

 

江冷另一只手暗中摁下仪器侧面的一个按钮，接住开口落下的两粒白色药片，抛一粒给脑神。

角落散发的冷气变了一种颜色。两人同时迅速把药片贴到鼻孔内壁，假装挠鼻子来掩饰。

徐舞没注意到，只顾着拿起小器具把玩：好神奇哦，怎么用啊？

 

江冷握着她的手摁下侧边的按钮，把器具的圆盘表面贴上她的额头。

徐舞：哇！真的有麻麻的感觉耶。

 

江冷停了一会，见她并不受影响，把盘面移到太阳穴，另一手捻着一根极细的导线按压她另一太阳穴。

脑神操作水屏，打着手势，释放【噩梦】程序。

徐舞的眼睛依旧明亮，好奇地乱瞟，从严肃的江冷望到脑神，但从她的视角是看不到水屏的。

徐舞学着脑神打手势：这是什么？手指操吗？

江冷：呃……对，缓解鼠标手腱鞘炎的。来，你看着这个。

 

江冷让她面对观察墙，从背后按着她手臂不让她看别处，墙上浮现出一段变幻的错觉视频。

以此为背景，江冷吊起一条链表在她眼前左晃，右晃，伸长，缩短，有规律地变化着节奏。

徐舞完全搞不明白在干嘛：……晃得我有点困了……这是检查什么呀？

江冷和脑神对了个无奈的眼神。

江冷：呃、检查……

脑神：检查视力！

江冷推她出门，指向餐区：困了就午休吧，吃点饭再午休。

 

10，总控室，日，内

江冷和脑神推开一旁的墙，进入总控室。原来这墙是道旋转暗门。

江冷：小黑，给妹妹加餐，7981。

 

黑客在盯着数据流复制统治集团相关的网络系统，左手耍着蝴蝶刀，右手甩了个响指，远端一块显示屏里，自动做饭传输带闪烁了一下。黑客的双脚同时在弹钢琴，是VR音乐游戏。

裴笼湘目光专注地看另一块虚拟屏，上面滑动着徐舞的电子档案，她的四肢却在跳奇怪的宅舞。

特种兵在角落翻炒锅铲，明显是在玩餐饮经营游戏，他倒是全神贯注没有一心二用。

脑神也打开自己的跑步机，背景是全息投影的大草原。

江冷：好久没碰到这么全面的反控制脑结构了，真想打开她脑壳看看里面啊。晚上就要送他们回去了吗？

 

裴笼湘没回答，放大档案中网络平台上徐舞跳舞的视频。

裴笼湘宅舞受到干扰，下意识跟学徐舞的动作：这位妹妹蛮会跳舞嘛，播放量也不错，让她做媒介吧。

江冷不禁嫌弃：想一出是一出！

 

裴笼湘：你不是也舍不得嘛，啥结果没整出来，就这么送走？

江冷声音高了几分，语气也严厉冰冷起来：万一出事怎么办？当组长了还带头任性……

裴笼湘毫不在乎：你真的不用把第三法则太放在心上，地球每个角落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意外，出了事就当意外呗。

江冷刚要说教，脑神先插嘴了：老大！你不负责任的样子很招人讨厌。

黑客吹口哨表示赞同，他的蝴蝶刀抛到膝盖又顶回左手，抛到手肘又给转回来。

特种兵：哈！负责任，古人对我们很负责任吗？（敲锅铲）要不是他们一代代人这副搞不清自己活着在干嘛的傻样浪费时间，用得着我们……

裴笼湘：别吵！不吵这个问题。搁置争议，先活下去（安慰江冷）就特事特办嘛，没人会处罚我们的好吗，都什么年代了。干得成事儿才是硬道理。

江冷：他们是过去人，一生中会有的意外全部是既存状态了，你还给人制造意外。逻辑上就说不通。

裴笼湘：那我们尽量不做说不通的事，尽量不违反历史逻辑地改变现状，OK？（跳了个稍微复杂的宅舞动作，四肢有点缠绕打结）

江冷帮她转了个圈，把四肢扭顺：所以我们按原计划投放病毒程序就可以了，何必因为某个人心血来潮而引入意外……

 

黑客语速飞快：引入新变量是改良方案必要的微调，符合行动基本法，前一种方法已经连续失败12次，累计量达标——我们可以意外了。

裴笼湘捡起旁边一包洗脑宿主的工具抛给江冷：你带她。（眨眼，继续跳宅舞）

 

11，餐区，日，内

餐区看着宽敞，实则不大，只有徐舞一人。

徐舞听着舒缓的音乐吃饭，看到手机里自己的跳舞视频播放量又涨了，很开心。浑然不觉有何诡异。

旁边一面墙上闪动着旅游景点宣传片的优美画面。

 

12，观察室，日，内

那面墙的隔壁就是观察室，在这里机械电子音渐渐过渡为人声，所有人躺在水棺中念诵：不发展科技节约资源，我就会死地球立马爆炸。

不想死不想地球爆炸，就赶紧节约资源发展科技。

不节约资源发展科技，我就会死地球立马爆炸。

不想死不想地球爆炸，就赶紧节约资源发展科技。

 

闭眼沉睡的人们嘴巴微微张合，仍是僵硬地一动不动，声音逐渐整齐得异常，如同中毒的邪教。

周围的墙面显示出画风夸张的末日景象——天崩地裂，人群一片片惨死。

 

在这一背景之上，各代宇宙飞船等航天器的形象越来越高大伟岸，光明如救世主，并且迭代得越来越快。

同时人们的声音也越来越大，直到最后每一具躯体都像被电击一样，同频震动。

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