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他真的是舰长吗？如果真的是舰长，我现在应该告诉学园的大家吗？”量子之海的布洛妮娅缓缓睁开眼，她的视线有点模糊，她有点哽咽，当她不久前接到舰长，姬子，琪亚娜都追踪不到时，她不敢相信，但德丽莎没有必要欺骗她，芽衣姐姐更不会对她撒谎，所以她毅然闯入量子之海，想以最快的速度找回希儿，最后尽快回去帮助大家。

“芽衣！芽衣！收到请回答！”布洛妮娅并没有思考太久，她决定先通知学园的大家，至少让大家知道，舰长还活着。然而通讯并没有任何的回复，她一次次的尝试呼叫着，却没有任何的信息回复。

“重装小兔你有成功联系上休伯利安吗？”布洛妮娅让重装小兔不断尝试访问休伯利安的系统，重装小兔眼光闪烁，一块屏幕投射而出，上面显示红色的感叹号，他也未联系上休伯利安。

“也只好先找到希儿，离开后再通知大家。”量子之海的特殊性让她举步维艰，但是现在的她获得了新的力量，理之律者的权能，她相信很快能找到希儿。

“希儿？舰长最后好像提到了希儿，两个希儿？难道舰长也在量子之海？” 匆匆一面，舰长给她带来了太多的疑问，希望这些问题的答案，希儿能告诉自己。

“我们出发，希儿，舰长等着我。”重装小兔合为一辆机车 ，顺着她感应的地方，一条车道出现不断向前沿伸，机车发出轰鸣，她驾驶着重装小兔飞速行驶着，身上粉色连衣裙也逐渐恢复成她的律者装甲，纷乱的发丝不断打着她的脸颊，机车两旁构造的浮游炮不停着轰击着出现的崩坏兽，她咬着嘴唇，强忍着律者力量带来的负荷，她现在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到希儿和舰长。

昏暗的灯光，舒缓的音乐，时不时传来酒杯的碰撞声与喝酒之人的谈笑声，但又似乎在刻意的压低谈话的声音。与场中的热闹相比，吧台却显得无比冷清，只有一个醉酒的女人与在调酒的酒保。女人已经有了醉意，手边几个空的酒瓶凌乱的放着，显然已经喝不少，她喝的并不快，边喝还一边嘟囔抱怨着。

“ 别喝了，你已经醉了。”不知何时，一直在角落独饮的白发男子走到她的身边，出声劝慰着。

女人原本迷离的眼神闪过一丝皎洁，又瞬间消失。“来这里不喝酒干什么？你凭什么管我。”姬子扬起半埋着的头，火红色的头发在若隐若现的灯光下显得异常艳丽，然而脸上和胸口的酒渍让她完全没有美女的形象。

“你明天还有课，少喝点吧。”尹路看着这个完全和老师搭不上边的女人，有些头疼。

“来陪姐姐喝两杯~"姬子将还剩一半的酒瓶递向尹路，用着甜腻的口吻诱惑着。

看着递过来的酒瓶，尹路迟疑了一下，最终接了过来。

“真听话，来，干！”姬子举起酒杯晃了晃，随后一饮而尽。

尹路也没有再言语，仰头将剩下半瓶酒全喝了下去，完后像没事的人一样。

”嗝~“尹路淡淡打了酒嗝，”酒喝完了，我送你回去吧。“

”你知道我住哪吗?"姬子已经完全醉了，声音有些迷糊，摇摇晃晃倒向面前的人。

尹路接住倒向接住自己的女人，眉头轻皱，本以为今天是个机会，结果真醉了。

“她喝了多少，结一下账。”尹路搀着姬子，招呼着酒保结账。

“姬子小姐是这里的常客，她的酒钱都是月结。”酒保虽然惊讶姬子居然喝醉了，但也并未多在意。

“那好，我的酒钱也记她头上。”自己也没喝多少，就当姬子请自己的。

“请问您是？”

“我？我是她的学生。”尹路想了想，觉得这个答案没有问题。

“好的，先生。”酒保显然知道姬子是一个老师，当即应了下来。

尹路搀着姬子摇摇晃晃的走出酒馆，时间已经是后半夜，一阵冷风吹来，让尹路有点昏沉的脑子恢复了清醒。

“姬子，醒醒！你没事吧？”伸手捏了捏姬子泛红的脸庞，后者没有任何反应，看来真的是喝多了。尹路直接将姬子横抱起来，这样反而更快一点，然后他就后悔了，因为他有点看不清前面的路，有很美丽的东西遮挡了他的视线。

“希望别撞见人，大半夜的，怎么看我都不想好人。“尹路凭着记忆向停车场走去，还一边喃喃吐槽着。

来到停车场，尹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姬子塞上车，看着后排的姬子，脸上的红晕已经散去，嘴角绽出一丝笑容，尹路的折腾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坐稳了，我送你回去。”尹路自顾的打了声招呼，便启动了车子，向着圣芙蕾雅学园驶去。

圣芙蕾雅学园依山而建，崩坏的存在对普通人来说还是秘密，所以学园有意的远离民众，周边的人只知道这里是一所学园，不对外招收学生，再有就是那艘巨大的舰船了，不过在这个时代，这种舰船不说到处都是，但还是比较常见的，只不过学园停泊的舰船比较大而已。

尹路并没有直接把车开进学园，远远的在校门外停下，他与姬子什么都没有谈，再者姬子现在还醉着，不管碰到谁都解释不清。

“姬子，快醒醒~，学园到了。”尹路摇了摇姬子，后者却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嘴里嘟囔着动了动身子。

“行，我直接把你送回宿舍吧。”尹路这会没有公主抱，直接将姬子扛在身上,"别吐我身上，马上就到。”

尹路身影闪烁，下一刻已经出现在学园内，他尽量避开灯光，从阴影中掠过，尹路也是心情复杂，怎么第一次来跟做贼一样，这和他计划完全不一样。

深夜的圣芙蕾雅学园似乎沉沉的睡着了，并没有他担心的意外出现，很顺利的来到了教师宿舍，没有灯亮着，他放松不少，扛着姬子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姬子的房间很简洁，桌子上摆着几瓶未开封的酒，旁边摆着一张合照，那张照片他在之前的记忆里见过，唯一不同的是，那张照片里还没有舰长，也就是还没有他。床上的被褥褶皱着，显然姬子并没有整理床铺的习惯。

“我去给你弄点水，你先躺会吧。”尹路随手整理了一下，把姬子放在床上，想着去给她弄点热水漱口。

“你不会就打算这么走了吧。”姬子紧闭的双眼陡然睁开，顺着尹路即将松开的手一拉，把他压在床上。

“你是谁，为什么对我这么熟悉，我想我没有你这个学生吧，而且你的胆子很大。”姬子的表情并没有她言语中的那么生气，只有浓浓的疑问。

“不装醉了？你应该知道我没有任何恶意。”尹路深深吸了一口飘来的幽香，并不惊讶，他知道姬子没醉，但就如同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一样，装醉的人一样叫不醒。

“如果你有恶意，你会被我抗进学园，当然是你失去意识之后，回答我的问题？”姬子并不在意尹路的小动作，并没放开他。

“你先起来，我给你弄点水漱漱口，清醒一下，然后我们再聊聊可以不，我这里有你很感兴趣的消息。"这个姿势尹路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先哄着姬子让开。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盯了我一周了吧。”姬子并不打算松开尹路，她感受到了尹路所散发的崩坏能，她不知道松开后能否再制住这个陌生的男孩。

"都说了先放开我，你可以叫暂时我尹路。“尹路一个挺身撑起压住自己的姬子，身体一侧顺势把姬子按坐在床上。”你先坐在这里平复一下对我的戒心吧，我真的真的没有恶意。

姬子也没有再付诸武力，单纯的体术对这个人并没有用处，使用崩坏能会有不小的动静，德丽莎就在对面，这个件事还是先不让她知道为好。她的目光聚焦在尹路身体，周围出现轻微的能量波动，随时准备出手，然而尹路拿着桌子上的高脚酒杯，真的给她接了杯水，回来的时候还带个椅子。

“我真的就是给你接点水，拿去！”尹路在姬子的正对面坐下，语气有些无奈，也有一丝没落，他或许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或者圣芙蕾雅学园大家的信任。

“这是装酒的，我要喝酒，今天本来就还没喝够。”姬子撇嘴，这人真就当自己家。

"正事说完再喝，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老师还是酒鬼。“见姬子不接，尹路也没有纠结，一口喝完杯中的水，放到一边。”我叫尹路，找你两个目的，第一，我要做圣芙蕾雅学园的学生，第二，我要做休伯利安号的舰长。“

“你对圣芙蕾雅学园很了解，那你应该知道，你的两个目的完全是无法达到的。”姬子有些琢磨不定了，因为说话的尹路眼神无比坚定，与刚才轻浮的样子完全不同。

“呵~，怎么达不到，第一，这个学园是培养女武神的，也就是拥有崩坏能的女性，其根本是可以使用崩坏能，的确能使用崩坏能大多都是女性，但你应该能感觉到我可以使用崩坏能，第二，现在休伯利安的舰长虽然是你，但你只是代理舰长，而且你并不想当这个舰长，因为你很不喜欢繁琐的事情，不是吗？”尹路把握十足，拥有另一个自己的记忆，就是拿着参考答案写作业。

“就算如你所说，但我们凭什么要依你？紧凭你能使用崩坏能？那又如何，谁会平白无故的加入一个未公开的学园，告诉我你最终的目的是什么？谁派你来的！”姬子觉得不使用武力是无法获取到有用的情报，不断思考怎样用最小的动静压制面前这个看似诚恳无比的人。

“成为你的学生和休伯利安的舰长就是我最终目的，至于谁派我来的？另一个我吧，我也不确定，也可能是我自愿来的，我现在也模糊着呢。”尹路揉了揉太阳穴，他现在的确搞不清楚，是自己为了融入这里来的，还是仅仅因为和那个人约定。

“你 ······”姬子一时无语，她决定再次动用武力，管不了那么多了。

“姬子，你还好吗？”门外德丽莎的声音让姬子的动作顿住了，连忙示意尹路噤声。

“我没事，刚回来吵醒你了吗？”姬子尽量用平稳的声音回复门外的德丽莎。

“没事就好，我正好睡醒，听到你回来了，就过来看看。”门外的德丽莎穿着一身可爱的粉色睡衣，头发有些凌乱，显然是刚刚睡醒，可她的表情却是一脸严肃。

“我那用得着你担心，快去睡觉。”姬子还是暂时不想牵扯到德丽莎，即使她已经发现了什么。

“那你也早点休息。”德丽莎还是没有打开门，转头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我就这么见不得人吗？”两人的心照不宣，让尹路十分怪异，他到目前为止好像没做什么过分的举动。

“别废话，你为什么要来圣芙蕾雅学园。”姬子不想和他瞎扯，还是最初的问题。

“我给你看个东西吧，有些事我说出来你又不信，你自己看比较好。”崩坏能在尹路身边凝聚，白色的律者宝石出现在他的胸前，白与黑的光芒不断闪烁着。

“你是律者？”姬子知道这个人深不可测，可她从来没有想过律者宝石，赤红色的装甲瞬间覆盖全身，天火大剑也出现在手中。

“别别别！我不是律者，至少我不这么认为，不过我掌握了这颗律者宝石的力量”尹路收敛律者宝石的波动，他本不想过早暴露律者宝石的“你去叫德丽莎吧，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那里有我来这里的答案。”

“你跟我来。”律者宝石的出现让姬子知道这件事不是她一个人能决定的，也只有找德丽莎商量了。

德丽莎的房门并没有关，虚掩着门缝透出昏暗的灯光，瞪了一眼身后挂着笑容的尹路，姬子推门走了进去。

“德丽莎，我们或许碰到大麻烦了。”德丽莎盘着腿坐在床上，表情没有了之前的严肃，取而代之是一脸的气愤。

"姬子，你又不找我商量，我都说我不是小孩子了。“她很计较刚才的事，这已经不是姬子第一次瞒着她。

“这不是来了嘛，不是小孩子穿这么可爱的睡衣。”尹路可不管德丽莎让没让他进去，跟着姬子的脚步走了进去。

“刚才的崩坏能波动是你吧，很奇怪的崩坏能，非常的温和。”德丽莎并未接他的话头，她看到姬子正在散去的装甲，能让姬子直接动用最强武力，说明事情非常紧急，她需要最快的了解始末。

“你说的是这个吗？”白色的律者宝石再次出现在尹路胸前，他抬起手，下一刻白色的光芒爆发，宝石在他的手掌旋转着，光芒越来越强烈。

”什么？律者宝石！你要做什么！“德丽莎勉强睁着眼睛，强烈光芒在侵蚀她意识，让她的视线非常模糊。

“你做了什么？”一旁姬子非常后悔直接带她见德丽莎，刚才应该直接出手，然而强烈的光芒也不断侵蚀着她的意识。她尝试使用疾役宝石来抵抗这股侵蚀，可是她只能简单的借用，并未掌握宝石的全部力量，完全无法抵挡这股能量的侵蚀。

“姬子阿姨，德丽莎，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那里可以消除我们之间的隔阂。”尹路的声音透露着无尽的自责与温柔，他不知道这份感情是不是自己的，更多是来自另一个他。

尹路那一份真诚的心似乎传达到了，两前强睁的眼睛慢慢的闭上，强烈的光芒也渐渐暗淡，就在房间刚刚恢复平静时，垂落的窗帘缺忽悠飘扬起来，一支红尾的羽毛和两朵蔷薇花瓣几乎同时从微开窗缝中冲进房间，羽毛和花瓣分别朝姬子和德丽莎而去。本已暗淡的宝石再次爆发，羽毛和花瓣被固定在空中，无法再进分毫。

正在赶来的丽塔和符华同时停下脚步，她们都收到了那个未知意识体请求，没有任何的恶意，请求她们等待一下，如果只是这样，她们也不会真就在外面等，而是她们感觉姬子和德丽莎的声音，让她们不要过去。

“她们真的没事吗？”符华落于一颗树的树颠，有些焦急的看着对面的教师宿舍，能清楚看到德丽莎房间里的光芒。

“我们先等一下吧，他非常容易就阻隔了我们的救援，如果他有恶意，不需要请求我们，姬子和德丽莎也先不让我们过去。”一身睡袍的丽塔手持暗红色镰刃轻轻落于不远处的房顶。

“嗯，希望他真的没有恶意。”一向冷静的符华显出少有的焦躁，这样的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还在我的房间？“德丽莎本以为会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可当她睁开眼看到的依然是熟悉房间。

“不，这里好像不是现实世界。”姬子没有质问尹路，只是默默的看着这个仍显青涩的男孩，等待着他给出答案。

“德丽莎，姬子对不起，用这么强硬的手段，这里是我的意识空间，我知道你们一定不会轻易相信我的话，这里可以让你们直接看的记忆。”尹路并不想欺骗她们，也为了最快获得她们的信任，才直接把姬子和德丽莎拉进意识空间。

“那为什么还是我的房间？”一个陌生人的脑子有你睡觉地方完整投射，想想就觉得很不安。

“那换一个？”尹路扬了扬手，空间如雪花般破碎，然后又再恢复，昏暗的灯光，舒缓的音乐，这是姬子常去的那家酒馆，当然没有其他人。

“还原的真不错，有酒吗？”姬子板着的脸露出了笑容，拉着德丽莎在桌边坐下。

“姬子你跟着他凑啥热闹。”德丽莎能明显感到姬子态度的转变。

“来坐，我一直想让你陪我喝酒，这事他做的不错。”德丽莎拗不过姬子，也只好跟着坐了下来。“快上点酒，别给我说不行。”

酒和杯子出现在两人落座的桌上，尹路也拉开椅子在两人的对面坐下，姬子已经开始给德丽莎倒酒，尹路只好出声劝道“德丽莎不喝酒，你别为难她，我陪你喝。“

“你很了解我吗？我喝不喝用你管？”德丽莎的火气可还没下去，啥也没说就把她们带到这里来，直接就怼了回去。

“带你们来这里不是喝酒的，在这里你们可以看到我的记忆，你们看完后在喝吧。”尹路并不想在争论，召出一块荧幕，从与那个人的相遇开始，一幅幅画面闪烁而过，两人的争吵，尹路的妥协，两颗律者宝石，以及两人最终所到的意识空间。

德丽莎和姬子一直没有说话，空间内只有荧屏上传出的声音，只到荧屏上出现了舰长的记忆，圣芙蕾雅的大家，她们的语气，生活习惯，爱好兴趣是那样的吻合，一幕幕的欢声笑语，一场场与崩坏的战斗，那些熟悉的战技都让德丽莎和姬子无法辩驳，她们想从中找出虚假的信息，所有的画面是那样的陌生，但又是那样的熟悉。

终于荧幕上的画面不在闪过，定格在姬子冲天而上的背影，德丽莎和姬子依然没有言语，姬子的背影是那样的决绝，“姬子，你会这样做吗？”德丽莎任由眼中的泪水滑过脸庞，她不知道她上一次哭是在什么时候了，但那肯定是很久之前的事情。

”我不知道，我想会吧。”姬子拿过一瓶酒，仰头喝了起来，她想灌醉自己，她很想这一切都是梦，她从来没有遇见过面前这个男孩。

”德丽莎，姬子，我不想对你们隐瞒，我不知道我是因为与他的诺言，还是为了寻找自己所能存在的地方来到圣芙蕾雅学园，我终究还是选择来到这里，希望我可以拨动命运的齿轮，避免别离在这个世界发生。“ 尹路为自己和德丽莎倒上酒，酒精可以冲散心中的不少郁结，

“喝点吧，即使在这里喝醉了，出去也是清醒的。”尹路有些心疼的看着紧咬着唇的德丽莎，不是她太过脆弱，而且那些记忆太过沉重。

“姬子，我们可以相信他吗？”德丽莎喝完杯中的酒，也学着姬子拿过一瓶酒想灌醉自己，还毫不顾忌的在尹路面前商量。

“我想不相信，但你能忘记吗？你敢不相信吗？你真的愿意冒这个险吗？”姬子的语气充满无力，她真的很想这些都是尹路编造的，但如果是真的呢？那一个姬子没有阻止悲剧的发生，她又有多少的把握呢。

“即使我们相信，但我们能阻止吗？爷爷的计划从来就没有失败过，紧凭学园的力量，你认为能压制住爆发的律者吗？”德丽莎本以为姬子抓了个小毛贼，结果来了一场暴风雨。

“有我在，我希望你们相信我，我一定会拯救琪亚娜的。”虽然他也没有把握，可是他愿意为之努力，而且他和另外一个世界的舰长并不一样，那时的他并没有律者宝石。

“他有成功吗？你觉得你可以做到吗？”德丽莎有些崩溃的抓着自己的头发，知道既定的未来，你却无法改变，那么只剩下绝望。

“谁说我没有成功！至少我和姬子没有完全失败。”酒馆的边缘忽然破碎，又再次拼接恢复，酒馆的另一边出现了一个新的空间，舰长坐在办公桌前，有些欣喜的看着喝酒的三人。

“姬子，我可以抱一下你吗？”舰长从办公桌前消失，下一刻出现在姬子身边，不由分说的抱住了姬子。

“你放开我！”姬子心中的沉闷被这突如其来拥抱冲散不少，“真就是同一个人是吧，你们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我相信姬子一定不会介意的！”舰长越抱越紧，还不断往姬子怀里蹭着。

“我叫你放开我！“姬子发现这个人也是非常的不要脸，在德丽莎的拖拽下，姬子才把挂在自己身上的舰长给推开。

“我可以抱一下你吗？”舰长没有在缠着姬子，看向了还拉着他衣服的德丽莎。

“我能过去看看吗？”德丽莎的语气有祈求，也有一份诚恳。

“别担心，现在的尹路不是当时的我，一定可以救下琪亚娜的。”舰长俯下身抱了抱德丽莎，他知道这个娇小的身体承受的太多压力了。“你应该可以过去，我的舰长室怎么能不让学园长进呢。“

”德丽莎过去看看，应该就会相信我了。“尹路打了一个响指，德丽莎从舰长面前消失，出现在舰长室的办公桌前。

“我觉得她们一开始就相信你。”舰长在尹路旁边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姬子，我们喝两杯。“

“好，我还是第一次和两个人一模一样人喝酒？双胞胎？”姬子晃了晃酒瓶，又喝了起来。

"双胞胎是什么鬼？我们是同一个人。“不管哪个世界的姬子，有些时候总是不着调，他已经习惯了。

“你是说她们从没怀疑过我?为什么？"尹路看着喝的很欢的两人，才回味过来。

“不是说完全没有吧，基本上是相信你的，不然你没有机会带她们来这里，她们也是女武神，又不是普通人。”舰长再次觉得这个世界的自己傻乎乎的。

“他扛着我，我都没有动手，我和德丽莎本来就没有防备他。”姬子毫不留情的补了一刀。

“那你们怎么？”尹路忽然发现事情好像被自己弄复杂了，她们从来就没有说过不相信自己。

“别废话了，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她救下琪亚娜了？”

“算是吧，空之律者暂时被压制，但是姬子失踪了。“舰长眼底闪过一丝担忧，他又怎么会不担心姬子，那只是为了让鸭鸭安心而已。

"失踪？至少比死亡通报好一些。”她已经和死神无数次插肩而过，希望这次依然受到幸运的眷顾，失踪并不等于死亡。“那你觉得现在的尹路能救下琪亚娜吗？“

“可以，前提是你们所在世界的空之律者和我世界空之律者是相同，就是权能和力量没有任何区别，但我不觉得两个世界会完全一样。”他知道姬子想听到什么，但他更清楚拿现有的认知去判断捉摸不定的未来是多么危险的行为，他希望那样的事情发生一次就够了，即使是不同的世界。

“但你似乎很有把握？“姬子敏锐的发现他说到琪亚娜时没有任何的担忧。

“你应该可以通过你们律者宝石连接对我们的世界产生干扰吧。”德丽莎抱着吼姆出现舰长的身边，她基本有了猜测。

“是的，我和尹路的意识可以交换，我相信我到时可以帮上忙，而且我的律者宝石可以感应到律者，你的应该也可以。”这也是他来这里的原因，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发现。

“我之前没有感觉到律者啊。”他的律者宝石一直很平稳，自从上次分别后没有出现过波动。

“我感应到的是我自己世界的律者，前不久鸭鸭成为了理之律者，我可以通过律者宝石和她直接联系，看来你的宝石我的世界并没有太大的联系。”舰长一直在分析他所承载的律者宝石是哪一个律者的，但截止目前他没有找到答案。

“你们还不清楚律者宝石的作用？”姬子突然发现她和德丽莎好像一直忽略这个问题，尹路能完全掌握律者宝石的力量，她们就自然的以为他知道自己掌握了什么力量。

“不清楚，慢慢实验嘛，总不能因为不清楚是什么权能就不使用，至少现在的我们急需这样的力量。”舰长倒不是特别在意，现在的他可以随意使用崩坏的力量，对他的帮助就很大了。

“你们！你没有对比天命的数据吗？”德丽莎也顿感无力，那可是律者宝石啊，可能会有灭世的力量，他们却毫不在意。

“我有那么笨吗？肯定查过了，没有相符合的，我可以尝试使用每一个律者的力量，但展现出的能力又很弱。“舰长习惯性的伸出手摸了摸德丽莎的头。

“别摸我的头，会长不高的。”在短暂的愣神之后，德丽莎拍掉了舰长的手，她总算体会姬子之前的感觉了，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不摸还不是长不高，这样还可爱一点。”舰长并未在意，对尹路点了点头起身准备离开。

“我肯定还会长高的，快收回你的话！“德丽莎很生气，虽然她对身高已经放弃了，但她还是不想接受这么直接的打击。

“行行行，当我撤回，你一定还会长高的。”舰长又忍不住捏了捏德丽莎脸，然后在德丽莎未反应过来前消失在原地，回到了办公桌前。

“姬子，德丽莎，我该走了，帮我照顾好他，希望有一天我能在现实想见吧。”舰长很想在多呆一会，但他又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这边的一切才刚刚开始，需要时间的沉淀。

“等一下!"德丽莎下意识的挽留着，第一次见面的人，她却有浓浓的不舍。

“怎么？舍不得我？”舰长十分期待的等着德丽莎的答案。

“那个，谢谢你。”德丽莎咬了咬唇，没有说出舰长期望的答案，“我能看的出来，照片上的她们是发自内心笑，谢谢你给她们带去的笑容。”

“谢我？是我应该谢谢你们啊，再见啦，我的学院长，还有姬子阿姨。”舰长向酒馆的三人挥了挥手，然后离开了意识空间，舰长室也跟着破碎消失，之前消失的酒馆墙壁也随之恢复。

“我觉得我应该不需要照顾。”尹路有些无语，另一个自己好像刻意在说他只是一个小孩子。

“我觉得你说的对，你以后没事别找我。”姬子就没有停下喝酒，俏丽的脸庞再次泛上红晕，”有事最好也别找我，找学园长。“

“我肯定需要姬子的照顾，我可是你的学生呢。”尹路还是觉得跟着姬子比较舒服，腆着脸套着近乎。

"你也是学园长的学生啊，而且她很可爱。"

两人你来我往的争论着出了事找谁的问题，德丽莎没有参与他们的争论，她走到尹路的身边，拿起手中吼姆就开始对尹路输出。

“我让你摸我头，我让你捏我脸，我让你不听我说话！”德丽莎不断宣泄着，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舰长她就揪心的痛。

“德丽莎，又不是我，你打我干嘛！”尹路整个人都不好了，还不好还手，德丽莎下手还不轻，他只能抱着头防御着，心里庆幸她还没拿桌上的酒瓶。

”德丽莎，别这样！“姬子伸手拦下有些混乱的德丽莎，把她拉近怀里，”德丽莎，冷静一点，我想他不希望你这样。“

“你放开我！”德丽莎不停的挣扎着，现在的她想发泄心中的无耐，但当她看到姬子泛红的双眼时，她停下了， 她抬起手紧紧抱着这个一直支持她的人。

“对不起，姬子，我刚才冲动了。”已经离开姬子怀抱的德丽莎恢复了以往的沉稳，端起桌上的酒杯与姬子的酒杯碰了碰，以示歉意。

“你打的又不是我，来继续喝。”姬子又给德丽莎倒了杯酒，今晚她需要有人陪她喝酒。

”真的希望你们能做到，我和姬子只能相信你们了。"德丽莎再次将姬子倒的酒喝完，她能感觉到姬子黯淡，但她又何尝不是呢。

”放心，我会尽我所能的。”尹路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她们的支持能让他更有把握。

“他以后就是休伯利安的舰长了？”姬子本以有心理准备，可当德丽莎决定时，她还是有些恍惚。

“我们就当是命运的安排吧，反正你又不想当，那么就让他当休伯利安的舰长啦，另一个他都已经是舰长了。”或许喝多了，德丽莎的双颊已经泛红。

“好，希望你这个舰长能比我做的好，别让我失望哦。”姬子又拿起一瓶酒给晕乎乎德丽莎倒上。

“嘿嘿，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尹路笑着将手中酒杯的酒一口喝完，然后夺过姬子手中的酒瓶，为自己倒上，”德丽莎不行了，我陪你喝吧。“

“你说谁不行呢？”德丽莎嘟囔着端着酒杯，刚送到嘴边，人就不受控制点趴在了桌上。

“咱俩喝，离开这里她就会醒了。”德丽莎的趴下只是一个开始，他决定陪姬子痛快的喝一场。

“你个小坏蛋!想灌醉我？”

“怎么会？我只是想如果醉了会好受。”尹路轻叹了口气，姬子的眼泪早已滑落，她的掩饰早已支离破碎。

“呵，那就灌醉我吧。”

第十一章

圣芙蕾雅学园的宁静持续着，偶尔飞过的几只鸟，宛如飘落水面的落叶，泛出轻微的波浪，又很快消失。

“我们进去吧，给的时间已经很久了。”丽塔感觉那股力量好像完全消失了，一股不安涌上心头，她召出镰刃向德丽莎的房间飞驰而去。

符华并没言语，在丽塔召出武器的时候她就已经消失，她之前立的树不断的摇晃着，显然她比丽塔的动作更快。两人一前一后的冲入房间，她们终于看到了危险的源头，一个白发少年，在他的手里，一颗白色的石头缓缓旋转着。

‘’律者？”刚站稳的丽塔看到符华已经对着那个白色少年出拳了，但那颗旋转的律者宝石突然爆发出耀眼的白光，将两人笼罩，一股倦意袭来，一个声音出现在她耳边，“丽塔，进来看看吧，我想你应该很感兴趣，这对天命来说也是很重要的情报呢。”

当丽塔再次睁开眼睛时，又看到了那个白发男孩，当然还有已级趴在桌子上姬子和德丽莎。

“华，你别冲动啊，她们两个只是喝醉。”看着有些恍惚的符华，尹路连忙为自己解释着，现在的符华记忆有点混乱，要是直接给他来一套，他只能受着。

“你怎么？我这是？”符华脚下有些晃悠，像是头被重击了一样，她尽力的想睁开眼睛，无数的画面碎片在她脑中闪过，渐渐拼凑着她已经封存的记忆。

“你没事吧？”丽塔扶住往后倒的符华，这好像是那个白色男孩导致的，但她又没有受到影响“她怎么？你对她做了什么？”

“这个意识空间可能对她的记忆有些影响，等她适应就好。”尹路出现在符华身边，一张床也随着他一起出现，两人顺势把她放到了床上。

“你最好没有骗我。”符华的状态逐渐平稳，让丽塔的敌意消散不少，手中的镰刃也被她收了起来。“你是想单独和我聊聊吧？我不觉得符华的异常和你一点关系没有?"

"真是聪明的女人，你猜的不错，我想和你聊聊K423的问题？不过在那之前，我们换个地方。”尹路的话音刚落，酒馆破碎变幻，趴着的德丽莎和姬子随着桌子的破碎而朝地板倒去，一张超级大床出现，将她们稳稳接住，避免和地板的亲密接触。

”坐吧，接下来的话题你会感兴趣。“一个洁白的空间取代了之前的酒馆，两人面前出现了一个圆形小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放着一壶茶，一叠糕点。

“你知道K423？”丽塔有些错愕，她不认为面前之人来自天命，而且K423在天命的保密等级很高，这个陌生的男孩好似乎非常清楚。

"我知道的东西很多，也包括你的许多秘密，不过我们今天只聊K423。“尹路为丽塔沏了一杯茶，再次示意她坐下。

“既然你知道的东西很多，那你应该很清楚，我只是监视K423的状态，你在我这恐怖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丽塔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睡衣，在尹路的对面坐了下来。

“别啊，我这忙了半晚上了，难得有福利。”尹路往丽塔面前前凑了凑，有些意犹未尽。

丽塔没有接他的话，一个温婉的笑容出现在她的脸上，她已经失去主动权，这个男孩好似知道她的一切，现在的她只需要等这个男孩说出自己的目的。

“正常情况下，你应该会把衣服恢复成之前的样子啊。”尹路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只好开始说正事，“我以后是休伯利安的舰长，会一直呆在她们的身边，我的目的很单纯，保护她们所有人，当然也包括你，丽塔·洛丝薇瑟。”

“你说笑了，我应该不需要你的保护。”

“我想保护你和你不想我保护并不冲突。”尹路有些惬意的喝了口茶，这个女人开口，说明她在相信自己的话，“为了保护琪亚娜，我需要你的帮助，或者说我需要你的承诺。”

“什么承诺？我又能得到什么？”丽塔眉头轻皱，这个人的话头不接尾的，但语气中的请求和真诚是无法掩饰的。

“我希望你发给天命的信息不要出现关于我的内容，更不要提及律者力量，时间为一年，一年后你可以把我的所有信息透露给天命。”他有把握在一年内解决问题，如果一切顺利只需要半年，但是谈条件都是要讨价还价的，需要一个高价位。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而且你开出的条件我并不满意。”

“你的任务只是监视K423的变化，并不是监视圣芙蕾雅学园的变化，你只需要关注K423就可以了，不是吗？”尹路并不意外她的拒绝，她的确没有任何理由答应。

“你说的没错，我的任务没有额外说明，可做为一个合格的女武神，需要关注所有会对任务目标产生影响的事物，比如说你，一个突然出现的律者，而且清除崩坏也是我的职责之一，所以即使没有任务，我也可以清除你。”很难想像这样的言语是从一个面带儒雅微笑，喝着红茶的女人嘴里说出来的。

”你想清除我还会喝我的茶吗？我也不想和你绕圈子，我已经完全掌握我手上的律者宝石，作为附加条件，我可以告诉你关于它的所有情况，但你必须隐瞒我的存在。“尹路可不想一直和她谈下去，丽塔的火药味有点重，她可不按常理出牌。

“我可以暂时隐瞒你的存在，但有几个前提，第一，如果我感觉你会对目标产生影响，我会立即向天命报告，第二，在行动前，我不会给出任何提示，包括对你出手，第三，如果你的消息是从其他渠道传回天命，也和我没有关系。“做为天命的S级女武神，她第一次在任务中妥协了， 这次妥协和她所执行的任务并没有冲突，但她知道这个人的出现有可能打乱主教的计划，可她的心底感觉让她相信面前这个陌生的白发男孩，即使她都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可以，我知道隐藏不了多久，丽塔大人还有什么条件吗？我会尽量满足你的。“尹路可是做足了姿态，要是奥托直接出来搅局，他只能带着琪亚娜跑路了。

“你要向我保证，你永远站在人类这一边。”丽塔并没有忘记他是一个律者，即使她感觉到的力量很弱。

“我会一直站在丽塔大人这一边，你可以永远相信我 。”

“律者先生，你好像会错意了。”丽塔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文字游戏，“我希望你的想法早点打消为好，那么接下来请你详细的讲述一下你的权能。”

“我叫尹路，你以后可以叫我舰长，在我告诉你之前，你能否再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呢？”尹路往前凑了凑，尽量拉近两人的距离。

“我想刚才的事情已经达成共识，你的要求还是不要说了。”

“这个要求是关于你的，我知道你找一个人，我觉得我很合适，丽塔大人不考虑一下吗？”尹路开始对丽塔图谋不轨，感情需要慢慢培养，也需要尽可能的抓住机会。

“你的要求我不能答应。”丽塔没有问为什么他会知道这样的小白问题，只有最直接的拒绝，“我也不会再答应你其他的要求，你应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我也不知道我身上律者宝石的权能，我能做到就是创造这样的意识空间和使用崩坏能，我也很想知道它的权能，但我真的不清楚。”面对丽塔伶俐的眼神，尹路也只有摆手，因为他的确不知道。

“我能视作之前的事情无效吗?”丽塔并不认为他不想告诉自己，可这个条件是必不可少的。

“我会把它的情况第一时间告诉你，你也可以随时研究，你就当折中一下。”他总不能随便编一个律者吧，丽塔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你的条件打了折扣，那我的承诺也要打折扣，你最好随时注意自己的背后，说不定我明天就会抓捕你。”丽塔没有办法，也只好再退一步，不想再过多的纠缠。“她们什么时候醒？”

“差不多了，我送你们离开这里。”丽塔的身体开始模糊，很快离开意识空间，与丽塔一起消失的还有床上的姬子和德丽莎，手边的符华却还在。

“她们离开了，你还好吧。”尹路在符身边坐下，把她从床上扶起。

“舟，谢谢你。”符华揉着有些发胀的脑子，“你这次获得的能力很强，连我的记忆封印都能解除。”

“你我无需这些客套，我需要你的绝对支持，所以我要让你看一下我的记忆。”尹路两手搭在符华的肩上，十分郑重的说到。

“记忆？你能做到？”

“闭眼，好好感受，信息量会很大。”尹路身体前倾，两人的额头贴在一起，无数的画面出现在两人周围，不断的旋转着。

并没有过多久的时间，无数的画面旋转着缩小进入两人的记忆中，尹路也松开了符华，“华，我需要你的支持，你并没有解开你记忆封印，只是在这个空间，我可以让封印暂时失效，离开这里后你记忆依然会封存，但你已经信任我的潜意识不会消失，我给你共享的记忆也会一直存在。”

”你的想法依然没有变，你真的觉得人类和崩坏真的能共存吗？”符华声音有些哽咽，纵使她经历过无数悲欢离合，那群人的奋力也让她无比动容。

“不管哪个个世界的我，都选择了这条路，我们同样都失败了，但我们都愿意都再试一次，这次你愿意帮我吗？“他已经不想再孤军奋战了，那样只会再次失败。

“或许你对的，希望我们的选择没有错，需要我做什么？”符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选择站在了他的身边。

“谢谢你，华。”符华的支持让他想起了很久远事，当时的他是“人类的叛徒”，现在的他或许还是。“我也不会让你做什么，我只是想你不在阻拦我，仅此而已，因为我接下来做的事会再次站在你的敌对面。”

“你真的有把握吗？琪亚娜是一个很好的孩子，奥托的计划我并不喜欢。”符华对所有人都带有善意，即使奥托所作所为她很不喜欢。

“我能说自己没有把握吗？“尹路用手在符华的脸上捏了个笑容，她总是板着脸，应该多笑笑。”我一定会救下琪亚娜的，这是我对你的第二个承诺，相信我。"

“我相信你。”符华抓住尹路作怪的手，轻轻握在手中。“但是如果我的记忆封存时，你还这样是会被打的。”

“嘿嘿，封存记忆的你依然会慢慢习惯的。”尹路可不管那些，她就是华，自己也无需顾忌什么。

"随你，我们回去吧，她们在等着了。”

‘’好，我们走。”尹路轻笑，知道符华在逃避自己，也不戳穿，与她一起离开了意识空间。

圣芙蕾雅学园，德丽莎的卧室。

尹路意识逐渐回归，一股危险感在脑海闪过，正准备出手，却止住了。

“砰~”尹路毫无意外的被击飞，在空中滑过一道弧线，与墙壁来一次亲密接触，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被一旁橱窗掉落的吼姆砸中。

“好惨哦，是姬子说正好让你挨一拳，符华这一拳打的停满的。”尹路还没有睁开眼睛就听到了德丽莎幸灾乐祸的声音 。

“他占了我那么多便宜，一拳我都嫌少了。”姬子倒是不以为意。

没收住拳符华一脸歉意，连忙上去扶起七荤八素的尹路，同时将手搭在尹路的脉上。“对不起，你没事吧。”

“咳咳咳！班长你下手真不留情，咳咳咳！”口中的猩甜倒让他清醒不少，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我······”符华有些混乱，她看着尹路，那个熟悉的名字怎么也叫不出来，她想伸手抓住那些东西，却从不断的从指间留走，眼泪不争气的从眼角溢出。

“你哭啥？受伤的明明是我。”第一次看到华脆弱的一面，意识空间中前后两波的记忆冲击对她的打击不小，尹路轻轻抹去她的眼泪，“我没事，是我主动受你那一拳的，是我欠你的。”

“对不起，我······”符华潜意识中觉得他说的不对，但又不知道如何反驳。

“我真没事。”尹路拨开有些遮住符华眼睛的留海，她眼底总藏着化不开的郁结，“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以后叫我舰长，知道吗？”

符华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这个陌生，又感觉熟悉的人，想从他的表情中找到答案，许久没有结果，也只好放弃，“好，我以后称呼你舰长，欢迎你的到来。”

“你和符华认识？”姬子和德丽莎顿时八卦了起来，符华很少说自己的事情，平时也很严格，尹路能让符华的表情产生这么大的变化，肯定不是一般的关系。

“我和符华是旧识，其他你们就别深究了，以后我会告诉你们的。”尹路简单解释了一句，自己本就来历不明，啥事最好都说明一点，打消她们的疑虑。

“旧识？有多旧？”姬子忍不住吐槽，既然和符华认识，还用着在酒馆蹲自己。

“丽塔呢？”尹路没有理姬子，扫了一眼窗外，寻找着丽塔的身影。

“我们清醒的时候，就没有看到她，她会影响你的计划吗？“德丽莎也才想起来丽塔是一个不稳定因素。

“短时间内应该没事，我和她做了个交易，我的出现暂时不会传到天命，也希望奥托现在的注意力不在这里。”在没有完全掌握自己律者权能的情况下，他和天命的碰撞没有一丝的胜算。

“接下来需要我们做什么？”尹路并没有给到她们完整的计划，姬子现在仍感觉一片茫然。

“做什么？睡觉啊！天不是还没亮么？”尹路有些头疼看着姬子，他不是不理解她们的心情，但总要一步步来，难道现在就要他冲进琪亚娜体内和西琳打一架，然后解决问题？怎么想都不靠谱。

“我觉得符华的那一拳太轻了，我可以再给你来上一拳。”

“姬子，你也别太着急，先让他与琪亚娜芽衣她们相处一段时间，琪亚娜的情况也需要观察一下。“德丽莎将准备出手的姬子拦下，然后看向一脸无辜尹路，”明天让姬子带你去教室，休息的地方我等下带你去。“

“我肯定和她们住一起啊？我跟符华回去就行。“尹路拉着符华的手就准备离开，位置他也很清楚。

“你想什么呢？她们那已经满了，你去睡地板吗？”德丽莎不得不承认尹路整个就没有把自己当外人，依琪亚娜的脾气，明天学生宿舍会被拆掉。

“没事，这都是小问题，我们走吧。”尹路拉着符华就从还没关的窗子飞了出去，不在理会背后气急败坏的德丽莎。

“他绝对是故意的！气死我了！姬子你明天替我给他一拳，有门不走偏要走窗户，之前的事情我也还没原谅他呢，他连一个字都不提，太过分了！”完全没有一点学园长的沉稳，让一旁的姬子也经不住的摇头。

“他的到来应该会有增加不少的乐趣，你觉得我们能成功吗？”

“不是我们能不能成功，而是我们必须成功，可是······”德丽莎依然感觉那么的不真实，这一切就像一场梦，“我们能相信他吗？如果那些都是他律者的能力，他这么大费周折的到底是为什么？”

“你相信符华吗？”姬子突然问了一个她们都有答案的问题。

“当然。”德丽莎明白姬子的意思，"但你应该也发现了，他隐瞒了不少东西。“

“这并不影响我对他信任，只是希望我们真的可以成功。"

“我们一定会的。”德丽莎安慰着姬子，而她藏在背后的手却紧紧攥着，她们都无比清楚律者的力量，控制一个有意识的律者谈何容易。

第十二章

“即将抵达航线预设终点！”休伯利安内传来AI清冷的声音，舰船速度也开始放缓，远远的可以看到一颗巨大的树状世界，一个个画面覆盖着它的树丛，画面上不断闪烁不用事物，繁忙的城市，荒芜的戈壁，充满各种死士和崩坏兽废墟，宛如一个超级监控系统。

“哈哈哈！我回来了！”舰桥上的舰长看着与上个世界一模一样的世界树，他心里的不安彻底落下，只要他能会到她们身边，其他一切都不是问题。

“舰长大人，需要先行派出小队探索一下吗？”丽塔在舰长旁边操作的面板，记录着世界树上不断闪烁的画面，并投射在舰桥的前方。

“不用，我很确定，我刚才看到了已经与希儿会和的布洛妮娅她们。”舰长在画面上不断搜索着，寻找着姬子的身影，姬子强行与律者一搏后，她可能会丧失自保的能力，可能连体术都用不了，而且或许她已经······，舰长连忙甩了甩脑袋，把那个不吉利的想法打消，他一定会找到姬子的。

“让休伯利安在外围停下，先不进入这个世界，我需要确定姬子的位置。”舰长在一个个闪过的画面中寻找那个红色的身影，忽然他的眉头紧皱，因为他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男人，那个男人拿着一把红色的大剑，银色的头发，一脸漠然的消灭了眼前的崩坏兽，舰长将他的画面定格，久久不语。

“这个人比你帅。”骇兔好似找到了好玩事情，嘴角一扬。

“嗯，这个人的确比舰长帅多了。”观星跟着一本正经补充着，他总是动不动就陷入沉思，得把他拉回来。

“别想着套我话，我还不知道你在什么？”不是他不想告诉她们，而是故事太长了，想等安定下来慢慢讲给她们。"他是我曾经的战友，亦或者说是同事，也是一直想杀死我的人，他的出现说明崩坏开始大范围的侵蚀，估计其他律者也会开始出现。”

"背叛者？是你？还是他？“骇兔抓住了舰长话语中隐藏的信息。

”我从未背叛过曾经的伙伴，这些都说来话长，以后有空讲给你们听，我的故事大多只有悲伤。“舰长把全息投影放大，本来展示一张画面投影转而展示几十张画面，他在不停寻找着熟悉的身影。

忽然间，舰长把视线从舰桥的投影转向前方世界树，他紧紧盯着世界树的中心部分，他透过层层壁垒，看到了那个红色身影。

“骇兔你帮我继续收集世界树的资料，观星随着准备接应我和丽塔。”没等舰桥的骇兔和观星反应过来，舰长和丽塔已经消失在舰桥上。

“他们？刚才他打开了一个入口？”骇兔看见舰长打开了一个洞，洞的另一边是无边的黑暗，隐约可以看见漂浮在空中的各种方块物体，但是舰长拉着丽塔进入那个洞后，就立即消失了，否者她已经跟进去了。

“那个空间有很强的愈合能力，打开的时间很短，我来试试。”观星走到舰长打开入口的位置，把手中的羽扇置于其中，随后用手在伞柄的结合处一按，一个阴阳八卦图自小而大，覆盖刚刚关上的入口，本以消失的洞口再次显现，在洞口的边缘能清晰的看到在不断的修补，观星八卦阵图颜色也开始变淡。

骇兔看到洞口再次出现时，一个闪烁便冲了过去，可当她到达洞口前时，观星的阵图已经完全消散，也看不到洞口的痕迹，“你能在继续维持入口吗？他应该需要我们的帮助。”

“入口已经完全消失了，我对舰长去的空间一无所知，即使我知道对面空间的情况也不一定能打开，你刚才看到是舰长之前打开后未关闭入口，我的力量仅仅是让它显现而已。"观星面露焦急，刚才她感觉到入口里面有许多不稳定的能量，错综复杂的交织着。

“只能按照他说的做了。”骇兔转头看下还在不断闪烁画面，双手向着两边一扩，一块块投影屏幕出现在她面前，并随着她的手势向两边分散，很快铺面整个舰桥，同步展示着外面世界数上的画面。

“等他回来，我一定要让他好好补偿我。”骇兔嘟囔着输入程序，一幅幅画面不断被分类，标注着，开始组成一个个完整的影像。

黑暗的空间中，舰长和丽塔借助一块块漂浮着的方块快速移动着，在方块下是无边的黑暗，隐约能看见一些破碎的建筑和一些方块影子，他们所前进的方向有微弱光芒传来，越往前越能感觉到光线在不断变强。

“丽塔，这个地方对你有影响吗？”舰长基本猜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有些担心的看向丽塔。

“我的力量被这个空间压制，但并不严重。”一只枭灵出现在丽塔的身边，伴随着两人移动，在过了一段时间后慢慢变小，然后消失，”存在时间大概少了三分之一，我的力量也被压制了三分之一。“

“好，这里是虚数空间，等下可能会遇到敌人，我只需要你的最后一击，一定要救出姬子。”舰长并没时间解释太多，知道虚数空间对丽塔没有产生伤害后，脚下的速度陡然加快。

丽塔并没有多问，她能感到舰长拉着她的手握的越来越紧，姬子的状态肯定很不乐观。两人终于到达光线的来源之地，是一座拱型的门扉，看不清门的对面是什么，舰长并没有停留，和丽塔直接穿了过去，强烈的光芒让两人真不开眼睛，丽塔并没有感到舰长有停下脚步，她也随着舰长手的方向移动着，视线也开始慢慢清晰。

“舰长大人，有什么东西过来了。”一股强大的能量传来，丽塔尽量看清眼前的世界，脚下不再是无边黑暗，这一片红色的世界，整个大地都是红色的，与灰色的天空不断延伸最后在天际相接，到处漂浮着灰色残垣断壁，在两人正前方天空一个红色的能量球体向两人砸来，正是丽塔刚才感应到的能量源。

“不用担心，那是我让它飞过来的。”舰长向飞来的能量球伸出手，脚下一用力，和丽塔一起向那个能量球飞去，到了近前，舰长的伸入能量球，能量向内收敛力量，向舰长的手中汇去，舰长抓的东西也呈现在丽塔眼前，那是一颗粉红色的宝石，而且在不断颤动着。

“这是律者宝石？”然而丽塔最惊讶的不是律者宝石，而是舰长能轻易的掌握它，想之前解决舰长体内律者宝石都是机缘巧合下做到的。

“嗯，疾疫宝石，姬子持有的，它能带我们找到姬子。”舰长看着颤动的疾疫宝石兴奋不已，他马上就可以见到姬子了，因为经常和姬子一起出任务的原因，所以他对疾疫宝石并不陌生，现在的他能清晰感觉宝石亲近和焦急。”老朋友，快带我们去姬子那里。“

疾疫宝石不在颤动，一束红色的光线从宝石内射出，向天空而去，舰长与丽塔借助漂浮在空中的残垣断壁向光线指引之地而去，两人眼前的残骸也不断变多，有些残骸还能辨别它原本的样子的，光线在这些的残骸的间隙中不断向远方延伸着，舰长也以最快的速度前进着，空中只能看到两人淡淡的残影。

”丽塔，记住我之前说的话。“舰长已经看了到光线的终点，是一块漂浮在空中的建筑残骸，和周围残骸并无太大区别，一边是破烂的墙壁，和地板一起整体向后倾斜 ，两人角度在残骸的下方，看不到上面有什么，可那股强大能量波动没有丝毫掩饰。再次叮嘱完丽塔，舰长松开了她的手，先与丽塔一个身位借力脚下，瞬间高高跃起，俯瞰那块平台，他如愿的看到了姬子，姬子倚靠着破碎的墙壁，头发垂在两边，身上的装甲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能清晰在破碎的缝隙间看到崩坏侵蚀姬子身体所产生的暗红色纹路。

“姬子！”舰长希望得到姬子的回应，他向姬子冲了过去，右手喷出一股黑色的能量，能量从他的手向两边生长，他近前时手中已经出现了一柄黑色的长枪，枪头细而长向外突出，在枪头的侧边有两个突出向前拱卫枪头的突刺

，长长的枪柄上能看到一条条螺旋纹路从枪头连接到枪尾，舰长双手握枪，借助居高之势，向姬子的上方砸去，本来空无一物地方，显现出一个黑色的爪子，四个尖爪由四个黄色的球体连接到黑色的球体，在爪子的上方还有一个由三个黑色尖刺构成的物体，舰长的重击让平台出现裂痕，随着双方的僵持，平台的裂纹开始加大，逐渐分崩破碎，黑色的爪突然向外一震，舰长的长枪被折断，强大的反噬力也将舰长击退，身体不受控制向后飞去，刚刚飞上来的丽塔连忙将其接住，两人在平台的不远处站定，本就破碎的平台因为刚才的冲击力而彻底散开，碎块向四周飞去，但姬子没有向下坠落，她耷拉着身体，双臂也随意的垂着，纷乱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隐约可以看到姬子的眼睛并没有睁开。

"出来吧!要我请你吗？"舰长没有在冲向姬子，他把疾疫宝石至于身前，大声喊道。

“哈哈哈哈哈哈！”回应他的是刺耳的大笑声，同时伴随着嘎吱嘎吱的声音，在姬子身边出现了三个一模一样木偶人，她们的外表像小女孩，有着一头金色的短发，头上有一对怪异的金角，她们的身体泛着金属般的光泽，黑色的外壳包裹着白色的内衬，眼睛被一副黑色眼罩遮着，额头印着一个凯尔特三角结，手和脚的末端呈现出黄铜一样的颜色，双手的关节处都有三根丝线吊着，线的另一头却什么都没有，“真是有趣的人类！人类？你身上有股奇异的力量，可以让我看看吗？”三个人偶说着同样的话，说话的同时头开始旋转，嘎吱的声音再次响起，显得额外的诡异。

“千之律者，我不想和你废话，我用疾疫宝石交换她，她与你们并无用处，但这颗疾疫宝石你们应该很想要吧。”他需要以最快的速度把姬子带回去治疗，并不想在这里和律者干一架。

“她的确对我们没有用处，但我们现在不想要疾疫宝石了，我们对你身体里的那颗更感兴趣。”人偶抖动着肢体，悬浮着的姬子也跟着人偶的肢体动作摇摆起来。“可以把她给你，你必须用两颗律者宝石来换。”

“千之律者，我不介意对你出手！你有支配剧场做后盾，我就没有吗？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没有使用律者的力量吗？”舰长慢慢向前靠近，一边用言语分散着对面注意力。

“哈哈哈！看来你知道的不少！那又如何，我凭什么要答应你！”虽然时候小女孩的声音，但听着缺十分的刺耳。

“这不是我的要求，这只是一个交易，我们各取所需，一颗律者宝石换一个将死之人，你们并不亏，还是说你们真的对它一点兴趣都没有？”舰长寻找着机会，他和丽塔必须一次成功。

“我们现在对你体内律者宝石感兴趣，要是你愿意拿它换，我们就把这个女人给你。”对于这颗未知的律者宝石，她们可不想错过。

“呵，你真的想和我们两个碰一下吗？你们的支配剧场我也好久没去过，不知道这次有没有凑够1000人，我想你们三个也代表不了其他人想我和正面碰撞吧，还是举手表决？。”舰长在心里计算着距离，丽塔也从他的身后逐渐与他平行。

“什么！”她们本以为这个人只是在装样子，可他居然连这么隐秘事情都知道，顿时让她们琢磨不定起来，“好！我们答应你的交易，我们同时倒数三个数，然后同时把交易的东西扔给对方。“

”好，没问题。“舰长给丽塔递了一个眼神。”那直接开始吧。“

”三，二，一。“在倒数完的时，舰长将手中的疾疫宝石射向对方，在空中滑过一道弧线，本来悬浮着的姬子也朝着舰长和丽塔飞来，与此同时两只黑色爪子出现在两人身侧，从外向内合去，舰长脚下卸力向姬子的下方落去，而丽塔则瞬间像消失在原地，出现在姬子身边，手上镰刃泛着幽幽的紫光，向上一挥，一个弧形月刃飞出，月刃滑过，隐约可以看到几根连接着姬子的丝线被斩断，姬子不受控制的向下坠落，丽塔也随着姬子一同向下落去。与丽塔一并出现还有一只巨大的怪物，它背上有许多突刺，头上有两个朝内的角，一只爪子高高举起，能量在它高举的爪子中汇聚，形成刺眼的光芒。

"这种小伎俩对我们是没用的。“上方的爪子向落下的三人抓去，同时几根丝线凭空飞出，把疾疫宝石一层层的包裹起来。

怪物爪中能量汇聚对着下落的子轰了过去，耀眼的紫光闪过，黑色的爪子出现些许裂痕，怪物也消逝不见，三个木偶也随着坠落的方向追去，可舰长和丽塔的下降速度太快，她们只能看到两个黑点在不断变小。

”坚持住，姬子，我马上带你会休伯利安。“舰长抱着姬子急速向下坠去，没有直接打开入口，他在等丽塔到来，也需要与律者拉开距离，防止她们跟着穿过入口。

“舰长大人，她们追来了。”一道雷光闪过，丽塔出现在舰长身边，上方的三个人偶也越来越近。

“快检查姬子的伤势！”舰长伸出右手，一道洞口出现在三人面前，两人搀着姬子冲了进去，当三个人偶抵达洞口时，已经找到不任何东西了。

“你们看到了对面的东西吗？”最先到达的人偶问着后面的两人。

“没有，他居然可以随意打开虚数空间的入口，我们资料里找不到任何与之相关的信息。”

“我们先把疾疫宝石带回去，她们也应该收集了不少外面的信息。“三个人偶向着来时的天空飞去，随而消失不见，整个空间又恢复了寂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第十三章

休伯利安的舰桥，观星和骇兔正在焦急的等待着，两人离开的时间并没过多久，观星不断尝试着用之前留下的痕迹打开入口，一直都没有成功。操作着面板骇兔突然抬起头，看向德丽莎设置阵法的地方，她感应到了之前的能量。德丽莎羽扇一摇，撤去自己的阵法，一个洞口出现在她面前，舰长和丽塔搀着重伤的姬子冲了出来。

“姬子？”观星连忙上前与丽塔一同查看姬子的伤势。

“疾疫宝石之前一直护着她，所以她并没有受太多外部的影响，可是刚才宝石有离开过她一段时间，千之律者的力量还进入过她的身体。”舰长简短的把姬子的情况说了一下，这些也是疾疫宝石告诉他信息。

观星点头，一个阵法出现在三人脚下，阵法旋转上升穿过姬子的身体，然后又一分为二，两个阵法纵向移动，悬于三人的头顶和脚下，“她身体非常虚弱，意识也被体内的残余力量主导着，我已经禁锢了她体内的力量，后面就靠你们了。“

“好，骇兔这边就交给你了。”没有等骇兔的回答，舰长抱着姬子就离开了舰桥，丽塔和观星也紧随而去，同时也没有停下对姬子身体的探查。

骇兔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露出少许羡慕，她没有来到这里前也有如此担心她人，虽然她很不喜欢，可离开了一段时日还有一些想念，她并没有沉思太久，又埋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休伯利安的医疗室，医疗机器人开始检查姬子的情况，虽然姬子的情况舰长和丽塔都探查的很清晰了，但医疗机器人说不定能发现他们疏忽的地方，同一时间丽塔也在为姬子治疗，量子能量从她的手中喷薄而出，覆盖姬子的全身，压制着她体内肆虐的崩坏能。舰长坐在床边，握着姬子的手，他能感觉到冰凉中的一缕微热，他并不敢出手治疗姬子，姬子的整体情况并不糟糕，这更多的是疾疫宝石的功劳，以他现在的能力或许能更快治疗姬子，可他不敢冒险，交给丽塔更为稳妥，她的力量可以更好的压制崩坏能。在丽塔的治疗下，姬子原本暗红的脸庞变的苍白，不过在白色的病服衬托下倒显得不是那么明显，脖颈间滑过崩坏流频率越来越慢。

“她已经脱离危险了，处理虚数的力量还需要一些时间。“三个小时后，丽塔轻声打破医疗室的沉默，三个小时不断的能量输出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可精准的控制能量不断的耗费她的精力，她的额头早已布满汗珠，一旁控制阵法观星轻松很多，而她也不知道给丽塔擦了多少次汗了，她们虽然经常斗嘴，可两人的关系其实很好。

“丽塔，谢谢你。”三人都松了一口气，舰长有些歉意的看向丽塔，他和丽塔本无需客气，但这次的确辛苦她了。

“舰长大人，您无需这样。“丽塔知道舰长一直压着不安，现在姬子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也能让他紧绷的神经轻松不少。”接下来我会处理虚数的力量，之前操控她玩偶并没有比我早到太久，还没来得及对她做什么。“

“嗯，也可能她们对一个将死之人真的没有兴趣，感应到我们后，才挟持姬子做筹码的。”之前情况紧急，两人都没有多想，现在看来她们只是想要疾疫宝石，或者说其他的律者宝石。

稍作休息后，丽塔开始清除姬子体内的虚数能量，相对压制崩坏能来说轻松不少，姬子需要体内有崩坏能维持，所以只能压制，而虚数的力量是外来的，直接清除就可以了，而且她体内的虚数能量并不多。

“我去一趟，姬子就交给你们了。”姬子脱离危险让舰长放心不少，准备去办另一件头疼的事情。

“去一趟？世界树？”舰长突兀的话语让观星有些茫然，他不是一直想找到姬子吗？现在人还没有醒就要离开？

"回来给你说，你的阵法别撤，先这样维持着，以防万一。“舰长叮嘱了观星一句，之后便闭上了眼睛，身体往前靠了靠，头伏在了床边，握住姬子的手也没有松开。

“他怎么？”观星知道现在不该问这些，可舰长的话和动作让她云里雾里的。

“他的意识去了一个地方，具体等他回来 告诉你吧，我们继续吧。”丽塔没有过多解释，她们当下的主要任务是救治姬子，观星也只好按下心中的好奇，继续辅助丽塔的治疗。

意识空间内，舰长坐在办公桌前，撑着双手看着门口，他沉着脸，眉头紧皱，他知道自己还是回来完了，他曾说为了不让她们再留下眼泪而成为她们的舰长，可他食言了，他感觉到新律者的诞生，也清晰感觉到了律者的碰撞，他不知道怎样去面对她，但他相信她没有变，那么他所给出的承诺也不会变。

“哒，哒，哒！”寂静的舰长室响起脚步声，慢慢由远及近，舰长撑起双手捏的更紧，等着那扇门的打开。

脚步的声音在门口停止，但门久久没有打开，门那边的人似乎也在等待，亦或许她也没有准备好，沉默持续着，不知过了多久，舰长长叹了一口气，探手一挥，舰长室的门连着墙一起消失。“芽衣，你不愿见我吗？记得你那次是怎么答应我的吗 ？”

门的突然消失，让女孩一时惊愕，可眼前的人却让她的身体紧绷，以至于她一直保持着开门的动作和面前的人对视着。

舰长的感觉没有错，雷电芽衣，但又有不同，她的头上长出了两只角，身着一身红黑相间的装甲，两个红色的手臂分于她的两侧，左边的手臂还抓着一柄太刀，而能让女武神产生如此大变化的也只有律者宝石的力量。

“你是谁？”芽衣的声音冰冷，面无表情的问道，可她之前的犹豫已经完全暴露了她心中猜想。

“我是谁？我也想问你这个问题？你觉得我是谁？”舰长离开座位，来到芽衣面前，直视着她的眼睛。“你是想糊弄过去吗？“

“舰长，对不起，我不想圣芙蕾雅的大家再受到伤害了，需要一个人去承担所以的罪恶。”芽衣任由舰长抱着自己，她的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芽衣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缓缓滑落，红色的装甲在她流泪的那一刻缓缓消散，两只手臂和头上角也一并消失，现在的她不是雷之律者，而是雷电芽衣。

“有我在，轮的到你？承担罪恶需要这样做？斩断所有的过去？你觉得圣芙蕾雅的同伴会忘记吗？。”嘴上数落着芽衣，舰长心中更多的缺失自责，如果他早些回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当初废了很大的劲才斩断她们与律者的联系，可鸭鸭和芽衣终究成为了律者，而琪亚娜的情况更糟糕。

“为了不回头，我必须这样做。”

“你不需要对我解释，别抵抗我的意识，让我看看是什么让你成为律者的。”舰长闭上眼睛，贴上芽衣的额头，芽衣身体轻颤，一个个记忆画面浮现在芽衣身后。

“当我感应到你和空之律者战斗的时候，我就猜到你的想法了，你的做法还真的和我预想的大差不差。”很快舰长松开芽衣，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一阵郁结，他可不认为雷之律者的力量让她性情大变，有能力改变附属者的性格，还不如直接抹掉附属者的意识，完全由律者宝石来控制。

“为了不让身后的人不受伤害，我需要更强大的力量，所以对不起，这是我的选择。“芽衣解释着，她盯着舰长眼睛，希望得到舰长肯定。

“你这是给自己解释的吧！你知道我说不是律者的事情，分别本就伤感，你为何还要那样决绝呢？”舰长拉着芽衣在茶几旁坐下，还顺手倒了杯橙汁递到她手上。

"琪亚娜会明白的。“芽衣没有拒绝舰长的橙汁，只是接过后又放在了茶几上。

“明白?当然会明白！可是明白就不会伤心吗？她就不会没有一点点想法吗？万一她以为你被雷之律者吞噬了呢？他可能会去寻求奥托的帮助，然后和奥托达成某种交易，把你从灰蛇那里救出来，她又把自己交给天命，然后你又去天命救人？“舰长给自己倒了被橙汁，一边喝一边给芽衣做思想工作，芽衣有着无限温柔，但当巨大的挫折戳破她温柔，她的温柔就会化为不可控的动力，指不定干出什么事情来，就像这次，明明有无数的方案，她却选了最坏的一个。

“但是······”

“但是什么？你觉得琪亚娜做不出来？”芽衣的慌张让舰长很满意，他继续加大攻势，“不就是离开一段时间吗？约个再会时间，或者多久联系一次，再或者你们各自定一个目标，达到目标后就汇合，这不是很简单吗？”

“不！我需要她忘记我。”芽衣仍坚持着心中的理由。

"你觉得琪亚娜会忘记你吗？“在舰长看来，芽衣完全就是在欺骗自己，"那我换一个说法，你会忘记琪亚娜吗？你会忘记我吗？你会忘记圣芙蕾雅的大家吗？你会忘记布洛妮娅，学园长，班长吗？还有姬子老师，你会忘记吗？“

“我，我······”芽衣想找出反驳的理由，可却如鲠在喉，虽然舰长的言语很轻，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笑容，与他说出的话完全不符。”是琪亚娜坚决不让我走的。“最终芽衣把琪亚娜推了出来。

“第一，你有尝试说服她吗？第二，就算退一万步讲，你带着琪亚娜一起去灰蛇不就可以了，凯文是让你道别，又没说不能把琪亚娜带上。”

“灰蛇可能会有危险。”

“那你还去，你怎么知道只有灰蛇方法能救琪亚娜？凯文说什么你信什么？”看着踌躇不定的芽衣，舰长心里乐开花了，脸上的笑容也不遮掩了。

“对不起，我会和她好好道别的。”芽衣轻叹了一口气，不再挣扎，她知道自己已经被舰长吃的死死的了，绕不出去了。

“我又没有怪你的意思，要是琪亚娜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又要和我闹，说我欺负你。“见目的达到，舰队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端着自己的橙汁从芽衣身边坐另一边单人沙发上，“不过嘛，你还是先想想怎么给琪亚娜说吧。”

就在舰长换完位置的同时，琪亚娜出现空中，保持着背靠墙的姿势落下，正好躺在芽衣腿上，琪亚娜并没有恢复意识，这显然是舰长故意为之的，他直接断了芽衣的退路。

“这里是哪里，她真的是琪亚娜！”在琪亚娜出现的瞬间，芽衣就感觉到这不是舰长创造的幻象。

“等琪亚娜醒了，一起给你们解释，在那之前我希望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舰长坐直身体，盯着琪亚娜的眼睛问道，“你真的决定跟着凯文离开？”

芽衣张了张口，可却不知道如何回答，舰长很少如此认真，他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当他放下玩世不恭的态度时，说明舰长可能会干出一些超出她们预期事情，她看了一眼依然未醒琪亚娜，捋了捋琪亚娜额前纷乱的发丝，她也不想离开，可她已经和凯文达成了交易，她也更想接近崩坏的本质。

"我已经答应凯文了，与琪亚娜道完别，我就跟着他前往世界蛇。“芽衣不知道舰长在得到这个答案后会不会直接和世界蛇开战，他曾经就做过类似的事情，而且突然出现的舰长好像还掌握了某种强大的力量。

“既然你已经决定，我就不拦你了，但你必须说服琪亚娜，最不济好好和她道别。”舰长没芽衣预想中的那样暴跳如雷，反而露出一股痛苦与疲惫的笑容，没有再劝慰她。

“对不起，舰长，我会很快回来的。”离别的伤痛是无法用语言磨平的，她能做的，就是尽快回到大家身边。

“芽衣啊，你可能想错了，我最初就没有阻止你前往世界蛇。”舰长揉了揉太阳穴，散去脑中杂乱思绪，对着芽衣正声说道：“舰长指令，由女武神雷电芽衣前往世界蛇调查，任务代号：舟，任务途中意外情况自行断绝，全程以保障自身为第一要务。”

熟悉的口吻和正衣动作打消了芽衣最后的怀疑，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就是他们曾经的舰长，她应声回答道：“是！”

“如果你不愿去，我也能让凯文不带你离开，不过你打算前往，也能帮到我不少，我现在还不想和凯文见面，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可以随时到达你身边，即使你身在世界蛇，同时我也可以随时带着琪亚娜和鸭鸭出现在你身边，为了不让你太茫然，看看我的这些记忆吧。“

几个白色的光团出现芽衣周围，转而又直接钻入芽衣体内，芽衣顿感身体一震，眼前的画面开始晃动，变的模糊不清，又逐渐清晰，一段段画面出现，一个支离破碎的世界出现在。

“还是把她们牵扯进来了，祝我们幸运吧。”舰长看着闭眼消化记忆的芽衣轻轻呢喃着。

“昂~”一声龙鸣伴随着接连炸响的雷声打破了意识空间宁静，琪亚娜顿然被惊醒，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她却立马判断出身边的人就是芽衣，在但短暂的错愕后，她伸出双臂直接抱住了芽衣，芽衣也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拉回了意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听见琪亚娜嚷到。

“芽衣，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芽衣本就未从舰长的记忆中震惊缓过来，又被琪亚娜扣着腰，脸还用力的往自己身上压，一时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舰长在一旁憋着笑，没有拉开琪亚娜，让她释放一下也好，舰长转头看向雷声的方向，雷声由远及近，舰长室的天花板轰然破碎，一块块碎片飘然消逝，一条红色的巨龙怕打着翅膀降下，口中蓄力的雷霆向着舰长直冲而且。

"好暴的脾气，这就是你打招呼的方式吗？“一个黑色的洞口出现舰长面前，把轰击而来的雷霆全部吞下，下一刻舰长室外雷光闪烁，雷霆不断落下。

“你还来！”刚处理完第一波雷霆舰长居然看到巨龙口含雷光准备再次攻击，他双手对着巨龙向内一并，巨龙身侧出现一圈栅栏，她的能量在疯狂的减弱，嘴里只喷出一个小电花，“我就帮一下芽衣，你还是审判级的崩坏兽，连自己的力量都掌握的不完全。”

一圈圈栅栏慢慢叠高，在巨龙上方形成穹顶，从空中带着巨龙落下，与出现的底部圆盘合成一个囚笼，巨龙也随着囚笼的变小愈来愈来小，落在舰长的手中时已和正常的鸟笼大小无异，他顺手放在茶几上，完全没有再理会笼中一直嚎叫抗议小家伙。

“舰长！”周围的动静终于让琪亚娜开始打量这个陌生的地方，不她依然没有松开芽衣的手，扭着脖子看着舰长，”舰长你快劝劝芽衣，她要抛下我们去一个很危险的地方！“

“我都知道了，不要像个小怨妇一样告状，你先起来。”舰长就知道她会直接让自己阻止芽衣，他皱着眉又倒了两杯橙汁，一杯放在琪亚娜面前，而另一杯放在了她的对面。

“琪亚娜你先放开我，她来了！”芽衣也感应到另一个律者的力量在靠近，开始推赖在身上琪亚娜。

“谁？西琳！”琪亚娜瞳孔一缩，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挡在了芽衣面前，她也感觉到了另一个自己的靠近。

“女王，空之律者。你意识的恢复，让她对这里产生了兴趣。”

“这里是哪里,外面怎么什么都没有？”原以为这里是休伯利安的舰长室，可从破碎的天花板向外看去只有一片漆黑。

“女王，下来喝一杯吧，我们应该可以聊一聊······“然而舰长的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他凌空而立，探手形成一片黑幕把破空而来的亚空之矛全部吞噬，漆黑的意识空间也被女王散发的光芒照亮不少。

“有趣的地方，这应该和你体内那个东西有关系吧。”女王居高临下的看着三人，周围光芒闪烁，又一波的亚空之矛射向最前面的舰长。

“这里是我的地盘，你的攻击是没有用的，我觉得我们可以聊一聊，没有必要一见面就争锋相对。“女王亚空之矛并没有奏效，再次被舰长化解。

”哼！我现在只想你死！如果你愿意交出你体内的那个东西，我或许会留你一命。“

“那我只能说拒绝了。”

舰长瞬间冲向女王，在突然出现白色巨爪的空隙中飞出，随着他的行动，女王也被出现的黑幕吞没 ，黑幕中一根根亚空之矛攻向女王，这正是舰长之前吞噬的女王自己发出的攻击，一块块蓝色的光幕护在她的身侧，盾和矛相撞破碎抵消，很快亚空之矛就被消耗一空，女王一个闪烁出现在黑幕之外。

“可能会很痛，但这是最快的办法了！”舰长的声音在女王耳边响起，舰长已经趁着她应付的时间来到了她的面前。

"你要—“

舰长用行动打断了她的话，他按住女王的双肩，与她额头相贴，强行交换着两人的记忆，他们的身影剧烈抖动着，无数的记忆画面出现两人身后，又瞬间破碎，又再次出现。

“啊——”意识的撕裂带来的痛苦让两人同时发出惨叫，女王眼前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的向下坠落，舰长咬着舌尖强撑清醒，带着女王从空中落下，同时形成一个巨大的牢笼把自己和女王一起罩了起来。

“不要过来！”

黑色的牢笼狠狠的砸在地上，舰长声音只是让琪亚娜和芽衣的身形一顿便继续向着牢笼靠近，然而她们来到牢笼边却不知道如何出手，舰长双手保持压着女王肩膀的姿势把她压在身下，两人的身体依然不断抖动着，记忆画面破碎和出现的速度越来越快，女王的双眼失神，但她仍奋力的抵抗着舰长意识的侵入，并且似乎快要成功了。

“给我一个机会！给你自己机会！给我们的世界机会！”舰长嘶吼着，他知道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这是把空之律者拉到自己这边最近的一次。

男人的嘶吼让女王的意识恢复不少，她眼前模糊的一个个画面也清晰不少，她看到了呼救的人们，崩坏的降临，看到那个破碎的世界，也看到了画面中不断奔波的舰长，她听到别人都称呼他为“舟”。

“舟？舟！"女王也跟着叫出这个名字，她不在抵抗，她想看到更多那个人信息，因为这不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上一次是在几万年前。

环绕两人无数画面不再破碎，纷纷变小钻入两人体内，但舰长和女王依旧保持着近在咫尺的姿势，两人闭着眼睛消化这彼此的记忆，芽衣知道舰长已经达到了某个目的，她拉着琪亚娜远离关着两人的牢笼，刚刚舰长可是第一时间让她们不要靠近，肯定有他的考虑。

“芽衣，舰长他没事吧？这里是哪里？”琪亚娜仍一头雾水，舰长和女王的交锋也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情，不然她们也不会让舰长单独面对女王。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我是因为律者力量内部的召唤而来到这里，你是被舰长直接变出来的。”芽衣看向四周的黑暗，想找到之前来的路，可她之前是完全靠律者力量的指引，她只能感应到黑暗，已经前进方向微弱的光芒，即使她现在按照舰长室门口的方向望去也寻找不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变出来的？什么意思？”琪亚娜开始怀疑自己是在做梦，这一切是这么的不真实，四周一片漆黑，只有些许光芒从舰长室破碎的墙壁透出，还有不远处奇怪笼子闪烁的光芒，但这让远处显的更加黑暗。

“就是突然变出来的，等舰长醒了，让他给你解释吧。”芽衣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只好推给舰长，现在的她还震惊于舰长庞杂的记忆，刚才她也听到女王叫舰长“舟”，所以那些记忆应该都是真的，除非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可如果是假的，为什么需要这么大费周章的编这样一个故事，在她的心底是渴望舰长还活着，所以她选择相信这个故事。

“芽衣！喂~芽衣！”琪亚娜可不管做梦还是现实，她抱着芽衣的胳膊，一连喊了几声都没叫醒沉思中的芽衣，最后拿手在芽衣眼前晃了晃才打断她思绪。

“怎么了？琪亚娜？”

“芽衣你能不离开我吗？不离开休伯利安的大家吗？你看舰长现在也回来了。”琪亚娜根本就不会在意芽衣和自己打了一架什么的，她只想留下芽衣。

"对不起，琪亚娜。“芽衣露出一丝苦笑，她现在也只能给出这个否定答案”等离开这个地方，我会暂时离开大家一段时间，不会太久的。“

"为什么？“琪亚娜满心以为芽衣已经放弃离开，才恢复了以往的温柔。

“你又不是小孩子，我只是离开一段时间。”芽衣弹了一下琪亚娜脑门，不知道怎么说服她，舰长让她必须说服琪亚娜，征求她的同意才能离开。

“如果你离开，我情愿去死！”琪亚娜嘟着嘴，开始拿自己要挟芽衣。

“你可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芽衣赶紧拿手堵住琪亚娜的嘴，”你上次这样说，舰长可是关了你整整一天一夜，我和布洛妮娅劝都没用。“

“呜呜呜!"琪亚娜后面的话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但她很快拿开了芽衣的手，"笨蛋舰长还不给我饭吃！你还帮他说话！“

”舰长守在门外也是一天不吃不喝，我想你知道他为什么那样做。“

”你不要转移话题，你必须给我一个离开的理由，否者我是不会放你走的。“琪亚娜双手抱的更紧，她笃定的认为芽衣的理由不会让她动摇。

“因为这是和灰蛇的交易，为了救你。”芽衣没有直接抬出舰长，她需要顺着琪亚娜思路，把火引到舰长身上，芽衣相信舰长有充足的理由让她离开。

“我作为被救的人，并不知道你们的交易，而且我也不同意你们的交易。"琪亚娜很得意，她当然能猜到芽衣为什么突然前往世界蛇，为什么会成为雷之律者，也只能是为了就自己，所以她的理由很充分。

“那如果是舰长让我去世界蛇的呢?”

“不可能！舰长不会让你离开的！”舰长可是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黏着女武神，每天早上都是准时当起床闹铃，挨个敲开女武神的房门。

“我是说如果，如果舰长让我去的，你会同意我离开吗？”芽衣像在开一个小小玩笑，嘴角似笑非笑，让琪亚娜有些拿不准了。

“这是任务？”

“对，舰长刚给我的任务，你没有醒之前。"芽衣没有再隐瞒，舰长也并没有特令保密。

“世界蛇有舰长需要的东西？”琪亚娜感觉很不真实，她又开始感觉这是在做梦了，舰长居然会让女武神置身险地。

“我不知道，舰长让我去世界蛇调查，没有说调查什么。”舰长给予芽衣的记忆让她猜到了舰长的目的，这就不需要告诉琪亚娜了，对她来说并没有好处。

“不行，我不同意！“

“琪亚娜，这是任务。"芽衣把松散的头发顺到耳后，尽量平复着琪亚娜激动的情绪，”你知道的，舰长发布的任务往往并没有太大危险。“

”那我和你一起去,两个人也更安全。"琪亚娜的话对应了舰长给芽衣扯的几种情况，让芽衣庆幸还有机会和琪亚娜好好说清楚。

“任务是舰长对我一个人下达的，只要舰长同意，你就和我一起前往世界蛇吧。”芽衣笑着说道，她也不想再和琪亚娜争论。

“好耶！”琪亚娜的高兴溢于言表，但又很快冷静下来“舰长会同意吗？这里到底是哪里啊？到处都是黑呼呼的。”

“空之律者还在那边呢，你不担心舰长安危，问题还那么多，舰长平时白疼你了。“

“我现在都还在觉得是梦里。”琪亚娜抽出一只手，就开始掐芽衣的脸，还问道“芽衣，你感觉痛不痛。”

“别闹，你没感觉到那个空之律者是真的啊。”芽衣任由琪亚娜掐着自己的脸，一边给她解释着“这里应该不是现实世界，当然也不是梦里，你看到的我和舰长也是真的，这里可能是一个连接我们意识的空间。“

“意识？这个空间是舰长创造的？”

“对，因为在这里舰长可以直接给我看他的记忆，而舰长和空之律者现在的情况应该也是在进行意识层面的沟通。”芽衣看着牢笼中保持额头相触两人，基本推测出了当下的情况。

芽衣和琪亚娜研究者这个陌生的空间，期间琪亚娜多次想尝试进入封锁两人的牢笼，可都未成功，也只好和芽衣在远处等待。

"舰长还要多久啊，不会有危险吧。“琪亚娜最讨厌这样无力的等待，对舰长的担心也愈发浓郁。

“空之律者的力量在恢复，很快了，做好战斗准备。”一道雷光闪过，红色的律者装甲出现在芽衣身上，头上再次长出两只鬼角，身侧血色的手臂也已经拔出了刀，一道道雷光在刀上闪烁。

“我的力量变强了！”琪亚娜没有拿出她的武器，那对空之律者伤害相当有限，她尝试使用着空之律者的权能，很轻易的便召唤出了亚空之矛。

“这一定是舰长做的，等一下不要轻易攻击，等舰长的指令，我们直接攻击很可能会破坏舰长的计划。”芽衣比琪亚娜想的更多，舰长目的肯定不是消灭空之律者。

"笨蛋舰长有把握吗？过去这么久了，他的意识不会已经被空之律者吞掉了吧？“琪亚娜再也藏不住心中的担心。

“这个空间没有任何波动，舰长肯定没事的。”芽衣嘴上让琪亚娜不要担心，可她握着武器的手却更紧了，她们完全无法判断现在的情况。

“给我滚开！”一声长喝让两人的身形一顿，琪亚娜抓着亚空之矛瞬间冲了出去，芽衣前出的身体一缓，也跟了上去，因为她看见舰长不受控制的向着穹顶飞去。

第十四章

琪亚娜和芽衣终于等到了舰长的回归，两人看着被空之律者击飞的舰长，立即忘记了之前的约定，向囚禁两人的牢笼靠近。

“舰长！”琪亚娜手中的亚空之矛狠狠劈下，整个牢笼只是轻微颤动，飞向穹顶的舰长化为无数个碎片，舰长就在琪亚娜的眼前破碎消散，琪亚娜心中一悸，鼻子一酸，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我没事！琪亚娜你后退，芽衣用雷之律者的权能再加一道锁。”舰长所化的碎片穿过穹顶的空隙再次汇聚，他的话音落下，一声龙鸣再次响彻意识空间，红色的巨龙被舰长放了出来。

“去那上面。”芽衣站在巨龙的头顶双手保持着向下斩击动作，雷电在她的刀尖汇聚，耀眼的雷光刺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不要伤她，困住她就可以了。”舰长和芽衣擦肩而过，他并没有跳上龙背，嘱咐完芽衣就随着琪亚娜后退的方向飞去，他看见了琪亚娜滑落的眼泪。

芽衣与脚下的巨龙飞到穹顶正上方，她看着漂浮而起的空之律者，手中的雷刃劈斩而下，雷电倾泻而下覆盖整个牢笼，并没有攻击里面的空之律者。

“你的力量还不够困住我。”亚空之矛汇于空之女王的身后，与她一起悬浮在整个牢笼的中间。

“刚刚掌握权能的她的确困不住之前的你，但现在的你还有多少力量呢。”看到芽衣的雷电已经覆盖了整个牢笼，舰长拉着眼睛红红的琪亚娜又回到空之律者面前。

芽衣纵身跳下龙背落在舰长身边，刚才的一瞬她感应到舰长并没有危险，可当她看到舰长破碎的时候却失去了理智，只剩下飞奔到舰长身边想法，在一起时是那样的平淡无常，当分别一段时间后，她越发清楚的知道，她是多么的在乎圣芙蕾雅的大家。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人类？你应该是一个怪物吧！”空之律者饶有兴趣的看着眼下的男人。

"我一直认为我是人类，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刚才的提议。”舰长抬头盯着空之律者的眼睛，她既然愿意和自己废话，说明她并不抵触自己刚刚的提议。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徒劳！崩坏会再次吞噬世界。”

“已经有两个律者站在我的身边了，算上我体内的这块律者宝石，就有三个律者对抗崩坏，而且上一纪总会留下点什么，最终的结果或许并不一样。”黑色的律者宝石浮现在舰长胸前，能量喷涌而出，牢笼一阵晃动，开始向内挤压缩小。

空之律者像是被抽空力量一样从空中落下， 跌落的空之律者好似早就猜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偏不倚的的落在舰长面前，琪亚娜和芽衣依然紧握着手中的武器警惕的看着她，舰长并没有收回黑色的律者宝石，这是他与女王谈判的最后一枚筹码。

“我想知道你上一次为什么没有这样做。”

"因为我做不到，现在的我也只是在赌那百分之一。“一个华丽的宝座出现在空之律者的身后，一张圆桌，以及之前舰长为她倒的那一杯橙汁，"律者的权能是需要人做为载体的，人掌握律者权能依然是人，你是空之律者，你是西琳，也曾是人类。“

“哼！人类你想的太简单了！”空之律者没有继续与三人对峙，消失在原地，牢笼也跟着她一起消散。

空之律者的突然消失让琪亚娜和芽衣措手不及，她们本已经做好了一场大战的准备，结果空之律者转瞬又消失不见了。

“她已经回去了，在这里她做不了什么，希望我这次赌对了。“舰长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庞大记忆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冲击，他和空之律者可是交换了所有的记忆，芽衣伸手想给舰长按摩一下，看到手上冰冷的装甲又瞬间放下。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依然是我心中的那个芽衣。”舰长轻叹了一口气，知道芽衣还是没有放下，“不过这身装甲的确和温柔时候的你有点不搭,我给你换一件吧。”

“舰长，舰长，我要和芽衣一起去执行任务。“然而舰长话音刚落，琪亚娜就抱着舰长的手臂开始摇。

“你刚刚和芽衣战斗时候怎么不撒娇。”舰长看着琪亚娜纯真的笑容，也是苦笑，她对律者力量的掌握和芽衣完全不同，并不适合前往世界蛇。

"刚才芽衣和温柔的芽衣完全不一样，我只能强行留下她。“

“那你成功了吗？”舰长拉着两人坐下，舰长室在三人周围重构，就连杯中的橙汁都原封不动的出现。

“我成功了，芽衣没有离开！”琪亚娜没有任何犹豫。

“噗嗤！“芽衣喝到嘴里的橙汁直接喷了出来。

“你是没看到芽衣离开吧，你现在还是昏迷状态，芽衣早就离开了。”舰长拿了纸巾给还在沉默的芽衣擦了擦嘴，他知道芽衣肯定没说服琪亚娜，现在保持沉默就是让他挡住琪亚娜。

“如果舰长同意我和芽衣一起执行任务，我一定会找到她的，芽衣也不会再赶我走了。”芽衣会严格执行舰长发布的任务，虽然舰长没有单独发布过几次任务，但芽衣每次都会一丝不苟的完成，遵守任务指令中的每一条要求。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需要你去执行其他的任务，芽衣的任务没有危险，她是代我去见一些人。”舰长又拿出一个杯子，开始往杯中到橙汁，“而且即使相隔很远，我也能短时间内出现在芽衣的身边，这是黑色宝石所带来的能力，它是我在世界之外得到的。”

舰长召出黑色的律者宝石，他要准备告诉她们在那之后的事情，而舰长等待的人也到了，三人对面出现一个模糊身影。

“布洛妮娅？你也成为了律者？”芽衣目不转睛的看着模糊身影，她很希望那个身影能否认。

“是布洛妮娅！“琪亚娜松开舰长站了起来，把手伸向那哥们模糊的人影。

“琪亚娜，还有芽衣姐姐，好久不见呢。”布洛妮娅握住琪亚娜伸来的手，模糊的身影也变的清晰可见。

布洛妮娅的律者装甲仍是理之律者最初装甲，并没有使用舰长给她的那套可爱的装甲，当她被琪亚娜拉到身边时，就感觉一股略有怨念的眼神盯着她。

”琪亚娜你还好吗?"琪亚娜紧紧抱着布洛妮娅久久不语，她以为圣芙蕾雅的大家再不会团聚，可舰长给她带来惊喜。

“琪亚娜抱着布洛妮娅，那我就抱着芽衣吧。”舰长放下为布洛妮娅倒的橙汁，就把芽衣拉到了怀里，趁芽衣没反应过来，还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不准欺负芽衣（芽衣姐姐）。”琪亚娜和布洛妮娅的拳头同时落到舰长的头上，由于两人离得太近，琪亚娜身体失去平衡倒向了舰长，连带着布洛妮娅也倒向了舰长，一时间四人滚做一团。

“你们下手真不留情，我为了早点回到你们身边穿越了无数的世界，经历无数尝试才回到你们身边，结果你们没一个让我省心。“混乱的四人在重装小兔的帮助下终于分开，重新坐下的舰长看着对面琪亚娜和布洛妮娅抱怨着。

“舰长你又欺负芽衣，我和布洛妮娅一定会保护芽衣不被你欺负的！”琪亚娜显然不吃着一套，挥舞着拳头表示着对舰长的抗议。

“琪亚娜，舰长有重要的事情要说，而且芽衣姐姐都已经不反抗了。”布洛妮娅喝着舰长递过来的橙汁，享受曾经在圣芙蕾雅学园的那一份惬意，琪亚娜的顽皮，芽衣的温柔，以及坏蛋舰长的守护。

”舰长也没在欺负我，布洛妮娅你是怎么获得理之律者的力量的？“芽衣岔开之前的话题，想知道分别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

“量子之海里，在瓦尔特·杨先生的帮助下成为了理之律者，如果不是成为了理之律者，或许我已经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你已经找到那个女孩了吗？我记得是叫希儿吧？”

“布洛妮娅已经和希儿会合了，这是我在世界之外看到的画面。“舰长召出一块屏幕，上面正是布洛妮娅，希儿，以及罗莎莉亚和莉莉娅的团聚画面。

“舰长你怎么会有我们团聚的照片？“如果舰长在自己附近，不可能只是在远处看着的。

“这不是照片，这也是我正准备告诉你们的，还有我的猜测。”屏幕上的画面不断缩小，视角拉远，世界树完整的展现在众人眼前。“这个是我们的世界，我称之为世界树，虽然名字是我一时想到，但我可以肯定这就是我们的世界。”舰长拉近不同的画面，都是众人熟悉的地方，圣芙蕾雅学园，休伯利安号，忙碌中的德丽莎院长，芽衣和凯文的交易，以及琪亚娜和芽衣的那一场战斗。

“芽衣姐姐你真的要去世界蛇吗？这个人布洛妮娅在量子之海遇到过，他也邀请布洛妮娅前往世界蛇。“虽然很在意芽衣姐姐和琪亚娜的战斗，但现在看来是恢复如初，布洛妮娅相信舰长既然已经知道，就一定会让她们和解的，因为芽衣选择的方式是舰长最不愿意看到的。

“芽衣要去世界蛇，舰长也支持她去，你快帮我劝劝舰长，让我和芽衣一起去。”在琪亚娜的心里，四人的关系变的就像食物链一样，舰长经常向布洛妮娅妥协，芽衣往往听舰长的，而琪亚娜遇到问题经常会问芽衣，所以每次琪亚娜都会让布洛妮娅去对付舰长，但她总是会忘记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布洛妮娅和芽衣一样是站在舰长一边的。

“原本是和凯文的一场交易，来到这里后就不是了，舰长的最新任务，让我前往世界蛇。”芽衣笑吟吟的又把问题推给了舰长。

“虽然带不出去，但琪亚娜和布洛妮娅都在，也可以做了见证。”一份文件出现茶几上，舰长拿起笔签上自己的名字——舰长，然后递给对面的布洛妮娅和琪亚娜，正是他之前给芽衣下达的任务。“凯文那边需要一名律者去完成一个计划，我并不喜欢那个计划，但没有那个计划会死很多人，就像琪亚娜上次那样。”

“我也要去。”布洛妮娅在雷电芽衣的旁边写下布洛妮娅·扎伊切克，琪亚娜也跟着把琪亚娜·卡斯兰娜写在了后面。

“你们还有其他任务，你们想想失踪的姬子?我也需要琪亚娜掌控空之律者的力量，现在是女王虚弱的时候。“

“姬子老师？你知道姬子老师在哪里？我要去救她。”琪亚娜也一直在寻找着姬子，她不会忘记姬子为了救自己而做出的努力。

“舰长你知道姬子老师在哪里？”芽衣的回想着之前的画面，可那些场景中并没有姬子的身影。

“你们先别激动，我已经救出姬子了，她现在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屏幕上也出现舰长和人偶对峙的场景，舰长莫名其妙的话直接被三人直接忽略，她们的目光同时落在了姬子身上。琪亚娜转头想询问，却看到布洛妮娅噤声的手势，示意她不要着急，舰长会解释的，她们直接问，反而问题会越来越多。画面中，舰长与人偶突然都有了动作，舰长扔出疾疫宝石迅速下坠，三人只看到耀眼的光芒闪过，舰长已经托着姬子向下坠落，她们并没看清出手的人，只能看到一个妖娆的身影可以判断是一个女人，再之后便是舰长托着姬子进入传送门，画面一转姬子已经躺在病床上了，能看到姬子身边除了舰长还有其她的人，但却像是被干扰一样，模糊无法看清是谁。舰长并不是想隐瞒丽塔和观星的存在，而是丽塔和观星的样子她们太熟悉了，贸然给她们说舰长身边现在有好几个丽塔，有好几个德丽莎，还有一个天穹城的布洛妮娅，想想就不能接受，等以后直接见面就行，那时她们自己就可以解释。

“这是休伯利安？”布洛妮娅有些不确定，但姬子躺的病床是那样的熟悉，可她最新收到德丽莎院长消息，舰长并没有回到休伯利安。

“这是我现在指挥的休伯利安，在另外一个世界建造的，在分别的这段时间我也认识了很多新朋友，以后介绍给你们。“

“舰长 ，让我见一下姬子老师吗？“琪亚娜看向舰长的目光带着祈求，她也一直寻找着姬子老师，虽然布洛妮娅和芽衣没说话，但看向舰长的目光也带着请求。

“不行！”舰长断然拒绝了琪亚娜。

“为什么？”琪亚娜的声音带着哭腔。

“姬子的身体状况本来就不乐观，和空之律者战斗又经历重创，她现在需要修养，三个律者同时出现在她面前会让姬子的情况更加恶化，你们确定还要见她吗？“

“对不起，都怪我，要不是我······“琪亚娜永远不会忘记姬子老师那时对她说的话，全身伤痕累累，却依然温柔的对她笑。

“这不怪你，你别再说这样的话，我想姬子也不愿意听到你说这样的话，知道吗？“舰长打断琪亚娜的话。

“那舰长你的律者力量会影响姬子老师的恢复吗 ？”芽衣可没有忽略舰长现在也是一个律者。

“不会，我正是靠着这股力量找到姬子的，我到现在也没弄清楚这块律者宝石的权能是什么，但它的力量很温和，能帮我安抚混乱的崩坏能，除了让我的红头发变成现在的黑色，就再没有其他的影响了。“

"那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个空间就是来源于舰长体内的律者宝石吧，布洛妮娅也是通过它的指引来到这里的。“

“嗯，这个意识空间是我获得这块律者宝石后才有的，我能通过它感应到爆发中的律者，但上次你来过这个空间后，你没有使用律者力量，我也能感应到的你的位置，这里就好像是连接律者的纽带。“舰长说着自己的推测，他也想彻底掌握这股力量。

”为什么布洛妮娅和芽衣都知道自己是什么律者？这宝石有没有告诉你它的权能是什么？“琪亚娜虽然不清楚所有的律者，但居然连布洛妮娅都不知道。

“雷之律者和理之律者本来就是记载中的律者， 权能的显现也很明显，我这块律者宝石都不知道怎么来的，在和空之律者的战斗中，我跌入空间裂缝，失去了意识，当我苏醒时，这颗律者宝石已经出现在我的体内了。“舰长把手中的律者宝石递给对面的布洛妮娅。

“它不是和舰长融合了吗？”布洛妮娅看着手中黑色宝石，她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的力量，而且舰长似乎也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我也很想知道。”舰长当然知道布洛妮娅的疑惑，可他一样不知道，只能等以后去发现了。

“芽衣姐姐，你要看看吗？”琪亚娜和布洛妮娅研究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只好递给默默喝着橙汁的芽衣。

芽衣放下手中的橙汁，笑着摇了摇头，现在的她只想多享受一些曾经的日常，像这样一起在舰长室中讨论晚饭吃什么，明天去哪里玩，亦或者怎么提高琪亚娜的学习成绩。

“该出发了。”见布洛妮娅也未发现什么，舰长一挥手，布洛妮娅手中律者宝石消失不见。”舰长指令：“琪亚娜和布洛妮娅你们尽快会合于一处，开始追查支配律者，寻找机会夺回疾疫宝石。“

“她们对上支配律者太危险了。”听到舰长发布的任务，芽衣突然就不平静了，她原以为给琪亚娜安排任务只是为了支开她，可舰长语气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觉得她们不会主动寻找支配律者吗？“

“我会打败支配律者，帮姬子老师夺回疾疫宝石的，你就放心吧。”舰长和布洛妮娅都不支持自己，琪亚娜也只好放弃跟着芽衣，而作为女武神的她也有义务阻止支配律者。

“舰长放心，我会看好琪亚娜，不会让她闹的太厉害的。”布洛妮娅出口叫的舰长，但却看着芽衣，显然这句话她更多的是对着芽衣说。

“芽衣放心，我之前对你说过我可以随时出现在你们的身边是真的可以做到，我能随时支援到你们，也有足够的力量支援你们。”现在的他可以底气十足的说出这句话。

“我相信舰长。”芽衣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的阻拦。

“你们也不光想着自己就能搞定支配律者，虽然布洛妮娅现在是理之律者，琪亚娜也相当于半个空之律者，但你们的力量也远远不够，更多的是你们远没有掌握手中的力量，这个任务还是由休伯利安来主导，德丽莎不会放任支配律者不管的，我想逆熵一定也会参与进来的吧。“

“舰长连自己获得了什么权能都不知道，还说我们没掌握律者的力量。”琪亚娜小声嘟囔着。

“琪亚娜，你刚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楚。”舰长眼睛微咪，满脸笑容的看着琪亚娜。

“我刚说舰长现在的黑发比之前的红发好看多了，”琪亚娜表情一僵，开始夸着舰长的变化，还用胳膊捅了捅旁边的布洛妮娅，“布洛妮娅也是这样想的吧。”

“我更喜欢红发的舰长。”布洛妮娅可不会帮琪亚娜圆场，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有些呆愣的琪亚娜，让舰长和芽衣不约而同的笑了，笼罩着众人最后的一丝阴云也随之消散。“我知道你们一定会去寻找支配律者，才做出这样的安排，但在那之前把班长找回来。"过去了五万年，他依然选择相信那个叫凯文的男人。“凯文不会伤害班长的，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我会的。”琪亚娜身体一怔，双手紧攥，仅仅说了三个字，这三个字却承载着她对班长的所有感情，最开始的恨已经完全消散，这几月的班长像一个不厌其烦的老师，悉心的开导着她，教授她太虚剑法，在一次次危险中，是班长让自己脱离险境，而最后也是班长独自抵挡凯文， 为她争取着时间。

“女王心中执念已经在松动了，你能不能成为空之律者还取决与她，我希望再次见面时，她已经不是敌人。”

“女王？空之律者？”也只有舰长称呼空之律者为女王，琪亚娜对舰长话并没有太理解。

“对，在与她的交易中有一条就是，我以后不会再称呼她为律者，虽然她没有答应我提出的交易。”舰长倒不是急，女王的态度远比他预估好太多了。“她被我和芽衣力量暂时困住了，怎么找到她得靠你自己。”

“我为什么要成为空之律者!我不想再伤害身边的人了。”“我需要你成为空之律者，成为律者的芽衣和布洛妮娅并没有给人们带来灾难，我相信你也可以。”

"可我需要怎么做？”琪亚娜看着自己的双手，她想用这双手去拯救，而不是毁灭。

”答案需要你自己去寻找，其实你早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你不愿意去面对。"

"我已经有了答案？“琪亚娜抬起头看着三人温柔的目光，一直紧绷着神经终于放下。”谢谢你，舰长，芽衣，布洛妮娅也谢谢你们。“

“你最应该道谢的是班长和姬子老师，不要让她们失望啊。”舰长说完这句话后，就把琪亚娜送出了意识空间。

“琪亚娜能成功吗?"

"放心吧，芽衣，她能做到。“舰长知道无法让芽衣放心，可女王和琪亚娜一体，也只有靠琪亚娜自己了。

“舰长是有不能告诉琪亚娜的事情吗？”布洛妮娅并没有太担心琪亚娜，她相信舰长的判断。

“支配律者，又被称之为千之律者，与其他律者不同，她有一千个意识，你们知道这一千个意识是从哪里来的吗？”

“她们会盯上琪亚娜？”芽衣明白舰长为什么会让琪亚娜离开了。

“她们会寻找那些迷失自我的人成为她们的伙伴，而琪亚娜的现状很容易被她们列为目标，布洛妮娅你一定要保护好她，不要让她单独行动。”

“我会保护好琪亚娜的。“

”除了琪亚娜，希儿应该也会被盯上，我与她分别时，她的情况和琪亚娜很相似，无法面对自己的另一面。“希儿是那么的脆弱，她又是那样的鼓起勇气，舰长期待着再一次的与希儿的相遇。

“希儿？怎么会？舰长你说的是希儿·芙乐艾吗？”上一次舰长也提及了希儿，但在布洛妮娅的印象中，两人应该没有相遇过。

“就是希儿，一个脆弱又坚强的女孩，我和她相遇的是在一个世界泡中，我们有一段美好的旅行，我原本是要带她一起离开，但最后她没有跟着我离开，而是独自去面对她一直回避另一个自己。”泪水从舰长的脸上落下，舰长在心里再一次的怒喊。“我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的，绝对不会！”

“舰长能告诉我发生在希儿身上的事吗？”

“一个身体，两个意识，我能告诉你的也只有这些，还是由希儿自己说出来更好，那个时候说明她已经不在迷茫了。”

“我也会保护好希儿的，我不会让我身边的人不再受到伤害。”

“布洛妮娅，保护好自己，那样才能保护身边的人。”布洛妮娅的想法并不难猜，芽衣出言提醒着。

“芽衣，你明白这个道理，怎么做不到呢？”舰长当然清楚在场的三人都没资格说这句话，只希望在最后一刹时，能犹豫一下吧。

“我以后会注意的。”芽衣并未反驳，但却把这句话记在了心底。

“布洛妮娅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再做傻事的，我和圣芙蕾雅学园的大家会等着舰长和芽衣姐姐归来的。“

“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舰长手臂一扬，布洛妮娅的身体慢慢飞起，漂浮在空中，一丝光芒从她的胸口向外蔓延，直至覆盖她的全部装甲，当光芒散去，粉色的装甲再次覆盖布洛妮娅。”这样多可爱，不准再换回去。“

“舰长的兴趣还是没变呢，这件装甲挺适合布洛妮娅的。”看着被当成洋娃娃的布洛妮娅，芽衣打趣到。

“怎么连芽衣姐姐也这样说。”布洛妮娅看着面前粉粉的重装小兔，知道自己持反对意见也没用。

“希儿她们肯定也会喜欢。”布洛妮娅的态度让舰长很高兴，“时间也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吧，正好也让希儿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出现的消息尽量保密，特别是律者力量，暂时不要告诉其他人。“

“舰长，芽衣姐姐，我会想你们的。”布洛妮娅点点头，对着舰长和芽衣说道

这是布洛妮娅身形消失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布洛妮娅~”芽衣的声音很轻，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能不能说这句话，因为她选择了离开大家“我也会想你的。”

“分别不会太久，很快会再见面的，在你去世界蛇之前，我送你一件礼物，我想这件礼物能让芽衣的温柔一直存续，不然等再见到芽衣，就真变成冰冷的雷之律者。“舰长半开着玩笑的握住芽衣的双手，注视着他有些躲闪的眼神。

"不管拥有什么力量，芽衣永远都是芽衣。“芽衣十分肯定的回答，但她躲闪的眼神暴露了她心中的不安，显然现在的她无法完全抵挡律者力量带来的负面影响。

“就知道逞强。”紫色的光芒从两人的双手爆发，没等芽衣反应过来，他已经被紫色的光芒吞噬。

光芒没有持续太久，当芽衣再次审视自己时，她发现自己的律者装甲已经变了，就在刚才她看到舰长对布洛妮娅使用了同样的力量。

“这件装甲？”暗紫色的紧身衣完美呈现了芽衣的优美曲线，在紧身衣上附着华丽的紫色锦缎，遮掩住那一缕缕性感，衬托出少女的优雅，右手的尖锐护甲，也被覆盖双臂的绸缎护臂所替代，一个简约的四叶挂饰垂于腰间，更让芽衣的样子完全不同于之前的雷之律者。

“这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以后不能换回去，这样才最适合你。”一面镜子出现在空中，照应出身体有些僵硬的少女，她没有想到舰长会这么强硬给她换衣服，完全不给她留一点余地。

“这样能战斗吗?"恍惚了半天的芽衣有气无力的问了一句，她已经习惯性的答应了下来。

“肯定不会影响战斗，之前给布洛妮娅更换装甲，她都没想起这个理由，所以肯定没影响。”空间闪烁，舰长和芽衣出现在贝纳勒斯的头上，红色巨龙和重装小兔一样，没有逃过变装的命运，她的身体已经从霸气的红色变成优雅的紫色，不过她并不会在意这些。

“俱利伽罗怎么也？”芽衣再次感觉到了舰长的执拗。

“贝纳勒斯，不，现在应该叫俱利伽罗，她是你的宠物，当然要和你装甲一样。”

”她是我的朋友。“

“差不多。”舰长将芽衣有些纷乱的发丝顺到她的耳后，然后把她拉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说到“替我向他们问好，就说五万年后的故人等着他们归来，当然凯文除外，现在的我还需要对他保密，我想他们也不会在凯文面前提起我。“”我会的，舰长。“

”不要一直板着脸，芽衣的笑容才是最美的。“松开芽衣的舰长伸出手在她的脸上撑出一个笑容。

”嗯~“芽衣似有若无的应了一声，清冷的脸庞随着舰长的手指绽开，绝美的笑容出现在少女的脸上。

少女的笑容让舰长的心一阵悸动，他以迅不及掩耳之势的在芽衣的唇上啄了一口。

"芽衣，再见了。”舰长亲完就离开了俱利伽罗，他怕自己忍不住将无尽的思念付诸行动，在舰长离开的同时，芽衣和俱利伽罗瞬间化为一道道雷电，雷电从最边缘向中心汇集，最后化为一束雷光，转而消散。

“俱利伽罗，你要替我保护好芽衣啊。”舰长看着雷光消散的位置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