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TTLE-BROTHERS 渣翻战斗兄弟

故事简介:鸦翼通过多次行动,找到了大叛徒阿斯特兰供词中提到的“帝国港”,并开始了一场突袭。
战斗兄弟
攻击进行得很顺利。黑暗天使第二和第五连的成员已经在叛军的太空站——名为帝国港的地方建立了一个重要的立足点,并以暴风般的火力向中心居住区和指挥尖塔推进。虽然人们可能觉得星堡不是鸦翼攻击摩托和兰德飞艇的理想战场,但帝国港更像是一个太空城市,它的大厅和通道更像广场和街道,而不是星际飞船的房间和通道。
凭借速度和勇气,黑暗天使们占领了几个登陆区,现在第二连的战士们冲在前面,粉碎了敌人的抵抗,而第五连的步兵则巩固了已经取得的成果。敌人——海盗渣渣,几乎不能对强大的黑暗天使星际战士构成威胁——正在被击退,他们准备好的防御被穿插的雷鹰和跳帮鱼雷小队、中队所绕过。
卡西尔中士和他的摩托中队处于战斗的最前线。他们被扔进了敌人的星堡中心,他们的任务很简单:扫荡空间站,在遇到敌人的任何地方播种死亡和不和。
卡西尔被拉进鸦翼队伍不是因为盲目服从命令,但他也不是因为怀疑上级的意图而升上中士的。他的主动精神足以引起萨缪尔大导师的注意,并见证了他参加渡鸦仪式,但他的好奇心就此结束,使他成为第二连的理想中队长。因此,他并不太想知道是什么把鸦翼和他们第五连的战友们带到帝国港来的,但他认为,黑暗天使们在皮西纳四号世界发现的无政府状态与海盗有某种联系。
萨缪尔大导师解释说,海盗很可能是由一名阿斯塔特军团的叛徒领导的,这个叛徒在银河帝国诞生时就背叛了帝皇。卡西尔在鸦翼已经服役有七十年了,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鸦翼会抓住这个叛徒并确保他安全,把他带回战团,对他的罪行进行惩罚。
这是机密信息,只有鸦翼的人知道。他的任务是,与萨缪尔的精英骨干黑骑士们一起,确保第五连不会过度暴露于叛徒的阴谋诡计。卡西尔有时羡慕第五连的战士们,以及那些像他们一样不必承受真相里心灵污点的人。牧师们小心翼翼地维护着一个门面,以确保大多数黑暗天使仍然幸福地不知道这个甚至可以触及一个星际战士灵魂的污点。
有时,当有时间在中队的宿舍沉思时,卡西尔会怀念他没被告知真相之前的日子。
今天不是这样的一天。卡西尔很自豪能成为将叛徒绳之以法的先锋。他带领中队确信,他们是在纪念他们的原体——雄狮,并通过他们的行为为帝皇服务。
因此,中队已经从他们的穿插点渗透了一公里多,并迅速地向防御更严密的帝国港内部进军。鸟卜仪从他全速奔驰的摩托“因西塔图斯”上读取数据——发现了一群试图集结反击的海盗。卡西尔带领他的战士们直接进入了判断失当的伏击中,通过一个大型电梯将战斗带到敌人信号集中的中心。当中队在敞开的笼子里上升时,激光和子弹在传送带上纵横交错,停在敌人的一层下面。
当打开的笼门和电梯墙之间刚好有足够的空间时,萨布瑞尔按下了油门,冲出了轿厢,用他的爆弹枪猛轰在外面房间里等着的敌人,摩托从他们坠落的身体中砰地撞了过去。由于刚好有足够的空间超越卡西尔并到达缺口,安内尔从中士后面加速,在中士跟上之前一秒钟离开电梯间。
卡西尔又停顿了一会儿,评估了一下战区的情况。电梯把他们安置在一个像仓库一样的房间里,有几百米见方,敌人的炮火像风暴一样从上面和后面的塔架上倾泻下来。在通道下面,更多的海盗使用笨重的货物运输机和金属外壳的排气口作为掩护,探出来突然射击——其频率远远超过能击中目标的概率。
值得注意的是,电梯门旁边的一个男人被萨布瑞尔和安内尔都忽视了,他拿着链锯剑冲向他们,剑齿在萨布瑞尔的背包上闪着火花。骑摩托的人刹住车,把他的战马拉向一边,把它当作武器;海盗消失在后轮下,那个人的尸体被捣碎在金属甲板上。
卡西尔旋转着他的摩托,当他越过电梯门上方的门架时,爆弹枪处于最大高度,而萨布瑞尔则跑向房间的另一端,他的武器击中了几个想要从楼梯井爬上阁楼的敌人。扎拉尔和阿拉顿的炮火宣告了中士身后的另一扇电梯门的打开,他们冲进了房间的另一部分。
卡西尔转移了视线,加速前进,安装在他摩托整流罩上的爆弹枪调整了目标,对准他看的地方。他按下了发射按钮,一阵冰雹般的火焰砍倒了两个潜伏在大板条箱阴影下的海盗,爆矢刺透了肉,炸裂了骨头。在中士的右边,安内尔把他的机器转过来,向躲在一辆散装货机旁边的几个敌人开火,车前的整流罩上发出一道闪电。当他穿过仓库时,激光枪迅速反击,保持开火,连续射击刺穿了气球状的轮胎,切断了液压软管。
安内尔的下一枪击中了一处泄漏的燃料。一个蓝色的火球吞没了搬运工和几个海盗,他们摇摇晃晃地从藏身之处出来,衣服和头发都着火了。卡西尔来不及把他们干掉,就把摩托转向左边,面对从夹层楼梯上爬下来的三个敌人。随着“因西塔图斯”(Incitatus为古罗马皇帝卡里古拉的战马)的枪炮再次开火,空气中充满了金属碎片,撕碎了脆弱的海盗。他们衣衫褴褛的尸体倒在甲板上,卡西尔继续爬上阶梯,一只手扶着车把,另一只手从腰带里掏出一枚手榴弹。他装好炸药,把它扔过阶梯的开口,在爆炸击倒更多试图在上面寻找掩体的敌人之前加速离开。
“维修通道,第四象限,高处。”安内尔厉声报告。
卡西尔把目光转向左边,看到更多的敌人从一米高的爬行空间中冒了出来。其中一人正拖着一根沉重的机枪进入视野,一个同伴正在为这把机枪架起三脚架。萨布瑞尔第一个做出反应,手握爆弹手枪,沿着储物仓往回走。他从通道的网格开枪,用短枪把那个叛徒的腿扯了下来,又把他的左臂打飞上舱壁。
确认威胁解除,安内尔继续他的迂回,在穿过仓库中心的空地时加快了速度,卡西尔把摩托转向一个反回路的空间。他们两人迅速开火,将海盗们赶回仓库后面的黑暗中。
当卡西尔从他身边经过时,安内尔把摩托停了下来,面对着一个装满金属滚筒的平台,开了一枪。中士注意到阴影里有动静,于是把他的子弹射向远处墙上的更多板条箱和滚筒,爆矢轻而易举地刺穿了金属容器。卡西尔又开了一枪,以确保集装箱后面的人都没活下来。随着战斗的喧嚣渐渐安静下来,爆弹枪的轰鸣声回荡在耳边。
卡西尔察觉到敌人几乎全军覆没后,放慢了速度。当他回头快速扫视时,他发现只剩下少数几个敌人了。
其中一个给黑暗天使带来了最后的惊喜。一道蓝色的等离子闪电从头顶呼啸而下,撞向了“因西塔图斯”的后方。当中士从安内尔身边疾驰而过时被从他的战马上甩了出去,熔化的金属、陶粒和硬化的橡胶喷向空中,车子在地板上拖着火花。
卡西尔的右腿一阵剧痛,头盔上闪着警告的符文,一声尖锐的警报在他耳边呜呜作响。等离子爆炸把他从坐骑上甩了下来,中士的第一眼是检查它的状况。整个后整流罩装甲都熔化了,后轮变成了一团银白色和黑色的渣。再向前半米,等离子射击就会完全击中中士。
“因西塔图斯”受伤了,当他检查自己时,中士发现他的右腿膝盖以下不见了。等离子用自身的热量烧灼了伤口——没有直接的危险。卡西尔拔出手枪,找到了等离子枪手,他在武器充能时躲在一根支柱后面。中士加大了自动传感的放大倍率,找出了等离子枪燃烧室发出的光。一发爆矢穿透了掩体——等离子枪爆炸了,海盗被包裹在过热的气体中。这名男子的皮肤爆裂,肉从骨头上脱落,从人行道的栏杆上翻了下去,疯狂地旋转着砸向地面,他的撞击被另一个小爆炸打断了。
“中士兄弟?”扎拉尔把摩托停在卡西尔旁边,保护这位中士免受仅存的几个敌人的攻击。
“我向指挥部通报我的位置。反正我的马死了。阿拉顿,你来带队”中士低头看了看自己腿上的残肢,增强的血液进一步凝结了伤口,暗红色的喷涌慢慢变成了涓涓细流。“看来我有一段时间不能和你们一起骑马了——直到我们回到巨石,装上一个仿生装置。”
“胡说”萨布瑞尔说,他和安内尔把摩托上的爆弹枪转向剩下的敌人。“你仍然可以骑着三蹦子当炮手。我来给你赶车。”
“兄弟,我很感激你的提议,但如果我要受别人驾驶的摆布,我会选择扎拉尔或阿拉顿。你太快了,我不喜欢!”卡西尔对自己的伤势并不在意,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伤势并不会立刻造成危险。更深切地感受到的是对他的战马和他的骄傲的伤害。速度是鸦翼摩托车手最好的防御手段之一,卡西尔知道自己减速太早了,这让等离子机枪手更容易下手。

最后一个反抗者死于萨布瑞尔的一击,他的胸部被劈成两半。仓库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发动机空转的声音、冷却金属的撞击声和弹壳落地的叮当声。
“区域安全。”安内尔宣布。他和其他人一起聚集在卡西尔周围。扎拉尔下了车,扶着这位中士走到他可以坐下的楼梯前,金属台阶在这位星际战士的重压下微微下垂。
“继续推进中心地带,然后绕到第四区,与大导师的进攻汇合”卡西尔告诉他们。他断腿的残端现在是一团黑褐色斑驳的凝血细胞和拉瑞曼细胞,结痂又厚又坚韧。中士重新装上子弹,指着宽阔的仓库门。“不要延误。行动起来。”
“我们会回来找你的,兄弟”萨布瑞尔说,一边把摩托转开,一边用拳头拍了拍他胸前的天鹰。“除非药剂师先找到你。”
“专注于任务,兄弟们。我不是我们第一个伤亡的人。”
“我们会复仇的” 萨布瑞尔说。“我们自己流的每一滴血,都将由敌人的血流成河来赎罪。”
卡西尔注意到了中队新招募的安内尔,他举起一只手表示感谢——另一个黑暗天使在他骑车经过时低下头表示敬意。
“你做得很好,安内尔”卡西尔说,这时安内尔转过身去,骑着他的车去追赶其他人。“真正的鸦翼兄弟。”
“我们会用拳头和手枪让他们血流成河。”当中队从敞开的大门中走出去时,安内尔说。
“我们会打败敌人的,兄弟” 扎拉尔回答道。“尽我们所能”。
“我是卡西尔中士,向萨缪尔大导师发信号”中士看着其他人从视线中消失。“我已经失去战斗力了。请派药剂师和技术军士到我的应答器位置。”
在离鸦翼主入口半公里处的上层装载甲板上,萨缪尔大导师停下来评估战略形势。海盗的尸体散落在萨缪尔和他小队周围的海湾里,在黑暗天使的战士中,有一个穿着白色盔甲的人很显眼——药剂师吉迪恩。
吉迪恩的通讯网络嗡嗡作响,接收到任何包含需要他注意的关键字和短语的传输:“药剂师”、“医疗援助”、“伤亡”、“受伤”、“创伤”。在最初的攻击中,他根本不需要注意,鸦翼突袭的冲击力使他们没有造成任何重大伤亡。然而,随着战斗变得越来越持久,帝国港的守军对入侵者做出了强有力的回应,几次交战导致他负责的星际战士受到了更严重的伤害。
药剂师刚刚回复完一个呼叫,正准备请求回复时,他的VOX通讯器接入了大导师的信道,回放了最后几秒钟的传输。
“我是卡西尔中士,向萨缪尔大导师发信号。我已经失去了战斗力。请派药剂师和技术军士到我的应答器位置。”
不是所有的伤亡人员都能播报自己的身份或位置,一个编码识别码确认信号来自这名士官。
“明白了,兄弟”大导师回答。“留在原地。有一个中队在你的位置两公里内,等待他们的到来。萨缪尔切断了与卡西尔中士的联系,转向吉迪恩。“跟查雷尔中士和他的黑骑士们会合。他们将为你护航。在伤亡人数中,你优先考虑的是哪个?”
“加布里埃尔兄弟需要我尽快处理”药剂师回答说,他指的是在卡西尔中士之前几分钟收到的信息。“据我从报告判断,其他人情况稳定。”
“好的”萨缪尔顿了顿,查看着摩托上的数据显示。“告诉查雷尔你可以从西北方向的维修机库抄近路过去。这样你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加布里埃尔和他的中队了。”
“遵命,大导师。”吉迪恩回答。药剂师把车子调转方向,朝对接翼梁走去,鸦翼的大部分人都在那里坐上了他们的武装炮艇。
在他座驾“日蚀”(Eclipse)的遥测仪指引下,吉迪恩快速穿过帝国港的空房间和隧道,偶尔会经过成堆的尸体和其他战斗迹象。他车子的鸟卜仪探测到查雷尔的黑骑士小队信号,就在不远处,远处的爆炸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在走廊里回响。
吉迪恩一边发动引擎,一边赶上了黑骑士们,当时他们正与一群躲在运输走廊尽头临时街垒后面的海盗发生了交火。等离子火焰击穿了一些翻倒的集装箱和毁坏的运输装载机,但还不足以为查雷尔的中队腾出一条路来通过。他们受到路障的阻挠,撤退了,用载具上的榴弹发射器向路障外投掷炸药。尽管如此,当吉迪恩加入中队时,他的显示器上仍然有几个生命信号。
“大导师说你会和我们一起去的”查雷尔说。当零星的爆矢和激光射线沿着长长的通道朝黑骑士们飞来时,狩猎大师转动他那装饰华丽的带翼头盔,看了看药剂师。“加布里埃尔兄弟的情况有多糟?”
“严重的胸部伤”吉迪恩说。“最近的报告说,他的伤情正在迅速恶化。我们时间不多了。”
查雷尔哼了一声,回过头来看着那两米高的街垒。
“我们面前的这堵墙必须打通”他对他的中队说。“杜瑞根,装上静滞弹。中队,用手枪掩护。跟我来!”

飞车静滞弹,白疤见了都说好
吉迪恩跟在六人中队的后面,他们再次咆哮着冲进通道,冲向敌人。当查雷尔冲到前面时,迎接他们的火力越来越猛。在离路障50米远的地方,黑骑士们把摩托停了下来,用爆弹手枪开火,当查雷尔继续向敌人逼近时,子弹从他身边呼啸而过。
“杜瑞根,就是现在!” 狩猎大师转命令道。
黑骑士的榴弹发射器咳嗽了一下,发出一个闪闪发光的圆球,飞过了街垒。就在它从视线中消失的时候,静滞弹爆炸了——喷出一个噼啪作响的白色球体。领域内的一切都慢了下来。吉迪恩可以看到一个海盗正在给他的激光枪重新装上电池——被冻结在了原地;另一个反叛者停滞住了,当时他正躲避在一辆货物运输车的等离子热熔发动机后面,一双瞪大的眼睛留在他的脸上。
轮胎在甲板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和打滑声,查雷尔把他的战马拉到一边,把什么东西扔到街垒上上。炸药恰好被捕获在静滞场的边缘,并悬挂在半空中,在它的中心闪烁着红光。狩猎大师调转车头,向中队走去。
两秒钟后,停滞场崩塌了。子弹、激光射线与爆矢交错地射出,查雷尔扔出的炸弹重重地撞在街垒上。
又过了一秒钟,热熔炸弹爆炸了,撕碎了一辆装载车辆的金属残骸,喷射出白热的金属和致命的碎片。
当狩猎大师将摩托瞄准了缺口时,黑骑士们不再需要命令——自动在其身后排成一排。
“我们的速度不要降下来,稍后还会回来伸张正义的。”查雷尔命令道,他的摩托消失在被摧毁街垒冒出的滚滚烟雾中。
吉迪恩依靠他的直觉,瞄准缺口,紧跟在最后一个黑骑士的后面。这支中队从缺口冲了出去,而震惊的海盗跃出了他们的去路时,速度还在加快。
中队没有停下来干掉他们的敌人,而是继续冲进帝国港的深处,在吉迪恩周围列队护航。最后几发零星子弹从他们的盔甲和墙壁上反弹下来,海盗们向他们发出了最后一阵扫射。
药剂师激活了他的vox通讯。
“泰纳鲁斯中士,加布里埃尔怎么样了?”
“几乎没有有意识,兄弟。”
“坚持住,我们很快就会过来。”
吉迪恩切断了连接,专注地跟着查雷尔,他在瓦砾堆之间快速转弯,经过倒塌的墙壁,穿过几扇门。药剂师下定决心,只要他能阻止,就不会有黑暗天使在今天牺牲。
考虑到他的处境,卡西尔断定他以前经历过更可怕的情况,但不是很多。他环视了一下布满战场痕迹的仓库,考虑了各种选择,制定了一个计划。他的首要任务是减少进入房间入口敌人的数量,这样敌人就不能从太多的方向攻击他。
他从台阶上爬下来,以墙为支撑,一瘸一拐地走向大门。他启动了锁定机制,输入了新的重写代码,这样海盗就不能再打开它了。完成之后,他穿过房间向电梯跳去,每隔几秒钟就停下来扫视上面的楼层和舱口,寻找敌人。这样做虽然不体面,但很有效,不出一分钟,他就到了电梯门口。
他在笼子里挺直了身子,一拳砸向控制面板,用带着护腕的手指把笼子的工作装置扯掉。为了确保自己的努力,他从腰带里掏出一枚手榴弹,设定10秒后引爆,然后把它塞进自己挖的破洞里。
走出电梯后,卡西尔回到了“因西塔图斯”的残骸旁。当手榴弹在他身后爆炸时,他已经蹦了大约20米。被折磨的金属尖叫了一会儿,他转身看到笼子从视野中掉了下去,几秒钟后,它以一声雷鸣般的撞击声结束了下降。
他一边跳一边爬,把自己拖到战马的残骸上,检查它的状况。它不可能被人骑着;后端和车轮完全被摧毁。然而,快速诊断扫描显示,大多数主要系统仍在工作,他激活了“因西塔图斯”的鸟卜仪。扫描仪的显示器上闪烁着生命信号,显示出大约有6个生命信号就在仓库上方的水平位置——就在附近。
中士抽出他的爆弹手枪,背靠在自行车上,面对着大约30米外的一对维修管道。他的自动感官捕捉到了狭窄通道里传来的沉重的呼吸声和靴子的摩擦声。
“进来吧,小老鼠们!”他低声说。
第一个从风管里爬出来的海盗是个女人,穿着脏兮兮的蓝色工作服,戴着一顶带软垫的头盔。她笨拙地把一把激光枪挂在胸前,站起来的时候,她挣扎着要把枪拔出来。
卡西尔的爆矢正中她的脸——把她的头炸开了。
他把视野切换到热扫描模式,他向另一个通风口发射了三发子弹,爆矢的白色爆炸在通风口上溅出了橙色的火花。他把注意力转回到第一条管道上,又开了一枪,两发爆矢向另一个试图挣脱束缚的海盗致意。
当他再次开火之前,表示其他攻击者存在的模糊热成像就撤退了。他微微转过身来,查看了一下“因西塔图斯”的显示器。枪声引起了一些注意,或者叛军以其他方式传达了他的存在。不管是什么原因,更多的信号从上方汇聚到他的位置。
卡西尔把自己拉到右边,搜索了他摩托剩余的吊篮储物间,发现了另外四个爆弹手枪弹夹和几枚破片手榴弹。他把它们放在他身边的甲板上,随手可及,又看了一眼鸟卜仪的回报,等待着下一群攻击者采取行动。
吉迪恩和黑骑士们在一个十字路口找到了加布里埃尔和他的战斗兄弟们:一个高拱顶的房间,六个隧道汇合在一起。这片区域被两艘打击巡洋舰轰炸落下的残骸堵塞了,加布里埃尔躺在一堆瓦砾上,旁边是他半埋的战马。泰纳鲁斯中士在他身边下了车,中队的其他队员被分散到三个交叉路口守着;当他们遇到来袭的海盗团伙时,挂在摩托上的爆弹枪断断续续地鸣响。
“赞美雄狮,兄弟,你们来了。”泰纳鲁斯说着,从俯卧的星际战士旁边走了出来。
“我们将帮助防御”查雷尔宣布,并示意他的中队跟着他,他继续从伤员身旁走过。“慢慢来。”
“我想卡西尔中士可能不这么想。”吉迪恩一边回答,一边从“月蚀”的车座上下来。
泰纳鲁斯解释说:“一颗手榴弹把一个部分坍塌的支架炸飞了,运气不好,仅此而已。”
加布里埃尔的头盔被摘了下来,脸上满是蜡一样的汗水,眼皮在清醒和昏迷之间闪烁。一条血迹显示了他从废墟中被拖出来的地方,但损害并不是半吨重的岩石造成的。一根五厘米厚的加固梁从这名星际战士胸部左侧扎了出来。厚厚的凝固的液体从伤口流出,流过他的胸甲上,使他的黑色盔甲看上去涂了一层光滑的光泽。
吉迪恩默不作声地工作着,先取下加布里埃尔的护肩,尽量不移动伤者,这样他就可以解开胸甲。做完这些,吉迪恩站起来,向泰纳鲁斯做了个手势。
“我需要你把钢筋拉出来,中士。”
泰纳鲁斯点点头,双手抓住那根伸出来的杆子。他站稳了,两脚分开支撑着,然后又看了看药剂师。
“迅速而肯定,兄弟。”吉迪恩向中士保证。
泰纳鲁斯又点了点头,指节用力,然后拉动钢筋。
加布里埃尔呻吟着,带着血丝的口水从嘴里流出,中士把杆子和胸甲板扯到一起,伤口露了出来。这名星际战士被压在锯齿状的金属上,金属向上穿过他的胸廓进入胸腔,刺穿了他的肺,可能还有一颗心脏。任何正常人都会立即死亡,许多星际战士也一样,但加布里埃尔显然是由更坚韧的东西构成的,吉迪恩对他能保持半清醒印象深刻。
“很糟糕,但不致命。”吉迪恩检查着伤口说。
他激活了植入左臂护腕和前臂的医疗组具,向血淋淋的伤口喷洒麻醉剂。在吉迪恩的指导下,血迹斑斑的微型骨锯和缝合针在伤口上工作,尽他所能缝合和修补内部损伤,防止失血过多。药剂师最后用了一种有机泡沫密封剂,可以迅速硬化,加强已经发生的结痂。
“他是可以移动的”吉迪恩站起来说。“中士,派你的一名战士把他带回阿尔法区域。我在那里安排了护理员随时准备把伤亡人员疏散回打击巡洋舰。他们会进一步稳定他的伤势。”
“谢谢你,药剂师兄弟。”泰纳鲁斯说。
吉迪恩什么也没说,打开了一个沟通频道。
“卡西尔中士,你的信号仍然很强。你的情况如何?”
几秒钟过去了,卡西尔才回答。
“我正忙着对付这些海盗渣滓,吉迪恩兄弟,但其他方面还不错。”
“收到,中士。我马上就到你的位置去。”
“我会等你的。目前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
吉迪恩对中士蹩脚的笑话笑了笑,切断了vox链接。他回顾了最后几分钟的过滤传输信息,确信没有比卡西尔更需要立即关注的严重伤害了。
“狩猎大师,请确定卡西尔中士的位置。我们让泰纳鲁斯中士和他的兄弟们去执行任务吧。”
“如你所愿,药剂师兄弟”查雷尔回应。“修正卡西尔的位置信标,一公里半,东北方向。”
吉迪恩登上“月蚀”,举起一只手向加布里埃尔致敬,泰纳鲁斯将受伤的星际战士扶起来。黑暗天使的眼睛已经有了更多的神志。
“只有死亡才能结束责任。”加布里埃尔沙哑地说。
“是啊,兄弟”吉迪恩回答。“你的生命不会在今天结束。”

卡西尔把另一个弹夹塞进他的爆弹手枪——只剩下两个弹夹了——他想知道为什么叛军如此坚决地要杀他。以他目前的状态和位置,他对他们的计划没有任何作战威胁,但是自从中队离开后,他们又向他进攻了三次。又有二十二具尸体躺在仓库昏暗的灯光下冷却,这是他欢迎他们的证明。
他在vox信道中听到了那些“无名小卒”的议论。从他收集到的零散信息来看,这些叛乱分子不仅仅是海盗。他们有一种邪教徒般的心态,似乎认为杀死他是他们某种邪恶的目标。幸运的是,他们的专一与他们的技能或战术敏锐度不相匹配。他们似乎愿意成群结队地死去,只为了换取他的死亡; 这种情况使他能够继续生存下去,继续帮助他的兄弟们的努力。
中士本能地瞥了一眼鸟卜仪,确认这些无名小卒已经放弃了通过维修管道和通道进入仓库的企图。现在他们已经聚集在大门外。
他把目光投向巨大的传送门,看到某种切割齿轮的光芒在加热金属;极有可能是激光切割机,与热熔炸弹相比笨重而缓慢。虽然他们不会很快进入,但他们的人数仍在增长。生命信号在鸟卜仪上聚集在一起,但至少有二十多个。
有那么一会儿,卡西尔考虑发出求救信号。他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鸦翼和第五连有一项任务要完成,那就是捉拿被那个无名小卒称为“霸主”的神秘敌人指挥官。卡西尔为了自己的生存而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这是非常自私的行为。
做出这个决定后,中士考虑如何最好地应对大门外日益增长的威胁。他评估了他的资源。
首先,是他自己。行动不便,还剩三十发爆弹手枪弹药。他的短刃动力剑仍插在腰间。这在目前已经足够了,但面对来自一个方向的协同攻击,他最终会不堪重负。
其次, “因西塔图斯”。卡西尔把自己拉到摩托的残骸上,检查了他倒下战马的武器系统。右侧安装的爆弹枪仍在工作,但弹药和供弹系统已被等离子爆炸摧毁。左侧的仍然完好无损。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移动着,几个世纪的维护和经验比有意识的努力更好地引导着他的手指,他从安装架上解下爆弹枪,拖出弹药链。把这个放在一边,检查了一下门,看到金属液滴正从里面流下来,还有几分钟就会渣滓们攻破。
接着,他松开了右手侧的弹链,把它从供弹装置的残部上拉开。他默默地感谢了一万年前最早设计出阿斯塔特修会武器系统的古代技术神甫,同时将爆弹枪机匣拉开,露出一个与手枪弹匣相匹配的插槽。他砰的一下装上备用弹链,把枪重新固定在“因西塔图斯”身上,然后把车转了90度,这样前部的支架就对准了车门。整流罩将为他的动力盔甲提供额外的保护。
现在,门上出现了一个大约一个人大小的洞,洞的轮廓在发光,金属流成了水池,在甲板上冷却。
卡西尔尽可能地坐好,把胳膊放在摩托的整流罩上,手里拿着枪,等待着。
随着一声巨响,那扇被切断的门掉进了仓库。卡西尔没有等敌人来,就立即开了枪,把一道闪电射向洞口,挥舞激光切割器的人发出痛苦的尖叫。
第一个通过的海盗被卡西尔的下一次齐射劈成两半,下一个也是如此。“无名小卒”似乎一点也不害怕,它们从缺口中跃过,用激光枪和自动枪疯狂地射击,每个人都尝到了一两颗精心准备的爆矢。
在人群的挤压下,其中一名海盗向大门控制面板移动。在门里面,可以绕过控制密码。卡西尔立刻意识到危险,调整了他的瞄准,没有理会另一个正朝他方向举着自动枪的“无名小卒”。当一个海盗突然开火时,另一名海盗伸手去抓门禁控制板——他的后脑勺被打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
子弹从“因西塔图斯”的正面射入,使陶粒和颜料碎片飞溅到卡西尔的脸上。他没有退缩,冷静地还击,向“无名小卒”的腹部和胸部射了两枪。由于一时的分散注意力,又有两个海盗闯进来,他们再次散开。一道激光击中了卡西尔的左肩护甲,卡西尔不得不调整火力。
卡西尔扔掉了空枪,抓起摩托车爆弹枪的手动扳机,开了全自动模式,几秒钟内就把弹匣里的15发子弹打空了,把冲过来那一小波“无名小卒”撕碎了。他低头看了一眼旁边发光的鸟卜仪,发现还有大约6个敌人。
卡西尔从腰带上掏出一枚手榴弹,把它扔进了门上的洞里,爆炸的闪光映出了两个海盗的轮廓,然后爆炸破片把他们的身体扔出了洞口。
寂静降临,幸存下来的“无名小卒”们撤退时传来的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透过破破烂烂的门缝,他看见他们在走廊的尽头重新集结。他明白了,他能看见他们,他们也能看见他。如果他待在原地,如果“无名小卒”能找到另一把等离子枪,或者火箭筒或其他重型武器,那么他们就能在视线范围内进行远距离射击。
他带着摩托的枪滚下来,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从这个角度,他仍然可以看到通道上几米远的地方,但再远就看不见了。卡西尔把弹药输送装置的蛇形电缆收起来,盘绕在他旁边的地板上。
吉迪恩按下摩托把手上的发射按钮,向前方拥挤的敌人发出一连串的爆矢。在他的周围,更多的火焰随着他的护卫队喷射到通道中。绿皮肤的野兽在黑骑士的冲锋面前像波浪一样散开了;帝国港出现兽人让黑暗天使们大吃一惊。不知何故,异形找到了与“无名小卒”的共同目标,并证明了他们是一个更难消灭的敌人。
吉迪恩和中队是在响应第五连一个小队的救援请求,他们在清理一个电力和冷却剂交换站下面迷宫般的房间时遭到了兽人的袭击。一名星际战士已经牺牲,另一名重伤,这迫使药剂师调整了他的优先级。
当更多的兽人毫无生气地倒在地板上时,吉迪恩瞥见了他绿色盔甲的兄弟们正在保卫楼梯井和十字路口。兽人从上到下向他们进攻,整个小队被枪林弹雨、激光和手榴弹的爆炸声吞没了。
查雷尔带头挥舞着闪闪发光的动力剑,左右劈刺,黑骑士们挥舞着锃亮的渡鸦之锤,像晴天霹雳一样冲进敌人的队伍。吉迪恩把火力转移到一边,在交叉路口减速时,又向旁边的一条通道发射了一串子弹,杀死了更多的敌人。
由于增援部队的到来,第五连的战士们从他们的防守位置上跳了出来,爆矢轰鸣,他们的中士挥舞着链锯剑冲进了兽人的队伍。吉迪恩降低速度,只为避开一堆死尸,直接从兽人中间穿过,把它们赶到两边;黑骑士们围在他周围,以防反击。
轮胎发出刺耳的声音,吉迪恩把“月蚀”停在楼梯井脚下,跳上台阶,他的医疗组具激活了。在下一个楼梯平台的半路上,小队的两个兄弟守卫着他们受伤的同伴,他们的爆弹枪阻止了一群试图靠近的人类海盗。
吉迪恩无视战斗,弯下腰看着受伤的星际战士。他的头盔几乎被劈成了两半,头骨和脸被一种长着凶狠牙齿的链锯武器的锯齿状牙齿撕开了。他的右耳不见了,下巴无力地耷拉着,呼吸急促而不规律。药剂师旁边的舱壁不时反弹着子弹和激光,但他专注于手头的工作。
他把一个医疗组具注射器插入受伤的战斗兄弟的颈部,向黑暗天使注入了一股兴奋剂。他的眼睛几乎立刻就睁开了,困惑而彷徨。拉瑞曼细胞在这名星际战士的血液中流动,在伤口最严重的地方形成了一个厚厚的血块,但却阻止了吉迪恩看到里面的损伤。他使用了抗凝剂,熟练地刮掉了结痂,露出了撕裂的动脉和破碎的头骨。
“我对这里的骨头损伤无能为力”他对战士说,这时战士已经专注地、几乎没有意识地盯着药剂师。“失血是另一回事。”
吉迪恩把手伸进腰带上的袋子里,拿出一段柔软的树脂制管子。这是软骨和肉的粗糙替代品,但目前已经足够了。
“别动,兄弟。”当星际战士试图坐起来时吉迪恩把一只手放在他的胸口。
吉迪恩巧妙而迅速地从星际战士的颈部取出了两厘米受损的动脉,迅速地用手术导管替换了它。生物凝胶和有机焊接确保了搭桥的位置,但药剂师还没来得及涂上一层保护性泡沫护套,就听到了来自上方的大声警告,引起了他的注意。
“无名小卒”被楼顶上的2名星际战士击溃,虽然有几个人已经死了,但有一个人在混战中溜了过去,举着斧头向吉迪恩砍去。
药剂师立刻做出了反应,用他的医疗仪的针管和刀片刺向海盗的胸膛,把他向后猛推。鲜血从裂开的伤口里冒出来,他抽搐着,翻滚着,一种致命的混合药剂在他凡人的生理系统中穿行——这种药剂是为了增强星际战士的生理机能而创造的。血从他的耳朵和嘴巴里喷涌而出,他的眼睛因内部压力而爆裂。
两秒钟后,这个人倒了下来,身体的器官和神经系统完全超负荷运转,那些刺激物和维生液体严重破坏了他的身体。
回到楼梯井的顶端,星际战士们击退了新一轮的进攻,并用爆弹枪一一将海盗的伤员击毙。
“对不起,药剂师兄弟”其中一个说,转身看着吉迪恩。“这样的骚乱不会再发生。”
吉迪恩点了点头,回到他负责的地方,烧灼并封闭伤口。当他完成后,他回头看了看十字路口,看到查雷尔和他的战士们,在第五连战斗兄弟的帮助下,杀死了兽人。
吉迪恩说:“我在这里的工作差不多完成了。”
“兽人的出现改变了战略形势”查雷尔回答说。“萨缪尔大导师要求我们重新加入进攻主力。”
“那就照做吧。”药剂师说。他调转通讯频道,招呼卡西尔中士。
“我是卡西尔。”回答说。
“你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中士兄弟?”
“战斗情况正在恶化,药剂师兄弟,尽管我的身体没有受到进一步的伤害。”
“我离你的阵地只有几百米,但我们之间有大量的敌人。你可以转移吗?”
一阵沉默和一些咕哝声。
“我将设法移动阵地,兄弟,尽管我必须承认,我不完全确定在哪里可以找到充分躲避攻击的地方。”
“如果可能的话,朝边缘走,兄弟,中央尖塔那边的战斗最激烈。”
“明白。定位应答器还在工作。”
“坚持住,中士,我来了。”
“兄弟,我们不能护卫了”吉迪恩切断通讯的时候查雷尔说道,“你没听到吗?”
“狩猎大师,我明白” 吉迪恩他大步走回“月蚀”身边,骑上摩托。“谢谢你的帮助,但我会从这里开始单独行动。”
查雷尔举起他的剑向药剂师的决定致敬,吉迪恩举起拳头作为回应。
“加快速度,带来拯救吧,兄弟!” 狩猎大师说,然后领着他的中队离开了。
卡西尔给药剂师的报告并不完全属实。他的整条腿都麻木了,右侧和手臂也开始失去知觉。他知道自己的力量不会永远持续下去,所以他迅速地行动起来,从鸟卜仪扫描中知道,他的敌人正在再次集结力量,准备下一次进攻。他已经解决了另外四十个敌人,大概少了几个,但每倒下一个“无名小卒”,似乎只会增加他们要看着他死的决心;也许他们想不计代价地解决这个问题。
中士把爆弹枪弹链套在手臂上,着手把主装置从“因西塔图斯”上拆下来——一个大块头的运算和展示器,它储存着他坐骑的机魂。他从摩托上拆下装置,把它放在一边,启动了他倒下的坐骑的防篡改装置。他哼了一声,用一只胳膊夹住机魂,拿起爆弹枪,爬回仓库,朝开着的电梯井蹦去。
与摩托的扫描系统分离后,鸟卜仪被缩小到很短的距离,当卡西尔一米一米地向他的转进路线移动时,它会间歇地发出哔哔声。当敌人的信号再次开始接近时,那声音变得更加刺耳,中士用尽最后的力气,把自己拖到了井边。看了一眼显示器,发现有几十个“无名小卒”,就在破碎的门外几米远的地方。
卡西尔深吸了一口气,朝井里望去。电梯笼的遗迹在地下约20米,向下三层。断裂的金属碎片危险地向他伸出来,但抬头一看,确认那里没有好的支撑点可以让他爬上去。至少带着爆弹枪和机魂的控制台是不行的。
奔跑的脚步声刺激中士采取行动。
他把自己推到了坠落的边缘,调整自己的角度,这样他的背包就能承受最大的伤害。
卡西尔落地时把他的头撞到了什么硬物上,通过他耳朵里的嗡嗡声,他隐约听见他落地时发出的雷鸣般的回响,回荡在井里。他昏昏沉沉地躺了一会儿,眼前一片模糊。一个损坏警告指示器在他视线的边缘闪烁,一种哀怨的声音提醒他装甲上的几个系统出现了故障,但他并不在意。
“万机神保佑你”他喃喃地感谢着他动力服的机魂。“当机会出现的时候,我将设法给予适当的荣誉。”
上面那扇敞开的门顿时亮了起来,接着是他的摩托自毁爆炸发出的尖锐声音——显然,其中一个“无名小卒”没能抵挡住好奇心。片刻之后,伤者的尖叫声和惊讶的哭喊声响起。
卡西尔苦笑着,恢复了知觉,把自己从缠绕着他的牢笼中挣脱出来;金属支柱被他摔下来的冲击力压扁了。他滚到一边,成功地把自己拉了起来,有力的手指撕扯着笼门的网。枪声开始从上面响起,炮弹和爆炸照亮了电梯井的内部。
他考虑过还击,但决定节省能量和弹药。咆哮一声,拉开了笼门的最后一段,扑通一声跳到外面的通道里。
他检查了一下周围,发现自己在一条短走廊的尽头,这条走廊在十米开外分成了一个丁字路口。没有其他的出入口。
“无名小卒”们会试图爬下来吗?他总结道,不太可能,但也不是不可能。此外,一颗敌人投掷进竖井的手榴弹可能会变成一个幸运跳弹进入大厅。然而他是尚能行动的鸦翼,当想到这里的时候——无论受到什么损伤,但他仍然是一件(帝皇)可以使用的武器。
当他的盔甲抑制系统的兴奋剂开始耗尽时,他腿部的抽痛变得越来越难以忽视。卡西尔硬着头皮,强迫自己站了起来,重重地靠在舱壁上。他回头看了看电梯笼的残骸,但没有什么东西结实得可以做成拐杖,于是他转过身,开始在走廊上跳来跳去,一手拿着爆弹枪,一手拿着“因西塔图斯”的机魂。
黑暗天使向中央指挥部和居住塔尖的进攻,已经打穿了帝国港的守军,在他们身后留下了零星的海盗和兽人。当吉迪恩穿过破败的隧道时,“月蚀”的引擎轰鸣预示着他的到来,发出了不规则的鸟卜仪返回信号,看不清的人影从他的路上跑开。
到处都能看到战斗的痕迹——布满弹孔的墙壁、血淋淋的尸体和丢弃的武器。远处不时传来枪声,奇怪的回声穿过迷宫般的房间和通道,而枪声的来源无从得知。
吉迪恩打开了一个vox频道,担心自己的努力可能会徒劳无功。
“卡西尔中士,请回答。你的情况如何?”
几秒钟过去了,没有回音。药剂师把摩托转到一条主干道上,注意到墙上的绿皮涂鸦和垃圾。对摩托显示器的检查证实,他距离卡西尔的应答器位置只有400米,但也有相当多的未知能量信号在他面前汇合。前面不到一百米的一个出口斜坡可以把他带到副甲板上,在那里可以找到卡西尔。
在走上弯曲的坡道时,吉迪恩不得不急刹车,因为他几乎要撞上马路对面的一个临时路障。储物桶、波纹金属板和其他杂物堆在他走过的路上,金属柱像驳岸的木桩一样突出。
当他把“月蚀”推到一边,轮胎在不平的地面上抖动时,吉迪恩看到了别的东西:半藏在撒满钢筋混凝土表面的垃圾中间的金属圆盘——爆炸地雷。他加大刹车力度——战马加固轮胎上的橡胶珠脱落,以不到一米的距离避开了地雷。
他停了下来,盯着障碍物,盘算着在炸药和瓦砾堆中找到一条路,但就在他这么做的时候,他也看到了一些敌人从斜坡上的楼梯和管道发出的信号聚集在他的位置上。
一对“无名小卒”从他右边的一层维修舱口冲了出来,手枪射出子弹。药剂师瞥了一眼就把“月蚀”的爆弹枪调准他们的方向开火,炮弹从他的盔甲和整流罩上射出,把他们砍倒。另一些人则躲在街垒的掩护下——海盗和兽人在一起。
“雄狮之影啊。”吉迪恩咒骂着,用他的爆弹手枪还击,敌人的子弹在他周围呼啸而过。
由于行动不便,他很容易成为敌人的目标,但地雷和障碍使他没有行动的余地。吉迪恩沮丧地咆哮了一声,调转坐骑,回到了主通道。尽管他很想战斗,但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就像大导师一心要完成他的目标,并将在以后处理幸存者一样,他也不得不退出战斗,以实现更高的目标,尽管这样做让他很痛苦。从级别和专业来看,他也许是个药剂师,但他仍然是黑暗天使的星际战士,不加反击就离开敌人是有损他的荣誉的。
再次到达主要交通运输干线时,他把油门开到最大,他知道每一次延误和折返都会浪费他的时间,甚至可能让卡西尔送命。
另一个“无名小卒”从走廊拐角处过来时,卡西尔又开了一枪,爆矢射中了那个人的腿,把他轰倒在一边。海盗挣扎着站起来,另一枪撕开了他的胸膛。中士继续发射冰雹般的爆矢,更多的敌人试图穿过通道冲向他右边的避难所——没有一个人到达目的地,他们的身体和四肢被一连串的爆炸撕裂。
在随后的短暂停顿中,卡西尔转身沿着大厅往前跳,朝着20米外的楼梯井走去。一道激光从他身边的墙上略过,卡西尔走了几米后又折了回来,向一个在角落里探出武器的海盗再次射击。爆矢击中了他的激光枪,粉碎了武器,一块块可塑性碎片打在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上。他惊叫一声,向后退去不见了。
更多的“无名小卒”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他们一边向门口跑去,一边向卡西尔的方向疯狂地射击,试图从侧翼包抄他。子弹劈啪地打在中士的盔甲上,一颗打中了他的左臂肘关节。他的手痛得痉挛起来,随着一声巨响,“因西塔图斯”的机魂核心掉到了甲板上。
卡西尔的思绪被痛苦弄得晕头转向,他还击了,砍倒了两个敌人,但还有两个到达了门口的避难所,消失在远处的大厅里。中士呆呆地盯着他脚边的摩托控制台,有一会儿想把它留在那里;空出一只手将是非常重要的。
然而,他无法放弃他坐骑的机魂。他曾以鸦翼战士的荣誉发誓,要像战马保护他一样保护和服务他的战马,而且他不打算把“因西塔图斯”的机魂交给一种不确定的命运。
卡西尔集中全力,向下一群冲进走廊的鲁莽海盗发射了致命的炮火。第一个胸口中了两枪,被甩了回去;第二个倒地时没了半个脑袋;第三个人被送到甲板上,肩膀中了一发爆矢,手臂悬在骨头和肌腱上。在开枪的时候,卡西尔模模糊糊地注意到他的武器的弹链里大约还有三十发子弹。
卡西尔用最后的齐射击退了更多的追兵,弯下腰抓住了“因西塔图斯”的处理器。他把那四四方方的装置紧紧地抱在胸前,费力地朝楼梯井走去,意识到前面还有一扇门,就是几个“无名小卒”进去的那间屋子。
腰上挂着自动枪的海盗们出现在他前面,疯狂地射击。卡西尔咆哮着,他被夹在枪林弹雨中,他的护肩和护甲在撞击中闪着火花,陶粒碎片和油漆碎片在他周围形成了一片尘埃云。他举起爆弹枪还击,仍然靠在墙上,拼命向前跳着。
两个人在一次连续射击中被砍倒,尸体被爆矢炸裂,鲜血溅在墙壁和甲板上。后面又有更多的炮火打在中士身上,但这一次他没有停下来,而是以巨大的努力向那欢迎他的避难所——现在空无一人的门口冲去。
他差点儿掉到房间里去了——好像是一个储藏室,里面放着空架子和破板条箱——他撞在门框上,才没有摔倒。卡西尔转身朝走廊上射击,然后冲过走廊走向台阶。
即使是军士靠着增强的肌肉和增强了力量的动力甲,也无法跳过那个缺口,他没能冲过去,扑通一声摔在离楼梯井一米远的地方。他滚到一边,沿着通道盲目地射击,他那只完好的腿试图找到支点,把自己拖到下一个安全的地方。
一枚火箭从他头顶飞驰而过,在他身后爆炸了。
卡西尔本以为自己已经没有力气了,但敌人中间出现了一件重型武器,这促使他又做了一次不可能的努力,他整个人从楼梯上摔了下来。他翻滚着跳下台阶,撞碎了盔甲和钢筋混凝土,笨拙地停在一个平台上。出于本能,他转过身去,把自己推离墙壁,在下一段楼梯的下降过程中,他又一次被甩得翻滚。
下面的房间只有昏暗的红色应急照明。在黑暗中,卡西尔只能看到一个出口,一扇在他右边的密封的门。中士把爆弹枪系在皮带上,试了试手轮阀门,但没有动,因为几十年的疏忽保养,锁已经生锈了。
台阶上的靴子声使他转过身去,又抓起爆弹枪。他不需要检查鸟卜仪就知道几十个敌人正紧追不舍,想要杀死他。当他们中的第一个人绕过上面的平台时,中士开了枪,当越来越多的“无名小卒”下楼时,他一直在开枪。
卡西尔让自己瘫倒在甲板,靠在门上保持射击。
枪栓咔哒一声空了,但过了一会儿,他那因疼痛而昏昏沉沉的感官才意识到自己的弹药用完了。他把武器扔到一边,但他的犹豫让“无名小卒”在他拔出剑之前就用刀片和枪托向他发起了攻击。
但卡西尔还是反击了,他抓住一个人的喉咙,把他摔向他的同伴。中士挥舞着这个“无名小卒”作为武器,敲开了一个海盗的头骨,他的手指还刺进了另一个海盗的胸膛。
在一次心跳之间,其他人被死去的战友挡住时——卡西尔从剑鞘里抽出剑来,闪闪发光的剑刃向上摆动,割断了一个女人的手臂,那女人正准备向中士的脸上刺一刀。
卡西尔被逼得像动物一样,满腔怒火在他心中沸腾起来。当他冲上来的时候,一把大槌敲在他的头盔上叮当作响,一把斧头从他右边的铠甲上飞掠而出,动力剑把在他周围的敌人切成了碎块。
“为了帝皇! 为了雄狮!”
前面的战斗渐渐沉寂,引起了吉迪恩严重的怀疑。当他们冲向卡西尔最后的位置时,他像一道黑白相间的闪电击中了“无名小卒”,当药剂师驾车冲过他们时,“月蚀”的爆弹枪呼啸而出。
面对毫发无伤、咆哮着复仇的幽灵药剂师,“无名小卒”四散逃窜,回到管道和洞里,而不是面对他的愤怒。走到拐弯处时,吉迪恩放慢了速度,把摩托拖过拐角,沉重的机器碾过了几十具海盗尸体的残骸。卡西尔在牺牲前肯定让他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随着显示屏上中士应答器闪烁的灯光,吉迪恩在楼梯井旁停了下来。更多的尸体散落在台阶上,血肉混杂。药剂师从高地上的回廊看到,那些“无名小卒”已经后退了几十米,从狭窄的舱口和他无法跟上的地下仓皇逃走了。
吉迪恩手里拿着手枪,走下台阶,小心翼翼地踩着“无名小卒”的尸体。楼梯底下是一片惨绝人寰的景象:尸体互相压在一起,被开肠破肚,没有四肢或被斩首,至少还有十几具。
没有卡西尔的迹象。
只有当药剂师移动其中一具尸体时,他才发现了黑色的盔甲。他把海盗的尸体拖到一边,从尸山里挖出了卡西尔中士。他一只手还拿着他的动力刀片,另一只手还拿着一辆摩托车的数据控制器。
“兄弟?卡西尔兄弟”
军士的盔甲已经是血肉模糊,但有多少是他的,又有多少属于他的敌人,却无法分辨。他的头盔有划痕和破损,但其他方面似乎完好无损。吉迪恩单膝跪下,拍了拍中士的胸甲。
“中士!卡西尔中士!”
这位星际战士的手臂抽搐了一下,吉迪恩不得不迅速做出反应,当他把动力剑挥向药剂师时,抓住了卡西尔的手腕。
“是我——吉迪恩,兄弟!””
卡西尔的胳膊放松了,他慢慢地转过头去看着药剂师。
“吉迪恩兄弟,让人高兴的景象。”中士沙哑地说。
“对我来说也是。我很高兴我的努力没有白费。”
吉迪恩扶起卡西尔,用空着的胳膊支撑着中士。
“你的努力是值得赞赏的,兄弟,但有些事我不明白。肯定还有其他人需要你的帮助,我们的兄弟们还在打仗,为什么要为我耗费这么多精力?”
“我很快就会照顾他们的,中士兄弟”吉迪恩说着,把卡西尔带到台阶上。“没有人比你更努力地战斗。他们知道,就像你一样,无论他们在哪里倒下,战团都不会忘记他们,我也不会忘记他们。”
卡西尔低头看了看他摩托处理器引擎血淋淋、伤痕累累的外壳。
“是的,我懂了,吉迪恩。我们同甘共苦”他把处理器抱在胸前。“当我的马能修理的时候,铸造大师会给我的马找一个新的身体。我们为帝皇而战,为雄狮而战,也许最重要的是,为彼此而战。这就是战斗兄弟。”
备注:禁军们不太喜欢阿斯塔特们这种“兄弟”文化,然而正是这种兄弟间的纽带把每一名星际战士连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