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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与制作人》第一季第4章 记忆与味道(文字版)

2023-01-13 21:02 作者:LYZZR-文字剧情  | 我要投稿

第4章 记忆与味道 ——“谢谢你,Souvenir的店长先生” 4-1 我独自一人。穿行在人群之中。我看了看自己小小的手,上面还残留着熟悉的温度。我茫然地向前走去,想要寻找那个少年。一直走到夜深,走到月亮照亮的街道。突然之间,月亮不再流转,树影无风凝滞。我循着焦糖的苦甜味,一直走到已经忘却的过去。他打开那扇尘封已久的门,看向我,面容依稀,他握紧了我的手。此刻少年脸上的表情,我永远不会忘记,“找到你了”。 我:“真的……没问题吗?” 安娜:“真的不需要做什么准备吗?” 投资顾问:“唉!你们还要我说几遍呀?只要你们按照我说的来做,绝对没有问题投资资投资,都是有风险的,谁知道一个项目能不能赚钱啊?申请的时候,气势!气势是最重要的!” 我和安娜姐一人面前摊开着一本笔记本,特别认真地听这个投资顾问在夸夸其谈。 但我总觉得,他有些不靠谱…… 投资顾问:“尽职调查嘛,一般有这几个方面的注意事项。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撑住场面!” 安娜:“但我听华锐投资的其他公司说,好像不是这样的……” 投资顾问:“唉,都是这样的!华锐那种变态的审核方式,不在我们的讨论范围之内!你们这种小公司的投资,一般随便糊弄糊弄就过去了。” 我:“可是……我们要申请的就是华锐的投资啊……” 投资顾问:“(呛水)什么?!咳咳……你再说一遍?” 我:“我们申请的,是华锐的投资, 5000万……” 投资顾问:“(呆呆地自言自语)华锐怎么还会给这么小的公司投资?” 我:“有什么问题吗?” 投资顾问:“对不起,这个活我接不了接不了。” 我:“唉!你要去哪里?” 投资顾问:“麻烦另请高明! 你们这个公司……以我的能力,实在没有办法拿到华锐的投资。” 我:“啊……他走掉了……” 安娜:“这已经是第三个被华锐吓跑的投资咨询师了。还要找新的吗?” 我:“……再找,估计结果也是一样的。我们公司真的有那么差吗?!” 安娜:“(摇头)也没有那么差啦。只不过,公司负责人同时兼任几乎所有节目的制片、内部分工不清晰、员工就那么十几个人、资金赤字、目前没有投资……” 我:“(捂耳朵)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们真的,岌岌可危……” 安娜:“所以,才一定要拿到华锐的投资,知道吗?现在也没有什么投资公司愿意搭理我们了。” 我:“既然李泽言给了我这个机会,不管是不是靠谱,我们都不能认输!” 安娜:“要不……你直接打电话问问李泽言?” 什么?!不行不行! 安娜:“有什么不行的?问问嘛,又不是作弊。” 我:“不行不行,我的尊严不允许我这样做。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们再去找找投资公司吧!” (半小时后)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呢? 李泽言:“有什么事?” 我:“……那个,其实……今天天气还蛮好的?” 李泽言:“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 我:“有!有事的!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李泽言:“是关于投资的事情吗?” 我:“没错!总裁,你真是太聪明了!” 李泽言:“你每次出现在我面前,都是投资投资的,我实在想不出来这个电话还能有其他什么事。” 我:“其实,就是那个……关于尽职调查和董事会汇报……你能不能指点一下,我要注意些什么?” 李泽言:“之前不是斗志昂然,跟我打包票说一定没问题的吗?” 我:“……” 我果然不应该打电话给他…… 我:“才、才不是有问题!是我想要更有把握一些。” 李泽言:“那我就不用给什么意见了,期待你的表现。挂了,董事会汇报见。” 我:“不!等等!” 李泽言:“又怎么了?” 我:“先说好……你既然已经给我这个机会了,就不能反悔!这样我才敢问出口……” 李泽言:“关键就在于,找到自己公司未来发展的最理想蓝图,制定可以量化的分阶段规划。说服董事会的人,让他们相信你们能够达成这个目标。” 我还在犹豫该怎么开口,李泽言就已经把我最关心的问题说了出来。 我:“原来是这样……” 李泽言:“你们公司的情况有多糟糕,难道华锐会不知道吗?对公司的现状没有任何隐瞒和粉饰的必要。最重要的,是发展的潜力。” 我:“谢谢……找明白了。” 李泽言:“下次有什么事,说得干脆一些。下周三,我在办公室。你可以来找我预先汇报看看。” 我:“诶?……喂?喂?” 李泽言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我……我还没答应呢! 我只是来问一下而已,为什么又多了向投资方总裁汇报的工作啊…… 4-2 ***公司 投资申请小组会议 安娜:“最具创造力的影视公司……嗯?” 我:“没错!这就是用来打动华锐的秘密武器!” 安娜:“怎么打动?” 悦悦:“我们现在……也谈不上什么最具创造力吧,连生产力都快没了。这个月的工资什么时候发呀?” 我:“咳。我们不是要用现在公司的情况去打动华锐,而是要用最理想的蓝图。我们要告诉华锐,只要有资金,我们就一定能在短期内,成长为最具创造力的影视公司!” 安娜:“这是取经的结果?” 我:“……没错。我们要从几个方面去具体地做好规划,如何在计划的时间内,去实现这个目标。其实……这也是我们自己的目标啊。” 安娜:“这么看的话,最重要的还是从业务能力上去证明,我们目前的核心骨干有完成最具创造力的节目的能力。” 我:“没错!之前改版的《发现奇迹》和为城市新闻制作的专题都可以很好地说明我们的能力。” 安娜:“但是这几个节目本身就是比较小众的话题,要做出创意也比较容易。之前的音乐综艺,我们能发挥的空间也很有限,效果虽然还不错,但跟创意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关系……” 我:“这么说的话……确实。” 安娜:“我们怎么才能说明,我们能把最大众——也就是最无聊的节目,做得最有创意呢?” 悦悦:“但接到的节目委托都限制很大啊!而且,那些大众的节目也不会找我们来做。” 我:“……要不,我们自己做一档节目?” 安娜:“没有资金,没有渠道,饶了我吧……” 我:“一档……网络节目?悦悦不是认识好几个网络传媒号吗?我们用小成本做一期节目, 放在网络上传播,让尽可能最多的人看到?” 悦悦:“好像可以哦!网络视频的成本也比较低。” 我:“那就这么做吧。” 安娜:“……你们也真是。一般大众向的题材,都是旅游啊、美食啊、比赛啊、晚会啊……要在网络上播放,成本也有限的话……那就只有……” 我:“美食!” 不知道为什么,说到美食,我马上想到了那天晚上周棋洛的电话。 周棋洛:“布丁好好吃!!这是Souvenir的布丁?怎么买到的?!下次有机会的话,带你去Souvenir,我是老板的脑残粉!你一定要去尝尝看。” 安娜:“你想到什么有趣的点子了?笑得这么开心。” 我:“貌似有一家店,我们可以去查查看。” 半小时后。 安娜:“真的是Souvenir吗?查不到啊!” 我:“不会错啊……再找找,可能网络上的信息比较少吧。” 悦悦:“啊!找到了……只有这个快要下架的app上有……” 悦悦把手机递给我。在这个快要下架的app上, Souvenir也只有寥寥十个评价。而且,评价很一般啊…… 我:“但是,几乎所有的评价,包括差评都认可了食物的美味!” 悦悦:“那为什么要给差评?” 我:“因为……“不想好好做生意就不要出来招人厌……”,“老板太臭屁了,什么玩意儿,以为自已是华锐总裁吗臭不要脸”……??李泽言的臭脾气连网友都知道吗?” 我默默给他点了个赞。 悦悦:“各个评分项里,只有味道是四星多,其他都只是一星?而且是彻底的一星。” 我:“嗯……看起来很微妙……” 安娜:“会有风险吧?” 我:“还是做备选好了……我们这两天,再去找找其他适合做的题材吧?” 说起来,这个被网友狂喷的老板,是周棋洛的偶像呢。 几千万粉丝的偶像的偶像,结果却被客人们讨厌…… 要不要问问周棋洛的意见?  我给周棋洛发了个短信。 我:“如果我想拍关于Souvenir的美食节目,你会有什么意见吗?” 4-5 接下来几天,我一直在恋语市各个角落寻找合适的美食题材。 恋语市唯一一家米其林三星法餐厅。 我:“嗯……虽然味道很棒,但是这种不接地气的高雅,果然还是很难处理……” 花市口网红美食一条街。 我:“唉!唉!不要挤不要挤啊!我!我是399号!” 我:“说是网红,但其实味道好像也就那样……而且,网络视频做这些题材也很多了。” 张小姐的私房料理。 我:“文艺腔调满满,食物……实在一般……” 百年老字号,地道重庆火锅。 我:“火锅……火锅……嘶……火锅的节目能做出什么不一样来吗?” 深夜,在家。 我:“啊!!!!胖了五斤!” 我绝望地倒在被窝里。 吃胖了一圈,对各种食物的味道也麻木了。 最令人忧伤的是,选题什么的,根本还没影…… 做美食节目虽然肯定受欢迎,但要把早就已经做烂的题材做得又有创意,又受欢迎,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对着眼前收集的10个G的美食视频文件,陷入苦恼…… 我:“Souvenir……做那家店的话……嗯……果然还是很微妙……” 虽然这么想着,第二天,我还是去周棋洛给的地址看了一圈。 在至尊甜品区……至尊甜品区就是甜品品牌Sweet desire总部在的江之区…… 樱饼大道就是种了樱花的若叶大道,在雪花肥牛转弯,啊,就是这家肥牛店吧? ……宁檬奶茶的对面…… 我:“嗯?这里有店面吗?” 顺着周棋洛特别的食品版城市地图,我来到了传说中的Souvenir门口。 但是,这个小小的店面,并没有任何标志能够让我确认自己找对了地方——除了紧闭的店门。 平日里基本上关着店这一点, 倒是和网友吐槽的一样。 我往里看了看,确实像是个小小的餐厅…… 之后几天,我也总是有意无意地到这边晃悠一下,看看这家奇特的店铺是不是开门了。 我:“已经第五天来这里了,怎么还没开门呢?” 我往窗户里面望去,还是看不到什么人影。 难道我找错地方了?这条街上有其他饮品店?若叶大道上还有别的肥牛店? …… 要不,再问问看周棋洛……? 我正掏出电话,想给周棋洛发短信,就看到玻璃窗映出了我身后的老爷爷。 他拿着新鲜的食材,微笑着看向挡住门的我。 我:“(让开)你好?你是要进屋吗?” 老爷爷:“是的,谢谢。” 我:“!!!是传说中的店长吗?我终于等到你了,好开心!啊!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公司的制作人,***。(递名片)” 老爷爷:“(微笑)您好,我是Souvenir的服务生,姓蔡。老板还没到。” 我:“是这样啊,蔡老先生,您好!” 蔡老先生:“请进。您应该是本店今天的第一名客人了。” 我:“谢谢。” 餐厅里只有一两张桌子,看起来每次开店供应的食物也很有限。 绿植、阳光和落地窗,空间虽然不大,但是环境很棒。看得出来,餐厅内的桌椅和陈设都是价值不菲的设计品。 这家店传说中招人讨厌的店长,品味很不错的样…… 蔡老先生:“请随便坐。想要喝点什么?上午的话,红茶怎么样?” 我:“谢谢。我正在做一档美食节目,不知道Souvenir对于拍摄有没有兴趣?我觉得,做成节目的话,一定会有趣的!” 蔡老先生:“嗯…… (露出抱歉的表情)店长不希望Souvenir受到过多的关注。” 我:“想要隐去店名和具体信息也是可以的!” 蔡老先生:“抱歉,我还有事,先告退了。” 我:“那……好吧。” 等一下,再找机会问问看那个神秘的店长好了。毕竟蔡老先生也做不了主。 我:“啊,对了!差点忘了,应该告诉一下周棋洛,他喜欢的这家神出鬼没的店开张了。” 我正想掏出手机,告诉周棋洛,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周棋洛:“最新消息,Souvenir开店了!” 我:“我刚想告诉你呢。我现在,就坐在店里头。今天,我可是看到蔡老先生来开张的。” 周棋洛:“什么?那给我留个座,我马上来了!” 我:“好~店里见哦。” 我坐在店里,准备等一下跟老板沟通的节目大致内容。 没过多久,蔡老先生有些抱歉地走了过来。 蔡老先生:“抱歉,***小姐,可能要请您离开了。” 我:“啊?离开?” 蔡老先生:“店长不希望您在Souvenir用餐。” 我:“为什么?不拍摄,作为单纯的食客也不可以吗?” 蔡老先生:““我有选择客人的权力。为了食物以外的目的来到这家店的人,我不欢迎。”他……是这么说的。真的很抱歉! ” 我:“……” 还能这样?! 但对着彬彬有礼的蔡老先生,我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我:“……好吧。” 我仿佛知道了,这家店的差评都是怎么来的了。 这根本不是一家餐厅,完全就是那个店长自己圈起来的王国吧?! 4-6 我站在店门外,有些难过有些生气地看着它。 我:“算了算了,没必要纠结。再找其他店铺好了。” 这时,身后有人轻轻拍了拍我的肩。 我回过头,看到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 我:“你这么快就来了!” 周棋洛:“(四处张望)嘘!进去说!” 我:“啊?不……等等……” 我还来不及说什么,周棋洛就把我拉进了店里。 蔡老先生:“欢迎欢迎! (看到我,愣了一下)啊……” 尴尬…… 我:“嗨……那个……嗯……” 周棋洛:“蔡爷爷,我郑重地向你介绍,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做的布丁好好吃,跟老板做的味道一样!是不是很不可思议?我就觉得,一定要带她来一次才行!” 我只好对着蔡老先生露出有些尴尬的笑。 ……要说出自己刚刚被赶出去了什么的,还真是有些……难为情啊…… 蔡老先生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眼珠从周棋洛身上又转到我身上。 ……还是我自己说吧 我:“棋洛,那个……” 我刚没说完,周棋洛就打断了我的话。 按兵不动,看看情况 我撇过头,不去看蔡老先生,假装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过。 周棋洛:“啊,对了。进这家店不能带相机的,***,你带了吗?” 我看向周棋洛,他冲我眨了眨眼。 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似的。 我:“带了……” 周棋洛:“那先把相机交给蔡爷爷保管吧?要好好享受美食才行。” 我:“哦,好。” 我把相机掏出来,心虚地递了过去。 蔡老先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周棋洛。 蔡老爷子: “(接过)好吧。请入座稍等片刻。” 我:“谢谢。” 我松了口气,感激地看向周棋洛。 我:“谢谢你帮我解围。” 总觉得,根本没有人能拒绝周棋洛。 我心里一动,想到了上次在拍摄现场的场景。 时间明明暂停了,但是周棋洛却仍在四处张望些什么。 李泽言说他也是Evolver ,真的是这样吗? 周棋洛把手放在我眼前晃了晃。 周棋洛:“怎么了?” 我:“啊,不,没什么。” 我冲周棋洛笑了一下。 周棋洛:“嗯……?” 他怀疑地凑近我,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他知道我在想些什么了。 周棋洛:“***也很喜欢发呆啊。” 我:“还、还好。” 我松了口气,还好周棋洛没有继续问下去。 看起来直率活泼的周棋洛,其实心里对很多事情都清清楚楚的吧? 周棋洛:“你肯定进来就问拍摄的事情了吧?” 我:“被你发现了……” 周棋洛:“我了解你啊。” 周棋洛冲我笑了一下,我的脸不由变得红扑扑的。 我:“蔡老先生是不是去问那个老板了?我会不会被再赶出去一次……” 周棋洛看了看厨房的方向,凑近我小声说。 周棋洛:“如果老板不同意的话……我带你去别的餐厅吧。” 我点点头,和周棋洛一起笑了。 没一会儿,蔡老先生就出来了。 蔡老先生:“这是您的相机,请收好。祝两位用餐愉快。” 我:“(感激)谢谢!” 没过多久,食物就被蔡老先生送了上来。 周棋洛:“刚端上来的时候,就是老板认为最美味适口的温度,开动吧。” 我:“嗯……” 我尝了一口端上来的食物,刚才被赶出门的不愉快瞬间消失了。 周棋洛期待地看着我。 周棋洛:“怎么样?” 我:“这个!这个味道!这是什么啊!天哪!” 看到我的反应,周棋洛哈哈笑了起来。 餐盘一个接一个端上来,我和周棋洛两个人连话都顾不上说了。 滑嫩有嚼劲的虾肉锁住了夏天最清新的海风味。 罗非鱼肉入口即化留下让人回味的鲜香。 碧绿青葱的笋被薄油点缀更显鲜艳入口酥脆清爽…… 前几天狂吃之后,我几乎忘记了美味是个什么意思。 现在却感觉味蕾被拯救了。 这样的店,还好他服务差,不然根本吃不上啊! 4-9 我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勺的芭菲盛起来,周棋洛手里拿着空的芭菲杯,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啊——” 周棋洛:“啊……” 我在周棋洛歆羡的目光中,吃下了最后一口芭菲。 我:“嗯……超好吃!” 周棋洛:“蔡爷爷,今天还有下午茶吗?有晚餐吗?” 蔡老先生:“抱歉,我们已经准备关店了。” 我:“今天就只有我们两个客人吗?” 蔡老先生:“嗯,对食物还满意吗?” 我:“太好吃了!” 每盘菜肴上来就被我吃得干干净净,现在肚子恰恰八分饱。 我:“说起来,今天会有布丁吗?” 我对周棋洛说的布丁很好奇。店长做的布丁一定超好吃吧?怎么会跟我做的味道一样呢? 蔡老先生:“今天的菜单上没有布丁” 周棋洛:“Souvenir的菜单都是由老板决定的。我们下次再来吧?” 我:“……那好吧。这顿饭,真的太让人满足了。蔡老先生,麻烦替我谢谢老板。” 周棋洛:“还有我!” 蔡老先生:“那,准备买单了吗?小店也要打烊了。” 蔡老先生递给我们每人一份账单。 周棋洛看都没看,就在账单上签了字,递了回去。 我偷偷瞥了一眼,被上面那一串的零吓到了。 好奢侈的一顿饭!还好我今天带了信用卡…… 我接过自己的账单看了一眼,却愣住了。 我:“留下来收拾厨房是什么意思?账单还能是这样的?” 蔡老先生:“这是本店的规矩,每位客人的账单都是由老板亲自决定的。” 说到规矩,我就想到那个app上的评价,不按账单的要求给出报酬,会面临不得了的惩罚…… 这个任性、懒惰、霸道的老板,该不会是一个喜欢做饭的黑社会老大吧? 我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纹了花臂、脸上有刀疤、肌肉饱满、系着围裙拿着锅铲的大哥。 咦……好可怕。 周棋洛:“我看看我看看……好厉害。” 周棋洛露出了羡慕的神情。 周棋洛:“我也想去。***,可以让我和你一起去收拾厨房吗?” 我:“你很喜欢收拾厨房?” 周棋洛:“感觉很有趣的样子。到后厨的话,可以见到老板吗?” 没想到周棋洛对这件事情这么兴致高涨。 不过……如果可以见到老板的话,正好可以再争取一下拍摄的事情。 反正这顿饭也吃了,再被扫地出门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蔡老先生:“那就请?” 我:“嗯……好。麻烦您带路。” 周棋洛兴致最高,刚起身,手机铃声却响了。 但他看到手机屏幕的瞬间,表情就变了。 周棋洛:“喂……嗯……好吧……嗯……我知道了。(挂电话,有些沮丧)***,我要走了。如果见到老板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哦。” 我:“嗯,就算他骂我,我也会帮你要签名的!” 周棋洛:“(笑起来)谢谢你。” 能让周棋洛笑起来,就算是面对黑社会也没什么好怕的啊。 跟周棋洛告别后,我跟着蔡老先生到了Souvenir的厨房。 这里就是那些美食被制作出来的地方……虽然是今天才接触到了这些食物,我进去的时候,却已经有了一种朝圣的心情。 阳光温暖地透过窗台照射进来,让厨房显得更加金光闪闪了。 这个厨房,比用餐的大厅还要宽敞。说是要我收拾,但其实意外地干净。 一个人都没有,看来老板已经回家了。 我:“好吧,开始收拾吧!” 我正摩拳擦掌准备干起来的时候,烤箱叮的一声响了。 我:“咦?烤箱里居然还有东西……是布丁,老板忘记了吗?” 我把布丁取了出来。 我:“好想吃一口……” 不行,我不能做这种事情。 我战胜了自己的犯罪欲,开始收拾厨房。 厨房收拾干净后,我给窗台上的绿植浇了水。看了一眼餐厅四处,还是没有任何人的踪影。 我留了一张纸条,压在了布丁碗的下面。 纸条:Souvenir的老板您好!谢谢您招待我这个动机不纯的客人。我被您的美食深深地感动了,真心诚意地希望将它介绍给更多的人。如果您愿意的话,请联系我,打扰了!另,替您的常客周棋洛传达对Souvenir的喜爱。 我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和邮箱,想了想又把自己各种社交媒体和软件的账号、公司的电话地址、传真号码等全留了下来。 这样的话,一定没问题了吧。 4-11 我:“辛苦了!” 华锐员工:“我们会把尽职调查的报告提交给公司,同时也会传给你们一份。那就再见。” 我:“谢谢!” 安娜:“果然,华锐对于业务结构上,很在意我们全民向的节目制作。那档美食节目,现在有几个备选方案了,我们要尽快开始制作了。赶在董事会汇报之前能上线的话,是最好的。” 我:“嗯,会直接影响华锐对于我们的业务能力的评价……” 安娜:“你看了那些备选方案了吗?我比较喜欢顾梦做的那个文化名人与美食,装逼于无形,做得深入浅出,一定会受欢迎。” 我:“我……我其实还是喜欢Souvenir……” 安娜:“那个老板不是没回复你吗?” 我:“是的……而且这两天,我带着项目企划去,也一直没有遇到开门……” 安娜:“你连项目企划都做好了?!” 我:“嗯。” 安娜:“你怎么还有时间做项目企划?!你不是说要去华锐跟李泽言汇报吗?那个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勉、勉强吧……” 安娜:“我的天啊……” 我:“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准备汇报的。” 就像Souvenir一样,光做美味的料理,完全不管经营,评价和口碑也完全不行。 想要把公司经营下去,我也不能光做节目啊。 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安娜:“那美食节目,我就让顾梦那边先做起来了?” 我:“(垂头丧气)嗯……” 两天后,我到华锐向李泽言做模拟的董事会汇报。 我才开了个头,李泽言就黑着脸打断了我。 李泽言:“这就是你准备了这么长时间的汇报?” 我:“有什么问题吗?” 李泽言:“我觉得董事会可以取消了。”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 李泽言:“如果你不打算好好做汇报,就不要浪费这么多人的时间。比起当公司的负责人,可能还是在片场跑来跑去更适合你吧。” 我:“我……” 李泽言:“如果我说错了什么,你可以反驳我。” 虽然瞧不起我的工作,小看我的能力是他一贯的作风,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冷漠的李泽言。 不是在批评,而是彻底的否认。 虽然很不甘心,但我保持了沉默。 李泽言说得对,我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 最近我一直把时间放在做美食节目的企划上,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公司负责人。 我:“谢谢你帮我做模拟汇报……接下来,我会好好准备的。” 李泽言:“董事会汇报会继续,但我不会参加。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李泽言不再看我。 我:“董事会汇报,我一定会尽全力的。” 我艰难地走出了办公室。 内疚和自责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再呆下去,一定会忍不住哭出来的…… 我上了出租之后,才发现自己把工作笔记落在李泽言那里了…… 我:“根本不好意思回去拿……” 我思考了一下,里面有美食节目的项目企划、工作汇报的文件……还有一些会议纪要。 美食节目也做不了了,工作汇报也失败……现在连笔记本也丢了…… 工作汇报,一定要成功才行…… 这段时间里,我确实太得意忘形了。 忘记了***公司还在岌岌可危的倒闭边缘。 我正沮丧时,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 陌生号码:可以来拍摄。 可以来拍摄是什么意思?陌生号码,是最近邀请的节目嘉宾吗? 但是他说的是可以“来”…… 我:“啊!Souvenir !” 我恍然大悟,激动地在车里快跳了起来。 我马上回复了一大串过去。 我:“Souvenir的店长先生吗?谢谢您的支持!!您什么时候有空,我带着项目企划来详细与您讨论!” 能拍摄Souvenir!真的太好了! 我:“不过工作汇报也要再好好重新做一下才行。我一定没问题的!” 我的嘴角控制不住地扬起,仔细看了几遍店长回复的短信,把电话号码认真地加好。 4-13 两天后,我按照约定,带着摄像和编导来到了Souvenir。 蔡老先生早早地开了门,欢迎我们。 蔡老先生:“***,又见面了。没想到,居然能看到摄像机进Souvenir的这一天。” 我:“也要谢谢您的帮助。老板他,今天不在吗?” 蔡老先生:“嗯,今天的拍摄由我来接受采访,可以吗?” 我:“当然。那这就开始吧。” 这个老板还是那么低调啊。 我坐在一旁,重新整理工作汇报的思路。 编导:“蔡老先生是什么时候来到Souvenir的?” 蔡老先生:“两年前,我偶然经过这条街道。当时Souvenir也还不是现在的样子,我被纯正的葡萄酒香吸引了进来。但身上却没有半分钱财,好在多少对美食还算有所了解,老板就雇佣了我当Souvenir的服务员。” 我:“诶?这是蔡老先生被索要的报酬吗?” 蔡老先生:“(微笑点头)没错。” 编导:“因为一顿饭,当了两年的服务生?!” 蔡老先生:“(笑了起来)很划算的买卖。” 编导和摄像机都不由发出了很不可思议的惊叹。 蔡老先生:“……去年有一次,我们把樱桃玉米薄饼放在外面供应。但附近的人们都知道老板的恶名,最后只有可爱的麻雀们和路过的一位拾荒者享用了美味的薄饼。老板当时也不开心,叫住了那个拾荒者,让他为自己的食物支付报酬。” 编导:“啊?拾荒者一天可赚不了多少钱。” 蔡老先生:“我们打包了两大盒樱桃玉米薄饼,命令他必须要带走。” 编导:“还有这种报酬?” 我听蔡老先生栩栩如生地描述那个场景,不由在一旁笑了出来。 采访非常圆满地结束了。 蔡老先生:“(从厨房走出来)这是Souvenir为各位准备的一个小礼物,请笑纳。” 我:“谢谢……这个,有账单吗?” 蔡老先生:“这份小点心的账单就是,请务必认真地品尝。我先告辞了。” 我:“谢谢。” 有准备小点心……那就说明老板今天在店里? 听了蔡老先生说了那么多Souvenir的事情,我对这个老板也愈发感兴趣了。 听起来倒不完全是个任性霸道的老板,反而像是个很有趣的人。 要不去厨房看看? 我蹑手蹑脚地按照上次蔡老先生指引的方向跑到厨房。 不知道那个老板本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蔡老先生正准备离开,没有人注意到。 想知道的话,现在就是绝佳的时机了。 我蹑手蹑脚地按照上次蔡老先生指引的方向跑到厨房。 午后的阳光很刺眼,玻璃门上反射的阳光晃了我一下。 我只来得及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后门离开。 看起来,是一个有些熟悉的背影……? 虽然并不能看得很清楚。 耀眼的阳光下,那个背影看起来高大而干净。 厨房里安静整洁,烤箱里也没再落下东西。 我给窗台上的绿植浇了水,就回家了。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拆Souvenir店长送的那份小礼物。 自从上一次吃过Souvenir的食物之后,我就一直在想念那个味道。 我:“啊……布丁。” 布丁装在精致小巧的陶瓷杯里,上面撒着薄薄的一层焦糖。 没想到心心念念想吃的布丁,今天居然意外地得到了。 我:“谢谢你, Souvenir的店长先生。” 我舀起一勺布丁,放进嘴里。 随着布丁香醇的味道从味蕾弥漫开来,我的记忆深处仿佛有一扇门被轻轻推了一下。 温暖、熟悉的味道,一直埋藏在记忆深处的味道。 我那一刻突然明白了什么。 自己这么多年做的布丁,一直追寻的就是这个味道…… 我放下勺子,下意识跑出门去。 此时此刻的Souvenir,仍然亮着灯。 李泽言的面前,摆着一个与Souvenir的画风格格不入的小碗,上面还有一只可爱的卡通小黄鸡的印花。 李泽言像是在等什么,他又看了一眼时间。 他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 李泽言:“我在想些什么……怎么可能是她……” 他站起身来,关灯、出门。 4-16 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跑到了Souvenir的门外。 我:“我到底在干什么……这么晚了,肯定不会有谁在了。” 我正这么想着,Souvenir的门开了。 李泽言走了出来,看到我,他的脚步停住了。 我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见到他,一时也愣住了。 上次见面,还是在华锐的总裁办公室里,被他批评了…… 风晃动门口的银铃,发出清脆的声音。 一下一下地,像是敲在我的心门上。 主动打招呼 我:“李泽言,你好呀。” 李泽言:“嗯。” 嗯,就完了吗? 我:“你,也是Souvenir的常客吗?” 李泽言:“不是。” 问他为什么在这里 我:“你,也是Souvenir的常客吗?” 李泽言:“不是。” 我:“那你来这里……?” 李泽言没有回答我。 嗯……好尴尬啊……说点什么吧…… 我:“Souvenir很好吃的,下次,你也来尝尝看吧?” 李泽言:“好吃?不是噱头做得比较足吗?” 我:“才不是!我来尝过的,简直就是我22年的人生中吃过最好吃的食物了!而且,老板超级低调的。” 李泽言还是这样,一开口就让人生气。 看着我努力为老板辩解的样子,李泽言竟轻抿嘴角,像是笑了起来。 我愣了一下。 他抬手像是要掩饰什么,目光移开,没有再看我。 李泽言:“低调,还会让你们来拍摄?” 我:“?你怎么知道我要来拍摄?” 李泽言:“……” 他怎么又不说话了? 为什么他不说话,尴尬的却是我呢? 我正犹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李泽言突然开口了。 李泽言:“这家店里,你觉得什么好吃?” 我:“(下意识地回答)布丁。” 李泽言:“……” 他回过头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说话,表情很认真。 深夜的月光照进这条街道,显得十分温柔。 安静的夏夜,有微凉的蝉鸣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心跳停拍。 李泽言:“……白痴。” 李泽言朝我走了过来。 我:“啊?” 他靠近了我,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焦糖的苦甜味。 李泽言:“我送你回家。” 我眨眨眼看向他,李泽言轻轻拍了一下我的头。 李泽言:“走吧。” 我愣愣地跟上去。 我:“……好。”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听话。 也许是今晚的月色太美,让人看不清身边人的表情,竟显得有些温柔。 也许是夏夜的微风和蝉鸣过于喧闹,让人心也不由有些发痒。 我和李泽言在月光照亮的小巷并肩往前走着,像是要走到某个我从未到过的世界。 有那么一瞬间,我竟希望这条路不要走到头。 这么想的时候,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 月光不再流转,树影无风而滞。 我下意识回头看向李泽言,他没有停下脚步。 ……他为什么要暂停时间呢? 是不是也像我一样,想让温柔的夜色停留,想让我们走得再慢一些。 我想起那个时间停滞的梦,那个与我相遇的少年。 我悄悄侧过脸看向李泽言,想知道他此时的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 等我想起来哪里不太对的时候,已经回到家里了。 我刚才为什么要去Souvenir……为什么遇到李泽言就跟着他回来了? 我:“我是智障吗?” 想起刚刚自己老老实实跟着李泽言回家的样子,我倒头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头。 片刻之后,脸色红红地从被窝里钻出来。 我:“我明明是想去问Souvenir的老板,布丁的事情……没想到会遇到李泽言……这个点……李泽言为什么会在那儿?” 今天晚上看到的背影……后厨房那个背影……李泽言身上的焦糖味…… 上一次去探周棋洛的班,也是在Souvenir附近,也恰好遇到了李泽言…… 电光火石之间,我想到了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可能。 我:“不会吧? ! !” 我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睛却睁得圆圆的。 我:“(喃喃自语)不会吧……” 4-18 美食帝国的独裁暴君! Souvenir的节目发布之后,果然大受欢迎! 我看着转发量和评论数疯狂地上涨,心里满满的都是成就感。 在做节目这件事情上,我越来越游刃有余了。 但是,董事会的汇报……就在明天了…… 一想到这件事情,原本精神抖擞的我瞬间萎顿了下来。 我盯着手中的汇报材料,心里虚得不行。 虽然这段时间,我一直专心在做准备。但被李泽言那样说过之后,我对自己也没什么信心了。 偏偏这个时候,隔壁好像搬来了新住户,我一直听到有家具搬上搬下的声音。 我:“无心备考……想穿越到后天,汇报结束的时候……” 这时,门铃响了。 我:“你好——许墨?!” 我开了门,没想到,门口站着的竟然是许墨。 许墨看到我,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好像不知道自己敲开的是我的家门。 许墨:“***,你住在这里?” 我:“你怎么突然来了?” 许墨:“(微笑)我来跟新邻居打招呼。” 我:“隔壁新搬来的是你?” 许墨:“嗯,真巧。” 我:“太不可思议了,这是多小的概率啊。” 许墨:“不管事件的概率多小,它都会发生。” 我:“这个我知道,墨菲定律。” 许墨:“概率越小的事情,一旦发生,就会给人一种命中注定的感觉,不是吗?” 我:“嗯,是吧……” 许墨微笑着看向我,让我觉得有些害羞。 我:“快进来坐一下吧。最近工作上的事情太多了,家里稍微有些乱,不好意思。” 许墨:“我听说了,还在因为投资的事情忙碌吗?” 我:“嗯……(苦笑)明天,就是华锐的董事会会议了。能不能得到投资,全看明天我的汇报能不能顺利完成……” 许墨:“你看起来没什么把握。” 我:“何止没把握,简直就是怂……” 许墨听我这么说,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许大教授,你还笑我……” 许墨:“我完全是情不自禁。” 我:“不想再准备了,但是不准备吧,心里又很不安……” 许墨:“你确实需要准备,只不过……” 我:“只不过?” 许墨:“只不过,现在需要准备的东西只是从容和自信而已。” 我:“这个我也知道啊……” 许墨:“董事会汇报,就是你面对董事会展示的一场电视直播。我相信,这期节目的内容,你一定已经做了精心的策划。现在唯一担心的, 就是缺少直播经验而带来的胆怯吧?” 许墨这么一比喻,我突然对董事会汇报有了一点信心。 我:“是哦,我怎么没想到呢……这就是一期“破产公司逆袭”的金融题材的节目呀?(两眼发光)我知道要怎么做了!” 许墨:“那我就祝你成功了。” 我:“谢谢你,许墨,你就是我的人生导师!” 身边能有许墨这样一个朋友,真是太好了。 4-20 第二天,华锐集团董事会。 我身穿正装站在会议室的角落里,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 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西装革履的老头,一个个用怀疑的眼光看向我。 我们这种规模的投资,也需要这么多董事来审核吗? 其实,还有其他的大项目要讨论吧?我们只是开场秀吧? 我看到魏谦经过,连忙把他叫住。 我:“魏谦,我们公司的投资申请汇报,是在这里没错吧?” 魏谦:“嗯。害怕吗?这种场面,我也只是第三次见。” 我:“(面色惨白)只是一个5000万的投资而已,至于吗?” 魏谦:“什么5000万?5亿好吗!” 我:“什么?!” 魏谦:“总裁给***公司划的是5亿的投资,不然你以为这么多董事来这里都是听你讲单口相声的?” 5亿!5亿!5亿!500000000!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八个零! 我被吓得彻底失去了表情。 李泽言这是在整我吧?不是在整我,就是想害死我吧? 我:“这……真的没问题吗?” 魏谦:“有问题,我看能过的几率,非常小。而且,就算能通过审批,以你们公司现在的情况,华锐也会派驻专业的管理咨询到***公司当高层。你的公司从此不再听你的指挥啊……” 我:“等等!专业的管理咨询?” 魏谦:“是啊……5亿的项目好吗?你有什么意见吗?” 我:“不,没有,我没有意见。” 不仅没有意见,而且求之不得。 专业的管理和咨询……不就是我一直想要的吗? 我正在心里盘算的时候,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李泽言:“我一进来看到你的表情,就觉得董事会可能不用开了。” 说过不会来董事会的李泽言,还是出现了。 西装革履的李泽言恢复了以往的扑克脸,像个不苟言笑的K。 那天晚上遇到的人,根本不是他吧? 这个人怎么可能会露出那么温柔的表情? 李泽言:“没信心的话,现在说还来得及。” Souvenir的店长,也不可能是他吧?  这个人怎么可能做得出那么美味的布丁? 我:“那我就要让您失望了。” 李泽言:“连工作笔记都能丢的人,还想让我失望?” 李泽言拿出一本工作笔记,正是我落在办公室的那一本。 我:“我的笔记!” 李泽言:“写得乱糟糟的。” 我:“(连忙接过)你偷看我的笔记?” 李泽言:“不小心看到的。工作汇报的全文,和我想象中一样差。” 我:“那次汇报只是模拟,今天我可是动真格的!你就好好看着吧!” 我不再看李泽言,昂首挺胸地向主讲台走去。 他觉得我做不到,我就一定要做给他看。 看着女孩的背影,李泽言轻轻地笑了起来。 几天前,华锐总裁办公室。 女孩心情低落地走出办公室之后,李泽言脸上的表情更难看了。 李泽言:“这个笨蛋,什么都不反驳就走了。” 他掏出手机,调出***的联系电话,点开了短信界面,光标停在输入框很久。 他又把电话关掉了。 李泽言有些烦躁地站起身来,然后一眼看到了那本工作笔记。 工作笔记里面有刚才做的糟糕的工作汇报、有各种会议上做的涂鸦和笔记,还有一份非常详细的Souvenir的拍摄企划。 李泽言认真地看了一遍那个企划。 李泽言:“白痴……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做这种东西。” 工作企划的最后,还有一个可爱的铅笔涂鸦。 披肩发的女孩子对着眼前的芭菲杯露出了星星眼。 他犹豫了片刻,拿出另一个手机,输入“可以来拍摄”,发送。 刚发出去,李泽言就后悔了。他刚想撤回,“叮咚!"马上收到了回复。 我:“Souvenir的店长先生吗?谢谢您的支持!!您什么时候有空,我带着项目企划来详细与您讨论!” 李泽言皱着眉头,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李泽言:“……没办法了啊……” 他的嘴角却轻轻扬了起来。 4-21 刚刚搬好家的许墨正在收拾东西,电视开着,正播放着Souvenir的那一期美食节目。 因为在网络上大受欢迎,节目被移植到了电视上播出。 许墨喝了口茶,看着吵闹的电视节目,露出了微笑。 他编辑了一条短信。 许墨:“新家收拾好了。今天的汇报结束之后,来我家一起吃晚饭庆祝?” 风吹进窗台,翻开了茶几上的投资协议书。 这是一份巨额的项目投资,内容是关于Evol激发以及移植的基因工程研究项目。 投资方落款签名,正是李泽言。 世界是残酷的角斗场,要么进化,要么淘汰。 即便白起告诉过我暗杀事件的存在,那个残酷的世界,依然离现在的我很遥远。 之后,我时常想起这段时光。 这时,我们刚刚相遇,故事刚刚开始。 这时的我也还不知道,回忆中闪闪发光的故事背后隐瞒着—— 让我的世界为之倾塌的残酷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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