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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忘 双洁 HE】一意不孤 17云深位

2022-06-05 11:46 作者:非非常灰  | 我要投稿

“含光君的处境,我多少了解些,所以在他找到我的时候,我甚是吃惊,也觉自己帮不上什么忙。”聂怀桑看着扇子上的山水画,眸中带着些追忆之色。

“魏兄,你自幼失怙,在仙族各家的复杂关系上只是粗浅了解,所以不知道仙帝对云深,是势在必得。”

“云深显贵,贵就贵在他们一族是唯一一个自天地初立延续至今的存在,虽然常年避世,不涉仙魔之争,却一心以善行济天下,论名望、论血统都远胜于现存的任何一族。贵而不争,注定是悲剧一场。温氏的出身魏兄你可知晓?”

“温氏才是罪族出身,先祖虽有能力却不得施展,却机缘巧合得遇云深嫡系,与其结道,最终借此得人心支持,推翻了当时的仙帝,登位而成如今的炎阳温氏。后来,温氏第五任仙帝其子不逊于当今的二殿下,行事昏聩无能,为此,那位仙帝动了歪心,”聂怀桑苦涩一笑:“以阴私手段让当时的蓝氏嫡系嫁给了其子,代其子掌政八千余年,还有了一位极为优秀的,”声音颇多讽刺:“仙帝继承人。”

“何况,当年战神无论生前死后,都对温氏的统治名望造成了极大动摇,只是碍于温帝当世无人可敌的实力,勉强维持罢了。”

魏无羡寒着声音:“所以……”

“所以,早在现任温帝看出自己两个孩子资质才能皆是平庸之时,为了温氏地位,他便动了同样的心思。”聂怀桑一点点掰开揉碎了讲:“蓝氏这一代嫡系二人,曦臣哥作为蓝氏家主自不用想,便只能盯着含光君了。恰好,含光君容貌出众,资质绝顶,能力卓绝,在仙族中口碑声望甚佳,完美合上了他的要求。”

“蓝氏便没有什么防备吗?”魏无羡很是怒其不争:“这种事都发生一次了还不长记性吗?”

“云深地位超然,所以未免子弟借此生事,族中规定绝不允许其主动掌权。也正因出了当年之事,蓝氏才会封山,只是保持了听学传统。在察觉温氏打算后,含光君更是深居简出,甚少出现在人前。”

聂怀桑摊摊手:“魏兄,现在你知道为什么当年他们那么针对你了吗?你与含光君日渐亲近,温帝担心,若是等到你成年,蓝氏会直接让含光君与你结道,毁了他的打算,所以才着急逼你在尚未成年之时就去守暗岭渊。”

“但,后来的发展就是谁也不曾想到的。温帝没想到一向谨守规矩的含光君会暗中去见你,甚至还有了你的孩子。含光君也未料到,温氏执着至此,明知此事也要让他做温氏之人。这个孩子引爆了本就岌岌可危的平衡局势,而这个时候,魏兄你杀了温旭,给了温帝一个极好的、拿捏蓝氏的理由,虽然你也是被逼无奈。”

聂怀桑说得口干舌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润了润喉咙才继续说道:“你杀人堕魔的消息一传回来,含光君就意识到了接下来的发展,所以想尽办法瞒过所有人见了我一面,和我做了一个交易。”

他看了看始终沉默没有说话的魏无羡,只觉得殿内气息越来越压抑,心里发虚:“含光君说,他、蓝氏、温氏三方博弈之下,最有可能的发展便是温氏得逞,他记忆尽失与温二殿下结道,但这也是唯一一个可以保全他与那个孩子的办法。所以他请我,在事情尘埃落定后,想办法让他落到你手上。”

“只要你二人相见,迟早会发现不妥之处,得知真相。”

“他便不怕我被恨意冲昏头伤害于他吗?这种风险也敢冒?哪来的这种自信?谁教他这样行险的?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魏无羡一连串诘问不休,话中带怒带悲,也带着痛。

聂怀桑苦笑:“魏兄,你让我怎么告诉你?温旭去杀你,我不信他没有对你诋毁含光君。要命的是,含光君也的确在你生死未卜之时与你的仇家结道甚至“有子”,由我这个与你交情并不算太深厚的人告诉你此事你会信吗?若是你不信,心存防备,到时记忆尽失的含光君想要取信于你就更难了。”

“再者,我就算想告诉你,可你一直在魔界,行踪成谜,我根本没有办法把消息递给你。便是这一次设计,我也压根没抱什么希望,纯粹是在赌你对含光君的感情。我想着,你现在恨他也好,爱着他也罢,只要还有感情,有这么个机会,应该不会放过。待你二人见面,总有一天会发现不对劲儿,再怎么样你对含光君的信任应该比我高,而我能做的只有尽量拖延时间,不让别人察觉此事。”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屋内一时陷入了寂静,魏无羡双眼紧闭,额角青筋爆起,良久才平复下来,哑声问他:“蓝湛拿什么和你做交易?让你肯冒这个险得罪温氏?”

说到这件事,聂怀桑也沉默了,良久才疲倦道:“魏兄,你知道吧,我父亲,上任聂氏家主隶属于战神麾下,是战神副手,在军中地位仅次于战神夫妇。后来,战神堕魔,仙族战神所率的十万精兵,魔界的三十万魔兵,连同温氏派出的十万,共五十万人,皆因此事葬身于暗岭渊,只有零星几人逃出。”

“我知。”魏无羡抿了抿唇。

“我父也在其中。”聂怀桑看着杯中沉浮不定的茶叶怔然出神:“我和我大哥,一直想知道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魏无羡前半生所有坎坷的起源,他也同样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不知道。”魏无羡选择了实话实说:“我在暗岭渊镇守之时,也曾想方设法寻找当年之事的痕迹,只是,”他想起那段时光,一次又一次的找寻和失望:“当年一战,暗岭渊变化巨大,地形地貌皆已改变,战场早已找寻不到。加之暴动不休的原始灵气,偶有遗落也因此被毁,更不要妄想以此还原当年之事。两千余年,一无所获。”

“你我都无法得知当年真相,但亲身经历的人总该清楚一切。”聂怀桑眸中跳动着火焰,第一次不加掩饰的展露出最真实的自我:“我聂氏一族世代用刀,以杀止杀,修为足够之时刀中会自然而然产生刀灵。我父随战神南征北战多年,佩刀早开灵智,必然记录下了当年之事,我想求的,便是请魏兄你入暗岭渊取回我父配刀。我总该知道,我父亲和族中三万聂氏男儿,是如何在此喋血身陨的!”

“幸存之人都道,是我父亲堕魔大开杀戒,阿娘连同众多将士辛苦灭杀魔族精英,我父走投无路,以自爆拉众人陪葬。众多家族验过,确认他们没有说谎。”魏无羡平静的道出这一段流传已久的说法。

“没有说谎不代表没有隐瞒,魏兄,这个说法,你信吗?”

他怎么会信?若是信了,他就不会因为听到别人对父母的鄙薄辱骂一次次打架拼命,被所有人厌弃,他就不会在暗岭渊找了整整两千年仍然不肯放弃。

聂怀桑还在反问于他:“若我说,含光君年少便与你不合,后与温二殿下结道,育有一子,魏兄,你能说我撒谎了吗?但它和真相,又有多远的距离?”

“战神堕魔,因何堕魔?他自爆又是拉谁陪葬?短短几句话,省去前因后果,忽略掉诸多细节,便可以把一件事改得面目全非。话术,是最可怖的术法,胜过一切仙魔道法。魏兄,这种事情,你当深有体会。”

魏无羡双眸失神,陷入了自己的回忆,忽而道:“想在暗岭渊找一把刀,是痴人说梦。”

“我大哥的刀霸下是我父亲亲手所铸,它已经生灵,可以反向指引魏兄你去找到我父亲的佩刀,只是看魏兄你敢不敢了。”聂怀桑早有打算:“温氏和战神,我更相信战神。魏兄,你呢?”

“若当年之事真为战神所为,魏兄,你无疑会承担来自聂氏的仇恨。要不要冒着为自己增加一个对手的风险替含光君履行这个承诺,是你的选择。”

“霸下呢?”

“就在这里。”聂怀桑自扇子中抽出了一把处处彰显狂猛之气的长刀,双手略显艰难地捧着,薛洋顷刻间就黑了脸。原来他竟不知什么时候把这把折扇炼成了类似于乾坤袋的物品,躲过了薛洋的检查。“魏兄,你若是取走它,我便当你应了我的请求。”

魏无羡毫不客气地单手拎起:“你不信,蓝湛不信,所以你们敢于做这个交易变相站在一方,难道我就会信吗?”

“何况,蓝湛是我的道侣,许下的承诺,我替他付。”

“聂兄,要不要像当年一般和我赌一场,我赌,带回此刀之后,你们聂氏,会是我的盟友。”说罢,魏无羡没有去等聂怀桑的回答,径直扬长而去。

“我输得够多了,没兴趣再输一次。”聂怀桑暗暗嘀咕,然后对着因为疏漏而显得面色不善的薛洋扯出了怯弱无能的笑容:“能不能给我安排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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