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勇者2
北方人的武器太差了。
雅戈尔的一位将军,如果我没猜错,是这个世界里的罗斯人,因为我根本记不住他的名字。
今天天气真不错,天空比现实更蓝,云更遥远,树木散发着淡淡的树木的味道,初春的竹子长出来……
竹子?竹子能生长在寒带的吗?换句话说,我披着人皮的护卫正在啃马厩的柱子,这算什么?
“弗拉…拉夫先生。”
“弗拉迪米尔。”这个人肉嘟嘟的光头颤了颤,把自己的名字从胡子里吐出来。
“抱歉……我是说,我真的很想欣赏您的佩剑。”
他苦笑了一下,递过来那艳俗油腻的武器,同时贴着我的耳朵说“如果你真的需要摆脱那个疯婆娘……作为一个老男人,我有很多办法……”
不是那样的。你妈个蛋!
“Nimaragdan!czonima!”他竖起大拇指,他的波兰方言明显披着中文的外衣,我已经不记得他是怎么学我说话的了。
…………
我现在还不想告诉人和人Zana和我说的秘密,我要专心看看他们到底在用什么粗制滥造的武器征服了大陆的寒带,然后傲慢的称自己的国家“Nodari”,也就是,“北方“。
我一点都提不起精神,白天看见的那把烂俗佩剑可以说代表了这世界最高的铸造技艺……一坨像是过度装饰的生铁的东西。
三天之后,我带着财政大臣,弗拉迪米尔和一批老兵来到了我新的高炉旁边。我用这鬼竹子做了柄,钢做刃,给他们上了一课,弗拉迪米尔的胡子上全都是冻结的鼻涕,开始当着我的面感谢诸神。
不是神做的。
我用钢角加固竹木,用复合材料做了各种弓来尝试,最后,在马车上安装了不停的摇手柄就能连发的大弩炮,两个“法师”就能一直烧开水用泵启动它,它的钢头箭在树木和山贼身上留下的痕迹让人感到一阵恶寒。
我尊敬的国王看见了之后连打了两个喷嚏,然后感冒了。他说他从没看过这种东西。
你没见过的东西可多了,菜逼。
夜深了,虫魔把我的衣服脱下,抱起我,把我放进浴桶。说真的,我讨厌那些叽叽歪歪的女人,天天要么羞,要么闹,Zana可以看着我洗澡然后一言不发,她像一个有灵魂的家电,一辆美艳动人的叉车。这才是我甘愿投入心血的事物,而不是去包容一个累赘所有的软弱,到头来只为了亵渎她必然老去的皮囊,和逐渐变质的心,有什么意义呢?
我也是虫魔,我在心里早就做好了觉悟,我越来越苍白,渐渐的也不喜欢看强光了,这种血液里的非人本质已经控制了我这具尸体。
渐渐的,我也不能再碰水了。
和Zana挤在一个装满油的桶里,我和她静静地对视,不说一句话,实际上这种洗浴没什么太大意义,油脂会被吸收,而汗也永远都不会在从身体里流出来,虫魔的身体其实意外的干净,也许酒精洗澡会更有意义。
从我来到这,已经7年了,如此漫长,他们都说我的脸是假的,从来也不会老,变化倒是有,那就是眼睛,我的瞳孔已经越来越红,直到有一天,我感觉到虫魔的感官生长了出来。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敏感,所有的声音,气味,和震动,交融在一起,我甚至无法承受这种细节,黑暗中爬行的老鼠身体上的每一根毛,都能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能从晚餐里尝到厨师的情绪,听见每一只蚊子翅膀挥动的轨迹。
我的工作变得……像梦境一样,我指出水管的裂隙,找到缺失的钉子……就像是我的感官成了一团云雾,弥漫在身体的周围一样,虫魔的纯度……太高了,我的思维方式也去中心化了。
已经有人注意到我的眼睛了,Zana也是,必须假装自己是人类才行。
墨镜?就算成功做出来也太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一直闭眼像大傻逼,一直回避别人像大傻逼。
这些人憎恨虫魔,就像憎恨洪水,地震。我能像Zana一样一直带着头盔?无论如何,到了体检的时候都会被发现。
必须在被发现前,离开这个地方,远离所有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