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风岛的回忆》第十回 农场起义
《鲍勃日记》第10回
70年1月2日，工会会议最后一天。
这一天，鲍勃在听完最后一个报告后，说：“总体上来看，大家做的不错，但是我们仍不可松懈，革命工作任重道远，一定要在今年达成团结农工的目标！”
“是！” 全场的代表们回答。
“散会！”
在往后的一个月之内，鲍勃不停地跑到天奇镇郊外，调查当地的农场、牧场等的当地农民的生活状况。
卡宾先生当然不可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他也想知道在最底层人民是如何生活的。
3月15日日记中，卡宾先生写道：“今天陪着兄长去了天奇镇外的615农场，当我们到达农场时，农民们已经在田中劳作，我看着他们如此辛劳，我很高兴他们是这样喜欢劳动，但现在并不是春耕的时候呀，这温度十分低，就算播种了，也只能是颗粒无收；而且他们似乎穿得很少，衣服很脏，而且上面打了好几块布，我很奇怪，为什么打块布在衣服上呢？这多难看！”
鲍勃对他解释：“那叫补丁，是缝补衣服的一种。他们干活时有时会弄破衣服，而家里只有布一类的丝织品，没有替代品，于是就用一块布将衣服补好。由于这种方法很浪费，人们只有在衣服破碎程度非常大时，才会这么做。”
卡宾更加疑惑了。鲍勃说：“你看看这里的环境。”
卡宾环视了周围，田地荒芜，混乱不堪，唯有他所看到农民们在一块田地里劳作，但是农民们却是吃力地抬起锄头，向下一锄，其中一位撇了一下脸颊上的汗珠。突然，一个带着凶神恶煞的表情的人走了过来，并拿起手中的鞭子向那位撇汗珠的人抽了一下，说：“不许偷懒！”那个人大叫了一声，扒倒在地，抽的人恶狠狠地，眼神闪露着凶光，犹如草原中的野狼，还咬着牙，一副老虎吃人的样子；被抽的人，神情悲伤，眼里透露出他的愤怒，但他仍努力站起，这时，只听“啪”的一声，他又扒在地上，原来那个抽的人又往他身上抽了鞭子，大怒：“快给我起来！”说着，又踹了他一脚。旁边的农民们看到后惊恐万分，加快了耕作速度。
卡宾看着这一切，那位农民越被抽越起不来，而抽的人看见他越不起来越抽。鲍勃说：“你可看见了？卡宾，早在去年我来这里调查时，就这样了。”
“可你为什么不制止呢？”卡宾问，口语间透露着埋怨的语气。
“卡宾，我不能制止。”
“为什么？”
“因为……你真的想知道？”
“我必须知道！”
“卡宾，因为他们的靠山非常庞大，十分严密，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在这里剥削他们，而没人能拿他们怎样，他们在政府内部的任何一名高官都有关系。”
“不会吧？”
“但确实是这样，仅仅一个615农场，你知道吗，占地94千亩，可天奇镇郊外的农场却只有240千亩，而且仅属于政府里现在的丞相手下的管家！615农场总共不过1万人，却要为一位管家而工作，你看看，他们这么努力劳动耕作，却仍然受着这样的苦日子，你再看远处的那一片破旧的房屋，那就是他们的家！这公平吗？这根本就不公平！”
“给我下来！”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
卡宾与鲍勃扭头一看：是那个监工！而鲍勃他们被团团围住，这些人不怀好意，手握凶器，同时又透露着浓浓的杀意。
“抱歉，这位老大，”鲍勃说，“我们是从那块‘金地’来的，我们是‘金头’的两个新来小弟，今天是我们是巡逻，可是我们‘金头’忘记告诉我们地界了，多有冒犯，请大哥们原谅。”
说着，鲍勃行礼，卡宾却无动于衷。
鲍勃踹了他，埋怨他：“见到大哥，竟不行礼，你找死吗？”
卡宾慌慌张张地行礼，战战兢兢地说：“对……对不起，诸位……诸位大哥，小弟我……多……多有冒犯，求……求大哥原谅我。”
“原来是那边‘金头’的新工，兄弟们收家伙，快走，不然现在就把你们交付了！”
鲍勃说：“是是是。”然后他们快速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卡宾写下了这样的感想：“我一度以为兄长说的只不过是天方夜潭，但今天看见后，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见识太过于狭隘。”
3月16日日记中，卡宾写道：“今天我和兄长再一次去了那个农场。”
卡宾他们到达农场后，就听到一声枪响。卡宾惊疑，他问鲍勃：“兄长，这是怎么回事？”鲍勃望了望四周，除了田地和空中的飞鸟，什么人也看不见。他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当他看到不远处的农场仓库时，他说：“走，快去仓库！”
卡宾说：“可是咱们……”
鲍勃说：“你看这是什么？”
鲍勃拿出了一封信，上面写着615农场收。
卡宾看后大喜，说：“看来，我们凭这个就能进去了！”
他们来到仓库门前，准备敲门。
这时大门突然从里面被撞开，一个人飞了出来，仰面倒地，露出痛苦的表情，两人叫了一下他：“喂，你没事吧。”卡宾仔细看了看他，发现他身上有一处刀伤，一处枪伤，这人突然吐血，鲍勃惊呼：“不好，他死了！”卡宾说：“兄长，这个人，我们见过！”鲍勃仔细看了一下他的脸，“没错，确实是他，是昨天那个向我们说‘给我下来’的那个。”
就在他们还在检查死者时，一群农民拿着枪又从仓库里出来，围住了他们，鲍勃看向他们，领头的看见鲍勃后，大呼：“同志们放下枪！”鲍勃与卡宾站起身，领头说：“鲍勃总会长，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约瑟夫。”鲍勃说，“你在这里干嘛？”
“总会长，我们早在去年年末的会议之前，我们就在这里开展工作，今天早上我们组织了这场起义，估计现在……”
远处又传来了几声枪响。
“估计现在，这里所有的农场都会为我们所有。”
“你们没考虑过其他方面吗？”鲍勃似乎有点不高兴。
“我们考虑过，但我们只是需要一些谈判时的筹码。”
鲍勃略微思索了一下，说：“一定要保障农民们的权益！”他顿了顿，又说，“记住控制好局势。”
经过几天的谈判，土豪劣绅们作出了让步，同意去除强加在农民身上的劳动，保障农民们的正常生活，减少农民们的工作时间，提高农民们的工资，降低每年的纳粮斤数。
卡宾写道：“真正令我震撼的，是当今社会的黑暗，堂堂一个国家竟维护着这些少数的官僚和地主们的利益，兄长说得没错，天奇国气数已尽了！”
2019年10月3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