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连载】原点的阿克夏记录・贰（第八章）
原点的阿克夏记录・贰
——《深时尽头的远红光》
作者：WR404，绘师：Aran
TAG：γ世界线相关/第二卷
未来同人研究所 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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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序
不同的场景在眼前切换，一个接着一个，在他能够理解前便化为虚无。
终于，场景固定了下来。
一样的雨天，熟悉的房间。
窗户大开，帘子随着风飞舞着。溅入室内的水滴还不多，估计才刚开始下雨。他没有立即关起窗户，反而环视起房间。
“好怀念呀。”
书架上比之前少了几本高能实验的书籍，取而代之的是几本理论的。
他走近书桌，电脑是开着的。
屏幕上显示着阿克夏记录，上面多了两条信息，一条写着上学期期中时收到的短信内容，一条是备注。
备注写着“后果自负”。
“千里迢迢过来就留给我这么一句。”
他翻起短信和电子邮件的收件记录，试图找出更多信息。
该办的都办了，不过和某人的交流似乎比预期中频繁。
翻到PRL期刊时，他沉默了很久。
“抱歉。”
雨变大了。
水滴肆意洒进空无一人的房间，浸湿了木地板。这世上最机密的文件依旧不设防地躺在屏幕上。
新增的短信内容为：
“赴约。”
＊
“你对千年虫了解多少？”
2012年5月底的一天，高能理论组的会议之后。
今天组会结束得较早，午后的阳光从积尘已久的窗帘间隙射入，因室内漂浮着的尘埃而呈现清晰的光径。
其他人都已离开，留下红莉栖和冈伦收拾会议室。他正擦着白板，而她则收拾着讲台。
听到他的问题，她停下了手边的工作。
“怎么了吗？”
“还记得那份出错的论文吗？”
冈伦指的是一份试图解决2000年问题的论文，该份论文所提供的解决方法在被广泛采用后才发现出了差错，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听过，没深究过。”
“千年虫问题爆发以前，我完全没听人提过那份论文。”
“看漏了？我记得当时这事闹得可不小。”
“不可能。我当时特别留意过相关新闻。”
冈伦停下了擦拭白板的手，转过身，顺便换了个话题。
“其实我在爆发前夕突然高烧晕倒，昏迷了一两周，也就追丢了新闻。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世界都颠覆了。”
几道阳光正好打在白板上，反射光令红莉栖看不清冈伦的表情。她不太确定是否该由她打破这段沉默，但终究没忍住问道：“颠覆是指——”
“事后回去翻爆发前的新闻，确实如你所说。是个人都不可能会漏看。”
“是、是啊。”
颠覆说的是他的家人和朋友吧。
微尘在光径中落下，或因人类感知不到的微弱气流而飘荡、回旋着。
冈伦放下板擦，远离白板走了几步。红莉栖看到了他的苦笑。
“人的记忆还真是有趣，和现实居然可以有这样的落差。”
“说到记忆，上次说要介绍我的研究对吧。我在脑科学研究所的课题就是记忆哦！”
“是说视觉重建吗？我记得你有几份相关的论文。”
冈伦坐到一旁的桌子上。红莉栖这才发现他已经收拾完毕，也加快了手上的工作。
“对对对，简单讲就是把大脑接收过的视觉信息提取出来，用电脑分析并重建影像。理论上可以重现连当事人都回想不起来的细节。”
“把记忆提取出来，这得需要多高精度的扫描啊？”
“嘿嘿，这方面的论文还没发表，不能告诉你。”
“你刚才已经间接承认‘成功提取’这件事了。”
“没牵涉到技术细节又没关系。反正我是那论文的唯一作者，没问题的。”
真任性啊。
红莉栖无视了冈伦的小声感叹。
“总之呢，我们实验首先就是扫描一个人脑袋放空的状态，再扫描胡思乱想的状态。接着扫描他认真盯着一件物品的状态。最后就是闭起眼让那个人回想那件物体，一样，同时进行扫描。当然，那件物品已经电脑建模了。”
“接着比对扫描数据？”
“差不多。不过每种状态要重复扫描很多次。实验过程很简单吧，不过其中所牵涉到的算法非常复杂，运算得动用超级计算机。”
他缓缓点着头，不过眼睛没对焦，在思考着什么。
“不过为什么会选视觉呢？应该有比视觉更单纯的感觉？”
“听觉还牵涉到时间变数，嗅觉和触觉太难重现，也很难比较。接着其实还有一些我的私心。”
讲到这，红莉栖原本眼中闪着的狂热光芒稍微黯淡了些。
“我想重建一个场景，重现一张记不起来的脸。”
她没注意到，冈伦的神情冷淡了下来。他目光锐利地打量着沉浸在回忆中的红莉栖，像是在评估某种风险。见她许久都没开口，他主动提问了。
“这研究还要多久才能达到重现人脸的水准？”
“嗯……起码后年了吧。”
够久了。
红莉栖刚好将讲桌的抽屉收拾好，一听到冈伦的小声碎念，啪一声用力把抽屉拍回原位。
“什么？这已经很快了好吗！这在科幻里可能是21XX年才有的技术哦？”
冈伦没理会她。
“是说，如果在软硬件上有问题，我有个朋友也许能帮上忙。”
“‘软硬件’这个范围可不是普通的广啊。”
“就是这么广。”
冈伦向红莉栖介绍他朋友的同时，会议室也收拾完毕了。他们往研究室移动，准备进行每周一次的非正式辅导。
＊
厚重的帘子将雨声和湿气挡在窗外，维持了室内的干燥、寂静以及黑暗。
她正坐在床沿，发着呆。
帘子上映着雨水的影子，如同她的梦，倾盆而下，却也不断流失。
脑袋昏沉，耳畔轰鸣，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情绪满溢胸腔，流过喉头，行经鼻腔，最后从眼角宣泄而出。
她倒回床上，翻身将脸埋进自己四散的发流中。
我究竟忘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