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含光君,你真的爱我吗?第52章
魏澄能感觉到他的害怕不安,连扯住衣角的手也不住轻轻颤抖,像无根的落叶,被遗弃在无人关注的角落里,默默舔着那些陈年旧伤。
他握剑的手臂微微上提,将他挡在身后,“阿羡,你别怕,有哥哥在,我一定会带你离开姑苏。”
“魏婴,过来,不要让我说第三遍!”蓝忘机眉目清冷,不紧不慢冷冷将目光锁在他苍白的脸上,魏婴低垂着眉,不敢看他,却能清晰感知到对面越来越阴沉可怖的视线。
害怕,无助,和满心的不甘愿,想着此刻护着自己的兄长,不知该怎么办。
“过来!”冷硬的声音敲击在心底禁不住一抖,脚忍不住朝前迈了一步,被魏澄的双臂死死挡住,“阿羡,不用怕他!”目光中带着冷厉。
蓝忘机缓缓将视线从他身上转移,冷盯着一脸盛怒警惕之色的魏澄,凉凉的,嘴角微勾,浮起阴冷的弧度。
“魏澄,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没死。”早知道他应该亲自动手的,也不会有现在这一出,不过也无妨,既然来了,那就断不会放他活着离开这里!
魏澄忍不住嗤笑一声,“你这个人渣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他看着蓝忘机这张脸就忍不住作恶,一想到他对魏婴做的事,就不禁痛心疾首,这么多年了,他一直耿耿于怀,阿姐已经不在了,他不能再失去弟弟,他们三姐弟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任何一人的。
“蓝忘机,阿羡今日我便带走了,从今往后,他与你们姑苏蓝氏再无任何干系!”
“呵。”他冷笑,“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往后退一步,周围的蓝氏子弟拔剑涌了上来。
素来清净的静室陷入一番乱战,魏澄一面奋力抵挡迎面而来的刀剑,一边又将魏婴死死护在身后。
魏婴眼紧紧盯着上前的弟子,可惜他的随便早早被蓝忘机这厮收走,否则……
他只能用腿不断踹开迎上前的人,拿拳头抵挡。
逐渐的,魏澄带着他一路杀出了静室,蓝忘机至今仍未出手,他冷冷观望着这一番闹剧,良久,扯着一抹阴凉,站在门口,忽然腾空飞向他们,魏澄始料未及,被一掌重重击中胸口,打出去老远。
“阿澄!”魏婴瞪大着眼,飞扑过去,搀扶着,看着他猛烈吐出的鲜血,红艳烈的刺目无比。
不能……不能害了他……
他挪身握住那双修长的大手,通红的眼满是水雾,“蓝湛!我求你,放过兄长吧!”
“阿羡!不准求他!”魏澄连忙斥责,这不是让这家伙更嚣张吗?蓝忘机细细温柔抚摸着他的脸,脸上的表情不温不火,难以分辨,看起来冷漠极了。
忽然,他勾唇抿笑,转眼又一掌将一旁的魏澄打出老远。
“不要!”魏婴惊色。
魏澄摔落在地,看着蓝忘机朝自己扑来,讽刺至极。
就在他准备好承受那一击时,一抹黑影挡在他身前,蓝忘机看见魏婴撑开双手挡在魏澄身前,冷淡的眸中难得露出几丝慌张,掌风迅速往外侧一偏,虽然没有落到他身上,却还是让他的手臂受了点伤,摔倒在地。
“阿羡!”魏澄看见他为自己受伤,着急想要上前查看,被附近的白衣子弟一把抓住,束缚难行,只能眼睁睁看着蓝忘机那狗东西将自己的弟弟从地上扶起来。
“滚开,你别碰他!”扯着嗓子尖叫。
“把魏澄给我关进地牢里。”蓝忘机冷冷撂下一句话,转眼又对魏婴细声细语,“魏婴,我们回屋吧。”
魏婴摸不清他是什么想法,死死抱住他的手臂,湿漉漉的眼里满是哀求,但眼前的人仿佛没有看到似的,铁了心要将他带走。
魏婴明白,回去定是一番折磨,他不断回头望着被蓝氏子弟抓去地牢的魏澄,纵然满心焦急,却还是只能看着自己被强硬带回静室。
……
地牢里暗无天日,没有一丝光亮。周围的墙壁上还有陈年累积残留的暗红色的腥红,小的时候,蓝忘机只要一犯错,就会被自己的生母绑在这里受刑罚,鞭打,火烙,用钉子扎,这里残留的都是些不好的回忆,后来他大了点,就把这改造了一下,无聊了就抓进去几个人,久而久之,便成了偶尔消遣的天堂。
他最喜欢的便是折磨人了,尤其是看着他们在自己的手里生不如死,嘶声求饶。
魏澄四肢被绑在柱子上,单薄的衣裳血淋淋的,衣衫褴褛没有一丝完整,就在他进来前,早已嘱咐其他弟子,用鞭子好好教训了他一顿,瞧他这副可怜样,还有什么能力来跟他抢魏婴?
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蓝忘机满脸嗤笑,扬手从火炭里拾起一块通红的铁烙,动手一把撕开他前面的衣服,毫不犹豫就放了上去,“啊啊啊!”
魏澄四肢乱颤,指尖发白,黑乌的眼里满是痛苦之色。
夜里下起了雨,窗外雷声轰鸣,魏婴从噩梦中惊醒,浑身酸痛不已,就像被车轮碾压过一样,蓝忘机轻轻敲击着桌案,与那惊恐的视线隔空相撞,嘴里满是残忍的温柔。
“蓝湛!”他哀求着从榻上跑下来,来到他身侧,紧紧抱住他,“阿澄……你将阿澄怎么样了?”
“魏婴,一醒来便找不相干的人,做夫君的,可真是伤心呐!”他轻轻捏着他的下巴,力道虽轻,但魏婴能够感觉到他眼底的怒火。
“求你……蓝湛,放了哥哥吧,我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
“你不是说过你爱我吗?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
“蓝湛,只要你放过阿澄……无论什么事,我都答应你,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为了让他放过魏澄,他宁愿做一些违心之举,演一场虚情假意。
“好呀……”魏婴抬眉眼前一亮,他没想到蓝忘机居然这么好说话,但纵然如此眼底也满是警惕,蓝忘机好似没有看到他那双亮晶晶的眼,不知从哪里掏出一颗暗红色的药丸,“只要你把这个吃下去……”
魏婴看着他,又看了看那个药丸,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此刻他也无暇顾及,蓝忘机随时随地都能将阿澄弄死,他自己惹出来的孽缘,决不能再让自己兄长遭罪了。
所以他虽然害怕,却还是将他吞了下去,吞咽太急,没注意到蓝忘机嘴角那一闪而过的诡异。
刚吞下肚,便隐隐感到腹中一股邪火燃烧,他惊愕看着他,结结巴巴:“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能让你再也不敢离开我的药物。”蓝忘机从椅上站起,看都不看他一眼从他身边一步一步缓缓走过,“这是我精心炼制的情蛊,从今往后,只要你离开云深不知处半步,就会头昏心绞,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魏婴,永远别想离开我,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锐利的冷光像利刃欲将他狠狠刺穿,魏婴牙咬切齿,只觉得浑身如坠冰窖,血色尽失。
开口咆哮,嘶哑着喉咙,“蓝忘机,你简直就是个魔鬼!”
窗外的雨稀里哗啦,仿若在嘲讽他的无能为力,伴着讥笑的沙哑。
魏婴嘶声讽笑,慢慢低垂着眼,半晌,宛若泄气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满脸灰白和颓废。
“求你……放过他……”
蓝忘机沉默看着跪在地上的魏婴,每一次他开口求自己,皆是为了外人,而他随时随地都能被他抛却在后。
冰冷的瞳孔布满阴霾,渐渐落下一层灰,他看着他毫无尊严的模样,曾经那个一身傲骨的少年似乎早已被他折断羽翼,变得毫无生气。
久久,他裂开嘴轻笑,“好啊!只要你爬过来,舔我的鞋,取悦我,我便放了魏澄。”
魏婴愕然仰头,望着他似笑非笑的冰冷,知道他没有开玩笑,顿时一股气积压在心底,他想直接摔门离开,不管不顾,凭什么他要那么没尊严,可是……
他又不能放阿澄不管,他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看着蓝忘机的嚣张,他咬了咬牙,动手一步一步朝着他爬了过去,低着头,心里安慰着,没事,他都那么没尊严了,再委屈一点又怎么样?阿澄……阿澄是哥哥,他不能眼睁睁不顾他的安危。只要阿澄能平安无事,他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他爬到他脚下,停顿片刻,抱着那双白玉靴子,低唇舔了上去。
恭恭敬敬,生怕舔不好惹他生气,修长的手微颤,蓝忘机抿嘴冷睨,含着怒气,冰冷道:“魏婴,你可真是好得很呐!”
一脚把他踹开,冷眼睥睨,“既然你那么在乎魏澄,那便取悦我。”
(删)
“蓝忘机!你放开他!”雨水淋湿了他整个身躯,冰冷冷跪在院子里,手脚被镣铐束缚,惊怒的咆哮惊醒了陷入麻木的失神,魏婴听到魏澄的嘶声,又惊又羞,含着怒意瞪着身上一脸疯狂的人,“蓝湛!你这个疯子!”
“你故意的……兄长……你故意让他在外面听……”
(删)
“蓝忘机!你放开阿羡!放开他!”他听着自家弟弟的求救,无力又愤然。
他错了,错在没能立即将阿羡从蓝忘机的手掌夺回,错在他的优柔寡断……
他当初就该伤一好便动手将阿羡救回来的,但他看着情儿便犹豫了,那时他们已经心心相印,谈婚论嫁了。
云深守卫森严,他根本进不来,为了救阿羡,拖累了怀桑,日日夜夜自责不已。
他和情儿拜了天地,做了夫妻,忐忐忑忑过了几年后,但他心里一直记挂着阿羡,所以他还是过不了心里这一关,冒着危险赶来了。
情儿已有七个月的身孕,不顾她的再三哀求,他还是选择去冒这个险,临行前,情儿一脸失望看着他:“你若是踏出这个门,以后就永远别回来!”
他知道情儿是担心他,担心肚里的孩子一出生便没了爹,他答应她,一定会活着回来。
他眼巴巴看着静室,隔着门似乎也能感觉到与他遥遥相望阿羡的绝望和痛苦,他后悔,后悔没能早一点来接阿羡,听着里面的动静,哭得肝肠寸断。
魏婴滚落在地上,一点一点向门口爬去,(删)
阿澄……不……不要……听……
(删)
他想要打开静室的大门,想要看看阿澄,不顾(删),手碰触到门板,想要拉,却又不动了,不,他不能让兄长看到自己这狼狈的样子……眼神渐渐暗淡,手终是无力从门上垂落。
“怎么不开门?你的好哥哥就在外面,你不想看他吗?”蓝忘机故意逗弄着,好似看不到他羞怒的眼,魏婴咬牙不说话,(删)
(删)
“啊啊啊!”魏婴嘶吼的哭声彻夜未绝。
魏澄听得心如刀绞,不停挣扎,想要冲破枷锁,直至耗尽浑身力气,虚弱倒在了大雨里。
轰隆隆的雷声响彻一整夜,落了一地的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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