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维坦(Leviathan)第十三章

    “它应该随时会出现在地平线上，大人。”领航员通过无线电对卡斯塔蒙说。

    这架武装直升机隆隆地飞过铅灰色的天空，卡斯塔蒙花了一会儿时间才发现了远处的杜拉港。飞机上乌云密布天气阴沉大雨滂沱，迫使中尉眯着眼睛试图看清细节。“有烟在升起”他指着从远处城市升起的黑柱说。"尝试再次呼叫索莱布港务长"

    飞行员打开了另一个对讲频道，向港口发出了呼叫，但唯一的回答是一阵白噪音。她摇了摇头。“还是没有任何回应，中尉。”

    阿巴林坐在他身边，但智库此时正在沉思，卡斯塔蒙知道最好不要打扰他。自从与武提斯交谈后，阿巴林几乎一直处于恍惚状态。他告诉卡斯塔蒙，他正试图找到噩兆者的位置，或者至少想弄明白为什么这个名字看起来如此重要。这种努力消耗了他所有的大脑思考能力。他盔甲上的斗篷燃烧着蓝光，蓝光通过连接阿巴林大脑的电缆闪闪发光。

    他们身后的客舱里挤满了帝国辅助部队的士兵，他们拿着锃亮的激光枪，穿着与马库拉格极限战士战团凡人辅助部队几乎一模一样的制服。他曾考虑过带着更多的星际战士，但后来决定不这么做。这只不过是一次侦察任务。在过去的12个小时里，没有人能够与杜拉港取得联系。他所需要做的就是停止骚乱，并确保太空港的激光防御武器阵列仍在运行。

    当他回头看远处的城市时，卡斯塔蒙意识到自己错了——并不是下雨;武装直升机的机翼上没有水。但空气异乎寻常地朦胧，几乎是不透明的。他以前见过这种情况。“这是泰伦孢子，”他说。

    “中尉?”飞行员问道，从驾驶控制装置上回头看了一眼。

    “有地方可以降落吗?”他回答道，低头看着一片漆黑的森林。

    “在我们东南半英里处有一个高地的顶上有一块空地，中尉。”她敲了敲屏幕。“这里行吗?”

    卡斯塔蒙点点头。“我需要先检查一下空气。”

    当他们走到半山腰时，世界变白了。雷基姆世界上常见的灰色和绿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耀眼的光芒，这让飞行员喘不过气来，遮住了眼睛。闪光之后是一声深沉的轰鸣声，武装直升机快速侧翻，然后翻滚开。

    当飞行员奋力重新控制飞机时，卡斯塔蒙在背带上颠簸。警报声响起，有什么东西在撞击机身。

    阿巴林惊讶地抬起头来，他的瞳孔里充满了蓝色的活力。

    “驾驶员，是什么击中了我们?”卡斯塔蒙说，提高了嗓门，盖过了喧闹声。

    当飞行员设法将武装直升机调平时，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她一边拨动操纵杆，一边调整仪表，双手在飞行控制台上舞动。“不清楚,中尉。我怀疑是某种武器，或导弹?”

    卡斯塔蒙斜视着黑暗，准备战斗。

    “等等，”飞行员盯着控制面板说。“不。我说不上来……”

    阿巴林平静地说。“我们没有被武器击中。”

    天色渐暗，卡斯塔蒙发现自己之前的感觉是对的，但在远处，看起来第二次日出正在发生。地平线上有一团白光在沸腾，如此猛烈，卡斯塔蒙直面它时，就连头盔显示器都暗了下来。在他的注视下，那团白光越来越巨大，慢慢地蔓延到周围的黑暗中，使空气闪烁起舞。“那是什么地方?”他问。

    “杜拉港，”飞行员说，声音有些麻木。“是杜拉港。”

    “是轨道攻击。”阿巴林说，身体前倾，挣脱束缚，试图集中注意力。

    “不对。”卡斯塔蒙正在观察天空。“没有飞机尾迹，头顶上没有任何迹象。如果有敌人袭击我们应该会看到火箭袭击。”

    飞行员说:“鸟卜仪上显示杜拉港外没有任何大规模物体聚集，至少不可能有一整支军事力量。”她盯着控制面板上的一个小屏幕，脸色变得苍白。“整个城市都消失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什么样的炸药能做到这一点?”

    卡斯塔蒙看着阿巴林“是等离子反应堆发生的爆炸”

    智库摇了摇头。“反应堆发电机组埋得很深，兄弟。而且它们被隐藏保护得很好，普通人怎样才能接触到他们呢?他们必须找到一种方法来制造一种连锁反应，将城市里的每一个反应堆都连接起来一起引爆。为此他们必须掌握城市连接的每一个细节，没有一个人能拥有如此全面的知识，就连港务长也不知道。”

    “你一定搞错了，”卡斯塔蒙说，回头看了看飞行员。“不可能整个城市都消失了。”

    她赶紧擦干眼泪。“它确实不见了，大人。”

    卡斯塔蒙很快重新评估了他的计划。他本希望在星系的边缘阻止泰伦，其中杜拉港的激光防御武器是他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但现在不是了。他望着外面扭曲的空气。异形已经到达了雷基姆，他需要重新思考计划。

    “联系萨拉克斯堡垒”他说道，看看塔纳罗和武提斯回来了没有

    “萨拉克斯堡垒没有信号返回，中尉。我在起飞后一小时内就和萨拉克斯堡垒失去了联系。”

    他用手指敲着盔甲想了一会儿。

    “我们的主要地面防御力量都在萨拉米斯巢都，”阿巴林说。他向曾经是杜拉港的火球挥了挥手。“这种事情绝不能在萨拉米斯巢都那里发生，我们得确保巢都的安全。”他看着飞行员。“我们有足够的燃料到达巢都吗?”

    “是的，大人。”

    卡斯塔蒙摇了摇头。“我们要先返航萨拉克斯堡垒。”

    阿巴林抓着他的头，蓝色的光芒在他的手指间闪烁。然后，当他恢复过来时，他盯着卡斯塔蒙说道。“萨拉克斯堡垒里有极限战士来保卫，但巢都里没可有战团兄弟存在。如果萨拉米斯巢都被摧毁，我们在本地的防御就会很困难。这座堡垒不能没有补给单独存在，泰伦已经进入大气层了。他们在这里一定有很多人，这一定是我的预知变得如此不清楚的原因。”

    卡斯塔蒙摇了摇头，坚定了自己的决定。“萨拉米斯巢都虽然没有极限战士，但这个星球上的每一个卡迪安战士都即将到达那里，由这个分区中最坚定的军官之一指挥，他们还得到了忏悔者图尔高乌和一支国教大军的支持。我们可以派信使去巢都警告总督袭击即将来临。但我们必须回到萨拉克斯。”

    “为什么?”

    “看看天空，兄弟。异形正在毒害大气，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全面入侵。”

    “但是你回要塞去有什么意义呢?如果攻击发生，敌人主力一定会进攻萨拉米斯巢都，因为我们的大部分军队都聚集在那里，我们是不是应该把所有的有生力量集中在一个地方使用?”

    “这种努力将是徒劳的，考虑一下实际情况吧。我们有五个小队，这对扎拉克斯这个小堡垒来说意义重大，但如果我们把他们赶出据点他们就会暴露在重重危险之中，大多数人可能永远也到不了巢都。”

    “你的想法是正确的”阿巴林看着孢子承认道。“这看起来不仅仅是小部分残余力量在大吞噬者失败后逃离能做到的。”

    “我同意，这绝不是被击溃的掉队者的行为。他们对克拉苏斯毫无兴趣，于是伏击了泰瑞斯。现在，它们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来到了这里——”他指了指外面朦胧的空气，“污染了大气，攻击了防御工事，我们一定漏掉了一些东西。”

    阿巴林握着他的力场斧，光从刀刃上流过，像水中的油一样盘绕。“克拉苏斯的暴民只是个诱饵”

    卡斯塔蒙点点头“我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他们把我们最精锐的小队勾引出来，当我们的注意力集中在泰瑞斯的死亡上时，他们的主力肯定是从另一个方向逼近的。不然他们怎么能这么快就找到我们?我怀疑这是一支庞大的入侵部队，在这里的明确目的是摧毁雷基姆，他们正在使用我们才会使用的战术。”

    “这样的话……”阿巴林摇了摇头，似乎不愿意说出自己的担忧。

    “在这种情况下，”卡斯塔蒙说，“圣都防线的其他世界也可能处于危险之中。”

    飞行员回头看了一眼，眼睛睁得大大的。然后她恢复了镇静。“我们正在接近那处高地，”她说。“我可以进行着陆吗?”

    “不，飞行员，”他回答。“设定航线返回萨拉克斯堡垒，我得去找药剂师武提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