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日常
罗德岛在维多利亚行驶的第十天,现在的罗德岛并没有像往日一样风平浪静,所有干员神情严肃,不时有手执武器的作战干员在舰桥巡逻,俨然一副大战即临的模样。
而内部也同样如此。
“快快快!我们时间不多!”一名医疗小队队长匆匆挥臂,催促道。
几辆吉普车前人流翻涌,不是发出几声匆匆的“借过”。
十分钟前,罗德岛的通信设施接收到了侦查小队的求援,这使得整个罗德岛高度重视,多支医疗小队主动请缨。
尽管说是人多力量大,但具体原因并不清楚,对于这种不清楚的危险凯尔希和博士表现的还是相当克制,没有同意他们的请求。
而是选择采用少而精的方法,将罗德岛医疗技术最好的几名医疗干员派出,并有高级作战干员护送。
而也就出现了开头一幕,由罗德岛最顶尖的干员组成的尖刀排,向着一处废墟内部挺近。
车队在荒地上奔驰,坑坑洼洼的地面把车体震的颠簸翻动,车上的干员们神情严肃,目光死死盯在窗外。
或许是物极必反,极度严肃的人群中开始传出几声悄悄的说话声。
干员们开始谈论起这次任务的目的,以及侦查小队遇到了什么危险。
当然,这种情况是除了凯尔希乘坐的车辆。
“十字架,你怎么看。”
人们的话锋一转,问起了角落里的十字架。
现在的十字架显得与周围格格不入,他足足愣了五秒,就当所有人以为他睡着的时候,才没由头的道“额……我坐着看。”
“噗……”
十字架的话犹如一颗炸弹,彻底引爆了车内干员们的欢笑。
十字架目光疑惑,看着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的干员们,不自觉缩了缩身子,显得格外无助。
事实上,这并不是十字架讲的笑话,只是多年来的谨慎是他并不敢乱下结论。
“我们到了。”德克萨斯向后探头道。
车队同时停下,作战干员们先走下车,在四周警戒起来,确定好没有危险后,才点头示意医疗干员们下车。
这里是侦查小队发出求援信号的地点,可出了还残存着烟火味的城镇废墟,却不见任何人的影子。
他们位于的地方是维多利亚的一座大型城镇,几十年前,一帮躲避天灾的探险者来到这里,并建立这座城镇,由于这里地处交通要道,商人往来不绝,当地经济发荣,人流不绝,一片欣欣向荣之景。
后来政府反抗军和政府军的战斗爆发,良好的地缘优势使得起成为了兵家必争之地,政府军与反抗军反复争夺这里,连年的战火彻底摧毁了这里,人们要么死于战火,要么背景离乡。
显然,现在看来这里又爆发了一场战斗,而侦查小队极有可能卷入了这场不属于他们的战斗。
“大家小心,有人在盯着我们。”能天使看看周围,举起铳。
“是一个战地医生,等等……我们的干员在里面。”信号的话穿过对讲机,来到众人耳中。
“什么……”
“你的三点方向的那座建筑物里,我打掩护。”
十字架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信号打断。
“好吧。”十字架在心中暗暗道,又转头对凯尔希开口道“凯尔希医生,我们的干员找到了。”
说罢,他向前方一指,独自跑过去。
“喂!等等,你个「乌萨斯粗口」,不怕偷袭吗?”凌冬骂了一句,匆匆跟上。
“又是这样,这帮人。”杜宾低声自语道,带人跟了上去。
杜宾对这帮从特殊应变基金会来的这帮人可以说是又爱又恨,他们强大的作战能力和配合能力就连她这个玻利瓦尔老兵都自愧不如,可这让他们十分抱团,现在罗德岛对这些人来说只能算是一个临时宿舍,从上回他们大战龙门黑帮就能看出,他们从未把自己当做过罗德岛的一份子。
这些她也能理解,如果在她刚加入罗德岛的时候让她选择与自己交过命的战友们还是这些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的话,她也会做出与阿尔法他们同样的选择。
所以她也相信,在时间的感化下,他们一定也能融入进罗德岛这个大家庭。
十字架一路冲到了门口,信号还没有说话,只也说明没有任何威胁,也就是几十年来战友的之间的信任,十字架把后背交给了信号,在敲门后直接走进。
“别动!”一声带着颤音的叫喊声传来。
十字架停住脚步扫视起房间里的几人。
房间内总共有四个人,其中三个穿着罗德岛的深蓝色大衣,个个风尘仆仆,面无血色,身上缠着几条带着血的绷带,这必然是那几名失联的侦查员。
而第四个人,他则从来没见过。
她就是信号所说的战地医生。
“我们是医疗人员。”十字架语气平静。
“抱……报歉,我以为你也是那帮反政府军。”
“有敌人来了。”信号打断几人谈话,同时外面爆出阵阵枪声,墙壁瞬时多出几个洞眼,依稀可见外面开枪的反政府军。
“「乌萨斯粗口」走!”凌冬一脚迈入房间,抱起一个罗德岛侦查员离开了这里,又有两个作战干员冲到房间抱起剩下两个罗德岛侦查员离开了房间。
此时房间内只剩下了十字架和那名不知名的战地医生。
对方也明显意识到情况的危险,想起身离开这篇危险之地。
但事与愿违,也许是因为她的身体太过虚弱或者劳累,一手扶着墙站着,双腿却怎么也迈不开。
现在反政府军距离他们这座离成为危房只差一点的房子只有不到十几米。
“伙计,你在干什么,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只见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向罗德岛干员们跑去。
“快点,撤离车辆要离开了”
这时几个敌人正好拦住了他们
“噗。”十字架只觉得胸口一震,在下一秒,视线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多年的经验使他迅速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他中弹了。
虽然厚实的重型防弹衣帮他拦下了这致命的一发,但呆在这绝对不是长久之计,想到这,他整个人迅速向最近的掩体翻滚过去,同时宽大的身体微搂,双臂用力,将少女也拉进掩体,尽可能的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她。
在掩体后,十字架再度起身,右手掏出手枪。
“没事吧。”十字架左手轻轻捋了几下对方的头发,将刚刚粘上的灰尘扫掉。
“没事,谢谢。”
她语气虚弱,显然身体状况并没有她所说的那样。
“小心点。”十字架也顾不上这些,持枪向掩体外瞄了一眼,开始清理敌人。
当最后一发子弹打出去以后,依然还有一个敌人没有倒下,且就在他咫尺般的距离,这时候想更换弹夹已经来不及了,十字架猛然出腿,向着敌方腹部踢去。
对方也已做好了准备,身体一侧躲过踢击,右手砍刀斜砍过去……
两人开始了近战鏖斗,尽管十字架只是一名医疗兵,但论近战他也不在话下,而那名反抗军也绝非善类,一柄长刀使得舞舞生风,看起来短时间内难辨胜负。
但一声轻叫打破了这一局势。
反抗军的支援小队已经赶来,而来的方向,正是这里。
那名医生被反抗军推倒在地上,那声轻叫也是她叫的。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十字架猝不及防,身形一顿,被拿着砍刀的反抗军一拳焖在地上。他的大脑仿佛待机了,他闭上眼睛,等待着敌人的砍刀向他砍来
一阵刺耳的杂音传来,十字架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他睁开眼睛,看到一个身着黑衣的人,拿着一个警棍,殴打着地上的反叛军
“继续来啊,■■,你们就只有这点本事吗,刚刚不是挺能耐的吗”暴影手中的棍子不断的飞舞,对着地上的已经被他活活打死的敌人的尸体不断的辱骂
“看在上帝的面子上,走吧”
日头渐渐西斜,余晖铺满这片充满苦难的大地,这可能是这个无情的泰拉世界赐予人们为数不懂的温柔。
车队再次踏上归途,干员们一改之前的严肃,在车上谈笑起来。
不过十字架是无法享受到这个待遇的,因为他正像一个边缘人,盯着他带回来的那个医生。
“所以说,你为什么要把他带了过来。”信号打破了沉默,用中文问道。
“这个……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而且罗德岛不也是致力于拯救陷入危难的人嘛?”十字架挠挠脸,心虚的回答。
“如果我的记忆没出错的话,我给你汇报的情况是她是战地医生吧?”
“是。”十字架吞咽了口口水。
“你现在的行为属于劫持人质,而且这个人质有可能还是军方的人,换句话说……”信号稍顿,凝重地说“你在向他们宣战。”
“如果她是政府军的战地医生,我要不带走她她会有危险!”十字架指向那名战地医生斜跨着的医疗包上的政府军标志,反驳道。
“首先,那帮人如果知道的话不会杀她,你知道在这里一个战地医生有多精贵,更别提还是一个没有抵抗能力的小姑娘,所以把她抓走比干掉她更值。第二,就因为她是政府军的战地医生,所以带走她才更难办,与反政府军为敌我们可以说是协助反恐,而跟政府为敌我们就是在干涉内政。老伙计,你得考虑考虑后果了。”
“抱歉。”十字架低下头,不再说话。
“需要我把她扔出去吗?”暴影冷冷道,手已经摸向了车门。
少女似乎并没有听见,眼一直望向窗外。
车队终于返回罗德岛,在众人的迎接下,一行人从车中走下,凯尔希向博士汇报起了情况。
“他们救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战地医生。”
“嗯...等等,带回来了什么”
博士面前黑色的面罩偏移,反射出那名战地医生的娇弱身形。
“一个战地医生”
“让我猜猜。又是特殊应变措施的人干的,对吧”
“对”
“【罗德岛粗口】”
【医疗部】
那个战地医生在博士的指引下,来到了医疗部。
推开门,Q已经早早等候,此时的他正少见的穿着一件黑色西服,健硕但偏瘦的身材如衣架般将衣服撑的笔直,脸上也前多了一张白色的药贴。而早早回来十字架也脱下了防弹衣,换上了白大褂
见到来客,Q嘴角扬起一个标准的笑容,说道。
“你好,絮雨小姐。”
“你好。”絮雨礼貌的回了句。
“哦……你们认识?”博士问。
“没有,只是这位行走于地狱的人间天使太有名了,十字架,你带她去体检”Q说道。
絮雨则显得冷漠的多,一直在看医疗室的布置,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那好吧,这次也是来换药的吗?”博士走到医疗室里的药柜前“凯尔希去干别的了,我上吧。”
“嗯。”Q跟了上去。
“实话实说,我是第一次见被自家员工打的这么惨的老板。”博士一边说着,一遍从药柜拿出几种消炎药。
“没办法,劝架不成反被揍。”
这件事的缘由给从一周前说起,泰拉的特殊应变措施基金会策划了一起针对卡西米尔的抓捕机会,打算把几个疑似知道基金会的几个外人带走,而执行任务的人员里就有一个名为暴影的干员。此人性格极为暴躁,曾多次出现偏离任务要求的作战行动,这次行动中也是,为了保证任务的隐秘性,任务场地的无关人员都要进行驱逐,或者用麻醉枪麻醉处理。
暴影在麻醉针使用完后并没有向队长申请其他队员协助,而是对仅剩的一名清醒目标实施“物理催眠”,巧合的是,那人正好是罗德岛的一名辅助干员,本来出门度假的他就被一闷棒打成了重伤,至今未愈。而前来劝阻的Q,也被他打倒在地
在事后该小队队长将此事汇报给了上头,特殊应变措施也进行了诚恳的道歉,但这一行为还是惹怒了护犊子的罗德岛高层,双方关系降至冰点。
为了缓和关系,上头直接委派给炎国分部的新站长,让其以最诚恳的方法道歉,也就是Q,同时给了他暴影的档案,上头的意思也就是说,你随便处置,只要能跟罗德岛恢复关系就行。
而Q的选择也很果断,直接以特殊应变措施基金会在罗德岛押送的囚犯为名,把爆影扔给了罗德岛。
不过虽说是囚犯,但这只是个虚名,Q已经和博士提前商量好,只要爆影往那呆上几天,给那名被打的干员赔个礼道个歉,再由博士博士指挥他战斗两场,就可以戴罪立功,重新回到原来的队伍。
可刚把爆影送到罗德岛的第一天,事情就开始出乎Q的预料。
事情的开端很正常,博士训斥了爆影一波,并让他去给受伤干员道歉,
暴影也同意了,在Q和博士的带领下来到医疗室,见到了那名躺在病床上的倒霉干员。
暴影很是敷衍了道了歉,那个干员也是个老实人,没为难他。
可他的朋友看不下去了,认为爆影应该郑重的、有诚意、有愧疚的重新道歉。
这一下惹怒了压着火的爆影,双方开始口角冲突,并升级成了肢体冲突,罗德岛的人开始阻止,Q自然去拦爆影。
然后Q就体验了爆影的一套物理疗法。
先是左脸狠狠挨了一拳,又被来了个过肩摔,
如果不是其他特工阻止及时,Q估计已经和那个倒霉干员一个下场了。
这也让原本谈定的流程直接流产,爆影成功“搬家”。
时间回到现在,博士细长如玉的葱指灵活拨动,给Q受伤的脸颊换上了新的药贴。
做完这一切,博士回头看了眼依旧安静的“战地医生”,确定她还在后转过头来,对Q压低声音说道。
“Q,我突然发现一个关于你的问题?”
“请问。”
“你为什么没有喉结?”
博士盯着Q光滑白嫩的脖颈,一脸认真的问。
“啊……”Q一时语塞,犹豫了几秒道“这个应该不是很重要吧。”
“不,这很重要,你没有喉结,这不符合生物学,除非你变异了。”
“好吧,我本来不想说的,那是一个夜晚,我被命令去监视一个人,但我原本的声音会使我暴露,所以……”
“你就把喉结给割了?好可怜,为了任务把跟了自己十几年的说割就割。”
“完全反了喂!”Q腹诽道。
不等Q解释,一句嘲讽拉满的话从外向内传来。
“嘿!尊敬的站长,能不能停止跟你的小情人亲热,来给我签个字。”
“先走了,不省事的家伙来了。”Q离开了医务室。
【另一边】
“絮雨小姐,这里是罗德岛的会客厅,通常我们会这在处理一些从外界获取的线索。”
博士边说着,边带絮雨来到了一间新的屋内。
屋内面积算不上大,装饰风格简谱,四面墙逼才用的是偏暗色涂装,几张情报零零散散挂在上面,一张黑色桌子上堆满了一摞情报,几个灰褐色沙发围绕桌子摆放,几名干员坐在上面在埋头思索着什么。
这其中就有先前救过絮雨的十字架。
“博士,晚上好。”
一名干员抬头看见来客,打了一声招呼,其余人也跟着打了招呼。
“几位辛苦了,关于目前的状况有进展吗?”博士温和询问说。
“没有,目前想要到达最近的移动城市这里只能按照原计划通过战区。”这次回答的是十字架。
“没办法绕过去吗?”博士问道。
“罗德岛的燃料撑不了那么久。”
目前罗德岛陷入了一个尴尬的境地,由于在刚来到这里时,罗德岛处于学术考察要求,并没有走直线离开这里,而是绕了一大圈收集够了需要的资料才打算离开,这也引来了新的问题,罗德岛携带的源石燃料不足以支撑接下来的航行。
博士打算依靠移动城市内的补给点来补充,可计划赶不上变化,离罗德岛比较近的几座移动城市因为战火匆匆撤离,而里他们最近的一辆必须要穿过危险重重的战区才能抵达。
十字架看着眼前沉默的博士,看着他高大的身体慢慢佝偻,心里不由有些愧疚。
如果他没有冒险把那个“战地医生”救过来也许就不会那么多事了,罗德岛可以以中立的身份离开这里,而非作为两边都惹了的角色上台。
“这件事晚上再说吧。”博士拍了拍十字架的肩,带着絮雨离开了这里。
十字架叹了口气,返回到自己的作为,继续翻找起地图。
没多久,坐在十字架身旁的女性站起,轻轻伸了个懒腰。
她两只黑色的眼眸如珍珠般闪耀,面部线条柔和,一头褐色头发盘起,只留两缕垂在脸庞两侧,两只鹿角从头上斜着竖起,一身的灰绿色探险服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扭动。
和十字架家一样她也是在会客室值班的干员——守林人。
“十字架,下班了,吃饭去吗?”守林人问道。
“嗯。”十字架慢慢起身,跟着守林人走向了食堂。
走到半路,十字架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问道“今天是芙蓉小姐做饭吧?”
“对呀。”守林人回答道。
“好吧,看来又要品尝她的营养餐了。”十字架苦笑一声,开口道。
吃完饭,十字架捂着肚子回到宿舍,然后爬上床,开始思考起了人生,也就是发呆
十字架忽然觉得自己来到了一间新的房间,这里整洁干净,家具崭新发亮,不难看出是一-间新房。
他踱步向前,进入到了内部。
窗户照进明媚的阳光,晒得屋内的一切都暖洋洋的,十字架轻车熟路,一路向前来到下一个屋子。
灶台,饭桌、冰箱、烤箱等家具依次摆放,不难看出,这是一间厨房。
一摸紫色的身影晃入十字架的眼内。
她身材纤细,有这一头蓝紫色的短发,皮肤病态般的白哲,两只如湖水般平静的眸子透出些许光亮,近乎无色的薄唇微微张开,做出了一个美丽的微笑。
絮雨?十字架一愣,不知作何恢复。
不等他多想,眼前的画面犹如碎裂的玻璃爬上层层裂纹,只听“咔嚓"一声,画面破碎,再也不见了踪影。
十字架猛然坐起,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他意识到自己刚刚只是在做梦。
为什么我会梦到她?
作为半个心理学医生,十字架靠着自己的心理学知识,习惯性的给自己的梦境进行解读。宁静温暖的房间,对应我对未来事物的逃避,看到了絮雨,应该是因为我今天救了她,对她的印象较深导致。
【另一边】
走廊上,俩人无话,Q只好主动挑起了话题。
“感觉怎么样?”
“你手感不错,比女的身子还软。”暴影耸耸肩,笑道。
“不是再问你打击手感,是问你这的环境。”Q一手拍额,继续道“而且听你这么说,打了上头的人你还挺高兴。”
“嘿嘿!那当然,你可是我第一个打的上级,至于这的环境,一般般。
”
“好吧。不管怎么说,你都给往这住个几月了。当然,作为你的担责人,现在我也一时脱不开身了。现在给把先前的问题解决了,给找这的当地政府,把那个『战地医生』的事解决了,就算帮帮罗德岛他们,争取给咱俩减个刑。”
说到这里,Q突然听下脚步,道“淦!忘了。”,随后匆匆向回跑去。
“喂!你『基金会粗口』跑个毛,字还没签,我这可就成私自行动了。”
这是特殊应变措施基金会和罗德岛的共同规定下来的规则
,爆影的任何行动都需要罗德岛代表人和特殊应变措施基金会代表人签字才算,反之则会被视为私自行动。
Q一路冲到医务室门口找到了正在向博士谈话的“战地医生”絮雨。
“两位,抱歉,打扰下哈。”Q走到絮雨身前问道“絮雨小姐,请问你还记得你的军队名字吗?”
Q现在做的是为了待会儿找当地政府好找,不至于为了名字耽搁时间,直接把絮雨从政府军剔除出去,借此来帮罗德岛一把。
“唔……我不知道。
他们没说我加入了军队。”絮雨轻声说道。
“那内个包?”Q看向了絮雨斜挎着的黄色沙地米彩医疗包,上面一个鲜艳的红十字位于正中。
“他们当时在一个教堂里问有没有学过医的人,我举手了,他们就把我拉过去给了这个包,但里面什么都没有。”
“感情是被拉过来的。”Q暗自道。
“行,我明白了,你们继续,不打扰了。”Q摆手再度离开医务室。
“没想到战争已经打成这个样子了,连物资都发不起了吗?
”Q回想起她所说的空空如也的医疗包,说道。
“大老板。”暴影一手搭在Q肩上,语气慵懒道。
“想出去玩玩吗?”Q抬头看着暴影问。
他脸庞消瘦,犹如被斧凿削割过般,鼻梁高挺,皮肤因长年的照晒显得偏黑,一头短发尽显利索。
“打人也很利索。”Q在心里腹诽道。
“去哪?”
“她之前在的地方。”
“不是她是强行拉去的?还要找?”
“首先,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无法确保政军队有没有把她登记在册。
第二,我们正好把我们遭遇反抗军攻击的事说出去,以防他们以为我们跟反抗军是一伙的,毕竟我们一支和合法的医药公司进入战区多多少少有些可疑,还是占据主动权比较好。”Q摇了摇手指,道。
“你们这帮『基金会粗口』政客一个比一个墨迹!”暴影无情吐槽。
“随你。”
四个小时后,Q和暴影驾车行驶在不算繁华的街道。
这个过程还算顺利,由于战争的原因,政府部门已经没剩多少人,
Q直接亮出了“罗德岛”身份后他们也只是简单客套了下,却并没有多在意的意思。
先来也是,在这里一天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拉进军队,有多少家企业被战火波及,真要管,又给忙到什么时候。
“大老板,你的计划好像出了点问题。”暴影轻蔑的笑道。
“这……起码不算白来一趟,可以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Q挠挠头,回答道。
与此同时,与他们相聚四十米的一件三层砖楼内,几个人正在屋内谋划。
“确认那俩人是大官吗?”其中一个人说。
他身材壮硕,头上蒙着一个黄色面罩,使人无法看出表情,身上穿着一件黑色防弹衣,很明显,他正是一名反抗军成员。
“不确定,不过他们从政府出来了,八成是。”一个人说道。
“那就准备动手。”为首一人说。
“是!”剩下的人附和道。
此时天已经彻底黑下,稀稀散散的几颗星星挂在半空,黑幕下的移动城市犹如一枚镶嵌于荒野上的纽扣,显得格外脆弱与渺小,
渺小到不等自然发威,它的缔造者就会摧毁它自己。
“三!”几人拿起手中的武器,或长刀或斧头或狼牙帮,只有一人没拿,而是缓缓举起右手,显露出手臂上狰狞渗人的源石。
“二!”手心出的点点荧光汇聚,形成一个樱桃大的小球,犹如一个缩小般的太阳。
“一!”膨胀只篮球般大小的光球攒射而出,在空中越过街道、店铺、车辆,直达Q和爆影所在的位置。
“我『基金会粗口』!”暴影一把扑住Q,将Q死死压住。
“轰隆!”
一团火光在爆影前方十米处炸开。
“有敌袭!”暴影沉声道。
由于两人是来找政府,担心搜身,所以没有带热武器,只有暴影带上了他的那支警棍。
数十个反抗军向他们冲来,暴影一把拉起Q,沉声道。
“『基金会粗口』,你左我右。”
Q艰难摆出一个防御架势,看着几个虎视眈眈的反抗军走来。
Q率先出击,一脚闷出,却被反抗军轻松躲过,反手一刀砍来,Q急忙收腿,右手击向对方胳膊,
想通过手臂受击后的不稳来夺刀。
可周围人已经为上,并向Q发出攻击,Q急忙转攻为守,已是落入下风。
再看暴影,他已经用警棍解决掉了五名敌人,正在用垃圾话问候打在地方痛苦呻吟的反抗军家人。
待他回头一瞟,不竞骂出一句脏话。
“『基金会粗口』!”说罢,暴影匆匆支援起被围殴的Q。
那几个敌人很明显不是暴影的对手
Q被暴影拉起,看到Q的后背时他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Q胸口插着一柄亮晃晃的刀刃,鲜红的血液将衣襟染湿。
“『基金会粗口』!你是怎么学的格斗!”暴影抱起Q,向车的方向跑去。
由于Q胸口中刀,所以暴影采用的是公主抱的方式
拉开车门,暴影把Q放在副驾驶座位上,随后右手摸向主驾驶和副驾驶中间的小箱子,他记得Q把手抢搁在了里面。
“咔嚓”一声,箱子被暴影粗暴打开,掏出了一把黑色的手枪。
暴影打开保险,举枪瞄准几个追来的对手,嘴角扬起。
对方也发现了这一行为,急忙翻身躲避,但为时已晚!
暴影扣动扳机,漆黑的枪身在星空的照射下反射出点点冷光,旋即枪口爆出一团火光,枪体微微后震。
在他不错的枪法和手枪可靠的十五发弹匣的供应下,几名敌人成为了只剩余热的尸体。
暴影冷哼一声,上了车,扬长而去。
“死了没有?,死啦就丢出去了。”暴影一只手操控方向盘,另一只手推了推Q。
“活着呢,咳咳。”Q捂住伤口,道。
“回罗德岛还是在逛圈?”
“你看我这样还能在逛?回罗德岛。”
“你说站长要是意外牺牲了,他旁边的干员能不能直接继任?”
暴影嘿嘿一笑,让Q不经怀疑要是说是,就会被直接扔出去。
“放心,我死了还有别人继承我,你小子想都别想。”
暴影摸了摸粗糙的下巴,一脚油门,让刚缓过来的Q又撞回到椅背上,险些吐出一口老血。
“你个……”Q咬咬牙,还是剩下的话吞进肚里,省的暴影又来一次,直接让自己“物理休假”。
罗德岛内,一辆车横冲直撞进了停车库,以一个装在墙壁上的漂移,结束了本次旅行。
“你这是在报复。”Q捂住胸口,咬牙切齿道。
“嗯。”暴影点了点头。
“居然还恬不知耻的承认了。”
暴影没说话,而是一把抄起Q,跑向了医务室。
走廊里,干员们惊讶的看到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抱着体型相对瘦小的Q,一路跑过,还留下了一句话“你慢点呀喂!”
“砰!”
暴影一脚踹开开门,大步流星走进医务室,把Q扔在了病床上。
正在值班的安塞尔被吓了一跳,猛地站起,看向了病床上一脸怨恨的Q,和正在旁边用一幅关我鸟事的表情发呆的暴影。
“Q先生他?”安塞尔将目光聚焦在Q满是鲜血的胸襟,拿起医药箱问道。
“嗯……吃西餐的时候太激动了。”Q开了句并不好笑的玩笑。
“医生你随意,治死了没事,我走了。”暴影离开这里,顺手关上了门。
“特殊应变措施的人都是这样吗?”安塞尔腹诽道。
与此同时,他快步向前,给Q注射了止疼药,看着Q慢慢陷入沉睡,说“Q先生,我现在要解开你的衣服,请见谅。”
说罢,他一一解开扣子,把黑色西装扒开,露出里面已经凝固在白衬衣上的大片血迹。
安塞尔没有停止,手不知何时已经拿出一把剪刀,灵活的从衬衣领口向下剪起。
显露出遮挡物下隐藏的肌肤。
安塞尔瞳孔紧缩,身子微微颤抖,慢慢看向Q惨白的脸。
这不是因为他看到了伤口,而是发现,在衬衣之下还藏着一件衣物,它是一条灰色的宽布带,沿着Q的胸部缠绕,显然,那是一件内衣。
“抱歉。”安塞尔征征道。
他一时愣在原地,他怎么也不敢相信,Q居然是一名女性!
门外,几名问讯赶来的医疗干员们闯了进来,帮安塞尔解了围。
安塞尔头微垂,与她们擦肩而过。
“安塞尔,怎么走了,手术还没完成!”一袭黑衣,皮肤呈白色,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粗尾巴的特米米问道。
“对不起,我想我无法胜任,就拜托你们了。”
一众医疗干员好奇看向Q,随后得到了答案。
她们面面相觑,彼此交换了答案,向前走了几步……
“你小子!怎么出来了!Q呢?”等候在外的暴影一把拽住安塞尔的衣领,逼问道。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安塞尔耳朵发红,说道。
“啥?你「基金会粗口」不知道什么,说!”
“真对不起,Q小姐她……”
“啥?小姐,你是说……”
两人同时停下了话语,陷入了一片死寂。
一个小时后,手术顺利结束,几名医疗干员慢慢走出医务室。
“你们几个小丫头!Q呢?”暴影低吼道。
“她没事,应该快醒了,你可以去看看。”
暴影得到答案,闪身进入。
雪白的医务室内,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暴影把目光缩集到Q身上。
就见她正穿着一间白蓝条组成的病服,睡眼朦胧的看着暴影。
“呦呵,看我死没死是吧。”Q率先发起进攻。
“是哈,我还真是大失所望,不过让我好奇的是,你为什么要女扮男装?”
“唔……你知道了?好吧,你真要听?”Q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从迷迷糊糊的麻醉剂余调里走出。
门外的几名医疗干员也悄悄凑了过来,一脸吃瓜相。
Q清了清喉咙,一副正经的样子说“这给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
“说重点。”暴影无情打断道。
“没意思,与我做任务的队友死了,为了任务可以完成,我就借用他的身份完成接近目标人物的计划,顺带为了纪念他,就把代号换成他的,穿成他的样子,没了。”
“那个队友是谁呀?”芙蓉好奇举手问道,像是一个正在认真听讲的学生。
“我爸。”
医务室内一片安静。
“抱歉。”芙蓉愣了几秒,说。
“没事啦,又不是你的错,都是那个老头子的问题,自己作死。”Q微微一笑,安慰起芙蓉,嘴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暴影转移视线,没有揭穿Q的伪装。
如果真如Q所表现的样子,又何必让自己在外表上向他父亲靠拢甚至成为他呢?
“啊!忘了。”芙蓉突然一惊,继续道“我忘了今天食堂该我掌厨了,抱歉抱歉,先告辞了。”
芙蓉起身离开,留下一个渐渐模糊的背影,和一串哒哒的脚步声。
“那么,有哪位勇士帮我那套衣服,我不太想穿着这套衣服出去。”Q指了指身上的病服,微笑说。
“我去吧。”特米米说。
“几位,叨扰下。”一脸愧疚的安塞尔这是来到门旁,扣门说道。
“小粉,欢迎欢迎。”
Q不知什么时候给安塞尔起了个外号。
“Q小姐,那个……关于我额……”
安塞尔像是失去了以往的镇定,说话结结巴巴的。
“小粉,你先过来。”Q嘴角露出一丝坏笑,冲着安塞尔受受手,示意他过来。
安塞尔慢慢踱步过来,耳根依旧发红,两条粗大柔软的粉色兔耳来回摆动。
“你做的很对,如果不是你,我估计只能以盒子的方式见到你了。”
Q两只手拍在安塞尔不宽的肩部,把他吓了一跳。
“但是……”
“你要知道,真实的战场可管不了这些,能救一个就救一个才是合格的医生做的事。而且就我这身材,典型的飞机场,你看不看都一样。”
Q笑了起来,两手拽住正在病床边观看的暴影,用力向下一扯,接力把自己拉起,走下床,开口道。
“你们都不饿的吗?干饭去啊。”
说完,她不顾身上的伤口,走出了医务室。
“Q小姐,您现在还不能剧烈运动,会伤到自己的。”安塞尔追了出去。
这改口改的还挺快,Q在心里腹诽了一句。
“Q小姐,我去帮你拿饭吧。”安塞尔自告奋勇。
“不了,就这点小伤还想阻止我干饭,想当年我可是断过七根肋骨都没哼声的狠人。”Q摇了摇手,说道。
“自己的确没哼声,只是因为晕过去了。”Q在心里不上了后半句。
“可是,你的身体……”安塞尔继续劝道。
“小粉呐,我觉得与其关心我这伤,你还不如关心关心那家伙的脑袋。”Q指了指跟在后面的暴影。
“啊?!”正饶有兴趣看着俩人的暴影一愣,没想到说到了自己身上。
“暴影先生的脑袋?”安塞尔一脸疑惑。
“嗯嗯,他有严重的精神病,而且具有非常严重的暴力倾向。”
“真的吗?这是我们的失职,到现在才知道。”
可怜的安塞尔就这样被忽悠了过去。
食堂内,几十张蓝色桌子整齐排列,靠北方向则是清一色的窗口,几十名服务生站在里面等待着食客们的到来,其中有一小部分是罗德岛雇来的专业服务员,但大多数还是罗德岛的干员兼职过来,因为大多数人并不能接受罗德岛的工作安排,全年在外漂泊,不知何时才能返回家乡。
Q眉目带笑地看着被安塞尔问东问西的暴影,心想该怎么进行她的下一步计划。
既然暴影让她在车上吃了亏,那她自然要让暴影偿还回来。
说实话,Q并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她很记仇,但如果对方是漂亮妹子的话那倒没什么事,但如果是男性……
这可能是受到了她父亲的影响,在她的印象里自己的父亲总是对母亲很温柔,俩人似乎也没吵过架,她曾天真地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过下去,可事实证明,她错了。
九岁那年,母亲因病去世,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直保持锻炼的母亲会突然去世,后来她才明白,因病去世是一个说辞,真实的原因是因为基金会……
Q的母亲是基金会里的研究人员,父亲是外遣特工,在一次收容失效中,Q的母亲无意中被感染,起初并无大碍,但在生下Q后,她的身体急转直下,离开了世界。
Q记得母亲离开后的那个傍晚,一向温和的父亲哭了,哭的像个孩子,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任由年幼的Q在外面怎么敲打,他都没有任何动作。
她记得,第二天的清晨,Q的父亲打开房门,惊醒了了在门口守了一夜的Q,她看着父亲,忽然觉得对方脸变得无比昏暗,像山一样宽的肩膀看起来无比瘦弱,他眼眶红肿,一把抱住了她,在她耳边念叨道“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绝不会让任何人夺走你,绝对!”
……
Q收回发散的思绪,起身说“我去拿饭喽。”
“额,对了,你叫安……安塞尔对吧,今天食堂人似乎有点少。”
暴影转移了话题。
“咦?对,今天人好少。”
现在食堂算上他们几个,总共不到七个,与以往几乎满座相比,格外显眼。
“对!今天是芙蓉小姐主厨。”安塞尔说道。
芙蓉?那个紫毛姑娘?暴影在心中暗暗想道。
等等,今天她做饭?暴影突然明白为什么今天没什么人了。
在之前的一段时间里,他不止一次听到过干员们对芙蓉做饭的评价,一个字:差!
“嘿嘿嘿!饭来喽!”Q端着一大盘饭走了过来。
饭被放在中央,暴影也终于看到了这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盘蛋炒饭,但不完全是,各种暴影曾没见过的蔬菜铺满整个盘子,米粒形状各异,像是一团团爆米花,再配上一大坨紫色的不知名酱料,妥妥的黑暗料理。
“请。”Q将一个饭勺子和一个碗递给了暴影。
暴影忍住吐槽的欲望,盛了一碗。
“放心,医药费我们报销。”Q插了一句。
好吧,尸体都吃过,还怕这个?暴影安慰自己道。
随后,拿起勺子,挖了一口塞进口中。
霎那间,暴影的口腔内犹如经历了一次次爆炸,酸的、甜的、苦的、辣的、咸的,各类味道巡番上演,带给味蕾一次次冲击。
米饭的软糯在此刻起到了粘合剂的效果,将一众味道死死锁住,甚者连咽下去都是个难题。
Q,我「基金会粗口」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