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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锤40k/渣翻 《神圣崇拜者》

2022-03-21 13:37 作者:莫名其妙的压力  | 我要投稿

现在是第41个千年。在将近一万年间,帝皇端坐在地球的黄金王座上。他是以神力统治百万世界的人类之主,是借助着黑暗年代的技术艰难喘息的尸骸,是只有每天牺牲1000条帝国生命才得以苟延残喘的腐烂帝王。

但是,即使在这种惨状下,帝皇继续保护着帝国。强大的战舰在星炬,帝皇的灵能投影的指引下穿过恶魔盘踞的亚空间,遥远群星间的唯一通路。百万雄师以他的名义在数不胜数的星球上展开战争。帝皇的士兵中,最强大的是阿斯塔特,星际战士,基因改造的超级战士。他们的一些同志们包括星界军和无数的行星防卫部队,警惕的审判庭,和机械修会的科技神甫。但倾尽他们的全力,也仅仅只能暂缓外星人,异端,变种人和更糟糕的敌人对帝国的威胁。

这个时代的人们生活在最残忍和最血腥的统治下。这些就是这个时代的故事。忘记科技和科学的力量吧,因为许多都已被遗忘,永远不可复得。忘记进步的承诺和理解吧,因为在深邃黑暗的未来只有战争。群星间没有和平,只有无尽的屠杀和争斗,还有黑暗之神们的冷笑......


(上面是我摘抄的东西,必要的一点掩护,懂的都懂,以下故事是正片,发生在遥远的30k......)

细长卷须状的芬芳烟气从尖嘴油炉里飘出,沁人心脾的肉桂和金银花混合香味弥漫了整间卧室。油亮的汗水和携香喘息给这放纵的氛围画龙点睛。清晨的阳光透过木制百叶窗,投下一道道金色的光芒,懒洋洋地洒在那对躺在豪华大床上的,气喘吁吁的男女身上。他们眼神迷离,四肢交缠在一起,沉醉于自我的喜悦之中。

床边手工制作的桌子上放着三瓶优质的凯班(Caeban)葡萄酒,床单上到处都是红色的污渍,这说明她喝得很疯狂。瑞文(Raeven)将手臂从莱克斯(Lyx)的肩膀上抽出来,用手指在她耳后蜷曲的纹身上划来划去,而这些纹身通常被她赤褐色的头发所遮挡。

“你知道如果被人看见了,会有多大的麻烦吗?”他问。

“你已经看到了,”她回答道。

“是的,但我不会因为你有邪教纹身而举报你。”

“那么我为什么要担心呢?”她微笑着说。“你是唯一能看到它的人。”

“即使是阿尔巴德(Albard)?”

“尤其是阿尔巴德,”她哈哈大笑,但他看穿了她的轻浮。

“你不会真的跟蛇神崇拜扯上关系了吧?”

莱克丝摇摇头,吻了他一下:“你能真正地想象到我在森林里裸舞的样子吗?”

“我现在。他们就是这么做的吗?”

“他们就是这么说的,”莱克斯说。“献出贞洁,与娜迦结合。”

瑞文一脸厌恶。像大多数人一样,他听到了关于蛇神崇拜这一邪恶行径的传言——他们误入歧途,信仰旧神,厌恶一切形式的权威。当然,和大多数人一样,他也只是把它们当做谣言而不予理会。

“还有什么喝的吗?”莱克斯问道。

他伸出手去检查那些瓶子。他叹了口气,瘫倒在床上。

“没了,都没了。”

“我们都喝光了?”莱克斯翻了个身。这个动作拉下了她身上的床单,她为他送上一个灿烂的笑容。瑞文花了些时间细细品味她那栗色肌肤,以及它在高顶卧房内的寒冷空气中冒起的鸡皮疙瘩。

“恐怕是这样,”他说。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我的头感觉就像你父亲的宠物娜迦(nagas)在挤压一样。”

瑞文揉了揉眼睛,在口腔内转动舌头。像莱克斯一样,他的皮肤是年轻橡木的颜色,有着刀刻斧凿的肌肉组织。他的哥哥,阿尔巴德(Albard)身材魁梧,可以说是“敦实”,而他却很苗条。

旁边无酒可饮,瑞文伸手拽下一根盘曲的阿兹达奇鸟兽(azhdarchid)皮管,吮吸着末端的铜嘴,直到床头架子上的碗里的余烬熄灭。他向空气中吐出一团芳香的烟气,枕着胳膊。

“我怀疑老奥鲁伯罗斯(Oruboros,衔尾蛇)或者舍莎(Shesha)这些天连鸡蛋都打不开,”他最后说。“这是一个愚蠢的比较。”

"你明白我的意思,"她撅着嘴。

“是的,但是你难过的时候更漂亮。”

"这就是你对我这么残忍的原因吧。"

“这是众多原因之一。”瑞文同意道,让烟雾的舒缓作用消除他在同一张床上醒来时总感到的不安。她身体上的魅力和情人的技巧固然诱人,但他总觉得他们之间有些许不自然的地方……

他们的什么?合欢吗?几乎没有,因为他们之间没有什么爱情。

发情在这方面有一定的意义,因为它完美地概括了他们结合时的疯狂暴力,但并没有完全表达出他从这一禁忌本性中所获得的冲击。瑞文扫了一眼莱克斯手指上的戒指,当他那双增强过的眼睛读到白金表面上刻着的订婚铭文时,他几乎笑了出来。

“你在笑什么?”莱克斯问。

“没什么,”他说。“我刚刚瞥见了阿尔巴德刻在你戒指上的誓言。”

她把手藏到床单下面,脸涨得通红。她耸耸肩。

“这戒指很漂亮,是你一定要我戴着。”

“是的,”瑞文把烟斗盘回到碗里。“我想知道我玷污了什么。”

她微笑着伸手把他拉过来。她的手指拂过他脖子和脊柱上的钢圈插孔。他看到她对他皮肤上的冰冷的金属异物感到畏缩,于是花了片刻时间来品味她眼中闪过的厌恶之情。

“你不喜欢这个?”他问。

“是的,这个太冰冷。”

“你现在应该习惯了。”瑞文把她推倒在床上。他俯下身来亲吻她,但她把头转向一边。

“疼吗?”她问。“我是说,当圣物守护者把你切开的时候?”

瑞文仍然用胳膊肘支撑着自己,点了点头:“是的。圣物守护者们用肌肉抑制剂把我们固定住,但父亲决定要我们在没有止痛药的情况下接受手术,就像他们在他那个年代做的那样。我们动弹不得,但一直都很清醒。”

她一想到会被火星的铁面神甫和对他们阿谀奉承的圣物守护者割开,就不由得畏缩。瑞文觉得在记忆中的这个过程他一直紧咬着下巴,他被绑在圣殿深处的一个青铜轮床上,越过一大片深绿色瓷砖和无菌钢铁,同阿尔巴德相互对视。

“我猜父亲是想让我尖叫,但我绝不会让他如意。”

“它们现在感觉如何?”她一边说,一边探着他肉窝的边缘,把手指伸过去,尽管她公开表示厌恶。所以他喜欢她一会儿表现得娇气,一会儿又表现出赤裸裸的兴趣。他第一次带她上床时,她就是这样,向他求饶,说他们做的事是不正确的,但夜复一夜,她又回来继续做同样的事。

“他们感觉就像我的一部分,”他耸耸肩,“仿佛他们一直是我的一部分。”

“阿尔巴德的伤口感染了,”莱克斯说着,揉了揉神经连接点周围的皮肤,瑞文发现她的呼吸越来越重。“他让我每天给他这里擦几次抗菌药膏。”

“他喜欢吗?”

她摇了摇头:“不,他讨厌它。”

“很好,”瑞文亲吻她,感觉她的身体对他的触摸有反应。

过了一会儿,莱克斯睡着了,瑞文从床上滑下来,轻轻地走过他房间的地板。在这么高的山谷里,空气很冷,但他的祖父在库什(Kush)丛林里猎杀的马拉格拉猿兽(mallahgra)的厚皮让他的双脚温暖舒适。汗水在他的皮肤上迅速冷却,他赤裸的身体裹着一件海绿色的袍子,袍子的边缘镶着异种皮毛。透过百叶窗,他可以听到这座城市为这一天的庆祝活动做准备的声音——成千上万人激动的喧闹声。

尽管瑞文住在离城市几百米高的迪瓦恩塔(Devine Towers)中的一座,但当人们从世界各地聚集到这里,纪念迪瓦恩领主儿子们的适格仪式时,他觉得自己还是能听到各种混杂在一起的口音。来自罗格斯(Loquash)的商人在和埃涅阿特普(Aenatep)的画匠讨价还价。钟表城的工匠们将展示他们那滴答作响的机械奇迹——希望避开圣物守护者卫队的注意——而各个家族无疑将展示他们最优秀和最勇敢的骑士,夸耀他们伟大的狩猎和他们的行政长官的生产力。而卢佩卡利亚(Lupercalia)的人民将忍受成千上万的人涌入他们的城市,坚忍地保证没有一个新来者能比得上迪瓦恩家族。

瑞文拉开沉重的窗帘,挤过百叶窗,来到外面石墙围成的阳台上,仿佛这座城市是他的,并只属于他一人。

宽阔的阶梯在他面前延伸,填满了山谷的一边到另一边的宽度(filling the width of the valley from one side to the other),像瀑布般沿着山势顺流而下,直到下方的肥沃平原。你能想象得到的各种形状、大小、高度和方位的五颜六色的建筑在街道之间争抢空间,这些街道具有将这个世界带回帝国怀抱的帝皇军团的特征。

狮王莱恩在山谷顶端逐渐变窄的地方铸起黎明城堡,周围的街道被严格地排列成横平竖直的网格。这个规划由机械教设计,但当地的地理条件带来了阻碍。再往下看,街道像错综复杂的绳结一样交织在一起,自由流动但井然有序的街道规划,据说是荷鲁斯统帅的战争艺术的象征。可汗没有勒石铭功,而是选择用荒野和高山记住自己。没有人知道白疤的原体究竟留下了什么遗产,尽管有炉边传说表示他曾向世界边缘的部落和贵族家族讲过一些秘辛。

在混乱的城市规划中,统一的部分是银色大道(Via Argentum),这是一条激光般笔直的游行通道,从山谷宽阔的开口一直延伸至建在赭石山顶的岩石堡垒。瑞文用一只手遮挡眼睛,抬头望着这座形态巧妙的山峰,与其说它是一个地质特征,不如说是雕刻在这个世界表面的人造声明。

一双手臂抱住了瑞文的腰,他闻到了莱克丝喜欢抹在她皮肤上的茉莉花油的味道。他能感觉到她一丝不挂,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时间在母亲来接他之前把她抱回床上。

“你紧张吗?”她问。

他望着城堡的大理石圆顶,清晨的阳光照在蓝色格子板之间的铜带上。他摇了摇头,很气恼于她会以为他害怕今天将发生的事。

“不,”他把她推开。“从我的第十个夏天开始,我就一直在准备适格仪式。我知道我是谁,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准备好了。如果像父亲这样的蠢货都能熬过去,那我想我绝不会有什么困难。”

“我听说塔兹哈尔(Tazkhar)家族的长子死了,他的三个兄弟在经历这一切后都疯了。”

“塔兹哈尔家族吗?”瑞文冷笑道。“那群连像样的城市都建不起来的烧粪游牧民,你还能指望他们做到什么?一些涂满粪便的萨满可能伪装成圣物守护者,将神圣娜迦的毒液注入了他们的神经接头了。”

“你不应该动怒,”莱克斯说。“你需要冷静。机械王座印记是基于你在连接时的神经状态。”

瑞文转过身对她笑了起来,那是一种尖刻的嘲讽。

“你现在是机械神甫吗?你还有什么其他的至理名言要告诉我吗?还是说你的见解已经显而易见了?”

莱克斯噘起嘴唇:“今天早上你的情绪很不好。”

“我是你造就的,”他回答。“我一直都是。”

莱克斯的手忽然抽向他,但个世纪以来,迪瓦恩家族男性血统中的基因操作确保了瑞文的反应速度远远快于她的。他抓住她的手,粗暴地用胳膊搂住她的背。他把她推回房间,脸朝下扔在床上。当他打开长袍时,她转过身面对着他,她的表情是她从小就有的那种既厌恶又忠诚的表情。

他还没来得及进一步行动,房间的门便被打开了,一个身材匀称的女人,穿着一件流光溢彩的连衣裙,气势汹汹地冲进来。她戴着娜迦(naghide)头饰,一群被毒液弄瞎(venom-blinded)的仆人跟在她身后,每个人都带着一套可供他挑选的衣服。(吐槽:经典的办好事有第三者打断的桥段。)

“母亲!”瑞文双手叉腰,恼怒地叹了口气。“你不会敲门了吗?”

塞贝拉·迪瓦恩( Cebella Devine)摇了摇头,晃动手指,以示警告。“什么样的母亲需要在儿子适格仪式的那天来敲他的门呢?”

“显然不是你。”瑞文说。

“安静,”塞贝拉说,一边用细长的指甲划过他胸部精致的肌肉线条。“你不会想生我的气的。尤其是今天。”

“饶了我吧,母亲。”瑞文厉声说。“莱克斯在这件事上的渊博知识已经让我受益匪浅了。”

塞贝拉的表情变得冷酷起来,她转身面对床上的年轻女孩,她也用令人沮丧的轻蔑瞪着她。

“穿好衣服,莱克斯,”西贝拉说。“你今天来这里并不合适。”

“仅仅是今天?”莱克斯笑了。

“如果你打算成为瑞文的情人,你就得开始表现得像个情人。”

“就像你在赛普瑞安(Cyprian)身边那样?”莱克嘟囔道,手指捏成了拳头。“我可不这么认为。”

“出去,”塞贝拉板着脸说。“阿尔巴德马上就到了。去仆人们的地道,在事情解决之前别让我看见你。”

“求之不得,”莱克斯显然她控制住了自己的愤怒,收拾起衣服。她熟练地把鞋穿上,穿戴整齐,大摇大摆地走到瑞文身边,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下。“晚些时候见。”

“来人把窗帘打开,”塞贝拉打了个响指,“这房间闻起来像妓院。”

“好吧,你是这方面的专家,”莱克斯咕哝着,最后抛出一句带刺的话,然后从塞贝拉身边飞奔而过,穿过门消失了。

“好,”塞贝拉用批判的目光看着儿子。"让我们看看能不能把你打扮得像样些。"


几个小时后,瑞文穿着昂贵的黑色和海绿色相间的丝绸衣服,深红和蓝色的层叠腰带,紧身的奶油色裤子被塞在及膝高的马靴里,跟着母亲从高塔上走下来。她正在背诵一份各路显贵的名单,他们是来庆祝他和阿尔巴德的适格仪式的。他不理会她,回想起和莱克丝度过的那个夜晚。和往常一样,这种回忆激起了一种奇异的羞耻感和愉快的罪恶感。

当他们到达塔楼底部的大厅时,他的母亲转过带有母权威严的脸对他说:“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不完全是,”他承认,听到塔楼外街道传来的欢呼声和庆祝声越来越大。

塞贝拉还没来得及痛斥他的无知行为,一大群全副武装的战士就冲进了大厅,他们都是粗野汉子,装备着各种看起来凶狠的武器,用来以各种痛苦的方式杀人。领头的是一名身穿厚重闪亮银熔甲的男子——如果他在五个世纪前找能到一匹能驮他的马,他可能就会骑在马背上。

他身强力壮,体格魁梧,他年轻的躯体最终屈服于父亲的基因。他的右脸布满了多年来愈合得很差的烧伤疤痕,他的右眼也被植入了义眼,此前他的一次追捕游荡的马拉格拉的行动以失败告终,那只凶猛的野兽咬破了他的头骨。

迪瓦恩家族的长子阿尔巴德·迪瓦恩对瑞文的装束摇了摇头:“你没有穿战甲。”

“像往常一样敏锐,哥哥。”瑞文敷衍地鞠了一躬表示同意。

“你为什么穿成这样?”阿尔巴德审问道。

他哥哥说话非常慎重,因为如果他说得太快,那可怕的伤疤会让他听起来像个傻瓜。每次瑞文见到他,都会想起自己比阿尔巴德年轻是多么的令人高兴,这样就不用作为长子在成人仪式时烧掉半张脸。(吐槽:这是什么原始人成人仪式)

“我穿成这样,”瑞文说,“是因为我们要穿着那套过时的盔甲一路走到城堡,只是为了再把它脱掉,这太可笑了。那些反应堆太旧了,辐射可能已经渗透到你的骨头里了。记住我的话,当你想要一个继承人的时候,你会后悔穿着那套叮当作响的丑陋玩意儿。”

“自从我们第一次崛起,统治这个世界以来,迪瓦恩的人们就一直穿着这套银色板甲。”他的哥哥走到他跟前,怒视着他。“你不能因为不尊重他们的记忆而玷污了我们的父亲。你要穿上这个。”

瑞文摇摇头:“不,我觉得我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当香油味穿过瑞文的头发飘到阿尔巴德的身上时,他厌恶地皱起了鼻子。瑞文看出他察觉到了,一想到他哥哥认出他妻子的精油,他就抑制住幸灾乐祸的冲动。

阿尔巴德绕着他说:“你闻起来就像在外面嫖了一整夜。”

“好吧,既然你提到了,有一位幸运的年轻女士……”瑞文说。

他哥哥伸出戴着铁手套的手要打他。瑞文闪向一边。

“来吧,兄弟,”他说。“以你的速度要打到我还差得远。”

阿尔巴德的目光越过他,转向了塞贝拉,瑞文看得到他们之间的深仇大恨和几十年的相互厌恶,不禁笑了起来。

“这是你造成的,”阿尔巴德说。“你那毒蛇般的舌头把你儿子变成了一个十足的傻瓜。”

“阿尔巴德,我的儿子——”塞贝拉开口说。

瑞文的哥哥发出一声怒吼打断了她:“你不是我的母亲,女巫。我母亲已经死了,你只是个婊子,跟我父亲同床,给我带来多余的弟妹。”

阿尔巴德身后的战士们都僵住了,等待着瑞文的返应。他们很了解他,知道他不是一个可以低估的人。瑞文精心培养的彬彬有礼的风度和放荡不羁的举止,掩盖了他是一个技艺非凡的战士,许多愚蠢的贵族只有在发现一柄沙诺巴决斗佩剑(charnobal duelling sabre)的末端后才觉察这一点。

“小心点儿,阿尔巴德。”瑞文说。“一个男人会因为他母亲受到这样的侮辱而生气的。”

他的哥哥至少意识到他做得太过分了,但阿尔巴德是不会道歉的;他和他们的父亲的另一个共同点。

“那么,我们把这事做完好吗?”瑞文说,从阿尔巴德和他全副武装的随从面前走过。“爸爸会等着你的。”

当马车将欢呼的人群带向山谷的高处时,他们在银色大道上排成一排。成千上万的男人和女人聚集在游行路线周围的街道上,还有无数的人聚集在屋顶和窗户前俯瞰游行。瑞文向他的族人挥手,向女孩们飞吻,向男子们挥拳。这两种姿态都是纯粹的哑剧,但似乎没有人在意。

“你一定要这么做吗?””阿尔巴德说。“这应该是一个重要的时刻。”

“谁说的?”瑞文回答。“父亲?那这就更有理由了。”

阿尔巴德没有回答,他端坐在车内,当撇油马车沿着庄严的山路缓缓上坡时,注视着窗外。在他们的悬浮载具前面,有一整个团的骠骑兵,两千人身穿银色制服,头戴紫色羽饰头盔。人手一根挺拔、矛尖闪亮的长枪,背后套着一把燧发卡宾枪。后面跟着另外五个蒙面步兵团,他们步调一致,银钢旗帜在头顶飘扬,肩头扛着新发的激光步枪。

这只是迪瓦恩家族军队的一小部分。

远处,装甲营寨里,成千上万的机械化步兵、超重型坦克师、炮兵连和战斗机器人整队待命,随时听从这个世界上的帝国指挥官的命令。有人认为瑞文的父亲配得上那个职位,是新帝国各个方面固有的荒谬的又一个例子。

每扇窗户上都挂着黑色、金色、象牙色和海绿色的彩带和旗帜,以及娜迦和鹰相缠绕的旗帜——自从97年前帝皇的军团到访以来,这一直是迪瓦恩家族的纹章。在毫不留情地遵守了这一规定之后——这要归功于每个骑士家族保存的详细记录——星球上现有的日历被废除了,取而代之的是新的帝国年代测定体系。

根据它的计算,今年是“966.M30”,以及“帝皇的伟大远征的第168年”。这是一种傲慢得可怕的控制方式,瑞文想,但它似乎非常适合这个新兴的银河帝国。

许多纹章标志着其他贵族家族的存在,其中大部分是瑞文在孩提时代被迫学习的东西,但也有一些他不认识的。最有可能的是那些古朴的名不副实的乡野家族,而这些家族可能只拥有一名值得夸耀的战士。

瑞文坐在马车的硬木座位上,沉浸在人群的赞美中。他知道大部分是为了阿尔巴德,但他不在乎。人们喜欢他们的战士之王看起来像战士,而他的哥哥比他更符合这一描述。

拖动马车的是一只强壮的动物,它有着像巨兽一样宽阔的肩膀,长着至少四米长的脖子。在那肌肉发达的脖子上是一个凶猛的、鸟一样的头,锋利的喙和充满敌意的眼睛。阿兹达奇鸟兽是一种不会飞的鸟类生物,以小规模家族为单位群居,在草原上游荡;看起来很滑稽,但这致命的掠食者甚至能击倒全副武装的猎人。

钻入它的头骨的植入物使这头野兽变得顺从,尽管瑞文经常想知道如果它们被移除会发生什么。一只被驯服的野兽能恢复它的兽性吗?

阿兹达奇并不是他们队伍中唯一的野兽。

紧随其后的是马拉格拉猿兽的庞大身躯,它们步伐缓慢沉重,是仅存于昂塔尔梅萨斯(Untar Mesas)高原茂密山林之外的为数不多的大型动物之一。直立时几乎有七米高,身上覆盖着漂白花岗岩颜色的厚毛,马拉格拉是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强大动物。它的后腿短,上肢长,打桩机般的肢体,肌肉发达,很容易就能撕开最厚的盔甲。它子弹状的头部是一种噩梦般的混合物,是装甲甲虫和长满獠牙的鲨鱼巨口的结合,一口就能吞下一个人。它有六只眼睛,一对眼睛向前倾斜,像捕食者的眼睛,另一对眼睛在它的头骨两侧,像被捕食的动物的眼睛,另一对眼睛嵌在它脖子底部的脊状肉带中。

瑞文的哥哥从痛苦的经历中了解到,这种奇怪的进化安排使它们成为了精于狩猎的魔鬼。像阿兹达奇一样,马拉格拉的动物大脑有植入物,以抑制其自然本能,它也在这次游行中被赋予了一项任务。

马拉格拉穿着一套由黄铜和骨头制成的紧身护套。它的爪子被锁在里面,在宽大的桅杆上挂着六具尸体,随着这只巨兽的晃动而摇摆。风向变了,死肉的恶臭在马车上飘荡。阿尔巴德皱起鼻子,摇了摇头。

“王座啊,他们臭死了,”他说。

瑞文转过身去观察尸体。他们都赤身裸体,肋骨上钉着木板,上面写着他们的罪行。只有一种罪过应受这样的惩罚:异端。

“恐怕这就是要付出的代价,”他喃喃低语。

阿尔巴德皱起眉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蛇神的追随者们在任何时候进行祭祀膜拜都会被清理出去,”瑞文说,“毕竟,我们必须摆出愿意接受银河系新秩序的姿态,表明我们正在尽自己的一份力量,清除星球上的旧秩序。帝国真理需要它。”他咧嘴一笑。“若是在一个世纪前,挂在马拉格拉身上的可能是你和我。”

“迪瓦恩家族在一百多年前就放弃了对蛇神的信仰,”阿尔巴德说,这时骑兵们开始按照预定的队形出发。

“我们真幸运,是吧?”瑞文说。“妈妈怎么说的?啊,是的——叛国罪只不过是早晚的事。”

一提到他的继母,阿尔巴德的头就转了过来,但瑞文没有理会他哥哥的敌意。

城堡耸立在他们面前,由机械教在山上雕刻而成。瑞文当时还没有出生,但他已经见过这相关图像,读过它的创造过程的描述——关于大陆崩裂的过分夸张的描述,世界被原体们的意志重塑……巴拉,巴拉……

作为一座建筑,它无疑是引人注目的,一座城堡建造者艺术的纪念碑,在这里,人们不惜一切代价,也没有错过任何增加另一道防御工事的机会。赭石砌成的厚墙,高耸的塔楼,银色的精金制成的奇异入口,以及精巧的门道,确保了只有疯子才敢攻打城墙。

站在银色门扉(Argent Gate)前的是赛普瑞安·迪瓦恩,他的敌人称他为“地狱之刃”,他的臣民则称他为帝国指挥官。

瑞文知道他是他的父亲。

迪瓦恩领主驾驶着总管骑士战甲,身高十米,这是一套先进的铸造技术,比帝国时代早了数千年。父亲的座驾弯着腰,好像要冲锋似的,其上全是凶狠的曲线纹路。它的腿是活塞式的,被电缆缠绕着,蒸汽弥散,黑色和绿色的甲壳分割重叠,就像一只巨大的沼泽龟。

他们父亲标志性的链锯剑和双管涡轮激光炮上悬挂着飘扬的旗帜,上面是相互缠绕的纳迦和鹰。当他们的马车驶近时,头盔附近的顶盖舱门沿着一条水平缝打开,冷却液和蒸汽像机器喷出的热气一样如细雨般落下(吐槽:英国佬的奇怪修辞。drizzling coolant fluid and vapour like gouts of hot machine-breath)。

这位传说中身强体健的赛普瑞安·迪瓦恩坐在驾驶座上,与盔甲的机械装置紧密相连,当人群的欢呼声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时,他俯视着他的儿子们,欢呼声如雷鸣般响彻山谷。这两头巨兽听到声音畏缩起来,马拉格拉摇晃着挂在它的链枷上的尸体,阿兹达奇发出愤怒的尖叫。当阿尔巴德和瑞文从马车上走下来时,刺耳的声音中响起了礼炮声,十几种颜色的乐队奏起了期待已久的音乐。

为了继承他们作为摩洛骑士的天赐权柄,迪瓦恩的儿子们要接受适格仪式。

这样的历史时刻是值得庆祝的。


圣殿的走廊是由抛光的钢铁所铸,据说是一千多年前第一批来到这个世界的定居者建造的。莱克斯很可能相信这一点。平台板块、用铁支撑的大梁和贯穿整个结构的嘶嘶作响的蒸汽管道,都能让人联想到其经历的时光。它们的建筑距离很远,甚至看起来都不像是人工建造的。

如果她集中精神,就能感觉到埋藏在山岩中的巨大发电机无时不刻发出的嗡嗡声,地下室里休眠的发动机冰冷的心跳,以及当夜幕渐长,阴影渐褪时,远处传来的在每个房间回荡的无数声音。莱克斯知道她不是唯一一个听到这些声音的人,但她怀疑自己是唯一一个知道这些声音的人。

她从几个仆人、骠骑兵和拿着武器的人身边走过,但没有人敢跟她打招呼。

他们说莱克斯脾气不好。他们说,她难以捉摸。

喜怒无常是他们使用的另一个词。

莱克斯不认为自己杀害过任何人,尽管她知道至少有一个侍女再也不能走路了,还有一个侍女被滚烫的药酒弄瞎了眼睛,因为没有按照她严格的要求加糖。一名男仆在马厩里与她擦身而过,手指触碰到她手臂上裸露的皮肤,结果失去了双手。瑞文在一场可怕的,一边倒的决斗中把他弄瘸了,那个男孩举起双臂弃命哀求时,他一根一根地捏断了他的手指。

回忆使莱克斯忍俊不禁,再次容光焕发。

她深夜私会和匆忙离开瑞文房间的所有痕迹都被她的女仆彻底清除了,她们比任何人都知道如何掩盖她的行为证据。她穿着一件恰到好处的古色古香的带铜镶板和编织蕾丝的连衣裙和一件低领口的马拉格拉骨紧身上衣,像幽灵一样穿过黑暗的过道。她的头发像一条闪闪发光的赤褐色瀑布,用银线和珍珠母线束起,小心地把蛇纹藏在耳朵后面。

莱克斯完全成了她渴望成为的可爱伴侣。

不是对野蛮的阿尔巴德而言,而是对瑞文而言。

命运为她选择了一条不同的道路:一条令人厌恶的、可恨的道路,但那些声音仍然向她保证,她的命运还可以改变。如果为了实现这一目标,必须藐视一些社会规范和习俗,那就更好了。

她爬上最后一道铁格栅楼梯,来到圣殿的上层,知道阿尔巴德和瑞文很快就要来到这座伟大的城堡里。

那就更要抓紧时间了。

在楼梯的顶端,另一条金属走廊绕着大楼的四周蜿蜒曲折,但莱克斯走的却是第一个门。她试探地敲了敲,门一打开,她就冲了进去。

这间屋子掩盖了圣殿古老的外表,里面堆满了闪闪发光的复杂机械、呻吟的管道、噼啪作响的玻璃球和跳动的发电机。她来拜访的那个人关上了门,带着渴望和疯狂的热情,把他那焦躁不安的目光转向她。

“有人跟踪你吗?”他问,期待得喘不过气来。

“当然没有,”她厉声说。“除了你,没有人愿意跟踪我。”

那人张了张嘴,像一条搁浅的鱼,她不同意让他碰她(吐槽:又一舔狗)。圣物守护者纳德扎达(Nadezhda)是一个身材瘦弱的中年人,有着半肉半机械的脸颊,是在圣殿中心维护着高大骑士的技工阶级之一。人体的部分被缠绕在他眼窝上的蛇形娜迦纹身遮住了。

不完全是机械,但也不完全是人类。

但也足够算个人。

“不,我想他不会,”他一直皱着的眉头一松,明显地感到轻松了。“但是他们不像我那样了解你。他们看不到你在贵族风度背后努力隐藏的温柔。”

她想笑,但事情正在进行中,她抑制住了嘲弄他的欲望。

“没人能看到这个,”她一边说,一边取笑地用手指着自己隆起的低胸领口。“只有你。”

纳德扎达把牛皮纸一样的舌头贴在嘴唇上,带着毫不掩饰的饥饿注视着她的前胸:“我们最后还有点时间……在迪瓦恩领主的儿子们到来之前?”

莱克斯感到眼睛后面有一种压力,使她想拔出隐藏在胸口的骨刀,刺入纳德扎达的喉咙,一次又一次。她把这种冲动压下去,轻轻地叹了口气。纳德扎达认为她默许了,便摸索起他深红色长袍的腰带。

“是的,我的爱,”莱克斯继续咬住下唇不让厌恶感流露出来。“但是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来证明你有多爱我。”

“什么都可以,”纳德扎达说。

"我很高兴你这么说,"她嘟囔道。


阿尔巴德·迪瓦恩


阿尔巴德和瑞文并排走向他们的父亲,瑞文不得不承认,自己穿得有点不够得体。他从十岁起就没打算穿那套旧的混合铠甲,但他希望自己至少能系上一根剑带或一个枪套。即使在这里,他也能看出来父亲对他华丽衣着的愤怒。

假如他从适格仪式中幸存下来,他会被要求对他的服装负责。

从远处看,骑士战甲令人印象深刻。近距离看,那简直过于可怕。

瑞文从未见过机械教的神之引擎,但想不到它们会比这更可怕。当然,他知道它们要大一些,但在他看到的视频捕捉记录中,它们是巨大而笨重的东西;那些移动的山脉通过火力而不是任何战术手段赢得战斗。

泰坦是战争机器,骑士是战士。

瑞文一看到骑士的离子盾,牙齿就发痒,即使在下面,他也能感受到父亲的怒火。

虽然瑞文表现出一副漫不经心、吊儿郎当的样子,但他已经仔细研究了“适格仪式”的复杂礼仪和仪式过程。他知道要背诵关于责任、荣誉和忠诚的冗长教理,还有助于连接过程的助记法(mnemonics),以确保在成功铭刻(imprinting)后与他将要驾驶的战甲完美结合。

只是现在瑞文才明白,过了今晚,他就不再是以前的他了。与他的战甲结合将永远改变他,一丝怀疑渗进他的头骨,就像蠕虫穿过烂苹果。

阿尔巴德在迪瓦恩领主面前单膝跪地,他的混合铠甲的伺服器随着动作发出呜呜声。

瑞文犹豫了一下,但他还没来得及模仿哥哥的动作,就听到身后的尖叫声。枪声响起,接着是听起来像是手榴弹爆炸的声音。他一转身,正好看见一个人从人群中飞奔而出,他的长袍像斗篷一样在身后飘动。他的脸的部分得到了增强,左眼的皮肤上纹着一个盘蛇纹身。男人和女人在他身后奄奄一息地躺着,爆炸把人群与银色大道之间的隔离墙炸出了一个洞,他们被炸得四散开来。

那人朝赛普瑞安·迪瓦恩的座驾跑去,瑞文看到他胸前绑着一件东西,就像交叉的带子——一串带电线的黑盒子和一排排看起来像微型发电机的东西。家族卫队的枪林弹雨,既有明亮的激光爆弹,也有坚实的子弹,在空中疾驰,但那名男子有如神助,每一枪都毫无效果地从他身边掠过。一颗子弹从他耳边呼啸而过,另一颗子弹撕裂了他脚下的一大块路面。瑞文躲在仍跪着的阿尔巴德后面。

“蛇神不死!”那人来到马车跟前,尖叫着,按下了自制扳机。瑞文感到一阵难以置信,在他的外表上看到了一些熟悉的东西,但在他还没有意识到这是什么之前,一颗骠骑兵的子弹终于让他脑袋开花,他胸前的装置也在此时爆炸了。

爆炸把瑞文惊得站起来,但这名男子并没有戴着传统意义上的炸弹——化学嗅探器(chemical sniffers)早在他走到这一步之前就已经探测到了。这是一种危险得多的东西:强大的电磁脉冲在一个充满致命力量的穹顶中扩张,使一百米内的所有设备短路。

撇油马车砰地一声倒在路上,激光步枪失灵,能量电池瞬间爆出电流。

马拉格拉和阿兹达奇的颅骨植入物在两次火花中爆炸。

“不......”瑞文喃喃道。

马拉格拉发出一声潮湿的怒吼,撕下了脖子上的枷锁,就像一个人轻而易举地解开了松开的领带。它把这个由铜和骨头组成的装置扔向人群,尸体随着投掷的力量飞了出去。它的多只眼睛上的微小薄膜闪烁着,仿佛这只野兽刚刚从漫长的冬眠中醒来,在它的觅食地发现了一个竞争对手。阿兹达奇腾空而起,用它那弯曲的翅膀在空中抓来抓去,愤怒地尖叫着,结果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堆死去的金属上。

“让我起来!”阿尔巴德咕哝着,被沉重的盔甲压得喘不过气来。瑞文呆呆地望着他的哥哥。“你在说什么?你自己起来。你才是穿盔甲的那个。”

“混合铠甲。”阿尔巴德指出,瑞文突然明白了。

“你动不了,”瑞文说。“系统坏了。”

“我知道,该死的,”阿尔巴德嘶嘶地说。“赶紧帮帮我。”

瑞文抬起头来,马拉格拉看到了一个它可以发泄怒火的对象,发出了咆哮。骑在马上的骠骑兵向这头野兽发起冲锋,平举激光矛,其导电尖端上跳跃着噼啪声的能量弧,但这头野兽一个屈膝跳跃就把他们撞到了一边。人和马被抛向空中,分成两段,不停翻滚。

子弹打在马拉格拉的皮毛上,照亮了它,但却无法穿透它褶皱粗糙的皮肤和下面极度密集的肌肉组织层。瑞文转身观望,看在所有奇物的份上,是什么阻止了他父亲的战斗——此时此刻,在这里所有的武器中,骑士是唯一可以杀死一头愤怒的马拉格拉的。

赛普瑞安·迪瓦恩的骑士盔甲嘶嘶作响,并伴随着愤怒闪电的弧光,其机载系统奋力保持着点火。骑士之前在爆炸的边缘,没有承受电磁脉冲的全部威力。

但它并没有完全逃脱,它的系统正在努力重启。

“经典,”瑞文说。“就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

他把阿尔巴德的剑从沉重的剑鞘中拖出来,但当他意识到这是一把动力剑,因此现在毫无用处时,他破口大骂。这把剑甚至没有锋利的剑刃,只能依靠破坏性的能量来刺穿对手的盔甲。

随着一阵撕裂的声音,阿兹达奇终于挣脱了绑在撇油马车上的枷锁。

“快点,瑞文!”阿尔巴德恳求道。“帮帮我!”

他哥哥的眼里充满了恐惧。阿尔巴德可以听到马拉格拉的声音——它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吼声和它用爪子推动它向前的撞击声——但他看不见它,对未知的恐惧让他失去了勇气。他已经被这样一头野兽弄丢了一只眼睛,所以他并不想去挡住这头野兽的去路。

“对不起,哥哥。”瑞文仍然紧握着那把无能为力的剑。

他站了起来,但还没来得及转身跑开,马拉格拉就向他扑来了。

它的多只眼睛布满了血丝,神情迷茫,这并不奇怪,但它一眼就看出那是鲜肉。一只三爪的手向他扑来,但瑞文敏锐的反应能力让他闪开了。他俯身,挥剑,剑刃从怪物的厚皮里弹了出来,毫无效果。它怒吼着,把像鲨鱼一样的头朝向他,猛扑过来。锯齿状的牙齿划破他的单薄的衣服,在他的胸部和肩膀上划出一道深深的沟痕。他疼得大叫,在它劈砍着的爪子下滚来滚去。

更多的士兵冲上来,从臀部向两头野兽射击。阿兹达奇遭到了他们的攻击,它沉重的翅膀像棍棒一样猛击着,露爪一挥,就把六个人撕成碎片。它锋利的喙将全副武装的战士和坐骑咬成两半。

瑞文爬起来,朝城堡跑去,希望里面有人能头脑清醒地打开那该死的大门。他突然停了下来,一条尖锐刺耳的铁腿从他身边踏过,几乎撞上他。骑士通过的尾迹让他旋转了一圈,离子盾的能量立场将他推倒在地。火花和受损的燃料管漏出的燃料,顺着骑士迈步行进的轨迹一路洒下。

马拉格拉扑向赛普瑞安,用双臂搂住他的座驾,但瑞文的父亲可没心情近距离缠斗。

涡轮激光炮射出致命的光焰,在野兽的胸膛上留下血淋淋的深坑,从它的背上撕下一大块烧焦的肉。它在愤怒和痛苦中咆哮,但它发育不良的神经系统要承受更多的惩罚才会倒下。雷鸣般的一击击中了骑士的顶盖——瑞文看到它一直顽固地敞开着——折断的钢刀扎在里面。

它发出低沉的吼声,将下巴咬死在骑士的头部,但是牙齿一直在打滑,不断啮咬装甲外壳的银槽。

当迪瓦恩领主释放他的链锯剑手臂时,黏血如雨下,而它内部的发电机最终克服了电磁脉冲的影响。巨大的链锯剑咆哮着发动起来,旋转的锯齿,每一颗都比人的前臂还大,以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旋转起来。

尖叫的锋刃刺入马拉格拉的内脏,撕裂心脏和肺,从肩膀破出,碎骨和肉屑混杂在一起。当赛普瑞安把疯狂旋转的剑刃从它身上拔出时,那头野兽嚎叫着,它的胳膊和右侧的大部分都从脊椎上脱落了。

赛普瑞安·迪瓦恩被人们称为“地狱之刃”是名副其实的。

马拉格拉终于接受了死亡的事实,跪倒在地,剩下的一只胳膊从血淋淋的骑士面前滑落,无力地歪向一边。那具尸体倒在一旁,有毒的臭味和那台受损机器烧焦的电臭味混在一起。

赛普瑞安旋转骑士的身体,低头看向瑞文。鲜血覆盖了他父亲的面部,瑞文看到两根钢筋刺穿了他的身体——一根刺穿了他的胃,另一根刺穿了他的肩膀。骑士身披盔甲的身躯因感同身受的痛苦而下垂,但赛普瑞安·迪瓦恩不打算让潜在的致命伤害放慢他的脚步。

“把你哥哥带进圣殿。”他咬紧牙关命令道。眼前的危机过去了,瑞文站起来用手擦了擦脸。

“你的意思不会是要完成适格吧?”他说。“经过这一切之后还没完吗?”

“今非昔比。”赛普瑞安不耐烦地说,“照我说的做,孩子。你俩今晚都得穿上盔甲。战甲已经被圣化并准备好了,它们正在超凡穹顶(the Vault Transcendent)等待着你。如果你现在不跟他们搞好关系,他们就永远不会接受你。”

瑞文点了点头,他的父亲把骑士调转方向,朝狂怒的阿兹达奇大跨步走去。它刺耳的叫声从山谷深处传来,那里的迪瓦恩士兵仍在试图把它拿下。

当瑞文意识到周围的人都在为他的名字欢呼时,他的脸上慢慢绽开了笑容,但他花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为什么。

他站在一具被肢解的马拉格拉尸体旁边,手里拿着一把剑,这把剑开始迸发出富有生机的火花和紫色的能量。他有没有杀死这头野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曾经反抗过它。

他举起借来的剑高呼:“迪瓦恩!”(麦大帅直呼内行)


两个黎明卫队的军团在城堡里等待着他们,但是,一旦暗杀企划的消息传开,他们的军衔上曾经被附加的任何仪式上的荣耀都已经消失。军官和士兵丢弃了高槽盔(high-fluted helms)、飘扬的三角旗和金银装饰的镀金胸甲。他们本想与领主并肩作战,但出于对迪瓦恩领主儿子们的责任,他们不得不留守城堡。

瑞文感到一阵懊丧,马拉格拉的袭击使他失去了在这些人面前游行的机会,但他满足于城墙外的人群对他名字的欢呼。

“如果我是个迷信的人,我会倾向于认为这次袭击是个凶兆。”

“如果我相信预兆的话,我可能会同意你的看法,”阿尔巴德气喘吁吁地说。他穿着发电机爆着火花,没有动力的笨重混合铠甲,吃力地走着。

“你看到马拉格拉的大小了吗?”瑞文屏住了呼吸,手臂上被割伤的肉刺痛着。“王座啊,我差点以为那畜生抓住我了。”

“我们差点死在那儿,”阿尔巴德喘着粗气,伤痕累累的脸颊无比苍白,眼睛睁得大大的。

“我才是差点就死了。”瑞文纠正道,伸出他那鲜血淋漓的手臂,竭力掩饰自己的伤痛。“那畜生看你的眼神不像是它的下一顿饭。”

“你能活着真幸运,”阿尔巴德说。

瑞文摆出击剑的姿势,举起阿尔巴德的剑。

“我?”他咧嘴大笑。“幸运的是马拉格拉。要不是你的剑短路了,我早就把它整只胳膊都切掉了。”

“那就太幸运了。”

“要不是父亲干预,我发誓我会把它一块一块地拆了。

阿尔巴德铠甲上的双筒聚变发电机(twin-drum fusion generator)因控制机理超载而发出警报,并散发着嘶嘶作响的气体。无法修复的受损电气系统泄漏出淡蓝色的烟雾。

“帮我把这身该死的套装脱掉,”阿尔巴德打断了他,那短暂的兄弟般的亲切转瞬即逝。

发电机发出刺耳的哀鸣,瑞文从他哥哥身边退开。他穿着一套相似的护甲接受了多年的训练,知道古老的混合凯甲系统容易喜怒无常。只有机械神甫具备维护这种过时技术所需的知识,但他们对服务传家宝几乎没有兴趣。

“我不是你该死的侍从。”瑞文说。“自己动手”。

“快点,得在聚变反应堆烧穿金属板之前。”

瑞文摇了摇头,挥手让三个等待他许可的圣物守护者上前:“你们三个,帮他脱下盔甲。要快!在聚变反应堆烧穿金属板之前。”

红袍人跑去帮助迪瓦恩领主的大儿子。一名背上绑着一个笨重的、带有危险条纹的圆筒的圣物守护者将电缆连接到反应堆核心,朝冻膜管道(frost-limned pipes)注入冷却液。剩下的两个则使用电动工具来拆卸螺栓和锁扣,从阿尔巴德身上冒烟的银色金属块中快速剥下不断升温的板块。

瑞文看着他们工作时,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在银色大道引爆电磁脉冲的那个人。

“他是个圣物守护者。”

“谁?”阿尔巴德说。

“那个炸弹客。他穿着圣物守护者的长袍。”

“别傻了。”阿尔巴德说着,低头看了一眼正在为他卸下无用盔甲的人。“圣物守护者有什么可能的理由要暗杀父亲呢?”

“相信我,他是一个很容易惹人厌的人。”

他又想起了一件事——炸弹客是个圣物守护者,瑞文以前见过的那个圣物守护者。几个月前,在前往莱克斯卧室的秘密会面地点的途中,他看到这个人在阿尔巴德的塔楼的楼上房间里游荡。为了让这个圣物守护者消失,他惩罚了他,因为他的纹身像是蛇神崇拜的图腾。那人点头哈腰,答应移除它,瑞文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了。

他把圣物守护者的出现归结为和骑士相关的事务,但现在看来这似乎是一个不太可能的解释。

阿尔巴德脱掉了盔甲的最后一部分,离开了冒烟的破烂,仿佛那是一堆异形大便,或是一个请愿的自由民。

“不劳你费心,瑞文。”阿尔巴德盯着那些损毁的板块说。

“我告诉过你,穿它是愚蠢的——”

“你刚才叫我什么?”阿尔巴德一边说,一边靠过来,满脸凶相。

如果瑞文的哥哥想用学校里的把戏吓唬他,那他就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愚蠢。

“你本来要在圣殿把它脱下来的。”瑞文说。“过了今晚,你就再也不会穿它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是我们家族价值连城的遗产,”阿尔巴德说。“全毁了。我原本打算在我的长子成年时把它传给他,他也要传给他的儿子。”(吐槽:价值连城的垃圾)

黎明卫队的一名军官和一队错配的士兵的到来,避免了他们的争吵进一步升级。有些人还穿着部分仪式盔甲,看起来就像一群滑稽演员在扮演士兵。

“大人们,”那个军官说。“我们得马上带你们离开这里。”

“什么?”瑞文说。“马拉格拉已死,如果阿兹达奇到现在还没有被杀死,我会非常吃惊。”

“是的,大人,”军官回答说,“但据我所知,一个蛇神教徒在银色大道引爆了一枚电磁炸弹。”

“他的头被爆掉了。”瑞文指出。“所以他现在可能不会造成太大的威胁。”

“他不太可能是单独行动的,”这名军官回答。“他会有帮凶。”

“你怎么知道的?”阿尔巴德审问道。

“如果我打算暗杀迪瓦恩领主,我也会这么做。”

瑞文拍了拍那个军官的肩膀,朝他哥哥笑了笑。

“很高兴知道我们被一群在想办法杀死我们的人所保护呢?”

军官脸色发白,瑞文哈哈大笑。

“带路吧,我的好人,”他说。“在蛇神教把我们都杀了之前。”


在三百名全副武装的士兵的护送下,阿尔巴德和瑞文穿过了黎明城堡的防御区。本应以一种慎重的、凯旋般的方式向圣殿靠近,却仓促地采取了行动,每个人都警惕着另一次阴险袭击的可能性。他们又穿过了三扇门,每扇门的宽度只够他们通过,然后就被“砰”的一声关上了。

在城堡的中心是圣殿。

黎明城堡的其余部分是用山上的赭石建造的,而圣殿是由摩洛的第一批定居者建造的,它的结构与周围建造的堡垒几乎没有什么相似之处。

它的古老超出了想象,这一点显而易见,它的圆形平面在测地穹顶上很明显,而测地穹顶显然曾美化过一艘星际飞船的船体。圣殿几乎所有的结构都曾经是一艘星际飞船的一部分——它的结构架是从飞船的上层建筑上拆下来的,它的墙壁是从船体的外部镀层上拆下来的,它高耸的黑色和银色的大门是从某个巨大的内部房间里拆下来的。

这是通往超凡穹顶的大门。当摩洛骑士策马奔赴战场时,他们将从这个入口出发。

圣殿自建成以来,经过了数千年的扩建和装潢,曾经功能性和单调乏味的地方现在装饰着五颜六色的旗帜、钢铁形状的滴水嘴和带刃的饰头。在穹顶中心的锥体顶端,飘扬着一面帝国雄鹰旗,旗上印有各个骑士家族的纹章。旗帜布置的象征意义显而易见,瑞文对其缺乏微妙之处感到惊讶。

帝之所指,摩洛人之所向,有召必回,有战必应。(直译:帝皇打个响指,召唤摩洛人参战,那么他们没有选择,只能响应。)

难道只有他对帝国肖像的每一个元素都被提升到超越摩洛的地位而感到愤怒吗?当然,他不可能是唯一一个看到它的人,但似乎他是唯一一个关心它的人。

巨大的黑色铁楼梯从大门两侧开始,绕着大楼蜿蜒,然后在上面一个更小的圆形入口汇合——一个更符合人类大小的入口。上面的入口打开了,两列穿着红色长袍的圣物守护者现身,他们走下楼梯,带着迪瓦恩领主的儿子们参加他们的适格仪式。瑞文放下了对帝国的怨恨,想象着穿上自己的骑士盔甲,驾驭座驾穿过超越之门(the Transcendent Gate)。

他瞥了阿尔巴德一眼,希望能在他伤痕累累的脸上看到同样激动的红晕,他知道自己肯定也会这样。

但他哥哥的脸却像死人一样苍白,皮肤上满是汗水。

“回音之间”(The Chamber of Echoes)的名字并不是因为它的声学特性,尽管它们已经足够令人印象深刻了。瑞文的脚步声从远处的天花板上传来,天花板上悬挂着厚厚的电缆和嘶嘶作响的管道,就像丛林爬行动物或巨大的蛇窝。地板是由钢格栅拼凑而成的,地板是从被遗忘的星际飞船上拆下来的,它们被拆作圣殿的框架结构。

昏暗的紫外线透过上方的管道照射进来,闪烁的电烛光在曾经是发动机壳体活塞盖的铁罩中燃烧。两个巨大的机械王座立在大厅中心的高架讲坛上,这样坐在上面的人就可以面面相对。

“机械王座,”带领他们进入的侍从说。“通过它,你们将与战甲相结合。”

他们在圣殿的内部构造中绕了几圈,当穿着长袍的机械教侍僧在整个建筑中各就各位,为仪式做准备时,他们甩掉了陪同的圣物守护者。最后,只剩下一个还在场,那是一个头部光亮的无人机,通常是负责照料他们的父亲。

不用多说,瑞文就知道哪个王座是他的,他爬上沉重、乏味、运转正常的机器的铁阶,坐了下来。他刚坐下,沉重的钢带就在他的脚踝和手腕处扎了起来。一顶银色的头罩从王座后面升起,平稳地盖在他的头上。当电缆插头在他脖子后面和脊椎的输入插座上呼呼作响时,瑞文感觉到电接触的热量。

侵入的感觉是尖锐而冰冷的,但并不令人不快。

联系建立后,瑞文眨了眨眼睛,他听到周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声音,仿佛有一群看不见的旁观者悄无声息地走进房间,见证他的适格。

“大人,”圣物守护者指着瑞文对面的王座说。

阿尔巴德点点头,但并没有爬上台阶登上王位。

“咋啦,兄弟?”瑞文说。“紧张吗?”

阿尔巴德愤怒地看了他一眼。“这不应该是这样的,”他说。“教理问答,我们要说的话。这不是我所期望的。”

圣物守护者点了点头:“鉴于银色门扉之前发生的不幸事件,迪瓦恩大人已经指示我们省去许多与适格仪式有关的正式流程。”

圣物守护者的语气让人毫不怀疑他对这一特别指示的看法。就像他们的机械教督导那样,圣物守护者非常尊重传统、仪式和教条。

“但那是为了帮助我们和骑士战甲建立联系。”阿尔巴德抗议道。

“迪瓦恩大人觉得没有它,你也能建立联系。”圣物守护者说。“他非常坚决。”

阿尔巴德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瑞文则揣摩着哥哥的不安。平时他像他们的父亲那样唐突傲慢,如今看到他明显地受到惊吓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我的主人,劳驾。”圣物守护者说。

“好吧,该死的,”阿尔巴德厉声道,最后他爬上台阶,坐在王座上。

拘束装置固定在他哥哥的四肢上,银色的头罩升起,包裹他颅骨的上半部。当圣体脐带(the communion umbilicals)扎进阿尔巴德的身体时,他抽搐了一下。它们呼呼作响的机械刮伤了插孔周围感染的皮肤时,他皱起眉头。

瑞文的目光与阿尔巴德的目光相遇,他看到了哥哥内心深处的弱点,让自己有了片刻的满足——他的弱点被隐藏了,大多数认识他的人都看不到他的弱点。但它现在就在那里,可怕地暴露在外面,非常明显。

“准备好了,兄弟?”瑞文说。

阿尔巴德什么也没说,他的下巴在恐惧中时而紧咬,时而松开。

圣物守护者对这两个人都稳稳地坐在王座上感到满意,他弯下身子,对着阿尔巴德的耳朵低声耳语。房间里的音效是如此的完美,瑞文听到了每一个字,他的眼睛瞪圆了,看着他哥哥脸上的恐惧。

“蛇神不死,”圣物守护者说。

 

黎明迎着山谷走来,塞贝拉·迪瓦恩看着莱克斯爬上台阶,登上高高的城墙,俯瞰前一天大屠杀的现场。塞贝拉的保镖们恭敬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当莱克斯走近时,她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你做的?”塞贝拉问,没有转身面对那个女孩。

“是的,”莱克斯证实道。

“还有呢?”

“这......情况复杂,”莱克斯说,显然很享受塞贝拉脸上掠过的恼怒表情。

“别全盘托出,莱克斯。告诉我。”

“瑞文铭刻成了。他的骑士是一匹马厩里的小马,狂野而强壮。”

“还有阿尔巴德呢?”

莱克斯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了对失败的嘲弄:“我很遗憾地告诉你,在银色大道发生了那件事之后,阿尔巴德的大脑还没有准备好在回音之间熬过一夜。”

“他活下来了吗?”塞贝拉问道。

莱克斯点点头。“是的,但他的骑士拒绝和他连接,而这种拒绝所产生的生物神经反馈已经对他的大脑造成了不可弥补的伤害。恐怕我们已经失去他了。”

塞贝拉最终屈尊面对莱克斯,两位女士的表情可能被局外人误认为是在分担悲伤,但实际上她们是相互勾结的同谋。

“你的圣物守护者宠物大出洋相。”塞贝拉终于开口。

“一个人会为了欲望而做一些愚蠢的事情,”莱克斯表示同意。

“但是他没能杀死赛普瑞安,”塞贝拉说。“被捅了两次,这个脾气暴躁的老混蛋还活着。我几乎要佩服他了。几乎。”

“是的,赛普瑞安还活着,但看看瑞文的成就。”莱克斯指出。“人们看到他站在那里,用一把失效的剑与马拉格拉战斗。传说就是从这样的故事中诞生的。”

“我们需要传说吗?”

“我们会需要的,”莱克斯说,一阵眩晕掠过她的全身,她眨了眨眼睛,抹去了一只火红的琥珀色眼睛和一场席卷天际的风暴的影像。

“另一个愿景?”塞贝拉问,伸出一只手扶住她。

“也许,”莱克斯点点头。

“你看到了什么?”塞贝拉压低声音问道

“摩洛将要迎来一个巨变的时代,”莱克斯说。“这将是许多年以后的事,但当它来临的时候,一场可怕的战争将打响。迪瓦恩家族将在其中发挥关键作用。”

“瑞文呢?”

“他将成为一名伟大的战士,他的行动将扭转战争的局势。”

塞贝拉笑了,松开莱克斯的胳膊。她仰望着明亮的天空,想象着儿子将要统治的世界。莱克斯并不是唯一拥有这种视野的崇拜者(Adoratrice),但她的秘密力量比塞贝拉过去所知的任何力量都要强大。

“你的野心超过了你的双胞胎哥哥,”塞贝拉说。

“和你一样,妈妈。”莱克斯说“不比你差。”

 

想知道后续剧情的请左转:https://b23.tv/9AJcpI9





以下涉及剧透



这篇文章登场的主角很有意思,所以选择先翻完了这篇小说。瑞文是一个有种的÷生,坏事做尽,但到死都没背叛帝国,没有向荷鲁斯和色孽屈服。他一生的高光时刻不是向荷鲁斯发起冲锋(毕竟何光头不是一般SM指挥官,他的斩首行动注定失败),而是面对色孽的诱惑时喊出,缺陷才是完美,用激光回绝了它。(PS:我不是在针对某人)

阿尔巴德是一个杯具的呆瓜,前半生一直在拙劣地模仿他的父亲,然后稀里糊涂的被塞贝拉母女坑成傻子,好不容易夺回王位,又稀里糊涂的被色孽腐化,彻底葬送家族。实属茶几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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