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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架老师作品衍生(甘愿为牢)

2021-10-26 21:17 作者:麾下臣  | 我要投稿

《甘愿为牢》

指路BV1zK4y1n7Dd,是图片衍生的上篇,写两个主角的纠葛,监狱里的生活在下篇。


——我用余生为你铸造一间漂亮的监牢,用爱意替代束缚你的镣铐。


最近的虹城监狱多了三桩轶事:一是监狱里新来了一个拥有独立牢房的神秘刺儿头;二是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来了个自愿请缨的新狱警;三是这新来的刺儿头和新来的狱警关系不一般。

换做别的地方,或许这些小小的人事调动也算不得什么事儿,可是虹城监狱可不是一般的监狱,在警界,它有个别称叫做‘黑洞’。

之所以叫做‘黑洞’,是因为这地儿几乎是有来无回,他只关押一些特殊囚犯:某些终生无法保释的政治犯、犯下恶性刑事案件后又因特殊原因免去死刑,但需得终生监禁的罪犯、犯下国际性技术犯罪的‘特殊性人才’、犯罪金额达到某个数值的诈骗犯......总而言之,这里什么人都能关,但一旦进来了,无一例外都不可能再出去。因着它的特殊性,它自开设以来就几乎蝉联了C国‘关押人数最少监狱’的名号,经常三五年都来不了一个新人。也正因如此,一旦监狱里有什么风吹草动,都是值得无聊的狱警与囚犯们得以谈上半个月的谈资。

其次,‘虹城监狱’的薪资在所以监狱里算是一般水准,生存条件勉强还算不错,狱警们的住房里也安装了空调,但因为它关押的囚犯们身份特殊,所以对狱警的工作稳定性很有要求,几乎进来了就别想出去,省得给牢里关着的那些人牵扯出点什么。故而在某种意义上,虹城监狱也是狱警们的‘监狱’与黑洞,很少会有狱警想不开来虹城工作,除非是被刻意地针对、排挤,但听说这次来的新警员却是自己提交的调令。

这第三件事,就是这两位‘虹城新成员’的传闻了:据各路小道消息说,新来的犯人是个三十左右的青年男子,之前是在道上混的,家里颇有背景,自己也很有手段,道上人称‘三爷’,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了好几个亿的身家——当然,这些钱干不干净就另说了。

三爷和这个小警官一样,都是自己申请来到虹监狱‘走马上任’的。在这样一个有来无回的地方,是个正常人就不会想着来上班,五年八年都难得见个新面孔,忽然一前一后来了两份调令申请,实在很难让人不去猜测他俩之间的关系。


实际上,人民群众的眼光确实猜得八九不离十。‘三爷’秦诚之所以来到虹城监狱,确与这个小警察徐焕离不开干系;而徐焕放着好好的市级警队不待,非要一头扎进这有来无回、八百年升不了职的破地方,也是因为秦诚。



就在两个月前,秦诚和徐焕还是情人关系。不,说是情人有些草率了,还是‘未婚恋人’更显珍重——就在两个月前,他俩还是一对颇为快活的同性恋人:每天在同一张床上醒来,洗漱后交换一个黏糊糊腻歪歪的French kiss。一起做早餐,一起出门各自上班,然后见缝插针地发消息表达思念,就像每一对热恋期密不可分的小情侣。


可惜,这份甜蜜只是片刻的镜花水月。


徐焕是正儿八经的警校毕业高材生——虽然现在他的相关资料已经成了‘查无此人’的保密档案——在大二那年,他参加了一个由学校自发组织的‘公益项目’,名为‘凛冬公益行动’。名字取得格外英武,内容却是些‘前往敬老院看望老人’、‘藏区支教15天’之类的事儿,除了每个任务时间都很短、间隔也很短,整整两个月都不在都不在学校之外,看起来格外平常。


但这个看似‘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凛冬公益’,却是一次秘密性地卧底选拔行动。目的就是在警校年轻一代中选拔出可堪重任的好苗子,进行秘密培养,以投入各个省市作为‘种子’潜伏,应对未来有可能发生的各种意外。被选为‘种子’的年轻人们倘若在35岁的时候都未接到任务,就自动从这个岗位上退休,所有档案都会解封,不仅能获得三级警督的警衔,还能优先晋升。


在得到任务之前,‘种子’们需要各司其职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得到任务后,不容拒绝,即刻执行。


培养一粒‘种子’的代价是高昂的,一粒‘种子’在大部分情况下也只能执行一次卧底任务,因此,种子们大部分时间都在‘等待’,就像一粒粒埋入土内的幼苗,等待着发芽。



徐焕就是这样一颗种子。在‘凛冬计划’中被转移到了S市,并于当地某所财经院校继续学业,21岁那年顺利毕业,并在S市寻找工作,就这样蛰伏到了25岁。


在这一年,他接到了上级的任务,接近S市新秀‘三爷’。


而秦诚也不是个普通人物。他的本家实际上在首都B城,后来全族移居国外,一切国内的行动都由他和另一位兄长负责。他获得这个权柄时年仅23岁,但已经有了常人难以企及的经验,把家族交给他的几个项目打理得紧紧有条。他的商业嗅觉、强硬手腕和狠厉完全不像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家族中的长辈都对他颇为青眼,在推选‘C国产业负责人’时,他是三位候选人中支持率最高的一位,几乎成碾压之势。


秦诚的确非常有才能。其实严格来说他并不是一位‘新秀’,只不过他锋芒最盛的时候都在国外,回到C国的时候他已经27岁,沉淀许久后不再那么锋芒毕露,行事愈发稳妥。沉默着卷弄风云的人,总是不那么惹人注目。


当他被上头注意到的时候,已经隐隐成为了一个轻易动不了的庞大集团。


徐焕接到的任务就是接触秦诚,并尽可能地搜集秦诚和他手下集团的犯罪证据。他完成得非常好,甚至好得过了头。


原本徐焕只是想混进秦氏,然后一点点往上爬,尽早接触到秦诚。却没想到因为一个意外,徐焕直接成为了秦诚的救命恩人,并且很快就成了秦诚的枕边人,戏剧得像命运设计的剧本。


那天原本是一次普通的商业谈判,因为秦诚手下的一个会计师下楼时不小心崴了脚,只能临时从公司里抽调一个有会计才能的职员随行。好巧不巧,正好抽中了刚入职三个多月的徐焕。


天赐良机,徐焕自然不会放弃在秦诚面前刷脸的机会,于是他就上交了手机跟着秦诚一行人上了谈判桌,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谈判忽然发展成了械斗。


当时的徐焕并不知道这场无妄之灾是因为远在千里之外的秦家被另一个家族盯上,准备拿远在C国的秦三开刀,辗转勾连上了秦诚的竞争对手在今天突然发难。他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只记得秦诚不能死,不然这刚做了一半的任务就算完了。


于是徐焕就在对面突然掏枪发难的时候下意识地扑倒了秦诚,‘哐——’的一声脑袋砸地的声音响得对面都怔愣片刻。秦诚的保镖也不是吃素的,在最初的猝不及防后立刻进入了状态和对面厮打在一块儿。徐焕就拖着被他撞得七荤八素的秦三爷缩在角落躲好,时刻记得自己卧底的身份,强行拉着人装鹌鹑,一边假装被吓得发抖,一边死死按着还没缓过神的秦诚絮絮叨叨些‘三爷您可别去掺和啦!子弹不长眼啊!’‘哎我操,这玩意儿真枪啊?这帮小赤佬从哪儿弄来的?’活脱脱一个碎嘴子。


秦诚原本也不是什么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人,可现在被他猛扑了下,脑袋动一下就头昏,也实在是如他所说‘没空掺和’了。


等这边械斗结束后,秦氏的人轻车驾熟地安排手下的人清理残局,把几个被揍得爬不起来的人串成一串儿,拍了照发给竞争对手,然后扔到了警局门口——在这种打压竞争对手时候,秦氏总是格外配合警局工作。


上了谈判桌的秦氏员工们被统一送去医院体检,除了有一个中弹、两个被子弹擦伤、四个在械斗的时候被砸断骨头之外,受伤最重的就是秦三爷,他在徐焕的救援下得了个轻微脑震荡。


但无论怎么说,徐焕毕竟是他的‘救命恩人’。救命恩人与旁人终归有些不同,他也乐得在自己商海浮沉的时间里抽点时间和这位有趣的员工你来我往地交谈几番,一来二去徐焕还真在他这里留下了颇为深刻的印象。


秦诚是个天才,他从小生在黑白通吃的秦家,什么生意都敢沾,什么事情都敢做。大胆到不要命的形式风格和独到的投资眼光、不择手段达到目的的行事作风,和睚眦必报的记仇习惯让他像一匹凶悍的狼王。


那个赶在谈判桌上对他突然袭击的对手后来被人发现死在了郊区的一颗树上,身上被捅了许多刀,是活生生失血过多死去的。他的尸体上还缺了一根舌头和一双眼睛,仿佛是在嘲笑他‘不识好歹’和‘不守承诺’,他的直系亲属也突然人间蒸发。


这个骇人的消息被徐焕得知的时候,他刚和秦诚在酒精的作用下擦枪走火发生了一些成年人之间的关系。他睁着困倦的眼看见被他备注为‘早餐店刘哥’的联系人给他发来的信息,然后背上起了层薄汗,睡意不翼而飞。


徐焕看着身边微蹙着眉睡着的男人,想起他这段时间以来对他的关注与照顾,想起他小孩一样地把不吃的洋葱拣出来放进他的碗里,又想起他们一起去孤儿院的时候,秦诚抱着小姑娘一字一句地给她念童话书,那般温柔的情态不似作伪。


他说不出心里的感受,因为秦诚实在是一个很矛盾的人:他今年快满三十岁,还是个年轻有为又英俊的商业天才,有无数人为他前仆后继,可他却从未谈过恋爱,在某些时候就像一个纯情高中生一样,甚至会因为他的主动亲吻而悄悄红了耳根;他是个很温柔的人,对老人、小孩、女士等相对弱势的群体格外照顾,但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用竞争对手的家人去威胁,满不在乎地对着瑟瑟发抖的平民开枪;他对手下的人很好,如果可以让手下的人投票‘最佳老板’那他一定可以上榜,逢年过节的红包不用说,员工的加班费几乎是同类型公司的三倍,每年还有‘生日假’、‘纪念日假’......带薪假期,但他从不允许一丝一毫的背叛,无论是工作还是对于他本身,对待背叛他的人,哪怕是最贴身的助理,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把人弄死。


他的所作所为就像一个天真单纯得残忍的孩子,一个矛盾到极点的疯子,原则分明得残忍。徐焕是很轻易地走进了他的心里,但获得秦诚喜爱的同时,他也背负上了秦诚给予他的枷锁。他的一举一动都被秦诚、乃至秦氏的人不动声色地监视,而他只要踏错一步,迎来的绝对就是万劫不复。


秦诚是骄傲的狮,凶悍的狼,他不会允许自己被玩弄。现在有多甜蜜,他疯起来就会加倍地偿还在徐焕身上。而这样的代价,是徐焕这样一颗近乎孤军奋战的‘种子’承受不起的。


徐焕看着‘早餐店刘哥’的那条讯息,一再警告自己不要对秦诚动心,警告自己往后的日子要更加小心,然后删除了‘早餐店刘哥’发来的消息,又给自己和秦诚要了两份早点,刻意嘱咐了秦诚那份不要加洋葱。




徐焕是个很谨慎的人,谨慎到秦诚和他往来了一年,都没能发现他不吃胡萝卜,也不抽烟。


在交往满一年后,秦诚正式地买了一个戒指,给徐焕戴在右手中指上,然后低头轻轻地啄吻徐焕的嘴唇,语气甜蜜得像融化在盛夏午后的蜜糖。他对徐焕说:“阿焕,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正式订婚了。国内不能结婚,但是不妨碍,等我把手上的事情忙完了,我带你回家,我们在那边领证。”


徐焕没说话,他用手指摩挲着右手中指上的小银环,突然觉得有些心酸,于是他流泪了。


秦诚不明白自己的未婚小娇夫为什么哭,权当是他太激动,所以小心地吻去了徐焕的眼泪,把人圈进自己怀里,一下下地轻拍徐焕的后背。


徐焕埋在秦诚的怀里,所以没看见秦诚眼里的晦暗神色。而秦诚却想着自己未婚夫手上被磨去后也能察觉到细微起伏的枪茧,再一次吻上徐焕的眉心。



秦诚一直知道徐焕有些不对劲,具体时间能追溯到一年前他们第一次肌肤相亲。


当时的徐焕尚且在激烈的情潮中不能自己,喘息着任凭眼泪肆意地淌。秦诚却在含笑握住他的手掌时僵住了身体,因为他摸出了不对劲。


存在过的东西再怎么努力也不能把它完全抹除。


秦诚是第一次谈恋爱,但他是一个机敏得过了头的天才。他从小就碰枪,怎么会不清楚枪茧的模样。但他看着身边尚在平缓着呼吸的情人,抬起手摸上他的脖颈。他不知为什么自己会迟疑,原本打算用力的手变成了暧昧的抚弄,指尖在徐焕的喉结上轻轻划过,低头含住徐焕的耳朵。




事情的改变是在订婚后的第三个月。秦诚一如既往地完成工作后携自己的未婚夫回家,然后在自己门口被几辆警车堵住了去路。


他的恋人一路上沉默寡言,在他准备去解安全带的时候从座椅下摸出一把手枪,冰冷的枪管抵住了他的额角。


他浑身僵了一下,轻叹一声握住了徐焕持枪的手,转过头看着眼圈通红的恋人轻笑:“徐警官,你看你......眼圈红成这样,手都没抖一下,真让人难过。”


徐焕的身体抖了下,就像昨晚他们缠绵的时候。于是秦诚也笑了,笑着笑着觉得胸口有些发闷,倾身去打开了车窗,眼眶里掉下来两颗水珠,砸进暗潮汹涌了一年多的心湖。



上头的人从没想到,针对秦诚的行动竟然这么顺利。派出来协助行动的S市刑警队队员们也没想到,他们原本以为是一场恶斗的行动,被他们抓捕的人却配合得不行,下车的时候甚至还悠哉哉地点了根烟,就是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红。



在S市翻手为云覆手雨的‘三爷’秦诚被收监,结合上头的综合考虑还有犯罪嫌疑人本人的意愿,他被收押到虹城监狱。


徐焕作为‘种子’,将本次任务完成得格外漂亮。上头的人对他的行动效率格外满意,提前放出了他的档案,要授予他三级警督的警衔,并调任S市市局委任刑警队队长一职,前途似锦。只要他好好干,没准儿在35岁之前就能被提拔,一时间风头无量,不知道有多少人真情假意地来恭喜他,他却毅然决然地上交了一份申请,要放弃S市市局刑警队长的职位,申请去虹城监狱做一个狱警,令人咂舌。


秦诚被带走得匆忙,惯用的生活用品都在家里。徐焕特意在上任前把他睡惯的被褥和软枕全都打包寄了过去,还给他带了好几套衣服,又把他那些闷骚的香水全部装进了行李箱。


徐焕在前往虹城监狱的路上一直很沉默,他刻意地不去想秦诚,却仍忘不了抓捕秦诚那天的画面:秦诚弯腰去解开安全带,他下意识地从座椅下把提前藏好的手枪拿了出来。副驾驶是他的专属座位,没有人会去检查他的座椅。他拿着手枪,里面有两发子弹,一发是预防秦诚拘捕,另一发是留给自己——如果秦诚拘捕,他会立刻开枪格杀秦诚,但他也绝不独活。


他中指上的银环磕在枪托上,分明已经戴惯了的小东西,却让他无端感到沉重。他听见秦诚的轻笑和戏谑言语,觉得秦诚说得不对,他分明抖得要握不住枪托,要不是秦诚握住他的手腕,他或许会把枪都抖掉了。


他看着秦诚,想说什么,却完全无法张口,眼睁睁地看着秦诚倾身时掉下的眼泪,觉得快要被那两颗水珠灼伤心肺。



秦诚走的时候一次都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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