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弘扬”程腔第一人

   b站上常有一些显示海外地址的程迷发一些作品或参与程派艺术的交流，也有海外程迷和我问询程派知识，可见京剧程派艺术的流播之广。的确，程砚秋先生的程派艺术尤其是程腔自创立之后，便风靡剧坛，吸引了无数戏迷追摹、学习，一直到现在也是经久不衰。有人问过我程先生【汾河湾】的唱法，这让我忆起刘迎秋老师给我说【柳迎春】时讲的一件趣事，那就是谁最早把程腔带到国外的?众所周知除了程先生自己游历欧洲传播艺术外，更早的时候还有一位先贤也把程派艺术尤其是程派唱腔，展示在国外观众面前。

 佟晶心先生是著名戏剧家，曾在程先生主持的南京戏曲音乐院和中华戏校任职，对戏曲有深刻研究，曾做过【剧学月刊】的编审。刘老师讲有一次他与佟晶心先生闲谈，佟先生问刘老师说你知道谁最早把程腔带到海外的吗？刘老师说这个还真不知道。佟先生有些得意的说，“不是别人，正是在下啊！”见刘老师非常诧异，佟先生便给他讲起了自己的一段有趣经历。

   二十年代末，佟晶心先生为了研究中西方戏剧，便到英国留学。后来因为经济原因，佟先生不得不勤工俭学，补贴生活费用。于是他到大咖啡馆中去卖唱。佟先生在国内上学的时候，就是超级程迷，那时的程先生刚刚形成成熟风格的程腔，深深吸引了年轻的佟先生，他抓住一切时机观摩学习程先生的演出，掌握了不少的程派唱段。佟先生笑着对刘老师说，有人问我是从哪里“下海”的，我告诉他们，我是在伦敦“下的海”呀。

    佟先生接着讲，一九三零年世界大博览会开幕，咱们中国也派代表参加了，并举办了“中国夜”，我便登台演唱了四句【汾河湾】，用“标准”的程腔唱的，我自己觉得是超常发挥，很满意。会场上坐着很多外国观众，所以啊，我才是把程腔介绍到欧洲的第一人呐。大概二年以后程先生才去的欧洲嘛。佟先生讲完这则经历，还开玩笑的对刘老师说，“我要“感谢”砚秋创立了程腔，我学了程腔才能在外国人面前露脸，砚秋也应该感谢我，是我把他的唱腔第一个传到欧洲去啦。”

    佟先生的这段有趣的经历，确实是程派艺术史上的一则趣闻。王龙章老师也说过，二十年代最流行的程腔，一段是“有贺后”，一段是“你（儿)的父”，到四十年代有了【锁麟囊】，才变成春秋亭那段二六最流行的。对了，想起了王老师谈过，新艳秋先生最早期唱【汾河湾】时，是不唱这段原板的，而是用几句念白替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