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时空的爱

“所以，不准忘记我。”

博士猛地从梦中惊醒，心脏处传来的疼痛几乎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额头上也冒出了阵阵虚汗。环顾四周，只不过一片水墨般的黑，什么也看不见。但这至少帮助博士理解过来现状了。

他梦见了一个人，一个他觉得无比熟悉的人，她的外貌、声音博士既没见过，也没听过，但她下一刻要说什么，下一刻要做什么，博士似乎都清楚无比。当然，在梦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这点他是知道的。但是那股真实感让博士感觉自己现在才处于真正的梦境之中，梦中所发生的一切，他感觉自己仿佛都亲身经历过。

但当博士仔细去回忆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之时，他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剩一个名字萦绕在他的耳边。

“普瑞赛斯。”

“你是说......梦见了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亚叶扶着额头，脸上的表情是变幻无穷，最终扭曲成了彻底的无奈。

“对，我觉得我在做梦的时候会穿越到另一个世界。”博士的神情十分严肃，好像根本意识不到自己说的话有多离谱一样。

“呃......但那只是个梦，对吧？”亚叶答道，她不理解博士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难不成是工作太多失去理智了？看来待会还得去跟凯尔希反映一下这个情况。

“但是一般的梦哪会有这种真实感？”

“我觉得你可以试着多休息一下。”亚叶含蓄地表露了自己的看法，博士说的这个东西是她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博士感到有些失望。

“我很想相信你，但是做那个梦的人是你，我并不了解具体情况，实在无法给出什么有用的建议。”亚叶已经开始感觉有些头疼了，手也扶到了太阳穴上。

“好像也是这样......”博士稍微冷静了下来，别人好像确实一时没法理解自己的感受。“那我先回去了，不打扰了。”

亚叶望着博士逐渐远去的身影，只能默默叹了口气。

“这人又发什么病......”

时间已经过去好一阵子了，但博士工作的量却依然没有太大的变化，大部分时间都被他用在了发呆以及回忆昨晚的那个梦上，不过依旧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发现。

或许......真的只是自己产生错觉了？

博士不禁开始考虑起这个可能性来，按理来说的话这应该是最为合理的解释，但他始终无法说服自己相信这个说法。

“冷静，冷静一下。”博士对自己说道，他可以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注意力无法集中，这样下去无论是接着分析还是工作他都处理不了。“只不过是一时有些激动，平静下来过后就好了，只是因为我现在太情绪化了，所以才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不准忘记我。”

“谁？！”

博士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撑在桌子上环顾四周，但整个办公室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而且是一片死寂，根本不可能听到别的声音。

自己应该是幻听了。

博士立刻得出了结论，即使他怀疑自己在做梦的时候会穿越到另一个世界，但那至少也是精神层面的，要是谁跟他说是物理层面出了问题，那他是怎样都不会赞同的。

不过那句话的内容博士可就不会轻易无视掉了。

“不准忘记我？”博士轻声重复了一遍，他觉得这句话十分的熟悉，无论是声音还是内容，都像是被刻进了灵魂深处一样，只要听到就会做出反应。

“你是......”

“普瑞赛斯。”

博士的心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名字，他没有任何犹豫，从旁边扯过一张纸，立刻拿笔在上面写下了这个名字。

但除此之外，他什么也不知道了。

凝视着眼前的四个字，博士顿时感觉一阵头痛，他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那不是自己失去的记忆，是比那些记忆更为古老，更为重要的东西。

自己失去的记忆不止一段，博士突然这样想到。

这是一个完全没有任何论据的猜想，它得以存在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博士的自觉。但他却无比笃定，比经过千万次演算所得出的准确结果更加深信不疑。

这个名为普瑞赛斯的人，一定是一个对自己而言特别重要的人。

会不会自己昨天梦到的就是她？博士想到了这种可能，但他无法验证，因为他除了这个名字之外一无所知。

“今天我一定要把一切都记下来。”博士暗自发誓道，好像一切都会如他所愿的那样发展，他今晚一定会再做梦，并且一定会是个像昨天那样的梦，这个梦一定会和自己的身世有关，一定会出现一个名为普瑞赛斯的人来为自己揭开谜底。

但现实没有那么多的一定，它只会把每个自以为是主角的人从梦中给拽醒过来。

博士躺在床上，双眼怒目圆睁，在兴奋地按照自己预想好的计划入睡之前，他遇到了一个最大的问题——太兴奋了，睡不着。

这是他千算万算都没有考虑到的一个问题，就像是灵感大方想出了一个绝妙的战术，结果处于和平年代根本用不上一样。虽然说这是好事呢，但战术用不上与定好的计划迟迟没法开始都多少有点让人憋得慌。

不过也多亏了这个意外情况，博士终于能够从长时间的兴奋状态中冷静下来了。在冷静下来过后，就会发现自己的计划不是一般的荒谬。

首先，他并不知道那句话到底是谁说的，或许只是巴别塔时期的一个认识的人，但他忘了。其次，普瑞赛斯只是他突然想到的一个名字，这到底是不是一个人名，或者说这到底是不是一个有意义的名字，他都不能确定，唯一的支撑点只有自己的主观认为这样一个根本站不住脚的理由。

更何况，就算他成功了，也不一定会做梦啊，这才是问题啊！

想到这些过后，博士才终于恢复了理智。或许自己是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居然会在这么一个没有意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与精力，还去跟别人讲自己想的什么，回想起来就觉得羞耻。

博士自嘲似的笑了笑，而后闭上双眼，准备睡觉了。

在不抱有执念过后心自然就冷静下来了。博士仿佛能感受到自己的意识在太空中遨游，逐渐飘向远方。

他看到了一个黑色的方方正正的模糊轮廓出现在了面前，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人。

那是......石棺？

“累了吧，需要休息一下吗？”

当博士正忙于对实验的结果作进一步的分析之时，他视线的角落里闯入了一杯冒腾着热气的红茶，将他从几乎忘却自我的状态中拉了出来。

“也没那么累吧，不过休息一下也行。”博士放下笔，把椅子转向了一边的棕发女子。

“你总是这样说，每次不是我叫你都不知道停下来了。”她的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容，在博士的旁边坐了下来。

“那不是我相信你会来提醒我的嘛。”博士摇了摇头，将刚才的文件堆到一边，以防被㓎湿了。

“那要是有一天我没法提醒你了怎么办？”

“那我大概会一直工作下去吧，直到撑不住为止。”博士拉过她的手，轻轻摩挲起她的手掌。“但那是不可能的，不是吗？”

女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但立刻又化于无形，她将另一只手扶上了博士的脸颊，感受着这若有若无的体温。

“希望如此。”

“你怎么看上去不太高兴的样子，......”

博士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感觉身边的一切都在不停地被扭曲、撕碎，化作一无所有的混沌。心跳在加速，冷汗在㓎透，无端的恐惧爬上了他的脊背，呼吸逐渐变得无比困难，他已经无法理解眼前的世界了。

“你发现了吗？”她脸上的笑容不再温柔，不，那不是笑，博士所看到的只有无边的悲伤与痛苦，若是将这份情绪实体化，整个世界都将会被绝望填满。

“你，你是谁？不......”

博士紧紧抓住她放在脸上的手，刺骨的恶寒立刻贯穿了他的全身。但那不是来自对方，而是自己。

“我爱你......”

晶莹的泪珠在她的脸上划过。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想起来，一定，一定。你的名字是......你叫......”

“博士......”

“别走，我能想起来的！对！普......”

“不准忘记我。”

“普瑞赛斯！”

满载着绝望的怒吼在博士的房间中回荡，只留下了一片如坟场般的死寂。博士失神地看向自己冰冷的双手，顿觉得身上一股恶寒。

“你......不会又要来跟我说做梦的事吧？”

看着眼前这个头发乱得像鸟窝，双眼还布满了血丝的人，亚叶只觉得头脑有些发昏。本来昨天还觉得他已经恢复理智了，结果今天看来他是彻底失智了。

“我昨天又梦到她了，她叫普瑞赛斯，她的名字叫普瑞赛斯！”

“你别激动，我在听。”亚叶伸手按下了几乎要起身的博士，心里已经开始考虑让凯尔希来接手这档事了。“你的意思是你在做梦时，精神会穿越到另一个世界，对吧？”

“没错。”

“那你没做梦，或者说在你做这个梦之前，又或是现在，那边的‘你’又是怎样在运转呢？”

“我所见到的应该都不是实时发生的事情，而是我以前经历过的。”博士将身子微微前倾探，神色十分严肃。

“那不就是梦吗？为什么要说是穿越啊！”亚叶惊呼道。看来博士指定是哪里出了点问题，像这样的错误也太......

“不是普通的梦，就是穿......诶不对，为什么我会认为这是穿越啊？”博士话说到一半，突然陷入了特别严重的自我怀疑之中，这着实是把亚叶吓了一跳。

“要不，你去凯尔希老师那里做个检查？我给她说一声。”

“嗯......好......”博士心不在焉地答道，嘴中仍在不断重复着刚才的事情。

“名字也是，穿越也是，为什么我会这么确信呢？明明就没有任何根据啊？”

博士低着头走出门时，脑中想的也还是那些东西。

“为什么，我会有这种直觉呢？”

“你的身体状况一切正常，并没有什么问题。”凯尔希把检查结果的单子递给博士，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我也感觉自己应该是没问题才对。”

“至于亚叶跟我反应的情况，我从未见过类似的案例，无法给出相应的建议，不过你可以试着好好放松一下，最近的工作你都完成得差不多了，可以进行适当的休息。”

“我知道了。”博士点了点头，而后犹豫了起来，不知是否该询问她这个问题。在经过一阵子的思想斗争后，他还是决定开口了。“凯尔希，你知道普瑞赛斯是谁吗？”

凯尔希的视线闪过了一丝惊愕，但很快就变成了疑惑。

“我不是很能理解你说的话，你似乎认为普瑞赛斯是一个人。”

“难道不是吗？”这下博士的震惊程度可一点都不必凯尔希小了。

“或许我们想的不是一个东西，不过PRTS的全名就叫做普瑞赛斯。”

“啊？！这......难道有什么关系吗？”博士眉头紧锁，但无论怎么想他都无法理解这两者之间能有什么联系。

总不可能是自己经常连接PRTS，然后就在梦中给它建立了一个形象吧？那也太扯了！

“或许是你恢复了一些以前的记忆吧，毕竟PRTS就是由你所研制的。”

“我，我？这么复杂的东西是我弄出来的？”博士吓得差点没坐稳从椅子上摔下去。

“我们当时也很疑惑，如此之大的一个工程的确不像，甚至不可能为你一人所为，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解释得通的理由，当时只有你一人会使用PRTS。”

凯尔希冷静地向博士陈述起往事，不过她对博士说的什么做梦穿越到另一个世界并没有太多的兴趣。她也算活了这么久了，这种事可是听都没听说过。

“会不会其实是有其他人和我一起研制的，但是我忘了而且她也没有再出现？”

“我也很想赞同你的这个观点，但你好好想想就知道了，完全没有这种可能。”凯尔希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个时候又提起这些话题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的。而且说实话她也不太愿意去回忆巴别塔时期的事情。

“这样吗？看来可能确实是我自己出了点问题......”虽然博士嘴上这样说道，但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对凯尔希讲的这些东西的重视程度。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博士起身，向凯尔希微微低了个头后，转身离开了。

“普瑞赛斯，PRTS，人，机器......”

博士站在自己在白板上画的关系图前苦苦思索，极力想要搞清楚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但除了墙上标出的这几个已经确定的关键节点外，还有些东西也是他不能理解的。

那就是自己的主观感受。

幻听与直觉这两样东西一直在推动博士理论的发展，但他完全没法用合适确切的理由来证明自己的推理。要是让他用玄学来解释的话是怎么都不可能的，他相信这一切的背后都是有有原因的。

“果然还是只能等晚上再多了解点东西吗？”

但奈何他知道的东西还是太少了，如果没有更多的线索，那就跟瞎编没有任何区别了。

博士倒在了椅子上，打算稍微休息一下，但脑中却一颗也没有停止思考。

“普瑞赛斯......吗？”

在安眠药的帮助下，博士今晚入睡的过程到没有像昨天那样曲折，很快又重新回到了那片无垠的黑暗之中。

梦中的记忆变得格外的清晰，好像这里才是现实一样。他记得自己之前看到了一个石棺，但还没来得及查看石棺的里面是什么，就进入到另一个梦中了。

这样想着，博士只是持续向一个方向行进。在纯粹的黑暗之中，他不知这是前进还是后退，亦或是上升还是下降。

但没走多久，他就回到了昨天的位置，方正的石棺如同不可名状的深渊，散发出阵阵不祥的气息。

费力地掀开了上面的盖子，里面躺着一个人。

过肩的棕色长发杂乱的四散开来，死人一般苍白的皮肤没有半点血色，源石结晶就像一层外接的装甲一样遍布全身。

那是博士他自己。

“你看，它多美啊，不是吗？”博士和普瑞赛斯靠在一起，眼前的桌上放着的是一个玻璃罐，里面装着的是他们心血的结晶，——一颗闪闪发光的矿石，蕴含着无穷无尽的能源。

“你打算给它取个什么名字？”普瑞赛斯问道，对于这个矿石的研究，她其实并没有出太大的力，主要都是由博士完成的。她在致力于另一个工程的开发，暂且命名为PRTS。

“源石，世界的源初之石。”博士答道，他相信在将来这会成为世界主要使用的能源物质，但目前它仍存在缺陷，它会使生物感染上一种疾病，这是比重金属中毒还要严重得多的不治之症。

好在博士在早期时就开始考虑这个问题了，现在也有了一个能抑制这种疾病的仪器，博士将其命名为“石棺”——因为只从外表看上去的话它就是一个黑色的棺材。

“话说，那件事我们什么时候定下来？”

博士摸了摸普瑞赛斯左手的无名指，上面戴着他送的钻戒。

“你既然都开口问我了，说明你心里已经有想法了对吧？”

普瑞赛斯莞尔一笑，虽然说博士早就向她求婚，自己也答应了，但由于二人手头都有要忙的科研项目，既没有办婚礼也没有去领结婚证。

“你的那个PRTS不是已经处于收尾阶段了吗，我的这个源石应该也快要完工了，到时候我们就结婚吧。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啊......”普瑞赛斯的脸上挂上了一层阴郁。

恶寒。

“不......”

无边的恶寒正在侵袭着博士的全身。

“等你醒来了我们就结婚吧。”

四周一片漆黑，博士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唯有恶寒爬满了博士的全身。

伸手摸向自己的脸颊，上面依稀挂着还未干涸的泪水。

“这个世界是假的！让我醒过来！”

“凯尔希！快去把凯尔希老师叫过来！”亚叶对着一旁赶来的医护人员大喊道，博士现在已经是彻底疯了，怎么劝都劝不住。

“亚叶，断开我与PRTS的连接，快！让我出去！她在外面等我！”

“你给我冷静一下！”

亚叶随手抄起一本书朝博士扔去，现在她要做的就只有拖住博士，让凯尔希来解决这个问题，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普瑞赛斯，她在外面等我，我不能忘记她！”

亚叶见此根本不起作用，拉开抽屉取出了一支镇定剂，一咬牙扎在了博士的脖子上。

“都说了你给我冷静一下啊！”

随着药剂不断被注入，博士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然后，他倒在了地上。

“普瑞赛斯......”

他的口中仍然这样念道。

黑色，目光所及之处只有黑色。

没有光，没有温度，没有声音，似乎连时间都停止了流动。

博士伸出手，想活动一下早已麻木的四肢，却撞在了一块坚硬的物体上。

？

沿着表面慢慢摸索，博士发现自己被困在了一个长方体的盒子里，他正平躺在里面。

难道说......

博士用力向上一顶，一块厚重的金属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缓缓地打开了。

但外面仍是漫无边际的黑。

怀着忐忑的心情，博士从石棺中爬了出来。

“普瑞赛斯？”

一位棕发的女子蹲坐在石棺旁边，她的脸上看上去有几分憔悴，远不像此前梦中那样活力四射。

“你来了啊，博士。”她转过头，虽说挂着笑容，却根本抑制不住她眼中的那份悲伤。

“这里......是怎么回事？头好疼，什么都想不起来。”博士疑惑地打量着四周，按理来说他应该实在做梦才对，但是为什么......

这股真实感是怎么回事。

“这里是PRTS，不是泰拉世界里的PRTS，而是地球上那台。”

“地球？”

一个似乎无比熟悉的名词贯穿了博士的大脑，让他感到头痛欲裂。

“你忘了吗？PRTS需要非常大的能源，你为我提供了你所提取的源石。”

“我提取的源石？”

大量的信息冲击着博士的神经，他感觉有什么重要的记忆正在恢复。

“但是出现了问题，关键时刻你挡在了我的前面。”

普瑞赛斯长呼出一口气，她的脸上挂着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博士觉得她的声音在颤抖，在悲鸣。

“你现在身患极其严重的矿石病，融合率高达50%，只能在石棺中维持生命体征。”

他想起来了，他全都想起来了。

“源石是你提取出来的，只有你能找到治好......”

“别说了。”

博士走上前去，抱住了普瑞赛斯。

“我都想起来了。”

普瑞赛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他的怀里哭了起来，她的双手死死地扣住博士的身体，企图靠这点虚拟的体温来驱逐自己心中的寒冷。

“我就知道，你是不会忘记我的......”

二人就这样互相依偎着，感受这来之不易的片刻重逢。

“普瑞赛斯，你其实可以不用这样等我的。”

“怎么，你在那边看上谁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以前对我做的承诺都是假的咯？”

“也不是......”

“那不就对了？赶快把治疗矿石病的方法研究出来，然后娶我，办婚礼，懂了吗？”

“你还是这副样子。”博士苦笑，摸起了普瑞赛斯柔顺的头发。

“我爱你。”普瑞赛斯突然开口说道。

“我知道。”

“那你呢？”

“我也爱你。”

“我也知道。”

“这算什么。”

“你发誓，你不会忘记我。”

“我发誓，我不会忘记你。”

“不行。你发誓，你不会忘记你爱我。”

“我发誓，我不会忘记我爱你。”

......

老夫老妻间的日常或许就是这样，平淡，却又有趣。

“差不多该回去了吧。”普瑞赛斯站起了身，虽然说在这个虚拟的空间里并不需要她移动。“待会我会删除你的这部分记忆。”

“啊？为什么？”

“为了你能专注于矿石病的研究。”

“那你......”

“你不是刚发过誓你不会忘记我吗？”普瑞赛斯不满地盯了博士一眼。

“啊，但是......”

“好了，我知道了，我相信你不会忘记我的，你这不就是想起我来了吗？”

普瑞赛斯冲着博士笑了一下，而后步入了黑暗之中。

梦也该醒了。

一周就这么平淡的过去了，博士很不能理解为什么每次亚叶见到自己都会被吓一跳，还说什么自己前几天被恶灵附身了，说了些很奇怪的话。但博士都不记得了，他只感觉那几天他似乎一直在做梦，而且那些梦十分真实。但要说具体是什么，他也忘完了。

但自己办公室有一样特别吸引他注意力的东西，那就是他自己画的一幅关系图。

“普瑞赛斯？”

看到这个名字的一刻，博士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他感受到了一种名为“爱”的情绪。即使他不知道那个名字代表着什么，是谁，是否存在，是否有意义。但他觉得，这份爱超越了时空。

“我爱你，普瑞赛斯。”

博士对着PRTS说道。这样做有没有意义，他不知道，但有一个最为重要的理由在驱使着他这样做——直觉。

什么反应都没有，博士叹了一口气。

“果然只是错觉吗？”

但下一刻，屏幕上出现了一串无意义的数字。

01101001 01101100 01101111 01110110 01100101 01111001 01101111 01110101 01110100 01101111 01101111

（译：i love you too）

灵感来源：北极星——洛夫克拉夫特

说实话这篇写完我都不知道算是刀还是糖，就挺离谱的。下周应该是有一篇双狼的和之前那个2w字凯尔希一个级别的文章，但是是刀。

话说你们觉得这种比较偏正经的和年，斯卡蒂那种甜一些的比起来哪种好啊？

还有就是下一个凯尔希的作品的话估计还得再等等，但是肯定是会有的，毕竟双狼人加凯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