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前线·错位时空(十三)当日常撞上意外(it was being unusual)【修改后】
在IOP公司附属下的尼龙纺织二厂的办公室内，文件夹已然堆积成山。把桌上的马列著作和《儿童心理学》等书都挡完。但对于北洋来说，这并不算什么问题。按照那些领导们的一贯作风，其中80%的都是小学生写作文凑字数的废话，晚上夜校的课也不着急，教材自己早已谙熟于心。眼下最重要的是自己最近加班，利贝罗勒独自在家自己实在不放心，却腾不出空来
“怎么办呢……”
手指在桌上反复地敲击，沉思中，一声突如其来枪响掀翻了桌上的文件夹档案袋。白纸红字黑字四处翻飞，牛皮袋塑料袋空中慢舞，桌子悄然消失在边际
“抱……抱歉……沈处长，那个，刚刚不小心……”刘庆恩扶了下歪掉的帽子，推开门却发现办公室空无一人
“诶……人呢？”刘庆恩抬头四处张望，一只手从桌底下伸了出来差点又把她吓了一跳
“我——我在这呢”北洋扒着自己的旋转椅，一个没扒住差点又摔下来。刘庆恩赶紧把手上的实验枪型搁在旁边，用力一提帮他从文件堆里站了起来
“我说小刘啊，”北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和多余的纸屑，“咱们工厂不是有章程吗？非实验区域无故不能乱开枪！”
刘庆恩低着脑袋，结结巴巴地小声辩解“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刚刚……它不小心走火了，这个新改型号的保险有问题，我……我会改进的！”
北洋看到她这幅样子也不好多说什么，责怪的话到喉咙边也出不来了。只是说
“行吧，下次小心点，子弹记得拆……”
“滴玲玲！”
话音未落，埋在文件堆里的座机响了。
“先走吧”
北洋轻轻挥挥手先让刘庆恩离开了。将覆盖在上面的文件扫走，屏幕显示是厂长的专属机。厂长的电话还是要谨慎应对的，即使自己是挂了勋章回来的
“欸，小沈同志啊”
老厂长的声音还是一贯地很浑厚，而且从话筒那边也能听出来他心情不错，难道有什么好事？
“诶，是我。有什么事吗厂座？”北洋有点心不在焉地听着
“今晚上咱们有个活动，那个——今晚你夜校的课用不着上了啊。到时候你作为支外先进代表发言啊”
“——啊？”一听到公众发言，北洋的心瞬间被拉回来了
“没事——”北洋似乎能看见老厂长甩手的动作，那手掌甩起来虎虎生风
“照稿子念就行，你不是还当阿婆主吗？反正念完后你就下台，剩下的事情交给索米就行，就这么说定了啊”
“好嘞好嘞，我知道了厂座”
电话挂断，北洋长舒了口气。这厂长，别看年近六十，说起话来跟咏春拳一样难以招架。
“处长同志，今晚的课还上吗？”
问话的是保卫科新来的干事，名字叫瓦伦丁，因为他的俄语发音近似“wang”(Валентина)。所以同志们都叫他小王，是北洋从阿富汗带出来的。知道自己缺文化，一直努力上函授争取升本科，在这方面十分上心
“今天没课，晚上有活动”北洋披起了桌上的大衣，四周一摸没找到熟悉的扁平金属。“酒瓶……算了，我去试验场看看，新项目怎么样了。”
“要不要顺便去武器库哪看看？最近我们科室都挺紧张的，因为……”
“整合运动啊？”北洋把左手揣进兜里，右手往嘴里扔了颗柠檬味含片。“离我们这十万八千里呢，你想想，边境附近的，能到我们这来？别这么紧张～”
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仍旧泛着嘀咕。转角还是去了武器仓库，管理员正歪戴着帽子打瞌睡，一旁敞开的酒瓶还发着酒气。北洋给瓦伦丁做手势别让他惊动管理员，悄悄拿来了册子。逐个地开始了核对
“马克洛夫……嗯——对的，rpk16机枪——没错。ak74——嗯。芯片和外骨骼——没差，云霁一只……等等？！”
栏目上清一色的铅字上，突然蹦出来一行墨迹。北洋忙抬头往上看去，打开没有上锁的柜子。原本该放武器的铁柜蜷缩躺着位灰黑挑染的少女，腿因为空间的狭小折叠堆放。脚尖旁搁着把消防斧。此刻被长发遮住脸的她正呼呼大睡。由于失去了支撑，“duang”地跌了个倒栽葱。
“哎呦！谁啊……”
云霁跌倒在地，黑丝被生锈而锐利的边角划出了一道口子。北洋按住瓦伦丁拔枪的手，“你在这干什么？认识，罗德岛的”
瓦伦丁依旧带着警惕的目光，盘问道:“你进来干什么？”
“找个睡觉的地方啊”
“那你怎么进来的？”
云霁叼着皮筋圈，将纷乱的头发往后扎拢。有点含糊不清地回答
“走楼梯啊”
“不可能，我们这严密的……”北洋想到了门口打瞌睡至今未醒的管理员，旋即改口“严密的监控没发现你？就……没人拦着？”
“你说那个酒鬼？”说到这，云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是他默许我进来的～”
“默许？”
见两人不信，云霁索性拿出了手机相册
画面是第一视角
“诶，大爷。我能进去不？”画面中的管理员抱着sks帽子向下垂着睡大觉，面对云霁的问题没有回答。
“那我进去啦？不说话就当你同意？”
管理员睡觉地时候头上下摇摆，像是在点头
“………”
此时无声胜有声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像是有摔在地板上的声音，将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什么声？”
北洋竖起一根手指，压低声音吩咐“好像是从那边走廊靠外墙地方传来的，小王，去叫醒管理员带人过来。可能是小偷”
“什么嘛，抓个贼还用叫这么多人”云霁毫不在乎，拽着消防斧就冲了过去。她的速度极快，至少有九十几迈，北洋只看见了她的残影。小王别说拦，看都没看见。
“跑这么快？罗德岛的干员都是刘翔吗？”瓦伦丁只看见扬起的风吹起的灰尘
靠近墙壁的走廊，一个带着兜帽的人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只见他从兜里掏出作案工具，开始悄悄地撬锁
“旁边从左往右第三块那砖，里面夹了枚钥匙，用不着怎么麻烦。”
那人正满头大汗地干，一闻此言赶忙道谢“谢谢啊，您…”，回头一看顿感大事不妙，撒腿就跑，云霁也不拦着，慢慢悠悠地看他爬墙。眼看着半个身子马上要翻过去，一个助跑起跳斧柄狠敲胳膊
在把小偷拉去派出所后，北洋把一张出入证给了云霁，让她转交给刘如意今晚带自己利贝罗勒过来。
事情很快解决了。准备晚上活动的时候，北洋却有点心不在焉的，似乎还有什么顾虑。笔写错了字，图纸印章盖到了手上。“处长同志，”瓦伦丁忍不住叫住了他。“怎么了？”北洋回过头，“您拿错了，这个才是垃圾”
北洋敲了敲自己的脑门，“抱歉，我走神了。小王，你还是去保卫处那些看看，他们一贯喜欢上班摸鱼。”
瓦伦丁想说什么，但还是离开了。北洋的眉头右皱成一团，四处搜摸只翻出一瓶防冻液和医用酒精。“连瓶酒都没有………”一口气没叹完，就被玻璃瓶底和桌木碰撞的声音打断。
“怎么啦？有什么心事？”纳甘把瓶伏特加怼在北洋桌上，又徒手打开了瓶盖，一股酒香冲淡了北洋的眉毛。
端酒的是纳甘，边境战争后这位曾任职空天军的老兵靠着丰厚的补贴与环境，也或许是天生原因，三十好几的她看起来才十几。因为资历也较老的原因，熟悉的同事都喊她“奶奶”
“刚刚那个小偷，感觉不对劲，像是来踩点的。不会有人想……“
“没准是你想多了。”纳甘把北洋桌上的搪瓷缸满上，自己又对着酒瓶吹了起来
“但愿是这样”
晚上，厂内多功能厅
刚刚从学校赶来的格林娜正在一旁调试着设备，北洋正一边练习待会的演讲稿，一边吐槽着:“在我们厂长的英明领导之下，已经各级组织对我们的关心。我们再次召开了一个又一个庆祝胜利的大会，作为千百万奔赴国门之外支援社会主义建设的一员，我无比荣幸地作为代表再次……不是，这前面一段，至少70%没用吧？”眉头在北洋额头上被挤压变形，讲稿脱手飘在桌上
“标准格式，我都还没抱怨呢——哎呦！”格林娜正在调试设备，静电猛地扎了她一下，“人手不够，我是又帮你写稿，又在调试设备”
“无聊的officer主义”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声音如此评论道，声音主人的手顺便抄起演讲稿扫了两下。一块铁般重的东西被扔在实木地板上，浑厚的响声
“如意？还有……蓝毒你们在这干什么？不对～～你就这么直接进来了？”
“不然…呢？”
格林娜放下麦克风，也觉得不对:“不可能啊，保卫干事没问查问你？咱们的安保工作可是很严格的啊。”
“严格啥，你看，我和你那几个女儿一块过来的，根本没人就没人问。证给保安晃了一眼就走了，他们还斗地主呢”
“我的……几个女儿？”顺着的方向看过去，m4一手拉着ar15，另一只手牵着的是利贝罗勒。她还挂着输血袋，由15帮她提着
“北……指挥官……我还可以这么叫您吗？”
m4有些犹豫，但还是由15牵着走近了来。利贝罗勒过来小跑抱住了北洋，小声喊着
“papa(法语:爸爸)”
“好孩子～你们也来啦？”小利的头发还是软软的，有点像天鹅绒
“刚刚在家门口看到她了，就一起来。那个……我们要去旅游了，第一站是北兰岛那边，今晚的机票”
“哦，所以这次是特地来道别的吗？不过……”
北洋注意到，ar15全程没有说话。她的手和m4的手十指相扣，看向m4的时候脸上带有初恋情人特有的红晕
“其实，”m4在来之前就已经下定决心了，她的语气果断而坚定。“我们在一起了，这次也算是去度蜜月，那个……”
m4稍稍靠近些，用只有四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
“我们打算回来就办手续，但是怕帕斯卡反对。您能不能帮帮忙？签个字就好，15——”
一张登记表早从15的口袋里拿出来，还有一支“永生”牌。看来是早有准备了，北洋也不含糊，爽快地在监护人一栏洋洋洒洒地写下自己的大名，就像数年前一样
“谢谢您，指挥官……或者说，父亲大人……”
“不存在的，预祝旅途愉快～”
电路突然发出痛苦的鸣叫，短暂而剧烈。结束后所有的灯泡全部熄灭，所有人立刻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幕中
“不是吧？你们该不会还在用老化的苏式电路吧？说跳闸就跳闸？”“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太安静了，跟我过来看看
-”纳甘把手放在贴近左轮的地方，北洋刚想打
开手电筒，却被制止了“北洋，关掉手电筒。把脚步放轻点，嘘--别出声”
随着两人离电闸的位置越来越近，眼看着靠近了转角。突然听到了一阵喧闹声和金属碰撞声还有格林娜的尖叫
“什么人!”
“快来人!有强盗啊啊啊!!!”
一把锋利的消防斧飞来狠狠地插在了门板上，紧接着，身上带血几处划伤的人影跌跌撞撞地撞上
了拐角“快....…跑!”“云霁?!”
北洋快步跑去扶起云霁，视线可见的几个面具人
正拿着刀横冲直撞，而且似乎正向这边奔来!
“纳甘!快拉警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