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复仇

     2345年开年爆发了一场生物病毒，这一切由一株极为原始的孢子植物引起。最初，人们并不在意……起初孢子依附在皮肤上，慢慢扎根后开始破坏人的免疫系统。依照大数据的堆叠人们得出在病毒爆发前大致有一个月的发育期，在此期间人会陷入持续发热高烧的状态并时不时变得狂躁，生物机能被破坏后全身无力只能躺在床上。发病期大多数人都会有最后的狂躁，狂躁结束，一段不定的时间后孢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雨后春笋般从毛孔钻出，全身布满孢子的人此时如同一棵生机勃勃的树。据临床数据表明发病时从人体喷出的孢子具极强的传染性，病毒，并不如对他人没有任何威胁的发育期看起来那么弱。凭借已有的医疗技术无法治愈，发病时会有专人用高能粒子枪在病人额头留下一个半径达5mm的因高温灼烧黝黑、深邃、贯穿大脑的洞。本体死亡时就连飘逸离体的孢子也神奇地同时失活，这是一个偶然的发现，也是人类阻止病毒扩散目前唯一的手段。

     病毒爆发的第五年，我，出生了。此时地球上几乎没有哪个国家是不受期摧残的。面对残酷的现实，我从小便立志做一名医生治好扰乱人类生活的病毒。上大学选择了专为这病毒设立的专业，毕业后，我被分配到一家医院工作，作为一名“专家” ，我每天需要做的不过是收治病人、给狂躁的病人注射镇定剂。在这所专门收治这类病人的医院我日复一日做着这无聊的工作，时不时处理发病病人的尸体，每每看到双眉间的洞内心总会惊起一丝悸动——发病者的处理方式外界是不知道的，家人收到的只有一坛骨灰，而医生也会因为外传消息而受到法律重锤的锤击。

     一天，我如往常一样看班，巡视病房时一个病人发狂了，我拿出备在病床旁柜子里的镇定剂，拨开针头上的橡皮膜，弹弹针筒排气泡，挤掉一点药剂，扎到他身上。注射完他并没有立即平静下来，拔出针头仍在挥舞着手臂，蹬着双腿，好像踏着自行车要去春游一样。在这时，他的手拍到我仍拿着针筒的右手，而针头在推力下穿过厚厚的防护服，最后却只在左小臂留下一个极浅的小口，但我感到如补牙治疗时剔除神经般钻心的疼痛。似乎是基于还未痊愈的现实考虑，他对春游渴望的激情终于被浇灭。确认没有异样后，我回到值班休息室用酒精简单消了下毒，心想发育期没有传染性就没有放在心上。

     后半夜没有任何异样。天将破晓，打完下班卡，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我的小屋。洗完澡，我坐在沙发上，打开身旁的小冰箱，里面满满当当塞满了能量棒，我顿时没了胃口，心想涂满黑色糖浆的砖头是人吃的吗？胡乱抓了一把维生素，吞咽下去，躺上了床。

     一觉醒来快到了上夜班的时间，烘干机中拿出衣服，套上衣服我迈步走向医院。经过那个床位时我发现已经空了，我去问当班的护士情况，她告诉我“张医生，你运气太好啦，刚下班那个病人才发作，刘医生还和我抱怨‘大清早就得处理这种麻烦事，还让不让人活了。’”说完她朝我呵呵一笑，我只得回应一个平淡的笑容，点点头回去工作了。

     今晚发狂的病人格外的多，忙了大半夜，好不容易到了一段平静期，我坐在休息室冰凉的皮质座椅上喝咖啡提神。今晚特殊的情况让我不由想起曾经和院长的对话“院长，为什么明知道没救了还不直接‘处理’掉”。当时我刚上班，夜间病人痛苦的模样常让我失眠。院长眉头一皱“你懂什么？好好工作别胡思乱想”我正欲再说些什么“有完没完，你＊＊到底怎么回事，我说的你听不懂是不是？再说了那些家属愿意掏钱是他们自己的事，反正你别＊＊妨碍我挣钱就是了。”说罢，他冷着脸赶苍蝇般摆摆手。从此我再没与院长有过对话。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我躺在床上感到身体发热，不由想起同在一所医院工作的大学室友小李对我说过的话，他在医院负责处理医疗垃圾“我偷偷跟你说，最近院长让我把用过的针筒消毒水泡过就继续用，他说是因为医疗物资不足，只能这么做，但都只是暂时的，过不了多久问题就能解决。”当时我心里只有无奈，没办法，病人太多了。仔细想想那次对话已经过了一年之久，之后小李再没与我提过，我也理所当然地以为问题已经解决了……感到身体不适，我发信息给领导要请一周的假，打算观察身体的变化。

     一周很快过去，我明白我已经感染了，因为害怕被开洞，我闭门不出，编了个谎言，向领导辞职并告诉他我的东西可以直接扔了，以后不会回去了。之后便在家里承受着病痛的侵扰，偶尔吃一条能量棒，渴了喝水龙头里纯粹无比的水（虽然是净化后的工业废水。我算计着时间，一个月就是明天了，我拿出一条毛巾，一床被单，打算以此控制住我发狂的身体。

     翌日，我有所感应 ，将毛巾咬在嘴里，用床单紧紧缠住身体，从双腿开始，又打了个环结，将手放了进去。前几次的发狂都是这么熬过来的。开始了，我失去了意识……醒来后我看到被扯断的床单，和床头柜上鱼缸的碎片和水渍，虽然只是没有一条鱼，养着水草的一个水缸，但我还是心疼，毕竟，这是同事送我的生日礼物。我抬起手腕打算看看时间，却只看到密密麻麻的绿色孢子随着我呼出的气息摇摆着。我苦笑：转化，已经完成了。我明白一切都搞砸了，这么大的动静，邻居一定察觉到了，警察应该快到了。我想着对策，在偌大的床上，我突然想到：为什么我的意识没有散去，难道发作的病人也都是如此吗？除了皮肤表层包围的孢子，我怎么什么变化都没有。带着疑惑我进入了深思。

     “嘭，嘭”两声急促的敲门声惊扰了我，我从床上站起，这时两个身上裹紧防化服的警察推开门，手上是我的虹膜识别芯片——留在房主处的备份。我举起双手并大力摇头，向后退了几步，因为发不出声想以这样的方式告诉他们，我的意识清醒。其中的矮个警察，眉头紧锁，小心地从腰间取出了枪。我有些紧张，更加大力地摆手，甚至想要跪下。矮个儿疑惑地看向瘦子，瘦子点点头，矮个又认真地盯看了我几眼，我暗自松了口气，以为已经平息了事态。“滋”感到双眉间的灼热，我倒在了地上“原来，刚刚是在瞄准”。

     我没有立即死去，孢子让我的意识留存了片刻，我发现要飘散的孢子并非自由的离去，而是从我的身上开始连接在虚空之中，我突然明白这些孢子是什么了。孢子如脐带般连接着我和地球，但地球已不再是那个慈祥的母亲了，因为我看到闪烁着光芒的生命光团正由我的体内流向虚空。孢子群渐渐由翠绿变为暗灰色，两个警察吩咐医生将我放进一个袋子，我看清了，是“医疗垃圾”。生命能量耗尽连同额头上的洞，我的意识陷入沉睡。

     一个高中生的幻想，文笔有限，请谅解。一些比喻是模仿我所喜欢的某个作家，以他的方式进行描写，恐怕会有些突兀。因为我本人缺乏一定的科幻素养，一些专有名词使用错误请指正。如果觉得这篇作品还不错的话，我将荣幸至极，看完全篇就是对我最大的激励。

    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