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 第一百九十七章 回到起点（2）
「帝国暂时不会有所行动，我们现在要担心的是索壬和黑色黎明。」
「如果你被逮捕的话，他们不会绞死你吗？」
「不一定。」
法律并不总是正确且高尚的，有时也会成为当权者的武器。
只要我们拥有地位与金钱，法律也会站在我们这边。
「只要我们足够强大到像银日那样，他们就会向我们妥协。」
为什么像银日这样的组织会出现在莱德维克？
因为这座城市允许他们的存在。
一个国家是由无数的零件组成的，而大大小小的人就如机械中的零件一样相互连接。
然而，即使是被称为“帝国”的机器也有时会因为某些故障而无法行动。
「比方说，我们的存在打扰了帝国。如果帝国想要解决我们的话，谁会对我们采取行动？」
塞迪娜最先回答。
「最简单的是动用警察。」
「但是我们已经解决警察的问题了。接下来是谁？」
「国安局的夜行骑士团。」
路德格对汉斯的回答点了点头。
「但夜行骑士团在来到贫民窟后依然无功而返。现在，下一个是谁？」
「皇室？」
「哪怕他们想让皇室插手，贵族也不会允许的。动用皇室就意味着权力交替，贵族们可不允许自己到手的权力飞走。」
如果世界是正义的话，他们现在一定聚集在一起试图审判路德格。
然而不幸的是，世界上更多的是不公正的人。
「有人排斥皇室，有人只是单纯恨他们，也有人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
各种各样的原因到这这颗巨大的齿轮无法相互啮合。
自然，在这个间隙中产生了一个无比巨大的空间。
「索壬也是如此。」
索壬最有权势的人是院长艾莉莎·薇洛，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在索壬内拥有不受约束的权力，哪怕是在政治领域也是如此。
「政治代表着制衡联合。只要是对你有利的情况，哪怕是要与厌恶的人合作也无所谓。而院长很清楚这一点，她可不是凭借着魔法才成就今天的地位。」
就在这时，一直默默听着的阿尔法举起了手。
「说吧，阿尔法。」
「按这么说，听上去索壬对老大是持怀疑态度吗？是我理解错了吗？」
「哦？现在想起来。」
每个人才想起来自己忽略了什么。
「你说的没错，院长怀疑我。」
汉斯还是无法理解他令人震惊的回答。
「呃，不，等一下，院长什么？」
直到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多么愚蠢的问题。
如果她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他做过什么才更奇怪。
但事实上，在索壬魔法节的最后一天发生的事情之后，路德格就确信院长不会再怀疑他。
「那么，即使她知道......？」
「这就是政治的意义所在。」
在办公室工作的艾莉莎接过一份最新报告。
「嗯。路德格教授最近经常前往莱德维克。」
艾莉莎没想到他会那样走来走去。
但她也别无选择，只能心存疑虑地将他留在身边。
（我也不确定这种做法是否正确。）
在节日的最后一天所发生的事件遗留下诸多问题。
确切的说，虽然整起事件发生的很自然，但在与凯西·塞尔莫尔交谈后，她再次感觉到可疑。
（克罗诺·法比乌斯、罗森大火、火焰巨人和黑色黎明的突然现身。）
以及站在风暴中心的路德格·切利希。
如果说他与此案无关，那肯定是个谎言。
而且还有另一个关键的证据。
凯西·塞尔莫尔似乎没有从黑色黎明的残余的口中撬出太多情报，但艾莉莎不同。
无论精神意志有多顽强，当他们面对她的【魅惑魔眼】时，一切都将毫无意义。
（但他们都是可以遗弃的棋子，所以我也没能获得太多情报。）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索壬内仍残存有黑色黎明的成员。
或许路德格与他们有关，难道他是她的敌人吗？
（应该不是。）
最初怀疑路德格却又最终放弃怀疑的原因是什么呢？
（路德格教授太称职了。）
如果他表现得像一位普通的教授，毫不展现自己的实力的话，就可能不会遭到怀疑。
但他的所作所为却恰恰相反。
路德格不仅展示了开创性的魔法还真诚地将其教给学生。尽管他还没有完全暴露底牌，但一个间谍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虽然无法确定其他问题，但我永远不可能站出来保护学生。）
最让她难忘的是当他面对着卢莫斯公爵时的身影，
那时的他就像是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站在惊恐的弗洛拉身前。
艾莉莎一看到这一幕就意识到路德格隐瞒了自己的身份。
根据帝国法律，他是个罪人，但这又有什么错呢？
他是像她所认为的那样的好人，而且实力也非常出色。
（如果我无法掌控他，那才是我的损失。）
路德格朝着索壬的方向看去。
「现在的我们在相互利用。」
「别告诉我这就是你的目的，所以是故意......」
如果路德格隐藏自己的身份和实力并暴露的话，他会被毫不留情地戴上枷锁。
然而，如果他的实力被对方视为可以利用的话，那么他隐瞒身份的事实就足以被忽略。
至于道德缺陷？
那是没有实力的人才会被冠上的罪名。
「不过我本来就和索壬站在同一阵线，在某种意义上，我和院长的目标是一致的。」
的确，艾莉莎手中握着最强大的剑，而他的假身份也自然能成为他挥剑的理由。
但即使如此，为了制约雨果的贵族派系，她也会选择收起剑刃。
他们是路德格的敌人，同时也是压制她的权力的枷锁。
「那么黑色黎明呢？他们没有怀疑吗？」
「不可能。」
「没错。即使我当场编造了一个合理的谎言，但除非零序是个傻子，否则他还是会感到莫名的疏远感。」
「但为什么......？」
「为什么他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呢？」
路德格用手转动着零序交给他的戒指。
「我也不知道。」
首先，他是一个不明身份的人。
哪怕是路德格也没有明确地感受到他的目标或意图，因此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他如此轻易地离开了。
「他可能从我身上感受到了什么，又或者是决定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东西。」
「怪不得每当涉及到政治时，一切都会变得令人厌烦。每个人都疯了。」
汉斯厌恶地摇摇头。
像他这样一元思维的人如果不喜欢某件事，就不会改变他的看法。即使偶尔他强迫自己接受，也会打心底讨厌这种行为。
但政治并非如此。
「是的，政治就是一个把人逼疯的东西，不如说不疯才显得不合群。」
但他能够理解艾莉莎的意图，可那个始终笼罩在神秘之中的零序又是为何呢？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路德格说完就离开了藏身处。
在他离开后，塞迪娜看着沉默的众人。
「对了，路德格先生......他到底是谁？」
「啊？百合没告诉你吗？」
「嗯，他说我会自己发现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小声？放轻松点！放轻松！你看起来就和我差不多大！」
「你都三十多岁了，还差不多......？」
为了复仇的汉斯插了一嘴。
世立团生气地回应道。
「我是矮人！所以年龄按人类算要减半！」
「哦，是吗？」
「你想打架吗？」
看着俩人争吵起来，贝拉鲁娜解释道。
「老大是皇室出身，因为他的性命受到威胁，所以不得不隐瞒身份。」
「原来如此。」
出生在一个好家庭却不被认可，他就和她一样不是吗？
塞迪娜突然奇怪的感激起自己与他的出身相仿，难道这就是他帮助她的原因吗？
「你在说什么？喂！你，不要对大哥这么好奇。你应该只去挖掘别人的秘密。」
他的言下之意是“像你这样的家伙别问东问西”。
听到他的话，塞迪娜有些害怕地蜷缩起来。
世立团马上站了起来。
「汉斯，你能不能别那么刻薄？就不能热情地欢迎一下吗？」
「我怎么了？」
「说实话，你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而没有安全感了？你嫉妒了！就是因为嫉妒！」
「什么！」
世立团一针见血的话让汉斯生气地喊道。
「谁会嫉妒这样的孩子？。」
「撒谎！你就是在嫉妒！」
「没有！」
「就是！」
「......不要像小孩子一样吵架。」
看着两人争吵的维奥莱塔只感到疲惫。
然后，塞迪娜开口了。
「对不起，您叫汉斯先生是吗？」
「代号是“卡夫卡”，是大哥给我的。」
听到汉斯突然介绍起自己的代号，所有人翻了个白眼。
看来他是真的想赢过那个女孩。
但是汉斯满不在乎地问道。
「既然你生在一个好家庭，又有进入索壬的天赋，干嘛要跑来我们这里？」
「......」
塞迪娜只能默默忍受这种质问。
毕竟就外人而言，她确实出生在一个幸福的环境。
——「她怎么了？」
——「她说她来自萝琴家族。」
——「嗯？所以这个贵族孩子怎么来这里了？」
在黑色黎明内的她受到过不同的人的蔑视和敌意。
而塞迪娜早已习惯了这种事。
「对不起。」
她坦率地道歉。
如果在黑色黎明内这么做只会让其他成员无视她，但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
「我不知道......」
汉斯的声音因尴尬而变得沙哑。
「我本来不想说这么多的。」
「汉斯！你看看你！她快要哭了！」
「啊，不是，我只是想问，因为我真的很好奇啊。」
他只是因为那个孩子突然出现在路德格身边且还会威胁到他的位置才会这么做。
但汉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那个......别难过。总有一天你也会得到一个代号的。」
「你这叫安慰？！白痴！」
世立团双手撑桌飞踢汉斯的脸。
看着他们打闹的样子，塞迪娜紧绷着的心终于放松下来。
（太不可思议了。）
这里就和黑色黎明完全不一样。
即使她犯了一个小错误，也不会有任何辱骂和诅咒。
而身为前辈的他们甚至像认识很长时间的朋友一样相处得很融洽。
她在过去就羡慕着这样的环境。
「塞迪娜，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再多打他几拳？」
「谢谢你们，我真的没事。汉斯先生，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但我会尽力不惹任何麻烦的。」
「哦？好吧。」
自己莫名的怒火让汉斯感到羞愧，因此他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
他赶忙换一个话题。
「你说你能操控纸张是吗？」
「嗯，我能让纸张在天上飞来飞去。」
「然后你就把情报收集到纸上？」
「哦，不是的。确切的说，我能够将意识附在纸上进行侦察。但现在我只能操控一张。」
她的话让汉斯松了一口气。
他本以为塞迪娜的能力比他要强，但显然还是有局限性的。
（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哈，好吧。尽你最大努力吧。」
「是。」
「你也要知道，我甚至可以和老鼠说话。」
「......」
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的塞迪娜只能点了点头。
「哦，好的。」
在场所有人边摇头边叹了口气。
「还好有新人加入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