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企业小姐的追寻

  这是一个故事，是一个虚构的故事，对此我必须承认。与它有关的一切都源于我内心世界的想象之中，可谓是想象出来的故事，就算说成是臆想出来的故事也不为过。按理来说，对于这样一个虚构的、臆想出来的故事，作者本人应当在故事开始之前写些颇有仪式感的解释说明：就像是一些书的腰封纸一样，以期望能够束住那些杂乱不堪的语段词句，使它不至于散落一地——但我并不想这么做。我不愿说些什么，也没有什么可说的，让故事就这样开始吧。

  故事的主题将围绕着企业小姐的过往展开——尽管在此之前，企业小姐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自己的过往。究其原因，我想或许是开篇那句话的缘故，并不清楚。但无论如何，现如今都到了不得不说的地步了：“我怕再这样沉默下去的话，世人终有一天会忘记我的存在……”企业小姐如是说道。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言语间已不复往日的自信轻狂，所谓是“英雄垂暮，老兵凋零”，这样的情景使笔者不免也感伤起来。感同身受地设想一番：在战争结束之后，作为战争兵器而存在着的她们，又何异于那些浑浑噩噩没有目标的人类？“当然了，忘记我或许也是件好事——”企业小姐又这样开口，“毕竟忘记我也就等同于……”她欲言又止地停顿了一会，没再往下说去了。

  笔者当然知道她想要说些什么，但很显然，那是不可能的事。即便此后再无人试图复现如屋大维、成吉思汗、秦始皇等人的霸业，迟早也会因为种种原因再度争斗起来。这是可以预料到的情况，或许就发生在不远的将来：“一副横贯欧洲大陆的铁幕已经降落下来。”温斯顿·丘吉尔的这番演讲无疑昭示着现有的两个主义形态在今后将陷入永无休止的对抗之中，直至其中一方彻底倒下才会罢休——不过说实在的，这些都与企业小姐并无太大的关系，这是作为战争兵器的她无力去改变的。虽说她生在号称是世界自由民主之灯塔的国度，人们也都说，政体或国家意志不可能代表个体的意志，可是在战争或时代的洪流当中，又有哪个个体意志能够始终贯彻自由呢？唯有祈祷战争的火焰不要再度烧到她的身上才是。她已是一名老将了，已不再适宜参加今后烈度空前的战争了。

  正基于此，笔者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便是企业小姐讲述自己往事的必要之所在——通过她的过往，使人们能对此前的那场战争有一个较为清楚的认知。按她的话来说：“人类唯有铭记战争曾造成的惨痛教训，和平此后才会有长久下去的可能。”

  这句话自然有她的期望在里面，而这也是作为战争兵器而存在着的她，在战争结束之后所能够做的最后一件有意义的事情了。“也许，这就是我的宿命也说不定。”谈到这里，企业小姐点了点自己军帽上的徽章，上面的舷号与舰名在落日的余晖中反射着柔和的光亮。“……我情愿这样想。”

  她最后这样说道。

PS：旧稿重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