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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之道贰第三章:微服私访,虫圣至爱

2021-01-17 14:38 作者:蚔聖螯肢  | 我要投稿

    申郎真是看呆了。

    他当协律郎这么多年,从没见过将蝎琴弹奏得如此动听的虫。

    他甚至有些担心,如果让圣上知道她弹奏得如此美妙动听,从而被请入宫去,最后这世间少有的琴技在酒醉金迷糜烂了可咋办。

    如此美妙天德的曲子,只能在高山流水中诞生,申郎知道任崇与任弁子出生在夏华山脚下那个方士闲云野鹤之士聚集的地方,是虫儿们能够远离政治苦恼从而得以敞开心扉相互交流创作的地方。

    如此圣地诞生的曲子,只应奏来感动苍天,而不是用来娱虫,这样简直太暴殄天物了。

    “不不不,我在想什么!老申啊老申,你忘了你是要成为乐圣的虫了嘛!”

    申郎摇了摇头,他至今难以忘怀那三首最著名的宫廷圣音:《辽音神圣鲎》、《大虿仪》、《大》等廷曲,申郎立志要将他苦思冥想的《大音》奏与天下,而虫圣已经愿意三天后亲自聆听了,说明他已经成功一半了,现在又找到任弁子这位有天生皇庭乐姬资质的虫,为何不将剩下一半的成功变得更成功呢?

    “申郎,秦大郎来了!”乐楼老管使进屋作叉手礼道。

    申郎:“秦大郎?额滴苍天呀快请去!”

    过了一小会儿,一位穿着素衣,幞头梳理得极其精美、体色鲜艳、且面容精致甚至带有些俏皮可爱的食龙蛛走了进来,旁虫一看就能看出是大家贵赟的那种。

    秦大郎:“秦某拜见协律郎!”

    申郎:“哎呦哎呦,秦兄今日又来给咱这破楼增光啦!来来来这里请,二楼乐士练乐怕吵着秦兄,四楼请,顶楼风光好。”

    秦大郎:“好好走着走着。”

    二虫来到四楼顶楼,扒在木栏上眺望远方,清风拂过衣物与感觉毛,好不惬意。

    秦大郎:“唉,几个月没来了,你们这儿乐楼的塔刹还是那样漂亮可喜,你看这玉盘,你看这风铎,覆体,火珠子,是谁盖的?”

    申郎:“啊,是上任协律郎与这位管使在十多年前受圣旨与礼部在此修建起的乐楼,据说圣上是准备修成一座螭王塔的...啊,在下不敢妄猜至尊之意。”

    秦大郎:“哦哦哦!我记得这件事!当时我还看见当时这里为了营造它,搞得车马水泄不通来着。”

    申郎:“没想到秦兄在楼建之初就注意了,若不嫌弃,先使几位乐士奏几曲胡乐快活快活?”

    秦大郎:“好哇好哇!来来来走着!”

    在胡乐的衬托下,申郎与那秦大郎饮着酒,有说有笑,那秦大郎对乐律十分感兴趣,不少向申郎请教,申郎也感到聊得甚事尽兴,那秦大郎又聊了聊这邻里邻外的琐事,甚至还有些国家政事,又得知了乐楼进了一位贼好看的蝎琴乐姬准备献给三天后前来聆听的虫圣,听到这里那秦大郎居然表现得有些兴奋,居然说要见见那乐姬。

    秦大郎的随从听到这儿,连忙拍了拍他,耳语说尽量不要生事,但那秦大郎却回话道:“看看又咋了,谁来这乐楼不是看妹子的?又不会掉条腿。”

    那随从不再说话,但是内心暗自吐槽道:你要是掉条腿,咱掉的可是颗头哇。

    只见一位体态丰满身穿弄服,横抱蝎琴于胸前,迈着轻盈的小步走向前分别给申郎与秦大郎行礼。

    此虫便是任弁子,若是任崇在此,估计会惊讶得把眼睛瞪得根龙蛋一样大,不禁怀疑:“这是我那桀骜不驯的亲妹妹嘛!你们乐楼的是不是把我妹妹偷偷卖走了!还我妹妹!”

    在申郎示意后,任弁子便开始弹奏起来。

    “乐韵亦弄赟,

    得以萧萧萧赟兮

    得以飒飒飒得名

    闻得詄詄詄龙鸣

    盈德天幕詄荡荡

    沐得圣晕昭昭旦”

    这首歌只有最前面的这些词,后面的则都是调动心情,玩弄耳膜的欢快弦音,秦大郎甚至感觉有侍者在给他做按摩。

    过了一会儿后,在申郎的唤声中惊坐起,然后说了句失仪,便对任弁子说道:“女郎的样貌与琴技,若是有男子娶了你,也甚嫉煞宫廷中的驸马爷啊!”

    任弁子假装自己十分高冷,内心现在却激动得想胡蹦乱跳,甚至有那么一丝难以察觉的红晕浮现在脸蛋上。

    那秦大郎之后又夸了夸任弁子,又聊了几句,便道了声谢,留下费用,还有一块金饼作小费,在申郎的道谢声中被侍从扶持着上了马车远去了。

    任弁子见秦大郎走远后,终于激动地不停扒拉着琴弦,搞得楼上楼下以为乐楼啥时候排练军乐了。

    任弁子:“唉~若不是我心里装着虫圣,我刚才早就赖在那秦郎君车上不走了,看他把我如何!哼!(⁎⁍̴̛ᴗ⁍̴̛⁎)”

    申郎:“哈,瞧你那花样儿。”

    老管使:“申郎,借一步说话可否?”

    申郎随着老管使留下愣在原地抱着蝎琴犯花痴的任弁子,上了四楼。

    老管使:“申郎,在下总觉得那秦大郎来头不小。”

    申郎:“我当然看出来了!皇戚秦氏嘛!当年打江山立下战功的,封地不少。”

    老管使:“可申郎,先不说秦大家家里有几位大郎,你看看他带的那几个武侯,各个膀大腰圆的......”

    申郎:“我看出来了,衣物盖着甲胄耳矣啦,佩戴的横刀还镶了金,一看就是圣廷规格,你是想这么说是罢?害,不就是住在皇宫里的秦氏的皇族近戚么,老管使,你得有个爱好,皇宫大家来咱乐楼不就是给咱增色么......”

    老管使:“哎呦申郎,申大哥!你心咋就这么大捏?!你难道这点常识都没有吗?秦氏大家明明是山南黑金食龙蛛族,各个生有黑毫金丝面生长眉,而大虿任氏则是正正宗宗的神州大食龙蛛族啊!那秦大郎脸生得白白胖胖十分讨喜,八腿生有赭黄色与黑色相间的毛,这明明就是典型的神州大食龙蛛族啊!再看那架势,这位只能要么是当今虫圣的亲兄弟,要么......

    就只能是那位至尊了......”

    “噗噗噗——”

    刚从矢良县微服私访回来的我们大虿虫圣太岁爷,经历了一路的马车颠簸差点给颠吐喽,终于回到了廷阁内,一扑跳到床上将头埋进金丝龙革大被中。

    “朕这个月是休月,让朕眯个一个时辰,谁也不见,有事找灵相国呼呼呼......”

    我们的大虿太岁爷啥都不行,就入梦速度绝对它娘的天下第一。

    当今虫圣,全名任昭德,先圣只娶了一位皇后,然后只生下了一个蛋,通常情况下虫族都会生至少两个蛋,这种现象无数大臣都将其与什么神明眷顾联系起来,而这位太子天资聪慧、多才多艺、爱音乐、风趣、术数也学得快、后来当皇帝后也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礼节,好多大臣与皇戚说当年只生了一个蛋是因为老天把好几个虫的才智塞进一个胎里头去了。

    但是先圣崩天得早,于是任昭德二十岁也就是十年前就当皇帝了,当时,呵,他还十分不情愿的来着,于是在满朝文武的哄骗下,说当皇帝可好玩了,要啥有啥,于是任昭德带者“皇帝这么美,你们怎么不当”的心情登基了。

    经过了前几年的玩闹后,任昭德终于接受了自己是皇帝的设定,也逐渐变得像个皇帝样儿了,批折子啥的还有模有样,与大臣们整个大虿将整个大虿管得有模有样,打仗也不轻易打,你问为啥?

    “胡乐真好听。”

    ——大虿虫圣任昭德  圣历三千零六百九十载  庚子年  寒月十三。

    (滑稽)

    后来,也就是六年前,任昭德定了个自大虿建朝以来从未有过的规矩——皇帝偶数月上朝干活,奇数月皇帝就闲着,然后大臣们忙。任昭德这么做,除了当然是给自己放假外,还有一个他自己解释的原因:

    “如果有臣子闲得没事干贪污向官吏收孝敬费甚至欺压良民,那就说明他们是闲得政务处理得不够多。嘿嘿,这点你们得感谢朕的教书先生。”

    不过咱的虫圣万岁爷也皮得一披,甚至把上将军弄出了心理阴影。

    大虿上将军,黎煜文黎上将军有一次阅兵的时候,拿着文牒查阅着三军是否到齐,但是看到最后,黎将军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文牒末尾的临时加上去的名字说道:“这个神威无敌圣将军是谁?”

    然后三军盯着整个大军最左端的穿着甲胄拄着根长矛装作没事虫的万岁爷......

    但是,非要说咱虫圣天尊有哪点不好,那就只有,任昭德还是单身了。

    搞得谁不是单身啊!

    ......

    “啊啊啊嗷嗷嗷......”从被踢得乱成鸡窝一样的皇帝御用被窝中起来,打了个贼大的哈欠,穿上大红色的御用大红袍便服,走入正殿。

    此时等候多时的供虫圣衣食住行的内奉赶紧迎了上来,说道:“圣上,晚膳啦。”

    任昭德:“朕知道,朕就是被饭香叫醒的,唤诰官来,给灵相传话。”

    传完圣旨后,任昭德说出门散散心,呼吸着夜晚那香甜的空气,清风拂过面庞,看着那月亮圆又圆,任昭德心中立马升起一种冲动,于是对着月亮大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月亮尼玛死啦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这一下吓得内奉统统跪在地上半天不敢起身。

    “呼~爽多啦。”

    几分钟后,皇宫诰官快马跑到相府对门卫喊道:“快告相公,圣上亲旨!”

    半分钟后,灵相快速跑到门口,对着诰官伏身作礼,虫族文化中,臣子不用动不动就给天子下跪(其实中国的清朝之前也这样)。

    诰官:“圣上有旨:‘灵相啊,唤你来求你个事儿,今儿早又跑去乐楼了,看上一姑娘,特美,请相公过来帮朕参谋参谋,知道相公一直忙于政务,没吃的话来宫内随朕一起吃了罢。’”

    灵相:“臣,接旨。”

    诰官走远后,灵相无奈地摇头笑了笑,便叫备马。

    ......

    内奉:“圣上,灵相已至。”

    任昭德含着满嘴的饭含糊地说道:“嗯,叫进来罢。”

    灵相是天蚕蛾族,浑身雪白,七十了,相当于人类的三十五,知道虫圣叫他来是想干啥,于是穿着便服前往,但是又怕不合礼数,于是又在外面套了个纹有赤花与暗纹的半臂。

    灵相:“灵相拜见圣......”

    任昭德:“哎呀行了行了赶紧过来吃罢,嗯对了,食否?”

    灵相:“臣方才边批阅奏书边吃的,只喝了一碗鸡肉粥,尚不饱。”

    任昭德:“那给相公赐座......嗯...灵相,朕三天后不是要去矢良县乐楼那里听乐嘛,那个协律郎招了个当主奏的蝎琴姬,特可爱,朕打听了,他兄长就是那个叫什么,任,任子景什么来着,江湖上叫小武侯貌似。”

    灵相:“圣上,民间琐事尊圣便不必放在心上了,三日后圣上要是看上眼了,就收入宫罢,圣上也到了该有圣后的年纪了。”

    任昭德:“害,那乐姬生得胖嘟嘟肉乎乎的,我当然所欲也,一也;民间琐事?民间琐事怎么了?灵相你听惯了国家大事听点民间琐事不也有趣?二也;任子景,这名字我小时候和大舅去夏华山玩的时候好像听过,这是三也。”

    此时灵相明白了,圣上这是真的看上心上姬了,爱的种子开始生根发芽了。

    (未完待续,哎呦呦饿死我了吃夜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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