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一只鬼(忘羡)(九)
蓝湛想着那人定是术法高深,若是穿墙,对面应该是西街,蓝湛朝着西街奔去。他在人群中找寻着那人的踪迹,终于在街角他看到了那名中年男子。
“道长,在下蓝湛。”蓝湛先行了一礼,“我刚刚看道长术法高深,在下有一事相求。”“何事?”那人看着蓝湛微微地笑了笑,“先说明一下,我不是什么道行高的道长,只会些简单画符和小法事,公子是不是误会了?”
“道长,我方才见您穿墙而过,”蓝湛笃定自己的判断,此人的术法必定是上乘的,“您不必自谦。”
“穿墙?”中年男子揺了揺头,“公子您是眼花了吧?我哪里会那等高深的法术。”说完,那人转身就要走。
“哎,道长…”蓝湛拦住了其去路,“我真的有人命关天的事要道长帮忙。”
“公子,我帮不了你,”那人语气淡淡的,“我不过是个闲散道士,平时画些小符赚点生活费,救济苍生与我无关。”中年男子笑着从兜里拿出一叠符,“公子您要真是关照我,这符您多来几张,您瞧,镇宅符、平安符应有尽有。”
蓝湛看着尽力推销的中年男子,有些看不透。
“公子,您要是不买的话,我可走了啊。”中年男子笑笑,大摇大摆地走开了。
“道长…”蓝湛不死心,追了上去。那人的步伐明明不大,可蓝湛在后面赶得气喘吁吁,才勉强没跟丟。
蓝湛看着那人出了城郊,往东走,之后进了一个小道观。“公子,天色已晚,我们道观晚上不接待香客。”蓝湛正要跟着进道观,门口的小道士拦了拦。
“我找那位道长,”蓝湛看着那人进了内堂,“我找他。”“公子莫急,白云师兄这几天上午都会在道观的,公子可以明天再来。”小道士客客气气地行着礼,一边慢慢地退回道观,将大门拴上了。
“诶,师兄你回来啦?”小丁看到白云走了进来,“今天怎么这么晚?”“遇到一个麻烦,”白云拿起桌上的酒壶闷了一口,“回来的时候多绕了点路。”
“麻烦?”小丁拍了拍脑袋,“师兄,不会是你上次忽悠那个土财主捐了一百两的香油钱,人家找你算账来了吧?”
“说什么呢!”白云将一粒花生米丢向小丁,“那怎么能叫忽悠呢,愿者上钩,他的钱也是贪来的,不收白不收。你师兄我为了道观的生计,每天奔波,你就这么诋毁我的?”
“师兄,我错了…”小丁被花生米弹得脑壳疼,“师兄最厉害了,我们清风观唯师兄马首是瞻。”小丁这话一半是拍马屁,一半是真心话。他们清风观原是个很破落的小道观,道士们经常连口饱饭都吃不上,自从五年前师父收留了白云之后,情况得到了改善。不是因为白云有什么高深的术法,而是白云的一张嘴会说,经常忽悠得香客们掏出腰包来。白云来了之后,不说有余钱,至少弟子们的温饱是不成问题了。
“哎,时辰不早了,”白云叹口气,“该时候歇息了。”白云熄了灯,天大的事也不及吃饭睡觉重要。
魏长泽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了魏婴,魏婴在当年的那口井边伤心地看着他。“爹爹…”魏婴正要对他说什么,一道金光从井底溢出,魏婴一下子被拖入了井中。“阿羡!”魏长泽一惊,连忙伸手去抓,然而魏婴再无踪迹,那口井也瞬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
“阿羡…阿羡…”魏长泽喃喃着一下子惊醒了,满头都是汗。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魏长泽心有余悸。
“放开我!”魏婴被甩到了井底,他刚刚试着运用鬼的念力托梦,然而他才刚刚进入梦境,就被张诚抓了回来。
“你别白费力气了,”张诚没想到魏婴会无师自通地连结起魏长泽的梦境,“你那好爹爹,正给你配阴婚呢,配了一户好人家,让你做鬼也不寂寞,”张诚将金鞭收了收,笑道:“你就老老实实地等着大喜的日子吧。”
“是你骗了我爹爹!”魏婴挣不开那绳索,“你这妖道,会有报应的!”“是么?我等着。”张诚一挥拂尘,留下一结界困着魏婴,随后扬长而去。
清风观,蓝湛跪在了大堂。“白道长,您要是不答应我,我就不起了,”蓝湛嚷得很大声,“都说您是世外高人,定是不会见死不救的。”其他经过的香客看着蓝湛,纷纷围了上来。
“师兄,那小子跪在大堂大半天了,怎么劝也不肯走,众目睽睽的,我看他就是故意的。”小丁从帘子后面看了一眼蓝湛,“他这一嚷,咱们要是不理他,显得咱们道观多不近人情似的。咱们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一点香客,可不能被这小子搅黄了。”
“叫他进来吧。”白云看围上去看热闹的香客越来越多,这年轻人也拗,愣是跪了一上午。且让他进来,听他说一说,再随便编个理由打发他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