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双同人———冰雪寒烟，何时破晓；未来之章，心之所向（九）

静谧中夹杂着秋风凄寒的竹林内，慕雨拿着两支一米长短的翠竹，对峙的另一方并不是阿尔法，而是慕雨一直不在意的人。曲的手中握着一根两米半的绿竹，随风摇曳的墨绿长发难掩其眼中的战意。之所以不用奥洛特尔，能够和奥洛特尔长时间战斗后仍完好的武器基本没有，更何况是竹木。

“准备好了？”

“我想体会，当年死在你刀下的两千人的感受”

脑中回想着曲与他比试的理由，换句话说，她想体验他的对手都是在怎样的感受下逝去。虽然竹木限制了部分招式，但这场战斗结束的相当迅速。曲的攻击力道刚猛，大开大合，起初还能与慕雨抗衡，但慕雨的刀法更加诡谲可怕，并非双刀不顾一切的进攻。

曲被慕雨压制在枯黄的竹叶中，竹刀顶着雪白的脖颈，慕雨的手冰冷至极，但比不上那双冰瞳的千分之一。慕雨没有放水，正式战斗的冰冷杀戮毫无掩饰，但并未实践。

“你，明白他们死前的感受了吗”

“绝望，却没有怨言，甚至会钦佩于你”

即使实力差距悬殊，慕雨也会给予绝对的尊重，让敌人不受折磨、狠厉迅速地死去。而那两年间的挑战者也确实如曲所言，无理质疑对方的胜利为他们所不耻，慕雨的实力强于他们就是他们失去生命的唯一理由。冰瞳中闪烁的恐怖杀意转瞬即逝，仿佛从未显露，若非满地竹叶碎裂大半，几乎无法看出有人在此战斗过。

“……看够了？”

曲并非唯一一个来这里的人，飘零落叶点缀在如雪长发之上，阿尔法从竹林深处走出，赤血红瞳中流淌着些许无趣的意味。慕雨和曲的战斗被她纳入眼中，唯一她有些感兴趣的便是慕雨展露的无限杀机。

“虽然很想打一场，但可惜我是来听故事的”

“……你是第一个知道这一切的外人”

当晚的悲怀痛苦并未浮现于眼中，经过两天的思索，慕雨舍弃了长久以来的纠结，决意将深埋心底的回忆诉说于人。

“你对我的刀法有着不错的理解了，对吧”

“刺骨寒冷，诡谲多变，如歌舞般连续紧凑”

“其他武器也能适用，但奥洛特尔能将它发挥到极致”，短暂的沉默紧接着，阿尔法也想到了最关键的一点，“那你知道……奥洛特尔来自哪里吗”

暴虐的风雪笼罩着整座雪峰，三道渺小的身影顶着寒冷前行，血液几乎凝固，这场以科考为目的的行程极为凶险。十人的行动组在接近巅峰时仅剩一家三口，即便被温暖的怀抱保护，孩童稚嫩的脸庞依旧被冷冽如刀的风雪割出几条血口。

“爸爸，我们能成功吗……”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这次行动结束，我们就回家”

“嗯！在北极待了太久，我们也该回家了”

收到来自父母的坚定回应，孩童的眼中勾勒出无限温暖，本以为再强烈的风雪都无法阻止他们了……

黑暗蒙蔽了孩童的视线，在最后一丝温暖的簇拥下竭力睁开浅蓝色的眼瞳，父母温和的笑容被不断席卷的风雪定格，令本就脆弱的希望进一步崩溃。

脆弱的身躯只得向峰顶进军，浅蓝色的眼瞳愈发涣散，苍白的面容与风雪融为一体，随时可能熄灭的生命遣散了所有思绪，只记得要登顶。

站在山巅的那一刻便彻底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模糊的视线最后看到的，是一片雪白的湖泊……以及从那片镜面中飞出的事物。

“救援队的人告诉我，他们上山寻觅幸存者的时候，静谧无声，但在带走我父母的遗骸、救走我之后，那座雪山便一直被无尽的暴风雪笼罩”

慕雨的脑海中拼凑出他苏醒时的情景：躺在寂静的病房中，手中握着一支神异森寒的笛子，模糊的意识提醒他，是奥洛特尔保住了那一缕生机。

“如何？”

“……多少有点出乎意料”

看着慕雨平静地诉说能令常人绝望的过去，逐渐理解慕雨为何对寒冷感到麻木，以及他的情感、内心为何会被冰封。阿尔法的眼中闪过一丝浅淡的复杂和犹豫，下意识地拍了下慕雨的肩膀，并收到了一份浅薄却释然的微笑。

“有兴趣听听我的事情吗？”

“愿闻其详”

首先她表明露西亚和她曾是姐妹，当然在“那件事”之后已经决裂。她的父亲是一名科研人员，红樱便是她父亲所进行的研究最终的产物，也是由阿尔法取走的遗物。她确信父亲遭人杀害，便想要说服露西亚和另一位妹妹一同离开，露西亚以母亲同样需要陪伴为由，拒绝了阿尔法的说辞。

“可以理解，复仇不可能被每一个人所接受”

“无论如何，我都会找到凶手，亲手抹杀他”

淡漠的话语中潜藏着无边杀意，慕雨并没有站在任何一方去评价另一方。短暂的沉默过后，他搂过身边之人，让她平稳的靠在肩头。两人的面色都颇为冷淡，但嘴角勾勒出的微弱笑意揭示了二人相当愉悦的内心。

慕雨内心的冰层无声开裂，虽然缝隙无比狭小，但已经能容许外界的气息渗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