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光临散文网 会员登陆 & 注册

一个冤种的新冠全纪实(上)

2023-02-19 15:56 作者:吴心野  | 我要投稿

这是在高海拔+没吃药+典型症状的新冠记录。全文太长,拆三篇发。

背景是我从小体弱多病药吃多了所以从初中起渐渐感冒不用药(用了也没多大用),大学后普通发烧也不用药,现在还是容易感冒发烧但身体不依赖药物,免疫系统真是经验丰富。可以看作它能给出感染后的最优解。

顺带一提,一直以来很多人问过为什么我体能还行吧怎么体质这么差,其实体能和体质是两码事。另外,过量运动反而降低体质,所以锻炼也不应盲目追求量,如果你为了强身健体反而越练状态越差那得看看是不是锻炼计划有问题。

总之,只能说科学合理的运动能够改善我这辣鸡体质,但底子摆在那里,可能我调了很久也就到别人的起跑线。这回敢不用药脸接新冠以观察记录症状也是因为给免疫系统锻炼这么多年了(而且有药在身边),可以参考作为观测数据但不要随便模仿。

 

1  大量废话

十二月出差前我连着三天做核酸,生怕自己带毒传染到别人。但附近没收到混管异常短信的只能混管,而当时疫情越来越严重,第一天还混阴,之后想混管不异常太凭运气了,异常的管结果出得特慢。结果是候机时才收到混管异常短信。

我想了想自己活蹦乱跳的,现在找地方做单管肯定得改签,在抗原阴性情况下还是飞了。

到当地市里旅馆,我把东西一放,饭都不吃直接步行去人民医院,可谓相当自觉,但人民医院已经不做核酸了;查一下缺德地图,又走很远找到防疫中心,那边也不做核酸,而且没人知道哪有核酸点。这就是一个走路界的王者二十四小时没咋吃东西来高原复健的故事。

眼看得走那么远回去,我还是进一家店打包点小吃路边解决。

第二天我继续走路去汽车站的路上竟然在市中心发现核酸点,当时摊子刚摆开,我计划先看看有没有去县里的客车,回来顺带做核酸接着吃个早饭——

等我一小时后走回来发现队已经很长了,直接排到将近中午去买午饭。救命。

我从这里单管人员规模推测了本地疫情,在这之前以为西部还没到高峰,结果看起来这里跟内地差不多。于是原本生怕自己带毒影响他人而严格防护的我反倒因此让自己逃脱了别人的毒。

那天我单管核酸阴性。

进入正题之前还有个小插曲:在从机场来市区的路上,拼车的人聊到山里动物的话题,然后他们发现我看起来就一外地人但对大山挺了解,于是我突发恶疾亮明身份开始给他们科普学术知识以及研究的意义。其中一人越听越感兴趣甚至问我有没有自媒体,然后我安利了合作NGO的账号。什么传销头子啊。


2  正片开始

发病时我还没进山,在县城,海拔三千六百多米。可能是搭车去县里时接触到了新冠病人,因为同车一人路上一直在咳。但考虑到新冠几天潜伏期,也可能是更早时候,在市区,甚至在飞机上。坐飞机时我全程戴N95口罩,只在中转地摘过两次口罩加过夜(睡觉时戴着口罩),东西都没怎么吃;在市区都是在外戴口罩,食物打包回旅店;坐黑车去县里也没摘过口罩。每天都喝泡腾片。

但可谓根本防不住。

这也是我头一回在高原上用血氧仪。市区海拔比县里低点,当时我身体健康,血氧九十至九十五间,在外头走很远刚回来会降到九十,用这个作为参照吧。

在县里我是独自一人,队友本地人住乡里头。

说来惭愧,原本计划翌日进山所以前一天晚上大半夜的我还洗澡洗头,而且是洗澡之前已经有点不舒服,还没开始烧,因为这几天搬行李和坐很久车有点酸痛也正常吧,以为自己是天冷着凉。以前没有洗澡得高原病的先例,感冒也没事,基本可以放心。然而等我洗完了身体越来越不对劲,平时有点毛病的地方更疼了,进被子后直接没劲,身体发冷,感觉头又比较热。

那会简直爬都爬不起来,否则我直接多喝热水。

我心想如果这是着凉那来得也太快了,不过抗原阴性,前两天核酸也是阴,没什么明显症状,怀疑阳了不是自己吓自己么。

旅馆有空调,但不论把温度打到多高,我都感觉拔凉拔凉的。顺带一提,因为是内陆高海拔,我在市里就感觉很干,干到做抗原鼻子里全是血丝。刚来这边时不适宜此种湿度,这种情况下感冒发烧都会更难受。真是debuff叠满。

这一夜我没怎么睡,实在睡不好,等到五点左右身体自动好转,总算有劲爬起来,坐桌前烧水喝水一直到八点半,感觉好多了,又去躺两小时,总算睡着。醒来时烧退了,可能天冷完全不出汗。白天那是活蹦乱跳的,食欲嗅觉味觉一切正常。这时候我相信它就是着凉,否则怎么会好得这么快。尽管如此,我还是去买了体温计,并且是水银和电子的各买一支,这样万一村里疫情有人需要还用得上。

药物则是家里带的布洛芬之类外加高原和外业常备药,只要别是太离谱的病都可应急。

有句谚语说得好,奥密克戎专治嘴硬。当你坚信自己是个胜利主义者,就会被打败。

傍晚我又开始低烧,嗓子有点痛,上呼吸道症状很轻但有感觉。平时不太舒服的地方疼痛加重。考虑到自己每次外业都会生病而且这回又是冬季,感冒发烧挺正常,还是存在侥幸心理。

到晚上八点,体温升至三十八度以上,我跟身体商量了一下,说,别往三十九度以上蹿,弊大于利。免疫系统说,我知道。我说,我不影响你正常工作,但万一你顶不住了发到三十九以上我就吃退烧药。免疫系统说,好。就这样我们达成协议,我把布洛芬放床上备用,不过我想好歹是身经百战的免疫系统,相信它会有最好的策略。

夜里身体是真的疼,睡都睡不着,但也没受不了。免疫系统它在腋温加零点五度的情况下也没发到三十九度以上,我遵守承诺不作干预,让它自由发挥。

大晚上小破旅馆还停了会电。

发烧加剧消耗,又是在高原环境的夜晚,为了增加氧气供应,我没有完全躺平,把俩枕头叠起来。另外头烫手冰,一趟趟去用湿毛巾冰敷不方便,干脆用头捂手,用手敷头,简直永动机。

这夜嗓子是越来越疼了。

生病期间血氧明显低,基本没上过九十,最低时八十一;心率在一百以上稳定发挥,最高超过一百二,心脏不累我都嫌累。我安慰自己说,血氧仪它高反了测不准,数值这么低也死不了的。毕竟我甚至没有高反,血氧怎么能低成这样呢。也可能是由于发烧,手实在太凉,捂都捂不热,这也会影响测定值。再就是血氧仪测定的是手指。因为理论上如果全身血氧真的低到这份上得抢救一下。(这里有个对照,回低海拔后我在手指温暖情况下测血氧显示一百,排除了血氧仪在正常状态的异常。)

我的一大优点就是很少高反,在这里感冒发烧稀松平常却又稀松平常,让人说不清我到底是体质极差还是体质很好,缺不缺氧都不影响我搞事业,真是抑止力的好员工。

而我的某个重要会议近在咫尺,白天空闲时还在准备那长达半小时的自吹自擂。


一个冤种的新冠全纪实(上)的评论 (共 条)

分享到微博请遵守国家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