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音】致最后的你（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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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2084年，4月15日。这里一定发生了什么，这一切，都实在是太奇怪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镜音连在瞒着我什么，我总是能在墙上发现一些莫名其妙的血迹，也总是有些老牌的收音机支支吾吾的播送着一些模糊不清的话语。果然，这里是被巨兽袭击过了。在B区域我发现了一个大洞，刚刚好就位于我们的头顶上，我们从底下也可以透过这个洞看到天空。这样是不是有一些太不安全了？这巨兽是有记忆的，它说不定还会回到这里来确认还有没有猎物……这样的话，它一下就能看到我们。这是不是有些太过于悲观了呢？2084年4月15日，镜音铃录制完毕。
“报告镜音铃小姐，地下城已经调查完毕。并没有发现任何能源泄漏或者地下城位置暴露的情况，地下城周围的1000平方米并没有任何的巨兽迹象或者是其他生命体迹象。”
“Miku，你从一开始就一直在这里了吗？”镜音铃合上了数据板问道。
“是的，从这个地下城被人类打造出来的一开始，我就一直在这里。”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Miku？”镜音铃淡淡地问道。
“我想您一定已经观察到了，这一切被遗留下来的痕迹。镜音铃小姐，以下的内容可能会引起的您的严重不适，请问您确定要观看所保存下来的全息录像吗？”
“可以先告诉我一个大概吗？”
“这一段录像记录了Gakupo博士，也就是30年前所经历的事情。”
“确认播放。不对，慢着！我先把镜音连也叫过来，我觉得他也应该了解一下这里所发生的事情。”
镜音铃最终还是在地下城的A区11号找到了四处徘徊的镜音连，二话不说就拖着一脸疑惑的他跑到了地下城的数据室内。
“所以，你、你跑这么快，到底要干、干什么啊……”镜音连扶着墙，喘着粗气抱怨道。
“你难道不想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啊，但是你突然就把我拉到这里做什么，我中途还差点摔跤了。”
“啊，不好意思啦，我就是有点期待，所以，呃，着急了……”镜音铃抱有歉意地笑了笑，“ Miku，可以开始了。”
“好的，镜音铃小姐。”
一道耀眼的蓝光瞬间伴随着“唰”的一声照亮了整个房间，等镜音铃和镜音连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被那道宽大的全息投影紧紧包在里面了。
“这感觉像在看4D电影一样，就是环绕式的。”镜音铃自言自语道。
原先的地下城并不像现在这般破旧凄凉，反而看起来很繁荣，人口的聚集量也不少，也有10岁左右的小孩子在地下城的周边玩着鬼抓人的游戏。在屏幕的正中央，站着一位有着紫色长发，看起来30来岁的人，他的五官看起来很端正，脸上也带着有浅浅的笑容，下巴上也留着那不起眼的山羊胡。
“早安，我是Gakupo博士，你可能要问我我为什么要这样闲着没事地录视频，其中一个原因其实就是因为我比较闲……但更重要的是，我希望可以为我们的后人，后续的人类留有一些具有实质性的东西。这里就是我们人类所建造的地下城市，也就是我们的避难所。说起来还挺难为情的，但我们确实被这头怪物给打败了，连这世界上最大的军火库国家也拿它没辙，留给我们的选项也只有逃避了。不过好就好在，我们这里有电磁塔，通俗点说，就是用来传送的东西，这电磁塔也是我花了好几年所研究出来的心血之作，但没想到会在这里派上用场。本来是想着用这个东西去更加有效地打开经济市场来着……不过，我们现在也在用这个东西隔三差五地派一些比较勇敢的人去上面的世界发展观察，顺便也可以寻找一些物资。我们也会分批地将人们送到上面的世界过上几天，我们人类是需要阳光的，如果长时间不接触可是会死的。”
镜头一转，接着，Gakupo又一次出现在了画面中：“根据我们的研究，这个怪物会在70年之内就会死去，他的寿命也就这样了，虽然到时候我也恐怕要入土了，不过这也多多少少算个好消息。这个怪物虽然巨大，但是就是因为它巨大的原因，它体内的细胞也被迫承受不该承受的压力，它的细胞也会因此凋零得更加快速，我们断定，它的寿命也差不多就在60-70年之间吧。现在的世界对我们极度不友好，但是总归会过去的。”
尖叫声伴随着科学家们疏散人群的画面从屏幕中浮现了出来，Gakupo看起来很焦急，口中也在大声地喊叫着什么，他这一次并没用看向镜头或者对着镜头说任何一句话。他站在一块石头上大声对人群呼喊，双手正摆着“快点离开”的手势。在他的身后有一个奄奄一息的难人，不过这个男人只剩下上半身了。
看到此处，镜音铃不经意地打了一个寒颤，不用说都知道，这一定是电磁塔出个故障所造成的悲剧，这个男人的下半身恐怕因为电流没有被正确引导的原因与他的上半身被强制脱离了开来，并且被转送到不知道哪里去了吧。镜音铃有点不放心的看了看镜音连，不过镜音连看起来却是有些出乎意料的冷静。屏幕中的人群骚动着，有小孩在啼哭，也有几个人愤怒地叫喊着什么。
画面又一次变化了，这一次的Gakupo看起来沧桑了很多：“自从上次的悲剧以来，人心有些涣散了，这是致命的……也有些人开始对我们这些科学家产生不满，觉得我们在用他们做人体实验，觉得我们不该拿到电磁塔和AI的最高管理许可。说实话吧，我也不愿意干这种粗活，为他们忙里忙外的，最后也不见得被说好。我感觉很困扰，也很害怕，因为如果没错的话，老天，我多希望我们错了，那个怪物自我进化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就连我们也不清楚这个怪物到底要多久才会死去了。”
Gakupo顿了顿：“所以我们发明了我们的最终武器，虽然非常的不人道。我们叫它DU药物，全名是Destruction utilization。在这里我就不多解释了，因为这些东西我们还没有完全研究出来。但是我想应该是一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术，不到迫不得已我觉得也不会有人站出来使用。”
画面又一次黯淡了下来，接着，镜音铃看见有好几十个人神色严肃地站进了电磁塔的里面，他们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恐惧、坚定交织在一起，有一种悲壮凄凉的感觉。人群中出现了一些小小的窸窣和骚动，站在电磁塔中的一个男人好像还落泪了，站在他身边的女人，可能是他的妻子吧，苦笑着，含着泪缓缓地安抚着他，电磁塔的门也随着Gakupo一声令下合了起来。
镜头又一次转动了起来……
“你们在骗我吧！”
“这位先生，请您冷静一下！我们并不会干出欺骗大众的事情。”
“胡说八道！放屁！你要是真没有骗我们，为什么现在那怪物还在外面游荡？”
“这个药物也不是……”
“那这药物是干什么的呢？我们有多少人因此白白丧命！”
“就是就是，现在电磁塔的使用次数也明显下降了！”
“我们的能源不是无限的，几位先生，请你们冷静一下！”Gakupo歇斯底里地喊道。
“我看你们是想要把我们这些群众除掉，好让自己可以过上好日子吧！”
“先生，请你不要……”
“闭嘴，骗子！如果你们真的为我们着想，那就拿出一点实质性的东西。我问你们，这个怪物现在不还是好好地活着吗？”
“先不提这个怪物，那至少把我们多送到地表上吧，我在这里也快闷死了，我的孩子从出生到现在也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一个女人牵着一个不到10岁的孩子的手喊道。
“女士，我们理解，但是请您也理解一下我们，我们的能源不是……”
“看看看，又扯到能源上了。”
“请你不要无理取闹！”
Gakupo的话好像激怒了那个带头闹事的男人，那个男人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人群惊叫了起来。
喊叫声、咒骂声伴随着画面的转动又一次浮现了出来，镜音铃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镜音连拍了拍镜音铃的肩膀才让她感到有些许的安心。
地下城变得一片混乱，看起来最终，这个原本安稳的群体还是被人类的傲慢和自私击打得支离破碎，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暴动。那几个领头的人高举着“自由”的标志牌，大声咒骂着Gakupo和他的同时的恶行，那几个领头的人后面跟着不下一百个人，都在附和着那愤怒而又愚蠢的口号。
“你们疯了吗？你们到底在干什么！”Gakupo的衣服上全是肮脏的尘土，他红着眼睛对着那几个领头闹事的人歇斯底里地喊道，“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混蛋！你们这样会毁了我们十几年的努力！”
这些已经失去理智的人当然听不进去这些话，他们大声咒骂着，高举着“自由”的标志牌，四处破坏，好多房屋的玻璃都被这些人用小石子砸碎，悬挂在墙上的火把也被其中一个男人夺了下来，将科学家很多被密封的文件全部点燃了，浓浓的黑烟熏得好多人都睁不开眼睛。
“吼！！！”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声让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原本混乱的人群一下变得寂静了下来。他们惊恐地看向了头顶的上方，一根漆黑而又巨大的触手突破了覆盖着地下城的地表，就如小刀戳穿纸张一般轻松。
那怪物可怕的面孔从洞口浮现了出来，它趴在洞的边缘，嘲笑般地看着它的猎物，无数的触手在电光火石之间从洞口伸了进来，卷起了试图逃跑的人类，一个又一个地将垂死挣扎的人类送入了口中，被它那獠牙搅成了肉酱。
人群慌乱了起来，惨叫声和尖叫声不断回荡在这已经被鲜血染红的地下城之中。所有人，包括Gakupo、那几个闹事的男人、小孩、妇女、老人全部被这怪物吞下了肚。
镜音铃和镜音连傻呆呆地站在原地，麻木地看着这一场对人类展开的屠杀，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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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想起白天在数据室看到的过去的影像，镜音连躺在床上左右都睡不着。那段影像真的太震撼了，虽然早就知道了那只怪物的残暴，但亲眼见证总归还是比话语更有说服力。
「抱歉，我先去趟卫生间。」
记得在观看完录像后镜音铃便匆匆离开冲进了卫生间，虽然中间隔着一扇门，但镜音连还是听到了里面断断续续的呕吐声。是啊，自己都是强忍着不适看完的，身为女生的镜音铃想必只会比他更不好受吧。
惨白的灯光照亮了整间屋子，即使已经被打扫过，在了解到过去的惨状后镜音连还是从墙壁上隐隐约约看到了猩红的血迹，仿佛在告诫他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杀。
就在他告诉自己别再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敲响，他条件反射一般弹坐起来，在听到外面是镜音铃的声音后身体才放松下来。下了床为她开门，在看到她手中的被子时他便明白了她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侧身将她请进来，他立马就把自己的被子铺在地上。
“今晚还是我打地铺吧。要听睡前故事吗？”
镜音铃摇摇头，将自己的被子铺在镜音连的床上后她躺了上去，用那双碧蓝色的眼睛看着对方，“连，认识这么久了我好像还没跟你说过关于我的事情吧。”
“是这样没错，怎么了？”
“那……今天晚上我们身份对调一下，你来当听众，我来当讲故事的那个人吧。”
这是发生在很久之前的故事了，说是很久，其实也才过了五年而已，但对镜音铃来说这五年的时间如同百年。
“Kaito，快来快来，这枚胚胎成功孵化了！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呢～”
诞生于世的第一眼，镜音铃见到的就是围在她身边好奇地盯着她的Meiko和Kaito，而对于出生后第一次见到的人，她开口就说道：“爸爸！妈妈！”
“诶？！不对哦，要叫哥哥姐姐才对呢。”Meiko笑盈盈地将这个小生命抱在怀里耐心地指正着。
“哥哥？姐姐？”
小小的人造人用稚嫩的声音复述着这两个词，Meiko听后笑得更开心了，亲昵地在她的脸上蹭了蹭，又温柔地在她的额前吻了吻，“没错没错。啊，真的是好可爱啊，真想一直把你抱在怀里啊。”
“这样的话生活方面会变得很麻烦哦。”Kaito走到Meiko身边，伸出手指放在了小人造人面前，而对身边的一切都感到好奇的她也是迅速抓住了他的手指咯咯笑着。
Meiko看着旁边逗着孩子的Kaito笑着问道：“哎Kaito，我们给她起个名字吧。你觉得什么名字比较合适？”
Kaito思索片刻，“嗯……镜音铃。你觉得如何？”
“这个好！那我就叫她小铃吧。小铃，喜不喜欢你的新名字呀～”
镜音铃对于自己的名字好像很满意，笑声一刻不停地遍布整个胚胎室。被她的情绪所影响，整个避难所内也终于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时间来到三个月后，此时的镜音铃已经成长到与七八岁的人类儿童无异。她的学习能力很出众，只要被她看过一遍，不管是什么难题她都能轻松解决，而对于如此出众的她，作为她监护人的Meiko和Kaito自然也很欣慰。
因为被二人保护得太好，再加上巨兽的主要活动范围并不在这边，所以镜音铃不知道这只怪物的存在。可能是待在避难所里实在无聊，还有小孩子的天性使然，某天她趁着他们在研究室商量事情偷偷从出口溜了出去，索性她并没有碰到怪物，事后也被Meiko及时发现带了回来，但这并没有打消她想出门的念头，几次三番偷跑被抓后为了防止她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溜出去，Meiko将镜音铃交给了这栋避难所的AI——Miku来照顾，而自从Miku接手后镜音铃也再也没有出过避难所的门一步。
又过了三个月，镜音铃看起来也如十四五岁的少女一般，凭借着强大的学习能力，她彻底掌握了避难所的结构和设施的操作，也可以跟Meiko和Kaito一同制订以后的规划了。
在避难所的能源即将耗尽之时，在Miku的安排下镜音铃和Meiko及Kaito搭乘电磁塔紧急转移到了距离他们最近的避难所，Kaito也因此失去了他左手的两根手指。可惜这座避难所的情况并不好，经过勘察，那只破坏世界的怪物正好在他们的头顶游荡，被发现的可能性大大增加，能源也有轻微泄露的迹象，如果不多做几手准备的话他们可能就要因弹尽粮绝而亡。庆幸的是泄露的那些能源微乎其微可以忽略不计，剩余那些也算比较充足，唯一需要考虑只有食物和水了。
考虑到电磁塔传送有一定的危险性，综合考虑下来，KaiMei二人决定冒险去避难所外搜寻物资。根据这几天观察，怪物的活动范围是有规律的，只要稍微小心一些就不会被发现。前几次都是Meiko和Kaito出门留下镜音铃看家，虽说每次回来他们带回的物资都很少，但聊胜于无，而且没有什么能比活着回来更重要的了。
这种情况维持了大约半年左右，镜音铃实在忍受不了除了待在避难所等二人回来外什么也做不了，于是在他们准备完毕再次打算出门的时候她拉住了Meiko的手恳求她带她一起去。
最初Meiko当然不可能答应她的请求，虽然他们是摸透了怪物的行动轨迹，但万一这一次它突然转回来那后果根本不能想象。可惜这个理由并不能说服镜音铃，她又软磨硬泡了好几天，再三保证过肯定不会乱跑，被这么一折腾Meiko也有点受不了她继续磨下去了，最终答应她下次出门就带上她，但她要保证一定要紧紧地跟在他们身边不能和他们走散。听到自己终于能出去走走，镜音铃也是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前几次带镜音铃出去的时候没发生什么意外，镜音铃也像自己保证的那样寸步不离地跟在Meiko身后。对于如此听话的镜音铃，最开始担心她会乱跑的Meiko也终于能稍微能放心一些了。
可惜就是因为一切都太过顺利了，所以才会突显出悲剧发生的突然和惨烈吧。
这次镜音铃照例跟着KaiMei外出搜寻物资，一开始还好好的，Meiko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但在一次又一次的搜寻中镜音铃逐渐对这一切有些厌倦了，对于正处在相当于人类的青春期这一时期的人造人少女，她渴望一些刺激的东西，于是趁Meiko不注意，她贴着断壁蹑手蹑脚地往不远处的建筑移动，在确认对方彻底看不到自己后她立马向着反方向跑去。
『什么嘛，除了这些倒塌的建筑根本就没有什么怪物啊，Meiko姐和Kaito哥不会一直都是在骗我吧。』
少女如此说着，她虽然很想在这里开始一场冒险，但她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在残垣断壁间搜索了一阵，她在一个类似于营地的位置发现了几罐还没过期的罐头，她喜滋滋地将罐头装入包中，正打算返回找KaiMei时，她身后的墙壁突然发出清脆的响声，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墙壁便发出“咔”的一声，随后整面墙朝着她的方向骤然倒塌。
『小心！』
在她即将被碎石块淹没之际，Kaito用力推了她一把将她推到空旷的场地，而他自己则是被那些石块压住了右腿。
镜音铃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跑过去蹲在Kaito身边不知如何是好，手拼命地在石堆里挖着想把Kaito的腿挖出来，即使她的手因此满是伤痕。Kaito看着她快要哭出来的脸只是用粗糙的满是尘土的手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却连一句责怪她的话都没有。
可能是这边的动静实在是闹得太大了，又或者他们早已处在它的活动范围，如同野兽的吼声穿过空气直直地钻进了二人的耳中，镜音铃并不清楚这是什么声音，但Kaito闻后神色一变，他阻止了她继续深挖的动作，眼神中除了无奈之外还有浓浓的不舍。
镜音铃不明白他眼神中的含义，她正准备拉着他一起跑时，不远处的怪物已经发现了他们快速地向这边靠近，越靠近镜音铃越是能感受到那只巨兽的威压，听Meiko提到过很多次它的危险性，但在真正面对时她才真切的感受到它的恐怖。
『没用的，铃，你快跑。』
Kaito用他那一如平常的温柔嗓音劝她离开，镜音铃却怎么都不愿走，要她抛弃同伴自己逃跑这种事她做不到，更何况这都是自己的错，如果不是她一个人跑到这么远的地方，Kaito就不会为了保护自己而受伤，怪物也就不会发现他们了。
随着那只庞然大物越来越近，镜音铃也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在怪物马上抵达这里之时，Kaito用尽全力把她往旁边一推，失去平衡的她又被另一人接住后被对方拉着向远离怪物的方向跑去。
镜音铃被迫跟着那人一起跑，在看到眼前熟悉的身影后她眼眶一热差点就哭出声了。
『Meiko姐，Kaito哥他还没……』
『如果不想让Kaito的牺牲白费的话就赶紧跑。』
Meiko异常严肃的话语当即令镜音铃闭了嘴，Meiko有多在乎同伴她是知道的，如果就连她也这么说，那Kaito就真的……
她下意识地回过头看向Kaito的方向，只见已经抵达那边的巨兽用它那双紫色双眸兴奋地盯着被它困在触手里的猎物，而Kaito就如破败的布娃娃般被它玩弄于鼓掌之中。
可能是感受到了镜音铃的视线，Kaito扭过头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而镜音铃也读懂了他最后说的话。
『再见了。』
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怪物便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一下就将他投入腹中，亲眼目睹同伴的死亡，镜音铃回过头捂住嘴拼命地跟着Meiko跑。在她看不见的地方，Meiko紧紧地咬着下唇，晶莹的泪珠随风散落在这废墟之上。
『该死，看来是甩不掉了。』
躲在废弃城镇的某栋建筑内，Meiko背靠墙壁紧盯着怪物的动向，她身边的镜音铃紧张地拽住她的衣角一动也不敢动。
那只怪物可能是好久都没开荤了，此刻它仿佛极度渴望鲜血的味道，漆黑巨大的触手不停地在四周破坏着试图找到Meiko和镜音铃的位置。
地面随着怪物的动作颤抖着，镜音铃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她想开口说话，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出声的好时候，现在Kaito不在了，她能依靠的只有Meiko了。
Meiko也明白现在她们的处境很危险，怪物虽然暂时没发现她们，但她们的出路也被它堵死了，再这样下去被吃掉也是早晚的事。如果想要从这里逃出去，那办法就只有那一个了。
虽然非常舍不得，但……Meiko握紧了身侧的拳头，下定决心后转过身蹲下来轻轻将手搭在镜音铃的肩上，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她尽力用平和的声音开了口：
『小铃，接下来的事情你要认真听我说。你从这里出发一路往东方向去，那边是我和Kaito找到的另一处避难所，也就是之前我们赶不回去临时落脚的那处，在那边我们又储存了一部分物资。一会儿你带着这个背包赶紧跑，我去引开那个怪物。记住，无论如何都要活下来，这是我和Kaito最后的愿望了。』
『不，Meiko姐我们一起走吧，我已经失去了Kaito哥，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听话！小铃，以后的路我们没办法再继续陪你一起走了，你一个人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完成最后的嘱托，Meiko便头也不回地往怪物的方向跑，不论镜音铃如何在后面呼喊都没办法挽留。
“……最后我还是按Meiko姐说的往东方跑躲进了避难所，就是之前我们待的那个，前一个避难所能源也差不多耗尽了，还有那只怪物在外面游荡，索性我就没有再回去了。Meiko姐和Kaito哥在那里储存的物资足够我生存很长一段时间，看样子他们是在发现那里时就把它作为下一个据点了，如果不是我的任性，他们现在应该还好好地站在这里。是我、把一切都毁了……”
提及往事总是痛苦的，每每想到Kaito临终前所说的话和Meiko离开时决绝的背影，镜音铃都能感受到心在滴血，说到动情处泪也是不受控制地顺颊而下。
见状，镜音连起身伸手替她拭去眼泪，而后将她鬓角的发别到耳后。
“失去亲人的感觉很痛苦，我非常理解，所以为了那些死去的人，我们更应该好好地活下去。”
“嗯，我都明白，只是有时候我真的感觉坚持不住了。”
“我懂的。我们真的很像呢，就连过去的经历也这么像。”
“呵呵，那我们算是同病相怜了。虽然也很想听听你的过去，但时间已经很晚了，明天再说给我听吧。”
“嗯，一言为定。”
与我写合文那位：你刀冰酒刀得挺开心啊。
我：刀他们的同时不是也在刀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