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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子心·断义(一)【展昭同人,非耽】

2020-11-21 22:05 作者:小南小南暖洋洋  | 我要投稿



【致敬《五鼠闹东京》、《寸草心》、《铡包勉》、《贞节牌坊》,写作时使用了剧中的人名、人设、标志性元素。】

转眼间师徒三个回山东已经三个来月了,昕儿很少再吵着想哥哥,不知是真的不再思念,还是不想让师父师姐再担心了。日子回归了从前的平淡,每天除了教教小徒弟只是喝茶散步,不免让漂泊了大半辈子的孟若虚略感无聊。他与师弟孔维实从少年学艺时就交好,如今当初的小兄弟早已双双白发苍苍,好在终于安定下来之后,孟若虚住济阳郡,孔维实居郓城县,路程不算很远,师兄弟间可以时常互相拜会,春妮与昕儿也都对这位孔师叔敬重有加。孔维实虽然武功不及自己孟师兄,但从小性格稳重谦和,除习武之外一直不怠读书,天长日久衬得气质愈发儒雅,这老了老了不再穿武生短打,不认识的人瞧着他倒更像个教书先生。师弟这些日子没上门,孟老侠客心里倒还有点想得慌的,反正闲来无事,便打算自己去郓城县看看。这路程他很熟,其实一个人骑马过去打个来回也不过两三天,但是想想上次昕儿自己跑去开封的事,老侠客依然心有余悸,还是一捋胡子把那师姐弟都领上了。家里一时没那么多马匹,带着他们就只能步行,这时节天气热的又好像要把手里的剑都烤化了。孟春妮跟在爹身旁汗流浃背的走着,满心的不情愿,气哼哼的瞪着小师弟,心说要不是你我才不用受这个罪。昕儿倒是很开心不需要在家里做功课,快活的哼着小曲在师父前后跑跑跳跳,两只手来回倒着剑转来转去的玩。

一日奔波,天将擦黑时,三人方才到巨野县城。老师父带着他们寻了间客栈落脚,要了两间房先安顿下随身行李,又回到大堂简单点了些热乎饭菜。等着上菜的功夫,孟若虚让展昕去问问店家有没有地方能租借马匹,好加快些脚程,可惜昕儿里里外外问了一圈没啥收获,只好就这么回去打算找师父复命了。才迈进大堂,他忽然感觉右边刚刚擦肩而过的那位有些面善,转身想要打个招呼,却被那人抢先一下拍中了肩膀。

“嗨!小子,你还在外头转悠呢?还没找见你哥哥?”那来者是个男装打扮的年轻女子,一看气质便知也是武林中人。虽说面容白皙姣好,但高大魁梧,身形矫健,步履生风。那个子比昕儿高出一头还多,几乎跟中等身量的成年男子相差无几了。

“邢姐姐……”昕儿果然认得她,叫的蛮熟络。

姑娘表情不悦,抬手叫他噤声:“嘘!忘了之前我跟你说过什么?”

“哦哦哦,对,有别人在的时候不该称呼你的。”昕儿不好意思的一吐舌头:“我已经从京城回来了。”

“怎么?你哥果然没让你留下吧!我就说……”

“行了,别提这个。”展昕一噘嘴打断了她。

姑娘皱皱眉,一副前辈的样子:“那你现在又要去哪?我不是和你说了,江湖险恶,小小年纪一个人到处乱跑基本就是找死!”

“我才没乱跑。”昕儿说着往里面桌上指指:“那边是我师父师姐,我跟他们一起出来的。姐姐你又要去哪?是不是哪里又有官府结不了的大案子了?”

“冒昧的问人行程可不好,你师父没教你江湖规矩?行了,既然有人看着你,省得我瞎操心,那咱们就此别过!” 说罢姑娘略一抱拳大踏步进到大堂里,不再理会展昕,独自寻了个座头点些酒菜吃喝起来。昕儿回到师父师姐那边,见他们的饭菜也都上来了,孟若虚先动了筷子,师姐弟两个这一大天也终于算正经吃上了一餐饭。孟春妮见小师弟狼吞虎咽的样子,故作夸张地问到:“有这么好吃么?看你恨不得把桌子吃了。”

“说实话,没有师姐你做的好吃。不过我饿了。”展昕边吃边说,连头都没抬:“再说我还得长个子呢。”

春妮听昕儿吃着东西还不忘捧自己,不禁调侃到:“行呀,现在真会讲话,可比你哥强。”

孟若虚瞥了女儿一眼,心说好容易这小子不成天念叨他哥了,你还老提什么。再一看小徒弟那吃相,也忍不住皱皱眉:“你慢一点,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当师父的平日刻薄你呢。”

“我真的饿了么。”昕儿不太情愿地停下筷子看着师父,一双大眼睛委屈巴巴的眨着。

“叫你慢一点,又不是说不给你吃。”说归说,老侠客到底疼爱小徒弟,叫女儿又要了盘昕儿爱吃的菜,加了个馒头,很耐心地看着那孩子吃完,接着才问他:“昕儿,刚才跟你讲话那个人是谁?”

“那个高个子姐姐吗?”昕儿转身往刚才那人的桌子上一指,却发现她已经不在那里了,只好有点尴尬地摸摸头转回来对师父说:“她么,是一个朋友。”

孟春妮噗嗤一乐:“你都有江湖朋友啦?你们姓展的人缘就是好。”

“交友须谨慎,那丫头看着就不是一般人物。”孟若虚提点着小徒弟:“你也越来越大了,有所交游也是正常,为师不会事事过问阻拦。不过这姑娘,她虽说目前尚不至于对你有恶意,但骨子里头带着戾气,还是该当小心。”

“是。”昕儿一缩脖子,表情乖乖的。

一夜无话。师徒三个多年以来习惯了早起,简单在院子里活动了一下身体,吃过早饭便启程了。这日的云彩比头天更多,还刮起了不大不小的风,他们走在路上倒感觉舒爽些,脚步也不由得更快了。孟春妮跟小师弟一路斗着嘴就当解闷,老侠客实在听不过了便敲打他们几句,但大多数时候还是由着这姐弟两个自己去了,毕竟若不是他们一直吵着,这么远的路还真是有些无趣。小徒弟心情颇好的一路走走玩玩,孟若虚想着反正也没什么正经事,倒并不着急催促,只随着这孩子开心。当晚他们又投了个镇甸住下,第三天将午才到了郓城县里。

孔维实家不似孟家一般在僻静的郊外山里,而是就在人来人往的县城之中。老侠客看看自己空手而来,虽说师兄弟几十年的情分了早没必要客套,但还是先叫女儿徒弟去街市买了些糕饼熟食,想着待会大家一起吃了也好。都预备妥当,他们才到孔家门前连声叩门,却发现根本没有人应。

孟若虚奇怪,又“维实!维实!师弟!”地叫了几声,小徒弟也在门前“孔师叔!孔师叔!”地高声唤。结果屋里依旧无人回答,昕儿那亮亮的童声反倒把邻居家都引了出来。

邻人见了孟若虚,认出他是与孔家常来常往的,便与他说:“您又来找老孔的?他昨天刚出去了,说是去他小儿子那了。”

“孔彬?他不是几月前才成婚,在鄄城县开馆行医呢?”

“正是。听说他那里出了大事,老孔这才急急忙忙的往鄄城去了。”

孟若虚心里咯噔一声,急切地问:“孔彬他怎么了?”

“不是他,是他那新媳妇,曾秀才家的女儿月卿。”

“他媳妇怎么了,你说啊!”孟若虚急脾气上来,听不得别人说这种要紧事还慢条斯理,差点就一把揪住那邻人的领子拎过近前来。

邻居被孟老侠客的样子吓了一跳:“您这么大年纪了,可不要太激动。我只听说他媳妇新婚不久便怀了身孕,本来老孔也是大喜过望的,可后来那孕妇却被人掳走……就……就……”

春妮也是急的不行:“就怎么样?别吞吞吐吐的!”

“哎呀!姑娘!我哪知道到底怎么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啊?!”孟若虚大惊失色,回头朝女儿跟小徒弟:“快,咱们也往鄄城县赶!”说罢转身急匆匆离去。春妮看父亲如此紧迫,顺手把刚买的食物扔给那邻居,喊了声:“送你了!”拽着小师弟撒脚便也往城外跑去。

饶是三人一路飞奔,但毕竟百十里路摆在那里,直至天黑也未到鄄城。老侠客心中焦灼,本想趁月光继续赶路,但春妮心疼父亲年事已高,好说歹说孟若虚才勉强答应暂歇一晚明日拂晓便出发。这叫红船镇的小镇子只有一家还看得过去的客店,人流不多,三人好容易在台口敲醒了睡眼惺忪的掌柜,听说他们只要两间房住一晚,那店家甚至懒得动,只唤来小二领他们上楼。师徒三个也没那个心情计较,只想凑合一宿算了,大概踏了五六级台阶,忽听门口一阵脚步声响,接着是一声惊叫,他们下意识地伸头探看,只见一名五十岁上下,身着黄衣的中年男子只身前来投宿,掌柜本来也是懒得理,但那汉子显然没有师徒几个脾气好,直接抽剑点在店家鼻尖上,吓得人家惊叫了一声。黄衣男子再没多言语,只哼了一声便收剑入鞘,但掌柜已知来者不善,哪敢怠慢,赶紧恭恭敬敬地给他在一楼备了间房让了进去。走过楼梯口的时候,那男子抬头往师徒三人方向看过来,刚与孟若虚四目相交,忽然露出了阴险邪恶的诡异笑容,孟春妮这时才发现自己父亲的脸早已沉的像锅底,表情难以言喻。老侠客转过身一言不发的大踏步走上楼去,万千思绪瞬间涌上心头。

“师姐,师父怎么了?”展昕在后面拽了拽春妮的衣服,悄悄的问。

“别问了,我爹脸色那么难看,你没瞧见?想是跟刚才投宿那人有关。”春妮低声告诉小师弟。

“他是谁呀?我没见过呢。”

“你师父走南闯北几十年,认识的人多了。你才活了几岁?能见过多少个?”孟春妮看看昕儿,又想想黄衣男子:“不过,我怎么感觉自己好像确实在哪见过他来着……”

老侠客忽然狠狠地瞪了女儿一眼,春妮知道这种严厉的眼神,绝不同于平日里又爱又气的数落,不是可以开玩笑的,马上对此事闭口不提。少年也再不敢多问。小二见气氛不对,帮他们开好门赶快飞也似地溜走了。

“好了。春妮你也过去隔壁,赶紧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走进房间,孟若虚依然没露丁点笑容。

“师父……我饿了……”大半天没吃东西,昕儿的肚子早就咕咕叫着,他知道师父心情不好,所以尽量问的很小心。

老侠客没言语,从包袱里拿出个不知什么时候剩下的馒头,掰了一半给小徒弟,另一半递给女儿,之后依旧板着脸:“快吃。吃完赶紧睡觉。”

昕儿哪敢吱声,边啃着馒头边偷偷埋怨着师姐从郓城走的时候不该把吃的扔给孔师叔家邻居的,不然这会就有烧鸡吃了。孟春妮看看那师徒两个,从自己那半块馒头里又分了大半塞给父亲,打了个招呼便去隔壁休息了。

“师父……”吃光了馒头,昕儿又叫到。

“你又怎么了?个子不见长,饭量倒不小,为师这还有一口,要吃你就拿去。”

昕儿不大好意思:“我……我要下去上个茅厕。”

孟若虚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快去快回!”

“您可别吹灯啊!我马上回来!”少年推开门一溜烟的跑下楼去。

从东厕出来,昕儿感觉浑身轻松,他蹦跳着穿过大堂,正拔脚要往楼上走,忽然却被一人故意拦住了去路。少年定睛一看,正是他们后面进来投宿那个黄衣中年男人,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昕儿,直看的人浑身不舒服。

“你干嘛?我又不认识你,你干什么拦我的路?”展昕有点紧张,但武者的傲气一下涌上来,拔直了身体盯住那人。

男子依旧保持着那让人不舒服的表情:“你不认识我,但我却认识你。我知道你是老孟头的小徒弟,是展昭的弟弟。”

昕儿哪肯被他压住气势:“是又怎么样?关你什么事!你到底是谁?”

“我么?”那男人忽然阴森地笑出了声:“我是你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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