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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羡/双洁/he】浮照谣01【强制机温和湛&匪头子羡】

2021-01-13 10:11 作者:一位大人家的乔  | 我要投稿

01

 

‘ 江南三千里,青荷满绿川。问子今何去,锦带红漫天…’

 

‘ 今日,咱们说的,就是当年,云深不知处里落下婴孩的那位,男身美人,绿川魏氏,魏婴!’

 

说书先生响尺落下。

 

跟着啪声,八撇胡的小二靠向门口的台子。

 

‘ 老骨头病了,这是他家舅公来顶活儿。咱们不知道他要说这出,掌柜的,要不要去给他…’

 

台子后青年人面色有些黄,不过若细看,那双眸子格外轻灵。

 

唇角笑的有些冷。

 

‘ 不知者不怪,让他说。没看,下头坐的爱听…记着,一会儿按时辰要钱~’

 

话音落下,青年人将个小沙漏摆上台面。

 

小二意会,也不再说话,只是顺手从怀里掏出个小的只能俩指头捏住的梳子,顺溜自己两撇胡须。

 

说书先生年岁不小,声音也不都响亮,嗓子里像是藏着知了猴,疙疙瘩瘩,却格外吸引人。

 

 ‘ 魏氏少年立起那刻,座上人都将他瞧了个如痴如醉,尤其蓝氏二公子,蓝忘机…’

 

此刻酒馆堂中,坐客们也是同样如痴如醉的瞧着说书的。

 

显然,大家都被他的故事吸引。

 

青年掌柜掀起台板走出门,不一会儿,手里抓了支糖葫芦回来。

 

身子倚在门框,鼓起腮帮,笑脸扫看。

 

目光在角落里一对斗篷人处,停了停。

 

素色篷衣格外肥大,兜帽遮住了他们几乎一半脸面。

 

可眉间抹额并非藏能藏住的。

 

吐——  掌柜的一粒核落地。

 

坐在外侧的身骨都弱些的少年,按在腿上的手不知为何,正抓紧衣衫。

 

‘ 温氏肆虐,屠戮江南,魏婴为了家族,不得不求告蓝氏相助…’

 

‘ 蓝氏自然不愿趟此浑水,于是,这魏婴便撇了脸面,跑去蓝二公子房里,将自己……’

 

啪! 两撇胡的小二手滑,打碎客人酒杯。

 

‘ 对不住,对不住,这就给您张罗新的,呵呵,扰了诸位,抱歉,抱歉!!!’

 

众人各是面露愠色,皆因他这一碎,让大家少听了一段精彩。

 

噗,掌柜的又继续吐他的山楂核。

 

他的目光移向别处一瞬,角落篷衣下,水潭般幽光的眼睛飘过来。

 

说书的终于说完今日份,收了家伙事,拍屁股往后堂转。

 

‘ 哎,好书留音,好酒留人,诸位,听书钱交一交,一人三两。’

 

‘ 多少,三两,你当猪肉卖呐!’

 

‘ 嘿嘿,您这话就不对,三两银子的猪肉,您半个时辰可吃不完吧,嘿嘿,对不住,交钱。’

 

‘ 哼,我要是不交呢!’

 

周围几个交了钱的酒客都是常客,见着有愣头青居然敢不卖青荷楼面子,不由纷纷摇着头紧赶几步往门外走。

 

依着门框的青年掌柜笑呵呵跟人招呼。

‘ 慢走,小心台阶!’

 

‘ 咦,周老板,明儿见啊!’

 

给他点名的酒客,头顶稍显汗渍。

 

苦笑作揖。

 

哎,明儿…来吧。

 

堂里,两撇胡点头哈腰。

 

‘ 客官莫急,做生意嘛,好说好商量。您要是囊中羞涩,没关系,留个欠条,来日还账就是。咱们店,可以赊账。’

 

‘ 哪个要赊账,老子有钱,就是不给你!’

 

‘ 嘿,客人呐,您小点声,我们后厨脾气急,最听不得不给钱…’

 

‘ 切,你们个小破酒馆,叫个什么楼也不怕掉牙,你家有楼么,还后厨,真当自己是酒楼不成……’

 

‘ 谁,哪个兔崽子敢在青荷楼听霸王书!’

 

愣头青瞧着眼前忽然出现的,架了两把菜刀在脖后的壮汉,喉咙颤了颤。

 

‘ 我…’

 

‘ 是你!’

 

‘ 不…我,我交!’

 

两撇胡一对绿豆眼挤兑在一处,笑嘻嘻上前:

‘ 十两。’

 

‘ 啊,不是三两嘛?’

 

‘ 惊动大厨,后头没人烧火做饭,您也说了,我们这店…紧吧,少一个干活,可损失不老少,抱歉,见谅,交钱那您~’

 

‘ ……’

 

打发走愣头青,店中掌柜伙计大厨,三个人六双眼,都向着一处。

 

角落里靠内坐的客人起身,径直来到前面桌台,自袖中落下三锭元宝。

 

八字胡乐呵呵收了,一个眼色,脖子架菜刀的后厨站到他身后。

 

‘ 盐焗毛豆,本店自己做的,干净,爽口,送您啦。’

 

‘ 不必。’

 

‘ 多出十两,跟您问个路。’

 

‘ 哦,您说。’

 

‘ 长崮山中,金肩寨,咱们想碰碰码。’

 

‘ 嗨呦,那可是有名的土匪窝,我们小买卖,哪挨的着,不知道不知道。’

 

篷衣人又再拿出三锭,不过这回换了金锭。

 

随之的,他将自己兜帽落下。

 

两撇胡的眼珠在金锭上闪了闪,又在人脸上亮了亮。

 

金子美和人脸俊,都足以让人瞠目。

 

 ‘ 在下云深蓝氏蓝湛,那边的是我侄儿,我家…兄长之子。’

 

他这话说的糊涂,他的侄儿自然是兄弟儿子。

 

这里似乎刻意强调为兄长儿子,难道还怕人误会是弟弟儿子不成。

 

不过,瞧着这位蓝氏公子模样,最多也就双十年华,估计也还不至于养出那么个大儿。

 

‘ 听闻,魏婴于金肩做寨,我和侄儿,哦不,应该是,我侄儿,想见他。’

 

‘ 还望几位,行个方便。’

 

掌柜的倚在门框的背稍稍挺直,目光不由移向那个还以帽兜遮脸的少年。

 

很快,笑容来至唇角。

 

掀开台板走进去,他把桌上沙漏挪了挪。

 

蓝湛垂首,目光注意到,这位的手和脸,颜色相差太多。

 

并着两指推了推三颗金锭,两撇胡忙攥了。

 

‘ 长崮山,好说,别三,拿图。’

 

‘ 得嘞,您稍候。’

 

别三,瘪三……

 

蓝湛难掩兴味,笑了笑。

 

‘ 别四,下去干活。’

 

‘ 哎,好嘞。’

 

壮汉驾着两把菜刀转身,怎么看怎么像个自杀未遂……

 

将蓝湛没要的毛豆拿近,掌柜的自己吸溜。

 

‘ 山里有出来采买的,我也是搭了几条线才搞到地图。这图能指引你们到山寨门口,至于怎么进去,我们可管不了。’

 

‘ 哦,这个我们自己想办法,不劳烦。’

 

‘ 那就成。’

 

一粒青豆蹦出来落在蓝湛眼下。

 

掌柜的指尖快的只个影儿,那粒豆子就没了影儿。

 

‘ 小公子,吃毛豆么!’

 

‘ 谢了,不用。’

 

‘ 哦…可惜了,很好吃的!’

 

‘ 那,不如我尝尝…’

 

蓝湛有些诧异地看着自己扑空的手。

 

啪啪啪…柜台处的响声吸引了少年注意。

 

他起身,发现自己小叔正同那掌柜的…交手。

 

街上叫声响起。

 

一个摸人钱袋的小贼摸错地,碰到花姑娘的屁股。

 

于是,引来叫喊和围追堵截。

 

蓝湛与侄儿走出酒馆。

 

后头,掌柜的站出门槛,立在阶上。

 

‘ 客人大方,咱们也不小气。额外的摔坏算盘钱,免了!’

 

少年转头,目光在那阶上人的手掌。

 

自家小叔沉甸甸银袋正被他物件般掂量玩耍。

 

不过交了几下手,扫了账本算盘笔墨等物,这厮竟漫天要价。

 

但想着,小叔会好脾气要多少给多少,皆因此店背景。

 

而这背景正合了自己寻人目的。

 

所以,小叔和自己都不得不隐忍对方的狮子大开口。

 

‘ 哪里,我们不是欠钱不还人家,算盘钱当我欠着,改日加倍奉还。’

 

蓝湛仍是一副笑脸答话。

 

掌柜的唇角也勾起,但他的眼睛里却未见多少笑。

 

目光只是对着钱袋,倏地攥紧。

 

‘ 那就祝二位…顺利!’

 

……

 

‘ 小叔,你把钱都给他敲诈,咱们接下来…’

 

‘ 呵,孤蓬镇外三里便是芜城,咱家那边有银号。这样,你我分头,你先按图往长崮山下,我去取钱,然后咱们会合再上山。’

 

……

 

长崮山下,唢呐响,花轿迎。

 

送亲的花红柳绿,迎亲的扛刀抬棒。

 

怎么看,两方都不像好人。

 

金肩寨门开启,嚯,还真是个獐头鼠目之辈扎堆的地方。

 

众人簇着新郎官,呼呼喝喝,仿若那花轿是他们打劫来的。

 

寨中酒肉齐备,很快众人就找了自己地方落座。

 

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新郎应付几场,便带了迫不及待离席。

 

这边桌上几个高矮参差的对上眼色,坏笑了尾随。

 

当他们在新人院落寻找可隐匿身形,偷看洞房的地点时,恍然发觉,自己还是来的晚了。

 

树丛里,拐廊帘子下…

 

好位置早给人占了。

 

于是,这后头进来的几个干脆壮起鼠胆,直截了当矮在窗户下。

 

哐,屋里传来杯盏碎落声。

 

‘ 大当家和怡红院三娘子,可也不算头回,还能这么激烈呀~’

 

‘ 你懂什么,这叫…’

 

小个儿的还翘了下巴,等大个儿将这叫什么说仔细,那头屋门已经开了。

 

白衣少年给拍出在院中。

 

见着不对,周围藏着的立时从老鼠化作狼。

 

噗啦啦啦,少年给人圈个紧凑。

 

‘ 好小子,哪冒出来的,我媳妇呢!’

 

少年起身,擦了把唇角血。

 

这匪汉子的掌法凌厉的让他大感意外。

 

‘ 山下草丛,我打晕了…’

 

‘ 什么,我媳妇…好你…’

 

‘ 大当家,做了他么!’

 

‘ 王八犊子,做个屁,没听他打晕我媳妇,别出意外,召集人手,跟我找媳妇去啊~!’

 

‘ 哎呦,哦,好好…’

 

问错话的挨了一腿的正是之前窗下等答案的小个儿。

 

‘ 那这小子怎么处理?’

 

大个儿问。

 

‘ 哼,没看他额头…’

 

掌法凌厉的匪汉子欲言又止。

 

可所有人,包括少年都明白,他说的是自己眉间抹额。

 

‘ 捆好了,扔…柴房,等我回来再说。’

 

‘ 对了,你,去山下送个消息…’

 

……

 

明月高悬,河水浮光。

 

青荷楼背身是条依着荷塘的窄路。

 

今日夏至,夜色正好。

 

荷叶间若隐若现一盏乌篷。

 

‘冬至日牵牛,夏至在东井,景长五寸…’

 

十一二的女娃,声音清脆。

 

‘ 阿爹,你睡着没?’

 

‘ 嗯…’

 

‘ 阿爹,今日月亮好,看不到景星尾。’

 

‘ 嗯’

 

‘ 阿爹,那边岸上,有人跟我笑,他有糖葫芦,我想过去…’

 

‘ 嗯,男…女…’

 

‘ 男的。’

 

‘ 不去,小心…登徒子…呵欠’

 

‘ 阿爹,两串糖葫芦…’

 

‘ 阿爹,三串糖葫芦…’

 

‘ 阿爹…’

 

嘭,原本仰面在船上的人乍然起身。

 

‘ 哪儿来的兔崽子,勾引我闺女…嗯’

 

那边岸上,何止几串糖葫芦,那是整个糖葫芦草棒给人立在面前。

 

‘ 这厮,无耻,走,念念,过去瞧瞧~’

 

‘ 哈哈,好~’

 

……

 

小姑娘身板柳枝似的。

 

可扛起插满糖葫芦的高草棒,却丝毫不见吃力。

 

蓝湛看的出,这孩子,功夫底子扎实。

 

本想随着女儿进去后门的脚步给人从中拦下。

 

此时,白日里的黄面皮不见,眉眼玲珑,脸蛋细腻的连水上绽着的荷瓣都要甘拜下风。

 

蓝湛心里,也随那水波,漾了漾。

 

‘ 我家侄儿…丢了’

 

‘呵,丢孩子该去找官府,我个开酒馆的可管不了。’

 

‘ 那孩子丢在长崮山下。’

 

对方没回话,只是拂开给风扰散的一丝碎发。

 

丹凤眼的眼尾自然上提,是个能醉人心的弧度。

 

‘ 阿苑…是我兄长的孩子。’

 

似乎嫌弃发丝给风不断吹下太麻烦,那根梳发的红发带给人烦躁扯下。

 

乌黑如瀑,骤然垂落。

 

水缎般抖动铺了蓝湛满眼,一时间竟像带着某种夺人言语的魔力。

 

那双丹凤眼这一日里,第一次跟他正面直视。

 

‘ 三千金子,放在山中老槐树下洞里,最多一两日,人自己能出来。’

 

‘ 平头百姓不值钱,豪门贵子三千金。这是寨子规矩。蓝氏不缺钱,想侄儿就快去筹钱,不必同我啰嗦。’

 

‘ 你早一日筹好,他少受一日磋磨。’

 

言毕,人影再无心气儿多待,消失在酒馆后门内。

 

盯着木门上还在咣当的扣环,蓝湛呆了许久。

 

水风拨弄的荷叶摩擦声,作伴的还有连串蟾鸣。

 

刚刚那人在自己面前散开头发的一幕,如河上月影,浮在眼底,散不去。

 

少年时,这番景致,他见过。

 

依偎在静室廊杆后,目光穿过风卷起的门帘,能清楚看见,里头跪坐在镜子前的人。

 

长发披散下来。

 

他却并不输理,反而…攥着白瓷的水杯发呆。

 

毫无预兆,那杯子碎在地上。

 

那人侧身,似是挑拣着拾了片碎瓷。

 

瓷器的尖儿给他在腕间比划。

 

蓝湛看的心惊肉跳,救与不救,如何救,若跳出去是该先按住人,还是先抢走凶器…

 

很快,心头肉恢复平静,不再突突。

 

因为那边人已经扔了瓷片,没有继续行动。

 

铜镜上映着他的脸。

 

很白,像是病了。

 

眼睛格外红。

 

他院里侍候的小童昨日烧水时烫了手,疼的哭唧唧时,眼睛也是红红的。

 

可镜中红眼睛不像哭,而是…生气。

 

对,他生气了,生了好大气,才会眼睛变红。

 

在蓝湛琢磨,是什么惹他生气时,二哥进院了。

 

蓝湛的位置隐蔽好,哥哥没发现。

 

然后,房门重重关上。

 

里头,他们大抵是吵架了。

 

可吵着吵着,那人就没了大声,只有呜呜。

 

二哥的声音说:

‘ 羡羡,你是我的,哪儿也去不了…你是我的……’

 

噗通,癞蛤蟆落水的动静不小。

 

蓝湛思绪被拉回。

 

眼底温和的光冷去几分。

 

生下阿苑那年,他才十六,那般年纪,那样性情,如何不恨。

 

……

 

‘ 这是我大哥的喜酒,还有喜糖。’

 

说话的男人个头不高,身板看似普通,可一双腿格外粗壮。

 

显见,这位是个练下盘的。

 

‘ 新嫂子找回来了,可有受惊,二哥!’

 

别三问话,答话的粗腿男是他亲哥,别家老二。

 

白日宅子里迎亲的大当家,为他几个长兄,别大。

 

后厨那个自杀双刀的,是家里最小弟弟,别四。

 

听名字,就知道,这家爹妈不识字还懒得很。

 

四个儿子,直接按顺序一二三四定名,完全不考虑自家姓氏有多妖娆。

 

‘ 好着呢,大嫂回去寨子,还说不能错了吉时,愣是包了头,跟咱哥…洞房,嘿嘿~’

 

屋子里别家兄弟仨嬉笑声响亮。

 

‘ 阿爹,他们说的洞房是怎么洞,像耗子那样打洞做房子么?’

 

念念手里抓着三个糖葫芦,问的囫囵。

 

那根插满糖葫芦的草棒,给别四竖在天井的大花盆里。原本种在盆里的发财,可怜兮兮地横尸一边。

 

‘ 我的念念聪明,说的没错,就是耗子打洞~’

 

女娃得了夸奖,小眼神里往外掉星星。

 

‘ 掌柜的,那蓝氏少年…如何处置,请您示下!’

 

‘ 照规矩,他家放了钱,咱们放人就是。’

 

‘ 哦,明白了,我回去告诉大哥。’

 

‘ 哎,对了,那孩子…别给他受罪。’

 

‘ 嗯,晓得,大哥没给他下牢房,只是捆着放柴房了。饭食都没缺他的!’

 

……

 

夜月隐在密云后时,青荷楼院子里也安静下来。

 

各人在各人梦乡。

 

笛子捱着唇下,终究还是没有出声。

 

十四年,过眼的沧海到底又翻来……

三月里入蓝氏听学,那时候自己年纪和今日阿苑…是一样的。

 

他是个爱笑闹的,年纪又最小,于是便成了人群中被瞩目。

 

聂家的给他掏糖,金家的跟小孩显摆自己衣料花纹不寻常。

 

阿澄他俩同为江南大族,自小交好,他又被父亲平素夸奖比自己沉稳,于是,警醒人,莫再笑,师长到的话,都是来自这位江家哥哥。

 

人群里,只要那个人不苟言笑,也只有他…懒得瞧他一眼。

 

‘ 云深不知处禁夜行,罚!’

‘ 学院禁酒,你才多大就敢破酒戒,罚!’

‘ 课上瞌睡,课下打架,罚!’

‘ 饭堂喧哗,罚!’

‘ …… 罚!’

 

与他做了半年冤家,终于盼到下山历练,偏偏天不作美,将两人分作一组。

 

‘ 这店中桃酿有名,给你打了一壶。’

‘ 啊,不是禁酒么?’

‘ 今日月亮好,我看店家青瓦不很糙,咱们去房顶赏月喝酒。’

‘ 嗯,夜行解禁啦?’

‘ 兄弟三人,我排居中,你可随湛儿一样,叫我…二哥哥…’

 

‘ 出来云深,自可…放下些规矩。来日归去,你若要…吃酒,不要再自己破禁,可以悄悄去我那里,我床下放着酒,自己拿,就在我屋里喝,没人查。’

 

月亮似是费了许多力气,才从云里露出半张脸。委屈哒哒地散着些光。

 

天井中央拉出人影,草棒上的糖葫芦给人摘了根。

 

糖片黏在轻薄的唇上,如同霜花在红梅上委身。

 

‘ 二哥哥,不行,你说了,只…一下…’

‘ 羡羡,我好…喜欢你,你呢?’

‘ …’

‘ 羡羡,羡羡’

‘ 嗯,我也是的。’

 

‘ 呵…今日看你与将金子轩打的,那兄弟俩一块,都无还手力。羡羡是将瑶华九剑练到顶峰,你这孩子…怎能…这般聪慧…’

‘ 二哥哥,别…别…那里’

‘ 羡羡的千里步和拈花功,若施展,我也追你不上,又何必,此刻…在…下,所以,你愿意的,对么!’

‘ ……’

‘ 那我…进…’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自己同他,自荒唐而起,最终,不过是场泥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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