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赤鸢仙人，我没有说谎

“检测结束，正在上传检测结果。”

神秘的研究机关内，冰冷的AI合成声响起，吵醒了一旁闭目养神的金发男人。

“喂？你要的结果出来咯？不是挺着急的吗？怎么出结果了还一直在那傻坐着呢？”

与金发男人此刻散发出的凝重与犹豫不同，顶着一个鸡窝头的邋遢大叔却是另一幅姿态，悠闲、放松。

“我当然听到了，你可以稍微保持安静一点吗？”

“行行行，你是老大你说了算咯？”

奥托冷冷地扫了一眼正在喝酒的伊安，默默打开了电脑屏幕，其上是早已准备好的各项检测数据。

“……”

AI自动生成的数据结果很多、很杂。对于普通人来说，要弄懂其中一个指标的确切含义就需要花上好些时间了，但对奥托来说，那不过是扫一眼的事情而已。

“呼……非常遗憾，伊安。检测结果和我们想的一样，所以那个计划看起来是要终止了。”

“终止了？啧……可惜了。我本来还挺喜欢那小子的呢，没想到啊……”

“没办法了，他剩余的时间太短了，短到就算从现在开始，我也没自信能够保证他可以撑到实验结束的时候。哼……没想到在这里被人摆了一道……”

奥托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但衣袖下紧握的拳头却暴露他内心的真实情绪。

不过，虽然结果确实让人沮丧，他这么多年来的准备与努力似乎都付诸东流，但往好的方面想，起码发现的时间还算早，他还有启动别的计划的余裕。

就这一点来说，他还必须感谢凯文了。

如果不是凯文突然找到他说要进行什么交易，他或许到最后都没有意识到，简凡的身体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呼……挚友昏迷的这些日子里，我尝试过各种办法想要激活挚友体内卡莲的灵魂碎片，但没有一次有所斩获。”

“后来，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我修改了挚友的部分记忆，让他以新的身份在危机即将开始的长空市活动，期望在挚友与那些女武神接触的过程中，能够引发某种奇迹。”

“嗯，不得不说，你赌赢了。”

“是的，在机缘巧合之下，挚友确实唤醒了沉睡在他体内的卡莲的意识，这让我信心倍增。期间，挚友虽然跌入量子之海，但这对我来说不过是高潮前的序幕而已，我已经等了这么长的时间了，不在乎再多等一会。”

“只是……可惜啊。没想到这个世界对挚友的排异反应已经强到了这种程度……本来对我来说，利用挚友身体的特性复活卡莲，让卡莲在这个时代重新开始她的人生是最佳的选择，但现在看来，已经做不到了。”

“唔，就不试试看？你不是自称疯子吗？”

“我虽然是个疯子，但自认还不是那种无可救药的赌徒。事关卡莲……哈哈哈哈……也罢，是我太束手束脚了，因为挚友的存在而心存某种不切实际的希望……哈哈哈哈哈……”

“你笑起来感觉很可怕啊……”

“可怕？可怕吗？哈哈哈哈，伊安，你确实应该感到害怕。”

背对着窝在角落里的伊安，奥托肆无忌惮地大笑着，他拨通了与琥珀的通讯。

“琥珀，让柯洛斯藤那边准备起来吧……准备起来吧，我美丽的小姐……”

“让我们将挚友暂时先放到一边吧……接下来，我们要去窃取……”

“神的权柄。”

像是歌舞剧的男主演，奥托突然浮夸地振臂高挥了起来，疯癫地嘶吼着。

这一刻，这个男人放下心中仅存的一丝幻想，彻底成为了自己百年悲愿的俘虏。

……

“你究竟想干什么？奥托主教？”

奥托的癫狂之后，是一道清冷的女声从角落响起，那是属于符华的声音。

是的，本来只是打算去探查一下再生高达情况的符华最终还是没有停下探索的脚步，再三思索之下，她还是找到了一个看起来已经废弃的通风管道，从里面爬了进来。

啊，对了，这里需要特别说明的是，通风管道的尺寸很窄，符华只是勉强可以通过，如果换成是丽塔还有姬子，那应该会直接卡主了才对。

明明大家都是成熟的大人了，为什么身材‘同样很好’的丽塔和姬子进不去呢？

这可真是让人困惑呀~~

你说是吧？神州平板？（作者不要命作死中）

……

“符华……好久不见了呢。上次见面的时候……应该还是在海渊城里吧？别来无恙？”

奥托缓缓转身，冷冷地扫了一眼摆出战斗架势的符华。

“奥托……你刚刚说的窃取神的权柄……你究竟想做什么？还有简凡…他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在他的身上耗费如此之多的精力？海渊城的异变与他并没有直接的关系，第二律者的人格实际上是附着于琪亚娜的身上……”

“嗯哼，然后呢？”

“然后？”

“你大老远的跟到这里，还费尽心思地摸到了我跟前，难道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我的老朋友？”

“我……我只是有需要和你确认的事情……”

“好啊，我的老朋友。那么，你想和我确认什么呢？”

“我与你的约定是，我作为天命的女武神为你效力，而你则利用天命的力量保护神州乃至世界免受崩坏的侵袭，没错吧？”

“似乎是这样的，我的老朋友。”

“但其实……崩坏和世界，对于来说，根本就无所谓……对吗？”

“啊……或许是，又或许不是？嗯……我应该怎么解释呢？至少在今天的某个时间点之间，保护世界免受崩坏的侵扰，对我来说确实是我份内该做的事情吧？”

“毕竟……卡莲似乎并不喜欢一个死气沉沉的世界。如果有她苏醒的那一天……只要她亲口说出想要剿灭崩坏，那就算是神我也会杀给她看的。”

面对符华的诘问，奥托倒是表现的非常自在，完全没有一点点的内疚与忏悔。

“你……”

“但很可惜的是，在今天的某个时间点过后，崩坏与世界多年来的鏖战已经提不起我的兴趣了，我的老朋友。”

“你什么意思？”

“我将为了我的夙愿窃取神的权柄，作为结果……一条崭新的道路将由我亲手开创。而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作为旧时代的残叶……”

“它毁灭与否，与我无关。”

奥托冷冷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同时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从推进计划执行的角度考虑，我现在能够动用的资源似乎有些捉襟见肘。所以，我亲爱的老朋友，你看……”

“我自始至终其实从未说谎……我的目的始终如一……”

“我只是在面对不同的人时用了不同的语言来描绘我的夙愿而已……”

“我真的，没有说谎哦？赤鸢仙人。”

金色的光芒在奥托的手中闪烁，让面前的少女露出了严阵以待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