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圭云】谁是谁的猎物·23·哭鼻子的流浪猫
(久违的吻戏终于回归了～)
曺圭贤发现自从爸妈放松对他的监管后，自己每天结束晚自习回家都会绕一点路，在金钟云家门口停一停。或许是因为这条路他走了好几年，习惯了。
一开始他只是站得远远的，望着金钟云慢悠悠走过来，数着秒等他上楼开灯。但他不敢逗留太久，每次都是贪婪地看一看金钟云映在窗帘上的影子，然后匆匆离开。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不对劲的呢？大概是从那一天，窗帘被金钟云有意拉开开始，这一点儿都不符合金钟云的小习惯。
第一天，金钟云只是拉开了窗帘。
第二天，金钟云冲着窗外招了招手。
第三天，金钟云冒着大风打开窗户，探出来的小脑袋在风中凌乱。
看着他顶着毛躁的头发努力搜寻自己，曺圭贤从阴影里走出来。隔得那么远，曺圭贤还是觉得自己能看清金钟云瞬间洋溢起的笑颜。
还是不能多做停留，曺圭贤举起自己的手机，小心翼翼又大声地喊：“等我电话。”
对着金钟云比出来的“OK”，他在头顶举出一个爱心的手势。
也不知道黑灯瞎火的金钟云看不看得清，他蹦进路灯的微光里，借着这一点光亮让自己在黑暗里显眼一些。
“下次再来应该给胳膊绑上彩灯，这样的话钟云想不看到我都难。”他想。
结果几天后他照办了，竟然真的给胳膊挂上五颜六色的小彩灯，站在楼底像个长歪了的“爱心树”。
金钟云只探了一下脑袋，就飞奔下楼抱住这棵“彩灯树”。
“你还能待几分钟？”
“待会我打车回家，还能拖延十分钟。”
“那很够了。”
“咱俩真是傻瓜，反正你最近通信自由了，打电话不就行了？非要像苦命鸳鸯一样一个守在楼上一个等在楼下。”
“因为想看看你呀。”
“以后找机会视频。”
“不，想亲眼看看你。”
“你真是……其实我也想亲眼看看你。”金钟云又往曺圭贤的怀里钻了钻，这股熟悉的味道他已经好久没闻到过了。“以后能上来坐坐吗？就几分钟。”
“我怕我一上楼就舍不得你了，几分钟太短暂了。”
“几分钟可以干好多事的，能说好多句我爱你，能让我记住你的气味，能让我听听你最近的故事，能……吻一吻你。”
“好。不过这都快放假了，我可能不能随意出门，但只要有机会，我一定第一时间来找你。”
“我们这样真像偷情。”金钟云从曺圭贤的怀里退出来，捧着他的脸问他：“胳膊上的灯有开关吗？”
“有。”
“关掉，太引人注目了。”
曺圭贤瞅了眼向他们投来目光的路人，心虚地关掉灯，他们站在这的几分钟里确实引来好几拨目光。
灯灭的那瞬间金钟云踮起脚尖，将自己柔软的嘴唇凑上来，熟悉的感觉，但曺圭贤已经很久没感受过了。
嘴巴麻酥酥的，但温热的舌头们却依旧灵活，轻松地避开牙关缠绕在一起。
金钟云说得没错，几分钟确实可以做很多事，比如曺圭贤在这短暂的几分钟里忆起所有和金钟云接吻的场景。
不同的是，以前他只想永远沉溺在那一刻，但现在他成熟了许多，只觉得人是要向前走的，快快长大才能快快终结这一切。
未来的曺圭贤和金钟云，会不厌其烦地将熟悉的味道品尝一遍又一遍吧。
确认爸妈都睡熟后，曺圭贤关上门将自己蒙进被子里，拨通了金钟云的电话。
直到里头响起忙音金钟云都没有接电话，看来是今天晚了点，他已经睡着了。
“平时周末都熬夜打游戏，今天倒是睡得早。”曺圭贤嘟囔着，随即觉得金钟云今晚比较反常，会不会是身体不舒服呢？
思索了半天他放弃了重拨回去的想法，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就让他好好休息一晚好了。
他把自己的微信状态调成“睡觉中”，这样就算金钟云回拨电话，也能明白他是睡着了没接到电话，不会担心他又被限制接打电话了。
金钟云第二天就察觉到了曺圭贤新的小习惯，他的微信状态就像是汇报行程一样——“上课中”“学习中”“想你中”“等电话中”……
曺圭贤选了种很聪明的方式，他们的微信聊天框看似什么都没说，其实什么都说了。
金钟云举起手机拍了张自拍，又一点一点给上面加上文字——遇到一道不会做的数学题，我家宝宝在的话，一定分分钟帮我解出来。
保存——换头像——更换成功
金钟云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觉得自己多少有些小聪明。
可是这样不够，他有那么多话想对圭贤说，这张小小的照片根本承载不下。
之后他索性买来日历，每天撕一页，看着它的厚度一点点变薄，他觉得难挨的日子似乎也变快了。
一进入高三，他们果然都忙了很多，顾不上吃饭，没多少时间睡觉。金钟云没法每天都看到等在自家楼底的曺圭贤了，但两个人频繁更换状态和头像的习惯却一直保持着。
只是他们都心照不宣的开始报喜不报忧，不管多疲惫多难受，头像都是笑得温暖的自拍，加上一句为对方加油鼓劲的话。
看着日历上的日子离保送生拟录取名单公开的时间越来越近，金钟云也跟着一天天紧张起来。他知道圭贤是个要强的人，加之之前又出过那样的事，圭贤应该给自己定下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目标。
金钟云早发现照片里的曺圭贤一点点憔悴下去。在最艰难的那段时间里，曺圭贤的微信状态常被换成“等抱抱中”，但他们都无能为力，他们甚至凑不出一个能短暂会面的日子。
为了和曺圭贤考去同一个城市，金钟云头悬梁锥刺股，逼着自己每一次测验都要进步几名。他恨自己底子不好，都没法从学习里抽出一小点精力去找曺圭贤，抱着他让他充充电。
好在父母推掉手头的工作搬来跟他住，他们在生活上的贴心帮扶让他轻松了不少，他尚能从浑浑噩噩两点一线的生活里意识到日期已经推进到几号。
因为成绩退步焦虑到彻夜失眠的时候母亲安慰他：“没有关系，你现在的分数已经很让妈妈骄傲了。”
但只有他知道自己为何停不下这些负面情绪，他想要去那所离曺圭贤的保送学校最近的大学，他想要每天步行20分钟就能去到曺圭贤身边，他想要结束他们这种遥望思念却无法见面的日子。
但以他目前的成绩，还无法保证他稳稳当当被这所学校录取。
曺圭贤保送结果出来的那天，金钟云破天荒没有顾忌一切现实去找了他。
等在M中门口的时候，他终于看到那些为储存知识让步，堆积在大脑最边缘处记忆。
从相遇到相识再到相爱，恍然间时间已经溜走三年。如果当初没有爱上曺圭贤，也不知道他还在哪个犄角旮旯当着他的小霸王。
可是，那种别人眼里堕落的生活，却让当时的他感到很快乐……
他最近真是太累了，竟然胡思乱想起这些来。
曺圭贤迎着光走过来，将他整个揽进怀里的那一刻，他再也绷不住因为疲惫和焦虑崩溃的情绪，在曺圭贤怀里抽噎起来。
“我好累，我好怕因为我的失误我们前功尽弃。”
“没关系，那么大的城市那么多的学校，不用逼着自己之只选那个。全国那么多城市那么多学校，只要适合你，你和我去不同的城市也没关系。”
“不要，我已经尝够分离的味道了，以后你到哪儿我就去哪儿。”
“宝宝”，曺圭贤边抚顺金钟云毛躁的头发边说：“不论多远的距离我都会去找你，以前隔着那么远，我不也走到你身边，走进你心里来了吗？你安安心心备考，不用想这些扰乱心思的事。”
“你讲的道理太多了，我需要消化一下。”金钟云委屈地哼哼着，但觉得自己肩上的负担明显被卸下很多，他的心情已经很久没这样舒畅过了。
让泪水肆无忌惮地流淌了一会，金钟云安心地将头倚在曺圭贤肩膀上，问他：“能陪我去坐摩天轮吗？”
“马上上晚自习了……”
“我打算逃课了，曺圭贤你陪不陪我？是谁刚刚说的不论多远都会来找我的。”
“好久没见过你这样闹小脾气了，真可爱。”
曺圭贤松开金钟云，微低了一下头，将自己的脸凑近他的。
这张脸被泪水浸泡得红红的又肿肿的，横看竖看都写满了委屈。谁能想到一个曾经对学习毫无兴趣的学渣能因为几场考试把自己逼成这样。
意识到曺圭贤在仔细观摩自己哭丑的脸，金钟云傲娇地扭过脖子，直到那句“走吧，带我家小朋友去坐摩天轮。”传进他的耳朵，他才重新扭正脑袋，在曺圭贤的脑门上重重嘬了一口。
熟悉的捏脖颈的动作，他被曺圭贤像拎小猫一样拎住，跟着他的频率走向游乐园的方向。
“今天打算跟老师编什么谎话呐？”
“在路边捡了只受伤哭鼻子的流浪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