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起飞——吹向吧！上低音号同人文伞霙

（四）

     下午，希美要去餐厅打工。虽然暂时没有什么要用钱的地方，但趁自己没事的时候攒一些总不是坏事。

    “希美前辈，你来了。”

“嗯嗯。”希美换上打工店的制服，向她打招呼的是新来店里的员工，现在在实习阶段，还是个高中生。

“希美前辈，有些地方的操作我还有点儿不太明白。”

“没事的，多熟悉几遍就好了。”希美笑道。

餐厅并不大，除了中午和下午人流量多的时候，两个人完全应付得来。她与这位高中生一般在晚上工作，休息日也会安排白班。

没有客人的时候，希美和高中生聊起来。

“有参加学校社团吗？”希美问出了她一直想问的问题。

“没有。”高中生直截了当的答道。

希美没有问为什么，因为这样问就好像参加社团活动是理所当然的。但其实她真正想问的问题就是这个。高中生没有参加社团活动是显而易见的，因为她来这里打工了。

“前辈高中的时候有加什么社团吗？”

“加入了吹奏部。”

“啊，那前辈吹的什么乐器？”

“长笛。”

“为什么加入吹奏部呢？”

“因为初中的时候就加入的吹奏部。”希美选择了解释起来最方便的回答。没有说喜欢长笛，是因为她不确定这是不是真的。

高中生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本来是想加入文学部的，但发现我喜欢的部分，好像没有纳入文学部的范围，干脆就不加了。多出来的时间还可以打工挣钱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初中的时候，我有一位同学因为讨厌团队竞技而不愿意加入社团活动，不过高中的时候加入了吹奏部。”

“这么说来，我也不喜欢团队竞技活动，你那位同学为什么后来加入了吹奏部呢？”

“我也不知道。”

“会不会是因为想要跟随前辈呢？”

“我没什么好被跟随的啦。”希美摇摇手。曾经希美也这样认为过，但自己退社后，夏纪并没有一起离开社团。

“为什么不喜欢团队竞技呢？”

“这个说来有点儿不好意思，因为我总会成为团队里拖后腿的那个，因为拖后腿而在活动中变得紧张，一紧张反而更做不好事情，陷入了这样的恶性循环。”

“只要尽力了，大家是不会责怪你的。”

“是这样没错，但自己会感到内疚，大家如果刻意不提的话，就会更难受。”

“是这样啊。”希美若有所思，笑着说道，“不参加社团也没关系，有自己开心做的事就好。”

“谢谢前辈，你这样说，我心里也轻松了些。因为和周围的同学有些不一样，有时会开始怀疑自己。”

“能与周围人做不一样的事，是很厉害的啊，不是坏事的话。”希美轻轻摸了摸后辈的脑袋。

看到后辈的目光有些呆滞。

“怎么了？”

“没什么。”高中生回过神，“只是觉得前辈真的很有前辈的感觉，既可靠又温柔。”

“哈哈哈，没有啦。”

下班时，天色已晚，推开餐厅的后门，走上街边。

擦身而过的是三五成群的朋友同事或成对的情侣。这个时间，一个人容易陷入一种低落惆怅的情绪之中。

虽然身处大学，断断续续的接触社会之后，希美渐渐明白学校更像一个人工制造的花园，学生如同花朵一般在其中争奇斗艳。一旦揭开赋予其上的顶棚，在风雨中想要开花都显得困难了。社会更多的是身不由己。

也许她应该更早一些步入社会，这样她就会明白曾经困扰自己的种种是如此渺小，只是在她的世界中才会显得严重。

这样的话，那时她就能为霙的才能打从心底感到高兴，为霙的努力给予最大的鼓励，在霙考上音大时，献上由衷的祝贺。

那时候的霙眼里只有自己，她明明知道的，却还是伤害了她。

一滴眼泪滑过脸颊，落到地上。

“霙，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