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有来生【三十六】
#圈地自萌系列
#切勿上升蒸煮
#并不知道该起什么名字的小说系列
#ooc我的锅。哼！就ooc，不用劝我善良！（手动捂脸哭）
—『匪与兵』
前堂的喜事才结束，人们还沉浸在喜悦中，山门外边燃起了一把把篝火。
“官兵来啦！官兵来啦！”守卫山门的男丁在山寨门墙上高喊着。门墙上的两架大鼓被敲击的震天响。
喜堂内的人们，大多都有了些醉意，洛君凡算是其中一个。站起身时，还有些晕乎，抽出腰间的鞭子就往山寨外赶。
“弟兄们，抄家伙！”
本还热闹的喜堂，只不过是一喊，便只剩下德云班的一些人。张云雷见状，忙起身跟着出去，杨九郎自然是不能落后。德云班的其他人，看了看班主，也跟着出门去。却无人看见，班主悄悄的往后院去。
洛君凡站在山寨大门前，头顶洛家寨匾额，站的笔直，看着山门前，列队整齐的官兵。带头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日想强娶张云雷的李区。作为城守，本是无权上山剿匪，只不过这李区一心想着立功，让李家东山再起，拿了五十两纹银，贿赂这带兵剿匪的大人。这剿匪本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若是干得好，没人记得。若是没有成绩，那上头的责怪也是免不了的。那大人见有这冤大头，自然乐的逍遥，便让李区带五十官兵去了。
李区站在官兵前，喊道，“你们这群匪类，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洛君凡本还有些头疼官兵，却见这带兵之人是李区，心下好笑，“怎么？一个区区城守，也想拿我们洛家寨开刀？”手里的皮鞭甩了一甩，在地上划出一道白痕，“想动我洛家寨，可问过我手里的鞭子。”
李区被吓的往后一缩，见洛君凡丝毫没有上前的意思，虽然怂点，到底是作威作福惯的，往前又一步，“你们死到临头还在嘴硬。”
洛君凡只是抱臂冷笑，“我倒要看看你们能玩出什么幺蛾子来。”
李区往后退了两步，一招手，最后两排官兵忙换到了前排，一排蹲下，一排立着，赫然是两排弓箭手，利箭上，燃着火。
洛君凡一看，觉着不妙，这李区虽然跋扈，到底不像那些没脑子的，这是扫不平，干脆烧光，忙转身带着张云雷和杨九郎往里头逃。
“放！”李区一声令下，两排弓箭手齐放火箭，火光随着箭矢往山寨射去。洛君凡等人本是站在阴影之中，只这一轮火箭，李区才看见洛君凡拉着跑的张云雷和杨九郎。本以为只是身形像，但张云雷和杨九郎偏生就回头看了一眼。这李区算是看的真切了，霎时怒火蹭的就起来了。
好啊，这朝三暮四的贱坯子，才定了婚盟，出了城就勾搭上了山匪。
李区越是这般想，便越觉得生气，“给我扫平这山寨，一个不留。”官兵们抽刀往山寨内一哄而入。
洛君凡带着一山寨男丁，在前院抵抗着官兵，只让人带着德云班众人及山寨内的妇孺，从后院的吊桥逃命。这后院的吊桥本是她三叔留给寨子避祸之用，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用到，虽是让人定期维护着，但也没人去。如今倒是成为逃命的关键了。
在山寨管事的指引下，山寨内的妇孺一个不落的全都逃离了山寨。此时的山寨前院已经是火光冲天。四遍的寨墙已经被火烧的焦黑，正堂也是一片火光。山寨内只剩后院一片空地，空地除了连接两座山峰的吊桥只外，便只剩城墙高的山涧，和山涧下湍急的河水。
青笙和久儿本是在后院，德云班主自然也是看见青笙离开，在官兵上山之时，便顺着路，找了过来，拉着青笙就往外走，久儿自然也是跟着。三人赶到空地时，官兵同寨子里的壮丁们已经从后院打到了空地上。
“青笙师父，你快些走！”张云雷在吊桥头招呼着青笙。
青笙有些躲闪张云雷的视线，只拉着久儿准备上桥。德云班主在前，只管拉着青笙往前。久儿脚下一滑，在吊桥中心摔了个跟头。和青笙拉着的手，就这么松开了。青笙转身就要去牵，却被班主一把拉住，往前疾跑。
两人在对岸站定，班主才停下。青笙转身就要去牵落在身后的久儿，却被一把拉住，只能在桥头焦急的喊，“久儿，快点……”
另一头的几人，在官兵的围攻下，渐渐缩到了桥头。这时，一个人影从还在打斗的人群中直直的扑向了站在桥头的张云雷和杨九郎，杨九郎忙将张云雷推开。那人扑了个空，手里的刀却砍在了吊桥的绳索之上。那人见一刀没成，又挥刀而去，张云雷慌忙闪避，虽然擦破了手臂，但还是逃过了一劫。那人被赶过来的洛君凡一脚踹翻在地。
张云雷和杨九郎还在庆幸自己侥幸安全，就听见对岸一声悲鸣，“久儿！”
吊桥的绳索在两刀之后，彻底的断了，而松久儿此时还在桥上，离对岸不过十步之遥。
松久儿脚下一空，就这么落下了山涧之中。在这之前，她似乎已经料到了自己有此一劫，只是看着青笙，甜甜的笑着。
黎笙哥哥，若有来世，久儿还要做你的妻子。
青笙趴在岸边，看着山涧下湍急的水流将这一抹蓝色的身影带走，消失在尽头。他甚至想要跳下去陪她，却被身后的班主死死的抱住。
张云雷和杨九郎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在震惊之余，也不免感叹，这一双璧人这一世，终究无法圆满。
“咻！”空气中一声破空之声迎面而来。
“云雷小心！”洛君凡发现李区的箭对准的是张云雷时，开口已经晚了。与官兵奋战的她，根本来不及救下他。
张云雷自然也是看到了这支飞来的箭，像似认命一般，他闭上了双眼，却被一双长臂抱进了怀中。
“唔。”闷哼声在张云雷耳边响起。接着是一股温热的暖流，沿着他的脸颊，往颈项流去。
张云雷睁开双眼，看见的是杨九郎笑眯眯的脸。而他目光所及，杨九郎的后心口，一支长箭直直的插在那，鲜血沿着蓝色的长衫往外渗。杨九郎抬手摸了摸张云雷的脸，笑得开心。张口刚想说些什么，腥甜的血液就这么涌了出来。
“九郎，你别说话，别说话。”张云雷慌张的抬手抹着杨九郎嘴边的鲜血。
杨九郎身体有些支持不住，扶着张云雷坐在了地上，握住他慌乱的手，摇了摇头。“角儿，我还有话要对你说。”杨九郎这句话像是用了一身的劲，却依旧气若游丝。
四处的喊杀声响震天，张云雷并没有听清他想说什么，只能努力的往他嘴边靠去。“九郎，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杨九郎双手捉着张云雷的脸，手上的血迹弄脏了张云雷的脸。杨九郎一笑，将张云雷鬓边稀碎的发丝别到了耳后，“角儿，我都把你弄脏了。”
张云雷此时双眼已经是泪如决堤，泪水洗刷着被杨九郎抹上的血迹，显得越发的瘆人，张云雷却丝毫没有在意。“九郎，你撑住，你撑住。我们去找京城中最好的大夫。”
杨九郎有些无力，将张云雷抱在了怀中，下巴枕着他的肩头，道，“角儿，别哭，你笑的时候，最好看了。”只是一句，杨九郎又是一口鲜血，沿着张云雷的肩膀往下淌。杨九郎轻咳了一声，喘了好久，才道，“角儿，笑给我看好吗？”
张云雷扶着杨九郎，扯开一抹笑容。杨九郎见这笑容，蹙了蹙眉，又握紧了他的手。此时的杨九郎眼前已经是一片灰，他知道，这一世，他无法守护张云雷了。
握着张云雷的手，最终还是松开了。张云雷的手停在了半空，愣在了原地。半晌，跪在地上，抱着渐渐冰冷的身体，张云雷仰天悲喊，“九郎！”
张云雷看着杨九郎闭紧着双眼的面容，轻轻的吻上了他爱人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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