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刀文】如果他们离你而去——神里绫华（下）
国庆连更（2/7）
要是我写论文也能写这么多就好了……
因为要以最好的面貌，见那个她最期待的人。
（书接上回）
中午时分，离岛的船只来往不算很频繁。
绫华已经早早在这里等待。
有一艘远渡重洋的航船上，载着约定与她相见的旅人。
绫华写下信件时还很忐忑，担心信件能不能递交到她手中，自己是不是太任性了，等等。而不久后荧的肯定回复才终于让她安下心来。
绫华很享受和旅行者在一起的时光。荧见多识广，充满活力，最重要的是她不为礼数和地位所束缚，愿意理解和帮助自己。在荧面前，绫华可以最大程度地解放自己的少女天性。这带来的快乐，是绫华珍视无比的。
在荧抵达之前，绫华总是不时检查自己的仪容仪表。“希望这看上去和平常的我一样。”
终于，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一艘不大的船上走了下来。
在海上摇晃了几个小时的荧，正在伸展着肢体。
绫华的眼神明亮起来，但又纠结着要不要大声喊她。不过这个问题很快被荧解决了——无数次的寻宝给荧带来了很强的观察能力，很快就发现了那个与众不同的少女。
“绫华！”旅人挥着手臂，带着灿烂的笑容向她奔去。
绫华也笑逐颜开，向她款步走去。
荧上来就抱起她在空中转了一圈，倒把绫华打了个措手不及。“诶……我真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呢。”
“抱歉抱歉，毕竟好久不见啊！久等啦！”荧笑着抓抓头。“以前觉得你在社奉行任职一定很忙，也不好意思写信打扰你。但没想到你会给我来信，说自己有空闲时间，我实在很高兴！”
“我也很高兴你愿意来。坐了这么久的船，应该累了吧？有吃饭吗？”
“啊，确实饿了……绫华也没吃吗？那我们一起！我请客！我呀，最近可是做了很多了不起的任务……”
绫华不禁用扇掩面而笑。
此时，旅行者轻轻牵起绫华的手。
“咱们走吧！”
一路上，荧向她分享了这段时间的新奇经历。从炼金术士的奇妙药剂，到陌生学者的有趣研究，从古代遗迹的危险机械，到寻宝途中的奇闻轶事，这些东西都是绫华闻所未闻的，她听得很认真。
荧看着绫华的脸，冷不丁问了一句：“绫华，你……是不是有哪里和平常不一样？”
“啊？有吗？”绫华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说不太清楚，好像就是一种感觉……”
“可能是你累了。马上就能到餐馆了，再坚持一下吧。”绫华关切地说。
“啊，好吧……”荧按一按自己的太阳穴。“大吃一顿！哦，我刚刚说到哪儿了……”
午餐是在木南料亭吃的，这是二人以前就一起来过的地方。店老板一看两位贵客登门，非常高兴，给的分量都很足。
两个人边吃边聊，度过了一段很愉快的时光。和旅行者相比，绫华的吃法还是文静不少，不过她尝试了一些新菜，有时还是不得不放一下大小姐的架子。（哈啊……真的很辣啊……哈……）
但在荧身边，这样的她并不奇怪。
午饭过后，绫华邀请她到神里屋敷一坐。
绫人政务繁忙，一般是不在家中的。所以招待的事情一般也由托马代劳。
“大小姐和旅行者都来了啊。”托马将二人迎进府内，随后对绫华说：“大小姐，已经准备妥当了。”
“好的，有劳你了。请去忙吧。”
托马欠一欠身，离开了。
“旅行者可有兴趣与我一同下几盘棋？”
“哦，好啊！希望我这一次的战绩比上次好点……”
小的时候，绫华经常与兄长切磋棋艺。她冰雪聪明，悟性很高，很快就拥有了与哥哥不相上下的实力。但家业的重担落到二人身上后，神里兄妹各司其职，在一起的闲暇时光十分有限，摆一盘棋更是奢望。绫华也很懂事，知道不能随便请人放下工作满足自己的私欲。于是，绫华就自己和自己下，倒也乐在其中，只是没有和人对战那样酣畅。
她在一次交谈中向旅人流露过这些心声。
“有机会的话。我想陪你消磨那些时间。”荧这样说。
这样一句简单的话，却让绫华记得很清楚。“她真的比我以前认识的所有人都特别……
她不受社会框架的限制，向我展示了诸多不同的风景。她的身上散发着自由与美好的光彩，让我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认识她真的很幸运。.”绫华的心里泛起微小的涟漪。
桌上，棋盘和新茶已经摆好。绫华伸出一只手，请客人先入座。
旅行者是向绫华学习的棋艺，水平比较一般，但很有热情，不露倦色。绫华每次与其对弈，都能收获别样的快乐。
对局开始不久，荧就遇到了难题，走棋十分谨慎。
而绫华则是用一只手撑住头，静静地观察着荧脸上有趣的小表情。
在绫华的提醒和指导下，荧终于找寻到破局的方法，一路高歌猛进，赢下了对局。
“嘿嘿，赢啦！虽然是你放了很多水……”
“旅行者还是进步了很多哦。也许下一次我就必须要对你使出全力了。”
荧开玩笑地摆摆手：“哦，不，放过我吧，你用全力我就只好束手就擒了哈哈……”
二人又下了几轮，各有输赢，但她们都很尽兴，
之后，绫华又提出与荧切磋剑术。
“啊？不行不行不行，要是弄伤了你我可没法交代……”
“当然是用训练木刀啦。我也不会想让你受伤的。”绫华轻轻点了一下荧的鼻尖。
“想要试试我的实力吗？那你可要小心点了。”
训练场里的二人互相行礼，各自摆好架势。
“神里流，参上！“
作为神里流的传承者，绫华也精于剑术，即使没有神之眼的加持，也拥有与武者相匹配的实力。她出刀凌厉，反应迅速，动作干净利落，招式变化多端，是多位强者都认可的实力派。而旅行者在提瓦特四处游历，也得到了不少经验，早已悟出了一套适合自己的战斗模式。看来，这会是一场精彩的对决。
只见绫华主动出击，先上一招挥砍，被荧避过后迅速调转刀锋，直取首级。荧挡下这一击，然后调整站位，顺着刀刃向前劈砍。绫华一转手腕，化解攻势，紧接着又顺势转为刺击，都被荧闪身躲过。二人拉开距离，各自蓄势。
“她的动作好像有点慢……是错觉吗？”
荧觉得奇怪，但也不敢松懈。
确实，在荧发起攻击的时候，绫华的格挡看起来有些费力，攻击也出现了不够连贯的现象，虽然只有一点点，但她能感受到。甚至在战斗的尾声，绫华因为重心不稳而被荧抓住机会，将木刀架到她的脖上，宣告对局的结束。
“啊，你赢了呢。的确是不容小觑的实力啊。”运动过后的绫华喘着擦去汗珠，对她笑笑。
“神里流名不虚传，我只是一时之运。你真的没有放水吗？”
“怎么会呢？对手可是你呀。不认真些，恐怕你很快就胜出了。”
荧还是觉得自己赢得不真实，绫华则拍一拍她的肩。
“好啦——对战已经结束了，就不要再想了。我们再出去走走吧？”
荧莞尔一笑，轻轻点头。
荧陪绫华走了很远的路。她们一起走过林间小径，漫步海边沙滩，在夜市上品尝各式各样的小吃，在无人的崖边一同仰望星空。
时间过得真快啊。
绫华好久没有和朋友一起说过这么多话，走过这么多路。这感觉既满足，有有点奢侈。但总的来说，她很享受。
“旅行者，可以满足我一个小小的要求吗？”
“是什么？”
“有些累了……可以靠一下你的肩吗？”
“可以呀。”荧坐得离她更近些。
绫华轻轻地靠上那可靠的肩头。
“荧，如果你有一天去了很远的地方，很久很久都不回来……你会记得我吗？”绫华抓着自己的衣角。
“当然会呀。虽然旅途中会遇到多种多样的人，但重要的朋友在我心中的位置是不会被替代的。”
“这样啊……”
此时，她回想起很多往事，想起初次见面时的场景，想起与她并肩作战的日子，想起和她一同游览的盛会，想起为她鼓起勇气跳的扇舞……
她的眼睛倒映着夜里的星河。直到旅人轻轻呼唤她的名字，她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不自觉地抱住了荧的臂膀。
“啊！失……失礼了……”绫华有点窘迫。
“绫华……你没事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荧看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关切地问。
“没有，只是在这样安静的夜里，容易回想起一些旧事……”绫华赶紧整理好仪表。
“是不是累了？而且你在外面待太久了也不好，要不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绫华沉默了一会儿。
“……嗯。”
旅行者把她送到鸟居阶梯处。
“今天真高兴。再次感谢你愿意抽出时间来。”
“应该的应该的，你的请求我怎么能拒绝呢？我也度过了很开心的一天，也要多谢你呀。”荧摆摆手，示意她不用在意。
“那么，就送到这里吧。到分别的时候了，真舍不得你呀。”
“啊，我也很留恋呢。不过你的生活也很充实，我可不能一直占着你。下次有机会我一定再来看你！”
“那就……说定了。”绫华摆一摆手。“期待下次再见！”
“嗯！晚安，绫华！”荧也挥挥手，目送她离去。
绫华慢慢走上阶梯。
“但是，再不做，就没有机会了……！”
绫华做了一次深呼吸，然后突然转过身向她跑来，抱住正准备离开的荧。
这一回轮到荧措手不及了。
怀中的绫华一言不发，荧的双手还悬在半空，不知如何是好。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选择同样拥住绫华。
“……怎么了呀？这可不像你啊。我又不是不回来了……”荧在她耳边轻柔地说道。“是不是有心事啊？”
绫华只是无言地拥住她，像是害怕她就这样从眼前消失一样。
“好啦，没事的……我保证有空来看你，好吗？”
绫华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终于松开了手。
“抱歉，又失态了……”
“我很担心你啊。到底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荧……等你下次来，我会告诉你的。现在请不要追问，好吗？”
“哦……好吧。那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啊。有很多事情，睡一觉起来就好啦。”
“我会的，谢谢你。这次我真的走了。”
“你去吧，我……看着你回去。”
旅人就这样目送着少女的身影消失在阶梯的尽头，并带着忧虑缓步离开。
“会是什么事情呢？唔，先不想了，还是去码头吧，还要坐晚船……”
……
数天之后，神里屋敷。
绫人破天荒请了一次假。
他正坐在妹妹的床边，陪伴着床上面色苍白的绫华。
短短几天，她从微微头晕，到体力不支，再到下不了床，油盐难进，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全府上下的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绫人将妹妹揽在怀里。她现在轻得就像一张纸。
“兄长……”绫华低声说。“家里的事情……怎么办呢？”
“总会有办法的。有我在，神里家不会垮。但是……你永远是特别而重要的那一个。永远。我不能想象没有你会怎么样……”
绫华费了些力气，把脸埋进绫人的怀里。
“其实……也很不甘心……”
这个坚强了许久的女孩儿，此刻在哥哥的臂弯里，小声抽泣起来。
绫人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感觉，亏欠妹妹很多。
妹妹自小懂事，年纪轻轻就担当起家族重任，但绫华却没有怨言，并且出色地扮演着她的角色。和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儿相比，她少了太多自由的空间，也缺少亲情的陪伴。甚至连她患罕见病症的事情，都没能瞒住……
神里家有定期体检的习惯，一般是请医师上门检查。某一次检查完成，医师却没有立即告退，而是请绫人借一步说话。而他送医师出门后，绫华就站在他背后。
“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只是医生提醒我府上有几人气血不好，可能需要调理。这个我稍后请人处理。”
但绫华沉思片刻，很快推出了真相。
“……是我的问题，对吗？”
“为什么这样说？”
“如果只是普通侍者的问题，他大可直接告诉我们。如果是兄长的问题，他应该不必等到检查完我再说。所以……”
在政治舞台上的绫人，对各种情况应对自如，滴水不漏。但在家中，他却很难骗过亲爱的妹妹。
绫华从他犹豫的神情中得到了回答。
“那跟我说说吧？”
医生并没有见过绫华所患的病，无法对症下药，只能推测出对身体而言十分危险，建议先补补身子，择日观察。
绫华不哭不闹，平静地说道：“我知道了，我会配合治疗的。”
但她也提出了一个请求。
“我想拥有一天的自由，去做一些想做的事情。”
她很庆幸，出去的那一天她仅仅是觉得有些四肢无力。
谁也想不到，病情恶化地如此迅速。医生最后一次来，已经很沮丧地摇头。“可能撑不到今晚……很抱歉没能帮上什么忙。”
绫人表示理解，并请他不要自责。“您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
太突然了，绫人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但这么多年的政治素养还是给了他镇定的能力。
“陪一陪你吧……能补一点是一点。”
于是，便有了现在这样的场景。
不知过了多久。
门外，还有不少人在为大小姐揪心。
屋内，绫人怀中的少女已经安静下来。
“绫华？你累了吗？”
他并没有感受到有节奏的呼吸。
他擦擦绫华的脸，还是没反应。
脉搏也……
绫人温柔地注视着妹妹安睡的模样。
“至少……看起来没那么多痛苦……”
“再见，我的好妹妹。”
绫人最后一次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神里家没有立即对外公开。他们大概也很苦恼吧，要怎样令那么多人面对这个无情的事实？明天应该要怎么办呢？
但不论怎样，生活总是在继续的。
冒险的人，还在收拾着行装。
挣扎的人，继续寻找着出路。
而在绫华的梳妆台上，静静地躺着一把折扇。
这是她下一次要告诉旅人的故事。
（终）
我会继续努力！有什么我没注意到的问题，或者好的建议，欢迎在下面告诉我。如果有什么心仪的迫害对象也不妨一说。+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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